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月光不会被碰洒杂文随笔
有一段时间,月光洒在我的床上,过于耀眼,我总是难以入睡。也曾经在商铺门口来来回回地行走,思考着要不要买一盒月饼独自带回家。
我在商铺门口来来回回地行走,拿起一盒月饼,然后又放下。可能走到店铺都要打烊了,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我总是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因而十分需要思考。最后我会放下那个铁罐子,是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是很难把一个月饼吃完的。一个人吃了月饼的一个角就已经觉得很饱了,剩下的又难以保存。在来回踱步之中意识到家人的位置,也意识到自己的位置。
月光,代表着什么呢?不过是在夜晚闪耀的光,却让人忍不住被吸引进去,皎洁的月光好像永远都在等你亲口对她诉说内心的话语,而你用眼神示意,我并不想说。
过去几年不经意间我拍了很多月亮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偶然遇见了美丽的月亮,就用手机留下来了。有时候月亮非常大,但是即使大到如此程度,在照片之中也很容易被认为是一个比较近的路灯。失真的距离,丧失了与别人交感的能力,因而只有自己能默默记住这个月亮的样子。即使是模糊的身影,也像是带着一种希冀。
今年的我,依旧吃了月饼的一角,但是在每个人都吃掉一角后,月饼就不会孤零零地因为缺了一个角而伤心了。
如果惦记的已经在身边,那就这样待在彼此身旁。
第二篇:那块淡淡的月光杂文随笔
记得七八年前,不经意间看过《意林》上的一篇文章,题目是《那块月光手帕》。文章中描写的是在一个夜晚,作者无意间看见一位小姑娘,在医院的阁楼处发现一片月光,那月光的颜色和形状大小像一块手帕,令她产生了一种据为已有的念头,于是她便弯下腰伸手捞了捞这片月光,当手触及到这片月光时,突然发现它不是手帕,是透过窗棱的一片月光,便羞愧地扭了扭头,惊讶地发现作者正在不远处望着自己,于是便转身消逝在黑夜当中。这篇文章我也记不清楚是哪年哪月哪天看到的了,但文中的那一幕却常常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幅画面就像是被画家用精致的笔墨挥洒出来似的。我仿佛看见了在一个傍晚,主人公缓缓地将要通过医院的那条过道,看见前方蹲着一个小女孩,她正弯腰去捡拾身边的一块手帕,突然手又倏地伸了回来,原来那是一块月光。居然是月光,接着她便回过头望见了主人公,顿时脸羞红了,连忙像个小兔子一样地逃跑了,而主人公的心里却留下了一处温暖的地方。
原来月光是可以蛊惑人的,是可以被错认做手帕的,那块淡淡的月光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是它差点怂恿一位小女孩产生罪恶感。捡,不能算是偷,既然不算偷为何要羞红了脸呢?这书却找不见了,不能细细地体会只是大约的记得了这则故事。此时,我为自己的粗心而自责,如果那本《意林》还在多好,但我是一个非常守旧的人,书很少拿去卖或者丢掉,所以也抱有一丝希望,或许那本《意林》被压在一些箱子里,只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它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于是心里多了一份等待。
在看了这篇文章后,我在家里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也是在一个夜晚,我悄然起身,可能是肚子饿了,也或许是有心事,而睡不着了。当经过厨房与卫生间的过道间,望见地上有一块淡淡的手帕模样的物,我便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了那块像手帕的物,但当手接触到它时,发现它竟然是一块月光,我静静地蹲在那里,重温了那篇文章里小女孩的心情,我的心情是和她一样的吗,应该不一样的啊。这时我十分感慨那位作家的灵感,他比我先发现了月光,我是在他的指引下才有了这种的体验。
月光是可以被误解的,它有时候躺在地上像手帕,真的像极了。几年后的白天,我急忙去寻找那本意林,但终究找不到,那本书丢了,或许是被扔掉了,再或许还在家里的某一处角落里,但残留的记忆里却令我如此牵肠挂肚。在没有看到这篇文章前,我似乎从没有发现过像手帕的月光,因为月光是出现在我的家里,我没有偷的感觉,只有一种想去触摸的感觉。那位小女孩竟然对一块手帕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她伸手了,但又惊讶地逃跑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作者好像用一千多字来描写两个人的心情,但我现在却无法准确地体会出来。有一点不可置疑,作家没有说谎,生活中确实有这样的现象发生,我验证了。
