伤逝的主题和意义(xiexiebang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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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伤逝的主题和意义(xiexiebang推荐)

伤逝的主题和意义

《伤逝》是鲁迅先生在1925年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讲述了一对爱人冲破封建枷锁后却又失望于婚后生活,感情破裂,女逝男伤的故事。其中剖析了五四知识分子的内心,展现了当时他们的命运,探讨了恋爱自由在旧中国的可行性,直指女性解放,男女平等。

五四运动后,文坛发生了巨大变革,五四知识分子们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文学革命,推倒了旧的地基,正要挥斥方遒,建立伟业,这时整个社会也是亟待除旧布新。然而建设总比破环更难。

子君和涓生的爱情似乎就是这段年代的缩影,他们姿态鲜明地反对旧社会的婚姻制度,向往春杰浪漫的爱情,并且顺利建起一个温馨的小家庭,这一切都很顺利,风平浪静,殊不知根子里就带了毒,此后涓生的厌倦疲惫,子君的安于现状,都源于此。那就是五四的宏大理想与未完全解放的社会的冲突。

先看子君。当时胡适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翻译出来,在国内掀起了妇女解放的浪潮,大家都觉得女性只要狠狠地甩上门离开这个视她如玩偶的家,这就是大胜利了,但是它却令人苦恼地和许多使未解决未发现的封建遗留的根子纠缠在一起,使得女性看上去获得了解放,骨子里却仍是绝对的男权。子君接受了涓生的熏陶,渐渐解放了自己的思想,可以说是一个可教之才,有智慧的女子,然而现实所迫,涓生微薄的工资并不能补贴家用,不管她婚前如何激进,面对经济困难和社会的眼光,婚后注定当一个主妇,涓生的厌倦便有了由头。梅仪慈在她关于20年代和30年代女作家的论文中所作深刻分析指出,现代中国的女作家们,“在和文艺与社会的权威以及支配她们生活的旧秩序与价值观念断然决裂之后„„突然变得无所依傍,只能从她们自己的感情和不确定的关系中获得支持,而这种关系本身又取决于不可靠的感情。当自我肯定的权利终于得到了的时候,却证明它是靠不住的东西,而依靠爱情和感受来维持生活的女人,就更加容易受到其他苦难的伤害”。子君的悲剧正在于全心全意相信着婚姻,她认为婚姻能保护她的幸福——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嫁娶制度的本身就是男权用以控制和奴役女性的一种手段。“只要经济上不能独立,在社会地位上不能平等,娜拉们的解放顶多也只能是一种时髦的姿态,一种浪漫的人生观,而最后则不免是一种幻觉。只要中国人民各阶层不来个根本性的改变,中国的娜拉们永远得不到完全的解放。”

再观涓生,他是五四知识分子的化身,富于理想,追求自由,教导了子君许多许多,但于情感上却是一个负心人,于人生上是一个逃避者。他与子君的婚姻,是起源于子君的主动卖首饰,他自己只是想要一时的爱情罢了。他的许多毛病,正是知识分子共有的:懦弱胆怯,爱好幻想,推脱责任,心口不一。

《伤逝》中亦提到了涓生的理想,他要解放个性,个人奋斗,这带有很强烈的知识分子的风格色彩,即个人主义,忽视群众。忽视,脱离群众的理想当然是不现实的,无法实现的,所以他的理想一直在不停地小修小补之中。然而没有意识到最重要的方面,怎么可能回归正轨?涓生不停的为自己找借口,致使前后矛盾,心口不一,这也是五四后混乱松散的文坛景象。一切都等待着重建,而知识分子们依旧高高在上,兀自高傲,怎么可能让中国社会有本质的改变?

《伤逝》的现世意义依旧深远,一在其变革社会的方面。变革社会需要远大理想,然而只有远大理想是不够的,一旦脱离群众,理想就成了空谈。

一在其女性解放和婚姻变革方面。涓生厌倦了子君,他可以说出来,与子君决裂,但这之后涓生依旧能好好的活着,子君却在在父亲烈日般的威严和旁人赛过冰霜的冷眼中,不到一年便寂寞地死去,不说涓生内心的愧疚(实际上这愧疚也是片面的,为自己开脱的),他只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以后还能快活,子君即使不死,也只能苟活,一辈子活在鄙薄里。现今至少在法律层面上,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这是社会的进步,可惜现实总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子君的悲剧在现代背景下仍然能够上演一遍又一遍,法律的严令毕竟不是万能的。人们的思想亦然,有多少人甚至女性本身在鄙薄着女性的地位,一旦有什么问题也会一股脑儿全都怪罪于性别,自己却浑然不知,还敢指点江山,自以为伟大,殊不知在近百年前鲁迅先生便反讽了这一干人等。

不要说什么不可能,在五四时期,大家也都觉得新世界到来了,旧的恶魔已经被打倒了,哪里能看到实际上胜利的并不是他们这一事实?遑论现在,更是颠倒是非,斥愈加蓬勃的女性运动为毒瘤,将男权的毒素归于女性,言辞中恨不得回归封建社会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这些思想倒退的人,才应该读一读这本书,看见作者躲在涓生背后隐晦地讽刺他的自私他的逃避,若是能够心里一惊,如芒在背,那便是成全了《伤逝》的意义。

第二篇:《伤逝》悲剧的思想意义

《伤逝》悲剧的思想意义

石寿红

鲁迅先生在1924年和1925年间写了许多有关知识分子题材的小说,这是因为先进知识分子是民主革命中最先觉悟的阶层,在社会成员结构中他们是最能敏锐地感知时代变动信息和捕捉历史发展趋势的人。在“五四”和以后的革命过程中都起到重要作用,这不能不引起鲁迅的注意。这些小说主要收集在《呐喊》和《彷徨》两个集子里,以《彷徨》集居多。《伤逝》一文写于1925年10月,收在《彷徨》集里。从写作直接相关的背景来看,学时正是“五四”高潮已经过去。鲁迅自己的思想正处在重大的彷徨和探索之际。因而很自然地将自己和他所感知到的知识分子时代心理变化交织在一起进行典型概括。鲁迅写过不同类型知识分子题材的小说。在鲁迅的有关知识分题材的小说中,《伤逝》是极富新意和独创性的一篇。作者通过爱情生活题材对有关知识分子广性解放与社会实践和社会解放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新的思索和探讨。

