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春野优美散文
早春的阳光潮乎乎、暖洋洋的。江水细腻的纹路庄重而轻松,给人穿越岁月后的鲜活与厚重之感。
柳树上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叫了,一颗颗滚圆的小脑袋被黑白双色的长羽毛裹着,只露出两只乌亮的眼珠在骨碌碌转动。多么可爱的鸟儿呀,一两声脆亮亮的鸣叫,划过天空,随风飘扬,为春阳缀饰着水灵灵的诱惑。这时候的人,他的思想,他的心跳,他的血脉涌动,都与大自然产生了极为和谐的共鸣———这样的人的感情才是最最真实的,还原了婴孩般的纯真!
原来,人是多么需要大自然的原始色泽和天籁般的声音啊!
晨曦初露的早晨,透过层层薄雾,你会看到一个稍稍泛白的鸡蛋黄般的太阳,比往日高了许多,也大了许多。它的光线格外甜润,格外温存,唯恐刺伤了关注它的人们的眼睛。这时,你就尽可能地展开想象的翅膀,在一种水中望月雾里赏花的感觉中,把那轮早春的悬浮于云岚中的太阳,想象成一朵刚出浴的睡莲,抑或含羞待绽的玉兰花,甚或是一瓣春意融融的海棠……
噢,春阳如诗,好诗在春天!梦想在春天!幸福在春天!
第二篇:野桃优美散文
不知何时,门前花圃里冒出一根野桃枝子,斜斜地挤长在两棵樱树中间。
去年春上,开了四五朵花,很撩眼地艳红。花谢了,结几个青青的毛果子,慢慢在树上生长。集市上的桃卖罢了,门前的桃们仍青青地倦在叶上。直到虫子在蒂部蚀子洞孔,青桃跌落在地上,才知道是果熟了。院中人笑道:这树好没意思,生个地方曲狭,花开得稀欠艳乍,果子也长得小气,砍了它宽展个地方吧。
我拦着不让砍,说也是一个命呢。
今春,桃树长高许多,花也开得繁密,青毛果子却依然久久长不大。邻家的甜葡萄酸杏子被摘光了,野桃们仍沉沉地坠住枝条延宕日子。
终有一个孕娘从树下经过,顺手摘个青桃,放进嘴里咯兹咯兹咬,说:这桃味道真好。人便笑她嘴馋。引来个娃娃,吃一个还闹着吃。我尝一尝,果然独有滋味。
这桃味,有空气的沁馨,有阳光的甘甜,有雨露的泽润,有渭风的和爽,还有一种牵肠亲近的苦涩,那是生物最原始最本质的诱人生死向往的自然生息。桃的酸甜香苦都很浓烈,不似平常的桃那样轻淡寡味。品野桃的滋味,如遇历经江湖、大爱大恨、情感真挚,血肉丰满的侠丈夫,让你感动于他的生命和魅力,热烈与朴实。
众人却对我说,找棵树,找棵树嫁接一下,这桃就长大长甜,没有苦涩味了。我心里想:这桃的可人之处,正在于它独具的野味,若将它嫁接成普通桃子,中看不中品、平庸无异致;还有什么情趣?且野桃经嫁接了,便大,便甜,便惹人眼馋口馋手馋,必早早断送掉它的生命,哪能使它如今日这样长久生长成熟呢?再想逢花时,嫁过的花儿颜色就变得苍白惨淡,抑郁颓然,不再红的灿亮美的惊艳了,它将永远失去鲜明热烈的无羁本性。
这桃树万万不可嫁接的。
第三篇:野蒺藜优美散文欣赏
野蒺藜
还能把自己压得再低吗?一棵又一棵,一簇又一簇,你矮着身子长,你抱紧了大地长,你匍匐再匍匐,这低处的命啊,倔强,也坚韧。野蒺藜,大地上我低处的姐妹。
当然要开花。春来,默默擎起一朵朵米黄色的小花,在阳光里沐浴,在清风里俯仰,在月光下低回,也是如此的喜悦,如此的妖娆,如此的迷醉呵。野蒺藜,我美丽的姐妹。
当然,还要结果。即使是,有刺的果,小小的果,沉默的果。那些坚硬的刺,锐利的刺,是扞卫。对生命的扞卫,对孩子的扞卫。对尊严的扞卫。看谁敢任意地践踏。野蒺藜,你从来就不是大地母亲柔弱的孩子呵,我倔强的姐妹。
谁忍心剥开你,小小的果里面,也是一颗娇柔的女儿心呵。野蒺藜,我亲爱的姐妹。
我相信,每一种草木,都是大地母亲如花似玉的儿女啊;每一个大地的儿女,都有着绣口锦心,唱着生命的美,歌着生命的痛。
你们卑微,也高贵。你们在大地上匍匐,和大地母亲更有一种贴心贴肺的亲。你们天天为大地母亲唱一曲清歌。深情地唱。饱满地唱。孤独地唱。倔强地唱。从晨唱到昏,从春唱到秋,从生,唱到重生。
野蒺藜,我热烈的姐妹。
容易男人更不容易!
