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那年那月那些事杂文随笔
——一位85岁老人的亲笔回忆录
这是一位85岁高龄老人的回忆录,是老人亲笔所写。老人从小没上过几天学,能上学读书学习一直是她心底的梦。即使到了古稀之年,儿孙们一个个长大成人,老人读书上学的梦想仍在心底发着璀璨的光。这篇回忆录因此而成。正如老人自己所言,“用书写的方式重提过去,既是对自己生活历程的点滴总结,也是为自己当学生、学写字采用的一种形式,(并借以)延缓肢体和思维的衰老。”
老人的回忆文字质朴,没有华丽词句修饰,但读来仍能令人深深进入场景,仿佛跟随老人走了一圈——从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直至今天。
虽历经磨难,但初心不改。愿天下每位老人都有一颗平和又炙热的心,爱生活爱家庭,幸福享受每一天。
——编者的话
我的一生,也算是我的回忆。
这期间国家颁布《婚姻法》,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我也该问问我的事了,不上学了,我在村里宣传《婚姻法》,搞文艺,学会了唱河北小调“小二黑结婚”、“妇女开荒”等。
1957年夏天放暑假,天津的二嫂回德州替我在家照顾公公和小妹,我很感激。我去新汶高高兴兴地住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时荣教会我查字典,我看书有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偏旁,同音字。八月底我回到德州,二嫂见到我就笑。说二嫂这两个月你辛苦了,你笑什么?二嫂告诉我说,晚饭后她带我去串门。我说我在济南车站坐了一夜,咱明天再去不行吗?二嫂说,现在告诉你,咱黄婶给咱家找个老太太。为什么叫我?二嫂说,你唱主角。老太太知道原来你在家,这是儿媳娶婆婆,人家怕你给她气受。我说很好,晚上咱就去。我和二嫂都哈哈大笑,二嫂说我,这事你听了也高兴!晚上,我和二嫂一趟成功。
到了夏季,保光满六岁,该上学了,老范出差把保光带到时荣工作的地方去上学,小敏自成春天出麻疹落下了咳嗽,后来转成肺结核,到了秋天,我那可爱的女儿离开我走了!
1977年,单位叫我和薄成兰办幼儿园。没有房子,机关食堂餐厅就当作集合点,下雨天带孩子们在餐厅玩,天气好的时候,带孩子们排好队唱着歌到野外去玩儿,做游戏、讲故事。快到下班的时间,孩子们排好队,我们送孩子回家,也就是围着家属区转一圈,转到谁家门口,谁就回家,这就是基建队伍的幼儿园。到了冬季还是没房子就解散了。我又回到托儿所。
一晃到了1981年,高桐订婚,到年底结婚。1982年11月28号,儿媳妇兰真生了个男孩,取名杨博。全家都很高兴。后继有人啦。现在高桐兰真都已退休,住在海悦区。
附:
后记
回首往事,几十年的坎坷经历难以件件叙述,却又历历在目。自己曾渴望求学,憧憬未来,以至不惜背负家庭重担,克服重重困难,然而最终也未能圆上继续读书的梦想。时至今日,在有生之年能将往事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来,也算是自己重新找回求学的过去,再温课堂习作的场景。早年离开家乡之时并未想着会是游历千里,定居在外,以至于父亲带着一家老小逃荒东北数日之后才得到消息,家是最终回不去了。六十年度过的艰辛在头脑中留下了深深烙印,而八十年代从事的幼教经历又是自己人生价值的精彩展示,也只有从那时起,才开始有了温饱,不再担忧,天天生活充满阳光,这也是国家改革开放大好形势带来的美好光景。
第二篇:那年那竹排那人家杂文随笔
那年·那竹排·那人家
17岁那年的冬天,高中毕业的我待业在家。
快过春节了,父母那时工作很忙。一天早上,妈妈上班前拿出一封信交给我,让我到赋石水库的渡口,把这封信交给摆渡的船工,让他把信转交给他们村里的顾大叔。妈妈一再嘱咐:到渡口把信交给船工就可以了。然后,你在水库附近的同学家住一晚,第二天再去渡口取回信回家。
赋石水库我有不少同学、好友,最要好的邻居女孩就在那当临时播音员,我平时常去那儿玩。
沐浴着冬日的阳光,我兴冲冲地从家里出发到车站。坐了半个多小时的汽车,下车后,在小吃店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渡口。
咦,怎么左等右等也不见渡船来?问旁边的人才知道,原来摆渡的小伙子有事来不了,渡船今天停开。
眼见等船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远了,我却傻傻地站在渡口发呆。船工不来妈妈交代的事怎么办?看着信封上的地址,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里闪过,我自己进村去找顾大叔吧。
可没船怎么进去呢?