到后来又是一个夜晚,我又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是在阳台旁边的客厅里,我的胃疼,起来翻药,正当蹲在那里扒药的时候,又一块神似手帕的月光横在面前,我还是被诱惑着伸出了手,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第二次了,原来月光真的可以被看错,作者比我早几年发现了它。
现在想起那个故事,我的思想重心是在作家的内心,而作家的内心却在那个小女孩子身上,他把小女孩子的心理描写得如此生动,这里面或许掺杂了一些想象,便丰富了起来,这个取材令我折服。我先前没有发现这块月光,是后知后觉,他比我先发现了月光,并将这件事情整理出来写成了故事,好强大的思维。现在我连作家的名字也忘记了,但这故事却像昙花一样绚丽地绽放,深深地开放在我的心里。
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努力的回忆这位作家的笔名,但遗憾的是忘记了,只记得那则故事在某一天某一月的某一页的左上方,刊登了这则故事,被看书囫囵吞枣的我读到了,于是故事被记下了,但又好像模糊了一般。但从此便经常地被记忆提醒,有一块月光很像手帕,有位作家发现了它,比我早了几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下无易事,只怕粗心人。说这句话的人叫袁枚,他是在诠释着一个千百年不变的道理,那位作家是有心人,我是粗心人,我不仅是后知后觉,还是个粗心的人,仅从那本找不到的《意林》和后几年发现了月光,就可以定论。最后在几经比较之后,我似乎有些灰心和泄气,因为我发现指引作家早些年发现月光的是他的灵感,这样的月光在大千世界里,估计出现过好多次,或许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在历经多个夜晚,想到更多的是休息,没有注意到这份月光,作家却细心地捕捉到了这块神似手帕的月光,并且在一个很好的时机遇见了这位小女孩,于是文字像一根穿了线的针,将月光作家和小女孩子穿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非常有层次的故事。我读到了它,还有更多的读者读了它,那更多的读者是不是也在这篇文章的启发下而发现了这块淡淡的月光呢,至今没有人和人联系,更或许我是第一次借助文字的力量渲染了这则故事后发生的两次事件,所以共鸣者并没有出现。
因为一位作家比我早发现了月光,所以我随后发现了月光,我是盲从者吗?还是故事的追随者,这位作家是谁?在哪里生活,他正在经历着哪些故事?下一则故事是不是有阳光再现?一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有一点,确实有人比我早些年发现了月光,并且用一则美丽的故事,让这块月光存活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第三篇:不合群杂文随笔
今天分享的这篇文章是一位父亲写给女儿的一封信,文中有些观点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想了想,还是决定分享出来,毕竟我们每个人的想法和别人都是不同的。就像读书,一本书,我会很少的在乎别人评价什么,只要对我有用,哪怕仅仅是一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一本值得好好阅读的好书。----朋朋
女儿,明天就是你30岁生日了。
今年爸爸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爸爸一直觉得你还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结果这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成了大姑娘了。亲眼见证了你这一路的成长,爸爸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于是就写了这封信。
爸爸想从过来人的角度,告诉你一些生活和人生的真相。
“女儿,美的标准不是瘦,你不要盲从”
我前段时间看新闻,有一个“被减肥药毁掉的中国女人”的消息,看得我心惊胆战。
很多女人为了瘦身,不惜服用副作用强烈的减肥药而导致身体健康出现问题。
而记者采访时,问到其中一个姑娘:“你为什么着急要减肥,你看着不算胖呀。”那姑娘略带自卑地说:“不,我不能胖,我老公就是嫌弃我胖才出轨的……”
女儿,你要知道,一个男人若是不喜欢你了,什么都可以当作借口的。而那些不爱你的人对你的评价,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妈妈当年怀孕生你的时候,胖了十几斤。你妈妈也会时常问我:“我是不是没有以前漂亮了?”我每次都会肯定地回答她:“以前漂亮,现在同样漂亮!”
