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诗人毛泽东 15 16 解说词
第十五集 吴越闲咏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不断地外出。在许多年份里,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住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他常说,“在北京呆久了,脑子里就是空的。一出北京去,里面就有东西了。”新中国一些重大决策,他都是在外面酝酿和做出的。
离开北京,毛泽东最喜欢去的是南方。在南方,他又最喜欢被他称作第二故乡的杭州。在这里,他住过四十多次,加起来有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1955年4月初,他第二次来杭州的时候,正是暮春三月、群莺乱飞、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的季节。三吴都会、东南形胜,钱塘自古繁华。湖光潋滟、山色空濛的杭州,更具独特的风姿。
这次来杭州,他兴致很浓地游览了杭州的风景名胜。
他看了西子湖畔的岳飞庙。毛泽东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一进庙门,他只向跪在那里的秦桧斜看了一眼,而在岳飞像前,却看了很久。看着看着,便用很低的声音,吟诵起岳飞的《满江红》。
他来到了雷锋塔。传说中那位一心向往美好生活的白素珍就在西湖长堤的断桥上和许仙结下了不解姻缘。后来,她被法海和尚无端压在了雷锋塔下。或许是令人感慨的故事和传说打开了毛泽东那想象的闸门。他同身边的工作人员探讨起来,认为白娘子是反封建、争取婚姻自主的,压在塔下的不应该是白娘子,而应该是那个不尊重女性的法海才对。毛泽东还谈起鲁迅写的著名杂文《论雷峰塔的倒掉》,称赞鲁迅说的,雷锋塔的倒塌,象征着中国妇女的解放。
一国领袖,却是难得有闲暇的时候。闲暇之中的毛泽东,依然是一派诗人本色。当时在杭州,毛泽东最喜欢的一件事情是登山。他登山的习惯是不走回头路。上山走一条路,下山走另外一条路。没路的时候,就硬是走出一条路来。
杭州城北灵隐寺背后,有一处北高峰。登临此处,举目四望,飞凤亭、桃花岭、扇子岭、美人峰犹如立在眼前的一幅幅山水墨画。
毛泽东曾三次登临北高峰,写下一首《五律·看山》--三上北高峰,杭州一望空。飞凤亭边树,桃花岭上风。热来寻扇子,冷去对佳人。一片飘摇下,欢迎有晚鹰。
身处名胜佳景、逢迎昌明时代,毛泽东充分展露他轻松的性情和闲适的诗兴,还有智慧的愉悦。
顺着北高峰往南走,有一座五云山,传说常常有五色彩云盘绕其间。五云山在人民心目中便成了吉祥之山。山顶上曾有一座小庙,毛泽东游览这里的时候庙里还有和尚,在那里让人们求签问卦。据说,1949年蒋介石败退台湾前,曾来杭州一住,在这座庙里抽了一签。签上是怎么说的则不得而知,反正是天地悬隔、物是人非,颇让毛泽东高兴。于是,便有了一首《七绝·五云山》
五云山上五云飞,远接群峰近拂堤。若问杭州何处好,此处听得野莺啼。
毛泽东不光在杭州游览,还远足到了莫干山。莫干山是天目山的一个分支,在浙江德清县城西北,离杭州有一百多里路程。传说春秋末年吴王阖曾派民间有名的铸剑师干将和他的妻子莫邪,到这座山铸一对雌雄宝剑。起初,铁石在旺火炉中不见熔化。莫邪听说必须要有女子以身殉献炉神才能铸出好剑,便跳进火炉中去了。宝剑造出来了。为了纪念这对夫妇,人们把雌剑成为“莫邪”,把雄剑叫做“干将”。这座山,也有了一个新名字,叫莫干山。
游览莫干山的时候,毛泽东曾在传说为莫邪、干将用过的磨剑石旁停下脚步。磨剑石四周的石崖有多处石刻,毛泽东喃喃自语:“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仿佛是在吟那上面的题刻。
在山行道上,毛泽东还情不自禁,边走边吟起古人描绘莫干山的诗句:“参差楼阁起高岗,半为烟遮半树藏。百道泉源飞瀑布,四周山色蘸幽篁”。
下山途中,毛泽东游兴未尽。他又到观瀑亭观瀑,顺芦花荡西行至塔山远眺,东看太湖,南望钱塘江。
好一派大好河山,尽收眼底;好一方碧波荡漾的心湖,映出舒坦清丽的河山。该回去了。毛泽东似乎还沉浸在“此间乐”之中。尽管不想刻意作诗,还是随口吟咏出一首七绝《莫干山》--翻身复进七人房,回首峰峦入莽苍。四十八盘才走过,风驰又已到钱塘。
这首七绝,名为“莫干山”,但并没有写莫干山,更没有写发生在莫干山的悲壮故事。
也许,他这个时候不想写沉甸甸的诗。我们的诗人陶醉在大自然里面,诗中透露出大自然给予他的赏心悦目的心境。
诗人从登车启程返回写起,心情轻松自如,节奏明快活泼。全诗一气呵成,句句写过程,句句写心境,句句写归途,句句写遄飞的逸兴。在这些闲适诗中,政治背景、历史内涵,都淡然远去了,剩下的是一种舒坦、开阔、明朗的心境,仿佛一道透明素丽的光,在空中划过时甩下一弯疾速的弧线,留下闲适中的畅快和愉悦。
在杭州的六和塔脚下,著名的钱塘江十分从容地向东边的大海流去。慢慢地,它受到杭州湾海浪的阻挡,在外宽内窄的海宁盐官镇出海口一带,汇聚成前推后拥的钱塘江潮。
早在南宋时期,这里的百姓就把农历八月十八这一天定为潮神生日,出现大规模的观潮活动。由潮而生出“神”来。看来,这江潮中多少寄托了人们的某些情思。气势磅礴的天下奇观,也不知倾倒多少文人墨客。
毛泽东自幼爱读的汉代枚乘写的洋洋大赋《七发》,用淋漓尽致的比喻来描述观潮的感觉,是典型的赋体文风。毛泽东很称道枚乘的文笔,写了一篇《关于枚乘〈七发〉》的文章,说其“文好。广陵观潮一段,达到了高峰。”