就在我在渡口焦急徘徊的时候,前方飘来了一叶竹排。我急忙向竹排招手,大声地叫喊着。
竹排靠近了,我向竹排上的人大声说着我要去的村子,问他们能不能捎上我。排上的人同意了,等我上去后,一个人递给我一个小凳,我就在竹排中间坐了下来。
小小竹排湖中游,绵绵青山两岸走。第一次坐上这种竹排的我,美滋滋地观赏起了两岸青山如黛的秀美风景。
可不一会我就感到了寒冷和不安。这隆冬的湖面上寒风刺骨,我用围巾紧紧地包着头,可双脚还是冻得发麻。尤其让我开始害怕的,是在茫茫的湖面上,只有我们这一叶竹排在水中慢慢地飘啊飘,仿佛随时都会停下来似的。望着青山倒映、深不可测的碧绿湖水,再看看竹排上的几个陌生船工,我的心头突然掠过一阵恐惧。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心,竹排上的三个人开始聊起了天。他们缓慢地说着我半懂不懂的方言,并告诉我不要老盯着水看。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端正的脸庞上有一条伤疤,穿着军黄色的棉袄。另两位船工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排上的一个小伙子不知唱起了什么山歌,气氛变得活跃多了,也让我紧张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就这样小小竹排飘啊飘,不知过了多久,船工终于把竹排靠在了岸边,让我上岸。
指点了我大概的方向后,竹排又继续往前行驶。我站在湖岸边,目送着这叶不知从何处来,又将驶往何方的小小竹排,以及排上三位素不相识,却淳朴善良的船工缓缓地飘向远方。
一个人走在空寂无人的湖岸上,感受着萧瑟冬意的冷峻。天空中偶尔有几只孤雁飞过,发出几声凄凉的叫声,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过湖岸,走在了乡间的田埂上。冬日的田野一片光秃,昏黄的阳光笼罩着大地,显得格外萧瑟、冷寂。
我迷迷蒙蒙地往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看到有农家了,便赶紧上前问路。得知我要去的村子还有十几里路,已是在浙江和安徽交界的地方了,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又累又饿的我,一个人走在荒凉的野外,不由对自己冒失的行动感到了后怕。怎么办?回去已不可能。想起妈妈平时的教诲:遇事要坚强,多动脑筋。于是我振作起来,擦干眼泪继续往前。
渐渐地,前面的农家多了起来,我也学乖了,看到人就问,尽量抄近路。就这样走走问问,跑跑停停,在黄昏中夕阳下,走过一村又一庄。终于在夜暮降临、农家屋顶袅袅炊烟升起时,我找到了顾大叔家。
站在这个僻远的农家小院里,身材高大的顾大叔惊讶地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当我说了妈妈的名字,递上妈妈写给他的信后,他马上笑声朗朗,热情地把我迎到了屋子里,声音宏亮地招呼他的妻子和女儿忙碌起来。
暖暖的火盆生起来了,大叔在火盆上放上一个架子,然后把一块块洗净切好的腊肉,放在一个大茶缸子里加上清水,架在火盆上炖了起来。渐渐地,炖腊肉的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那天晚上,我吃了记忆中最好吃的一顿腊肉饭,那种炖腊肉的香味是一种印在了我记忆深处的香。吃完饭,大婶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水,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子,让我早点休息。而她自己,则又和顾大叔一起,在给我准备起明天让我带回家的山里货了。
完成了妈妈交给的任务,奔波了一天,又累又困的我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感觉很踏实,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奶黄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边,月光淡淡地洒在这个温馨的农家小院。
…………
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回忆起自己少女时,第一次独自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时,都庆幸那一路上遇到了好人。
