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叶落是歌优美散文
树根深埋于地下,很少有人去注意它,在人们的印象中它根本比不上那挺拔的树干和茂盛的树叶,然而就是这极不起眼的根在树的生长中却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当一颗树种被种入土中后,第一个突破种皮开始生长的就是种子的胚根。然而它并不是向那光明的地面上生长,却是一个劲地向土壤的深处扎去,拼命地汲取营养为种子的胚叶冲出地面提供着能量,也就是说树根从它存在的第一天起就表现出一种不求安乐,舍己为人的精神。
树根盘旋委屈地埋于地下,为高大的树干能傲然挺立于地面上奠定了基础,大自然是变化多端的,有时是阳光和煦,有时却是狂风暴雨。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树根都任劳任怨担负着固定树体的任务。每当狂风暴雨来临时,高大的树干在风面中摆动着,显出一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样子。然而树根却不向狂风暴雨低头,它那众多盘曲的根系牢牢抓住大地,任尔东西南北风,它也毫不放松,最后,那狂吼的暴风只得无声无息灰溜溜地退去,树根却丝毫不争名利,仍默默无闻藏于地下,不停息地生长着。
人们常赞美松柏枝干挺拔,杨柳婀娜多姿,桃树花团锦簇,梨树硕果累累,然而这一切都是埋头苦“干”所换来的。如果没有它,它们能如此美丽,娇艳,硕果累累吗?回答是肯定的“不能”,然而根却不因无人赞美而沮丧,它仍为着一个目标——树的枝繁叶茂努力着,用着它的全部精力 树根不求安乐,舍己为人,不争名利,默默无闻,始终向一个目标努力的精神不正是那些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在第一线上的工人,农民,战士所具有的吗?
我们伟大的祖国就好似一颗茁壮成长的大树,那些默默无闻的工人,农民,军人们就是这棵大树的庞大根系。他们不求名利,任劳任怨地工作着,是他们使祖国这棵大树永远枝繁叶茂,郁郁苍苍。
我赞美你,树根,你冲破层层的阻力,顽强地生长着;你克服的重重困难,工作得默默无闻。从你的每一寸每一节都表现出一种从不认输,毫不退缩的气概,在你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充满了不计名利,任劳任怨的精神。啊!树根,我要大声的赞美你!
第二篇:思落优美散文
一丛篱,一寂水,一抹微风,习习青苔的醉;一静阶,一冷露,一暗霞,款款秋初的情;淡月胧明,浓花思落。
秋月恋叶,晨露吻花。一弯幽月,藏了心,倦在天边,瘦瘦的,松了衣襟,摇着惺忪的眼,冰凝而神秘。不一会,便隐在松松的云间。回想昨日静躺在梦中没有拾起的记忆,再细些,扬着耳面倾听着夜的气息——虫唱,人思。几盏温灯早早地亮了,间在暖枫,啄着向晚,闪着霓虹独有的温存,远远的望去,仿佛蓬着头,宛若流着火的萤,撩着秋的心弦。独自一人走在这静静的校园,感受这校园的静。秋风着了一身的思绪,微微地动了起来,静扫着酣睡的地,扰着枫的心,几枚落枫淡倦地起身又落下,没有太多的姿态,多的只是流动出一地的波纹泛着的诗意。
