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谁的温柔喂过狗百姓故事(精选)
我们是发小,是彼此知根知底又互相嫌弃的人。所以,他说我是狗尾巴花——王小花,我说他是武林外传里燕小六的弟弟——燕小七。之前,我和他商定,将过去从记忆里一笔勾销,轻松地迎接高中的新生活。燕小七开始不答应,我一生气,他立刻就低眉顺眼。
开学不久,燕小七居然当上了我们班的班长。我觉得身为班级一员,有义务揭开他的真面目。我把小纸团弹到正在做就职演讲的燕小七的鼻子上,这家伙依旧和颜悦色,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往纸里包上花生壳,作势要扔。燕小七大惊,猴子一样跳到一边,吼道:“王小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我在台下对口型,不能!确定了,刚才一板一眼的全是假相。此后,他的江湖地位有些尴尬,当他想严肃地动员大家做某件事时,大家会自然地想起他那天的猴子模样,就都说班长先给我们唱首“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也许真是长大了,燕小七前所未有地稳重起来。和凡事成为大众楷模的燕小七比较,我除却第一天因为扰乱他的就职演讲被大家稍稍关注了一阵,其他时候基本默默无闻。我有点生气,不理燕小七,觉得我们不再是一路人。燕小七也感觉到了我的别扭……
有一段时间班里不时传出令人发指的臭气,大家发现是燕小七把打算拿给我吃的华记臭豆腐藏在了课桌里。大家被臭气洗礼了太久,把燕小七一顿暴揍。燕小七捂着头望着我时,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即使他再优秀,他还是我的树洞,我的情绪垃圾筒,从未改变。
燕小七和我很铁的消息终于大白天下。大家有事需要班长帮忙都会先找我。有一次,我帮妮雅给燕小七递情书,燕小七问我怎么办。我说:“约个会而已,你去或不去,海底城就在那里。”燕小七干笑了两声。我给妮雅回复说:“燕小七答应了。”后来,妮雅哭得梨花带雨找到我,说燕小七没有去。燕小七生气了,样子很吓人,他说:“你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自作主张,你这种性子,没人受得了。”我不以为然,“随便。”
妮雅有她的圈子,我渐渐被孤立。燕小七安慰我说:“不要哭了,我有办法。”他拉着我去向妮雅道歉,“本来就是你错了,陪个不是。”我胳膊用力一抬,手掌打在他的面颊……
我和燕小七在办公室写检查,我讨好地问他:“我去买水吧?你的脸也需要敷,要不回家阿姨该骂我了,哈哈。”燕小七头也没抬,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啊?”我一抖,因为清楚地分辨出那从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的厌恶。于是,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冷战,直到毕业。
我腆着脸请燕小七签名,燕小七在纪念册上留下潦草一行字:谁的温柔喂过狗。就这样吧,青春里,用最错的态度表达最对的感情,不再与他共进退,如他所愿离远一些,是我能予他最后的温柔。
第二篇:爱听二人转的狗百姓故事
人出国后,先怀念祖国的不是心,而是肚子。胃,或称消化系统,在激烈排斥外番饮食的同时,怀念着小葱拌豆腐、打卤面、粉条头萝卜丝炸素丸子和黄瓜拉皮。人在国外,脑子想这事那事,肚子只想“国吃”。科学家说,胃是人的第二个大脑,说得太对了。19世纪,奥地利精神病医生庞克解剖人体,第一次发现胃壁有两层神经束和神经细胞的网络。这是大脑才有的东西啊!这是胃用来回忆和识别故乡饮食的思考器官。
在西伯利亚,我的胃从早到晚想吃的,腹腔像开进消防车,彼此呼叫。吃不到,胃改为回忆绿茶的滋味。我按照胃的指示喝绿茶,但宾馆的电源是三相插座,我的小电壶为两相。我想起,阿巴干广场有干活儿的中国人,找他们去。
来到广场:见到一个中国人,一说就明白,两相转三相的电源插头。他说:“送给你了,到工棚取。”
他姓李,吉林扶余人,在中国人承包的广场工程中铺石板。
工棚里住着几十号中国人,地上摆着炉子、马勺和塑料豆油桶。走进工棚,一只半大的狗从铺下蹿出来,朝我吠。
“福贵,喊什么玩意儿!中国人。”
狗接着吠。老李让我跟它说中国话,狠点儿,要不它叫起来没完。
我本来就怕狗,大喝一声:“闭嘴,滚一边儿去!”狗收声,变得唯唯诺诺,用讨好的目光端详我。
“它叫福贵?”