十七岁那年冬天,那水、那竹排、那人家,仿佛一幅清晰的剪影,永远镌刻在了我心里。
作者:刘建民
第三篇:匆匆那年杂文随笔
以前一直抱怨读书的日子那么长,那么长,似乎不知何时才能是尽头,可当真的毕业了,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是失望占了上风。
犹记得毕业那天,大家笑得没心没肺,谁知道笑脸后是怎样的被隐藏的小小心思。我和小希一直在后面吃吃喝喝,看着他们在前面表演,那天,大家似乎都格外活跃,毕竟是高中时代最后一天,明天,大家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有伤感,也有怀念,但,也有对以后的期冀,晚会进行的正热闹,但是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似乎男神A也是这样,嗯,好吧,都是表面现象。
晚会时,老懵(物理老师)也来了,她唱了蓝莲花,也算完成答应了我们许久的事。大家一起起哄,上去送花,我还记得老师说了许多,总之就是:希望我们都有个美好的未来。现在想起,真的挺感谢那些老师的,感谢他们的严格,感谢他们的辛勤工作,我爱你们。
当班里两个好基友合唱了一首朋友,真的挺感动的,大家似乎也都被感染了,都上去拥在一起,我拥抱了一下旁边的小希,然后又拥抱了旁边的几个人,我还记得大脸安慰了我一句:“没事,以后经常找我玩。”我知道时光不能重来,所以我要好好把握现在的时光,不让自己后悔。
教室后面很多人在玩手机,包括我男神,我还记得他坐在我旁边,穿着白衬衫,在舞台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吸引人。然而,这短暂的时光被小贱破坏了,她跑到我们班把我拉出去了,我们就站在走廊上教学楼前面模糊却熟悉的风景。,她还一脸高兴的跟我说,你看:“
我们班晚会还没完,我就来找你了”。(但是,她并不知道我还在想着我的男神)。走廊上站了很多人,教室里很热闹,教室外也特别热闹,唯有惨淡的月光照在树上,建筑物上、在校园里投出孤寂的影子。
送走了小贱,男神A似乎到前面去了,但是,我却反常的没有失望,的确,不该幻想的太多,因为以后的失望会更多。所以,在男神A和一个妹子一起合唱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我也并不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因为当时在我旁边我看到她试着牵A的手,被耍开了,男神似乎不愿意和她有肢体接触。但是,我没想到,现在他们会在一起,也许是我永远不够勇敢,不够自信,遇到喜欢的人也不敢去追。我总是想着以后,却忘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再错失自己喜欢的人了。
不知不觉中,晚会就接近尾声了,小B问我要回去睡还是留宿寝室,我选择了在寝室睡,高中最后一天要在寝室过,因为我知道我回去的话也睡不着的。
就这样,我选择和闺蜜睡,她说:她还没和我睡过一起(哈哈,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然后,她拉着我在楼梯上上下下走了几趟,还美名其曰散步(简直累死)。最后,在寝室外面,我看着亮了很多的月亮,她慢吞吞的和我说:C君和她表白了。我特别出乎意料,因为看上去C君并不喜欢她似的。(看来我直觉真的一点也不好)毕业季真的是告白季,就像我同桌也在今天的晚会上和他暗恋的女神用麦克风大声说出那几个字,虽然我并没看到(都怪小贱把我拉出去扯淡)。
睡在寝室时,我在想就这样就要结束了吗,我的高中生涯就要over了。然后,听寝室人谈话,我才知道D去和我男神表白了,但是失败了,她一直在哭。这是我没想到的,虽然我一直知道D也喜欢男神A,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失败了,她也很优秀(在我心中)。闺蜜悄悄和我说“她虽然很好,但是我看不出A(男神)喜欢D ”。然后,他们一直安慰她,我忘记我说了什么。但是我还记得她当时边哭变歇斯底里的说了句:“为什么我喜欢他喜欢了两年还是这种结果,我付出了我的真心。”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不过,她比我厉害多了,我都不敢说出来,不管是闺蜜还是朋友,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来,但是,现在的话,都是过去式了,都释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好在意的,谁没有一段暗恋的时光,谁没有一段值得铭记的傻傻的时光,说是傻,不过是你后来看清了,知道了,明白了。能平常的对待了。然后,他们几个人开始打扑克牌了,一边打一边说着往事,真有点岁月静好的味道,仿佛我们是历经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一起唠嗑着这大半人生。