《伤逝》是一篇具有非凡思想浓度的小说,它与当时其他作家同类题材的伤口相比较,有其独特之处:第一,它描写的重点,不象一般爱情小说那样放在诉说封建社会制度下爱情婚姻不自由的痛苦,或表现青年们在个性解放思想鼓舞下,为争取婚姻恋爱自由与封建传统偏见所作的斗争中,而是放在子君与涓生结合以后的悲惨遭遇上。他们的爱情不是直线走向悲剧结局,在他们为爱情而斗争的过程中,他们取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子君毅然离开封建专制家庭和涓生在亦兆胡同建立了宁静的爱巢,在这里他们共享着爱情的密果,但悲剧却从这里开始了。所以一般描写爱情作品的终点只是它的起点。第二,他们的爱情悲剧不是直接来自于客观社会的压力,而是突出地表现为同居之后,爱情自身热力的降低和消散,这出悲剧不仅是爱情婚姻的悲剧,也是一出反封建社教,反封建专制的悲剧,也是一出知识分子企图通个人奋斗,获得个性解放的悲剧。

作品的主人公子君和消生都是二十年苍茫初期具有民主程度的民主思想的知识青年,他们是一对反封建礼教与封建专制的判逆者,作者通过对他们婚后生活的细致描写,深刻提示造成悲剧的思想根源,为社会谱写了一曲悲婉的爱情挽歌/

作品写他们因恋爱而幸福的同居并未暗示人们这是一种错误的结合,相反他们的相爱、同居有着他们的社会背景和思想基础。他们均受到“五四”个性解放思潮的影响,他们在一起“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索生,谈仄戈尔,谈雪莱”。他们有着渴望婚姻自主,爱情自由的崇高理想,并为之勇敢地斗争,在争取爱情这条道路上,子君与涓生可谓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彼此手挽手,步伐一致,这样他们的爱情显得愈加深沉而真挚。同居又使他们的爱情上升到更高的境界,一朵爱情之花经过子君与涓生辛勤与培育终于开放了,但为什么只是“昙花一现”呢?他们彼此顶住如此大的社会压力才获得爱情归宿的情侣,同居令一年多为什么又匆匆分手呢?这不能不引人深思,催人猛醒,封建社会是这样森严恐怖,封建专制的牢宠又是如此的坚不可破。在封建主义的黑暗秩序中,中国的妇女处于被压迫、被侮辱和被蹂躏的地位。儒家伦理道德所宣扬的大男子主义的思想观念,将妇女当作发泄淫欲的工具,并不可能有同男子平等的地位。婚姻是一种强迫性的行为,妇女不大可能有择偶的自由权利。这种专制的婚姻制度,实际上是专制的政治制度的派生物,而子君则坚定地宣布:“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子君与涓生他们争取爱情和婚姻自主的思想,显然与当时的封建专制制度格格不入。在强大的封建势力面前,势单力薄的子君与涓生俨然是网中之鱼,笼中之鸟,当他们的鳞羽还未丰满时,变必然会被封建统治者当作邪恶的异端加以扼杀。在这里作者对封建礼教、封建专制的控诉是何等的强烈啊!

《伤逝》悲剧的社会根源是封建势力的压迫。封建礼教和封建专制制度是封建统治者奴役和麻痹广大劳动人民的思想工具,封建思想在人民心目中根深蒂固。封建统治者就利用它来维护其封建统治,加强对人民的剥削和压迫,使人民成为它的奴隶。封建思想已成为广大劳动因袭的无法摆脱的精神枷锁,任何人,任何势力企图反抗,都将撞得头破血流。那么对于势单力薄的子君与涓生来说同样难以幸免。他们成子这一制度的殉葬品。

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制度是规范,约束人民行动的准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个伦理常纲就是这种准绳的体现,违反常纲为当时社会所不容。子君与涓生从恋爱到同居,没有遵循封建婚姻的那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明媒正娶。依照准绳自然是大逆不道的,子君的叙文极力反对子君的行为,百般阻挠。最后气愤到不认他侄女的地步。子君的叙文是封建道德的维护者。他怎么能容忍子君的大逆不道之举呢?子君与涓生的同居当然为当时社会所鄙弃。即使是亲朋好友,也多数给他们以白眼和冷遏,这样人像躲避麻风病者一样避而远之。“寻住所实在不是容易事,大半是被托辞拒绝”,“寻了二十多所,这才得到可以暂且敷衍的处所。”子君与涓生在往日的亲朋好友那儿得不到丝毫的理解和同情,他们的生活天地虎来越狭小。开始时涓生还“由家到局,由局到家”,还能“在办公室桌前钞,钞,钞些公文和信件”。不多久连这样的生活也不能保全了。就这剩下这个“小窝”了。冷酷无情的封建制度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以极端残忍的手段使他们陷于孤立无援的地步,进而将他们一举“歼灭”。

封建礼教和封建专制制度对人性的摧残和扼杀是极端恶劣的,封建家长制的权势就是它的直接手段,子君虽不生活在父母身旁,寄居在叔父家里,叔父依然行使着家长制的特权,竭力阻挠她的婚事,甚至将她送出家门。虽然子君勇敢地从封建家庭里走了出来,但她始终摆脱不了封建家庭的阴影,最后又陷入阴影,在阴影的笼罩下,不久逝去,这种杀人手段是多么的触目惊心啊!

