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青春往事之采青散文
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民间习俗——采青。
采青,也叫偷青,即每年的正月十五,一群年轻人趁着月色结伴出去偷摘别人菜地里的蔬菜。有菜地的人家对采青这回事都心怀忌惮,却又无计可施。菜园被采后,有的只是暗自叫苦,有的则是骂天骂地。有意思的是,据说主人骂的越凶,对采青的人来说就越好。具体哪方面好,那就无章可寻了。个人以为,这只不过是采青人的自圆其说。
虽说采青日是正月十五,但年轻人大多都按捺不住,总在正月十四那天便开始行动了。久而久之,采青日就成了两天,并以正月十四出行的人居多。当地人因为担心采青的人下手太狠,所以这两天晚上通常都会到菜地里巡视,给月圆之夜的采青行动营造一种异常紧张神秘的气氛,也使那些喜欢挑战,追求刺激的年轻人更加热衷于采青这一习俗了。
我的母亲是个勤快人,她在家时,家里的菜地必定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每逢正月十四和十五,我家菜园必定会有采青人光顾。半夜里,母亲也会到菜地里走走看看,即使夜里没有任何发现,到了第二天清晨,当我们再到菜园查看时,总能发现采青人留下的足迹。“一棵,两棵,三棵……”我喜欢跟着母亲一起数那些被偷摘了的大白菜、胡萝卜、蒜苗,还有洋葱。母亲从不骂天骂地,她只是很平静地数,很平静地看。数一数被摘了多少,看一看有多少个脚印,然后浅笑着离开了菜园。而我,欢呼雀跃地跟在后面,其实不知所以然。
母亲随父亲到外地工作以后,我家的菜园也就逐渐荒废了。任凭我和弟弟怎么折腾,地里也长不出几棵像样的菜。好笑的是,地里本无几棵菜,可到了采青的那两天晚上,我仍十分忐忑的带着弟弟到菜园里查看。为了能逮住采青的人,我们甚至会躲在菜园旁边的柴堆里一动不动,密切注视着四周,想一有风吹草动就出声吆喝吆喝,或者装神弄鬼吓唬吓唬人。令人沮丧的是,我们在柴堆里躲了很久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得失落落地回家去。苍茫月色下,我心不由地叹道:“妈妈不在家,菜园不景气,连采青的人也不来了。”随及,一种莫名的忧伤化为泪滴悄然滑落,脑海里满是母亲浅浅的笑意和她走出菜园时的背影。
真正参与采青行动,是十五岁那年。包括我在内的五个姑娘在杨家舅舅的带领下,组成一个有目标、有计划的采青队伍。杨家舅舅其实是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与我母亲同姓,论辈份我得管他叫舅舅,其实他更像我们的大哥。
话说采青的经历和感受,用“惊心动魄”一词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首先,我们以我家为根据地,天一黑就聚在一起讨论行动计划。我们一人准备一把小刀用于割菜,再带上几个塑料袋用于装菜,然后制定采青路线。由远到近。所谓由远到近,就是先到偏远一些的菜地。料想主人嫌远一般不会出来查看,比较容易得手。大约晚上十点,我们便沿着既定的路线出发了。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林间小道。在杨家舅舅的带领下,我们前后有序,急促前行。我的想象力向来丰富,这次我把我们想象成了武侠片中的侠客,正在执行一项神秘的任务。这样想着,整个气氛都充满着神秘。
我们的第一个地点,是靠近江边的沙地。那里地质不太好,不适合种植,但若就此荒废,又十分可惜。于是,人们在那里种满了豌豆。豌豆对土壤要求不严,即使是沙壤,只要排水良好,均可栽植。而此时,正是吃豌豆尖的季节。只见苍茫的沙地上,大片大片的豌豆尖在柔和的月光下随风轻舞,就像在欢迎我们的到来。毕竟地方偏远,平时少有人来,它们也有些寂寞了吧。我们也毫不迟疑,一到就迅速展开工作。一手拎袋,一手掐,人人动作敏捷。也难怪,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这等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采青最忌心厚,一个品种不宜摘得太多。一来,摘的太多感觉有些对不住主人。二来,品种越多才越有成就感。因此,不一会儿,我们便在采摘的乐趣和收获的狂喜中理智地停了下来,然后满心欢喜地向第二地点出发。
