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收音机往事杂文随笔
很小的时侯,记得与老家一院之隔的乡公所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叫话匣子的东西,连着两根拧在一起的长长的电线,一直通到办公室桌子上的那个更大一点的匣子里,电门一开里面就有人说话,屋里外头一块响。那么小的木头匣子,人是怎么钻进去的?真是神了!事隔多年我想,这便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过的收音机吧。不过那个时候只有乡公所里有这种东西,一般的老百姓想也不敢想,根本买不起,也没有那种奢侈的欲望。
大概是又过了好几年,父亲在一个叫齐楼的村子里蹲点,看到他办公室的房顶上用竹竿架着一根好长好高的天线,顺墙而下,一直通到他的床头上。与话匣子不同的是这个匣子很小,而且不烧干电池就能听戏,美中不足的是只能一个人带着耳机听。父亲告诉我那叫矿石收音机。里面只有三四个元件组成。麻烦的是,必须时不时用缝衣针插到矿石的小眼里“调整”,一不小心台就没有了。即便是有台也只能听一个山东台。中央的台可能是因为离北京比较远的缘故吧,很少能听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北京台听不到却时常听到美国之音,不知为什么。
大概是弟弟妹妹们太多了的缘故吧,从小我就是一个懂事早而且比较听话的孩子,可是偏偏就是那年,为了一个晶体二极管,和一辈子疼我爱我的奶奶发了无名的脾气,至今记忆犹新;至今不能原谅自己!惭愧终生。
十四岁那年,考上中学念不起。一旗遮天的“三年天灾”让我小学毕业就无书可读了,已经在生产队干了两年活的我,骨子里热爱无线电这个东西。原先父亲的那台老矿石收音机已经被我拆了装,装了拆的升级、改进……鼓捣了不知多少遍,早已满足不了我的求知欲了。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奶兄家里看到一本《单管来复式晶体管收音机》的书,只看了一眼便爱不释手地如获至宝,从此便没日没夜的手不离卷。电子放大原理涉及到中学物理,我是小学五年半,读书的那种窘迫可想而知,ABCD都不认识,硬是凭着一股犟劲啃了它个半生不熟。至今感谢那本书的作者;至今没有忘记作者的名字叫杨名甲。即便是五十多年后的今天,那本书我依然如数家珍地倒背如流。可是谁知看书容易动手难。那个年代半导体收音机刚刚投放市场,不要说农村人买不起,就是城里人怀揣这种随身听的收音机也是凤毛麟角,何况我是一个未成年的农村孩子。用现在时髦的话说,那年我简直被“半导体”三个字給忽悠的茶饭不思了,做梦都在组装一台属于自己的可移动式收音机。可是谈何容易,不要说当时价格昂贵的电子元件,连起码的万用表、电烙铁这些必需的工具我都没有,甚至从来没有摸过那些陌生的东西。商店的柜台里一个苏联进口的高频三极管(至今不认识那个型号的头一个俄文字母)一二十块钱一支,买不起好的只好买五快钱一支的那种国产处理品。按照最省钱的方案,算下来至少也要二十多块钱。要知道那个年代在生产队劳动,累死累活一天只挣十个工分,十个工分换算成人民币一毛八分钱。
那年的秋天,西园子菜地靠墙的边上,收获了几十棵成熟了的向日葵,舍不得吃,用自行车驮到城里的农贸市场去卖,一毛多钱一个,一个下午才卖了不到两块钱。花了一块二毛钱在交电商店买了一支晶体二极管。小心翼翼地用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拿回家做实验。谁知半夜人困马乏,实验没做好,二极管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怎么也找不到了。一个比大米粒还小的东西,掉到哪儿都不好找。那个年代农村没有电灯,点的是火苗黄豆粒大小的煤油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找遍了所有犄角旮旯,最后连屋子里老鼠打洞泛出来的扫地土都过了筛子。
祖母看我急得满头大汗,心疼地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我,可我却大声小气的和老人家顶嘴,一股脑的把气撒在无辜的奶奶身上。可见那时的我是多么的不懂事,多么的无知和愚蠢!奶奶呀,不肖之孙一辈子都对不起您!假如您还健在我会长跪不起。
