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那魂牵梦萦的地方散文
昨夜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我又回到了我的故居,回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早上醒来感觉怅然若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的故居座落在我原来上班的厂矿(明天水泥有限公司)的家属院内,是九八年元月份动工兴建 的。当时厂里有很多的困难职工没有地方住,大家或栖身在集体宿舍,或到附近的农技校租住房子。为了解决职工的住房问题,厂领导决定重新盖两套家属楼,报名的人挤破了脑袋,并且资格审查得也非常严格,首要条件就是已婚的双职工,再就是已婚的女方在我们厂上班的。为了以后能有个栖身之地,我和老公没有与双方的父母商量,就私自跑到乡民政所扯了结婚证。那年为了买那套房子,我和我老公把我们两人的工资和积蓄都用上了,致使婚礼办得是简单的再不简单了,在单身宿舍把两张单人床往一起一合并,然后把我家不用的旧黑白电视往板箱上一放,就组成了一个家。那段日子每每经过新房的工地前我都要驻足看上一阵子,每天掐着指头算,几乎望眼欲穿,巴巴地等着厂里人给发新住房的钥匙,在钥匙拿到手的手那一刻,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走起路来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仿佛我住的是皇宫,是总统套房一样。见到谁都要眉飞色舞的炫耀一番,仿佛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说起我的故居,那的的确确是个好地方,它依山傍水,前后都没有遮挡,南北通透,光线好的不得了。并且还省电费,夏天的时候,把南北两边的房间窗户打开,那习习的凉风比吹电风扇要舒爽自在的多。在我的心里觉得它比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还美。家属楼的北面是风景秀丽的山坡,山坡下就是村庄。站在北边房间里,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花儿,草儿,绿油油的庄稼地,黄灿灿的油菜花,没事的时候我和老公就爱到山坡上散步,挖野菜,采菊花,放风筝。当穿梭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看着沉甸甸的谷穗笑弯了腰,鲜艳的红果星罗密布地点缀着一片片郁郁葱葱的苹果园时,心理面喜滋滋的。尤其是村庄里农家院的风光更是让人沉醉:夕阳染红天际之时,家家房前屋顶上的玉米、花生、大豆镀上一层金色的外衣,两头黄牛甩着尾巴在门口吃着青草,还有家家户户飘出的袅袅炊烟,从地里放工回家的农民,脸上洋溢着疲惫但喜悦、满足、详和的笑容。我就想起了陶渊明的那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家属楼南面是贯穿东北的公路,这条公路是我们县的主干道,盛载着所有汝阳人的希望和梦想。它往东通往洛阳,郑州,再从那里到祖国各地。往西通往县城。所以每天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公路往南边是清幽幽的汝河水从那里缓缓流过,它像玉带环绕在群山之中,也把欢声笑语留在我的心里。