子君在与涓生同居前是一个无畏的战士。她在争取爱情自由、婚姻自主的道路上是表现得十分坚决和勇敢的。为了追求个人幸福,不顾父辈的反对,不顾周围人的冷眼,不顾最终的身改名裂,甚至是无字的坟墓,在那些邪恶的封建势力面前,她显出了一种高傲和睥睨一切的神色,她坚定地向涓生宣布:“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她的选择没有错,她就像放飞的小鸟,自由而幸福地飞翔在自己争取来的这一方蔚蓝的天空上,但她在反封建的道路上又走了多远呢?在她得到幸福的爱情之后,她就无法了解前面还有什么远大的生活目标了,不知道还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应该去做了,只是劳碌地埋头于琐碎的家务中。没有时间自书读报,没有闲暇谈家庭专制„„。渐渐地,她两眼中充满稚气洋溢着对新生活热爱的光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琐碎的家务和券养小油鸡和“阿随”的空虚和无聊,再也没有了与涓生共同战斗的勇气,再也没有了理想的追求。在与封建礼教封建专制斗争中,曾找到真正自我的子君在与涓生勇敢同居后,失掉了她最初的人生追求,心甘情愿地依拊男人暂时做稳奴隶,在一个用爱构筑的小家庭中又失去了自己,她实质上从一个牢笼又陷进了另一个牢笼,并未取得真正的解放,她最终只有默默地向封建家庭的围城缴械投降,终于被黑暗的社会吞噬掉。

涓生是子君的思想启蒙者,但子君的思想却比涓生透彻、坚强得多。子君闯入涓生的生活,曾给涓生带来了很大的快乐,倍尝爱情的甜蜜。但他较弱,多顾虑:“我觉得在路上时时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一不小心,便使我的全身瑟缩,只得即刻提起我的骄傲和反抗来支持”。这充分暴露了他思想的弱点。对于同居后的子君整天沉述于琐碎的家务,不再读书,不再思考问题。这使涓生不满,爱情这花渐渐褪色。涓生对婚后生活认识是较清醒的,认识到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否则:“安宁和幸福是要凝固的。”但是爱情怎样才能更新、创造、生活的意义窨是什么,要开辟什么样的生活?他自己并不很清楚。他先把婚后爱情生活褪色的全部责任归咎于子君,当他遭到失业打击,生活难以维持时,非但不想与子君共同奋斗,反而把子君看成是自己的累赘,认为“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甚至“突然想到她的死”。以到有一天他终于向子君说出“我已经不爱你了”,这样累率的不负责任的话,终于使子君在“无爱的人间死灭了”。在这里,作品对资立阶级极端的利已主义思想作了深刻的批判。

经济压力是造成涓生和子君悲剧的间接手段。1923年10月鲁迅远在北京好高等师范学院演讲时就尖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娜拉走后怎样?她指出妇女取得自由的关键是经济制度的变革。否则,娜拉除带走一颗觉醒的心外什么也没有,不是堕落,就是重回丈夫家里充当玩偶。妇女争取解放的前提是要在经济上有独立的地位。鲁迅明确提出,经济制度要改革,不改革旧的经济制度就无所谓妇女解放。子君和涓生追求婚姻自主和个性解放动摇了这个经济制度了吗?没有,相反,封建统治者为了维护其反动统治,以此作为一条坚硬的绳索牢牢地束缚着他们。他们政治上、经济上都有无权。首先,子君在那样的社会里不可能与男人要样有一份应有的工作,真正达到人格上的独立。只好依赖丈夫,只好操持家务,使自己的思想日趋平庸,空虚起来。再者,涓生虽然努力工作,苦苦奋斗、译书、撰稿,但生活的境遇却每况愈下。最后失业了,这样最基本的生存条件也不具备了。但涓生并没意识到这是封建势力加在他们身上的经济压力,却消散了诱人的芳香,失业的打击则加速了爱情之花无情地凋谢。就这样仅一年多点,一个冲破艰难险阻建立起的家庭就被毁掉了,主人公的爱情理想在强大的经济压力面前被子击碎了。那么,如果他们生活富裕,涓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是不是可以避免悲剧发生呢?我认为这也不可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因为物质的富裕,并不能弥补精神的空虚,这苍白、空虚的爱情又能维持多久呢?

主人公爱情至上主义思想的局限性,也是悲剧发生的思想根源。子君在争取爱情自由时,确实表现出了非凡的胆识,无畏的精神,但一旦得到爱情之后,就陷于狭小的天地,不再思考问题,不再读书看报,整日忙于琐碎的家务,养小油鸡,喂小狗“阿随”。因为害怕房东太太的嗤笑和奚落,就把轻易不吃的羊肉给“阿随”,为了小油鸡而与房东太太暗斗,一个勇敢的女性,一个曾经为爱情理想而大胆反抗的女战士又回到了旧社会为妇女安排的哪条平庸的老路上去了,变成了家庭的奴隶,结果使自己的思想一天天趋向平庸、空虚、怯弱,为了竭力牢牢抓住自己得的爱情,又靠努力唤起甜蜜的回忆,靠虚伪来填补爱情的虚空,结果只能使爱情之花渐渐暗淡,直到全部凋零。

涓生在婚后似乎比子君清醒些,但他并没有迈出更大的一步。他虽然感到“爱情必须更机关报、生长、创造”。又感到不能“只是为了爱——盲目的受,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疏忽了”。可是拘局于狭小的生活圈子里,割断了与社会斗争的思想联系的他也不知道别的人生要义是什么。涓生预感到爱情虽已成为虚空,但子君来说,却是生命脉的唯一的一根丝线,因而他又想努力不让它断绝,但缺乏了为爱情提供持久、巩固和不断丰富发展的实际基础,所以这对他们日赵破裂的爱情并没有带来任何帮助。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仅仅以追求爱情作为人生的全部,这样的爱情不可能天长地久。所以作品通过子君与涓生的爱情悲剧,深刻地再现了爱情至上主义者的心理变迁,暴露出个性解放的个人主义实质及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因有弱点。