不光要从前人的描述中领略观潮胜境,毛泽东还要亲眼去看一看。1957年9月9日,毛泽东又一次来到杭州。11日,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八“潮神生日”那一天,毛泽东从杭州住地乘车到海宁七里庙,观看了钱塘秋涛。
那天,观潮的人很多,连上海也有人专程来观看。当时海潮涌出三米多高的浪峰,毛泽东的情绪同样很高。他先是坐着观看,不一会儿又站起来指指点点。
伫立江边的毛泽东被这迎面扑来的汹涛巨浪感动了,观潮回来,他写了一首题为《观潮》的七绝--千里波涛滚滚来,雪花飞向钓鱼台。人山纷赞阵容阔,铁马从容杀敌回。
如今,在海宁盐官镇观潮处,人们把毛泽东的这首诗刻立成了一座诗碑。人,有时需要从自然对象中发现自己、提升自己。闲适的心境,并不是说没有个性的张扬,对毛泽东这样的革命家来说尤其如此。
这首七绝,简明的四句结构,呈一实一虚之状。起句于平实中露出陡峭。千里波涛滚滚来,在极目夸张之中一下子把人们带入特定的观潮氛围;雪花飞向钓鱼台,则是夸张想象了那波潮卷起的雪白浪花,竟从海宁入海口逆钱塘江向西南凌空飞越到一百多里以外的浙江桐庐县境内富春江畔,那里是东汉大隐士严光垂钓之处;入山纷赞阵容阔,又回到实景的描述,恰如摄像机镜头的一个反打,从对面的潮反过来对准了观潮的人群,记录下他们的反应;铁马从容杀敌回,把镜头又一下子荡开,从群体回到作者个人的想象世界,扑面而来的滚滚浪潮,仿佛是从杭州湾乃至千里之外的太平洋的鼓角战场厮杀回来的雄狮劲旅。
正是这最后一句,毛泽东带出了他的个性,他的感情。仿佛钱塘江入海口外,那无边无际的海面才是永恒的战场。站在岸边观潮的作者,同对象之间不是对立的,他和凯旋而归的千军万马融在了一起,欢迎着、欣赏着自己的勇士。人与自然的差距和冲突,便形成了戏剧性的张力,人化自然或自然人化的统一、和谐,便出现了美。把这种张力和美写成诗,在对象那里观照,以至实现自我的精神,便是崇高。诗人融进了这壮阔奇景,也就体会并走进了崇高。
孔子说过,“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慧的人物通达事物规律,而行事畅通无阻,像水一样灵动,似乎更喜欢水。仁义的人遵守行为规范,朴厚稳重而不改变主张,像山一样庄重,似乎更喜欢山。然而,自然界却总是山水相连、山水相通的。没有江水流淌,高山也会沉默;因为高山滋养,江水才会歌唱。既爱山又喜水的毛泽东,哪怕是在闲暇之中,也依然透露着他那灵动如水、庄重如山的情怀。仅仅在岸边观潮不是他的性格。看见风浪就抑制不住激动的毛泽东,渴望把自己像山一样的性格,融合到灵动的水流之中。
就在海宁观潮的第二天,毛泽东又来到潮起潮落的钱塘江,投入到钱塘江水中去了。前面似乎是永恒的战场,那是他渴望的地方。在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可摧的气势里,一个人搏击其中,难道不也是一种可“观”之景吗?
毛泽东,终究不是闲适散淡的人„„
第十六集 故园寄思
关于故乡,古往今来的游子们有太多的感受,太多的比喻。在遥远的记忆里,故乡是母亲劬qu2劳不息的身影,是亲友悲欢离合的生活,是先生殷切期待的目光,当然还有傍晚时分依稀的炊烟,或树影丛中课堂的灯光。
人生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没有故乡,就没有你的存在;而离开了故乡,便有了你的新的存在。但是,一个人无论走到了哪里,无论干出了什么事情,都终生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乡情。
大体人人如此,何况是诗人呢。毛泽东对故乡的怀念,充满了诗意。
1961年12月26日生日那天,他给远在长沙的老同学周世钊写信说:“‘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朝云薜荔村’,‘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同志,你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岂不妙哉?”
光有前代诗人对湖南的描述还不够。毛泽东用自己的诗笔,又描绘出了一个新的湖南。1955年6月,毛泽东到南方考察农村合作社情况,来到了长沙。在这里,毛泽东见到了他的故交旧友,其中就有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的老同学周世钊。
6月20日那天,他们一道去寻觅旧踪。一路上,毛泽东的兴致很高,和周世钊谈笑风生,忆及故人旧事。
回忆故人旧事,不免生出天地悬隔的感慨。周世钊禁不住赋诗一首:“滚滚江声走白沙,飘飘旗影卷红霞。直登云麓三千丈,来看长沙百万家。故国几年空兕虎,东风遍地绿桑麻。南巡已见升平乐,何用书生颂物华。”
周世钊把这首七律和其它词作一起寄给了毛泽东。当年10月,他收到了毛泽东的应答之作《七律·和周世钊同志》—
春江浩荡暂徘徊,又踏层峰望眼开。风起绿洲吹浪去,雨从青野上山来。尊前谈笑人依旧,域外鸡虫事可哀。莫叹韶华容易逝,卅年仍到赫曦台。
这首《七律·和周世钊同志》,前面四句讲6月20日那天的所游所见,后面四句说的是这次游览的所思所感。
大概在同周世钊谈故人旧事的时候,他们提到了青年时代的好朋友萧子升。当年的萧子升也是一位风华翩翩的有志青年,他同毛泽东一起到湖南乡下当游学先生,一起组织新民学会,可后来却选择了另外的人生道路。在国民政府作过农矿部次长,还管理过故宫,大陆解放后,流落到南美洲的一个国家,处境很为狼狈。从人事变迁来讲,确也为“可哀”之事了。故乡的风物,记载了多少人世间的分分合合。有的是同路前行,有的是殊途同归,有的是分道扬镳;有的不在了,有的又聚首了,有的却天涯各处。这不正是同乘故乡之船外出的游子们演绎的世界、演绎的人生吗?