初战告捷,兴致正高。第二地点虽然也远,却是采青的胜地。那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很适合种植。那里的瓜果蔬菜不仅品类繁多,而且长的极好。人们自己吃不完,就拿到集市上卖。一些老人和妇人,则以此为生计。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拨又一拨的同道中人,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姑娘小伙。采青的过程中,又有个男生恶作剧,大声吆喝:“采青咯,采青咯。”这使我们正在摘菜的几个女生惊慌失措,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真想抓起石子扔过去,让他闭嘴才好。然而,他吼两声便迅速跑开了。使得惊慌失措的我们,也只好随便抓起几棵小菜就赶紧逃离了现场。尽管没人追来,狂乱的心仍久久不能平静,深刻体验了一把做贼心虚的感觉。
舅舅其实并不害怕,他只是受我们几个姑娘营造的紧张气氛所感染,才跟着跑的。而我是最谨慎最敏捷的,一听到声音,撒腿就跑,宁愿什么也不要。因此,我的收获要比他们少的多。等到了安全地带,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气喘嘘嘘,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再瞧不远处,又是一拨采青的人,他们正鬼鬼祟祟地穿梭在被月色笼罩的田野里。舅舅冲他们喊:“采青的,慢点跑,小心掉进阴沟里。”此语一出,可把我们几个憋坏了。那种想笑,却不能笑出声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多年以后回想起第一次采青的经历,仍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每次都会忍不住傻傻地笑。而笑过之后,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把对童年,对采青的怀念;对时光,对岁月的感慨;对亲人,对朋友的牵挂,都包含在了这声长长的叹息中,化作一团雾气,消散在风里。
有了那些令人怀想的过往,我真正体会到了“时过境迁”这个词语所饱含的沧桑。但我除了在心底默默地品尝这份沧桑感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小时候便与父母聚少离多,长大后更是如此。成长过程中的辛酸苦楚早已忘却,唯有母亲浅浅的笑意越发清晰美好。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如今天涯海角各在一方。任凭网络多么强大先进,也始终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曾经奔跑过的田野,穿梭过的丛林,全部淹没在了深深的水底,成了水力发电站的牺牲品。而“采青”这个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的民间习俗,在人们失去了土地,远离了原来的亲友邻里之后,也就自然而然的取消了。每年正月十四和十五,天上月圆依旧,只是平添了几分清寒。
我想若干年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采青这回事了。至少在这一片土地上是不会有人知道了。但不管怎样,我会记得,永远记得。因为那些过往,是我曾经懵懂过、青春过、疯过、傻过、活过的证明。尽管每一次回想,那时过境迁的沧桑感,就会像虫子一样吞噬人心。但写满风尘的脸上,最终还是会展露出纯纯的笑颜。这微笑,可以将一切的一切都揉合在一起,使吞噬人心的沧桑感,瞬间变得浪漫而美丽。
第二篇:青春往事散文
(一)
初夏的风儿,还有些凉意,我骑车赶回家。
刚到家门口,遇见了婶婶,她高兴的把我迎进家。奶奶的点滴刚刚打完,和她闲聊了几句,我开始在爷爷的张罗下做午饭,“好,今天我就再露一手”我高兴地说。
简简单单的四个菜,一会儿就出炉了,大家品尝着,对我赞不绝口。我也有些小得意。
饭后,我兴奋地说:“爷爷,您满足我一个心愿吧?
