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16岁花季少女被汽油毁容[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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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扭曲的爱:16岁花季少女被汽油毁容[范文]

扭曲的爱:16岁花季少女被汽油毁容

【导读】真正的爱会带给双方幸福,而扭曲的爱是无情的凶器,残害对方的身心。16岁女孩拒绝二十七八岁男子追求,惨遭对方用汽油火烧。扭曲而又变态的爱,该如何宣泄。

花季女孩的噩梦

近日,在吉林市龙潭区汉阳街某小区内,一名16岁的花季少女遭男子汽油泼身,随后放火点燃造成女孩全身大面积烧伤,目前仍未脱离生命危险。事情发生后,放火男子第一时间被警方抓获,目前正在接受审讯。

女孩的父亲告诉记者,女儿今年16岁,此前已经辍学。22日16时许,女儿正待在家中,被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敲开房门后,强行拖拽到停在小区内的一辆车中泼洒汽油,放火点燃。

“我送她们的时候女孩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简直太惨了,真是让人可气!”据拉乘女孩的出租车司机王师傅介绍,22日16时20分许,他经过汉阳街某KTV门前,女孩的姨妈慌忙地拦下了他的车,与被烧伤的女孩和女孩的母亲一起走上了出租车。当时女孩的头发、脸颊、双手和胳膊都被烧掉了皮,双腿、内衣和外衣也有被焚烧过的痕迹。“除了裆部位置,全身几乎都被火点着了。”

“去医院的路上听孩子的母亲说女孩是被一名男子泼了汽油后点着的,好像是与感情有关,女孩的母亲还认识那个男子。”王师傅说,上车后女孩的意识还很清醒,表示口渴并不停的喊疼。女孩的母亲一直在哭,在安抚她的过程中不慎导致其手臂的一层外皮脱落。王师傅见状,告诉女孩的母亲不要再触碰女孩。

得不到就毁掉——扭曲的人性

原本爱情都是令人向往,有无数动人的爱情传唱;原本爱情是自愿的,有无数男女自己把握着自己的幸福;原本爱情是自私而又无私的,自私因为排他,无私是因为付出。这些都是真正的爱情,尽管结果不一定圆满,但都值得去回忆。

而扭曲的所谓的爱根本不能够称之为爱,因为没有为对方去考虑,只是表达着自己内心的诉求。这样的一名男子,追求不成,因爱生恨,居然下如此之毒手,所谓的爱又有几分是真。但目前来说这样人并不是凤毛麟角。

这些人有些是没有遭受过挫折,从小一帆风顺,自我评价特别的好。自己找不到对方拒绝自己的理由,然后会苦苦相逼,总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打动对方,各项措施都实施后,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其极度的挫败感会让其产生怨恨心理,这样的怨恨会让其产生报复行为。

还有一部分人是生活在并不幸福的家庭,或者经历过重大的伤痛,内向孤独,总希望能够有一个人可以带给自己温暖。这样的人又是极度固执的,总觉得一旦找到这样的人,势必要求对方与自己相守。因为成长经历的影响,并不能够有良好的同理心,所以不能够接受对方的拒绝,这样的人会对被追求者非常好,却也非常极端。

这些人都是缺乏责任缺乏爱,这种心理上认知上的扭曲,会让他们的行为比较极端,都应该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解决自己的问题,将创伤修复好,才会有幸福生活的可能。否则,即使成家了,也会在某些时刻爆发出行为问题。

小编短评:

压抑的人很多,缺少爱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些人一旦成家,将来的孩子也非常容易有类似的问题。社会的生存说容易也很容易,说难也难,很多人就在各样的刺激和冲击下,逐渐的有了扭曲的灵魂,有了怨恨的种子,这些种子总是能够破土而出,于是产生了罪恶的行为。

第二篇:张维迎+中国企业家的能力被扭曲

张维迎 中国企业家的能力被扭曲 20100801

《意见中国--网易经济 学家访谈录》栏目近日专访了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张维 迎是市场经济的捍卫者,也是中国争 议最多的经济学家之一,如今,他以心平气和心态宣讲市场经济。

2009年二月,张维迎在亚布力会议上提出“彻底埋葬凯恩斯主义”,但是,2009年全世界却都在救市。一年多过去,张维迎如何看全球大救市?如何 看他埋葬凯恩斯主义的理想?

