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心里一颤的杂文随笔
三月的东北暖了,街上的榆树和白杨虽然还没有绿,但是,看它们在风中扭捏的摇摆着,我想,它们可能也急不可耐的要换新衣吧?
就像我一样,在暖风里也生出了要远足的愿望。翻看手机里朋友圈晒出的金黄油菜花,碧绿的茶园,粉嫩的桃林……说真的,我有点不淡定了!
旅行社里的朋友也用各种完美的无购物纯玩团来勾引你蠢蠢欲动的心。
于是,打电话说,只要给我拼个男单,免去六百到一千的单房差,我可以立刻出行。地点随意,只要我没去过的!
哈哈,那边就更是豪爽了:你带上身份证,即刻来签合同吧!一定给你留一条好的线路,且优惠的有!
这符号我的性格,说走就走!尤其在摆脱了冬的寒冷之后。
我是吃了午饭的,虽然,我忘记吃的是什么菜了。我只记得查看了手机里的零钱包和口袋里的现钞,计算一下七日双飞是够的,就换了工装出门了。
门口的公交是可以直达那家旅行社的,我也懒得自己驾驶,就直奔站点了。
中午,等车的人不多,不超过五个人的样子,也没有排队的意思。因为是始发站,有的看手机,有的在向来车的方向张望,有的在口袋里翻零钱。
我从写小说之后,开始留意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我怕时间长了会有强迫症,所以,我提醒自己放轻松些——别用带有目的性的眼神看世态。
可是,还是有一个老人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戴一顶很大的帽子,压住了半个脸。身着土绿色泛旧了的衣裤,鞋子我没看,但一定不会太明艳或崭新,那样会很扎眼。一条斜跨的背包带很像车上的安全带,都是灰褐色的。
但是,他臂弯里的一叠儿报纸还是有花花绿绿的亮色的。
我看了一下报头,是《城市晚报》。说真话,我是喜欢看报纸的,至少有十多年早上看报纸的习惯。但是,我真不看这种国企出来的报纸。我喜欢看本地的另一家报纸,(这里不给它做广告了)。显然,他手里没有,因为我一看纸张大小和版面就知道“晚报”要纤瘦很多。
一小会儿,公交就来了,我最后一个上,选择在最后一排靠边坐了,可以看街景。
可能,还要等客或是有时间的,我不知道,反正,没有发车的意思。我只好掏出手机看。看手机是现代人打发无聊最好的事情了吧!而且,真的会上瘾啊!
突然,有声音传来,“卖报,卖报”。我抬头,刚才站点儿那个老头儿上来了,也不一定是老头儿吧?我估计有五十岁的样子或许不到呢?现在我也猜不好。
我都有些替他担心,谁还会买报纸看,手机上的新闻不是更快捷?果然,车上稀了八叉这几个人,哪有谁像看报的样子呢?都在看手机呢!
陆续又有乘客上车,他的语调高了些,可是,还没有人买他的报纸。
这时,他突然大声说,“大家帮帮我吧!买一份报纸吧!就算我向大家要一块钱了,行不?你们没看我是盲人吗?帮我一块钱吧!”
我是真受不了这种语气,就说“给我拿一份报纸。”
他走过来,递一份报纸,我注意到中门后面是有一节台阶的,就赶紧说“你注意脚下啊!”他似乎是没听见,没有减速,径直走过来,我看他正好迈上那节台阶,稍稍放心了一下。
我递给他一元钱的时候,看到他压低的帽檐,心想“这老哥也真是身残志坚,还能靠卖报纸给自己一个供养,也是不错了!”
报纸,我还是拿过来扫了一眼的,说真的,真没啥可看的,新闻也不新鲜了,广告倒是用了很大的篇幅,八版,我几下就翻完了。
我抬头看,他还站在车子过道中间,还在重复着“大家帮我一块钱,买份报纸吧!”的话,但是,很明显,没有人再买。我想,是不是有人觉得它卖的贵呢?因为我知道报摊上的零售价是五毛钱的。可是,人家给你送到手里了,还不是有五毛的便利费吗?应该别太计较的吧?何况他还是一个盲人呢!