静美斑斓的枫叶间隙里有着苍穹浩瀚,我站在一节石级上,手自然地放入口袋,惬意地嚼着口香糖,抬头迎着天:淡淡朦胧里有稀疏的星,缀在离月较远的地方,一枚一枚的,似如懒桔,那么真实。如果有一天悄悄摘下,桔瓣的柠檬黄是那么的甜美,没有烦恼,没有思念,没有隐隐的痛;几抹彤彤的云,微重,如生好的炭火,烘烤着半边天,歪着脑袋,倾斜在一旁,似如有着满心的话语想要倾诉;不知名的几只鸟,翘着小辫,落在打满露珠的柳枝上,映了一地的疏影,仿佛写着诗意的夕阳色,时时不停地飞了又落,可能有些心事,可能有太多的歌想要唱。
已约黄昏,感觉到夜开始有了呼吸。走在花草香过的小径,一种久违的宁静袭来,微微的淡,撩的心有些痒,慢慢品来,倒也能驱散白天的疲惫。阳光缩了水,收紧了整个身体,夜幕深深深几许?我俯身拾过一朵冷在石阶的花瓣,短短的,没有名字,只有对远方的眷恋。弯过几重路,踱着轻微的步伐,将一行脚印嵌在石径上,浅浅的。回首看过,人生漫漫路,多些潜在心间的故事,虽已尘封,痕或浓或淡,或隐或现,只是不愿再去过问是痛是甜,已化作记忆的信笺。不觉间到了荷池,几株亭着的荷早早地睡下了,细细听过,还有酣睡声在荡着,池水不是那种想要的清澈,杂了些味道,清香中略带一丝酒醉的美。一座石桥迎卧在荷池,很安静,如果想要细细地走过,最好牵着一个人的手,留下的不仅仅是快乐,还有散落一地的笑容,因为在那里,承载着每一个走过的梦。缕缕秋风掠过杨柳,被枝叶打碎,一片片坠下,匍匐在荷叶上,众荷喧哗,给寂寞的秋夜平添了些许快乐。摇曳下的几株养在荷上的露,来不及收拾睡意,也热闹了起来,打扰了一池的静。一只水鸟吮足了水露,振着翅,摇落一天的疲惫,短短地飞过,留给秋风的是一背的苍茫,仿佛一人,多的是久久长长的奋斗,不愿茫然的蹉跎。
月,微冷,人未寐;光,清辉,思不碎。月开始沉浸起来,一坛月光幽然落下,羽翼般,没有那么厚厚的温暖,着地的一刻,被一群赶来觅食的蟋蟀围了起来,不一会就啄空,更显单薄了。时常一人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是静的,包括自己,自己的心,听不到夜在四溢时撕碎季节的声音,自己也没有那么不安静的想没理由的事,那只会无缘无故地生些不自在的烦恼。如果记忆可以拔地而起,总有些或远或近的人抑或事,重新回到思绪里,让自己傻傻地莫名地笑着,惆怅着,仿佛就在昨天的那个没有思想的午后。有时不禁地想,哪怕记忆冰藏,也要倾覆所有的温存,去搜寻曾经有过的刻苦铭心,在那些日子里,秋风散满大地,自己依然能笑到落英缤纷,那是怎样的坚强?我们已不再是孩子,即使秋叶埋没一切出路,守候的十字街灯不再调换颜色。纵然雾岚醉卧,霜针刺骨,我们也总能归整好思绪,寻找属于自己的未来。就像黑夜思索着自己的灯。
思落,不是记忆的飘落,更不是凋谢,是一盏温灯,是一种没有雕饰的感触。你见过蜘蛛吧,没有翅膀,可它照样能将网结在空中。奋斗有时就是这样,一种本能的力量,有时在不经意的时候淡忘了。沿级拾起,人生本就这样,多些坎坷,你才能寻的方向,苦又能怎样,为事业痴狂,一生难忘,总有一些无人分享,在那些日子里,需要的是自己去闯。
思落。静躺冷角被秋霜冻裂的石子,一天醒来,抽出一枝新蕾,那是生命的热望;含蕴着古老情愫的落叶,一天睡过,也要醉入温情的诗,等待着春的回答。我不是诗人,也要把季节抹在最末的花瓣上,写着拼搏的字样。
玉露醉
丛篱寂
冷阶浅
思落地
你找到那盏属于自己的温灯了吗?