张维迎教授于近日来到网易演播室,畅谈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张维 迎谈到他的新书《市场的逻辑》。他希望《市场的逻辑》至少能够引起人们对流行的经济学谬误的怀疑与思考。在访谈中,张维迎对中国经济形势、收入问题、腐败 问题、房价问题、经济学信念问题等诸多问题提出了见解。他特别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对市场这么执着。

在访谈的下半场,张维迎指出,腐败的根源是权力。张维迎说:“如果一个政府部门拥有的权力特别大的话,你监督它就变得非常非常的难,那么这个权力它 就可以用于寻租,肥自己,损害大众。”“政府去做事带来的负面问题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而好处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少。” 张维迎认为,企业家的责任是创造利润,利润是对企业家承担责任的回报。但是政府干预使得企业家的行为发生扭曲。企业家不再把心思放在创新和创造利润 上,而是放在和官员搞好关系上。“因为你政府的权力干预之后,包括救市的政策,你控制资源,只要你控制资源,就有人来„捣鼓‟你,有人动这个心思,这样就 使得企业家的能力、配置发生了错误。”张维迎告诫企业家:“也许你短期看是这样的,但是政府不可能长期帮你的忙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 张维迎认为经济学家的责任是为市场经济辩护。他说:“当你是经济学家的时候,责任是这个,我之所以强调这一点,就是因为有好多经济学家不去承担这个 责任。”他认为,经济学家最重要的品质是坚持理论的彻底性和逻辑一致性、坚持说真话,不搞机会主义。“你的理论不彻底,不透彻,可能贻误了这个社会,而不 是帮助了这个社会。”

《意见中国》特别说明:由于张维迎教授访谈时间长达2小时,谈到很多重要观点,故特以上、下两期呈现。

以下为下期访谈实录:

权力与干预导致腐败

网易财经:从经济学上看,腐败的根源在哪儿?

张维迎:权力。农民没法儿腐败,不是农民觉悟高,是他没有权,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一个政府部门拥有的权 力特别大的话,你监督它就变得非常非常的难,那么这个权力它就可以用于寻租,肥自己,损害大众。所以凡是有权力过大的地方一定是腐败得更严重。

如果我们调查一下中国各个部门,我们用一个概念叫含金量,一个权力的含金量有多大。“含金量”大的机构腐败一定最严重。比如现在我们看到的好多交通 局出问题,为啥呢?现在高速公路的建设投资太大,如果没有这些公路建设,那么这个部门就腐败不起来。

还有一些特殊的政策,看起来好像是挺好的,实际上它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导致了腐败。像我在书里面有一章谈到的就是关于《反垄断法》的忧虑。反垄 断大家觉得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但是你看看郭京毅这个事情发生以后,《反垄断法》的好多东西变成来执行这种政策、法律的人的谋私的手段了。

好比一个生产铅笔的人、生产打火机的人,他的资产也可能很大。我知道中国有一个生产假发的企业也做得很大,国际市场上让它占了百分之几十了,你去反 垄断它干吗?好多的政策也许出现的初衷是好的,所谓改进效率,促进公平啊,但是最后本身一定会变成腐败的根源。而腐败本身又导致了更大的不公平,不仅是不 公平,是不公正,这个正义比一般讲的公平更重要。现在我们有一些廉租房,或者是平价房之类的,不也是变成腐败的一种了吗?现在查出来好多地方的官员利用所谓平价房拿到土地,然后给自己盖豪宅。就是 说,这些你是防不胜防的。从这一点上说,政府去做事带来的负面问题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而好处总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少。

政府干预扭曲了企业家的行为

网易财经:您以往常常为企业家呼吁,为此还遭到很多的辱骂和攻击,这两年您认为企业家的处境有什么变化?你还会 继续为他们疾呼吗?