春暖花开的季节,老公就会带着我到河里去逮鱼虾,我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看着老公在沙滩上挖个小坑,放上些水,然后挽起裤管,跳进缓缓流淌的水里,轻手轻脚的把逮到的鱼虾放在坑里面,那种亲情的享受,甚至让我忘记了时间,有几次都是直到饥肠辘辘的时候,才想起还没有回家吃饭。趟过了这条大河就是蔓延八百里的伏牛山。那巍巍起伏的大山看起来就在眼前,似乎伸出手就能摸到,其实还离着很远。山势高耸入云,仰头看上去,云遮雾裹,像中国画的水墨山水。浓浓淡淡的墨迹渲染出一片飘飘渺渺的山景。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我最喜欢的还是我家的阳台。我家的阳台在最边上,正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清晨,在清脆的鸟叫声中,我欣欣然张开眼,习惯性地走上阳台,举目远眺,碧空万里,湛蓝高远,两朵白云静静地镶嵌在天边,东边的云彩绚烂,红彤彤的太阳,刺得我眼花缭乱,我惺忪的伸伸懒腰,开始迎接新的一天。由于我爱侍弄花草,所以阳台上就摆满了花花草草,我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小铲子给花草松松土,然后再浇浇水,静静地欣赏一番,如果发现哪株花儿在夜色中悄然怒放,我的心里就像灌蜜糖水一样甜丝丝的。等把花草侍弄完了,我就开始做早饭,上班,算起来一天中的时间,除了吃饭,上班睡觉外,大部分都是呆在阳台上,搬一把小凳子放在那里,嗅着扑鼻 的花香,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听听歌曲,做做针线活。那一阳台的阳光,我深爱不及的,生怕有一点的浪费。老公在阳台上扯了两根竹竿,平时我就把洗干净的衣服花红柳绿地挂满竹竿子,阳光夹杂肥皂的味道四下弥漫,一个季节的光影就在纵横交错的晾衣绳上随风摆动。最开心的就是在竹竿上晒被褥,历冬的棉花被阳光焙烤得蓬松无比,闻上去有种异样的香甜,贴脸上去更是难求的享受。晚上躺在里面,舒服极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当时我们厂里分了很多的大学生,大家青春活泼,喜欢热闹,下班后离家远都不回家,而老公也很好客,久而久之我家就成了他们的集聚地。他们经常去我家下棋打牌,看足球赛,有时候还在我家吃饭,最难忘的一次,居然有七八个人相约到我家,非得让我下厨给他们擀包皮面条吃,我经常被他们的热情奔放感染,欣然为之。他们有时为了看一场球赛,就会在我家的客厅里呆上通宵,看到球员进球了,就会像孩子似的欢呼雀跃。再后来我们家有了可爱的小宝贝,那欢声笑语更是绵延不断,阳光走得快,人就跟着阳光走,一家人的日子就这样被阳光赶着越过越亲密。我们在那里度过了难忘的十年。
人们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由于我们的厂子经营不善,一天天的走着下坡路,到最后也破产倒闭了,厂里的工人为了讨生计,纷纷到外面去闯世界了,往昔热闹非凡的家属楼渐渐的人去楼空。而我为了让孩子们好好上学,也搬到了县城居住,并且后来在亲友们的再三说服下,我也将我的故居转手给了别人。