我在和闺蜜看杂志,偶尔说两句,谈谈杂志里哪个女生哪里好看哪里不好看,但是不会儿,她去隔壁寝玩去了,整个寝就剩我一个人在看杂志了,还有几个人在上铺打扑克,还有一个死党在玩手机,但是我没带手机,不然也能玩了。然后,我拿着书睡到死党的上铺去了,看的是很有韵味的关于人生哲理的,特别厚。听着死党和她姐姐语音聊天。有时,也去看看隔壁床打扑克的牌局。
还记得大半夜时,D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看的我也想哭了,但是,我没哭,我不知道哭了有什么用吗,闺蜜已经睡了,我看着她睡熟了的侧脸,我慢慢的爬了出去,爬到死党床上去了,因为我知道死党还没睡,我爬到上铺去和她唠嗑,聊人生,聊理想,聊了很多很多,选男票的标准,以后要干什么,要去哪旅游,但是,最后聊着聊着她困了,我还是不困,大概到了凌晨两三点我才睡着。
第二天,我是被清东西的声音吵醒了的,他们都在准备东西回家了,我下床洗了把脸,穿好衣服,然后坐在床上想着好像要结束了。后来,我们下楼,路上都是整整齐齐的队伍,每个班都有序的排好队伍了,对了,这是高中最后一次跑操,二十六个高三班级都在准备最后一次跑操。我们到了自己的班级位置,我看见最后一排的大头拿着我们班的班旗,特别鲜艳,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一次跑操,大家都特别认真,没有了以前的敷衍和搪塞。每个班都喊着自己的口号,第一次觉得跑操是这么快就结束了,竟然有种不想结束的感觉,就这样一直跑下去。
老班发了东西,交代了一些事情,我们算是彻底要说再见了,他们都去清理东西去了,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操场上,下阶梯时,旁边有个阿姨在卖高考答案,我买了一份,拿着答案,不知道该不该对答案,我捏紧了它,放慢了脚步,现在的校园是空旷旷的,整个那么大的操场没几个人。我慢慢的走着,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背影在我旁边,是我男神A,我凑过去和他并排走着,我说:我买了份答案。他笑着说:你还是把它扔了吧,要对自己有信心,是吧!然后,我们就这样并排走着出了校园。很享受这短暂的时光。
我的高中生涯也就这样结束了!
感谢你们曾出现在我的人生里!时光太匆匆,我不会忘记你们,我爱你们,青春有你们就是最好的回忆!因为有你们,所以我不孤单,因为你们我学会了爱与被爱!
第四篇:那年的夕阳杂文随笔
翻看过往的留言记录、信件,好多记忆像电影在脑海中回放。一个个场景,一个个匆匆闪过的脸庞,背影,有些曾经觉得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些让你恨得咬牙切齿,有让你倍加思念的人,如今都远在了天涯。
静静地塞着耳机,不想联系任何人,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这是一场梦,只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北上的这条路,我走得毅然决然,没有人知道这条路的坎坷与艰辛。多少不见光的日夜,我挣扎着,一次次失望,寒心,落寞,哭泣,无助,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陪伴的人。
每个华丽的布景背后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垃圾桶,就像每个光荣女兵的背后总会有无数个默默流泪的夜晚。
曾经有很多人问过我地址,答应给我写信。我甚至都做好了每个问题怎么回答,每封信怎么回的准备。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曾经用仅有的两分钟打电话的时间给一个响了58秒却依然拒接我电话的人。
你以为对你很重要的人,其实只是那年的夕阳落山了而已。我曾经傻傻的用仅有的两分钟的时间打了一个响了一分钟都不接我电话的人。她却在很偶然的时候对我说想我了,说没时间给我写信,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合适。如果你看到我突然发了一条状态都不愿意打个电话给我试试?都不愿意为我腾出一封信的时间?何必曾经给我一个等信的期盼?