“朵朵心愿就是多!”姐姐笑说。
“什么心愿?”爷爷问道。
“爷爷的老相册。”我说,“我要给你制作电子相册。”
“行!我去拿!”爷爷笑着说,也有些兴奋,激动。
我轻轻的翻开,“啊!爷爷好帅!爷爷好漂亮!”爷爷开心地笑了。这时,姐姐也凑了过来,我们一张接着一张的拍,爷爷在一旁介绍着,“这是最早的一张,现在城里的实验小学毕业时照的,这是淄博师范毕业时……”爷爷断断续续地说着,有激动,也有伤感。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盯着那张照片,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细细地看,慢慢地瞧,“小朵朵,爷爷快看,我的照片,是我的,”我激动地说,“相片背面写着我的名字,”我急切地打开那油纸,果然是我。那是我百天照的,如果不说,还真看不出是我。爷爷捧在手里“胖嘟嘟的,真可爱!”爷爷笑了,我也笑了。姐姐调侃我说:“胖人有胖福啊!”我们大家都开心的笑声弥漫在温馨的小院里,还有我们诸多的爱,就在这里让我流连忘返。
我还在继续寻找。
“啊!爷爷,爷爷你快瞧,是我们姐弟五个的相片,爷爷快看,大冬天的大姐还打着伞。”
生怕小姐姐听到不高兴,我又悄悄地说:“爷爷你看,小姐姐和弟弟的衣服,再看看他们的鞋子,你再瞧我。”
我偷偷看了一眼姐姐又说:“他们两个身上都是土,您瞧,奶奶把我打扮得多可爱!”爷爷笑了,我更开心。我拉着爷爷的手,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喜悦始终挂在脸上。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我看到了他老人家对我们的爱,对我们各自拥有幸福的家庭而欣慰。
我将爷爷的相片整理好,告诉他晚上回家制作。
“爷爷我们都是给自己的相册取名字,你也取一个吧!”我在说。
“取什么名字?”爷爷问我,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比如我们上次去赏花,我就取了‘旅游’”我解释着。
爷爷想了想说:“青春往事吧!”
“这个好!就它了,青春往事!”
我们边说边看,“哎?这是谁?是你的妈妈吗?”我在问。
他沉默不语,仔细的看了一下,轻轻的说“是你二姑奶奶!”
我又问“爷爷是不是也想妈妈了?”他的眼睛湿润了,声音有些哽咽.说道“前些天还梦到她了!是一边哭,一边喊。你奶奶好不容易才把我叫醒。”爷爷扭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笑着告诉我“快看,这是我在淄博师范的对桌,她叫刘芳。”我和姐姐听出了言下之意,异口同声的说“谁追的谁?”
姐姐嘴巴快又问“肯定是人家追的爷爷。”
我说“她没有奶奶漂亮!”爷爷听着我们姐俩讨论没完,乐得笑开了花。
奶奶耳朵有些听不清,问我们笑什么。我大声告诉她说“夸你漂亮!”
“这傻孩子!”奶奶高兴地说。我们可不敢告诉她,曾经有女孩子追爷爷的事,前不久爷爷的一位女学生给他打电话,也只是问候一下,奶奶的醋坛子可又倒了。
(二)说起奶奶,她确实挺不容易的,十四五岁就当了人家的童养媳,好不容易和爷爷成了家,而爷爷又离开她去外地上学。她带着儿子在家里受尽了妯娌们的白眼和冷落。这些是奶奶亲口告诉我的。
奶奶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也正是她的强势才使得我们这个大家族,在村里有一席之地。
也许是因为年龄大了,每次回家奶奶都和我们聊她年轻时候的事情,我也乐此不彼地倾听着,而且还是每次都像第一次听到一样,为她喝彩,给她安慰。
“你大奶奶,总欺负我,鸡毛蒜皮的事就找我茬,我带着你爸爸回娘家,她们在家里做馒头吃。”奶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继续说着“她们见我回来,脸都白了,我见她们不收拾饭桌,我二话不说,打开锅盖,拿了两个馒头就走了……”姐姐听得只掉泪.我哄着她说“奶奶最棒了!她们都已经不在了!奶奶就宽宏大量,放她们一码。”
我抱着她又说“奶奶有儿子,有女儿,有孙子,有孙女,还有重孙女,不久的将来还有重孙子,奶奶最幸福了。”
奶奶笑了“你这孩子!”