刚搬进城的时候,还以为城里多好呢,处处是高楼大厦,处处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大街上霓虹灯闪,人声鼎沸,繁华热闹。可是没有多长时间我就有些厌倦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楼间距窄的要命,最宽的十几米,最窄的仅有一丈多宽,通风条件很差;站在阳台上也只能看到自己前面的那栋人家的窗口,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被褥放在阳台晒得松松软软了,再也不能站在阳台上放眼四周,让视觉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走在大街上,车流如河,到处都是汽车尾气;最让人头疼的是这里人们之间关系也没有我们那会融洽,大家都各忙各的,互不来往,对门之间也几乎很少说话,有的甚至不认识。于是我开始怀念故居,怀念那份宁静婉约,那份淡泊却不乏趣味的生活,可惜再也没有那么宽敞,那么舒心的房子了。
在失去了故居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它,那些琐碎的记忆定格成了一个个片段,一个个镜头在脑海中回放,几回回梦里回到家,双手打开厨房门,几回回梦里回到家,和亲朋友好友欢聚一堂,笑语喧哗。我仿佛又感受到故居那水一样的清晨,梦一样的黄昏,谜一样的夜晚,那种思绪就像蚌壳里天使的泪滴,经过浩瀚的时光打磨,变成爱,变成痛,变成了我念念不忘的珍珠。真的好想用一条永恒的丝线,串起那些落叶般的美好与幸福啊……
第二篇:魂牵梦萦的土地随笔
一
金色的阳光像一股暖流轻抚受凉的心绪,阿妹挥动寒光乍现的镰刀,将我肆意疯长的闲情刈割在今夜洁白的稿笺上,干燥的诗意从此在带露的春韵里淅淅沥沥。
于春天的节令中,父亲以颗粒饱满的汗珠浇灌出遍地葱绿的庄稼,而阵阵山风掀起的麦浪,使心灵裸露的肌肤不再呈现原始的荒凉。
因为草帽上栖满了叽喳的鸟语,所以静寂的日子我保留下扑动双翅的目光伴自己入睡。
寻找让生命腹地日渐丰厚的穗粒吧,麻雀空灵的举动于泥土上遗留下饥饿的爪痕,它们变调的歌谣如纷飞的彩蝶落地成诗,平平仄仄的旋律悄然融合在春天的序曲里。
返绿的歌声滋养我洒满枯黄音符的心野,马楠高原,嫩黄的草儿正与牛羊温顺地缠绵。一缕缕清新爽朗的气息,让久居田坝的我倍感凉意,于是马楠多雾的意象总弥漫至窗前。
乡民健壮的步履在石板路上往来穿梭,我看见他们正以最虔诚的姿势按奈住内心的喜悦,而退守脸庞的笑容却情不自禁地抽根发芽了,泄露出额头密密麻麻的皱纹间那沾满汗汁的秘密。
临盆的乌云即将分娩出雨滴让灼热的乡情降温,腰间碰撞得叮当作响的钥匙,它们闪亮的腰身却难以进入老家斑驳木门上锈蚀的锁孔,只有在异乡流浪或者漂泊。
二
渐绿的农事让我在冬日的边缘感到温暖,像匍匐的姿势在春天的节令里站成一棵亭亭玉立的树,母亲望穿了秋水,于是我干涸的眼眶在土屋之内有了些许的湿润。
我知道年少的情节不会衰老,这么多年了,像镰刀碰伤手指那种血流如注的故事,仍旧茁壮在暮色四合的院坝里。
锄头睁开了明亮的眼眸,它与父亲相濡以沫地用辛勤在农业的额际培育下此起彼伏的皱纹。
次第而亮的灯火点燃了乡村的黑夜,千丝万缕烛黄的光芒笼罩着内心的课桌,照亮了孩童嫩黄的憧憬,也让暗灰的瓦房飘荡出斑斓的笑声萦绕乡村。
淡淡的风景又重新在山顶灿然开放,浓醇的乡愁,像一枚永不枯谢的花茎插在生活的瓶中,让远行的游子的星空逐渐明媚,也让饱含深情的麦粒在厚实的泥层中怀上庄稼的孩子。
母亲富含爱意的责骂治愈好犯错的伤口,经得起日子锻打的喜悦,爬上佝偻腰身的农妇的脸庞,她们潺湲如水的目光,让我视野里尘灰弥漫的小路从此泥泞无比。
深入乡土的种子总算扎下了坚韧的根须,它们在错综如父亲生命筋脉的田埂与地垄上伸展着惬意的身躯,无体无止蔓延的牵牛花啊,举着小喇叭吹奏出娇艳羞红的满园春色!