我再也不会傻傻地去拨那些久违的电话。那些日子是自己熬过来的,你也终于明白了有些人对你永远都有空,有些有对你永远都没有时间。
我此刻沉浸在一个梦的世界,却因为梦醒,而明白成长的意义。青春的奢侈,便在于能有饱满的激情用几百个夜晚去写一封让自己泪流的信,给一个并不在乎你的人!
我至今依然记得唯美树下我追随的那些背影,那么匆匆,像极了那年的夕阳,唯美壮观,却下山了。
第五篇:难忘那年炎夏杂文随笔
1997年7月,我考上了安阳市的一所中专学校。通知书下来,学费五千多元,母亲对父亲说,钱不够,我们去借亲戚一些吧。一向不喜欢求人的父亲,考虑了一会儿说,不用。
他毅然收了集镇上的那个杂货摊。当时这个小摊父亲在集上摆了已经20多年了,卖些窗纱、门帘、呢绒绳之类的东西,农闲时摆摊贴补家用。收了小摊的父亲,推出那辆破旧的大梁自行车,钉了一个木架安在自行车后座上,然后装上各类的窗纱、门帘,足有二百斤重。
已是七月中旬,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没什么事,谁也不想出门,人们都躲在家里,吹着风扇乘凉,或是在树荫下三五成群打牌、下棋、侃大山。
当时已年近五旬的父亲,就这样蹬着那辆载满货物和希望的自行车,顶着炎炎烈日出门了。游走在十里八村,甚至走遍了方圆三十里的各个村庄。
父亲经营门帘、窗纱,质量好,价格低,加上他还免费给人安装,而且安装得认真细致。于是父亲所到之处,他卖的东西很受欢迎。
每晚回家,父亲总会炫耀似得把一天卖的钱交给母亲,平均一天挣一百多元,当时的他已经很满足了。然后滔滔不绝的向我们讲述他叫卖过程中的见闻。
他说,老河寨那家的小饭馆比申寨那家饭店的面条便宜,每碗差五毛钱嘞。他有时宁肯多跑二里路也去老河寨吃饭。不过有时中午累了,离饭店远,他就在小卖铺买两袋方便面吃,老板都很好,免费为他用热水把面泡好,有的还把家里的香油、醋拿出来让他用呢。
他说,中午午休是他多年的习惯,即使出门在外也改不了。他车上装着凉席,中午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找个树荫,铺上席子午睡。一般都没事,可是有一次在沙店,不知哪个无赖趁他睡着把车上的窗纱偷走了一捆,价值一百多元呢。实在有点心疼。不过没事,多跑一天就赚过来了。
他说,那次上午刚到一个村庄,一个年轻人买了十元的东西,给了他五十元的票子。到了下午他找别人的时候才被发现是假钞。回头去找那个年轻人,人家死活不承认,仗着在自己村里,还骂骂咧咧。
他说,这辈子第一次被蝎子蛰,是在一家按窗帘时,没看见,一下按在蝎子尾巴上了。哎呀,那真是疼嘞很。
……
他就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就这样无怨无悔地做着。等到九月份我开学的时候,学费已挣够了。
后来,我大妹妹上师范学校,小妹妹上大学读研究生,我结婚……父亲就是用这样的方式,不用借人家一分钱,把事情都办了。
如今,又逢七月,又是炎夏。坐在开着空调的家中,我不禁又想起,那个夏日,弯腰蹬着重重的自行车,顶着烈日,沿街叫卖,甚至都不舍得吃顿好饭,露天睡在大街上的父亲。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做着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这份深沉的爱,比泰山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