车在打火儿,地板震动着,要发车了,我忽然想,这两眼就看完的报纸一会儿丢哪里呢?还是还给他吧,说不定还能再换回一块钱呢!于是,起身,向车前部走去。
车启动了,很慢,在我和他还有两个身位的时候,我见他疾走两步,轻盈的从开着的前门跳了下去,然后,车门就关上了,好像那车门就是为了等他跳下车才关上的。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跳到站台上的他微笑着,顺着裂开的嘴角向上,我看到风吹起的长帽檐下面,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向对面路口张望着,那里有下一辆公交在进站。
那一刻,我心里颤了一下。好像被猫抓了一样,有点疼。
我忽然就没有了欣赏街景的心情。
终点下车,路过火车站广场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光着上身,趴在人行步道上不停抖动的人,头顶放着一个硕大的水缸子。再向前不到十米,有一个坐着裸露断了下肢的人,身前有一个红苹果,苹果下面压了些纸币。若是在平时,我是一定会投钱给这两个人的。仅使我听有人说过他们可能就是职业乞讨者,我也会同情心泛滥到相信他们的不易。
可是,今天,我好像一下子被愚弄了一样,觉得自己很傻。傻到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呢!
我在旅行社漂亮女孩介绍旅游路线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本来是要签合同四月五号出行的。可是,突然就没了兴致。
漂亮女孩儿很聪明,她说,行程打印给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我带了几页纸下楼,还没有出门就丢在垃圾桶了。
看来,近期不会再有出行的心情了。
回来的路上,我想,你这人太矫情,不就是一块钱的事吗?至于影响你的情绪吗?
直到现在,写了两千个字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彻底的说服自己:值得写这么一件破事吗?
不值得!
没有签的行程画作来自野落篱边
第二篇:一条鱼杂文随笔
这是很久很久的往事了。
那一年的8月,我大约6岁大点,正在念小学一年级。
那一天早上,母亲送我到10公里外的二爸家。
头天晚上,下了一夜的暴雨,到凌晨6点左右,暴雨才逐渐小起来。早上7点,我和母亲从离县城5公里的邓双镇中心小学出发,到县城时,雨基本上停下来。但天空上仍是乌云阵阵,凉风习习,零星小雨还时不时将油布雨伞打得滴滴作响。
县城外,柏油路面被暴雨冲刷的干净光亮。路两边,到处是七零八落的梧桐树叶。路边沟渠,水流湍急,裹卷着一些枯枝残叶,匆匆向岷江奔去。
母亲在我前面走,一路默默无语。我穿着短裤,手提布鞋,打着赤脚跟在她后面。
赤脚走在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光光滑滑、湿湿漉漉柏油路上,我感觉开心极了。遇见柏油路上凹处清亮的积水,我还欢快地用脚去踩一踩,然后又飞快地追上母亲。
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母亲兴奋的叫起来:魚!宁儿,快看,这里躺着这么大条活魚!
我赶紧走到母亲身边,往她手指着的地方一看,果然一条又大又肥的鲤鱼,鼓着亮晶晶的双眼,在靠小沟边的柏油路上扑楞楞翻腾。
母亲轻轻走到鲤鱼身边蹲下,用极快的动作按住它,同时,要我把鞋子和雨伞放下,把她包里的手绢拿给她。
我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当教师的母亲,此刻动作是那么敏捷,瞬间就用手绢将鱼包紧打了个结,将它提溜起来。
母亲看着手上提着的鱼,笑嘻嘻的对我说:宁儿,这条鱼起码两斤多,我正愁没有礼物送给你二爸,没想到暴雨帮了妈妈个大忙。
我看着母亲的笑容,感觉母亲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但是,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条鱼有问题,绝对不能要。
于是,我对母亲说:妈妈,这条魚我们不能要。
母亲不解的问:为啥不能要?