当然,在封建势力张牙舞爪的二十年代,子君与涓生敢与封建礼教、封建专制制度抗衡,争取婚姻自主,恋爱自由,产取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这是可歌可叹的。但是他们不懂得人生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追求个人幸福,个人幸福与社会变革,社会解放是密不可分的。没有社会的解放就不可能有个人解放和个人幸福社会解放是个人解放,个人解放的基础,前提条件,所以子君离去后,涓生虽然奋斗了一番,却一事无成,孤苦无告。结果并没有迎来他自己预感到的“新生面”鲁迅先生在这里揭示出这样的思想:知识分子如果把个人奋斗的目标仅仅局限于追求个人出路的圈子中,仅仅凭着个人奋斗的微弱的力量是决然冲不出封建势力的樊笼的,是找不到一条生路的,在冷酷现实的逼迫下,涓生的个人奋斗暴露了个人主义自私自利的思想。

总而言之,《伤逝》的悲剧不仅仅是寻求妇女解放的悲剧,也是知识分子奋斗的悲剧。因此这不仅是对妇女解放道路的探索,也是对知识分子道路的探索。这样《伤逝》就成为了鲁迅启蒙主义小说所达到的一个新高峰。在封建思想统治森严的旧社会,广大人民意识尚未真正启蒙的思想状态下,通过个性解放实现妇女的个人解,此路不通;知识分子不与广大人民结合,靠个人奋斗,实现个性解放的愿望终究破灭。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追求个人幸福的理只有与寻求社会解放和人民解放道路的思想结合起来,才能实现。附参考书目:

八校合编《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甘竞存《鲁迅小说研究》(江苏教育出版社)

安徽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中国现代文学作家作品评论选》 丁涌生的《鲁迅〈伤逝〉思想的重新审视与界说》 林非《〈伤逝〉的思想与艺术》

第三篇:《伤逝》

《伤逝》:质疑现代女性解放神话

一.“娜拉出走”与鲁迅的质疑

大家大概会记得茅盾在论及《彷徨》(涓生是他的重要论据)时说过的一段话:‚《彷徨》呢,则是在于作者目击了‘新文化运动’的‘主将们’的‘分化’,一方面毕露了妥协性,又一方面正在‘转变’,革命的力量需要有人领导!然而曾被‘新文化运动’所唤醒的青年知识分子则又如何呢? ——在这样的追问下,产生了《彷徨》。‛

如果剥离茅盾论述中社会学层面的阶段论色彩,不难看出他实际上已经指出了《彷徨》所寓示的对“新文化运动”所追求的现代性理念内在矛盾的反思:启蒙者“转变”了,启蒙的价值理想失落了,被唤醒者不是如子君死于“无爱的人间”,就如涓生那样陷于无地彷徨的“虚空”。这是因为“铁屋子”的万难毁坏? 或是启蒙理想的内在缺陷? 许多当代学者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点,比如汪晖在《反抗绝望:鲁迅小说的精神特征》中论及《伤逝》时写道:“爱情、觉醒这类‘希望’因素乃是先觉者得以自立并据以批判社会生活的基点,恰恰在‘希望’自身的现实伸延中遭到怀疑。这种怀疑很可能不是指向新的价值理想本身,而是指向这一价值理想的现实承担者自身:‘我’真的是一个无所畏惧的觉醒者抑或只是一个在幻想中存在的觉醒者?!因此,觉醒自身或许只是一种‘虚空’?!在这里,‘绝望’的证实也绝不仅仅是‘希望’的失落,不仅仅是爱情的灭,而且包含了对‘觉醒’本体的忧虑。”但是,汪晖在准确地指出了《伤逝》蕴涵的对觉醒本体的忧虑的同时,却令人遗憾地将《伤逝》包孕的对新的价值理想的怀疑排除了自己的视界。他从生命哲学的层面开掘《伤逝》的形而上意义和现代性体验时,却遮蔽了它们的历史内涵及其价值谱系。对《伤逝》终极价值意义的揭示,往往沦为普泛的人生体验,从而丧失了历史维度和现实旨归。如果沿着他们的研究继续往前,联系鲁迅走出“铁屋子”的犹疑,质疑和反思“娜拉出走”这样一个现代性的女性解放神话,就成为它的一个重要价值旨向。

1.娜拉形象:“我只对我自己负有神圣的责任” 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在20世纪初已开始,到20年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一段时期内达到高潮。其中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们扮演了至为关键的角色。1918年,胡适翻译易卜生《玩偶之家》,娜拉随之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成为五四时期妇女解放的象征。按照当时流行的理解,一个中国娜拉对自己的基本责任就是应该有爱的权利。【比如凌淑华的《酒后》中她的形象】

然而,当时“女性解放”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的虚妄性、乌托邦色彩和男性中心主义的诱惑性,并没有被充分清醒地给予认识到。鲁迅在1923年12月26日在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发表演讲《娜拉走后怎样》,以出走后的娜拉“不是堕落,便是回来”的悲惨境遇,向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及其推行者、实践者提出深刻质疑:倘若没有强大有力的社会环境和制度的保障,觉醒者娜拉经不住物质、现实和众数的沉重压力与打击,最终结果只能是要么回去、要么堕落。

他早在1920年所写的《头发的故事》里,借主人公N先生之口,尖锐质疑“新文化运动”所提倡的诸多现代性价值理念的虚妄性和乌托邦色彩:‚现在你们这些理想家,又在那里嚷什么女子剪发了,又要造出许多毫无所得而痛苦的人!……改革么,武器在那里?工读么,工厂在那里? 仍然留起,嫁给人家做媳妇去:忘却了一切还是幸福,倘使伊记着些平等自由的话,便要痛苦一生世!我要借了阿尔志跋绥夫的话问你们:你们将黄金时代的出现豫约给这些人们的子孙了,但有什么给这些人们自己呢?‛