张维迎:其实我们需要呼吁的是建立一个公平的、让每一个人都发挥才能的环境。应该说这两年我们有一些方面是恶化 的,特别是有一些国有部门,借着它拥有的垄断权力挤压民营企业,包括强迫收购。你就只能卖给我,如果不卖给我,我一定搞死你。因为它控制着行业,有垄断的 位置,就是这个路我把持着路口,你不交钱就不能过。像这次山西的煤炭整顿事件,我觉得这应该也是中国市场化过程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挫折。

我们尤其要看到,如果政府不遵守基本的协议,怎么让老百姓遵守?在这种强买强卖,名义上说是有补偿,实际上是不补偿,这个问题的后果非常非常严重。这样下去的话,大家看现在民营企业家移民的人更多了,形成了一次新的移民浪潮。移民就是买一个保险,不是说他就不回来了,而是万一出事儿了,他可以有一个 地方躲起来。我觉得这些首先反映出我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发展是不太好的。如果我们这些企业家能够把心思都好好运用于创新、用于市场的推广、用于研发,肯 定比把心思、时间都花在出国办手续、去探亲这些事情上要好吧。

网易财经:但是确实也有很多企业家也希望政府救市,他们希望自己也被拯救,对这些企业家您想对他们说什么?

张维迎:每个人都一样,每个人都想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市场的法则就是你想得到好处,就要做事,创造出价值来。政府拿出公共资源以后,好多企业家的行为就扭曲了,扭曲到什么程度?本来他应该去创造价值,可是他现在去分配价值了。不是把自己的产品做好,让消费者更喜 欢,然后获得利润,而是想办法把政府搞定,获得利润。这就是因为你政府的权力干预之后,包括救市的政策,你控制资源,只要你控制资源,就有人来“捣鼓” 你,有人动这个心思,这样就使得企业家的能力、配置发生了错误。

我的告诫就是:也许你短期看是这样的,但是政府不可能长期帮你的忙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

所以我说企业家跟我们每个人一样,有时候经受不起短期的诱惑,但是记住:决定你真正的长期生存的,还是你创造价值的能力,而不是你分配价值的能力。

网易财经:您曾经说过“企业家的责任就是追求利润”,很多人对这个观点很排斥,在这里您能再阐述一下这个观点 吗?

张维迎:其实如果大家看我的书的话,应该更明晰一些。好多人可能没有完全理解透这句话。当我们设计这个利润的时 候,本身就是要一个责任制度的。谁有能力赚钱?只有能力承担责任的人,才有能力赚钱,这是我讲的最本质的东西。

一个成功的牛奶公司要赚钱,要为多少人承担责任?首先我们看,奶农、奶站,甚至前面的饲料,你都要承担责任,你的内部员工、销售渠道,任何一个环节 出问题都可能毁掉你。你有多大的能力承担责任,才能赚多大的钱。你的企业做得越大,意味着你的责任越大。所以我们从这个角度来说,当然我们利润这个制度是 人创造的,不是天生的,我们为什么创造它?我们把每个人的责任都分清楚。

我们让一部分人免除责任。老板给雇员买保险,你只要好好干,市场风险不要你承担,我承担。然后我们在宏观的角度来看,利润就变成了衡量这个企业—— 我说的是大部分的情况——衡量这个企业是不是真正完成了这个责任。你亏损,连基本的工人工资都付不了,那你尽到什么责任了?你不可能尽到责任。你连资本的 资源价格、地租、利息都付不起,这就是你浪费了社会资源。只有你把所有这些都付了以后,剩下的东西,那你剩的越多,说明你比别人干得越好,创造价值越大。

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的条件。比如我们还有垄断企业,它赚钱多也不等于它一定贡献大。赚钱多意味着它从消费者那儿拿的、剥削的多。

再回到我在书里一开始讲的,市场经济的基本逻辑是什么?你如果想要幸福,首先要让别人幸福;如果你不能让别人幸福,你自己就没法儿幸福。一个企业不 能让消费者感到满意,你就不可能卖出去东西,那你有什么利润可言?一个老板,如果不能让员工满意,那这个老板也是当不长久的,企业也是不可能做好的。