屋后死寂的篱笆墙内因而鸟啼蜂鸣,燕舞蝶蹈……
三
鹅曲从池面破水长出,清明时节的雨,让新巢中萌芽的鸟声被妹妹的纤手摘取,在艳阳高照的午后,她附和着回音把山村的民谣经久地传唱。
风从冬日的边缘跚步而来,不经意间,丰润的唇口衔满单薄的暖意,醉化了冰雪,被返青的手势从树梢拨落。
山那边一瓣名叫桃花的女子,今夜心事含苞,她将在明日开放。
破晓时仍在酣睡的梦呓呀,被失足的露珠淋醒了。狭窄山谷里嫩黄的草叶,终于迁徙至我明亮宽阔的视野,那乡村折翅的鸡鸣犬吠,久久萦绕在我飞翔的梦中。
这个春天的信息被燕子裁剪成请柬,谁都有份,站在高处的山冈,看低矮的草屋分娩出炊烟在天空婀娜袅绕,听羊肠小道上马帮的驮铃掉下山岩,碎成流水叮咚一串串,挂在山妹白皙耐看的脖颈,让我耳畔升起的明月照耀着她的柔美。
乡村顽皮的孩童呀,踩疼了我蛰居高楼的乡音。
火塘边上腊肉点缀的老墙,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去而丰盈如初,附和着蛙声的此起彼伏,我年轻的心在春光中涤净了归乡的灰尘。
四
城市细小的角落蜷缩着粗壮的乡思,背谷子晾晒的阿妹,水灵灵的民歌正在她的唇际扬花吐穗,田亩一般殷实的山风呀,轻拂故乡的稻花,我看见姐姐孱弱的身影正穿梭在村头那几块七零八落的土地上。
面色枯黄的荞粑滋养出黝黑健康的脸庞,一年四季阴雨绵绵的马楠苗寨,土生土长的母语总是掠耳吹来,我急躁的脾气从此被坪厂多雾的天气深情润湿。
在这丰茂的语言林地里,肥袄的传说于每一块心田茁壮成灌木在山头横冲直闯,它们让苍凉裸露的岁月满目葱茏。
马楠高原,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回声中度完童年最后一个春天的弟弟,于母亲渐多的嘱咐里懂得了生活的艰难,他在季节的分水岭边种下幼小的土豆,他在收获的节令里完成手忙脚乱的爱情。
阳光见缝插针的习惯还没有更改,当它暖洋洋的触须抚摸到昨夜残留的梦呓时,枕间遗存的体温已包裹了我瑟抖的身躯。
五
阳光一点点吮吸白雪的光芒,裸露的山冈缓慢恢复枯褐的本色,矮小的村庄,捷足的嫩芽占领了高处的枝桠。
一柄秋后搁置的瘦镰,被已经丰润的阿妹磨得锋利,那锃亮的刀刃舔尽心田的稗草,农妇弯曲腰身的姿势,穿针引线地缝拢大山褴褛的披肩。
这块绣满庄稼的绿手帕呀,即使过了掌灯时分,当清风徐来,依旧有与乡民缔结姻缘的玉米不肯脱下胞衣,它们吐缨时节的胡子一再风度翩翩,让亭亭玉立的麦子整妆嫁给黑夜。
这充盈我空虚仓廪的主粮,一阵复苏的布谷声从蛰眠的季节深处掀被醒来,父母双亲嶙峋繁忙的手势,趁机补辍好琐碎的时光。
锄头所向披靡,行行隆耸的埂子可是乡土的皱纹,面对一切纯熟老练的进发,平坦的大地将以最浓重的婚礼迎娶秋日。
北风呕吐出迷雾笼罩全身,高原呀,织就青纱让我看见梦里的妹妹。
臃肿的山峦挤瘦了喇叭声,骑在摩托车上的年轻人,在公路的末端找到中意的女孩,而明天的道路弯弯曲曲,直肠子的阿姨,送我出门时仍不忘捎带几句苍老的叮嘱。
六
指缝间溜走的日子常在歇息的空隙来临,春情的嫩芽早已在唢呐的叹息里茁壮成绿叶,我的父老乡亲,流连田间忘记了返家的时辰,原野热火朝天,灶塘冷火秋烟。
从田间地头出发,一段匆匆的行程止于心灵的村庄,老家的狗尾草呀,正在风中招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年少时尾随我东蹦西走的精灵啊,如今早已去了天堂的故乡。
黄昏已薄如蝉翼,油灯下挑灯夜读的身影多么像当年的我,幼年的弟弟,他白天下河摸鱼、上树掏鸟,晚上就着矮小的竹凳天天向上地汲取知识的甘露,浓厚的兴趣就这样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窗外吹起了风,屋内摇曳的光芒从墙壁的裂缝溜出去了,他们要到外面与月亮姐姐玩耍么,我在火塘边刨出一个烧得面目模糊的洋芋独自咀嚼。
老鼠是山村夜晚蠢蠢欲动的密谋者,兴奋的叫声吵得濒临梦境的我辗转反侧而难以入睡,堆在墙角的苞谷,成了鼠辈们主要的粮食来源。朦胧中我以娴熟的姿势进入静谧的梦乡,赶着一群群牛羊走过久违的山梁。