虽然是三十年过去了,但毛泽东不认为青春已老,不认为韶华易逝,因为他的经历太充实了。不是吗?如今又来到了当年激扬文字的地方——赫曦台,那时相传宋代大儒朱熹在岳麓书院讲学的地方。
无论是求学奋进的长沙,还是生长启蒙的韶山,对毛泽东来说,都有太多的悲欢,太多的回忆,也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诗情。
1959年6月,毛泽东在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回了趟故乡韶山。从1927年初回韶山考察农民运动,已经整整三十二年了。
毛泽东深爱自己的母亲。毛泽东的母亲,为人宽厚仁和,慷慨大方。正是母亲的慈爱,给了他一副眷爱天下穷苦人的心肠。
这就是毛泽东的母亲文七妹。毛泽东曾把她接到长沙治病,还搀扶着她到照相馆合影留念。这位农村妇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拍了平生惟一的一张照片。
1919年10月母亲病故,毛泽东赶回韶山时,二弟毛泽民对他说:母亲临终时还在呼唤他们的名字。毛泽东听后心如刀绞。面对孤灯,他彻夜守灵,含泪写下一篇四言古体的《祭母文》--“吾母高风,首推博爱。远近亲疏,一皆覆载。”“病时揽手,酸心结肠。但呼儿辈,各务为良。”“养育深恩,春晖朝霭。报之何时,精噙大海。”
毛泽东的一位族兄读了《祭母文》,感慨万千,当即抄录了一份,还在文末批注说,“皆是至性流露,故为之留存,以为吾宗后辈法。” 韶山,在毛泽东心目中永远是神圣的。在故乡面前,他永远是一位农民的儿子,永远怀着敬畏之心。
新中国成立之初,日理万机的毛泽东不能回故乡,便让长子毛岸英代他探望父老乡亲,并特意让他突击学了一些韶山话。儿子临走时,又交待说,“你必须在二十里外的银田寺下马,然后步行回到韶山。”
1950年,毛岸英按照父亲要求,回了一趟韶山。可半年后,他就牺牲在异国他乡的朝鲜,并永远地埋在了那里。
在漫长的革命岁月里,毛泽东有六位亲人献出了生命。
如今,阔别三十二年的毛泽东回来了。
回乡的第二天早晨,韶山还没有醒来,他就踏着小路,来到了父母的坟前,献上一束苍翠的松枝,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前人辛苦,后人享福。
毛泽东来到自己题写校名的韶山学校,少先队员簇拥着他,给他戴上了红领巾,留下了这张至今让我们能听到笑声的照片。
在故乡,毛泽东更加忘不了的是乡亲们。晚上,他专门请了几桌客。参加的有韶山老地下党员,有1925年他在韶山一带发动农民运动时的积极分子,有牺牲了的革命烈士的遗属,有他小时候的老师,还有一些亲朋好友。毛泽东举起酒杯,表达对他们的深深敬意。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这是毛泽东的名言。韶山这片土地和整个中国一样,正是靠着一代又一代人民的追求和奋斗,才使山河旧貌换了新颜。客人们走了。深夜时分的毛泽东依然沉浸在陶醉之中。三十二年的烽烟岁月,三十二年的故园情思,三十二年的乡亲面容,三十二年的家乡巨变,怎能不让他思绪联翩呢?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这首《七律·到韶山》,毛泽东最早起的题目叫《归故里》。
当年,怀着改造中国和世界这一伟大理想离开故乡的毛泽东,有着鲜明的爱憎。“黑手”代表的恶势力压迫和“红旗”昭示的反压迫斗争,前赴后继的人民牺牲精神和今天的光明新天,构成了诗人的大悲大喜。
这是对韶山和韶山人民的咏赞,何尝不是对中国和中国人民的咏赞?故乡变化如此,中国变化何尝不是如此。
写完《七律·到韶山》之后,毛泽东的诗情又投向了整个中国。他于6月27日离开韶山,6月29日从九江下船上了庐山。登上庐山,正是红日方升之时,兴奋中的毛泽东,站在高处,极目望去,很是开阔,仿佛能够收尽注入鄱阳湖的九条水流,能够纵览横浮在长江流域的彩云,能够穿透三吴之地的浩渺烟波。
生机勃勃的大好河山,装点了毛泽东的诗情,于是他又作了《七律·登庐山》—
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
六天之内,连作两诗,这在毛泽东诗词创作中是不曾有过的,由此可见他当时的诗兴之高昂,可见他由故乡而全国的开阔胸怀。
犹如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一样,诗人的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表达的依然是爱憎分明的褒贬,依然是泾渭分明的对比。
东晋的陶渊明也曾到过庐山,并在庐山脚下当过一段时间的县令。在庐山上诗兴大发的毛泽东,想起了这位老去前年的诗人。陶县令看不惯世势,辞官隐居,梦想着桃花源那种和平自由的理想世界,那时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如今呢?乱世以成遥远的记忆,中国已经实现了陶渊明梦想的那种境界。闭塞的桃花源也该是山口打开,让人到里面耕田同乐了吧。这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问得多么富有诗意和机趣。接下来的答案,不正是《七律·到韶山》里说的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吗? 故乡情思,便这样和中国情思融合到了一起。本来,中国是放大的故乡,故乡是缩小的中国。
1975年,毛泽东阅读了汉末辞赋家王粲的《登楼赋》。或许是被赋中“情眷眷而怀归兮”的故土之思感动了,他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人对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故乡,过去的朋侣,感情总是很深的,很难忘记的。到老年就更容易回忆和怀念。王粲写《登楼赋》的时候才三十多岁,远远谈不上老年。毛泽东不正是在借王粲之赋,抒发胸中的感念吗?
