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稿·熊赐履传》原文阅读及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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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清史稿·熊赐履传》原文阅读及译文

原文:

熊赐履,字敬修,湖北孝感人。顺治十五年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康熙六年,圣祖诏求直言。时辅臣鳌拜专政,赐履上疏几万言,略谓:“民生困苦孔亟,私派倍淤官征,杂项浮于正额。一旦水旱频仍,躅豁则吏收其实而民受其名,赈济则官增其肥而民重其瘠。然非独守令之过也,上之有监司,又上之有督抚。朝廷方责守令以廉,而上官实纵之以贪;方授守令以乔民之职,而上官实课以厉民之行。故督抚廉则监司廉,守令亦不得不廉;督抚贪则监司贪,守令亦不得不贫。此又理势之必然者也。伏乞甄别督抚,以民生苦乐为守令之贤否,以守令贪廉为督抚之优劣。督抚得人,守令亦得人矣。虽然,内臣者外臣之表也,本原之地则在朝延。其大者尤在立纲陈纪、用人行政之间……”疏入,鳌拜恶之,请治以妄言罪,上勿许。

八年,鳌拜败,陛下命堂兄康亲王杰书等鞫治,以鳌拜衔赐履,意图倾害,为罪状之一。方鳌拜辅政檀威福,大臣稍与异同,立加诛戮。赐履以词臣论事侃侃无所避,用是著直声。上即位后未举经筵赐履特具疏请之并请设起居注官上欲幸塞外以赐履疏谏乃寝且嘉其直。

九年,擢国史院学士。未几,复内阁,设翰林院,更以为掌院学士。举经筵,以赐履为讲官,日进讲弘德殿。赐履上陈道德,下达民隐,上每虚己以听。十四年,谕奖其才能清慎,迁内阁学士,寻超授武英殿大学士,兼刑部尚书。

二十九年,起故官,仍直经筵。命往江南谳狱,调吏部。会河督靳辅请豁近河所占民田额赋,命赐履会勘。奏免高邮、山阳等州县额赋三千七百二十八顷有奇。四十八年,卒,年七十五,命礼部遣官视丧,赐膊金千两,赠太子太保,谥文端。(选自《清史稿·列传四十九》,有删减)

译文:

熊赐履,字敬修,湖北孝感人。顺治十五年进士,选任为庶吉士,被任命为检讨官。康熙六年,皇帝下诏请求直谏言辞。当时辅臣鳌拜专政,熊赐履呈上几万字的奏疏,大略是说:“民生困苦很急迫,地方私自摊派相当于官府征敛的几倍,各种名目的征敛数额超过了正式规定的数额。一旦水灾、旱灾频繁发生,免除赋税就使官吏收到实惠,可是百姓只是名义上获得免除,用财物救济就使官府增加了盈利可是使百姓加重了贫困。然而不仅是太守、县令的过错,上面有监察辖区衙门的官吏,再上面有地方军政长官总督、巡抚。朝廷正用廉洁来要求太守、县令,然而上级官员实际用贪婪放纵他们;正把养育人民的职责授予太守、县令,然而上级官吏实际用收重税的行为来虐害人民。所以总督、巡抚廉洁那么监察辖区衙门的官吏就廉洁,太守、县令也不得不廉洁;总督、巡抚贪婪那么监察辖区衙门的官吏就贪婪,太守、县令也不得不贪婪。这又是事理发展的必然趋势。我请求审查鉴别总督、巡抚,把民生疾苦、快乐作为太守、县令贤良与否(的评价标准),把太守、县令贪婪廉洁作为总督、巡抚优劣(的评价标准)。总督、巡抚得人心,太守、县令也得人心了。即使这样,朝廷的内臣是外任大臣的表率,根本的地方却在朝廷。大的方面尤其在设立纲纪、用人执掌国家政权上……”奏疏递入,鳌拜憎恶熊赐履,请求用谬论罪惩治他,皇上不允许。

康熙八年,鳌拜失败,陛下命自己的堂兄康亲王爱新觉罗·杰书等人审理处治(审问定罪),把鳌拜怀恨熊赐履,心里图谋陷害这件事,作为罪状中的一个。当时鳌拜辅政专权,作威作福,大臣稍微与他有意见不同,立即加罪诛杀。熊赐履作为文学侍从之臣议论国事侃侃而谈无所回避,用这份奏疏发正直之声。皇上即位后,未设御前讲席,熊赐履特意上奏疏请求,并且请求设置起居注官。皇上想要到塞外去,因为熊赐履奏疏的进谏,才停止,并且称赞他的正直坦率。

康熙九年,升任国史院学士。不久,恢复内阁,设立翰林院,又让熊赐履改任掌院学士。设御前讲席,任命熊赐履为讲官,每天进入弘德殿讲学。熊赐履上陈述道德,下传达民众痛苦,皇上每次都虚心地聆听。康熙十四年,谕示嘉奖他的才能、清廉、谨慎,升任内阁学士,不久越等授予武英殿大学士一职,兼任刑部尚书。

康熙二十九年,起用他担任以前所居的官职,仍然在御前讲席当值。受命去往江南审理案件,调往吏部。适逢河督靳辅请求免除靠近黄河所占用的民田的赋税,命熊赐履会同勘察。上奏免除高邮、山阳等州县赋税数额三千七百二十八多顷。康熙四十八年,死,享年七十五岁,皇帝命令礼部派遣官员去吊丧,赠送钱财千两,资助其办理丧事,追赠太子太保,谥号文端。

第二篇:清史稿《郑成功传》原文阅读及翻译

原文:

郑成功,初名森,字大木,福建南安人。成功谋举兵,兵寡,如南澳募兵,得数千人。会将吏盟,仍用唐王隆武号,自称“招讨大将军”。以洪政等分将所部兵,移军鼓浪屿。成功年少,有文武略,拔出诸父兄中,近远皆属目。而彩奉鲁王以海自中左所改次长垣进建国公屯厦门彩弟联鲁王封为侯据浯屿相与为犄角成功与彩合兵攻海澄师赴援洪政战死成功又与鸿逵合兵围泉州,师赴援,围解。鸿逵入揭阳。五年,成功陷同安,进犯泉州。总督陈锦师至,克同安,成功引兵退。六年,成功遣其将施琅等陷漳浦,下云霄镇,进次诏安。鲁王次舟山,彩与鲁王贰,杀鲁王大学士熊汝霖及其将郑遵谦。七年,成功攻潮州,总兵王邦俊御战,成功败走。攻碣石寨,不克,施琅出降。成功袭厦门,击杀联,夺其军。彩出驻沙埕。鲁王将张名振讨杀汝霖、遵谦罪,击彩,彩引余兵走南海,居数年,成功招之还,居厦门,卒。八年,桂王诏成功援广州。引师南次平海,使其族叔芝筦守厦门。福建巡抚张学圣遣泉州总兵马得功乘虚入焉,尽攫其家赀以去。成功还,斩芝筦,引兵入漳州。提督杨名高赴援,战于小盈岭,名高败绩,进陷漳浦。总督陈锦克舟山,名振进奉鲁王南奔,成功使迎居金门。九年,陷海澄,锦赴援,战于江东桥,锦败绩。左次泉州,成功复取南靖,遂围漳州,锦师次凤凰山,为其奴所杀。漳州围八阅月,固山额真金砺等自浙江来援,与名高兵合,自长泰间道漳州,击破成功。成功入海澄城守。金砺等师簿城,成功将王秀奇、郝文兴如兵力御,不能克。

译文:

郑成功,原名郑森,字大木。福建南安人。郑成功谋划起起兵抗清,但兵士很少,(于是)前去南澳招兵,招到几千人。他召集各位将士盟誓,沿用唐王隆武年号,自封为“招讨大将军”。他派洪政等分别率领属下部队,转移到鼓浪屿。郑成功年轻有为,文武兼备,在他的父辈和兄弟中出类拔萃,远近闻名,引人瞩目。而此时郑彩正保护鲁王朱以海从中左所转驻长垣,郑彩被封为建国公,屯驻厦门。郑彩的弟弟郑联,被鲁王封侯,驻扎在浯屿,二人形成犄角之势。郑成功和郑彩联合进攻海澄,清军前去支援,洪政战死。郑成功又和郑鸿逵联手围攻泉州,清军赶去支援,包围被解除。郑鸿逵退到揭阳。顺治五年,郑成功攻下同安,进犯泉州。清军总督陈锦率军赶到,攻克同安,郑成功领军撤退。顺治六年,郑成功派部将施琅等人攻破漳浦,攻下了云霄镇,进军驻扎在诏安。鲁王驻扎在舟山,郑彩对鲁王怀有二心,杀死鲁王的大学士熊汝霖和部将郑遵谦。顺治七年,郑成功进攻潮州,清总兵王邦俊抵御,郑成功败退。郑成功攻打碣石寨,没有攻下,施琅投降。郑成功偷袭厦门,杀死郑联,夺下他的军队。郑彩撤离厦门,驻扎在沙埕。鲁王的部将张名振以郑彩杀熊汝霖和郑遵谦为由,讨伐郑彩,郑彩带领残余部队撤退到南海,住了几年,郑成功招郑彩回来,郑彩住在厦门,后来去世了。顺治八年,桂王命令郑成功救援广州。郑成功带领军队向南转移并驻扎在平海,命族叔郑芝筦留守厦门。清福建巡抚张学圣泉州总兵马得功乘虚攻入厦门,把郑成功的家财掠夺一空,扬长而去。郑成功回到厦门,处死郑芝筦,然后率军队进入漳州。清提督杨名高赶去支援,与郑成功在小盈岭交战,被打败,郑成功出兵攻陷漳浦。清总督陈锦攻克舟山,张名振保护鲁王南逃,郑成功派人将鲁王接到金门居住。顺治九年,郑成功攻克海澄,陈锦前去支援,与郑成功在江东桥交战,陈锦溃败。郑成功率军撤退到泉州,他又攻取了南靖,于是就包围了漳州,陈锦的军队驻扎在凤凰山,(陈锦)被手下杀害。漳州被围困达八个多月,固山额、真金砺等人从浙江赶去支援,与杨名高的军队会合,从长泰的偏僻小路到达漳州,击败郑成功。郑成功撤退到海澄,据城而守。金砺等人率军兵逼近城下,郑成功的部将王秀奇、郝文兴命令士兵奋力抵抗,城池未被攻占。

第三篇:《清史稿李鸿章传》的原文及翻译

原文:

李鸿章,字少荃,安徽合肥人,道光二十七年进士。从曾国藩游,讲求经世之学。同治元年,遂命鸿章召募淮勇七千人,特起一军,是为淮军。外国人见其衣装朴陋,辄笑之,鸿章曰:“军贵能战,非徒饰观美。迨吾一试,笑未晚也。”旋诏署江苏巡抚。美国华尔募洋兵数千,号南路军;学启等将湘、淮人,号北路军。四月,贼①悉众战败南路军,华尔弃青浦走保松江。学启将千五百人屯新桥,鸿章亲督军援,贼大奔。外国军见其战,皆惊叹。七年,西捻平,入觐,赐紫禁城内骑马。

