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我和父亲的一次难忘的情感纠葛散文
我的父亲个头高大,魁梧,威严却也不乏仁慈。和他在一起相处的人看不出他的性格中脾气暴戾一面,我们姊妹们也很少遇见,很少挨父亲的打,尽管我听他讲过他在战争时因为他心爱的马被警卫员丢了,为此他大发脾气,用皮鞭虐待过士兵。为这事他还受过处分,被师长彭雪枫批评过。也许是从那以后我父亲知错改错吧,我所知道的父亲对人是宽厚大度的,仁慈多于严厉,体谅多于指责。
可是有一次我和父亲却发生了一次让我久久不能忘却的情感冲突。
那是在我14岁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我们全家围坐在客厅的小餐桌吃饭,哥哥把他咬了一口的烙饼递给我吃。我是从来不吃别人咬过的馍的,随口我回了他一句:“谁吃你的口嘴子。”这是我的原话。
“放屁……”啪的一下桌子也震翻了,不知道为啥父亲脾气大发。父亲力量很大,一只手抓住我的前襟一下就把我拖到了门口。“滚……”一脚把我给踹到门口的向日葵地里了。
这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怎么了。不服气的我跳了起来,“我咋了!”我们姊妹没人敢和父亲顶嘴,也就我,脾气来了谁都不怕。
“滚……”又一声滚了。“滚就滚,我怕了?”我真的滚了。
离了家门,到了工商局门外的球场上,碰到了小学同学狗蛋,他爸爸也是工商局的。同学见同学,又是一肚子委屈,自然是满腹委屈和盘倾诉了。我们企图探讨原因,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我父亲对我真的很好,他从来不打我,出门有什么好事总是带着我,兄弟姐妹都很羡慕我的,这可是他第一次打我。我们做了许多假设——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坏事父亲发现了?也许父亲今天心里烦?——不是,都不像。
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
有一天晚上,我从外边回来,就听父亲叫我:“小二,过来见见你叔叔。”原来又有战友来看他了。家里来人父亲老是把我叫到身边,这点哥妹都不服气,小时父亲对我确实偏心。我坐在叔叔和父母之间,给他们倒水,听他们谈话。妈妈笑着对我说:“小二,去吧,去和你叔叔一起去北京找你亲爸亲妈吧。”这都什么啊,我不信。他们好像也没让我信。他们嬉笑着,好像是玩笑,可说的人有鼻子有眼。好像在北京什么地方当什么官啊,还谈论他们战争年代的交情。我没有在意,谁都没有在意。
莫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怀疑了。难道我真的不是他们的孩子?原本委屈的心突然间变得很冷。一种莫名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心。——是的,肯定是的,不然为什么打我这么狠?我什么都没有错啊,他们就是不想要我。——我感到心痛,一瞬间天在旋,地在转,我没了方向感,我没有家了。我是孤儿了。我仿佛看到了孤儿三毛的影子,仿佛也听到了拉兹的“流浪之歌”。我想过流浪,去北京流浪……
总不能不上学。思考良久,最终我舍不得放弃学习,我选择了去学校。我们学校有住校生,我和他们住在一起。白天我借他们饭票在校礼堂吃饭,晚上我和他们挤在一起住在学校北端那低矮的学生宿舍里。没有回家。
时间长了,老师发现了,劝我回家,只说我和家里怄气,我不回,后来老师给我送了些饭票,再往后就没人管了。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家里没人来找我,他们真的不要我了。我专心学习,也就慢慢忘了。
差不多一个礼拜吧,至少是,我觉得。有一天老师叫我,说有人找我,临出教室时告诉我可以提前放学。出门在二楼的阳台上,我看见了我的爸爸,他亲自来接我了。我和父亲面对面站在一起,我看见父亲眼里盈盈的泪花,我现在清楚了,也就是我那一句话,父亲错听成了我骂我哥“狗腿子”,仅仅“口嘴子”和“狗腿子”发音像似,就让我受了这么大委屈,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面对着父亲,我号啕大哭。(后来知道,当我刚满月时他的一个战友曾经提过想收我为养子,我父母当然不答应了,就是这样一个不经心的玩笑,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差点丧失了生活的希望。)