虽然我也会偶尔想起刚跟你妈妈恋爱的时候,她身材窈窕,青春昂扬;但是,我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成熟优雅,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变成妈妈,周全体贴地照顾着你,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安心地工作。我每次抱着她,都从心底里感到踏实和幸福。
所以,不管在你人生的哪个阶段,都千万不要为了别人的评价,而盲目地改变自己,去追求病态的一夜暴瘦。为了迎合别人的评价,就一味地改变自己,根本不值得。
一个人真正的美丽,就是自信乐观,活得健康快乐。而真正爱你的人,都懂得欣赏你身上真正的美丽。
“女儿,千万不要着急结婚”
昨天我和你妈参加了你大姨外孙的满月宴。宝宝特别可爱,长得像爸爸,胖嘟嘟的,不哭也不闹,特别听话。
我看着你大姨喜滋滋地抱着孙子,心里有些想法,想跟你聊一聊。
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催你结婚,更不是想要抱外孙。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可不可以晚点结婚生子?
我是担心你没结过婚,你不懂着急的婚姻到底有多可怕。
爸爸见过很多因为到年龄而将就的婚姻,吵架、撕扯是常态,到最后只剩孩子维系一个家庭,毫无幸福可言。所以,如果只是因为年龄到了就仓促结婚,得到的未必是幸福的婚姻,极有可能是失去了一个原本充实而快乐的人生。
所以,相比着急嫁出去,我更希望你拥有一个幸福而快乐的人生。所以,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说:“爸妈,我未来几年可能都不会结婚”,我听完很欣慰。
我和你妈都不会催你,你就更不用在意旁人的评价和说辞,即便是别人嘴里的“大龄剩女”,我们也要做一个自由快乐的大龄剩女,不要为了婚姻将就,因为到最后委屈的都是你自己。
生活是你自己的,婚姻也是你自己的,不管你是30岁,还是40岁,你都要记住,没有该结婚的年纪,只有该结婚的爱情。我和你妈永远支持你去等待对的人。
“女儿,不要害怕别人给你贴的标签”
翻开你的成长相册,我突然想起大学毕业刚工作那会儿,你有一次回家问我:“爸,你说人每天疲于奔命,朝九晚五地忙碌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时候我呵呵一笑,拍着你的肩膀逗你:“刚工作没几天,就开始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了?”
我现在想跟你好好说一下这个问题,其实人活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了爱情,为了亲人,为了肩上的责任……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活出自我。
爸爸当年有个同学酷爱画画,也画得很好。但那时候,很多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说画画能赚钱填饱肚子么?这么不靠谱的行当,哪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于是他放弃了,去工厂当了一辈子车间工人,后来还赶上了裁员下岗。如今他每次聊起往事,都会感慨说自己忙活了一辈子,经济上拮据就算了,可活得也不痛快,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坚持画画。
很多人害怕被别人贴标签,担心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于是,不敢面对那个标签背后真实的自己,结果就渐渐地在这种小心翼翼中失去了自我,习惯了在快节奏中随波追流,渐渐地忘记了初心。
女儿,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这辈子一定要痛快地活。千万不要等待垂垂老矣的时候,才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坚持。
真正优秀的人,大多不合群
我非常看不惯现在许多年轻人的做法,流行创业时候,都一窝蜂地去创业,即便很多人都根本不了解创业的风险;看着别人买车买房,自己也要买车买房,根本不考虑自己的需求和实际情况……
其实他们都犯一个共同的错误:害怕自己不合群。然而,真正优秀的人都不合群,更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就妥协,让自己活得不像自己。
一个真正优秀的人不但能在别人的评价中保持清醒,坚持自己的思想,也更能耐得住寂寞。
他们并非生活在世界的边缘,只是勇敢地接受了标签背后真实的自己,沉稳地思考,不断地成就自我,逐渐向着理想迈进。
王小波曾说:“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如果连做自己的勇气都没有,趣味从何而来呢?
女儿,这一生山高水长,希望你有做自己的勇气,也有做好自己的能力。
最后,爸爸永远支持你!