“对。它是张福田从国内偷着带来的。我们是坐汽车来的。刚来时它还小,塞在一个地方就入境了。张福田提前回国,把它留在了这儿。老李把插头给我,“这只狗可不一般,比我还爱国呢。人家要是说俄语,它满地乱转,表示闹心;一听中国话,它就老实了。邪门儿不?”。
老李打开电视机,俄国主持人正在说话。福贵低头咬自己的尾巴,咬雨鞋,呜呜哀鸣。电视机一关,它就好了。
“它喜欢二人转。”老李从破碟片里找出一张,放进DvD里。画面上,描红抹绿的男女演员打情骂俏,福贵看得目不转睛。
老李说:“福贵,鼓掌。”它立身抖前爪,意为鼓掌。
老李说:“它太爱国,爱家乡人。我给你演练一下。我说人名,它立刻模仿——赵本山!”
福贵慢步走,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如赵本山表演收电费的。
“高秀敏!”
狗乱颤头。
“表示高秀敏能说——潘长江!”
福贵缩头。
“表示个矮。这些人它都认识,粉丝狗。对了——”老李在铺下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露出一枚铜质奖章,“这是福贵的奖章,阿巴干市政厅颁发的。前年,我们住在一栋破楼里,半夜起火。人撤出来之后,一个俄罗斯妇女说孩子还在屋里,才两个月大。楼快烧塌了,警察不让进。张福田让福贵进去救小孩儿。福贵钻进火里,用牙咬着小孩儿的衣领子,把他拖出来了。”
“福贵!”老李把奖章戴在它的脖子上,“立正。”
福贵立身,胸前奖章当啷,眼神无所适从。
老李说:“你知道它为什么讨好你不?它想让你带它回国,不在这儿待了。这只狗对三个词最敏感:中国、扶余、二人转。有一回,半夜有人说梦话‘二人转’,它‘刺棱’一下就醒了,以为放二人转,汪汪大叫。”
老李又对福贵说:“他带你回中国。”
福贵兴奋地“汪汪”叫,咽唾沫。
“带你回扶余,看二人转。”
福贵高兴地晃尾巴。
“福贵,给他作揖。”
福贵站起来给我作揖。我用手接应,差点儿没给它回一个揖。
“月底我们回国了,阿巴干9月份上冻,福贵就得扔在这儿。海关不让带毛的玩意儿出境,怎么整?”老李抱着膝盖叹气。
我该走了。福贵迈着碎步跟着,眼睛仰视着我,眉头有几根毫毛长长地探出来,很认真,很庄重,像是在说:“带我走吧!”到了门口,它咬住我的鞋带不松口。
老李抱起福贵,它从怀里往外挣脱,鼻子一拱一拱地大叫,如孩子绝望时的号啕大哭。
福贵像我的胃,时时刻刻想回家,恐怕它是永远回不去了。
第三篇:夜半谁在唱情歌百姓故事
朱昆是个写恐怖小说的,写着写着,没吓着别人,倒把自己吓个半死,甚至晚上方便时都胆战心惊的。朱昆住的是平房,生怕一不小心,半路上会撞着鬼。
这天晚上,刚构思完一篇鬼故事,突然尿急,他急忙跑出去,几步来到门前那棵大树下,解开裤带,谁知,就在这时,一个白影“呼”的一下,从前面一闪而过,一眨眼就不见了。朱昆一惊,尿意顿时消失,眨着没戴眼镜的近视眼,吓得脊梁骨直冒冷汗。
他提着裤子,转身准备往回跑,只见一个黑影又“呼”的一声从眼前冲过去,瞬间又不见了。
这下朱昆可慌了神,裤子也顾不得系了,双手捂着耳朵逃命般地冲回屋子,手颤抖着好半天才关上门,心跳得快要出来了。在恐怖小说中,刚才看到的这种现象,叫“捉生魂”。