我父亲的一生爱憎分明,是非清楚,原则性很强。在对我们姊妹的教育中,容不得我们有丝毫的瑕疵,每当我们犯了错误,轻者瞪我们一眼,重者吼我们一声,这就足够了。没人敢反犟,包括我母亲。后来我知道,父亲在打我之后,很快就知道委屈了我,只是我父亲性格倔强,加上我酷似父亲的性格,我们父子俩彆上了。他故意不去理我,还不让母亲和家人去找我,暗地里却让老师关照我。爸爸啊,你只知道你彆不过儿子,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啊?你那里知道,儿子曾经经过了近乎于生和死之间的心理坎坷啊。
这件事过去了几十年了,我的父亲也早已离我而去,可我的这段揪心的心理活动,至死我也没有告诉他。
第二篇:我的父亲的情感散文
父亲,浓眉大眼。个子不高,长得很精神。
小时候,总是很怕父亲,他总是在外打工。长年累月,偶尔回家,碰到调皮捣蛋的女儿总是一瞪眼足已。
长大了,父亲总是沉默的时候多。因为家境贫寒,父亲不太多话。好像这全是他的错。偶尔上街,总要买点稀罕物,那时很少见的水果回家。也给我和妹妹买新衣服,总是村里最时髦的。记忆里村里第一个游泳圈、第一个望远镜都是我的。
上学了,成绩单总是第一个给父亲看,只有他会点头微笑表示赞赏,母亲早就被田里的活压累得连看这个也烦了。
初中时,成绩时上时下,有一次跌停板,到了班级第9名,父亲大老远从干活的工地回家,母亲总是想不明白值不值得。
考取了师范,父亲替我背上了我的箱子送我到校,安顿好了行李楞了半天说一句:“那,我走了……”我转头恩了一声,怕他看见我红了的眼圈。
初恋时,父亲先是唉声叹气,然后大发雷霆。死活不同意,理由是对方是外地户口。在父亲拿断绝父女关系要挟我时,我长途跋涉,离开家,找他去了。却发现他有另外一个女孩子,而且很要好。我落荒而逃,逃回家了,父亲一言不发,没有责备我的不告而别。
结婚时,父亲忙里忙外,到最后大家坐着看婚宴录象时,怎么也找不到父亲的笑脸。
有了宝宝以后,父亲先是天天下班后看宝宝,后来干脆常住我家,说是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他上班近多了。
宝宝三岁,父亲总是腹痛。在我家住着,有时吃饭时疼得受不了,饭也不吃,叫他去检查,他不肯,说多了他就回乡下,但是过不了三天又来了。后来实在受不了,他回乡下住,没几天母亲打电话说一定要给父亲去看医生了。诊断书上写着晚期肝癌。
一个月里,我们天天到乡下看父亲。父亲每天起床,从不间断。总是说不疼。每天总坐在大门口望着我们来的方向。
某天,问父亲,这么严重了,怎么不早说,不早早看医生呢?父亲对我笑笑,你们刚买的房子,还欠着债呢。
最后一天,父亲说不出话来了,我叫:“爸爸,坚持住啊!”父亲吃力地摇摇头,一行清泪从苍白的脸庞缓缓滑落。
第三篇:一盆文竹和我的情感纠葛散文
我刚到学校当语文老师的时候,学校分配给我一间房,办公兼宿舍。课余我常常到据学校不远的花卉市场转悠。一看见到那盆文竹,我就有一见如的情感。那细微的枝叶,让我顿生怜悯,便买了下来。
我把那盆文竹摆在窗户外。后来,有个老师说了,文竹不喜欢阳光。于是,我把它摆在案头。备课的间隙,忽然一抬头,就看见它在向我会心的微笑。它的姿态文静,尤如翠云。
文竹的茎自根基处丛生,高矮不同,枝叶层层叠叠,文雅清秀、风韵潇洒。有它作陪,枯燥的室内,有了生机。那时我还没有成家,也还顾不上找对象。我觉得,它就像一个理想中的恋人,抚慰着我的心灵。闲下来,我便给它的枝叶上洒水,喝剩的茶水,倒在它的根部。一天到晚,它呈现出水灵灵的模样,让我顿生怜意。
夏天还没过去,文竹的枝叶开始发黄。我去请教一位喜欢养花的老师。他说文竹喜欢温暖湿润,耐半荫,既不能在日光下曝晒,也不能过多的浇水,否则会出现枯萎或呈黄褐色等不良现象。我问,还有救吗?他摇摇头叹息说:这东西啊,娇气得很。
我一下子懵了。然而,我没有死心。清晨,我把它移到窗头,让它享受清新的阳光,九点的时候,我把它搬回室内,敞开窗,让它呼吸大自然的灵气。可是,我的倾心呵护,并没有让它呈现出复苏的迹象。它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一病不起。我在想,他是林黛玉吗,生命会是那样弱不禁风?让我这个“宝哥哥”空洒一腔热血。
文竹枯黄的叶子一天天多起来。我知道,它在向死亡迈进,在向我告别。秋风扫落叶的时候,整个的它,干枯成一盆荒草。我计算了一下日子,从它走进这间屋子,到它的死亡,一共六十天。它是死在我的精心“呵护”之下。
悄悄地,我没有做声,一天夜里,我把它埋葬在校园的花园里。那个时刻,我体验到了黛玉葬花的悲伤和绝望。栽植文竹的那个小花盆,我也没有心思保留它,索性随着文竹的尸体埋在了潮湿的土壤中。