思念故乡,自然会想起亲友。怀想亲友,自然会越加地钟情于故乡。1959年回韶山的时候,毛泽东在韶山水库游泳,看见对面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谷,便对当时的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周小舟说:小舟,这个地方倒很安静,我退休后,在这儿搭个茅棚给我住好吗?
于是,便有了这幢为来韶山的中央领导提供开会和休息场所的灰砖平房。早年这里因为有一个常年水滴不断的小山洞,人们便把它称为滴水洞。
1966年6月,毛泽东曾回韶山滴水洞小住。要走的时候,他仿佛预感到自己以后很难再回来了,竟久久不愿离去。当工作人员催他上车时,他说:你们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1976年,毛泽东病重时,用韶山话多次说:我要回滴水洞。然而,毛泽东的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第二篇:浅谈诗人毛泽东
浅谈诗人毛泽东
毛泽东本色是诗人,诗人而兼一国之尊。中国帝王史上真正堪称大诗人的,只有两位,魏武帝曹操和南唐后主李煜,其余种种,不过雅喜涂鸦而已。曹操雄才大略,故世人对他敬佩有加,李煜则昏聩懦弱,天天以泪洗面。别说摆帝王的谱,质之以普通男人的标准,也难说够格。他如乾隆虽被称为历史上产诗量最多的人,但能却没有足以流传千古之作,喜涂鸦而已。
诗歌是表达一个人所思所想的有效途径,所以通过诗歌往往可以剖析出诗人的性格及所处环境。毛泽东虽生在了清王朝的最后时期,赶上了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在那个时代新诗歌蓬勃发展,涌现了一大批杰出的写新体材诗的诗人,但纵观毛泽东的一生,毛泽东走的几乎都是古诗路线。这与毛泽东喜欢读古书十分不开的。也可见毛泽东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从古书中汲取的知识在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他思想的一部分,也直接影响了他的诗歌风格。诗人于诗人的气象有天差地壤之别,如曹操“登高必赋”,就有可能使诗章别生出雄杰超霸之气,令只知牢骚满腹的寻常骚客气为之夺。曹阿瞒诗境之豪迈,诗情之沉郁,诗语之通脱,向为世人称道。开辟新中国红色江山的毛泽东,其气度、胸襟较之魏武帝自当仁不让,或也当作如是观。这是那些悲悯人生遭遇的文人骚客所不能及的。从毛泽东的诗歌可以看出毛泽东必是人中奇杰这与古代帝王的生命气象也是天差地别。多数帝王不过赖先祖荫庇,黄袍加身匹似现代社会高中六合彩,所以除了有数几位中兴之主外,多不足挂齿。而前者,无论“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的曹孟德,“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的赵匡胤,还是“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的毛泽东,都属人中奇杰,都能赖一己之力令江山变色。
1936年毛泽东从陕北到山西,正值大雪纷飞,高原雪景激发了毛泽东英雄主义的浪漫情怀,毛泽东写下了一生最为快意、最为得意的神来之作——《沁园春·雪》。这首诗前面的几句诗描绘了雪中祖国的美景,表现了毛泽东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及爱国情操。脍炙人口的“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可以看出毛泽东年轻的雄心大志。这首千古绝唱十年后在毛泽东赴重庆谈判时公开发表,激起了强烈的反响。国民党看到这首气势磅礴、气吞山河的诗的时候极为恼火,蒋介石曾寻找多为写诗“高手”围剿毛泽东的诗。虽然征得不少词作,但都是平庸之作,没有一首能超过毛泽东的。
同是写梅花,陆游笔下的梅花-寂寞凄凉、饱受摧残,而毛泽东却反其意而行,看做作为春的使者傲立于寒冬之中。“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卜算子·咏梅》这首词的写作背景是比较复杂的。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国际上的反华势力也十分猖獗。新中国面临着严峻的考验。1961年12月,毛泽东在广州筹划即将召开的中共中央扩大会议,闲暇时,他读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词,受到启发,联系国际政治斗争风云,“反其义而用之”,创作出这首词,表达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和信心。对此,郭沫若曾经说过:“主席的词写成于1961年11月,当时是美帝国主义和他的伙伴们进行反华大合唱最嚣张的时候,主席写出了这首词鼓励大家,首先是在党内传阅的,意思是希望党员同志们要擎得住,首先成为毫不动摇、毫不怕寒冷的梅花,为中国人民做出好榜样。斗争了两年多,情况好转了,冰雪的威严减弱了,主席的词才公布了出来。不用说还是希望我们继续奋斗,使冰雪彻底解冻,使山花遍地烂漫,使地上永远都是春天。”写一首词,应该是有感而发的,毛泽东在读了陆游的词之后,就是反陆游原词的消极悲观,格调低沉,而为积极乐观,充满希望和信心,敢于斗争,正视胜利;反陆游原词的孤芳自赏,自命清高,而为谦逊虚心,不计名利,完全彻底为人民、为革命的精神,从而塑造出全新的梅花形象。这首诗虽然出现的很晚,但是这种梅花精神确是出现的很早,并且相伴毛泽东的一生。正是这是这种积极乐观不屈不挠的精神才使他能够成功的领导红军战士爬雪山过草地,推翻了压在人们身上的三座大山,迎来了新中国的成立。
通过毛泽东的诗词可以看出毛泽东称为中国的领袖并不是偶然。他有雄心壮志,同时他具有乐观自信、不屈不挠的精神和高尚的爱国情操,是历史选择了毛泽东。姑且不谈毛泽东的是非功过,我很庆幸历史给了我们一位诗人领袖。
第三篇:诗朗诵:诗人毛泽东
诗人毛泽东
你用平平仄仄的枪声写诗,二万五千里是最长的一行。常于马背沉思,便有战略家的目光。
战地黄花,如血残阳,成了最美的意象。
有时潇洒地抽烟,抬头望断南飞雁,宽阔的脑际却有大江流淌。雪天更善畅想,神思飞扬起来,飘成梅花漫天的北国风光。
轻易不吟诗,天安门城楼上只那一句,便成了世界的诗眼,嘹亮了东方!