天际泛出了鱼肚白,黎明时分我沿一条野花出没的小径回归自然。颗颗露珠,可是昨夜乡村流下的泪滴,在阳光的抚摸下灿烂了我苍白的脸庞。
七
今夜凉风习习,我是一个乡村的孩子站在季节的高处浅唱低吟,听秃顶的枝头风声萧瑟,看敞坝的中央月色如水,润花坛里葱绿摇曳的文竹。
邻家的阿妹,纽扣已锁不住她发育的胸脯,我嗅到芬芳的气息弥漫在阁楼周围,如同饱满的粮仓牵引我饥肠辘辘的渴望,整整一个冬天,单薄的衣衫让我体味寒冷的真实。
村头的老树风华不再,佝偻的腰身曾托举我幼小的身体,那枝桠上”知了、知了”的鸣蝉让缺乏知识甘露滋润的我过早地知道锄禾日当午,父母双亲挥汗落下土的意义。
如今我再也不能畅游村尾的池塘,朵朵荷花,有小小的蜻蜓点缀她的温磬与妩媚,而谁来装饰我远离故土的亲情的小屋,周遭寂静,没有只言片语陪我度过沉默的夜晚。
掀起红盖头的新娘欲说还休,羞答答的红唇掩住了皓齿,烛火映照的秀美脸庞就这样被山里汉子粗犷的双手酝酿出生活的蜜意,一串被孩童拾走的鞭炮还躺在衣兜里静静等待火苗的吻别。
一些情节慢慢蒙上岁月的灰尘,惟有被淘汰的月亮锄朗照过去的时光,当我蓦然回首看见幼年的炊烟飘在村庄的上空,空洞的心灵顿时感到充实了许多。
第三篇:那一抹艳红散文
那一年,她19岁,外婆89岁。
午饭刚过,艳陽高照,她们正坐在院里的枣树下闲聊。三月春陽早已将严寒的凛冽一扫而尽,微风送来阵阵油菜花香,漫山遍野的红杜鹃似早已按捺不住深闺寂寞的新嫁娘,将娇一艳与美丽尽情绽放,午后的太陽蜜一样流着,陽光里充满了详和与惬意。突然,一阵喜庆的爆竹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一对新人由远而近,在众人的簇拥下,喜气洋洋地从门前缓缓走过,新郎西装革履,春风满面;新娘一袭白纱,面若桃红。“好俊的姑娘。”外婆说,慈祥的目光中流露出喜悦。
晚宴时分,新人过来敬酒,外婆颤微微地站了起来,凑上前去,拉着新娘的手,想再仔细地端详,可新娘却别过脸去。外婆神态黯然地坐回了椅子。
翌日清晨,小俩口路过外婆家门口去河边洗衣服,“这么早就下河呀,也不多睡会儿。”外婆看见他们依旧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小俩口装着没听见,仍旧低声私语。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大宝哥,姨奶和你讲话,听不见呀?”小俩口停了下来,大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叫了声“姨奶”。然后拉了拉他新媳妇的袖子,“还不快叫姨奶”。新媳妇也红着脸轻声叫到“姨奶”。“哎,好孩子!”外婆的脸顿时盛开了一朵菊花。
“艳,还没回城呀,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吧?”大宝陪笑着说,“我想多陪陪外婆。”她狠狠地瞪了大宝一眼,扶着外婆转身离去。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冷落外婆,因为外婆老了,历经风霜雨雪,岁月侵蚀了她的容颜,就像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人们只有在树下纳凉时,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外婆的耳朵背了,别人和她说话费劲,她听起来也吃力,久而久之,村里的人,特别是一些年青人都懒得搭理她。可外婆在她心中的份量却很重很重。
村里人知道:每逢节假日,这个俊俏的姑娘都会出现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天气好的时候,她会搀着外婆坐在院子里,给她洗洗头,剪剪趾甲,虽然外婆头发的油味很浓,一双裹脚时时传来阵阵异味,但她一点也不嫌弃,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依旧乐呵呵地为外婆做这做那。她似乎看到外婆为年幼的母亲梳洗打扮的情景,这也是她童年生活中