国家旧制,相权在枢府。鸿章与国藩为相,皆总督兼官,非真相。然中外系望,声出政府上,政府亦倚以为重。其所经画,皆防海交邻大计。思以西国新法导中国以求自强,先急兵备,尤加意育才。初,与国藩合疏选幼童送往美国就学,岁百二十人。期以二十年学成岁归为国效用,乃未及终学而中辍。初在上海奏设外国学馆,及莅天津,奏设武备海陆军,又各立学堂,是为中国讲求兵学之始。尝议制造轮船,疏言:“西人专恃其炮轮之精利,横行中土。于此而曰攘夷,固虚妄之论。即欲保和局,守疆土,亦非无具而能保守之也。士大夫囿于章句之学,苟安目前,遂有停止轮船之议。臣愚以为国家诸费皆可省,惟养兵设防、练习枪炮、制造兵轮之费万不可省。求省费则必屏除一切,国无与立,终无自强之一日矣。”

八国联军入京,两宫西狩。诏鸿章入朝,充议和全权大臣,有“此行为安危存亡所系,勉为其难”之语。鸿章孑身入京,卒定和约十二款。鸿章奏陈善后诸务。开市肆,通有无,施粥散米,中外帖然。并奉诏行新政,积劳呕血薨,年七十有九。事闻,两宫震悼,赐祭葬,赠太傅,晋封一等侯,谥文忠。

鸿章长躯疏髯,性恢廓,时以诙笑解纷难。及八国定盟,其使臣大将多后进,视鸿章皆丈人行也。闻其薨,咸集吊唁,曰:“公所定约不敢渝。”自壮至老,未尝一日言退,马关定约还,论者未已,或劝之归。鸿章则言:“于国实有不能恝②然之谊,今事败求退,更谁赖乎?”

(选自《清史稿》,有删节)

【注】①贼:太平军。

②恝(jiá):忽视,不在意。

译文:

李鸿章,字少荃,是安徽合肥人,在道光二十七年中进士,他跟着曾国藩游学,追求治世的学问。同治元年,朝廷命令李鸿章招募淮勇七千人,特别编成一支军队,就是淮军。外国人看见淮军衣着简陋,就笑话他们。李鸿章说:“军队重要的是能打仗,不只是着装美观。等我试一试,你们再笑不迟。”不久,朝廷下诏让李鸿章担任江苏巡抚。美国人华尔招募洋兵几千人,号称南路军;学启等人率领由湘人、淮人组成的军队,号称北路军。四月,贼人(太平军)打败南路军,华尔舍弃青浦逃到松江。学启率领一千五百人驻扎在新桥,李鸿章亲自率军队支援,太平军被打跑。外国军队看见湘军、淮军作战,都很惊讶叹服。同治七年,平定西捻军,(李鸿章)入朝觐见,被特赐在紫禁城内骑马。

按照国家旧有的制度,相权在枢府。李鸿章和曾国藩担任宰相,都是凭总督的身份兼任的,不是真当宰相。可是他们在朝廷内外的声望远远高出政府,朝廷也依靠他们,以他们为重。他所经营筹划的,都是设立海防,结交邻国的大事。考虑用西方的新方法引导中国走自强之路,先是加强兵备,更注意培养人才。一开始,和曾国藩一道上疏选幼童送往美国学习,每年一百二十人。期望二十年后学成归国,为国家出力,可是这些幼童没有学完,计划中途便停止了。当初在上海设立外国学馆,等到了天津,上奏朝廷设立武备海陆军学堂,这是中国讲求治兵之学的开始。(李鸿章)曾经想着制造轮船,上疏说:“西方人专门依靠船坚炮利,横行中国,在这种情况下说攘夷,本就是不实际的。即使想保住和平的局面,守护疆土,也不是没有工具(武器)就能办到的。士大夫们局限于书本,苟且现状,于是都说要停止造轮船。我认为国家各种费用都可以省,惟有训练军队、巩固边防、练习枪炮、制造战舰的费用万万不可省。要省掉这些费用,国家不能立足,最终也没有自强的一天。”

八国联军入京,两宫太后逃跑。下诏让李鸿章入朝,担任议和全权大臣。李鸿章曾说过“这一去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存亡,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话。李鸿章孤身一人入京,最后签订了和约十二款。李鸿章又奏请善后各项事宜。开通市场,施粥散米,京城内外秩序井然。又奉诏施行新政,积劳成疾,吐血而死,享年七十九岁。得知此事,两宫震惊,深切哀悼,下旨厚葬,赠太傅,晋封一等侯,谥号文忠。

李鸿章身材高,胡须少,秉性宽宏博大,常常在诙谐谈笑中解决纷争。等到签订和约时,那些外国使臣多是年轻人,都把他看成长辈。听说李鸿章去世了,都赶吊唁,说:“李公所定的盟约我们不敢违背。”李鸿章从年轻到老,没有一天说过要引退,签订马关条约后回,议论的人不少,有人劝他退隐。李鸿章说:“对于国家,绝对不能有任何轻视的意思,如今局势颓败,我请求引退,国家还能依靠谁呢?”