长征是华夏大地上气吞山河的英雄壮举,也是人类历史上的唯一。每每重温毛泽东长征诗词,徜徉在平仄长短的字里行间,内心的感觉总能超越惨烈、苍凉和悲壮。
“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长征又何尝不是一种意境呢?
作为战略家兼诗人,无论环境和个人际遇如何,毛泽东总是敏锐地预见和捕捉光明。以创作于长征前的《清平乐·会昌》为例:当时,由于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排斥毛泽东的正确领导,在国民党军队第五次反革命大“围剿”中,中央红军严重受挫。后来毛泽东为自己作品作注时回忆到,当时形势危急,准备长征,心情郁闷。尽管如此,被“安排”在会昌调研的他仍然对革命事业抱定坚定的信念,在他眼中,不仅革命根据地“风景这边独好”,“更加郁郁葱葱”的远方同样孕育着希望,因此,他以跋涉者的豪迈,抒发着“踏遍青山人未老”的情怀。
而长征中的毛泽东的确在“踏遍青山”。1934年10月,随中央红军出发的毛泽东一路穿行在崇山峻岭之中。山,是对手,是朋友,也是诗人毛泽东的灵感之源。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他眼中之山、脚下之山、胸中之山,终而成为笔下之山: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三首以“山”为题的《十六字令》,没有具体写哪一座山,着意于对山的总体感觉。通篇不见一人,但处处皆人。山,成了宏大的喻体和象征物。不正是勇往直前的红军,成为中国革命赖以支撑的擎天巨柱吗?
为庆祝娄山关战斗胜利而作的《忆秦娥·娄山关》,是毛泽东的得意之笔。娄山关之战发生在二渡赤水、再占遵义的途中,是毛泽东沉寂三年重掌兵权后的重要一役。战斗于拂晓打响,经过反复冲锋、肉搏,直到傍晚才占领了娄山关关口。这时太阳还没有落山,战场也未及打扫,登上娄山关的毛泽东心情依然沉重:“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在毛泽东的视野中,茫茫山海和血红的落日形成强烈的刺激,似乎在警示:从会昌城外高峰到娄山之巅的“雄关漫道”,红军虽已跨过生死线,但前面的路也许更长、更险。然而,挫折和困难从来动摇不了毛泽东必胜的决心和信心,他已做好了“从头越”的心理准备。
经过雪山、草地,克服重重困难,长征出发一年后的1935年10月,中央红军胜利到达陕北,在吴起镇与陕北红军胜利会师。毛泽东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喷薄而出的诗兴之中,《清平乐·六盘山》、《念奴娇·昆仑》和《七律·长征》呼之欲出。
六盘山是长征途中的最后一道天险。敌人布下重兵,妄图围歼长征红军于此。在毛泽东指挥下,红军避实击虚,歼灭阻截、尾追之敌,于10月7日翻越六盘山,化险为夷。“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望断南飞雁”的毛泽东此时在想什么呢?也许是眷恋着曾经“风景这边独好”的苏区根据地、牵挂着留在苏区坚持斗争的同志和战友;也许是在怀念那些倒在北上途中的烈士;也许是期待着依然在长征途中奋力前行的另外两支红军主力„„当然,毛泽东更加欣喜的是,“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他敏锐地预感到,六盘山是一座里程碑,突破了它,就意味着长征的胜利。于是迫不及待地发出了“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追问。
当万里长征在那首著名的七律里得以全景式的再现时,我们分明觉得,长征并非因为在诗里获得了诗意,长征本身就是诗。再回首,山已不再那么凶险,巨龙一样的五条大岭不过是微波细浪,气势磅礴的乌蒙山脉更像是滚动的泥丸。金沙江两岸高耸入云的山崖给人的感觉只是一种“暖”热,被敌人抽去桥板的大渡河上高悬的铁索,也仅仅有点“寒”意。连眼前岷山的千里风雪,也已变成让人欣喜的美景。虽只有56个字和一年的跨度,其真正的时空内涵却有着世界历史上最罕见的沉重和遥远。
单从字面看,《念奴娇·昆仑》和《沁园春·雪》并没有直接表现长征,但若离开长征背景解析文本或者不能透过文本体悟长征,未免肤浅。1935年9月,中央红军翻越岷山,作为南方人的毛泽东在山顶上极目四望,第一次看见了雪峰如海的世界,视觉乃至内心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念奴娇·昆仑》或许就是在此时此地获得的灵感。在对莽莽昆仑雄姿和功过的纵横评说中,毛泽东笔锋一转,直奔反帝国主义的宏大主题,他想象着把昆仑分而享之,为人类造福,让世界平等和谐、冷暖与共。被誉为旷古绝今之作的《沁园春·雪》,确因1936年2月的一场大雪而触发诗兴。然而,长征途中雪的印象太深刻了,常常积多年景物观察于笔端的毛泽东把此雪景与彼雪景融为一体,并且作为由头,极尽铺排渲染,而后由物及人,谈论古今,评说功过,并于篇末亮出点睛之笔:“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是吗?今朝的红军,经历了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才是历史真正的主人。
毛泽东长征诗词的价值首先在于给我们提供了以审美角度回眸长征的范例,有助于提升对长征历史事件本质精神的深刻认识和理性把握。让我们知道,长征不仅仅诞生英雄和悲壮,也诞生诗人和艺术。
然而,长征终归是一个历史事件,历史则意味着远去与消逝,更重要的是,毛泽东长征诗词给我们提供了深刻的现代启示。无论是微观个体还是宏观意义上的集体、民族或国家,总是处于“长征”或“新长征”之中,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可预见或不可预见的困难,在战略上,最需要的是乐观、豁达、大无畏的思维和态度,需要以超然、超现实的眼光看人生、看挫折,看潮起潮落和云卷云舒。这是一种生存、发展的智慧和生存、发展的美学。当然,这并不排斥把困难看得大些,把征途看得艰险些,把问题看得复杂些。恰恰是在战略与战术、现实性与超现实性乃至于审美性的结合上,毛泽东以他出神入化的军事指挥艺术和恢弘壮美的长征诗词为我们树立了典范。