第三篇:叶落又一秋散文
峰是一个简单的人,知道我爱吃桔子就买了三年的桔子,听我说起韩剧里男主角总是背女主角好浪漫,立马背上我在马路上走了好久,
也不管这是在还有些落后的农村,引得一大群老太大妈围观。因为简单被有心计的婶娘们奚落设计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而她们转眼又把这些话添油加醋的议论流传,我顿时成了大家的笑柄。这与我心中那个聪敏睿智的人天差地别,我不由分说要分手。本来也就是相处时间不长他就去天津打工了,我催他回家分手他置之不理。那年的六月我是煎熬的,胃肠炎让我半个多月只吃稀粥而且极度抑郁的我也只吃几口而已。
原本体弱的我更加骨瘦如柴,晚上躺在床上摸着凸起的骨头想着无奈和绝望。也许是从小被人议论取笑多了有了免疫力了,也许是心中还有些许不舍,不舍他的笑容和他背上的温暖。等到峰过年回家时我居然不想分手了。人言可畏,只要自己知道真相并不是像好事者说的那样,也就看开了无所谓了。
峰很辛苦很累,为了省钱装修时能干的杂活儿就自己干。背水泥挑沙子等杂活儿在别人家是请年长一点的人做的,年轻的谁也干不了这么重的活儿,一个多月他瘦了十几斤,我让他去天津做自己擅长的装修也轻松点,这些活儿请别人做,他说想在家多陪陪我,尽管是陪我一坐就是几小时,陪我看书看电视,而看的也是他不喜欢的类型。
他去的地方多,很喜欢学各地方言,惟妙惟肖的连神态都像,常常逗得我大笑。而当初他让我不忍拒绝的也是他的笑容。我是一个爱笑的女孩,一直都是。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不是像偶像剧中的一样丰富多彩,我和峰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婚前三年,加起来相处只有一个多月,大多数还是过年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独处的时候很少。
直到拍婚纱照摄影师要我们摆出各种亲密的动作,我才发现我们真的很生疏,他和我同时脸红,一样羞涩,后来他说是激动,我知道不是。在我二十三岁那年我成了峰的新娘。峰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我们的家装饰得大方美观,比同村人还好,他知道我是个心气高的女孩,不让我受一点点委屈。
峰每天送我回家,吃完晚饭再回他家,只能称他家,除了峰一切都很陌生。尽管两个家不远,婆婆却颇有微词,明里暗里要他管管我,在村里影响不好,新媳妇呆不习惯人家会议论婆家苛待的。他却置之不理,只要我一想家他马上带我回家。我肠胃弱吃剩菜就容易拉肚子,他就把剩菜都倒掉,生怕婆婆做出来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这让一向节俭畃婆婆很生气。他从不睡懒觉可我却习惯晚起,他就和我一起赖床,婆婆也不好再说什么。有时候他饿得不行就起床吃饭,然后把饭端到卧室给我吃。就这样我成了村里婆婆们反感的懒媳妇,他真的把我当成宝在宠。
婆婆是个苦命的人,三岁丧母,十多岁丧父,四十岁丈夫又离开了她。苦难的人生让她坚韧而又固执,峰是她的希望与支柱。峰的宠溺让她很看不惯,在她们那代人的意识里是不理解的。峰太简单直接伤了婆婆的自尊心,因为峰的坚持尽管不喜欢但终究也没有对我多说什么。
峰对我越好我就越感动,当初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荡然无存。想好好的跟他过日子。峰比我大,同龄人孩子都上小学了,要孩子成了我们的头等大事,我也想生个孩子,有孩子就有希望。女人想给一个男人生孩子那么一定是爱上他了。嫁给峰之前就知道他家贫寒,可现实却更厉害,结完婚过完年我们连去天津的路费都没有,还多了五万的外债,尽管峰想瞒着我,但在我的追问下他还是说了实话。我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了,只知道五万是一笔很大的钱,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多沉重的包袱,无忧无虑地坐上了到天津的火车。
第四篇:换叶优美散文
事物之对于人,情形往往如此:你不过问它,它就什么也不给予你,你甚至会不感觉到它的存在;一旦你留神于它,它就会给你以魅力,吸引你去细察它,赏识它,使你产生兴趣,长些知识,懂些道理。
1993年8月,我被调到万宁县教师进修学校工作。本来,一进校门,首先和我碰面的就是这棵大榕树;到学校安排给我的住舍去卸行李,也是擦着它躯干过去的。可那时,无缘无故的,谁会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当然,它对我也就没留什么印象。这时如果有人问我关于它的情况,我或许会惊问:“什么,那里有一棵大榕树?”