现代经济当中,只有一个机构可以达到不需要让别人幸福,自己就可以幸福。哪个机构呢?就是政府部门。为什么?你看企业要获得收益是用价格,政府获得 收益是用税收,税收是强制性的。任何一个东西一旦强制以后就没有必要让别人幸福了。

这又回到最根基的问题,就是自由。市场的这些运行都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上。计划体制不仅是不让别人幸福,而且反倒是让任何人追求自己有幸福,只有把别 人搞得很惨,只有让别人感到不幸福,自己才能感到幸福。这就是很糟糕的体制。

坚持市场信念不怕被攻击

网易财经:去年全球都在救市的时候,在中国只有您和许小年等少数的经济学家反对救市。如果有人问:“难道说 全世界那么多政府和经济学家都错了,就你们几个人对?”您会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

张维迎:我想人们的决策其实有两个因素,第一个是知识,另一个是利益。在倡导救市的凯恩斯主义里面,这两个因素 都有,一部分人是属于知识问题,因为他们不明白道理,另一部分人是因为利益。我们前面已经讨论过了,因为谁能拿到政府救市的钱,谁就能得到好处。所以那个 时候中央分钱,各地派高级官员——副省长、计委主任都来,等在门口要钱。大家就像抢东西一样,都不想落后。

我们看到的声音一定会是赞成的多,因为反对的人不发出声音的,赞成的人因为的利益太大,他就会发出这个声音来。

网易财经:您最近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说,如果有人给您10亿元,您也未必会写一本反市场的书,您对市场的信念为 什么这么执着?

张维迎:这个人呢……人们总是追求幸福,有的人认为有钱就是幸福,有些人觉得有名就是幸福,有些人觉得有权就是 幸福,不同的人对幸福的理解都不太一样。但是我想人还有一点,就是人们追求一种对知识的渴求。人类的好奇心和他对真理的追求也是人一个很大的满足。

我想很多科学家并不富有,他仍然能够自得其乐,就是一种实现感。当我们觉得自己能够认识世界的复杂现象的时候,就是有一种愉快。对我来讲我觉得这个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网易财经:您说过经济学家的责任是捍卫市场经济,但是我们看到很多经济学者,他们并不捍卫市场经济,他们还为政 府干预唱赞歌,但是他们得到了很大的利益,还得到了老百姓的赞同与赞誉,面对这样一种情况,您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原则吗?

张维迎: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刚才已经说了,其实我都很理解每个人的处境,各人有各人的追求,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偏 好去强迫人家。我只是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我觉得这样快乐,这样幸福,这样愉快,那我就这样去行为。

网易财经:但是您说的是经济学家的责任,而不是您个人的责任。

张维迎:是啊。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好多的角色。作为经济学家就是你的一个职业角色,但你还是一个普通的人啊。当你 是经济学家的时候,责任是这个,我之所以强调这一点,就是因为有好多经济学家不去承担这个责任。

网易财经:只是您个人认同这种责任?

张维迎:那当然了。

网易财经:您自己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加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责任?又没有谁要赋予您这个责任。张维迎:你怎么能说我吃力不讨好,你凭什么概念说我吃力就不讨好?我觉得挺好,所以这就是每个人的判断不一样。

网易财经:因为您遭到很多攻击嘛。

张维迎:攻击……不一定。你也可以这样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我宁可让人攻击,也不愿意说那些自己认为不对 的话,就像我刚才讲的,这是一个偏好。我们如果说什么话都是按照有多少人同意的角度来说,这就没有科学了。

网易财经:您有没有觉得由于您这么坚决、彻底的反对政府干预,使得您在官员或者经济学圈中在渐渐的被边缘化,有 没有这种感觉?