第四篇:走近毛泽东解说词
《走近毛泽东》解说词
他是诗人,又是革命家;
他是战士,又是统帅;
他指挥千军万马,自己不曾开过一枪;
他缔造人民共和国,自己不当大元帅。
1975年12月31日晚上12点至翌日凌晨1点,这天晚上,他会见了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女儿朱莉和女婿戴维。朱莉转交了尼克松写给毛泽东的信。
毛泽东看上去有些体力不支,交谈时不得不将头靠在沙发上。这情景让在场的人感到,无情的岁月已经让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风华不再。
但毛泽东开口便语出惊人:“我生着一幅大中华的脸”。此时此刻,在场的人突然感到毛泽东身上的活力又奇迹般地出现了。
从1976年至今,毛泽东逝世已经27年了。在这27年间,足足有一整代和毛泽东同时代的人离开人世。从这些过去岁月留下的印记中,人们依然能感受到毛泽东时代的风采。仿佛能看到他穿越时空,从历史的风风雨雨中向我们走来。
1893年出生在湖南湘潭县韶山冲一个农民家庭的毛泽东,小时候的生活同其他农民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这是毛泽东1959年回韶山时写的诗句。此时此刻,他走进父母的卧室,望着父母的照片,还有他出生的这间土房少年时代的一切仿佛历历浮现在眼前。
毛泽东八岁才在家乡的私塾启蒙读书。但他对私塾先生教的《四书》、《五经》兴趣不大,却喜欢读那些古典小说和当时比较进步的书籍。
《盛世危言》是一本宣传富国强兵、救亡图存的书,毛泽东当时想尽办法借到了这本书,并留下了这张还书的便条。这里还保存有毛泽东当年带午饭用的小竹篮子。这盏小桐油灯,记载了毛泽东十三岁停学期间,白天劳动,晚上自学的经历。
儿时的毛泽东在家乡有个乳名叫石三伢子,乡亲们都知道,正是这个爱读书、乐于助人的石三伢子领导全中国的劳动人民翻身作了主人。
走上革命道路的毛泽东,曾经回到家乡创办了农民夜校和组织农民协会。这是韶山农民协会旧址。毛泽东还把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带出来参加了革命。
回到故乡的第二天早晨,毛泽东到后山去看望父母的坟地。途中遇到了一位正在放牛的牧童,这情景或许让毛泽东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在父母坟前,毛泽东用松枝和鞠躬表达了自己对亲人的怀念。17岁那年,毛泽东告别父母,走出韶山冲。临行前,他改写了一位日本人写的言志诗,悄悄夹在了父亲每天必看的账簿里,诗里说:“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1945年开始,气势恢宏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势如破竹。这时候,解放战争已经进入最后的决战关头。毛泽东也从陕北东渡黄河,住进了河北省平山县一个叫西柏坡的小村庄。震惊中外的三大战役,就是在西柏坡的农家小院里指挥的。在这里,毛泽东把他的军事指挥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决战时刻,美国人评论说:蒋介石和毛泽东的最大区别,在于蒋介石有铺满地毯的总统府和“美龄号”总统座机,可以飞来飞去地指点部下作战。漫步在乡间小道上的毛泽东,却是在世界上最小、最简陋的土“司令部”里,用手写电文指挥着一场世界上罕见规模的人民解放战争。
辽沈战役打响以后,毛泽东的眼光便盯住了锦州,因为它像一根扁担,一头挑着东北,一头挑着华北。
1948年10月,毛泽东果断决定,对长春采取围而不打的方针,让林彪率部南下攻取锦州。
与此同时,蒋介石也命令范汉杰死守锦州。
于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锦州战役就这样打响了。
然而,仅仅用了31个小时,挑起国民党东北和华北两大军事集团的扁担便折断了。人民解放军活捉守将范汉杰部下九万人,东北的大门关上了。
为了一座孤城,蒋介石赔了部队,还丧失了战机。
后来,毛泽东这样评价这场战役:如果当时蒋介石果断地放弃锦州,西撤华北,同傅作义军事集团连兵一处,我们的仗就不好打了。
人们在总结毛泽东的军事指挥艺术时感叹道:战争指挥艺术的高下,关键是看指挥员有没有眼观全局、运筹帷幄的战略胸怀。在三大战役期间,毛泽东发了190多封作战电报。战争结束后,他舒了一口气。一天午睡后,他在西柏坡农家院里的一棵树下让警卫员给他梳理头发。警卫员发现了一根白发,拔了下来。毛泽东捏在手中,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打了三场战役,白了一根头发,值得。
一根白发,一杆毛笔,一百九十多封电报,国民党一百多万大军在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的谈笑间灰飞烟灭。这就是军事统帅毛泽东。
然而,这位军事统帅却拒绝了中央要授予他的大元帅军衔。不想当元帅的毛泽东,庄重地给他的战友们授予共和国元帅勋章。
在1955年评军衔时,中央准备按照苏联给斯大林评定军衔的做法,给毛泽东评一个大元帅。为此,天津一家总后的军工厂按毛泽东的身材做好了一套大元帅服。
但毛泽东拒绝穿这套服装,他用开玩笑地口吻表达他的意愿:这样的元帅服穿在身上会很不舒服。
英国的蒙哥马利元帅,是二战时的英雄,他曾在非洲率领军队打败了有“沙漠之狐”称谓的德国元帅隆美尔。毛泽东和他很谈得来。
1961年9月,蒙哥马利第二次访问中国,谈话中他询问毛泽东为何没有军衔?毛泽东回答说:“他们要给我军衔,我不要。”
对于一个军事统帅不要军衔,蒙哥马利觉得不可思议:“主席不想当元帅吗?”毛泽东回答得非常干脆:“帅、将、校统统都不要。”
毛泽东对当大元帅没有兴趣,但却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游泳。
从儿时在故乡的小池塘游泳开始,毛泽东畅游了中国许多江河湖海。
蒙哥马利在船舷上欣赏着如鱼得水的毛泽东畅游长江。他或许不知道,喜欢游泳的毛泽东,常常在搏击风浪中寻找一种独特的感受,那就是自信,迎接挑战的自信。