第二篇:往事杂文随笔
转眼之间,我已经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成了人妻,成了一个孩子的妈妈。回眸往事,不堪回首,不是同事再三询问,我永远都不愿意回到过去,回想那令人心碎的往事。我一直试图从我的脑海里抹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往事历历在目,我越想抹去,它却像一个沾满灰尘的相框,越擦,反而越发清晰,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出生在一个多事之秋,那一年正是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我出生在大山深处,一个极其普普通通的农民家里。山里人不知道什么计划生育,山高皇帝远,哥哥、姐姐、我、妹妹,一个接一个的来到这个世界上。说起来,可能大家都不相信,我有多少哥哥姐姐,大山里的农民没有文化,不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既然有了就将他生下来,终归他是一个生命,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孩子没有错,错在人们的愚昧无知。
大山里的消息总要比平地慢一个节拍,当最小的一个妹妹出生的时候,计划生育才传到深山老林里,妹妹被罚款了。
在现代人看来,我的家乡,是一个山水宝地,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离开喧嚣的大城市,这里是再好不过的消夏旅游的去处。四十年前,对我们山里人来说,那就是穷山恶水。想种地,没有一块比巴掌的大的地,想出去,山高路远。
我们每天只能呆在门口的小路上玩耍,爸爸又要出门了。爸爸是一个老实本分的手艺人,走东家,串西家,给别人盖房子,打家具,修理农具。爸爸很少回来,爸爸不能回来,家里有一大群嗷嗷待哺的孩子。爸爸回来了,我们一起围了上去,爸爸没有带来城里人的玩具,也没有什么水果,布满老茧的手,从深深的内衣口袋里取出一堆零散的纸票子,这就是我们一家人维持生命的希望。
妈妈除了要照看一大群孩子外,还要耕种石头缝隙中的那一点点土地,这就是我们一大家人明年的口粮。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病了,妈妈的病很重很重,她不能说话,也站不起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哥哥姐姐就成了我们的爸爸妈妈,他们要下地干活,他们要做饭洗衣服。我休学了,小学二年级,我要照顾躺在床上的妈妈。
妈妈的病越来越重,爸爸回来了,借用邻家的手扶拖拉机将妈妈送到一百里外的县城。一个月,妈妈的病有了好转,能够扶着下地了,山里的农民,看不起病,那时候没有什么新农合,看病就要真金白银,爸爸还要出去,不出去,家里十几口人就会面临断炊。
妈妈重新回到家里,妈妈基本上已经丧失劳动能力,一家人的重担压在了爸爸一个人的身上。
终于最后一根支撑的稻草折断了,爸爸病了,很快卧床不起,年纪轻轻,憋下一大群魂牵梦萦的我们,他临断气也没有能够闭上自己的眼睛,他看着妈妈,他看着我们,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哭了,全家人都哭了,哭声惊动了了整个山林。家里的唯一依靠,家里的经济支柱塌了下来,我们再也没有遮风挡雨的大树,那一年妹妹才四岁,我也才十四岁。
短短的两年,妈妈也离开了我们,她回到了爸爸的身旁,他们站在高高的云端看着他们孩子,他们继续在呵护着我们的成长。
第三篇:往事随风的杂文随笔
李艳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小雯一直很惦记。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缘份。她们虽相处短短的几个月,却比相识许久的人还要懂得对方。这份懂,来自心疼,来自无声的关爱。
有的人认识多年,形同陌路,有些人,一见面便是知己。