我着急的说:这条鱼是鬼变的。
母亲说:啥子鬼变的,不要打胡乱说。
我振振有词对母亲说:鱼都在河里游,它不是鬼,怎么会在柏油路上?
母亲说:昨天下了一晚上的暴雨,这条鱼可能是被上游暴涨的河水冲到路边水沟中,然后又被冲上柏油路上,被搁浅了。怎么会是鬼变的呢?不要信神信鬼的!
母亲说完,生气的快步往前走。
我追上去,拽着母亲的衣角,边走边说:它是鬼变的,您把它放了吧,放了吧。
母亲见我如此固执,便停下脚步,耐心地对我说:宁儿,我先要严肃的批评你,相信封建迷信是错误的。然后我还要告诉你,这条鱼对于我们家的重要性。今天为什么妈妈要送你到二爸家,那是为了节省你一个人近半个月的口粮。节省下来的口粮,可以还给上个月借给我们的罗大娘。
母亲蹲下身子,眼睛湿湿的说对我说:你外婆瘫痪在床,你爸爸又被送去监督改造,你们三姐弟和外婆全靠妈妈教书这点工资来艰难维持生活。你二爸为了帮我们,才让我送你到他家过两个星期。为什么妈妈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那是因为妈妈只带了一点点钱,这点钱如果在县城给外婆买了药,那么就没有钱给你二爸买礼物,所以心里既矛盾又难受。仅管二爸嘱咐妈妈不要带任何东西,但妈妈也要表达一下谢意才行。有这条大鱼,不正好是对二爸的感谢吗?
母亲说这话时几度哽咽。我也听得十分难受,眼晴也湿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条躺在柏油路上的大鱼是不祥之物。
我哭着对母亲说:妈妈,我知道家里穷。但这条鱼肯定是鬼变的。放了这条鱼吧,放了吧,您把它放了吧。
母亲再次生气了,没有理会我,继续抬脚往前走。
我紧紧跟在母亲后面,仍然不停的哭喊着:它是鬼变的,您把它放了吧,放了吧。我回家把捡的牙膏皮卖了,给外婆买药。
母亲看着我如此执着,叹了口气:,行,放吧,你去放吧。
我擦掉脸上的泪花,从母亲手中接过这条大鱼,赶紧将它放到马路边沟渠里,看到它迅速游走后,心里才完全踏实下来。
到了二爸家,母亲谈起这件事,二爸说我简直太憨厚、太老实了。同时,也笑母亲居然让我把这么大一条鱼给放了。
而母亲摸着我的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作解释。
多年以后,我长大成人,懂事了。回想起这条鱼的故事,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我当时为什么看见这条鱼就固执的认为是鬼变的这是那个特殊时代给我们这代人造成的特殊影响。
当时那个年代文化生话极其贫乏。很多晚上,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娃娃,就围在昏暗的电灯杆下,听大娃娃讲神仙与鬼怪的故事。这是我们业余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之一。
可供我们少年儿童读的图书中,就有不少神仙鬼怪,变来变去相互打斗的绘画和文字。
因此,看见本应该在水中的大鱼活鲜鲜躺在马路上,自然联想到鬼怪之类的事情。
第二、母亲为什么最终让我放了这条鱼
母亲是教师,作为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她绝对不相信鬼神一说。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条鱼是鬼变的。之所以最后让我放了这条鱼,完全是心疼我。
因为她见我如此执着求她,而求她的这副稚嫩的脸上写满着对这条鱼的惊恐。她不能因为这条鱼让她的年少的儿子心灵受到伤害,更不能让儿子觉得妈妈完全不顾他的感受而心生艾怨。
至于这条鱼是不是鬼变的,儿子大了,自然会明白。
转眼40年过去了,母亲也病逝了。
再回首时,我已不会单纯的想,如果不放掉这条大鱼,贫穷的家里该节约多少钱;
或者,如果将这条鱼熬些汤给严重缺营养的外婆喝有多么的好;
或者,补一补母亲赢弱的身子,有多么的重要。
我想得更多的,是母亲的爱,那种对子女真心似洁雪,感情如深潭般的爱。
一条鱼,曾经引发我多少次的回忆,以及回忆中对母亲满满的怀念。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再”。
唯有,母亲秀丽的脸庞,清瘦的身材,一直在我心中鲜活的存在。
第三篇:一梦杂文随笔
最近我总是醒得很早,已经连续好几周了,每天我几乎都在六时零三分醒来。
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陈柯,我的男朋友。
他呼吸平静安稳,还在沉睡。