青年时代在湘江中游泳的时候,差点被浪涛淹没,被同学救起来后,毛泽东写了一首诗,诗中说:“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这首诗后来轶失了,但他在晚年却常常对人谈起这两句。游完长江的毛泽东,就这样来到群众中。
1954年夏天,毛泽东在北戴河游泳时,遇上大风。他不仅迎浪畅游,还对人说:“七级台风,我在北戴河的大海里游泳很舒服。”
毛泽东诗兴大发,在《浪淘沙?北戴河》词中写道:“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喜欢游泳的毛泽东还渴望到国外的其它河流中去游泳。
1960年,他和来访的尼泊尔首相柯腊拉伊谈起了到尼泊尔游泳的设想,毛泽东还说:我也想到恒河去游一游,只要让我游,我一定去。
也是1960年,毛泽东又和来访的老朋友斯诺谈起了游泳。
斯诺说:1936年在保安,你曾说过想到美国的江河去游泳,不知您现在还有没有这个兴趣。毛泽东笑了笑回答:我希望在不太老之前,到密西西比河去畅游一番。但这是一厢情愿,华
盛顿政府会反对。斯诺笑了:如果他们同意呢?毛泽东笑着说:如果那样,我可以在几天之内就去,完全只作为一个游泳者,不谈政治,只在密西西比河游一下。但是,毛泽东在他的有生之年,没有能去密西西比河游泳。
新中国成立后,住在中南海的毛泽东,经常乘一辆专列外出视察工作。
毛泽东的专列事实上成为了他的流动办公室。在铁路沿线,他可以随时随地停车,同地方各级领导干部现场办公,还能随时接近人民群众。
在这样的场合会见外宾,也是常有的事。有不少的外国客人都到过毛泽东的专列。这是他会见古巴参谋联度会议总督察夫妇的情景。
毛泽东宣称自己是按月亮办事,也就是说夜晚办公,白天睡觉。白天能这样坐在列车窗口边的情景,就连跟随他的警卫战士都很少能见到。于是,这几个胆大的战士便抓住机会拍下与毛主席合影的照片。
毛泽东说过:我在北京呆久了,脑子里就是空的。一出去,里面就有东西了。于是,毛泽东几乎每年都要外出视察,有时在外面一呆,就是几个月。当时的许多重大决策,常常是在北京以外的地方做出的。
走出北京的毛泽东,曾经这样安排他的行程——
1959年10月,离开北京,1960年3月回到北京,在外5个多月。这期间跑了八个省、市;停车开会、谈话59次;视察工厂、公社和部队7次;接见外宾5次。除在杭州读书办公近两个月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专列上面。他想用这辆专列,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1960年4月,回到北京一个月后,毛泽东的专列又启动外出了。
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外出视察常常被群众认出来,造成人们围观群众拥堵现象。有关部门担心对毛泽东的安全不利,便做出规定,毛泽东外出或在公众场合,必须戴口罩。毛泽东尽管极不情愿,但只得妥协。他就这样带着口罩外出考察。累了,就在铁轨旁或是土坎儿上歇会儿,抽口烟。这样的情景,安全是加强了,但毛泽东却感到了不能接触人民群众的孤独。从他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的无奈。
他在武汉一个街道视察时,曾感慨地对街道居委会主任说:“我真羡慕你们的工作,每天能跟群众打交道,最有意思。”毛泽东拄着他这根心爱的竹杖又出发了。
1959年4月,在上海召开的中共八届七中全会上,毛泽东说出了自己的一大心愿,想去考察黄河、长江,想学明朝的徐霞客。他说:我可以从黄河口子沿河而上,搞一班人,地质学家、文学家、生物学家;只准骑马,不能坐车,一直往昆仑山去;然后到猪八戒去过的那个通天河,翻过长江上游,再沿长江而下,从金沙江一直到崇明岛。我有这个志愿,很想学学明朝的徐霞客。
为了实现这个心愿,中央警卫局特意在北京西山一带,秘密组建了一支护卫他考察的骑兵大队,进行训练。与此同时,毛泽东还让身边工作人员练习骑马,查资料,做了各方面的准备。1964年夏天,毛泽东还拟定了考察黄河的出发日期。为他训练的那匹白马坐骑,也从北京调到了北戴河。在警卫员的搀扶下,71岁的毛泽东骑了上去,还照了张像。由于国际形势发生变化,他被迫取消了这个计划。
1972年,毛泽东大病一场。病刚刚好一点的时候,他就风趣地对身边工作人员说:前些时候我到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去了一趟,他们俩说,你那个国家的钢铁和粮食还太少,再说你还要去黄河,你先回去吧。
毛泽东始终没有放弃这个心愿。可是,他毕竟是已近80岁的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国家形势,他都不可能跋山涉水考察中国的大地了。
1973年,参加过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还记得,大会闭幕时,全体代表们起立鼓掌欢送毛主席离席,但年迈的毛泽东已经因腿疾而站不起来,他又不想让代表们看出来,便坐在座位上不动。
周恩来总理见状机智地宣布:“毛主席要目送大家离开会场。”毛泽东说:“你们不走,我也不走!”代表依依不舍地回望着毛主席。
进入晚年的毛泽东,对于人的生老病死是非常旷达的。闲暇时他同身边工作人员聊天说:“人总是要死的,毛泽东是人,所以毛泽东是会死的。”
他还嘱咐说:“我死了可以开个庆祝会,你就上台去讲话。你就讲,今天我们这个大会是个胜利的大会,毛泽东死了,我们大家来庆祝辩证法的胜利。人如果不死,从孔夫子到现在,地球就装不下了,新陈代谢嘛。”
毛泽东还形象地解释了他的辩证唯物主义生死观,他曾经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活着的时候吃鱼比较多,我死后就把我火化,骨灰撒到长江里喂鱼。你就对鱼说:鱼儿呀,毛泽东给你们赔不是来了,他生前吃了你们,现在你们吃他吧,你们吃肥了好去为人民服务。这叫物质不灭定律。
第五篇:诗人毛泽东的闽西情感
[龙岩] 诗人毛泽东闽西情感
福建之窗2005-12-07
●徐明
一
宁化、清流、归化,路隘林深苔滑。今日向何方?直指武夷山下。山下、山下,风展红旗如画。