到第二年暑假我搬进了新建的宿舍楼后,情形就有了变化。我住在四楼,外厅的北面大窗口就对着这棵大榕树,一走近窗口,打照脸的就首先是它。久而久之,我就像百读千吟一首蓄理奥密、寓意深远的好诗一样、越来越多地体味到它的妙处。
我特别留心于它的换叶情况。
无疑的,这是一棵爱落叶的榕树。它每年要换叶四次,同时结子四次。每次换叶的时间都在季节的转换之间。而四次中,又以冬春之间那一次换得最为彻底。其他三次尽管也是明显的换叶,但都没有像冬春之间的那一次,叶子唿啦啦的很快脱得精光。
记得比较清楚的是1995年冬转向1996年春那一次。这一年冬天冷到有时夜里结了霜。还没有放寒假,那鳞甲似的片片阔叶就都退了绿气,并且争先恐后地离了主体,随风飘落。元宵未到,一把约摸三十米宽,本是覆盖着稠叶的大绿伞,被寒风冷气撕扯得只剩下个空骨架。这个有着两人合抱不过躯干的庞然大物,摇晃之间变得象个无丝毫披挂的垂死老人,僵挺挺的立于冻地寒天之间。
那么,它丧尽了元气,变成枯躯朽体了吗?不!你看看,你看看,不待旧叶脱完,枝条上就有数不清的小黄点凸现,没多久,小黄点变成了形似角椒那样的黄色角苞,到枯叶脱完,大大小小的角苞已满树皆是,而角苞一长到极限,苞膜就变色变态,枯黄裂开,新的叶片便绽露出来。我还发现,不知不觉的,老枝条上又长出了一些新枝丫;而新枝上也很快长出角苞,绽出新叶。于是新的,比原来要宽阔得多的一把大叶伞便蔚然成就了。再过些时日,到这把大叶伞由嫩绿色幻变成碧绿色时,枝条上又出现一撮撮小黄点。原来在新叶凸苞之时,新的果子也开始生出,到绿叶茂密之时,指头一般大小的榕果已熟成橙色。于是绿伞便变成泼绿点红的花伞。更令人悦目怡心的是,熟果一出现,便招来了好多黄蜂红蜂,还有好多好多的槟榔姐鸟。蜂声嘤嗡,鸟歌吱啁,加上这时又已春风徐徐,这老榕树简直像个穿着花裙载歌载舞的俏姑娘,要春情有春情,要诗意有诗意。而这时,进修学校这小小的校园也因之而变得年轻秀气。
我不禁对这榕树的善于运筹,善于推陈出新而生敬佩之情!你看?它能够测准时机,巧借季节变换的运转力来处理自身的换叶,或者只作部分地换,留下尚有生命力的那一部分,以保持自身生气的延续;或者全部换掉——看到冬令太过严酷,再留旧叶反成负累,索性忍痛割爱,就势来个彻底革命,把负累统统丢给冬天,无牵无挂地面向未来,重新蕴育生机,借得春势不可挡的来潮,催助自身的运化,再造新的绿气,再创新的繁荣。又以这新的绿气、新的繁荣奉献给新的春天,丰富春的色彩,增添春的美景。
更有意思的是,就在这一年阳春三月,由于省教育厅师范处的推荐,省电视台记者对本校公开竞选新校长后一年来的变化情况进行了采访,以“不信春风膜不回’为题,作为焦点新闻在黄金时间里播放。而播放的画面上,这棵大换叶后的榕树春意盎然的形象也多次亮相。
电视记者摄它入景,除美化画面外是否还另有妙想,想借的以寓象征之意从而深化主题呢?至少,作为熟景知情的我是持这一见解的,也暗暗佩服摄像者的美学修养之高。你看,万宁教师进修学校自1934年创办的简易师范,到1960年改为师范学校,再到1983年改为现名,当然是在不断的发展进步之中,但像现在这样,一年之间就使这所原来各方面在省内都属次等的教师进修学校来了个大“换叶”,校容校貌、班子建设、制度健全,档案管理的规范程度、图书设备、电教设备、学生参加统考成绩、完成小学领导和一年教师岗位培训任务等,都跃至省内同类学校的前位,变化之快,变化之大,名位、声誉之高,足以成为焦点新闻,都是本校有史以来所未曾有过的。这不能不说是万宁实行人事制度改革——实行校长公开竞选制度所开出的一朵大红花!也不能不说是当今中国大地上应运卷起的改革大潮中一朵绚丽的小浪花!啊,把大换叶后春意融融的大榕树的倩貌,纳入承蒙改革大潮洗礼后唤回了春风的校园新貌的大画面之中,真是太有意思了!
树应变而换叶得以出新貌,人应变而改革得以出进步,我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一点道理了。
我赞美的改革!我赞美换叶!