我会轻轻往他怀里钻,让被子盖过头顶。他的怀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却令我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舒适。
我还喜欢听他的心跳,爱人的心跳充满了吸引力,我想听听看他会不会在心里和我说爱我。
闻着他怀里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确定他还在,我就感到无比安心。
然后我才舍得下床,打开窗帘。
我们卧室的窗户正对长江,清晨的阳光毫无阻碍得洒满卧室,照在陈柯脸上。
他皱着眉,闭着眼,眉眼都是我爱的模样。阳光照着他的脸亮亮的,好看的不真实。
我在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大概几周前,我一觉醒来,就躺在陈柯怀里。脑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并不认识眼前的陌生男人,我脑子有点发懵,却并不害怕。
“陈柯……”我自然而然得叫出了那个名字,一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叫出声时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并不认识他,但那个名字就那样从嘴里蹦了出来。
“嗯?”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得应了一声,皱了皱眉,然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环绕,我与他的气息撞了个满怀。
我悄悄抬头看他,才发现,他长得真的是好看,无论是眉眼的形状,鼻梁的高度,还是嘴唇的薄厚都完美的恰到好处。这点也令我至今都很迷惑,他怎么就长得和我理想的样子完全契合呢?
可我,真的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不仅如此,我连关于过去生活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我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此处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每一件事我都能熟悉得处理好。
每天早晨在他怀里醒来,给他做早餐,叫他起床。
他没有一点起床气,睁开眼看到我时总是笑得眼睛弯弯的,“早,喃喃。”
一开始我听到他那么叫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我叫这个名字啊。后来习惯了,我就特别喜欢听他叫我,两个叠字,被他用各种语气叫出来,让我想要立刻跑到他身边。
吃完早餐陈柯就要去上班了,在给他系领带得时候,我们总是会忍不住靠在门上吻很久。送他出门他还是不愿意走,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蹭啊蹭,然后在我耳边说,“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每一天陈柯走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家中,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工作,也不太敢出门。陈柯怕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给我买了一只小狗,黑白相间的,像极了我小时候死掉的那只。
我就每天做做卫生,听听歌,喂小狗吃东西,站在窗边看看江景。我觉得窗外的一切都遥远的不真实,看久了我的头会抑制不住得疼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头疼的毛病总是时不时就犯,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记忆的丢失或许与之有一定关系,不过生活的美好总让我觉得有没有记忆都无关紧要。
在我非常想陈柯的时候,时间就仿佛过得飞快,天一下子就黑了,门口传来他急切的开门声。
我从沙发上跳下,冲到门口抱住他,挂在他身上,像耍无赖的小孩儿,我说,“陈柯,我好想你啊。”
我不断轻吻他的脸,脖子,他的脸变得滚烫,呼吸变得急促,他吞了吞口水说,“喃喃,我还没洗澡。”
然后我就会哈哈大笑着跳回地面转身进厨房,丢下一句,“我去做饭!”