“尤其我是奶奶最棒的孙女,奶奶怎么会不高兴、不幸福呢!”我逗着奶奶开心道。
姐姐也迎合着我说“就是,就是,妹妹说得对,奶奶的孙女最棒了!”爷爷看我们姐妹俩哄奶奶开心,欣慰地笑了。那微笑里藏着的是对他们这六十年,风风雨雨、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爱。
是啊!他们生活的年代不同,所受的累,吃的苦,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时光飞逝,时代在变,人也在变,唯独不变的是他们之间,互相扶持,相互依靠,相濡以沫的爱,永远不会变。
只有那些青春的回忆,时时刻刻铭记在爷爷,奶奶的心里,时时刻刻铭记于心灵的深处。
风烛残年的他们,依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条条有序地规划着自己生活的蓝图。我由衷地祝福我的爷爷、奶奶,在以后的生活里有我们,你们会更幸福。
第三篇:那些青春的往事的散文
那年,那岁月,那往事,现在回忆起来,历历在目,好像近在眼前,还晃动着青春的影子。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正值青春,那年21岁,相对于现在的年龄来说还是很嫩的,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高中毕业后在家务农的我,天天除了背着锄头去地,余下的时光便是听听收音机,看看电视,再呆呆的望着深邃的夜空。有时想很多的事情,想得是耳朵“嗡嗡”的叫个不停。听收音机里说好像是青少年综合症。家里地很少,只有三分,到该吃饭的时候到地里薅点菜,到需要种菜的时节多少袢点地,不怎么爱劳动的我对农活很不感兴趣,那时没有追求,天天虚度着光阴,唯一的梦想便是跳出农门,去干点临时工也可。就是脏点累点也可,那时很是爱慕虚荣,也许是年轻人的通病。
有梦想就会有奇迹,做梦,必然有梦的来源,因为有殷殷的期盼,就是老家的话“有想头”。人都是在希冀和梦想中实现着自己的愿望,我的梦想便是两个哥哥都有工作,盼望着他们有朝一日给我找个临时工,也出去当几天工人,也荣光一把。在这样的盼望中度过了4年时光。长久的等待终于梦想成真了。
一天在县面粉厂当车间主任的小哥回来说明天去上班吧!我激动的没法说,想着能住在那个人人向往的县城,天天好像过天堂般的生活一样。平时我一般一星期要去县城一次,几天不去好像生活的很没意思一样。
收拾好简单的生活用品,骑着自行车,一路好像车插上了翅膀一样,十几里的路感觉没费力便蹬到了县城。那高高的古城寨大坡蹬着车子也不感觉用劲了,上过大坡转弯就是通往大桥的下坡路,再一顺着就是县城了。那时的县城还很小,很贫穷。没几分钟好像就能走到头一样。窄窄的依着汝河发展着。
县面粉厂坐落在县城的西面,在凤凰山下,和县粮食局紧邻,也是粮局的下属单位。供给着全县人们的粮食供应。面粉厂规模很大,在那个年代五层楼房已经是很高的建筑了,这个五层建筑很高,每层房子的高度很高,切都是空空旷旷的,地面都涂上红色的地面漆,看着很干净也很明亮。一楼接存麸皮,二楼接面,三楼风机房,四楼五楼则都是麦子输送管道。一般人员聚集区在二楼和一楼,我的主要工作便是接麸皮然后打包,再把麸皮麻袋堆成四层.看似很简单的活计,却很是劳累。那时正值年轻,有很大地干劲,累了歇一下就过来了。
第一天上班便是和师傅学习打包。就是麸皮接满称好后用缝包针把上边的口缝好。看着师傅很快的缝着,感觉是异常的好学,教了几次后我开始了实际操作,却不得要领,半天一个包也缝合不了。师傅又开始细心的教,我似懂非懂,还是缝的不像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去请教,只好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慢慢琢磨。费了一个小时时间才茅塞顿开,那个大钩针,才在自己的手里运用自如。