李艳在教毕业班的最后一个学班,她变的有些焦虑了。三年的生活,转瞬而逝。特别是在照毕业照时,李艳并不开心,一个个孩子邀请她合影,她也翘起二郎腿,端坐着,大大的太阳当空照着,李艳脸上没有一丝笑嫣,就连那群孩子,莫名地竟有了伤感。
暖风吹拂,四月的风温柔的掠过,校园里一片新绿,柳条随风轻摆,那种矮矮的槐树倒垂下叶子,青色的枝干缠绕着,那萌发的新绿闪着光泽。
李艳和另外的一名代课教师付萍也合了影。女孩付萍略胖的身材,羞涩的表情,她很胆怯,扭捏怕生。她鹅蛋脸,嘴唇微红略厚,一条黑油油的长发辫。但付萍喜欢和李艳聊天,聊她小小的心事,担忧着自己的未来。
有一次,她跟李艳说起,周末去姥姥家。经过长长的河堤,两边是浓密的树林。那天,她回来天刚擦黑,她心有点害怕。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返回去,她记挂着家里的弟妹,那时她母亲早已去世了,她父亲常常早出晚归找活做。
付萍骑着车子不敢回头,夜色渐渐袭来。她的手心里全是汗。这时有一个男子过来搭讪,她慌乱地看了一眼,那人猥琐的笑着要送她。她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虽然路上人不多,但仍有人匆匆而过,男子并不敢怎样,只是紧随其后。直至她父亲骑车赶来迎她,那人掉转车溜了,她才躲过一劫。
生活似乎总是给她出难题。冬天,弟弟妹妹穿着破旧的衣服,连棉袄也没有。甚至有人说:你看,人家小水穿的这么少,还不感冒。
其实她也知道许多人议论她们家的事,吃不好,穿不暖。可是那又怎样呢?日子照旧过,太阳依旧每天升起。她姑在村里教学,正好她刚毕业,家里又困难,学校里缺老师,便把她安排进来代课。
两年以后,学校精剪人员,她便下了岗。又回到家,洗衣做饭,忙活田里。邻村有个小傻子,十八九岁,不知为何,常常趴在她家墙头上往里看,吓得她整天提心吊胆。
付萍提醒父亲,她父亲安上铁大门,她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有一年发大水,那个小傻瓜下河游泳,再也没上来。
后来,她弟弟中学毕业了,又没考上高中,便选择了外出打工。他不怕苦,不怕累,二年下来,家里渐渐有了积蓄。她穿的也比以前好看了,渐渐有人上门提亲了。
她选了邻村的一个小伙子,家境一般,她觉得他对她好,这就足够了。春天,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穿着时尚合体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在春风荡漾的午后,缓缓走来。
那一年,是她最美的一年,也是她青春绽放的一年。所有的内敛,所有的委屈抛至脑后,把快乐释放。
过秋时,她弟弟叫工友捎钱回家,不曾想工友在火车上遇到小偷,小偷把钱全偷走了。工友的老婆跑到她家,絮絮叨叨一晚,意思是他家也不富有,供着两个孩子,遇到这种事谁也不愿意,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都是一个村的,哑巴吃黄连呗。
但是,她心里不痛快,那是她弟辛苦的血汗钱,她只能骂几句聊以安慰。
她总是喜欢找李艳聊天,李艳觉得她生活压力很大。周围邻居家中有事,她从不参与,仿佛她和别人没有关系。
几年后,李艳听说她嫁人了,出嫁那天,冷冷清清。有了孩子很少回娘家了。几年后,她弟弟妹妹也结婚了。不过后来,她弟弟离婚了。听说,他老婆一直和前夫家有联系,对他弟弟也不好。
他弟老实木讷,傻乎乎的模样,这也是她最挂心的人。
有一年,李艳回老家。看见一个微胖的高个女子骑着电瓶车,她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服,脑后绑着一个短辫,白胖的脸。她看见李艳笑了,李艳也认出了她,原来是付萍。
时光早已把她变成了胖胖的宝妈,甚至有些邋遢,但她的笑很宁静,很温暖。
那些过往里的小心翼翼在她身上寻不到。她大笑,那嘴巴咧到耳根。她说,她现在活得自在又随意,再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第四篇:往事记的杂文随笔
红墙绿草,声音嘈杂,蚂蚁成队从墙根爬出,带回饭粒和碎饼干。