留他在原地面红耳赤。
我从来没去超市买过菜,我们家冰箱却犹如百宝箱一样源源不断。我们想吃什么,便能从里面找到食材。
模糊的记忆中我是不会做菜的,但是来这之后我总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出一大桌子菜。我喜欢给陈柯做饭,喜欢看他吃饭时满足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我是切切实实在生活着。
晚饭后我们会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打游戏。玩累了我们会一起拿了衣服进浴室泡澡。
浴缸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容下我们两个。我们把整个浴缸都放满泡沫,白白的香香的。我们就好像两只深海里的鱼,全身赤裸,在海洋里漫无目的得游荡……
洗完澡我们会一起在镜子前吹头发,我的头发留到腰间,他总是要花两倍的时间吹干,却从不嫌累,还要说,“喃喃的头发还可以再长一些。”
我们总是什么事都一起做,就像一体共生,默契十足。
睡前我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写东西,写什么内容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麻木得觉得有东西要写。我记得我写了很多东西,倒回去去看时,却总是一个字都看不清。
头又开始疼。
一阵眩晕过后我才逐渐清醒,一种不可名状的空洞突然出现在我的心头,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陈柯……!”我急切的叫他,眯着眼睛伸手找他,“你在哪里?”
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我还是害怕,我说,“陈柯,再抱紧一点。”
“喃喃,不要怕。”他低头吻我,吻我的额头,吻我的鼻尖,吻我挂在眼角的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在微微颤抖。
而后我们自然而然得脱掉衣服,浑身赤裸。
我喜欢陈柯进入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是给濒临崩溃的我扎了一管镇定剂,而后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弥补我心口的那个大洞。
我们像是一起长出了翅膀,不断得往更高的地方飞去,不断加速,相互撞击,相互契合。我们贪婪得在对方身上探寻,把爱洒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至我变成他,他变成我,我们融为一体。
快感与爱填满那个大洞之时,我们一起冲出了大气层,升入天堂。
我又变成一根羽毛,飘啊飘,然后落在地上。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一直这样,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刻意不去想那些常理难以解释的部分,转身抱紧还在喘气的陈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种生活里我除了陈柯一无所有。我的过去是未知的,我的未来只要有陈柯,我就什么都不怕。
我的头疼近来似乎更严重了,出现的频率也更频繁。我甚至还出现了幻听,总觉得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喊我,我听不清他喊我什么,但肯定不是喃喃。我越迫切想要听到他喊什么,头就越疼。头疼到一定程度,我就会昏睡过去。经常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我觉得我病了,从前我是不怕死的,但是遇到陈柯之后,我希望我能和他长命百岁。于是在某个早晨送走陈柯后,我一人独自出了门。
整个城市对我而言应该是陌生的,我却异常顺利得找到了医院。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医院的大门前,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但是为了治病,为了陈柯,我还是走了进去。
从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我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看着我,都在窃窃私语。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了,害怕得浑身颤抖,只能不断向前走,希望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当我的视线里出现一间白色的病房时,耳边的吵闹声突然间一点点消散了。我鬼使神差得往那边走去,我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了,声音来自那间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时,我看到病床边围着几个医生护士,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女人,可我看不清她的脸。再走进一些,我听到医生与护士间的交谈。
“今天怎么样?”