张维迎:没有。而且你应该相信,人们会越来越认识到,坚持市场体制、继续改革的重要性的。尤其是作为学者来讲,必须要看得更长远一点。知识的竞争、思想的竞争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如果我们每人都想整天站在舞台的中央,你是演不好戏的。演戏的人一定要有好多的准备,所 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学术也是这样的。你老想站在舞台的中央,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网易财经:您的新书《市场逻辑》,您对它说服更多的人有多大的信心?

张维迎:我相信这个说服有时候不一定是完全的。好比你原来坚持一种观点,我能说服得你对自己原来的信仰半信半 疑,这也是一种说服。这本书如果对我们现在习以为常,大家熟视无睹、认为理所当然的,其实在本质上是错误的东西,能够重新反思它,这样我就很满足了。网易财经:如果这次政府救市彻底失败,您觉得人们真的会回到奥地利学派的观点上吗?

张维迎:有可能,但还不一定。因为掌握资源的人的任何一个失败都可以说成是别人的失败,不是自己的失败。所以这 个东西并不是一个完全透明的、公平的竞争。就像我们一个单位一样。单位有权的人,别人有成绩了他都揽在自己身上,有错误了他都说是别人的。外界的人不知道 啊。当然内部的人可能知道。所以只有一部分人能闹明白,大部分的人都闹不明白。我在书里讲了,其实好多我们现在认为市场上的这些问题,本身其实是政府给它 捣鼓出来的,就像“卖拐”一样。经济学者不能奉行机会主义

网易财经:您是在牛津读的博士,但是这个学校并不是很彻底的支持市场,在您回国以后,国内的经济学圈里面绝大多 数的人也是或多或少的支持这样那样的政府干预的,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您却变成了一个很彻底的市场经济的支持者,是您自己的什么特点使你能够跳出这种环境的 影响?

张维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想可能我是追求理论的彻底性、严格的逻辑推理。尤其我们对人有一些基本的假设,然 后我们在这个情况下去分析,我们能够把问题看得更透一点。我不太愿意在探讨一个问题的时候浅尝辄止,闹一个大体上明白点。这种“半夹生饭”的理论,经常使 你像墙头草一样,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只有彻底的理论才能经受起时间、历史的考验。网易财经:您曾经写过一篇很深情地回忆母亲的文章,能谈谈母亲对您的影响吗?

张维迎:我母亲对我的影响主要是做人的影响,她从小告诉我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这也是一个案例教育。她遇到好多别人的事情或者自己的事情,但是她终身都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个我觉得非常的难得。我母亲也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她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好的 口碑,我想在这一点上对我的影响就非常非常大。

网易财经:在您经济学的学术生涯中,受谁的影响最大?

张维迎:其实人的一生当中会受到好多好多人的影响。我现在回忆一下,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我的政治课老师送给我一 本书就是《政治经济学》。我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未来会学经济学。我上了大学以后,我西北大学的老师何炼成教授,我觉得他对我的影响很大。他是一个给学生充分 自由和鼓励学生创新的老师。我在他的指导下读研究生,在4年的大学本科里,他给我们上经济学,首先他鼓励你只要言之成理就可以了,不需要同意他的观点,不 需要同意书上的观点,这些对我影响很大。

再接下来对我影响大的就是茅于轼教授。我 在1982年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对市场的一些理念、理论,好多东西都是通过跟他的交流从他那儿学的。另外他对我影响很大的一点还包括做人的责任心,这个 坦率来讲我们今天是做不到他那一点的。这是现在我也感到很惭愧的。他那样的人物可以为我们做好多小的事情,而我们有时候可能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我们在努力 去做。我在牛津,去见我的导师,詹姆斯·莫里斯教授,他的办公室也是很乱的。那时候他还没有获诺贝尔奖,但是大家就认为他名气很大。他每天,甚至在我们学 员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会讨论一些学术性的问题。我想对我们中国人来讲,我们非常需要克服的就是浮躁,包括我们学理论,经常急功近利,我想马上拿到一个东 西,就去运用它,然后为社会创造多少价值,这个时候急功近利恰恰是要不得的。你的理论不彻底,不透彻,可能贻误了这个社会,而不是帮助了这个社会。你看我们好多从西方引进的所谓理论、主义,最后都变成这样的了。就是你没有吃透它,究尽它的逻辑、它的背景,我们就把它当成一个工具,来生硬的运用 到中国,我们吃了太多的苦头。这也是我一直在强调的,就是我们中国人真的还是应该把好多理论搞透彻。在理论方面不能太实用主义。政策方面可以实用主义,理 论方面绝对不能实用主义,太实用主义以后,一定会遭到报应、报复的。