捉生魂,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鬼魂来到阳间,追捉活人的魂灵,用来做替身,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托生。这样的鬼,也不是始终盯着一个地方,一般遇着谁就抓谁。但凡撞着这样的事,得赶紧捂住耳朵,这样才能避免灵魂被抓出窍。
在屋里,朱昆见没处躲藏,急忙跳上床,钻进被窝,尿意彻底消失了。勉勉强强挨到天亮,迷迷糊糊中,他突然一个激灵,隐约听到一阵悲悲切切的歌声。
这儿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大白天也少有人,更何况一大早了。正因为这样,朱昆才租住在这儿,觉得这儿荒凉冷落,很有聊斋的意味,便于激发创作灵感,可以写出更恐怖的小说来。听到歌声,他悄悄爬起来,穿着短裤跑到门外。灰蒙蒙的早晨,小巷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就在这时,歌声突然停止了,四周变得静悄悄的。
朱昆脸色煞白,急忙跑回房里,心里暗暗发誓,等完成手头上的这部小说,立马搬离这里,再也不住在这个又冷清又可怕的地方了。
虽然心里害怕,可小说还得写。写了一上午,朱昆饿了,想出去买点吃的。谁知,刚一出门,那个悲悲切切的声音又响起来。朱昆朝四周看了看,空空的巷子里没有一个人。
他慢慢转回身,睁大眼睛,那声音戛然而止。
他壮着胆子,一溜儿小跑,来到了大街上。吃过午饭,朱昆没心思写小说了,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接着将自己所见所闻发在网上,帖子名叫《夜半谁在唱情歌》。
朱昆发挥自己写恐怖小说的特长,具体描绘了歌声是怎么样的和他所住的地点,把这两天听到、见到的情景写得恐怖至极。在帖子的结尾,他写道:听到的歌声是门前的老树发出的,很可能老树成精,最近思凡,这才唱出悲悲切切的歌来。
帖子写完,他又一头钻进恐怖小说创作中,一直熬到深夜才上床休息。
屋内的灯刚灭,巷子一头,一个人影一闪,悄悄来到朱昆住的院子外。那人左右望望,见没有人,拿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顿时,那颗老树上响起一阵悲切的声音:“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眼睛干干的……”
那人听见歌声,关了手机,抱住树几下子爬上去,借着隐隐的月光,发现树杈上有个鸟窝,忙将手伸进去,不一会儿,摸出个东西,细细一看,是部手机。
他拿着手机,迅速爬下树,朝四周张望一下,然后快步走到巷口,钻进一辆停在那里的车,开上车一溜烟走了。车子左拐右拐,拐过几条巷子,上了大路,不一会儿在一座楼前停下,那人下了车,走进楼里。
楼内大厅里,一个胖胖的女人迎向那人,轻声问:“找到了吗,小郭?”
小郭连连点头,拿出那部手机,交给胖女人。胖女人接过手机,仔细看看,长吁了一口气,说:“好样的。那个该死的吴飞,究竟把手机藏在哪儿了?”