读了这首词的人,一定会猜测,词作者对闽西如何这般熟悉,如何这般深情,踏着这方热土,又如何这般豪迈?这就要追溯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一代伟人毛泽东的革命和人生历程。那是1929年12月,毛泽东在闽西上杭古田村主持召开了红四军第九次党代会,他亲自主持起草《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在会议上通过,即著名“古田会议决议”。自此,按照会议决议,红四军进行战略转移,由地方武装留在闽西坚持斗争,毛泽东和朱德率红四军分头回师江西。毛泽东率领红四军一部分从古田出发,向北经连城、宁化、清流、归化等地,越过武夷山到达江西。红军到达武夷山时,毛泽东异常兴奋,选择了一座山头,登高远望,只见山下苍松翠柏之间,人头攒动,红旗迎风招展。此时正好是农历正月初一,过去称这一天为“元旦”,红军战士在武夷山下欢度春节,庆贺再次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企图,取得胜利,气氛非常热烈,回想起一年多的征战,从闽西到赣南一路艰难跋涉情景,又浮现在诗人毛泽东眼前,他即兴吟出这首《如梦令·元旦》。
为了扩大革命发展大好形势,1929年1月,他和朱德亲率红军从井冈山东征,辗转于赣、粤、闽三省边界,打了许多漂亮仗,相继建立了赣南和闽西两个革命根据地。这一年,诗人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战地度过的。也就是在这一年的10月11日,即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这天,诗人放眼江水与云天之间,看到天地是那样的宽广与高远;展视万里,经霜的一片片树林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是那样的绚丽与斑斓,诗人一弃普通人眼里的秋天风光不如春天那样明媚的俗套,按捺不住多次征战胜利的喜悦之情,脱口高吟: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二
诗人毛泽东与闽西的不解之缘,还可追寻更远。为粉碎敌人对井冈山“围剿”的图谋,彻底打消党内部分同志“红旗到底能打多久”忧虑,毛泽东于1928年10月发表著名的《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一文指出,因为有了白色政权间的长期争斗,恰恰提供了一种便利条件,使共产党领导一小块或若干小块红色区域,能够在四周白色政权缝隙中生存和坚持下来。根据他
这一真理性指导思想,1929年1月由彭德怀带领红五军驻守井冈山,毛泽东和朱德带领红四军向闽西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这一年,红军一路横越赣南,2月渡过汀江,直逼闽西首府长汀县城。恰好这年3月间,蒋桂战争爆发,红四军乘机在3月14日猛烈攻打长汀。接着,红四军又攻占了龙岩,自此,建立了闽西革命根据地。9月,红军又打下上杭。
征战的胜利,证明了毛泽东预见到军阀争夺地盘的战争给红军政权提供了崛起的机遇,是那样的准确,再次证明了毛泽东雄才大略。战争,同时成为诗人毛泽东与闽西一条特殊的纽带,在闽西一带领导土地革命期间,1929年秋,他欣然写下《清平乐·蒋桂战争》一词:
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洒向人间都是怨,一枕黄粱再现。
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诗人毛泽东以他那瑰伟奇特的手笔描摹了闽西在特殊年代的美妙景致,更以他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胸怀,表达了他在那特殊年代对闽西的特殊情感。特殊的地域,特殊的年代,塑造了特殊的诗人。
三然而,追忆起来,革命的道路并不是那么平坦。正当红军蓬勃发展之时,党内出现了路线斗争,“左”倾思想一时盛行,形成了李立三“左”倾机会主义路线。1930年6月11日,在李立三把持下,中央政治局通过《新革命高潮与一省或数省的首先胜利》错误决议,否定了毛泽东的创建农村根据地,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正确主张,并制订各军团攻打中心城市计划,强令毛泽东率领第一军团攻打南昌,冒进地提出“会师武汉,饮马长江”的错误口号。经过慎重考虑,1930年6月底,毛泽东率领红一军团从福建汀州向江西进军,抵制了李立三路线,避免了攻打中心城市南昌的错误,并在江西广大农村开展土地革命,扩大革命根据地,推动了全国革命形势的发展。
当时的形势可用《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来概述:“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此行何去?赣江风雪弥漫处。命令昨颁,十万工农下吉安”。
这是毛泽东亲率红军从福建古田出发后,经武夷山进入江西,于1930年2月到达江西东部的广昌时,在行军途中写就一首词。后来,毛泽东于1930年7月从汀州向长沙的一次行军途中,挥笔写下《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两首词读来,亦有同工异曲之妙:
六月天兵惩腐恶,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百万工农齐踊跃,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两首词的用语都是那样铿锵有力,是伟人的大决心,更体现诗人的大气魄。
闽西,这方热土,洒满一代伟人毛泽东热血情感,既是他革命新起点,他挥戈铁马,转战南北,力挽狂澜;又是他诗意人生的平台,他对闽西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露,是那样的熟悉,在他的心田久久停留,他对闽西一山一水,一域一角,是那样深情,在他笔端尽情流露;在这方热土,他驻足深思,豪迈从容,高瞻远瞩,指点乾坤——闽西,在一代伟人毛泽东眼里,是那样地充满诗情画意!
〔来源:闽西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