还有一些东西,我最近在我们学院的毕业典礼上有一个讲话,这个讲话其实是我在讲自己的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我相信对我们做人会有一些启示,同时 对我们理解理论也有一些启示。这个故事讲的就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家有一棵杏树,从小这个杏树一开始开花我就开始等着吃杏,每天放学以后老去摘着吃。在 我的印象当中我们家的杏一直是苦的,酸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杏还没有熟的时候我就把它吃光了。我上大学之后,第一年回去,我母亲端上来一盆杏。我说怎么 这么好吃,谁家的杏?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杏。我母亲说这就是我们自家杏树的杏。哦,我才闹明白,因为我在农村的时候,我的着急使得这个杏从来没有熟透 我就把它吃了,所以在我的脑子里它从来都是酸的,因为我没有等到这个时机。

我想我们做人、做理论,也是这样的。包括市场,好多时候,我们没有等到这个时间,没有让它真正的发挥作用,我们中间就把它掐死了。

网易财经:您最钦佩大陆哪位经济学家?

张维迎:当然我还是觉得茅于轼教授真的是最让我敬佩的。不仅仅是因为我从他那儿学到好多东西。他其实作为一个学 者的品德,让我高山仰止,这些确实是让人非常非常的敬佩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学习,还在不断地提升自己。

我们还有好多老前辈,其实我在这儿不想点名,就是因为挂一漏万的事儿总是免不了,但是我们现在的人特别要理解,在不同年代里面,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 人的功能,它不一样的。

比如我们在1970年代末,改革开放初期,1980年代初,那一些人探讨的东西,我们现在看来可能是常识了,但是没有这些人的探讨,当时又冲不过这 个思想的禁锢,改革就很难起步。包括按劳分配问题的探讨,现在这对大家来说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但是在那个时候因为“四人帮”在文革期间说大家要实行共产 主义、按需分配是先进的,按劳分配一定产生资产阶级,所以对按劳分配这样一个问题的探讨,都会对中国的进步发生很大的影响。而那个时候的厉以宁教授对股份 制的探讨,现在大家也认为是很自然的事儿了。我们现在不仅是股份制,还有上市公司,已经谈公司治理结构了。在那个时候,我觉得真的是相当相当了不起。

有一些人可能擅长理论研究,还有一些人擅长把这些理论的东西变成一种政策,这也很重要。社会需要沟通。当年的领导人之所以接受了一开始是有计划的商 品经济,后来接受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背后有多少经济学家的功劳?有时候就是为了编一个说法,但这个说法对中国影响很大。你现在回过头来从历史上来看,我 们这个国家毛病就在这个地方:我们大量的资源、精力、时间花费在编说法上。什么时候我们不需要编说法了,我们就可以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时候,这个国家就可 以释放出更多的资源来用于创造。

网易财经:您认为经济学家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张维迎:这是个太大的题目,但是我想经济学家和每一个科学家的品质都一样,追求真就是最重要的东 西。在科学上是不能打折扣的,在思想的表达上也是不应该打折扣的。所以搞科学、搞

经济学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没有勇气的人我想你就不要做这个事了。如果做 了这个事儿可能反倒会贻害别人。

网易财经:经济学家最恶劣的品质是什么?