第四篇:《项忠传》原文及译文

项忠,字荩臣,嘉兴人。[臣,嘉兴人。]正统七年进士。[考中进士。]授刑部主事,进授予刑部主事职,跟随明英宗北征瓦剌,兵败被俘。员外郎。[晋升为员外郎。]从英宗陷于瓦剌,令饲马,乘间挟二马南奔。[瓦剌人命令项忠养马,项忠乘敌军不注意挟持二马跑不动了,项忠弃马,光脚徒步走]马疲,弃之,徒跣行七昼夜,始达宣府。[匹马往南奔逃。了七天七夜,才到达宣府。跣,光脚。]

景泰年间,由郎

景泰中,由郎中迁广东副使。[中调升广东副使。]按行高州,谍报贼携男女数百剽村巡行高州,接到秘密报告称有贼携项忠说“:贼绝无携带家小之落。[带男女数百人劫持村庄。按,巡察。]忠曰:“贼无携家理,必被掠良民也。” [理,一定是被抢劫的善良百姓。”]他告诫诸位将领不要战事完后,讯问被俘的人,果然如此,于是将戒诸将毋妄杀。[胡乱杀人。妄,胡乱。]已,讯所俘获,果然,尽释之。[他们全部释放。已,停止。果然,果真(如项忠说的)(因)项忠跟随出征泷水]从征泷水瑶有功,增俸一秩。[那样。瑶有功,增加一级俸禄。]

天顺初年,任因母亲去世回乡守服,天顺初,历陕西按察使。[陕西按察使。]母忧归,部民诣阙乞留,诏起复。[所辖的百姓上书朝廷请求项忠留任。朝廷下诏命项忠仍如那时陕西连着

忠发廪振,且请轻罪纳米,民赖以济。[几年遭到天常起用。忧,父或母去逝的婉说。]时陕西连岁灾伤,灾,项忠散发粮食救济灾民,并且对犯轻罪的人施行纳米抵罪,百姓依靠这些帮助度过灾年。]

天顺七年(1463),朝廷召项忠任

七年以大理卿召,民乞留如前,遂改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大理卿官职,百姓又像上次那样请求项忠留下,朝廷于是改任岷羌叛,忠疏言:“羌志在劫掠,尽诛则伤仁,遽抚则不威,项忠为左副都御史,巡抚陕西。]洮、洮州、岷州两地羌人反叛,项忠上疏说:“羌人的目的在于抢劫掠夺,全部诛杀则不仁,仓促请听臣便宜从事。”报可。[安抚则有损威严,请求听任我见机行事。”朝廷批复同意。便宜(bìanyí,不必请求随情处理。]乃发

项忠就发兵占据险要地方,扬言兵据险,扬声进讨,众尽降。[要进军讨伐,众叛羌人全部投降。]西安水泉卤不可饮,为开龙首西安水含碱不能饮用,项忠为此渠及皁河,引水入城。[开凿龙首渠到秔河,引水入城。]又疏郑、白二渠,溉泾阳、三原、醴泉、又疏通郑、白二渠,灌溉泾阳、三原、醴泉、高陵、高陵、临潼五县田七万余顷,民祠祀之。[临潼五县的田七万余顷,百姓建立祠堂祭祀项忠。] 陕西经常受到战争骚

陕西数苦兵。[扰。苦,使……苦。]成化元年上言:“三边大将遇敌逗留,虽云才怯,成化元年(1465),项忠进言道:“三边大将遇敌停亦由权轻。[留不前,虽说是因为胆怯,权轻也是原因之一。]士卒畏敌不畏将,是以战无成功,宜许以士兵畏惧敌人而不怕自己的将领,因此每次打仗朝廷要推举将军法从事。[总不能克敌制胜,应该按军法从事。是以,因此。]庙堂举将才,逾年不闻有一人应诏。[才,过了一年还没听说有一个人应陕西民风强悍,自古]陕西风土强劲,古多名将,岂无其人?但格于不能答策耳。[诏。庙堂,指朝廷。就多名将,岂能说没有将才,仅仅受阻于不能如今天下学校学生善]今天下学校生徒善答策者百不一二,奈何责之武人。” [应对策问罢了。格,约束。于对策的人百人中不到一、二个,又怎么明宪宗认为他说得对,然而主管部门恪]”帝善其言,而所司守故事不能用。[能以此苛求武人。守成规不采用他的意见。故事,先例。]

毛里孩入侵延绥,朝廷下诏书命项忠与彰武毛里孩寇延绥,诏忠偕彰武伯杨信御之,无功。[伯杨信共同抵御,没有成功。寇,敌人入侵。]明

第二年,杨信主张大举搜索河套年,信议大举搜河套,敕忠提督军务。[地区,宪宗命项忠任提督军务。]忠方赴延绥,而寇复陷

他刚到延绥,而毛里孩又攻陷开城,深入到开城,深入静宁、隆德六州县,大掠而去。[静宁、隆德六个州县,大肆抢掠一番而离去。]兵部劾忠,兵部弹劾项忠,明宪宗搜索河套的军又过了一年,项忠被帝特宥之。[特别宽容他。宥,宽恕。]搜套师亦不出。[队也没出兵。]又明年,召理院事。[召回掌管都察院事务。] 成化四年(1468),四年,满俊反。[满俊反叛。]满俊者,亦名满四,其祖巴丹,自明初率所部归

满俊又名满四,他的祖先巴丹,自明朝初年率领部属归沿用过去附,世以千户畜牧为雄长。[附朝廷,世代统领千户的游牧部落。以,凭借……身份。]仍故俗,无科徭。[俗规,无捐税其地在开城县的固]其地在开城县之固原里,接边境。[徭役。原里,接着边境。]俊犷悍,素藏匿奸盗,出边抄满俊蛮横,向来收藏坏恰好有官司牵连满俊,有关部门追踪掠。[人盗贼,常出边境抢掠。]会有狱连俊,有司迹逋至其家,多要求。[来到他的家,多方索求。狱,官司。]俊满俊发怒,于是守臣派遣满俊侄子指挥怒,遂激众为乱。[煽动部众作乱。]守臣遣俊侄指挥璹往捕。[满璹(shú)前往捉拿。]俊杀其从者,满俊杀掉满璹(shú)的随从,劫持石城,即唐劫璹叛,入据石城。[满璹(shú)反叛,进入石城据守。]石城,即唐吐番石堡。[代吐番石堡。]城称险固,城非常险固,没有数非数万人不能克者也。[万人是不能攻克的。]山上有城寨,四面峭壁,中凿五石井以贮水,山上有城墙栅栏,四面峭壁,里面开凿五满俊自称招贤惟一径可缘而上。[口石井用以贮水,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俊自称招贤王,有众四千。[王,有兵四千。]都