因而,可以说,在1925年9月创作《伤逝》,以寓言化的小说境遇意识,形象化地展现“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命题的幻想性特征和乌托邦色彩。因此《伤逝》不仅是写新一代知识者的精神追求和现实社会结构之间的矛盾,还是写娜拉们的出走充其量是一种时髦的姿

态和浪漫的实验。“娜拉出走”只预设了“爱”这一至善至美的虚拟目标,却导致子君们死于“无爱的人间”。正如他在《娜拉走后怎样》中所发出的颇为矛盾和虚无的警告:‚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警醒他。‛《伤逝》所展现的“用真实去换来的虚空存在”的生命体验,恰恰是对一切乐观主义的人生期待的深刻怀疑,是对现实的无可希望或绝望状态的证实,从而也是对“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命题虚妄性的深刻反省。

二.对男性中心主义文化霸权的批判

鲁迅在《伤逝》“真实”与“虚空”的对立紧张的矛盾叙事和结构中,还看到了男性价值世界在制造“娜拉出走”这一历史乐观主义女性神话中所起的助纣为虐的作用,看到了男性中心主义文化霸权对它的终极价值目标釜底抽薪的势能。

从性别文化的视角解读《伤逝》者不乏其人。认为鲁迅在营造《伤逝》的现实环境的同时,显示了男女性别意识的差异、以及理想与沟通的困惑;或者认为其悲剧是“新时代难以避免的两性悲剧”,两性危机是人性的普在;还有人认为,其叙事本身呈现强烈的“男性中心化”倾向,认为“叙事者涓生的叙事话语忏悔抒情基础的虚伪,与其说是他的人格或个人品质,毋宁说是父权制意识形态的虚伪,隐含作者所以从主观的性别关怀滑入客观的性别歧视,可说是男性中心文化所具有巨大的命运般的历史无意识力量施逞威风的结果。”这后一种见解在发掘《伤逝》“男性中心化”的历史倾向时,却将批判矛头指向了创作主体。

詹明信在《处于跨国资本主义时代中的第三世界文学》中,分析了鲁迅小说的民族寓言性质:‚第三世界文化中的寓言性质,讲述关于一个人和个人经验的故事时最终包含了对整个集体本身的经验的艰难叙述。‛《伤逝》正是以民族寓言的形式,在展现“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民族精神、民族性格集体体验的虚妄性特征时,更是集中而深刻展现了它的男性中心文化的霸权性和引诱性,展现了它对女性这一历来受压抑群体的本体性漠视,以至古老的男性中心主义文化借助它而获得了现代性面具。

在《伤逝》的寓言世界中,涓生正是“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的化身和推行者。无论是在会馆还是在吉兆胡同的小南屋,他始终是两人世界的中心。涓生始终视子君为他“启蒙”的对象,自认为自己的爱情追求和人生的要义是现代的,将子君置于被动和被赐予的位置:“破屋里便渐渐充满了我的语声,谈家庭专制,谈打破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壁上就钉着一张铜板的雪莱半身像,是从杂志上裁下来的,是他的最美的一张相。当我指给他看时,她却只草草一看,便低了头,似乎不好意思了。这些地方,子君就大概还未脱尽旧思想的束

缚。”当子君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时,涓生竟然将这一私人化的爱情表态上升到一个很高的高度:“这几句话很震动了我的灵魂,此后许多天还在耳中发响,而且说不出的狂喜,知道中国女性,并不如世家所说那样的无法可施,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见辉煌的曙色的。”在涓生眼中,子君是“稚气”的、“未脱尽旧思想”的,不是“无法可施”的。然而这个现代爱情的启蒙者与追求者,将自以为是的“纯真热烈的爱”表示给子君时,预先设想的那些居高临下的男性爱情攻略在爱情爆发的时刻竞毫无用处,“在慌张中,身不由己地竞用了电影上见的方法了。后来一想到,就使我很愧恧,但在记忆上却偏只有这一点永远留遗,至今还如暗室的孤灯一般,照见我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涓生的形象和姿态,深刻体现了启蒙主义现代性理念的男性中心主义文化色彩,以及它对“娜拉出走”这一现代理念所持有的双重价值标准。

男性文化霸权主义对子君们的双重价值标准的支点,具体体现为涓生两个冠冕堂皇和自欺欺人的借口:“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第一,便是生活。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这恰恰体现了自私、虚伪、卑鄙的男性文化道德。然而当“外来的打击”

悄然来临,他竞痛心“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也变了色”,将怨艾洒向子君:“其实,我一个人是容易生活的,现在忍受着这生活压迫的苦痛,大半倒是为她”,“她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捶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当他以“真实”和“空虚”的灵魂肉搏掩盖男性的虚伪和卑怯,以“无爱”为理由逼走子君时,竞“心地有些轻松,舒展了,想到旅费,并且嘘一口气。”他向“新的生路”跨出的第一步,“却不过是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或者说只求得自己的心理安慰。所以,自从涓生这一形象诞生以来,就遭到有识之士的猛烈批判,尽管他们尚未意识到男权中心主义文化对“娜拉出走”所代表的现代性理念终极价值目标的解构作用。【始乱终弃?】

作为“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观念的提倡者和受益者象征的涓生,实际上是男性文化符号的化身,代表着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众多解构之维中的重要一维——男性中心主义文化的霸权。正是涓生眼中“未脱尽旧思想的束缚”的子君,代表着对“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终极目标的追求。换句话说,爱情不过是涓生预设的一个诱引子君的神话而已。庐隐的作品中就经常出现欺诈与受害的主题:初出茅庐的娜拉式少女们因为对爱情的幻想,在男人主宰的社会中陷入“自由恋爱”的圈套,她们起初的叛逆往往沦为堕落,在这一理念和自以为这一理念神圣无比的“理想家”那里,他们也如“涓生”那样将“子君”置于被解放的位置。他们明知女性是一个弱势群体,却很少考虑这一弱势群体的特殊要求。这恰恰体现了这一现代价值理念在当时历史境遇中的内在歧视性。它是一种以男性为中心的普遍主义的文化观念。它往往打着解放的旗号将男性的意志强加给女性,并按照自己的模式将女性塑造成没有自己本质的他者,以普遍主义的价值观遮蔽特殊群体的独异性。造成强势群体对弱势群体的控制。