第四篇:春之音优美散文
早上起来,见窗外行人的姿态,有些前倾,行人的服装也略厚重了,于是,我也穿上了大衣。出了门,才知天气比我预想的要恶劣,每行一步都很艰难。行人几乎无法抬头,有的脸上包着沙巾,有的侧着脑袋,有的用帽子遮挡着,居然还有一个行人打着伞前行。我几乎是眯着眼睛前行,只能看见脚下的一条缝隙。
来到学校,看到校园里一排排自行车被风扫得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地,想扶起哪一辆都很难,因为狂风随时会再次把它们掀翻。我成了雪人,帽子、衣服全沾着雪,湿湿的拍都拍不掉,镜子里的我脸通红通红的,像害羞了似的,脸也灼灼的热,像发烧似的。
我望着窗外,整个世界好像是一幅铅笔画。雪毫不留情地击打着大地,我知道,它想叩开的是春天。
这场大雪过后,也许美丽的黑龙江就在孕育春天了。在厚厚的冰层下,涌动的春天,将化作一江美丽的冰排顺流而下。每到春天,都会有许多人跑去看开江,亲身体会春的到来。看看一座座、一堆堆白色的冰排移动的巨大的力量,听听冰排飞流而下时撞击的声音,每一声撞击过后都会更加有力地推动冰排顺江而下,每一声撞击,都会有部分冰排消融到江里,瞬间无影无息,那声势浩大的冰排群,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犹如无数白色战舰,冲向下游。那种力量在生命里鼓动,它使人前行的脚步更加铿锵有力,更加坚定,更加自信。有一种希望在生命里萌起,有一种快乐在生命里荡漾,有一种企盼在生命里滋长。
这,也许就是年年开江,年年看,百看不厌的原因吧。
风雪扣击大地的声音,冰排扣击江水的声音,它们叩出的不仅仅是一个春天,它们叩出的是一个生命的旋律。
撞击我们的生命吧,让我们的生命也撞击出一个春天。让我们的生命也如那浩浩荡荡、声势浩大的冰排,或急或缓,或聚或散,但每一步,都是为了势如破竹的前进。
来大兴安岭吧,我们一起去看开江。
第五篇:听春优美散文
我确认,我家附近有一只鸟在叫。一个细嫩的声音寻着我的心路入了我的梦境,像是一只鸟婴,隔一会叫一声,你听:“唧,唧……”它叩击着我的心弦。多数时候它这样叫:“二姐,快回!二姐,快回!”那个“回”字叫得甚是动人,像是吴侬软语,悠扬婉转,它轻灵的尾声似由我的窗柩跃之遥远的枝桠。这种鸟一般都栖居山林,难怪诗人方干有“野花多异色,幽鸟少凡声”之句,因为叫声美妙无比,会叫“二姐”,人们总把它捉来喂养在笼子里。
我想,这小家伙一定在歪着圆圆的脑袋,用它尖尖的小嘴儿左一下右一下,嚼着稻皮鸣叫。它从“打春”时的前几天就开始叫了,院子里的迎春花还裹着米粒样的花蕾时,熬了一个冬的小鸟早就憋不住了,原来它才是报春的使者,春,就这样被它打开了,那是捕捉已久的令人心颤的春之声,要问春风是什么时候开始吹的?鸟一定知道。
这鸟许是邻居那位姓杜的老人家里养的,前两年,这种叫声的鸟他养了好几只,鸟的样子并不漂亮,毛色似麻雀,但叫声特好听,让人不由心生爱怜。
说起这种鸟,与我还有过一段怨缘呢!前几年的春天,每天早晨我迎着和煦的春风去上班,一出门,经常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他扛了一竹竿鸟笼子,从他家巷道走出来,路过我家门口,再走到对面的公园去。他用带了钩的竹竿,将鸟笼一个一个挂在公园里的银杏树上。鸟在晨风中快活地啁啾,他则在树下荫凉里和一帮老人下象棋。他玩一会,看一眼鸟,鸟笼掩映在翠绿的枝叶间,鸟不停地叫:“二姐,快回!二姐,快回!”鸟椭圆形的身子和椭圆形的树叶相映成趣,黑呼呼的脑袋不停转动。待我下班路过他家巷道口,见老人又扛着一竿子鸟笼往回走,不同的是这时鸟笼罩上了黑布套子,鸟也停止了鸣叫。