都指挥邢端等与满不到二个月,满俊众指挥邢端等御之,败绩。[俊交战,被打败。]不再月,众至二万,关中震动。[至二万,关中震动。]乃命

项忠,字荩正统七年(1442),忠总督军务,与监督军务太监刘祥、总兵官都督刘玉帅京营及陕西四镇兵讨之。(朝庭)就命项忠为总督军务,与监督军务太监刘祥、总[兵官都督刘玉率领京营以及陕西四镇的军队讨伐满俊。]师未行,而巡抚陈价等先以兵三万进讨,复大败。军队还未行,而巡抚陈价等先率三万军满俊军队借助缴获的官军朝廷[队前往讨伐,又被打得大败。以,率领。]贼因官军器甲,势益张。[器械铠甲,声势更加嚣张。]朝议欲益兵。[中商议要

“臣等调兵三万三千余增兵。]忠虑京军脆弱不足恃,且更遣大将挠事权,因上言:项忠考虑到京师的军队脆弱不能依靠,而且再派遣大将则扰乱军队的人,足以灭贼。[统一指挥,因而向宪宗报告说:“臣等调兵三万三千余人,足以灭贼。]今秋深草寒,若更调他军,现在深秋野地寒冷,如果再调其他军况且边兵不恐往复需时,贼得远遁。[队,恐怕来回需要时间,贼得以远逃。]且边兵不能久留,益兵非便。”[能久留,增兵不大学士彭时、商辂表示赞]大学士彭时、商辂主其议,京军得毋遣。[便。”同,京军也就没有派遣。]

项忠就与巡抚都御史马文升

忠遂与巡抚都御史马文升分军七道,抵石城下,与战,斩获多。[分兵七路,抵达石城下,与满军交战,杀敌伏羌伯毛忠乘胜攻其西北山,]伏羌伯毛忠乘胜夺其西北山,几破,忽中流矢死。[和俘虏敌人很多。几乎攻破,忽然中箭而死。]玉刘玉也诸军想退,项忠斩一千亦被围。[被包围。]诸军欲退,忠斩一千户以徇。[户长示众。徇,示众。]众力战,玉得出,乃军队兵士尽力拼战,刘玉方得获救,列围困之。[于是项忠布兵围困敌军。列,排列。]适有星孛于台斗,中朝多言“占在秦分,师不利”。恰好有彗星在台斗星位出现,朝中很多 项忠说:“李晟讨伐朱泚此时,[人说“其对应于秦地,这次出师不利”“李晟讨硃泚,荧惑守岁,此何害。”[彗星就居岁星位,这又有什。]忠曰:么关系项忠每天派兵迫近城下,焚烧牲口草料,断绝其引水]日遣兵薄城下,焚刍草,绝汲道。[呢?”的渠道。薄,迫近。刍,喂牲口的饲料。汲,打水。]贼窘欲降,邀叛贼走投无路想投降,就忠与文升相见。[邀请与项忠、马文升相见。]忠偕刘玉单骑赴之,文升亦从数十骑至,呼俊、项忠同刘玉两人骑马赴约,马文升也带着几十骑兵到了,叛贼远远璹谕以速降。[呼喊满俊、满璹(shú)迅速投降。从,使……跟着,率领。]贼遥望罗拜,忠直前挟璹以归。[的望见罗列而拜,项忠单骑上前挟制满璹(sh满俊十分沮丧,]俊气沮,犹豫不出。[ú)返回。以,连词,相当于“而”。犹豫着不出来。]忠命缚木为桥,人负土囊填濠

项忠命令兵士将木头绑成桥,用土袋填平护城河堑,击以铜砲,死者益众。[和濠沟,以铜炮发石头攻击,叛贼伤亡更加惨重。]贼倚爱将杨虎狸为谋主,满俊依靠爱将杨虎狸为主夜出汲被擒。[谋,杨夜间出城取水被捉。]忠贳其死,谕以购贼赏格,示之金,且赐金带钩,项忠赦免他的死罪,对杨虎狸说明,如果配合抓住满俊将有重赏,又当面出示了赏金,并纵归,使诱俊出战,伏兵擒焉。[且赐他金带钩,放他回去,杨返城后引诱满俊出来作战,被埋伏的军士活捉。贳,赦免。]急

项忠带兵迅速攻下石城,捣毁这座城,在石击下石城,尽获余寇。[将城内余寇全部俘获。]毁其城,凿石纪功。[头上刻字记下战功。]增一卫于

在固原西北西安废城增加一个卫所,固原西北西安废城,留兵戍之而还。[留下军队戍守后,项忠率军而还。]

当初,石城尚未攻下,天气

初,石城未下,天甚寒,士卒颇困。[十分寒冷,士兵非常疲乏。]忠虑贼奔突,乘冻渡河

项忠担心叛贼突围逃走,乘河水结冰过河与套寇合,日夜治攻具。[与河套敌寇汇合,就日夜准备进攻的器具。]身当矢石不少避,大小三百余(战时身先士卒,)面对流箭石雨彭时、商辂深信项忠能够战。[从不躲避,经历了大小三百多战。]彭时、商辂知忠能办贼,不从中制,卒用殄贼。[打败叛贼,不从中遏制他,项忠终于因为战功,升为右都御]论功,进右都御史,与林聪协掌院事。[消灭了叛贼。史,与林聪协同主管院事。]