以后的岁月里,我便懂得了,一株植物,它也和人类有着情感的瓜葛。
第四篇:我的父亲母亲的情感散文
那天和母亲坐在凉亭上,缓缓地聊着,无意间就说到了父亲,母亲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似乎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我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母亲,不禁想起了父亲和母亲的件件往事……
在那个桃花盛开的春天,父亲和母亲相遇了。那个春天是那样的美,风华正茂的父亲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一生所爱。那时的母亲年轻美貌、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让父亲沉醉;父亲潇洒英俊又善良正直,让母亲深爱。他(她)们很快沉浸在爱的幸福中,做了一对人见人羡的美满鸳鸯……
婚后的父母是幸福的。像那个时代的所有年轻人一样,他(她)们沐浴着时代的阳光雨露,积极工作,努力生活,日子像拔了节的竹子一样节节高,几年后,家中相继添了我们姐弟几个,父亲和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呵护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温馨美满,欢歌笑语不绝于耳。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生的风浪袭击了这温馨的一家。我八岁那年,母亲得了重病,原本欢声笑语的一家忽然间没了生气,乌云笼罩了这个家庭,医生说母亲的病很重,恐怕生命有虞。但父亲不相信,他一面无微不至的照顾母亲,给母亲开小灶,按摩,安慰母亲,给母亲信心,一面又带着母亲走遍了能去的大大小小的医院,看了无数的医生。几年下来,母亲的病是有了起色,但母亲再也不能出去工作了,一家子大大小小的生活重担,全部压在父亲的肩上。
父亲渐渐变得沉默了,但他并没有被生活压倒。为了养活我们一家大大小小七口人,他白天在单位努力工作,闲暇的时间便带我们一帮小喽啰砍柴、种菜、捞鱼摸虾,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其乐无穷。在家的母亲也没有闲着,她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那时的父亲每次回到家里,总有自制的烟卷来抽,当然,这都是母亲的杰作。因为家中困难,父亲抽不起买的烟卷,只好自己做了个小小的卷烟机,自己做烟卷来抽。从卷烟机诞生的那一刻起,母亲就承包了这一工作,闲暇时我们常常看到母亲在默默地卷烟,宁静而专注,仿佛她卷的不是烟,而是很珍贵的东西;而父亲抽烟时的满足、惬意和幸福,也让我们终生难忘。
在清苦而不乏快乐的生活中,我们渐渐长大,先是大姐工作了,接着是我,家中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父亲和母亲渐渐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然而,命运的狂风巨浪并没有怜惜我们。就在我工作的第一年,一向身强力壮的父亲却得了重症,一道道病危通知书雪片一样的飞来,让母亲和家中人惊慌失措,当时我和大姐都在外地,亲近的亲戚也都在千里之外,怎么办?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柔弱的母亲却挺身而出,协助医生做出了果断而正确的治疗方案,父亲得救了,而母亲却因日夜的操劳,整日的痛哭,憔悴的不成样子。那年,当我和姐姐回到家中时,父亲已度过了危险期,正在慢慢的恢复,我们劝母亲不要去医院了,一切有我们代劳,但母亲哪里肯,执意拖着生病的身体来回奔波,不管我们怎样劝,就是不肯离开父亲一步,直到医生乐呵呵的告诉我们,父亲没事了,母亲才遽然倒下,并从此留下了高血压的病根。
随着时光的流失,父亲和母亲渐渐地老了,但老了的父亲和母亲却更恩爱了。清晨,他(她)们肩并肩的徜徉在大院里,时而悄悄私语,时而互相扶持,恩爱和睦的情景,羡煞了我们年轻人;上午,他(她)们一起去买菜,回来的路上,两人互相体谅,相互心疼,恩恩爱爱的情景让路人侧目;晚上,坐在大院的石凳上,两人总也唠不够,让年轻的我们频频猜疑,爸爸妈妈到底在说什么呢?