“我一直在看着,但是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都这么久了,什么方法都用过了,按理说应该要醒了,除非……她不愿意醒来。”
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回头看到了我,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疼痛,我拔腿就往回跑。
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听到医生口中的答案。我只是一直跑,一直跑,跑过医院的走廊,跑过人来人往的大街,一路往家里跑。
奇怪的是,来时十分熟悉的路,变得扭曲模糊。我怎么跑,都不正确。身边都是人,可是只有我是孤身一人,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又听到有人不断的在喊我,一声比一声急切,仿佛就在我身后追着我一样。
我知道他喊的不是“喃喃”,而是一个我不愿意记起的名字与那段丢失的记忆。
我只能一直跑,不敢回头,不知道跑了多久。
在我终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我听到了一声,“喃喃。”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陈柯,我好似溺水濒临死亡的人突然又可以呼吸了,他摸摸我的脸,问,“做噩梦了吗。”
我“嗯”了一声就埋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他不断得安慰我,“别怕,别怕。”
我只是哭,因为我好像找回一点点记忆了。
从那天之后我就经常做梦,梦的内容都是一致的,就是那间病房与那个病床上沉睡的女人。
我看到那个女人身上插满了仪器,点滴一滴一滴流入她的血液里。
我看到护士与医生围着她做各种检查,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的样子孤独又无助。
我还看到那个女人在某个晴朗有风的早晨,在房顶晒完被单后,突然间就一跃而下……
梦里我总是看不清她的脸,时间一长,我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记忆的碎片慢慢在我脑海里拼凑出了雏形,我想逃避,却逃出了梦境。
我见到陈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的脸也越来越模糊。
在我有限的清醒时间,他都寸步不离得抱着我,我在哭,他就陪我一起哭。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我的脸上,他就帮我吻干净。可他的眼泪和吻都没有温度。
到后来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眼前一片黑暗,还能听到他在我耳边喊,“喃喃,喃喃。”
终于有一天,我看清了床上那个女人的脸时,我从病床上睁开眼。
我听到护士惊讶得夺门而出喊来医生,一群人围着我叽叽喳喳,我看到墙上的时钟,不是六时零三分,我感受到了深刻的绝望。
我的记忆全都回来了,没有陈柯的记忆。
我也回来了,回到了没有陈柯的世界。
原来,那个我被爱着的世界,是原本就不存在的。原来,我那么爱陈柯,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我理想的一部分。陈柯爱不爱我,我是永远无法得知的,甚至只要一想到他是否存在,我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原来我以为的相爱,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喃喃自语。我以为我过上了被爱着的生活,只要忘记过去,我就能一直逃避。
可笑的是所有的痴情都不过是一个人的自导自演,大梦醒来,永失我爱。
我对陈柯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好多时候,我甚至都忘记了他的样子。
我一直在努力不要忘记他,在脑中与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对抗。
我以为睡着了就能再次见到他了,而我的梦里却自此一片漆黑。
我开始失眠,在失眠了不知几个日夜后。我的眼干得合不上,也流不出泪。
我终于再次见到陈柯了。
那是在我又熬过一个没有睡眠的夜晚后,六点零三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入我的窗子时,我看到他静静坐在我的身边。
他喊我,“喃喃。”
我终于又看清他的脸了,还是我爱的眉眼。
他帮我拔掉我的氧气罩,他吻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又切切实实得活了过来。
他说,“我们回家。”
然后他把我抱了起来,我们好像融入了阳光里,变得透明,变成悬浮在空气里的细小尘埃,我们慢慢上升,就像从前一样。在他的怀里,我终于又感到困了,我想,这回可以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了。
第四篇:走进心里的人,不容易放下杂文随笔
(一)
世间最美,不过刹那芳华。
小的时候,父母说你不懂,人情世故,悲欢离合,拯救不了世界,放不下爱吃的蔗糖与毛茸茸的娃娃。
年少的轻狂,驿动的心,如野草在田间一茬又一茬。
村中的操场上,还留着我们的欢笑声,地里的垄段上,有我们踏过泥泞印下的小脚丫。
(二)长大,越来越不容易放下。
那个陪伴成长,背篓里装着青草,脸庞一抹泥土,两颗小虎牙嘚吧嘚吧,夕阳下踩着影子回家的三娃。
儿时的喜欢是单纯的,透彻的,一如当时的天空,蓝色的壁纸上飘着几朵雪白晶莹的棉花。
再见的时候,模糊到无法认知,究竟是岁月洗刷,还是风雨的吹打,满目沧桑,人比黄花。
(三)走进心里,无论遇见都有回忆。
想着现在的Ta,后背让生活压弯,枯叶遮脸,牙口两端被岁月磨穿,在霓虹灯下越发显得步履阑珊。
恩,生活总是给我们一些难堪,恶作剧一样把伤痛拿来调侃。不让心里的人,有一天清闲。
不容易,就不放下,不管多么艰难。
(四)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个你放不下的,就是走进心里,能够共鸣,懂得彼此,时刻被你牵挂,而又聚少离多的Ta。
物欲横流的年代,有这样一个挚友,何愁前路无知己,荆棘遍天下,群魔乱舞,一地残渣。
心之向往,便是江湖,吹一曲沧海情,道一声巫山雨,多情的你我共赴无情红尘,那片刀光剑影。
(五)少时离家,各奔前程。
高楼大厦中,那个透过玻璃,目光透过空气看向远方的你,是否如我一般,眼睛微缩里距离,一目万年?