白圭已经平定刘通,荆州、白圭既平刘通,荆、襄间流民屯结如故。[襄阳地区的流民聚集如故。]通党李胡子者名原,刘通同党有叫李胡子的人,名字叫李原,伪称伪称平王,与小王洪、王彪等掠南漳、房、内乡、渭南诸县。[平王,与小王洪、王彪等抢劫南漳、房县、内乡、渭南流民归附李贼]流民附贼者至百万。[各县。的已到百万人。]六年冬,诏忠总督军务,与湖广总兵官李震

成化六年(1470)冬天,朝廷下诏书任项忠为总督军务,与湖广讨之,忠乃奏调永顺、保靖土兵。[总兵官李震一同征讨李原,项忠上奏章请调永顺、保靖士兵。]而先分军列

而先分兵守住各要害部位,到处竖要害,多设旗帜钲鼓,遣人入山招谕。[立旗帜配备钲鼓,派人进山招降。]流民归者四十余万,流民返回家乡的有四十这时白圭任兵部尚彪亦就擒。[余万,王彪也被擒获。]时白圭为兵部,遣锦衣百户吴绶赞参将王信军。[书,他派锦衣百户吴绶参与率领吴绶欲企图窃取战吴绶就放出不利贼瓦解。[功,不希望叛贼瓦解。]纵流言,圭信之,止土兵毋调。[流言,白圭王信的军队。]绶欲攘功,相信了,停项忠上疏争辩,并且弹劾吴绶的罪行,皇]忠疏争,且劾绶罪,帝为召绶还,而听调土兵如故。[止增调士兵。帝因此召吴绶回来,而且批准原调兵计划。]

加起来二十五万,分八路进合二十五万,分八道逼之,流民归者又数万。[逼,流民归来的又有几万。]贼潜伏山寨,伺间贼潜伏在山栅,项忠命令副使余洵、都指挥李出劫。[伺机出来掠劫。]忠命副使余洵、都指挥李振击之,遇于竹山。[振攻打,在竹山两军相遇。]乘溪涨半渡截击,擒李原、小王洪等,贼多溺死。[擒获李原、小王洪等,贼被溺死很多。]忠移军竹项忠将军队转移到山,捕余孽。[竹山,捕捉余孽。]复招流民五十万,斩首六百四十,俘八百有奇,家口三又招来流民五十万,斩首六百四十,每户选一男丁,守卫湖万余人。[俘获八百多敌人,家眷人口三万余人。]户选一丁,戍湖广边卫,余令归籍给田。[广边境,其余的回归原籍分田项忠上疏陈述善后十件]疏陈善后十事,悉允行。[耕种。事,朝廷全都批准实行。]

项忠下令驱赶流民,有如不走,忠之下令逐流民也,有司一切驱逼。[关部门则一律逼迫驱逐。]不前,即杀之。[就杀掉。]民

流民中有自洪武年间就自外地迁来,已守边的流民乘船有自洪武中占籍者,亦在遗中。[成为有户籍的当地居民,也在被遣返中。]戍者舟行多疫死。[途中病死很多。]

给事中梁王景趁着朝廷因为星相变化给事中梁璟因星变求言,劾忠妄杀。[广开言路之机,弹劾项忠胡乱杀人。]白圭亦言流民既成业者,白圭也说流民已经立业的,应随所在地落明宪宗宜随所在著籍,又驳忠所上功次互异。[户籍,又驳斥项忠所报功的等次互相矛盾。]帝皆不听。[都不听。]进

升项忠为左都御史,荫庇儿子项绶为忠左都御史,廕子绶锦衣千户,诸将录功有差。[锦衣千户,对诸将按级别记录功劳。]

忠上疏言:“臣先后招抚流民复业者九十三万余人,贼党遁入深山,又招谕项忠上疏道“:臣先后招抚流民复业的有九十三万余人,俘获的解散自归者五十万人。[贼党逃入深山,又通过告示解释自动解散归来五十万人。]俘获百人,皆首恶耳。[一百人都是现在说都是良家子弟,那么前些时屡次则前此屡奏猖獗难御者,伊谁也?[上奏朝廷猖獗难以抵御的又是谁呢?]贼党首恶。]今言皆良家子,贼党本来就应判死罪,正因为不忍罪固当死,正因不忍滥诛,故令丁壮谪发遣戍。[滥杀,因此才罚遣壮年男子去守边。]其久附籍者,这些久已在当地落户籍的人,有的竟然占山或乃占山四十余里,招聚无赖千人,争斗劫杀。[四十余里,招聚无赖千人,争斗劫掠杀人。]若此者,像这样的人,可以可以久居故不遣乎?[久居而不遣返吗?]臣揭榜晓贼,谓已杀数千,盖张虚势怵之,非实臣张榜警告贼,说是已杀几千,只是况且白圭本人也曾经负责此事也。[虚张声势威慑贼人的,并不是实事。]且圭固尝身任其事,今日之事又圭所遗。[事,今天这件事又是白圭本人所遗留前些时,朝廷内外谈论的是说]先时,中外议者谓荆、襄之患何日得宁。[下来的。荆、襄流民的祸患哪一天能安定。]今幸平靖,而