母亲轻轻地唤我,把我从沉思中惊醒,猛抬头,发现已是月上西楼,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我轻轻地挽起母亲的手,向家中踱去……
第五篇:父亲的眼泪情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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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儿子,父亲高兴极了,自告奋勇道:“送回来,我和你妈带着。”然后,父亲喋喋不休地谈起自己带孩子的好处,自己是教师,有经验;你妈做事细心,亏不了孙子。接着,又说自己住的地方便利,小区一边是幼儿园,一边是小学中学和高中,都不超过半里路。
甚至,父亲和母亲无事时,就畅想着带孙子的情景。父亲说,自己每早起来,会带着孙子去幼儿园,到时背着孙子,孙子背着书包。母亲说,父亲说时,一脸幸福道,自己终于成为爷爷了。
父亲很担心,怕自己孙子被孩子的外婆抢走。
父亲甚至提前给我们打了预防针:“我的孙子,只能我带,别人要带孙子,带她自己的。”我没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父亲,此时说话竟如一个撒泼的女人一样。我劝他,他的孙子,没谁去抢着带,他大可放心。
他呵呵笑了,说:“这还差不多。”
可是,这事不幸被他言中。
孩子出生不久,丈母娘毫不犹豫,愿意担当免费保姆,而且先下手为强,串通妻子,把自己的外孙抢了去,道理很简单:“他爷爷那小城,啥破条件!”
父亲知道后,气得暴跳如雷:“我的孙子,凭啥她带着?”
我说:“已经抢去了。”
父亲急了,在手机中叨咕着,说我丈母娘太没道理了,自己有孙子,干嘛抢走自己的孙子。又埋怨我不孝,这点要求都不能兑现,白养了。
父亲甚至撺掇母亲,准备直接打孩子外婆的电话,讨要自己的孙子。最终被母亲劝住,父亲很丧气地说道:“我的孙子,我连笑声也没听到一声呢!”
我很惭愧,没有别的办法,孩子会笑后,把孩子的笑声录下来送给父亲,父亲工作累了,听听孙子的笑声,告诉母亲,解乏哩。
父亲退休后,除了看书,就是写作,闲下来后,总是谈自己的孙子,并和母亲看孙子照片,说哪儿像他,哪儿像母亲。据他说他孙子鼻子不高,是家族遗传,然后,就是一声长叹:“我的孙子呢,竟寄养在别人家。”
孩子一岁多了,父亲只见了一次,是满月时。然后,孩子一直随外婆外公生活。父亲因为这和孩子外婆外公有了隔阂,他一直固执地认为孩子外婆外公和自己有成见,和自己过不去,故意抢走自己的孙子。母亲劝:“人家帮你带孙子,应当感谢。”
父亲毫不领情:“不稀罕,我们会带。”
父亲是给别人讲道理的,而且分析事物入情入理,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就翻不过去,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也因此,他一直不去孩子外婆家,用他的话说,这叫气节。
父亲把自己的亲家和亲家母隐然看做了敌国。
母亲暗暗好笑,问他:“你不想孙子?”