爱你的爸爸
第四篇:一颗善心终究会被知音看见杂文随笔
夜里总会想很多事情。比如朋友圈。
朋友圈里,我们会比较喜欢点赞,尤其是给有一点熟,但又没有那么熟的人点赞。为什么呢?想维持这段关系。但为什么不喜欢评论呢?因为你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到底在一个什么程度。你怕万一评论了,人家没有回你怎么办?心细一点的人会想,可能我在他眼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吧。心粗一点的人会想,她可能比较忙,我就不打扰他了。反而越和你熟的人,你的心就越粗,就越不敏感,越不脆弱,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有解决矛盾的时候。我们每天刷着朋友圈,看着上帝一样看着各式各样的人生。也许很多人心里都有一把称,一边放着她的生活,一边放着你的生活。
这是微信的朋友圈。再说说我们现实中的朋友圈。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合,机缘巧合一起生活的室友,来自五湖四海的的同事,还有从小到大一起走过来的发小和朋友。这些形形色色的鲜活的有着各种色彩的人组成了一个朋友网络,中心是你,她们就像星射线一样从你身边散发出去。这张图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大到形成半径几千米的圆,小到身边只有一圈人被你点亮。那种生活好?都好,看你。我们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看不惯的人,看不顺眼的事,理智一次次告诉你who care?但感性却让你坐立难安。
活得简单一点吧朋友。活得舒心一点吧朋友。
你诚以待人,人诚以待你。
一颗善心终究会知音看见。
第五篇:不疯魔,不成活杂文随笔
那孩子是少爷某天下学的时候带回来的。
面黄肌瘦的模样,蓬头垢面,酸臭满身,脏污的手指纠着看不出颜色的衣角,眼睛时不时的往上瞟我一两下,黑白分明的眸,倒是说不出的清亮有神。
我看着他,笑了笑,想到了当年被老爷捡回来的自己,大概也是这幅模样。
我只当少爷又一时兴致好捡个孩子回来,家中世代从医,自己又从小寻医问药,心自然是比别人善些。
却没想到,这一捡,却养在身边了,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我牵着那孩子去洗漱,小小的手,本该是最娇嫩的年纪,却被风沙作弄的如成人般粗糙。
婢子送来了少爷小时的衣服,一身玄色,极好的料子,却如将刀片穿在身上一般难过,不停地扭动着,一刻一刻也不得歇。
“怎么了?动什么?”我低头,声音不大。但那孩子却像听了个惊雷,猛的一抖。
“黑…脏…”孩子嘴里嘟囔着,一副怯怯的模样,见我皱眉,又赶忙转口道:“没…没什么。”
正巧来看孩子的少爷也听见了这句,笑笑,没生气,只让人给他换套白衣。
“现在干净了,可舒服了?”少爷蹲下来,轻柔的问他。
孩子点点头,眼睛却仍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街头的小乞儿,有人生没人养的,哪来名字这种东西。
“那你叫程霖,可好?”
少爷眉眼平淡,我却一下变了脸色,张了张口,终还是闭了嘴。
夜,老爷听说这件事也并未说什么。家中的独苗,又从小体弱多病,在医上又有过人的天赋,待人接物温和有理,这样的人,哪里舍得多责备什么。
时间慢慢,慢慢的走,久到我异乡来的喉咙都适应了恼人的梧桐絮,久到那年的两个孩子都长成了如小松般挺拔的少年。
夜已经很深了,铺子里静悄悄的,我懒洋洋的倚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
“喝一杯?”程霖一身白衣,倚着门,手里摇晃着细长颈的玉白酒壶,昏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带着笑,却又看不真切。
程霖自被少爷带回来就一直带在身边,吃穿用度皆像个小少爷,与少爷一同上学下学,和少爷一同每日关在书房里读之乎者也。当年的小乞儿,竟也和少爷一般的通晓医理。
不仅如此,两人的模样也越来越像,又时刻形影不离,一个总爱穿黑衣,一个总爱穿白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对兄弟。
“坐吧”我用下巴点点门口的板凳,程霖最开始个子小,又长得清秀会说话,一得空闲就总被少爷房里的姐姐妹妹的环绕着。但许是我是他进府里看见的第一个人,有什么事,他总爱来找我喝一杯。
“你说…影子是什么?”程霖大刀金马地在板凳上坐下,却小心翼翼地将白袍撩在膝上,不让衣角落一点灰。
我被他这一句颇具禅意的话慑的一愣,呆呆地指着他身后拖着那抹狭长的黑,道:“不就是那个么。”
他瞟我一眼,却不说话,盯着自己脚下的暗影,仰头灌了一口酒。
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完全不同于以往嬉皮笑脸的沉静竟让我在恍惚间觉得,是少爷坐在这里。
我甩甩头,不知道刚刚是犯了什么癔症。
“你看,我像你家少爷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的一抖,这小子,会读心?