现在有幸平定了,而流言沸从前马援打胜流言沸腾,以臣为口实。[沸腾腾,以我为攻击的目标。]昔马援薏苡蒙谤,邓艾槛车被征。[仗后从交趾运回一车薏苡被人诽谤为一车明珠,他们的功劳不被记]功不见录,身更不保。[魏将邓艾被朝廷下诏书用槛车囚回。载,连自身都难保。]臣幸际圣明,愿赐骸骨,臣有幸遇到圣明的皇帝,请求赐给我这把明宪宗以情词恳勿使臣为马、邓之续。” [骨头,不要使臣步马援、邓艾的后尘。]帝温诏答之。[”挚的诏书答复他]

成化八年(1472),朝廷召项过两年拜为八年召还,与李宾协掌院事。[忠回来,与李宾协掌院事。]后二年拜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寻不久代替白圭为兵代圭为兵部。[部尚书。寻,不久。]

汪直开西厂,放肆蛮横,项忠

汪直开西厂,恣横,忠屡遭侮不能堪。[屡次遭到汪直的侮辱不堪忍受。]会大学士商辂等劾正好大学士商辂等弹劾汪直,皇帝将弹劾汪直的奏直,忠亦倡九卿劾之。[项忠也带领九卿弹劾汪直。]奏留中,而西厂遂罢,直深恨之。[章留在宫中不加处理,但是西厂还是停办,没多久,西厂又恢复,]未几,西厂复设,直以吴绶为腹心。[汪直心中十分怨恨项忠等。汪直用吴绶为心腹。]绶挟前憾,伺忠吴绶心揣前仇,更加急切地项忠心中不安,益急。[寻找项忠的差错,以资报复。]忠不自安,乞归治病。[请求返乡治病。]未行,而绶嗾侦事者诬还未成行,而吴绶唆使忠罪。[侦探的人诬告项忠有罪。]给事中郭镗、御史冯贯等复交章劾忠,事连其子经、太监

给事中郭镗、御史冯贯等又上奏章弹劾项忠,事情牵连项黄赐、兴宁伯李震、彰武伯杨信等。[忠的儿子项经、太监黄赐、兴宁伯李震、彰武伯杨信等。]诏法司会锦

宪宗下诏由法司会同锦衣卫在朝衣卫廷鞫,忠抗辩不少屈。[廷审讯,项忠大声争辩毫不屈服。]然众知出直意,无敢为之白者,然而众人知道这一切出自汪直的意愿,无人敢为他竟斥为民,赐与震等亦得罪。[辩白,竟将项忠削职为民,黄赐与李震等也被判罪。]直败,复官,致仕。

汪直垮台后,项忠恢复官职,后辞官回乡,在家居二家居二十六年,至弘治十五年乃卒,年八十二。[十六年,到弘治十五年(1502),去世,享年八十二岁。]赠追授太子太太子太保,谥襄毅。[保,谥号襄毅。]

项忠为人倜傥,胸怀大略,精通军

忠倜傥多大略,练戎务,强直不阿,敏于政事,故所在著称。[务,刚正不阿,善于处理政事,因此他所任职之处,都受到人们特别称赞。]

溪水上涨,乘贼渡河过了一半发起截击,

第五篇:《晋书·陶潜传》原文及译文

陶潜,字元亮,大司马侃之曾孙也。祖茂,武昌太守。潜少怀高尚,博学善属文,颖脱不羁,任真自得,为乡邻之所贵。尝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曰:“先生不知何许人,不详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贫不能恒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必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其自序如此,时人谓之实录。

以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资,遂抱羸疾。复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在县,公田悉令种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请种粳。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素简贵,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二年,解印去县,乃赋《归去来兮辞》。其辞曰: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希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僮仆来迎,稚子侯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觚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而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而流憩,时翘首而遐观。云无心而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其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遗,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暮,将有事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晨以孤往,或植杖而芸秄,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而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顷之,征著作郎,不就。既绝州郡觐谒,其乡亲张野及周旋人羊松龄、宠遵等或有酒要之,或要之共至酒坐,虽不识主人,亦欣然无忤,酣醉便反。未尝有所造诣,所之唯至田舍及庐山游观而已。

刺史王弘以元熙中临州,甚钦迟之,后自造焉。潜称疾不见,既而语人云:“我性不狎世,因疾守闲,幸非洁志慕声,岂敢以王公纡轸为荣邪!夫谬以不贤,此刘公干所以招谤君子,其罪不细也。”弘每令人候之,密知当往庐山,乃遣其故人庞通之等赍酒,先于半道要之。潜既遇酒,便引酌野亭,欣然忘进。弘乃出与相见,遂欢宴穷日。潜无履,弘顾左右为之造履。左右请履度,潜便于坐申脚令度焉。弘要之还州,问其所乘,答云:“素有脚疾,向乘蓝舆,亦足自反。”乃令一门生二儿共轝之至州,而言笑赏适,不觉其有羡于华轩也。弘后欲见,辄于林泽间候之。至于酒米乏绝,亦时相赡。

其亲朋好事,或载酒肴而往,潜亦无所辞焉。每一醉,则大适融然。又不营生业,家务悉委之儿仆。未尝有喜愠之色,惟遇酒则饮,时或无酒,亦雅咏不辍。尝言夏月虚闲,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飒至,自谓羲皇上人。性不解音,而畜素琴一张,弦徽不具,每朋酒之会,则抚而和之,曰:“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以宋元嘉中卒,时年六十三,所有文集并行于世。