闯过缝包光,下一个便是运麸皮和堆麸皮。一包100斤的麻包要用小推车推到指定的地方,在垛上四层,刚开始的时候两层是能很轻松的放上去的。加第三层的用推车的力量把麻袋竖起来,往上面一提三层便跺好了。第四层就需要用力气来搬,往往刚上班的时候搬上四层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12小时的连珠转,真的感觉有点累了。一小时接一次堆一次,那时候最殷切的盼望就是机器出故障,可以美美的休息上一班。一班两个人,每人6个小时,另一个人可以休息上6小时。上夜班的时候穿着工作服,躺在麦麸皮堆的大堆里,刚接出来麸皮热哄哄的,很暖和,身上再盖些麻包,光露出一个脸来,头上带着帽子,听着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有时在接完麸皮休息的间歇,跑到二楼看接面和传送带送面,有时还躺在传送带上和那些面一起被送进成品仓库,那种顺流而下的感觉很爽,好像漂流一般,从山顶呼呼的滑到山涧。
在那边结识了好几个年轻的伙伴。记得还给一个叫“柱娃”的哥哥当了一年多干妹妹。他很朴实,有农家人特有的善良,还经常去帮我堆麸皮,一看见干哥来到便心花怒放,我又可以省力了。干哥柱娃来帮我把堆积如山的麻袋很麻利地推走,然后又一层层整齐的堆好。成天都是乐呵呵的。有一天他来叫我让我和他的妹妹一起去百货大楼给他新说的媳妇买东西去。柱娃哥说的媳妇在一个村里,都是出力气的庄稼人。若干年后又在路上看到了柱娃哥哥,看着明显比同龄人老多了,听说成天开车拉石头,依然还是那张乐呵呵的笑脸。只是看着那双手结满了厚茧,很正宗的劳动人们的手。
记得一次车间通知晚上来开会,我早早来到我的工作岗位上等着,也等来了几个人,一会他们都走了,我则把小门一关眯着眼睡着了。谁知醒来后看看没有一个人,我被反锁在这空旷旷的五层楼里。我扒着门缝不停地喊着小哥,可是在冬天又是三更半夜,连一个过路的人都没有。任我怎样的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我疯狂地顺着楼梯跑到二楼三楼,看看外面的大院子都是黑洞洞的。忽然害怕袭上心头,难道就这样呆在这里吗?求救已经是不行了。这时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平时同事们说的关于这座楼恐怖的传说一股脑的袭上头来,据说这里死了一个人,闹过一次鬼。我难道要在这里被吓死吗?真的鬼来了怎么办?好在五层楼都亮着灯,很明亮,要是黑古隆冬的岂不吓死我,要是那样七窍早飞出身外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必须自己给自己壮胆。既然出不去就随遇而安吧!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红色的羽绒服,这红色鬼最怕的。那就是说这鬼不敢靠近我了。又找了些麻袋,拉了若干包麸皮,把小屋的门一锁,自己躺在麸皮上身上盖了若干条麻袋,结结实实把自己裹个严实,哪怕外面空气再冷,自己营造的小巢却很暖和。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到第二天又早早起来,把现场清理干净,装着没事人一样等着班长把大门一开,便大摇大摆的出去了。现在回味起来真是胆大呀!年轻呀!啥都不怕了。
那时在面粉厂里可是给家里做足了贡献。天天利用工作之便,把带的套袖取下两头扎紧把那麸皮装进去,一次两袋,夹在自行车后用工作服包着,就这样日积月累,慢慢便攒一大包麸皮,回老家的时候用自行车带回去喂猪。在面粉厂的两年里家里竟喂了两个大猪,这和我的功劳是密不可分的。还利用干哥管麻袋面袋仓库之便不知为家里换了多少新麻袋和面袋,往往是破的换成新的,新的已经不能再新了。
在歇班之余买上几代石头废料,从那里面能罗出小麦来。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是拿着大塞子一下一下罗着,把那麦子聚集在一起。在很恰当的时候再偷偷去麦堆上偷上一把麦子倒在我的麦子上,反正我哥是车间主任,人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其实那时家里不缺吃的,我就不能看着那麦子浪费了,喜欢劳动,那时很是顾家,也得到了母亲和父亲的一致称赞。