常有的事。只要她在,外婆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有时候,村里的人看她拎着外婆的马桶和脏衣服到河里涮洗,就好奇地问她,你一个城里的姑娘家,在家里都不干家务,怎么跑到这涮起马桶了,不嫌脏呀?她只是笑笑。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对外婆的那份深厚感情。
晨曦微露的田间,夕陽西下的路旁,人们时常能看见这一老一少携手并肩、相依相偎的身影;无论何时,她都是外婆最忠实的听众,有时她也会把大山外面的所见所闻大声地讲给外婆听,说笑话,说她在外婆家的童年趣事,常常把外婆逗得眉开眼笑,惹来旁人驻足观看。而此刻的她们怡然自乐,她因外婆而快乐,外婆因她而满足。
“我结婚那会儿,也挺漂亮的。”外婆边走边唠叨开了,“记得那会儿,我身穿红色*罗裙,头戴凤冠霞帔,你外公用八抬大轿把我抬回了家,就这样,我做了他18岁的新娘。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大红盖头,那个艳呀,那个红呀,就像一一团一火,烧得我心里像揣着个小鹿一样咚咚直跳。大家都说好看,你外公为了这场婚礼,也很是破费了一把,那个大红盖头还是他特意从浙江带回来。可惜呀,他走的太早了,没赶上现在的好日子,那个红盖头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外婆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就是那种红吗?”她指着崖畔上一簇火红的杜鹃花问,外婆含笑着点点头。就在此时,她仿佛看见一袭象征着喜庆,象征着幸福,红红艳艳的大红盖头,从遥远的天际向她缓缓飘来,暖暖地滑过心间。她羡慕地说“外婆,等我结婚时,我也要穿红罗裙,你得亲手给我盖上红盖头,然后和我一块住在城里。”外婆笑了,“傻丫头,你结婚得穿婚纱,坐轿车,还穿那个老古董。”“不嘛,我一定要穿。”她撒娇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外婆乐悠悠地应允着。她娇一笑地挽着外婆向前走去。一个袅袅娉娉,一个童颜鹤发,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可是在那个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的八月,还没等她披上嫁衣,外婆就突然地走了,静静地走了,就像村头那棵枯干的老槐树,终抵不住凄风苦雨的侵蚀,悄然倒下,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她悲痛欲绝,为了离去的外婆,更为了那个再难以实现的诺言。
几年后,在待嫁前夕,她寻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始终找不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大红盖头。但那一抹艳红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第四篇:那一抹阳光优美散文
那一抹阳光
那一抹阳光,过早的惊醒了沉睡的梦,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伤!?
昨夜最后的对话,终挽不回分离的结局,难道一切的美好,都会在今天划上句号吗?
你的执意,到底是无情还是无奈,我都无法从你口中探知!你无声的哭泣,究竟是承载了太多还是你心存愧疚呢?
你说的下辈子,终究是借口还是敷衍,这一切已经不那么重要!
我的挽留,已经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的沉默,让结局显得那么的顺其自然!
也许这样才是才是最好的结局……
那一抹阳光,刺痛了双眼照亮了心……
明媚的日子,童年,我的朋友,再见了!