见我沉默不语,他自嘲的笑笑,“一点都不像吧?我也晓得的”
话毕,他起了身,明明没喝多少,却向是醉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扎眼,清瘦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自那日起,程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是说什么都只穿白衣,现今却是说什么都只愿穿与少爷一般的玄衣。
还是时常与姐姐妹妹们打闹,却不如以往那样偷偷跑出去四处野了,闲暇时就同少爷一起关在房里,读书写字。
这一过,又是几个春秋。管事的大人换了几茬,少爷的病,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重。
府中的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把了少爷的脉,却都是一样的难看脸色。扯上几句“要多调养”的鬼话,开一副温和的方子,待出了门再对老爷摇摇头,叹道:“准备后事吧。”
少爷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面上却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安慰着父亲和婢子。
程霖倒是因为少爷的病成了闲人,近日总抓着我玩“我像不像少爷”的游戏。
我负责府里的迎来送往,忙的脚不点地,他却总是能见缝插针的抓住我,让我品评一番。
刚开始我还有些闲心糊弄他,指出哪里不像的过分,到了后来却彻底失了耐心,一见他出现在我面前便毫不犹豫的开口叫他名字,不给他半分插科打诨的机会。
“程霖!你又作什么妖!”我正急着去接在门口等着的大夫,却在院门口突然被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拦住,还不等看清人,我便气急败坏地开口斥道。
“平安,是我。”来人却不是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黑衣虚虚的搭在肩上,背微佝着,面色苍白却眉眼温和,一双黑眸沉静如水。
这可不是少爷么,怎么会在这。
我顿时吓的三魂去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宛如对待玻璃人一般扶住面前的青年,问道:“少爷,你怎么出来了?那些婢子怎么也不看好您。”
“没事,就是想出来走走。”短短的一句话,却说的断断续续,刚说两个字便咳嗽不止,我看的心惊肉跳,生怕少爷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
“您还是回屋歇着吧”语毕,我便要喊少爷的贴身丫鬟,却被一阵低低的笑声打断。
回头一看,身后的“少爷”,腰板笔直,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刚刚气若游丝的样子。
若是此时再不知道我是被骗,我可真是傻了。羞愤难当的大喝一声,便推开他向门口冲去。
中医没了法子,少爷便提议换西医。许是上天也不忍收去这么好的人,倒是真给找到一个能治的大夫。
金发碧眼,一副异邦人的模样。那个异邦人对着少爷一顿叽里咕噜,说是要把少爷带回国去治。老爷犹豫再三,但想到柜子厚厚一叠千篇一律的方子,还是点了头。
少爷因为语言不通,没带随从,丫鬟小厮一个未带,只带了程霖走。他走时笑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我和众人在码头上遥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忽然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明的感受,少爷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初走时,约定的时间是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老爷没能熬过这三年,第三年秋末,便撒手人寰。我按着少爷在信中的指示,遣散了奴仆,卖掉了铺子,只留一个医馆和一个药铺,在这乱世勉强过活。
少爷回来那天,只有他一个人。
远远看去,人群里独他一副新式打扮,腰板笔直。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却有了几分神采。
我抬手接过他的行李,同他絮叨家里的事,又问了问他路上的事。
他的话不多,却一直耐心的听着我说。
“平安”快到府上时,他突然打断我,“我这次回来,就是把事情安顿一下。拜祭了爹,我就重开医馆,继承祖业。”
“至于你……”他有些犹豫,“我无力再养着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便去吧。”
我怔住了,守着张家这么多年,还从未想过被打发走的这一天。我无声的苦笑,看着少爷眼中的无奈和愧疚,却突然像是被解放一般释然了。
我陪着少爷去了祖坟,听着他念“张家第238代子孙张承麟……”又陪着少爷去了医馆,带他一个个认识了医馆里的伙计先生。
然后他又陪着我,回了祖宅收拾行李。
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革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启程很快。不过一两天,我和少爷,便又站在了火车站。
不过之前是我接他,如今是他送我。
“少爷,我可以摸摸您的手么?”临上车前,我提出我此生最出格的一个要求。
那一刹,少爷脸上的温和笑意仿佛僵住了,眸子平静深沉,直直的盯着我。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长,却不柔软。
“那么再见了,少爷。”我只摸了一下,未说什么,转身便上了车。
列车开动,那人黑色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却依稀见着一抹白色,清瘦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