第五篇:秋思漫落天台山优美散文
爬天台山,不写诗,你就辜负了它。千首诗轻万户侯,是生命的质感。这质感,填充些山水,分量会厚重起来,质地会润泽起来。天台山的秋,山叠翠,水丰盈,小溪也活了,瀑布也挂起来了,山水俱佳,正是照亮生命的好时候。
不写诗,唱两曲也行;唱不来,顺着风去的方向,吼两嗓子也行。不唱,不吼,吭吭吭一味沉默地爬,会让大山一怀抱的山色云影、水韵鸟声,白白给浪费了。山也会嫌你单调沉闷的,它那枝上鸟一鸣,就是清脆的山歌儿,它那叶间蝉一嘶,就是微凉的秋词,它那清凌凌的小水流,在脚边这么一缠绕,就是婉转流畅的平水韵脚,平平仄仄齐全着呢。
初秋的天台山,所有东西,都是有诗意的。
几天连阴雨,这天太阳出来了。山被雨水洗过,庙宇被雨水洗过;天空蓝盈盈,被雨水洗过;阳光闪亮亮,也给雨水洗过;飞翔的鸟儿,垂垂的野果,黄的红的野花,都被雨水洗过,早年的漱玉词似的,清新得不得了。
是八月末。我随着诗社的诗人们,访天台。
路边那些野果子树,旖旎年华都已修成正果。各色野果在石阶边,累累垂垂,叫人应接不暇;一路走,一路蹦着摘。一枝两枝,拿在手里,是一截诗情,三颗四颗,放在口中,是秋味满满。杜梨糯糯的,梨子酸酸的,大枣子小枣子,褪青发白,红圈儿还没完整呢,可是,秋味道却溢出来了。
天台山,不止临城有。单以风景名胜著称的天台,在全国就有18座。大多的天台山,投入了人力,规整了景区,反倒失了野趣;人来游,不过是从建筑里来,到另一建筑中去。而临城天台山,是国家地质公园的一个组成,建设时便定了与自然和谐的方向,投入了,建设了;却也别致,也雄壮,拥有完整的野味。
行走天台山,举目是典范意义上的山野。树木填满了山谷,都是北方常见树种,榆、柳、椿、枣,杜梨;灌木里面,山荆最多,着白绿的叶,淡紫的花儿,它一直伴着我的童年,我也一直拿它当野丫头看;自它入了诗,气息清新,倒生了几分雅气。最壮观的是五百亩野生松柏,铺满了阳坡。从山顶望下,它们一团团墨绿影子上顶着一簇儿新生的发,个个旁若无人,毫不示弱地往上蹿,刁蛮霸道,气势凶猛。我担心,它们因为争来抢去,谁也长不好;可结果是,它们倒集体壮硕如一片墨绿的海了。
自古诗人爱登山,大约站在山顶,俯瞰尘世,灵魂都干干净净飘起来了。头顶的无际长空,山下的亘古大地,都叫人生出渺小、短促之感。哦,自然,拿来给人看的,都是永恒的东西,就是一朵小花,也开也谢,始终美丽;可是我们呢,拿出来给人看的,都无一不是易逝之物,财富,功名,富贵,还有数不尽的身外牵绊。若有一种东西,跟山一起经历日月,那无非是一颗诗心。
在天台山绳儿一样的山脊线上,转个弯儿,忽然看见了山丹丹!这长在民歌儿里的山丹丹哟,炫美、热烈。像传说中的爱情和爱着的女子的相思。今儿,谁还有这样的爱情和相思呢?花期短暂,爱情如火,爱到了很高的境界。那汪红,醉了阳光和风还不算,把自己也给醉得嫣嫣的了。
天台山藏着好多好玩儿的东西,奇险的一线天,浑朴的波纹石,厚重的五谷仓,禅声清幽的慈云庵,无数神奇的故事;山坡的阴面还藏着这么艳的花。我若在天台山有个小院子,就一定把这山丹丹,植满小院外面,让它沿小路,红到远方。闲来无事,约二三好友,品茶听风,他们远远看到一抹嫣红爬上山,就会找到我的家。朋友告别时,我一定,剜一棵山丹丹肥白的根,相送。这么艳的花儿,有那么清白的根你一定没见过。
此番爬天台,我白衣黑裤,跟这苍碧山色清冽风声,实在不搭;我多想,一袭长布裙,一顶黄草帽,飘曳在山顶。面向山野,烂漫花开,在山风里,做一个幸福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