第五篇:听那雨滴优美散文
风已歇 雨已停
谁会赤足 从这里过
很远的路 很潮的沙
很深的眼 很野的花
——题记
原来的小学,坐卧于市中心的一角,被四周大厦包围,像是被喧嚣所遗弃的布娃娃,又像是一方宁静的土地。
穿过大门,旁边是展示窗,放着很多孩子的艺术作品。道路笔直,淡灰色的,如同一条平整安静的绸带。在深入一点,狭窄的路,立刻豁然开朗,杨梅树,梧桐,樟树,杨树,枫树,模糊,碧绿,仿佛进入了一部电影的长镜头,缓缓转动。童年时,经过这里,总唱着歌,或是拼命地跑,和同伴追逐打闹。几乎每个学年,教学楼都会翻新一次,开学去看,总觉得有很多不同,像极了一幅会变幻色彩的图画。某一天,突然下起雨,世界开始流动,而校园仿佛被披上一层银色的外衣。
很多记忆,是发生在雨季。特别是夏季,可能前一分钟就是晴天,下一刻就是乌云密布,让人有黑云压城城欲摧,有时,电闪雷鸣,教室里不少女生,会发出尖叫,让老师不得不停下讲课,生气地瞪着很多女生。男生们喜欢踩着凉鞋,在水洼中蹦跳,用伞当兵器,常弄得满身泥水。那时候,我深深感受到雨水与泥土的气息,绵长悠远仿佛连接着生命。放学,校门口满是撑伞的家长,熙熙攘攘,常会被伞角戳到。城市,此刻陷入车水马龙之中。
街道旁是高大,几乎遮天的法国梧桐,雨停时,风吹过,豆大的雨点打在头顶,还觉得有点麻痒。以前,自己非常不爱学习,走路坐车脑子里想着奇怪的思维,爱看电视,经常被父母数落。小学毕业那会儿,也是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天气阴沉,日光灯亮着,脚下鞋子湿漉漉,极让人不舒服。老师再三叮嘱,要认真对待,对升初中很重要,我就是心不在焉,看着窗外雨水零落,草草了事。后来,我也忘记了究竟考了多少分,忘了和以前的同学告别,忘了回头再看一看校园。
至少,那时,在下雨时,能听见雨水点点,浓重的草与土的腥气扑鼻,即使听不见,也知道,雨水会来临。忘记带伞的时候,和小伙伴站在屋檐下躲雨,等着父亲来接我,屋子上的水管,总会噗噗的往外面涌,檐角上一点雨水会欲滴未滴的含蓄模样。听见,有人在水中践踏,轿车飞快地行驶,雨伞回应着雨落,各种声音敲敲打打,像是一个小型的乐队,一刻不停地演奏。有时,我不爱说话,微微笑着,看着伙伴闹腾,那时,故作深沉,还是喜欢这样的雨天,反正就是宁可悄然无声,也不想破环气氛。
风已歇,雨已停,谁会赤足,从这里过。我以为,这样慢慢一步一步,会让自己的心情和身影拉得渺远。我想,可爱的自己,还是会贪图那时的快乐。涉足在流动的世界,若真会有人和事,能愿意为我停留片刻,我会毫不犹豫地踏上这一切的步率。像是某个故事的隐喻,抚摩过多少次,也未曾让人发觉,突然成长,突然在某段促狭的思考中寻觅得到。
很远的路,自己和那些人走过的地步,已然遍布了时光与尘埃,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条滩涂,能够留下,我们的足迹和欢笑。很深的眼,仿佛深邃的夜与星辰全部埋葬进他的眼神中,映着月华衬着一种惘然的失落。
以后,会有谁陪我听,那雨滴,坐卧在风声当中,经不起时光摇曳,经不住霜雪堆叠,至于我们自身,总是在增长和成熟。
有空,去听一听雨水,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