张维迎:最恶劣的品质就是机会主义,不再认真地追求真的东西,不再按照科学的精神表达意见,而是讨好别人,哗众 取宠,这个我觉得很糟糕。

第三篇:秦晖:交易费用理论在中国被扭曲[定稿]

交易费用理论在中国被扭曲

来源:网易—新闻2008年2月15日(来源:千龙网)

作者:秦晖

据说最近经济学家遭受“道德批评”的问题变得十分突出。而许多批评又与“效率与公平”的关系有关。其实这后面一种关系,在发达国家中与在我们这里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在他们那里,这种关系说的其实是公平竞争的后果如何控制:有竞争才能出效率,但竞争就得分输赢,输赢的结果就不平等。输赢都一样,还有什么竞争,没竞争怎能有效率?于是就有了效率与公平(其实就是竞争与结果平等)的矛盾,有了赢家不能通吃之说。

但是对于原始积累过程中的我们来说,公平竞争并非既有的前提,其本身还有待人们去争取。因此我们首先面临的不是赢家能不能通吃的问题,而是权家能不能通赢的问题。权家通赢的“竞争”规则不平等,过程不公正,机会被垄断,因而是不公平竞争,或曰“伪竞争”。这样的“伪竞争”一般认为是损害效率的,至于破坏公平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根本谈不上什么效率与公平的矛盾,我主张“公正至上,效率与公平皆在其中”,就是就此而言。

过去所谓“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说法,在西方或许会被理解为自由竞争优先,兼顾社会保障。但在中国,这话常常被理解为权家优先,连形式公平(所谓规则公平或竞争过程的公平)也只能“兼顾”而已,这问题就大了去了。所以我向来不认为用“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口号来说明中国的问题在一个时期是正确的,而现在似乎过时了或不正确了。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个口号提得太早:我们本来应该先以“公正至上”来消除“权家通赢”之弊,然后在公平竞争的基础上才可以讲效率优先兼顾社会保障。而我们如今是权家通赢继之以赢家通吃,或者干脆就是权家通赢导致了赢家通吃,结果反过来却给了权家以借口,使他们可以打着反对赢家通吃的旗号谋求进一步扩张权力、操控市场,使中国面临“不公平的伪竞争”与“反竞争的伪公正”互为因果、恶性循环的威胁。

这样的状况当然首先是体制的问题,我国的学者,首先是经济学者并没有造成如此循环的神通。但是今天反思起来,经济学界是否有为“权家优先,连形式公平也只能„兼顾‟”制造“理论根据”的现象呢?我以为不但有,而且这个毛病不但发生在如今颇招物议的所谓“主流经济学”中,在动辄批判“新自由主义”的所谓 “非主流”中也存在。其突出表现,就是过去一段时期在我国经济学界的“左”“右”两翼中都颇为流行的、对“交易成本”理论的滥用与误用。

交易成本、或曰交易费用学说本身并不是为权家张本的。但在中国的土壤上,这些年却发展出一种用强权手段来降低“交易费用”的说法。“左派”用它为强权下的化私为公辩护:据说国家与无数分散的小农打交道“交易费用太大”,于是搞统购统销和集体化就是“降低交易费用”之举。“右派”用它为强权下的化公为私辩护:处置公产搞“公共选择”也是“交易费用太大”,最好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想把公产给谁就给谁,工人说赶走就赶走,土地说圈就圈了。不许你们讨价还价就可以“降低交易费用”,而 “降低交易费用”就可以达到效率最大化。这就不是应不应该搞福利的问题,而是应不应该制止抢劫的问题;不是照顾不照顾弱者的问题,而是抢劫不抢劫弱者的问题了:两个人做买卖讨价还价太费事,干脆我掏出刀来把你抢了不就“降低交易费用”了吗?

据说降低交易费用之说来自“科斯定理”,这个定理成不成立另说,但是科斯谈的并不是我们的问题。科斯认为企业这种组织的意义就在于减少交易费用。但是他并没有说用劳改营来减少交易费用。企业本身是自由契约组织,不是劳改营也不是奴隶庄园。所谓企业降低交易费用,意思是说整合化的交易比分散交易费用低,不是说“不准交易”或剥夺交易权利可以降低交易费用。如果是后一个意思,那科斯何必讲什么企业?奴隶制不是更能“降低交易费 1 用”吗?在科斯那里,保障交易权利是理所当然的,无须特别赘述。但在我们这里它并非理所当然,搞不好就变成借口降低交易费用来剥夺交易权利(主要是弱势群体的讨价还价权利)了。不是有人就明确说:工会会增加与工人打交道的 “交易费用”,所以在中国不能讲劳工权利,甚至“奴工制”也是中国的“优势”,取消不得?还说国家与众多小农打交道“交易费用太大”,所以需要统购统销、集体化。统购统销就是剥夺农民的交易权利,集体化则是连农民的生产自主权乃至人身自由权都取消了。当时这么搞有某种历史原因,要为之辩护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说是为着“降低交易费用”,那倒不如直接说古拉格群岛最能降低交易费用,因此比科斯扯的什么企业更有存在价值了。