有时早上起来的时候,手会涨的握不住,很僵硬。两个膝盖会很疼。年轻的我没有在乎过什么,就这样傻干着,有用不完的力气。因为那时年轻。
又过了一年大哥给我安排到化肥厂当了一名正式的工人,上班很清闲,成天坐着,一天8小时。甲乙丙丁四个班倒着,上8小时休息24小时,在上班之余趁着厂里的车到洛阳市转转,这时才是真正属于我的青春开始。时间自由掌握着,和一帮小姐妹们去汝州买衣服,那个逍遥自在自无法说。每月逢5回去给做生意的母亲父亲帮忙卖饭一日,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那时在河滩上卖牛卖羊的地方卖饭,再卖些汽水和香烟之类,父亲用一号大锅焖上一锅米饭,母亲在一旁烧火,把在家洗好的菜呀豆腐呀一股脑的放进锅里炒熟,于是在中午一帮卖牛的老头们便围着父亲吃大碗的米饭。父亲总是把每个碗都舀得高高的,几乎都要掉下来。每每就我们家的生意最红火,其余别的家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很快一大锅米饭便卖完了。父亲乐呵呵的笑着。米饭在我们那里是很稀罕的,因为不出产大米,吃一顿米饭好像过年一样。父亲很有做生意的头脑,也走南闯北了好多年,虽然不识字却生意经念得很好。父亲到晚上便扒拉着算盘,一宗一宗的算着,说今天又赚了多少钱,可是那钱却永远的没有我的份。有时也有生意不好的时候,会剩那么一大桶,那么剩下的几日便是我们的食粮,所以现在看见米饭便没了食欲。
如今骑车经过河滩,那河滩已经变得很小了,随着耕作机械化,用牛羊的土地很少了,卖牛卖羊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看看那里已经被历史封存上了,曾经我们在这个地方埋锅造饭过,还给父亲创造出了很大的利润。
回忆着青春往事,似乎有写不完的东西,永远的值得去回忆,因为路是这样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的。如今青春已逝,父亲已经故去很多年,但是亲人的音容笑貌宛若就在眼前,还是那样活灵活现,那河滩,那帮父老乡亲,那庄稼地永远寄存在我的记忆深处。
第四篇:雪中往事散文
记得那是在一个雪花纷飞的冬日,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两个小男孩在忘情地滚着雪球。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的小手渐渐地有些冻僵了。他们时而用双手拼命往前推,时而用脚使尽吃奶力气往前蹬。不一会儿,雪球就有了装水的水桶那般粗了,他们还是觉得不够大,可无论是推还是蹬,雪球一动也不动。小男孩说“哥,我们用肩膀挤,好不好?”“试试看。”最后雪球实在是滚不动了,兄弟俩也累得全身发热。
这时,雪球恰好到了一古井边上,哥提议:“弟弟,我们把雪球滚到井里去如何?”“哥,听你的!”,于是兄弟俩又投入了新的战斗。可任凭如何使招,雪球尤如生了根似的就是纹丝不动。这时哥说:“弟,你站在里面拉,我在外面推,看行不行!”,就这样,弟抱住雪球的上截往后拉,天真傻气的二个孩子根本不知危险已经悄悄来降临。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雪球破裂,弟随着破裂的雪球掉入了古井!可由于穿了厚厚的棉袄小男孩并没有迅速沉没,岸上的哥哥顿时哭喊着:“娘!娘!弟弟掉井里去了!救命啊!救命啊!”几分钟光景,村里的大人们闻风而至。或许是古井太深的缘故吧,找遍了全村,也没有找到足够下到井里的楼梯。上面的大人于是只能放下一根长长的绳子,期盼孩子抓住它,把他捞起,可任凭冻僵的小手如何的用力就是抓不住这活命的绳子。几次拉到中途都掉回水里。井上,妈妈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崽啊!你可千万要抓住啊!”或许是母爱感动了上苍,或许是小孩至强的求生本能!男孩终于随着活命的绳子缓缓地上升了。“上来了!上来了!”人们叫喊着,欢呼着!是啊,毕竟一个鲜活的生命得救了!毕竟人世间拒绝了一场悲剧,此刻的人们似乎比过年还要高兴,还要兴奋!