小郭告诉她,手机藏在一棵树上的鸟窝里。
胖女人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道:“亏你找得到那个地方。”
小郭不免有些得意地告诉她,那个晚上,他追得够紧的啊,可还是不知道吴飞把手机藏在哪儿了。突然,他心里一动,想到在追吴飞时,吴飞跑进一条巷子,手突然一扬,所以猜想她一定是把手机扔在那儿了。
也就在这时,他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说是老树成精夜里唱歌。他隐隐有种预感,手机有了下落。因为帖子上写的地点正好就是那条巷子,而那首歌也正好是吴飞的手机铃声,于是他马上猜测,那一定是吴飞的手机。
胖女人听了,不由点头道:“看来是那帖子帮了你。”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当然。因为,那是我故意发上去的。”
胖女人和小郭同时回头,看到一个男青年站在那儿。胖女人惊讶地问:“你是谁?”青年一笑,告诉她,他叫朱昆,说着,很潇洒地打个响指。接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胖女人浑身一抖,瘫了下去。几个警察走过来,“咔嚓”一声,给她和小郭戴上铐子。
根据供词,警察在公司仓库里找到了手机的主人,也就是吴飞。从吴飞的嘴里,他们知道了一个更惊人的内幕。
原来,胖女人姓王,是个分公司经理,也是吴飞的上司。
其实,吴飞原来不在王经理的公司上班,她有个姐们儿,名叫罗婷,是王经理手下的职员。一次下班后,王经理留下她,笑眯眯送上一杯咖啡,罗婷喝了,就昏睡过去。醒来后,总感到身体有些异样,到医院一检查,大吃一惊,自己竟被人奸污了!
她没有证据,甚至这事谁做的都不知道。伤心之下,她把这事告诉了好姐妹吴飞。
吴飞一听,决定要抓到那个坑害罗婷的人,于是去王经理所在的那家公司应聘,做了普通职员。那天下班,王经理留下她,也给了她一杯咖啡,她喝下后,顿时昏睡过去。王经理一笑,拍拍掌,退了下去。
这时,经理室墙壁“吱呀”一声响,一扇暗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闪了进来,抱住吴飞就亲。突然,吴飞睁开眼睛,并且飞起一脚,一下子踢中了那人的下身。
随着一声惨叫,那人一下蹲了下去。
听到叫声,王经理冲进来。吴飞见势不好,撒腿就向外跑。王经理一见就急了,她知道吴飞肯定是拿到证据了,忙对着刚进来的司机小郭喊道:“快,抓住她,抢下手机。”小郭一听,转身紧紧追了出去。
看见有人追赶,吴飞一头钻进小巷,左拐右拐,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小郭。就在这时,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她想,自己把手机先扔在这儿,过后再来找,有大树做标记,很容易找到。于是,一扬手把手机扔了出去,她自己继续向前跑。
小郭紧迫不放,终于在巷口追上吴飞,一亮匕首,吴飞当时就放弃了抵抗,被小郭押着回了公司。可是回去后,搜遍吴飞全身,也没找见手机。最终,是朱昆的帖子让小郭茅塞顿开,找到了手机。小郭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帖子竟是朱昆引他上钩的计策。
在公安局,王经理低着头,交代了一切。
王经理管理的是分公司企划部,企划部女职员很多。她一直想高升一步,进入总公司。她多方打听,知道了公司老总好女色,于是就想借着这条道往上爬。
有一次,老总来这儿视察,她让罗婷去给老总送份文件,老总一见,哈喇子流得老长。王经理一见这样子,立马想出个办法。下班后,她留下罗婷,给她一杯下了药的咖啡,罗婷喝了之后昏睡过去,躲在暗室的老总跑出来,奸污了她。
事后,老总很满意,亲口答应,找机会提拔王经理做总公司副经理。
为了早日达到自己的目标,王经理继续为老总搜罗美女。长相甜美的吴飞一来应聘,就被她看中了。于是,王经理重施故技。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是有备而来,王经理给她的咖啡,她并没有喝,而是趁王经理不注意吐在自己的衣袖里,之后假装不省人事了,并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暗暗拍下了一切。
录完口供,吴飞和朱昆一块儿走出来,她心里有点后怕,也有几分高兴,毕竟破了案,为朋友报了仇。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随手一扔,竟能把手机扔进一个鸟窝里,这准头快赶上狙击手了。她兴奋地跟朱昆聊起这个。
朱昆听了她的话,没好气地一翻白眼说:“得了吧,什么扔在树上,你是扔在我院里的草丛中,险些把人吓掉了魂。”
吴飞不相信地道:“不会吧?”