父亲不说话了,拿一本书看,一边唉声叹气,看了一会儿,又问母亲道:“你想孙子?”母亲说,孙子嘛,能不想?父亲又砸吧一下嘴说:“人家不打电话请我们去,我们好意思去?”父亲原来顾及着面子。母亲知道后,忙把电话打给我。
我知道,这是让我传话的,又忙把话传给妻子。
几天后,丈母娘的电话打给母亲,请他们去玩,当然,一边去看看孙子。父亲冷着脸说:“不是为了孙子,坚决不上他们家的门。”
但是去了,父亲仍笑呵呵的。
后来才知道,父亲去,竟然是带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到了那儿,父亲就抱着自己孙子不放。孩子见了生人,哇哇大哭,坚决不让抱,扑在自己外婆怀中。父亲更不满,没人了道:“这个小东西,自己爷爷都不认,简直和他爸一样。”
父亲想了想,上街买了个拨浪鼓,回来“叮咚”一摇,就吸引住了小家伙的注意力。父亲伸出手,开出条件,要玩拨浪鼓,必须让自己抱。一个两岁的小儿,被一个六十多的老人就这样一点一点哄熟了,哄亲近了。
父亲在那儿一呆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过去,母亲急了,连连催父亲回家。父亲说不急,还要玩一段时间。母亲说:“老头子,做客时间长了,不怕人家嫌啊。”
父亲理直气壮,一句回绝了母亲:“谁让他们占着我的孙子。”然后,又抱起自己的孙子,架在脖子上,去街上买东西吃去了。
父亲在电话里得意地对我说:“血浓如水,这是外人离间不了的。”
父亲还旁敲侧击地打击我:“孙子有良心啊,亲近爷爷,就怕长大了有了媳妇,啥都忘了。”
我苦笑着,无言以答。
谁知几天后丈母娘打来电话,急得险些哭了道,孩子丢了。我们一惊,忙问原因,原来最近父亲说准备回小城,能不能让自己带着孙子睡。孩子外公外婆见父亲丝毫没谈带走孙子的话,心里一松,就满足了他这点可怜的要求。
谁知,第二天一早,孩子外婆起床,发现外孙不见了,孩子爷爷奶奶也消失了,打电话没人接,忙把电话打给我和妻子。
我一听,忙打电话给父亲。父亲接了,已经坐车走了。我问孩子呢,父亲理直气壮道:“我带回家了。”
我生气地说:“你带走孩子咋也不说一声呢?”
父亲火了,说你小子是谁的儿子。接着斩钉截铁地道:“我的孙子,我想带走就带走,用得着给别人说吗?”旁边,是母亲小声劝告,说车上说话小声,人多不好。旁边,还有儿子咿咿呀呀的笑声。我说,孩子外婆带了这么长时间,一时舍不得,她有高血压。
父亲叹了一口气,许久商量道:“告诉她,对不起了,我带一段时间,只带半年,行不?”
一时,我竟无话可说。
以后,父亲电话来的勤了,几乎是早汇报晚总结,孩子喊爷爷了,孩子会背一首诗了。有时,在手机中,父亲会让儿子磕磕绊绊背着古诗,完了,得意地道:“你爸教了一辈子书,还教不好你儿子。”
当然,孙子争到手,父亲大概也感到做事太唐突了,总会关心地问一句:“你岳父岳母的身体都好吧?”然后,又宽慰似地说,“放心,时间一长,适应了就没什么了。”话里明显地表现出,父亲想把孩子继续带下去,不是半年,而是无限期延长。
可是,孩子外婆却是掐着时间过日子,时间一到,就要我们随她一块儿去抱回外孙。我劝不住,忙躲了起来。妻子拗不过,随着去了。
第二天,妻子回来了,告诉我,孩子抱回娘家了。
我连忙问:“爸没说什么?”
妻子说,爸哭了。我一怔,想象不出,温文儒雅一生的父亲也会哭,他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是小声抽泣,还是老泪纵横。
一时,我的眼圈微微红了。
妻子说,他们临离开时,父亲抹着眼泪说:“孙子在我这儿,我就不愁儿子儿媳不会不回来,就不愁过不上一个团圆年。”妻子说着,声音也喑哑了,红了眼圈。
原来,无论多么儒雅的人,爱,永不儒雅,永远那么感人。
今年过年,父亲,我们一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