子君在涓生说出心中的“无爱”之后,她的不出走并非不可能。她的出走似乎满足了涓生的“无爱”,但她追求的是至情至爱,对她来说,没至爱,毋宁死。这是对涓生所表征的男性霸权虚伪、卑怯与自私的蔑视。当“爱”的神话破灭后,伟大的、坚忍的、圣洁的子君没有选择“堕落”,也没有认同“回去”,而是选择了“死”的抗争。

茅盾在评论《伤逝》时,以他杰出的艺术感知力敏锐地觉察到了“娜拉出走”这一现代价值观念及实践形式对弱势女性群体特殊要求的忽视:“比起涓生来,我觉得子君尤其可爱。她的温婉,她的女性的忍耐,勇敢和坚决,使你觉得她更可爱。她的沉默多愁善感的性格,使她没有女友,当涓生到局办事后,她该是如何的寂寞呵,所以她爱动物,油鸡和叭儿狗便成了她白天寂寞时的良伴。然而这种委婉的悲哀的女性心理,似乎涓生并不能了解。”其实正是涓生所表征的男性中心主义霸权文化,一面向娜拉们预约了黄金世界的出现,一面又忽视女性群体的特殊要求,没有意识到支持娜拉们出走及生存的支点只有一个纯净的“爱”,然而正是“浪漫爱情为男性提供了一个任其玩弄感情的手段,„„对浪漫感情的认可于双方都有利,因为这往往是女性克服加于其身的更为强有力的性压制的唯一条件。”同时,也恰恰是男性中心主义霸权文化对女性的排斥和压抑,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娜拉们的“爱”。

正是鲁迅以他博大深厚的人道主义情怀、对女性的无比尊重与同情和冷静而清醒的现代理智,在《伤逝》中以寓言形式一针见血地指出:娜拉们面对的“无爱人间”不仅是寓指黑暗的社会,而且也是寓指鼓动她们出走的现代性价值理念的男性中心主义权利空间。“娜拉出走”这一现代性价值理念的乌托邦幻想引诱娜拉们出走,可是这一观念的男性中心主义霸权与黑暗社会合谋,宰制和压抑着娜拉们到达至善至美的爱的彼岸。

第四篇:有关《伤逝》

有关《伤逝》

一直都不是很热衷于鲁迅的作品,一半是因为他写的太好了,读起来压力大;一半是因为他写的太难懂了,读起来不通。这次迫于论文的压力,我只好硬着头皮拿起鲁迅的作品集开始读。在浏览目录的时候,我被“伤逝”这个题目吸引住了。以前就听说过这篇文章,因为她是鲁迅唯一一篇以青年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

第一遍读完《伤逝》后,觉得心里很郁闷,觉得涓生非常狠心,觉得很同情子君,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感受。

又第二遍读《伤逝》。之前先上网搜索了一些关于当时的背景和鲁迅的情况,当时正值“五四”年代,恋爱和婚姻尚未成为一个独立的问题,鲁迅此时正处于和许广平的热恋中,或许他把自己和许广平的恋爱感受写进了文章中来,不过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主观猜测。我的想法一经提出便立即遭到了室友的反对,文中子君与涓生冲破家庭阻拦私自结合,到后来迫于生活压力而分开,甚至是结束生命,这一系列的情节就鲁迅而言是不曾体验过的,所以有关于这篇小说的创作基础,我大致上认为是空想出来的。

又第三遍读《伤逝》。这次我注意到了几个方面。其一,小说通篇是以第一人称“我”即涓生的角度进行叙述的,这倒也符合小说的副标题——“涓生的手记”,而对于女主角子君,她的话语描写却是少之又少,只有“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那算什么。哼,我们干新的,我们„„”“没有什么,什么也没有”“是的。但是,„„涓生,我觉得你近来很两样了。可是的?你,你老实告诉我”这样简单的四句话,不得不让人产生疑惑,作者这样安排有何意义?其二,小说多次描写了子君的眼色,“孩子一般的眼色”,文中对于子君的心理活动和对话描写不多,但却对子君的眼色进行了多次呈现,这又是何意?其三,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一点,当涓生决绝地说出“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此时此刻的他真的不再爱子君了吗?他们义无反顾地结合,最终难道就以一句“我已经不爱你了”而宣告终结了吗?其四,子君和涓生会走到这一步,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当时的社会,还是他们自己的原因?

对于提出的几点疑惑,自己又好好地思考了一下,也翻了翻书,查了查网上的评价。针对第一个问题,我想以《伤逝》的小说结构,在当时来说应该是非常特别的,整篇文章就像是一个人在面前细细絮絮地诉说、忏悔,还时不时的抹眼泪。涓生就是这样一个诉说者,从头到尾不断的在诉说,也或许是作者让他这样说的,毕竟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形象都隐含了作者的身影。那鲁迅为什么只让涓生不断地诉说,而不让子君有更多的说话机会呢?我想这也许和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有关吧。就算是到今天,到21世纪,我觉得中国还是没有从根本上改变男尊女卑的思想,时至今日,男权仍然在中国占有强有力的地位,更别提那个还在摸索前进的“五四”年代。当时,对于爱情和婚姻这个敏感的话题,虽然女人获得了一定的自由和自主,但是有资格为自由恋爱和婚姻讲话、为社会制造舆论的人还是男人。女人们不会没有想法,也不会闭口不言,但是群众最终能听间的声音,莫过于像涓生这样男人们的声音。这样想来,对于子君的少言寡语也是可以理解的。鲁迅刻意不让子君说话,而把说话的机会都给了涓生,大概也有这里面的原因,那些在“五四”年代刚刚解放思想的年轻人,尤其是男人,涓生的诉说中也包含了许多他们对于自由恋爱和婚姻的想法吧。