而今,古井不存,暖冬的雪花也日渐少起来。可我依然眷恋哪纷飞的雪花,难忘我哪故乡的古井。
第五篇:端午往事散文
外祖母很会做吃食,她总是精确地计算着一年的时令,然后做出符合当下时节的食物来。这是一个中国农村妇女几乎都具备的能力。比如说,十月中旬收了新鲜玉米,然后就动员一大家人围着簸箕剥玉米粒。新鲜的玉米粒蕊黄而多浆,从石磨的小孔中投下,转动石磨手柄,玉米的浆汁便由石磨的中缝处溢出,浓稠而清香。入锅蒸熟,很快就变成了玉米粑这种民间美食,在水青色的玉米壳里包着。这种从土里摘下的新鲜食材,经过人工的巧妙处理,然后幻化成朴素而美味的食物的过程,常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因此临近端午,包粽子更是这样。
我们这里包粽子一般都是用箬叶,箬叶的果实形似蜘蛛卵,所以也叫蜘蛛抱蛋。这个名字太俗,不如另外一个叫一叶兰的有诗意。箬叶两端尖峭中间鼓胀,线条柔软圆润,叶形很美,又终年翠绿,但不够宽大。用它来包粽子,小巧精致,常引人关注。但这是现在,以前我们是用竹箨!
外祖母就是用竹箨!
竹箨就是笋壳,外祖母用的笋壳都不是新鲜笋壳,是陈年笋壳。今年端午用了,在清水里洗净,然后自然晾干,又存放在房上的阁楼里。阁楼里堆放了很多家什,很杂乱,我有一次还见到一张蜕掉的蛇皮。外祖母就是从这里把那些笋壳取出,又在清水里用丝瓜瓤擦拭着每个角落,洗净后晾干,用它来包这年端午的新鲜粽子。老瓶装新酒,外祖母很懂生活。
粽子的主要原料是糯米,我们这里俗称酒米。酒米本是酿造黄酒的,但我们这里没有黄酒,黄酒在绍兴。我们都是直接食用。酒米淀粉多,不透明,有大理石的光泽,煮熟后很绵软,用来包粽子很合适。新鲜酒米头天夜里就要浸泡在水里,外祖母用的是一个很大的搪瓷盆,外面绘有青花。白米青花,一切都那么动人。除了酒米,外祖母会准备好花生,绿豆,有时会有几粒枣。这些都在水里泡。
对于食材我们是可以帮忙备好,但真正包粽子便只能是外祖母了。在屋檐下晾干的笋壳被取下,多年地使用让笋壳色调暗淡,近似酱色,笋壳上的黑色斑点也有些漫漶。包粽子是要技术的,外祖母深谙个中道理。笋壳在外祖母手里跳跃,对折,成漏斗状,将由酒米、绿豆、花生和红枣混合而成的主料舀出一些装入漏斗里,用竹筷戳,使之压紧,然后封口,再用事前撕下的笋壳长条捆绑扎紧,一只笋壳粽子就被放在一旁以备入锅。粽子多棱角,中国文学里描写旧时妇女的裹脚,便常常用粽子来形容,这多少叫人心里不舒服。粽子和裹脚,这算什么回事!
包好的生粽子放入大铁锅中煮,水大开,粽子在里面翻滚。煮好取出,用剪刀剪断笋条,慢慢打开笋壳,粽子熟黄如同一枚寿山石,有笋壳味。用竹筷夹一口粽子,在有白糖的细瓷碟里翻几下,吃到嘴里糍糯绵软,淡香甜润。我们看着外祖母,她在灶台的雾气里笑。
端午这天,我们那里不吃咸鸭蛋,不喝雄黄酒,也没处看龙舟。只有吃粽子。吃了粽子,才算过了端午。吃了外祖母包的粽子,才算过完整无缺的端午。这也是以前,外祖母不在了!
今年又要过端午了,街上卖的都是青箬叶包的粽子,他们把箬叶泡在水盆里,一边包一边卖,以示食材的新鲜,可惜没有笋壳。里面包的也只是酒米。这样粽子吃起来总让人寂寞,现在我只能吃这些。
一切杳若黄鹤,我很怀念用笋壳包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