朱昆告诉吴飞,他开始听到歌声,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半夜有女鬼披着美丽的画皮找上门来。
等第二天上午再出现歌声,他壮着胆子寻声找去,最终在草丛中找到了手机,按下最后拨出的那个电话号码,就打到了罗婷那里。
罗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朱昆为什么吴飞的手机在他手上。他就顺口说自己是吴飞的朋友,暂时帮吴飞收着这个手机。在他反复询问下,罗婷才告诉他,吴飞深入虎穴,在搜集证据,现在还没回来,她很担心,碰巧这时候朱昆打来了电话。她问朱昆,吴飞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听罗婷这么一说,朱昆心里明白了,原来他昨晚见到的那两个人影,前面撒丫子飞跑的肯定是吴飞,后面狂追的可能是坏人。既然吴飞把手机扔到这儿,就说明手机很重要。他推说这边有事,就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反复地看。他想打开手机的音频文件看一看,可这个文件夹设了密码,打不开。无奈之下,朱昆想出一个办法,故意在网上发个帖子,然后把手机放在大树上的鸟窝里。他想,坏人看到信息,一定会找来,他随后带着警察跟踪追击,就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到时,说不定美女一感动,还会投怀送抱,成就一段佳话。
吴飞红了脸,指着他道:“你小子和那个老总一样,也花花肠子啊,小心我给你弄一出艳照门。”说完,一扭腰走了,把朱昆给扔在原地。
朱昆很受伤,心想,这女孩怎么这样开不起玩笑啊,自己救了她,怎么也得说声谢谢,再加上个甜蜜的微笑啊。
他摇摇头,很失落地回到家,接着续写自己的小说,终于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写完了。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刚打开门,吓得一声惨叫,险些晕倒。
只见门外站着个女人,一张惨白的脸望着他,巴掌一扬,拍在自己脸上,白脸变成了红脸,再一拍又变成绿脸。朱昆结结巴巴道:“姑奶奶,你……你是画皮不成?”
那人一把扯掉绿脸,竟是吴飞,她嗔怪道:“这叫变脸,恐怖小说中常用的手法,知道不?还号称自己是恐怖小说作家呢!”
第四篇:孩子啊!谁要你是外地人百姓故事
小石盘今年已经十三岁了,长得虎背熊腰,圆圆的大大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会说的亮晶晶的黑葡萄,挺拔的鼻梁告诉我们他是位少数民族俊小伙。前些年随爸爸妈妈来到了我市做点小生意。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从道义上讲我们应该热情欢迎,尽地主之谊,尽量给他们提供方便,这才显示出了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其实不然啊!
小石盘到底读了几个一年级和几个二年级我无从知晓,只知道他现在才读二年级,按照我们本地的入学年龄,他应该是初二的学生了。就这二年级他也读得很费劲,不知是语言不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升不了三年级。今年开学两周后,石盘的爸爸妈妈找到了我这里,央求我一定要收下他的孩子,告诉我就因家乡贫穷落后,祖祖辈辈都是文盲,为了小石盘有个好的未来,他们才带着儿子背井离乡。看着这对憨厚慈祥的父母砂粒能不感动吗?
收下了还沾着许多面粉的学费,石盘的爸爸妈妈笑了,石盘更乐了,“唰!唰!唰!”来了几个武术动作,看得出来,武功还不浅呢!石盘正式成为了我的托管学生,艰辛在等待着我们。读二年级了,百以内的加减混合运算都不知从哪儿下手,四则混合运算就更不用说了。就从这里开始,晚上九点以后同学们走光了,我再给他加一个半小时的班。我觉得石盘进步很快,三天后,不但掌握了计算要领,而且字写得非常好,卷面整齐干净。我不断给他鼓劲加油,他也信心百倍,表示下学期一定争取升到三年级。
石盘同班有五个同学在我这里补习,有天放学同学们来到托管园地,愤怒地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奶奶,石盘在学校老师从来不管他,不管是家庭作业还是课堂作业从不给他改,经常上课的时候要他去打扫操场、还有老师办公室的卫生,还要提水擦桌椅板凳,如果不去就打他”;“奶奶,石盘的课白补啦,老师说在这里补习就是考了一百分下学期还是得读二年级,非要他留级不可”;“奶奶,老师还说石盘身上好臭,要我们离他远点”“奶奶......”听着听着,我肺都快气炸了!这也叫育人吗?