针对第二个问题,我仔细数了一下,小说中用“孩子般的眼色”来形容子君的共有5处(包括用“稚气”形容的)。第一处是在两人搬到吉兆胡同之前,还在破屋子里住的时候,涓生不断地说,子君只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就如文中所说,此时的子君“大概还未脱尽旧思想的束缚”,对于涓生所说的和自己所做的、所要面对的一切,充满了期待和憧憬,这大概也是恋爱中的女子对幸福和美好爱情的向往。我想这时子君眼里的稚气是纯粹的。第二处是同居几个月后,子君在面对涓生的求爱和回想自己和涓生的幸福片段时表现出来的,此时的两人俨然如蜜月期,虽然子君“孩子似的眼里射出悲喜”,但是仍然能够体会她眼里的稚气是纯粹的。第三处是两人已经搬到吉兆胡同,并且生活出现危机,冷战持续进行时。涓生的冷漠,子君间或温暖的神情,“眼里忽而又发出久已不见的稚气的光来”,我想这时的稚气已经不纯粹了,里面已经夹杂了生活的艰难和涓生的不满所带来的痛苦。第四处是涓生说出自己已经不爱子君的时候,“瞬间便又苏生,眼里也发了稚气的闪闪的光泽”,这样的时候,子君眼里的稚气仍然没有去尽。第五处是二人分开后,涓生独自一人想着子君,“灰黄的脸,睁了孩子气的眼睛”。一直到两人分手,子君也没有摆脱自己身上的“孩子气”,也许这就暗示了她是个悲剧人物,眼里的稚气决定了她对待爱情的态度是盲目纯真的,即使面对生活的压力、旁人的指指点点,甚至是涓生的不满,子君始终没有真正从旧思想里摆脱出来,缺少对生活的冲劲,只是沉溺于爱情之中,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是行不通的。

针对第三个问题,我个人认为涓生是爱子君的,连他自己也说“我爱子君”。整篇文章读下来,并没有叙述两个私自结合的年轻人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没有山盟海誓,没有卿卿我我,似乎一切都发生的非常平淡,或许平平淡淡才是真吧。子君是真爱涓生的,她开始为他操持家务,还卖掉了自己唯一的首饰,只为了给自己的窝“加入一点股份”。而涓生也慢慢适应了两人的生活,和子君一起养油鸡、养叭儿狗阿随,一起度过“宁静而幸福的夜”。可惜再高的山顶也有它急转直下的一面,蜜月期已过,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显现出来了。涓生对子君的不满和冷漠日益增多,油鸡、阿随都成为两人之间不合的标志。子君面对这即将冷却的爱情,既没有反思反省,也没有据理力争,她只是默默深受着,默默守着心理最后一道防线,直到涓生喊出那句“我已经不爱你了”,这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轰然倒塌。子君本来就是因为爱才和涓生结合的,现在既然没有爱了,那么结合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也许是永远的离开。可怜这两个人,匆匆为了爱而在一起,在一起之后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学会如何去爱。

有人说真正打败爱情的不是任何人的阻挠,而是现实。曾经看过这样一篇文章,同样是一对年轻男女,在不顾家庭反对的情况下携手私奔,然而仅仅一年后,两人归来,并且形同陌路,爱意不再,而导致分手的原因竟然是女孩不满男孩总是把马桶圈尿的湿乎乎的。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现实,就能使得曾经美好的爱情一去不回。同理可得子君和涓生的悲剧。都说“距离产生美”,当距离不再,是否美亦不再?涓生仅仅用三个星期的时间就“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之后不满情绪渐渐高涨,满屋堆砌的碗碟、弥漫的油烟也成为他冷漠的接口。面对日益压迫的现实,涓生甚至开始反感子君倾注全力的操持家务。而子君呢,和涓生一起后,似乎渐渐淡忘了自己还有生存这一任务,每天也只是做饭、饲鸡、喂狗,“连看书和散步的时间也没有了”,起初那个果敢、进步的子君仿佛不复存在,现在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或许她认为自己所追求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才止步不前,从此沉溺于生活琐事。这样一来,涓生对于子君的好感也是岌岌可危,他最欣赏的就是子君的反抗与上进,既然这两样已经没有了,那么他对子君的欣赏也逐渐没有了。曾经炽热的相爱在历经现实的磨练之后终究归于平实,子君和涓生也在这熙熙攘攘的世间擦肩而过。

读完《伤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果然是“伤”,为子君伤,为涓生伤,为爱情伤。只是亡者已然逝去,那留在活人心目中的“伤”是否能够逝去?何时才能逝去?都说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药,但愿那些受伤的人能在岁月的流逝中做到真正的“伤逝”!

第五篇:伤逝评析

《伤逝》评析

《伤逝》是鲁迅先生发表的唯一一部反映青年男女爱情的小说,鲁迅将这一对主人公的爱情故事放置在“五四运动”退潮后封建思想依然禁锢着社会大众的背景中,描写两个觉醒的知识分子涓生和子君,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追求恋爱的自由,但在强大的封建势力压迫下,最终以悲剧收场的故事。

《伤逝》这篇小说,是一个悲剧,原本相爱的涓生与子君,终究没能走到最后。他们凭借着精神上的契合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希望在这个由他们构建的小家庭中寻找慰藉。精神上的共鸣是他们生活的唯一支撑,可是在社会和生活的双重压迫下,两个人都产生了变化,都暴露出了性格上的弱点,子君原先的勇气在一点一点消磨,涓生很失望,对着子君竟也带上了虚伪的面具。以至于他们连最初的精神交流也中断了,这似乎在无形中预示着,涓生与子君走到了尽头。对生活的绝望也将子君逼上了绝路,留给涓生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悲哀。