操场上是打闹的孩子,一串七七八八的脚印总是频繁的出现在某个教室的后门和窗台上。一条被踩平了的草地小径绕过了操场的外围,延伸到一颗橡树底下。那个时候,时常会有五六张被压得皱巴巴的旧试卷铺在那橡树下的水泥台上。时不时也会有一些打着卷的铅笔屑留在那里。
再后来,红色教学楼上落下了熙熙攘攘的碎纸片,像雪。那雪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铅笔。
橡树下的水泥台上,除了皱皱巴巴的旧试卷,也出现了皱巴巴的,写满文字的练习本,那扉页还写着“某某某(著)”,还写着“序章”,还写着“目录”。只是很快,这些练习本也不再在这里出现了,只有一张皱巴巴的试卷还停在那里。
那年冬天,有一群麻雀跟随燕子去了南方,而只有一只留了下来,住在了橡树的枝丛里,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它了。
春天到的时候,教室的后门和窗台上再也没有脚印了,操场外围被压倒的草皮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再也没有人再踩倒这块草坪,这是好事。橡树下的试卷被风吹走了,挺可惜的,它的主人以前不在乎它,现在却不得不在乎它了。
去年冬天又下了雪,那块水泥地跟新的大楼融为了一体,操场的草因为无人踩踏,已经长得到处都是,连跑道上都被它们占据了。
红墙绿草,人声罕至,蚂蚁成队从烂瓦中爬出,它们今天真走运,捡到了一直冻僵的蜘蛛。它花费那么多年编制的蛛网,就那么弃之不顾了,真是可悲。
第五篇:纳凉往事的杂文随笔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杜牧这一首诗道尽了纳凉的意趣。夏日纳凉,离不开的是星星,是月亮,是凉瓜,是清凉的井水,是更久远的故事……
记忆中的孩童时代,人与人总靠的很近的。即便是炎热的夏天,也总是群聚在里弄,在巷口,在天井,在各家的院子里,三五成群,讲一些东家长,西家短,讲一些久远时期的神话,讲一些眼晴看不到的地方的故事。
我家就在巷子口,风大凉爽,正是纳凉的好地方。在傍晚的时候,就把竹椅,竹床,竹桌,竹凳摆到了巷子口上,点上蚊香,大人和小孩围坐在一起,还有邻居们也聚在一起,大人们摇着大蒲扇,在暗下来的星河月夜里,讲着古老的故事。每个人都好似变成了博学的才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即便是闲话家常,也能聊出历史的质感。那些难耐的夏日,因为有了这些故事,似乎变得有了清凉。
想起了儿时记忆里的纳凉,也总少不了月亮的。圆圆的月亮把银辉洒下大地,把屋檐的样子投射在地上,把我们的身影拉的老长,我们这些顽童会互相追逐影子去踩,月亮走,我也走,于是乎,喧闹声此起彼伏,开心的笑容洋溢在孩子们的脸上。
邻居的大哥大姐们趁纳凉之机,月色静好,拉起了二胡,吹起了笛子,唱起了小曲,那是多么欢快和谐的景象啊!至今让我记忆犹新,久久难忘。
“纳凉玩月,到处有之。”纳凉总是和月亮有关的。有月亮的夏夜,看着遥远的夜空,大人们回忆很久以前的故事,孩童却在畅想很久以后的末来。
夏日里,在有井水的地方,井水便是天然的清凉剂。浮瓜沉李,自在清凉。儿时的家乡,虽然在县城,但居民家中也没有自来水,要去井里挑水。离家不远有一口井,叫南门井,是县城最好的井水,清凉爽口。就是井深水少,读高小的我肩负挑水的重担。
我把长长的绳子拴在木桶上,然后站在窄窄的井沿上,放下木桶和绳子,当木桶接近井水面时,把绳子使劲一甩,浮在水上的木桶就进了水,再把木桶提起来,上下使劲抖动一下,水桶就满了。把水桶一把一把提上来,挑回家。一路上,路边住的大娘,大妈们喜欢用刚打上来的井水加上米酒做清凉剂,所以拿着木勺等着舀我们桶里的水,一到家里,只剩大半桶水了。刚打的井水配上米酒确实又凉又甜又香,把西瓜泡在冰凉的井水中,就着黄昏时天色,破开来,红色的瓜瓤晶莹地沁着冰冰的水珠,不消说吃上一片,便是看上一眼,已很是清凉。
“遥想纳凉清夜永,窗前微月照汪汪。”
纳凉,这件很小的事,记录着光阴长河里,一些细碎的美好,一些古老的故事,这些美好,这些故事,在静默里守着日子,随风飘动。
因为纳凉,纳的是一身清凉,更是一心清凉,是在俗世的喧嚣里,找到一种属于你的惬意与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