史臣曰:君子之行殊途,显晦之谓也。出则允厘庶政,以道济时;处则振拔嚣埃,以卑自牧。详求厥义,其来夐矣。公和之居窟室,裳唯编草,诫叔夜而凝神鉴;威辇之处丛祠,衣无全帛,对子荆而陈贞则:并灭景而弗追,柳禽、尚平之流亚。夏统远迩称其孝友,宗党高其谅直,歌《小海》之曲。则伍胥犹存;固贞石之心,则公闾尤愧,时幸洛滨之观,信乎兹言。宋纤幼怀远操,清规映拔,杨宣颂其画象,马岌叹其人龙,玄虚之号,实期为美。余之数子,或移病而去官,或著论而矫俗,或箕踞而对时人,或弋钓而栖衡泌,含和隐璞,乘道匿辉,不屈其志,激清风于来叶者矣。

赞曰:厚秩招累,修名顺欲。确乎群士,超然绝俗。养粹岩阿,销声林曲。激贪止竞,永垂高躅。

译文:

陶潜,字元亮,是大司马陶侃的曾孙。祖父陶茂,曾任武昌太守。他少年时心怀高尚,知识渊博善于做文章,洒脱大方不拘谨,自得于真性情,被乡里邻居所看重。曾经作《五柳先生传》来形容自己:“先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道姓名,房子旁边有五棵柳树,所以以此为号。清闲安静少说话,不爱慕虚荣实利。喜欢读书,却不去穷根究底的解释,一旦对书的内容有所感悟,就高兴得忘了吃饭。本性爱喝酒,可是家里穷不能经常得到。亲朋故旧知道这样,有时就置办酒招他过来,他去饮酒一定会喝完,目的是一定要醉。醉以后回去,一点也不收敛情绪。家里四壁空空,不能遮阳挡雨,旧衣衫十分破烂,盛饭的容器经常空着,也不在意。经常写文章来自娱自乐,很能显示自己的志向,不计较得失,用这来结束自己一生。”他的自序是这样,当世人说是实录。

偃兆因为他亲人年迈家里贫穷,任用他为州祭酒。他不能忍受官吏这个职务,没几天就自己回家了。州里聘用他为主簿,不去,自己种田来养活自己,于是得了瘦弱的病。又做镇军、建威参军,对亲戚朋友说:“想做个文官,来挣些补贴家用的钱(意译)。”管这些事的人听说了,任用他为彭泽令。在县里,公田全部命令种秫谷(可酿酒),说:“让我一直醉酒就够了。”妻子和孩子坚持请求种粳米。于是命令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米。向来简朴自爱,不谄媚长官。郡里派遣督邮到他的县,他的下属说应该束上带子(穿正装)见督邮,陶潜叹息说:“我不能为五斗米(这些俸禄)弯腰(丧失尊严),小心谨慎的为乡下的小人做事啊!”义熙二年,将印绶交还离开了彭泽县,于是作了《归去来兮辞》。辞是这样写的:

回去吧,田园快要荒芜了,为什么还不回!既然自认为心志被形体所役使,又为什么惆怅而独自伤悲?认识到过去的错误已经不可挽回,知道未来的事还来得及补救。实在是误入迷途还不算太远,已经觉悟到今天“是”而昨天“非”。船在水面轻轻地飘荡着前进,微风徐徐地吹动着上衣。向行人打听前面的道路,遗憾的是天刚刚放亮。刚刚看见了自家的房子,一边高兴,一边奔跑。童仆欢喜地前来迎接,幼儿迎候在家门。庭院小路虽将荒芜,却喜园中松菊还存。我拉着幼儿走进内室,屋里摆着盛满酒的酒樽。拿过酒壶酒杯来自斟自饮,看看院子里的树木,觉得很愉快。靠着南窗寄托着我的傲世情怀,深知住在小屋里反而容易安适。天天在园子里散步自成乐趣,尽管设有园门却常常闭关。拄着手杖或漫步或悠闲地随处休息,不时地抬起头来向远处看看。云烟自然而然地从山洞飘出,鸟儿飞倦了也知道回还。日光渐暗太阳将快要下山,我抚摸着孤松而流连忘返。

回去吧,让我同外界断绝交游。既然世俗与我乖违相悖,我还驾车出游有什么可求?亲戚间说说知心话儿叫人心情欢悦,抚琴读书可藉以解闷消愁。农人们告诉我春天已经来临,我将要到西边去耕耘田亩。有时坐着有布篷的小车,有时划着一只小船。既探寻幽深曲折的山沟,也经过道路崎岖的小丘。树木长得欣欣向荣,泉水开始涓涓奔流。羡慕万物恰逢繁荣滋长的季节,感叹我的一生将要结束。

算了吧!身体寄托在天地间还能有多少时候(活在世上还能有多久)?为什么不随心所欲,听凭自然地生死?为什么心神不定啊,想要到哪里去?企求富贵不是我的心愿,修仙成神是没有希望的。爱惜美好的时光,独自外出。有时扶着拐杖除草培苗。登上东边的高冈,放声呼啸。面对清清的流水吟诵诗篇。姑且顺随自然的变化,度到生命的尽头。乐安天命,还有什么可疑虑的呢?

在夏天的月夜,得空闲时,高卧在北窗之下,清风突然扑面而来,感觉自己象羲皇。陶潜不懂音乐,但却备有一张琴,琴没有五音,每逢朋友在一起喝酒,就抚琴和着琴音说:“只要懂得琴中的真意所在,何必要劳烦琴弦发出声音呢。”陶潜宋元嘉年中去世,享年六十三岁,文集流传于世。

注释:

1.环堵:四壁。多用以形容居室简陋。

2.晏如:安然自如的样子。

3.适:满足。

4.融然:和悦快乐的样子。

5.畜:同“蓄”。

6.弦徽:琴弦与琴徽,琴徽既琴弦音位的标志。

7:仁真:放任率真。

8:羸:瘦弱。

9:简贵:怠慢权贵。

10:白:告诉。

11:羁: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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