在爱情中,双方应该怎样做,才能让爱情获得圆满和永恒,从鲁迅先生在这篇悲剧小说里所表达出的观点,给了人们很多思考和指导。

第一,个性解放和勇敢追求是获得爱情的思想基础和前提条件。“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子君坚定地喊出了这一口号,她原是一个封建家庭的小姐,受父亲和胞叔的严格管教,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喊出这样的口号,说明她的思想已经获得了一定的解放,鲁迅先生对此也是予以肯定的。可是,她的这点觉悟似乎只是因爱而生,是爱情给予了她勇气,让她勇敢起来,但如果没有爱情,她断是没有这层觉悟的,在破屋里,涓生像一个教育者,“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她不好意思看雪莱半身像,涓生也感觉得到她还没有完全摆脱旧思想的束缚。所以,从开头就可以感受到,这段爱情的悲剧色彩,当他们的激情被日常生活冲淡,爱情渐渐淡去,子君这个依靠爱情存在的人物,也是以悲剧收场。

第二,经济条件是爱情成长的物质基础,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爱是有条件的,只有牛奶是不够的。涓生和子君的在封建社会里追求恋爱自由,与当时的社会制度产生了矛盾,他们虽然同居了,在一起了,却没有理想中的甜蜜,子君与家人断绝了联系,她的叔子不认她这个侄女了,涓生觉得走在街上,觉得在路上时时遇到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他也陆续和几个自以为忠告,其实是替我胆怯,或者竟是嫉妒的朋友绝了交。他们很困难的才找到栖身之所,涓生又丢掉了工作,生活失去了依靠,爱情也渐渐岌岌可危,子君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产生了变化,变胖了,变世俗了,除了操劳家务,已经没有时间读书散步,这一切冲击他们爱情的原因,便是经济原因,而导致他们产生经济危机的源头,便是那愚昧的封建社会,人们愚昧的思想,不能容忍恋爱自由,假使把涓生和子君放到现代社会,我相信,生活下去是不成问题。所以要维持爱情,必须有经济基础,要想取得经济权,就必须推翻愚昧落后的社会,取得社会解放。

第三,爱情必须保持新鲜。人生活在社会中,人的感情是会变的,无论是朝哪个方向改变。所以,爱也是会变的,要想让爱往好的方向不断发展,人就要学会在爱里面成长,保持爱的新鲜。小说中,涓生与子君同居后,在生活的压迫下,两人的性格弱点慢慢的暴露了。涓生觉得子君她所磨练的思想和豁达无畏的言论,到底也还是一个空虚,而子君对于这空虚却并未自觉。不仅外表偏向世俗化,并且她早已什么书也不看,已不知道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她养鸡,养狗,做家务,与小官太太暗斗,不再思考生活还需要什么以及生活的问题处在了哪里,与一般的市井妇人已没有区别,此时,涓生觉得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站在子君的角度,涓生也与以前相比两样了,他对子君带上了面具,虚伪了,他让子君决然舍去,说已经不爱她了,以此告终,结束他们勇敢的爱情。

第四,爱情是平等的。主人公追求爱情,追求平等,但是从开始,两人就是不平等的。一开始,子君便是抱着一种崇拜的态度来对待涓生,她以好奇的稚气的目光仰望侃侃而谈的男主人公;涓生向她表白,求婚,她有惊喜,同时也有怀疑,有惶恐,如同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偶像忽然之间与自己靠的太近般无所适从;他们去租房子,子君卖掉自己唯一的金戒指和耳环,想入一点股份,想追求到一点平衡、平等。自始自终,涓生都处于主导地位,子君依附着他活着,没有想过改变过这一现状,这旧式的夫妻模式对于受“五四”思想影响的人来说,是不能持久的。

这篇小说,语言不想鲁迅先生以往的小说语言那么犀利,柔和一些的语言更能表达爱情的美,同时也更能表达悲凉的情绪,但并不影响他的讽喻性,深刻的揭露黑暗的社会给青年人带来的伤害。

这篇小说创作于1925年,在《孤独者》完成的第四天,鲁迅先生与许广平确定恋人关系的第二天,鲁便完成了这篇小说,虽然鲁迅曾在非正式场合否定涓生与子君的形象来源于他的生活,但是仍可以感受到小说中反映的困惑、矛盾,与当时他的生活有密切联系。鲁迅先生也受过封建思想的伤害,他的第一段婚姻完全有名无实。鲁迅与许广平勇敢的在一起,也被迫离开北京,生活困窘,他把自己已经遇到的和可能遇到的困难在小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与小说不同的是,许广平甘心为鲁迅洗衣做饭,同时也不忘自己的追其,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一起奋斗,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

鲁迅先生是一个真正有远见的人,在当时许多作家一味鼓吹男女平等,恋爱自由的时候,在一般作家写男女未得到爱情苦苦挣扎的时候,他的《伤逝》重在于把沉溺在爱情中的男女引领出来,王子和公主的结合都不一定会得到幸福,更何况是受封建礼教束缚的人们呢,所以,鲁迅引领青年人在追求爱情过后,更要思索爱情的真谛和生活的内涵,要把个性解放与社会解放结合在一起,才能有真正的恋爱自由。

鲁迅先生提出来的观点,深刻揭露了腐败、封闭的社会,指出了人性的弱点,正确的指引青年人,要大胆的追求,而不是盲目的追求,不要在盲目的追求中迷失了方向而沉溺于爱情当中,同时要承担起社会的责任,把个人和社会结合起来,解决了国民和社会的根本问题,才能获得个人的权利、利益,社会解放,才能得到个性的解放,这不仅是对当时黑暗的社会有指导意义,同样值得现代社会的人们去思考,不要只容纳小家,也要把大家放在心中,有大家,才有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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