石盘在角落里默默流泪,他成了学校的义务清洁工。我敢肯定,如果石盘是本地孩子,老师绝不敢这样待他。本地孩子如果遭到这样的虐待不把学校闹得底朝天才怪。我对石盘说:“你只有把成绩赶上来,用铁的事实告诉那些歧视你的人,我石盘不只是有力气会打扫卫生,我还会读书”。他真的很努力,我也愿意为他加班,照这样下去,学习成绩升三年级绝对没问题,怕只怕......唉!石盘呀石盘,谁叫你是外地孩子呢?如果你本学期期末的成绩真的考得好而老师还是不让你升级的话,奶奶一定为你伸张正义!
第五篇:你是谁的珍宝的百姓故事
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资产过亿,分公司几乎开遍各大城市。每天,他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上午在北京,下午在深圳,晚上又到了青岛。各种应酬,谈判,交易,每日与各色人等周旋,忙得人仰马翻,甚至连安静地陪老婆孩子吃顿饭,都成了奢望。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么大一个公司,几千人要靠他吃饭,他是核心,是精神,是灵魂。一旦离开他的运作操控,业务中止,资金断链,员工失业,公司随时可能面临瘫痪……他不敢想。所以,这些年来,他就像一只陀螺,被无形的鞭子抽着,不停地旋转,旋转。
妻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结婚10年了,她一直站在他后面,为他养儿育女,替他侍奉双亲。老人生病,孩子升学,兄妹矛盾,亲戚纠葛,全是她一手处理。她把他身后那个家,打理得圆满妥帖。
一度,他在外面志得意满,酒醉之后,被一帮人吹捧得无限膨胀。回到家来,面对着素衣清颜的她,难免会大放厥词,说自己如何重要,没有他的帮助,A的公司就要破产,B的人生会跌入无尽的深渊,C也许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小山村……似乎离了他,地球都要停止转动。
她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照例给他洗脸,换衣,喂他喝醒酒汤,照顾他睡下,再去清理他吐的秽物,把衣服洗净烘干熨平。第二天他醒来,孩子上学走了,老人出门锻炼,家里安静清宁,温热的洗澡水,白粥咸菜,还有温柔的她,陪着他一起吃早餐。吃完后,他精神抖擞地去公司。
他以为日子会这样波澜不惊地过下去,直到那天,他和客户签完合同,站起来时,突然眼睛一黑,世界就在眼前消失了。
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他的世界仍然是漆黑一片。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意识到是在医院。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失明了吗?无边的恐惧瞬间袭上心头,他的双手在空中焦躁地乱舞,惊惶失措地喊:“人呢?我怎么了?”
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他的不安和恐惧,是妻子。她轻声说:“你别着急,医生说了,只是暂时失明,你用眼过度,需要好好休养。”
他从床上腾地坐起来,烦躁地吼:“那怎么行?公司还有几个大单要签,今年的广告设计还没有定案,客户对产品不满意的地方还需要修改……我怎么能安心躺在这里?”
妻子扶他躺下,温言相劝:“你公司里不是还有几个副总吗?工作交给他们,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病。”
他不听,梗着脖子要起来去公司。一向好脾气的妻子终于急了,嚷:“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那个人啊?放心,公司离了你,马照跑舞照跳。但是,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他愣着没动,心里却翻江倒海。是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别人心中重要的人,似乎所有人都需要他,除了妻子。却原来,自己一直在错位。他当然是重要的那一个,但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的家,他的爱人。
妻子的声音低下来,抽泣着:“接到你出事的电话,我都快急疯了。你从来都是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说你万一有个好歹,我和孩子怎么活?”
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安静地听她唠叨。他的心像被劈开了一个口子,哗啦啦地流淌出无限柔情。他为自己多年来的本末倒置而惭愧。
是的,他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你其实对谁都不重要,你再伟大,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但对你的爱人,你是她的世界,是她的全部。反过来也一样,一个人,不管在别人眼里多么普通平凡,他也是另一个人的珍宝,在他那个家里,他也是爱人全部的支撑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