原来脾气中,都藏着一个你,喜怒哀乐表露在脸上,内心却依旧对蜚短流长鄙夷到底。
他们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旦分离,水化为气,干裂了大地。
心里的人,不远千山万水,总会相聚。
(六)长大是永不停歇的齿轮,直至寿正终寝。
爱情,婚姻,家庭的种种,都让我们难如从前,说走就走,无脑嬉戏,只留夜间独自回味。
责任要扛起,卑微无人问,花前月下不为卿作诗,柴米油盐才显君滋味。
都说冬天冷的心一动就碎,还不及临行一句叮咛,几多不舍,离愁中含着关爱,让人直接心扉。
(七)最美不过夕阳红,最暖不过心依偎。
心里的人,早已化作血液,日夜奔行在身体里,与心房,与灵魂合为一体,九九归一。
走进,走近,走尽;放下,放不下,不放下。
恋一世人间的童话,谱一曲人生的芳华,道上且行且停,不过是生活赠予的,驿路梨花。
(八)愿一切放不下,都能绽放,跳出框架。
此生有情,浪迹天涯,行囊中有苦有乐,身边有你有他,不管聚光灯下,如何璀璨,始终都有台下赞赏与喝彩。
不是吗?你总归要有一个家,自己的,温馨的,充满爱意的,能快速做出三菜一汤的地方。
要知道,走的人留不住,心里的人,放不下。
走进心里的人,不容易放下。越是想要忘记,就越容易想起。
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忘的情,一段入心的爱。或许拥有了一辈子,或许怀念了一辈子。而一旦有人住进你的心里就会像一颗种子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深深的扎在你的心里。任凭风吹雨打,那个人在你心里都无法动摇,无人能够替代。如果一个人真的走进了你的心里,只要收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你的...遇见未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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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家在心里,心是虚妄杂文随笔
每个人都有家乡,我也一样,我是望城人。湖南望城,这里出过一位英雄,那就是雷锋,这是全国闻名的,我想,绝大多数中国人会念及到望城这个地名,也都是因为雷锋吧?
我的家虽然和雷锋一样都在望城,然而一个东一个西,却也相去甚远。在童年的记忆里,雷锋于我并没有外人想当然的那份热切。就说“学雷锋,做好事”这么个口号吧,它在我们的世俗俚语中,印象深刻地表达的情绪,甚至都不是斗志昂扬,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奚落或者沮丧。
我的中学时代是在望城县最好的重点中学里度过的,不得不说,那是我的人生里像黄金一样宝贵的一段成长时期。学校教育很重思想素质,所以每年到学雷锋活动日前后,各种相关活动都好像办得相当隆重。可不协调的另一面却是,在绝大多数师生眼里,那一切都不过是形式,对于谁来说,都是不是绝对要沾边的,除非出于某种外在的明显压力。
老师们除了重视思想素质,还颇前卫和有优越感地重视人性化教育,重视学生个性发展,所以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好像更愿意看到,在我身上定型的,是一种与雷锋相比更原始,当然也要广阔很多的世界观?然而,这一过程却又莫名其妙地适得其反,硬是激发了我内心深处太多的不自信因子,只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诚惶诚恐地回头观望,想要怀疑。
大学读了两年,在那两年里,视野突然变得开阔,开始暗暗地佩服雷锋。因为在他面前,我压根就是个十足的乡巴佬。也因为不管这佩服是出于真心还是暗含讽刺,我都不得不以他为荣。那时候,走到哪里都爱与人天南海北地攀交情的我,说起自己是望城人,后面都不得不炫上一句:“就是雷锋的故乡啦!”聪明如我,无师自通地,早早就发现了,望城在全国人民面前,雷锋是唯一的标志。