因为每天遇见,我总冲老人笑笑,他就问我:“这娃上班去啊?”一来二去,他就和我熟识起来。因着我也非常怜爱鸟,老人就送了我一只鸟,鸟的眼睛天真、纯净,似一汪清潭,我喜欢得不得了,他叮嘱我如何喂食给水,何时鸟要脱毛必细心照料等。此后的两年,当冬天还未退去寒冷,总是这只鸟首先为我送来春讯,在“打春”前几天就听到它清脆的啁啾,由开始的一两声,逐渐密稠起来,为我送来惊喜。这哪里是听鸟鸣呀?分明是听春,我听到了春姑娘向我轻轻走来的脚步声,春风俏皮的呵气声;听到了古老的河床坚冰骤然的破裂声,鹅黄柳苞的爆裂声;听到了花朵绽放的窃窃私语声。我用心聆听它带给我的春之序曲。
因了这只鸟,我总是比别人先嗅到春的气息,比别人最先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那时,我家院子里有一棵丁香树,每天早晨上班时,我就将鸟笼挂在丁香树上,鸟栖居于丁香花淡淡的芬芳里,沐浴春风,为周围人们送去甜美的歌唱,送去春天的芳香。中午太阳太晒时,就将它挪到阴凉处,晚上再将鸟笼拿回屋子。
第三年的春天,丁香花开得扑棱棱的时候,一天早晨,我照样把鸟笼挂在树上,确认很牢靠后再去上班,走在路上想到自家院子里鸟语花香,心里也住进了春色,美滋滋的。不料,中午下班走进院子不禁让我大吃一惊,你猜怎么着?太出乎意料了!当我朝丁香树看去,只见花开不见鸟,低头间,猛然发现满院子鸟毛,依然不见鸟。这场景让人触目惊心,我头脑立刻嗡的一声,差点晕去。定睛再看,鸟笼残破地丢在院子中央,笼子旁有血迹,鸟的两只盛水的瓶罐翻滚在地上,惨不忍睹啊!我被眼前出乎意料的惨状惊得目瞪口呆,大脑里搜索着原因:可怜的小鸟一定被邻家猫给吃了!因为自从最近我把鸟笼挂在树上,常有一只肥大的白猫从小楼后面的间隙里钻过来,在我家院子里贼眉鼠眼地转悠。此情此景,不由升起一种落寞和仇恨,我咬牙切齿,恨不能把那只猫千刀万剐!可到哪里去找猫的影子呢?让我迷惑不解的是究竟鸟笼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这个案子至今未破解。
后来这事被那位老人知道了,他惋惜之余说:“再送你一只吧!”“哦!不要啊!还是您老替我养着吧!”我连忙回道。我继而又说:“我只要听到它的叫声就好!特别临近春天,听到它叫就像看到了春暖花开。”老人忽然明白过来,爽朗地笑着说:“那我把它挂在我家院子里,你准听到!”我无限感激地谢过老人家。
连续几年我都在那美妙的鸟声里听鸟训练有素的鸣唱,在鸟的鸣唱乐曲里走进温暖的春天。后来再没见过老人,只见一个和老人一样高大的年轻人出来溜鸟。但我依然在打春前准时听到“二姐,快回!二姐,快回!”的妙音。
每年的新春,我常常用整个身心痴迷地聆听它奇妙的春之声,我听出了种子破土而出的欢笑声,听出生命之河的澎湃声,生命的那份独特韵味在内心深处悄然升腾。我的周围弥漫着暖融融的空气,每每是“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也许是老人年岁已高,去年再也未听到鸟的鸣叫,那些让人充满惊喜和渴盼的日子依然难以忘怀。
不料,今年的打春前又听到了这春之序曲,我似听到麦苗返青、老树发芽、阳光溅落、柳絮飞舞的声音。“立春”节气过去已有多日,听,这只鸟鸣唱得越来越欢畅,与人们准备过大年的欢快节奏合二为一,我又听到了天南地北返乡的游子急促的步履声,听到了大江南北处处欢腾的喧天锣鼓声,听到了人们欢聚一堂喜庆的载歌载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