莫名其妙地困在情绪的沼泽中,那是常有的事,最后解决掉它的最好办法,只有张开梦想的翅膀,使出全身的力气,飞!恶劣的生存环境,无奈的人情世故,让湿重的翅膀压根就飞不起来,不过是为了调理心情,摆摆振翅欲飞的姿势而已,感觉有时候疗伤效果也还可以。——走出校门,就这样子活在自己一个人的水深火热里,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加惨淡的人生了。
时光匆匆流逝,来到2008年秋,邂逅了命中的贵人,我便要结婚了。到民政局去办证的时候,我无意发现也不知换过几代了的户口薄上,原来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家庭住址,早已改得不成模样了呢!原来是望城县,现在变成了直属长沙市的一个城区,一种幻灭感袭上心头,久久挥之不去,慢慢地拧成一团,拧成新的愁绪。——回不去家乡了了!绝不要以为这是夸张,我发现我的心里真的有了一道坚固的屏障横亘着,把我阻隔在千山万水之外,我清醒地知道着,那是我选择的做人的尊严。
远嫁他乡,父母亲打点得还算细致,所以对亲人的依恋与新婚之喜混合在一起,是那样的甜蜜,觉得幸福感满满的。可是安静下来,我还是能感觉到那愁绪,它分明在心底发酵!我知道,最明智的选择,只能是把它扛住,不然,还能怎样呢?
随丈夫走访婆家的亲戚,一趟便是绕着湖南走大半个圈。我也不抱怨,始终抱着一个信念:结婚乃人生大事,是转折点,以后只有更好的未来!哈,我可记得,这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命运那里争取来的哦!所以,我丝毫没有抱怨。
回到安家的地方,两人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后来,就顺理成章地迎来了孩子,可谓新的生活风生水起。然而家乡传来我最亲爱的外公的丧讯,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沉积在心底一直无暇顾及的幻灭感又翻腾起来。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要放弃一点更重要的东西来达成暂时的圆满过,可是我的哭天喊地,只会让更多的人不忍面对而选择逃离。就这样,我被现实牵绊着,只能久久地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魇里,觉得再也回不到童年,也回不去家乡了。
户口薄的变迁,直接反应着望城的快速发展。望城县城,早已作为长沙的卫星城纳入发展规划,靠近长沙城的那一半边,城市化进程先走一步,各种征收开发项目如火如荼……
我家所在的另一半边,步伐慢了一点点,可是大家也都已听到了风声,只是等不到政府给力的行动而已。也是哈,也不能坐等好事从天而降吧,所以,在茫然和焦虑中,等不及的只好先把家里放下,纷纷挤向开发区或者长沙城里。就像早年来我父母亲带领着我们姐妹闯荡长沙城一样……
想想我爹妈闯出来的这条路,真的是条血汗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了这样的艰辛的。
望城开发了,很多人家似乎变得更有钱了,更发达了,可是这些离像我家这样的人家,好像还是比较遥远。
那时候,我的父母因为辛苦,甚至都顾及不上去多看一眼,那些掠过眼前的日新月异。所以,渗入我们思想里的,也更多是隐隐的伤痛,而不是种种一夜暴富的妄念:啊!我们记忆中的家乡,它又向支离破碎迈进了一步……
所以到了现在,对于已经远嫁的我,也许,以后提到家乡望城,都只有越来越心虚的,就算作为一团记忆,也只能是一天比一天淡漠。
想起高中毕业的那一年,我任性地流着泪,内心里却野心勃勃。我说:“哈,我毕业了!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去远方啦,我的世界更广阔啦,从此以后,望城,我再也不想回来了,你注定只是我人生的背景啦,我要像雷锋一样啦……”
现在看来,让我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倒有点像是对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报应。
2014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