更有甚者,以强权的观点理解“费用”的解释还走火入魔,从不许弱者讨价还价以降低“交易成本”,发展到剥夺弱者的生命权利来降低“信息成本”:前年一位经济学者提出 “对中国古代连坐、保甲制度的经济学解释”,认为什伍连坐、株连九族之类的酷法符合“现代激励理论”,是“小政府”节约“信息成本”来进行统治的成功办法。而过去人们把这些酷法批判为“残暴、落后”,则似乎成了过时的陋见。根据这样的逻辑,只要不搞福利,就是“小政府”,哪怕他杀人如麻,也不过是节约“交易费用”的一种方式。“经济学解释”灵通到如此地步,也真让人叹为观止了。

在中国讲“交易费用”还有另一种扭曲:科斯本来讲的是降低全社会的交易成本,而不是只为“交易”的某一方、强势一方降低“买价”。然而在我们的一些著述中,没有工会,老板可以任意压低工资,这就叫“降低交易费用”,有了工会,老板要多掏钱,就是“交易费用增大”了,科斯有这么说话的吗?从工人的立场看,有了工会不是恰恰降低了他们跟老板博弈的“交易费用”吗?如果同一件事从不同立场看其“交易费用”的大小相反,那“交易费用”这个东西还有什么确定性,还怎能成为一个有意义的学术概念?当然科斯讲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他讲的“降低交易费用”既不是给老板节省工资,也不是给工人节省劳动,如果在劳资关系上使用这个概念,它只能指降低全社会维持劳资关系的总成本。其实从全社会观点看,工会这种集体谈判方式与企业这种契约整合方式一样,恰恰是比无组织的工人各自与老板进行非理性抗争(如当年英国工人破坏机器的“卢得运动”和我国近年屡屡发生的职工杀害老板事件)更节约“交易费用”的办法。

同样,所谓集体农庄可以“降低交易费用”的说法也是很荒唐的。从官府立场讲统购统销加集体农庄可以压低粮食收购价,甚至从濒死的饥民口中廉价地夺走活命粮,它在这方面的“效率”人们的确是领教够了,但这能叫“降低交易成本”吗?如果从农民的立场看,他们为这种“交易”付出的“成本”还不够惨重吗?所谓 “农户太分散国家很难与之逐一交易”也是个伪问题:世界各国的农业不管现代的还是传统的,就经营单位而言大多数都是家庭农户,而不是科斯所谓能够降低交易费用的“企业”——大农场。不管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搞大农场的不是没有,但的确不多。那么“交易费用”怎么降低?只要有经常性的交易要求,人们自然会演进出某种组织来整合交易、降低“费用”:可以是联合谈判组织——农民协会,可以是自由合作社、公司加农户,甚至是传统的村社与家族,而在条件适宜的地方也会出现科斯讲的那种“企业”化农场。但有一点:即人们必须是自愿而非被迫地结合为这种组织。就像科斯说的企业(自由契约组织)——而非奴隶制——能够降低交易费用一样。

而按我们某位学者的说法,组织化对“交易费用”的影响却可以有截然相反的两种评价:官办集体农庄不用说是比自由小农更能降低“交易费用”的,可是农民如果自己组织成农会,那交易费用似乎反比他们一盘散沙时大得多——据说印度经济之所以不如中国,就是因为他们的工会农会太强大了,因而极大地增加了强势者与工农打交道的“交易费用”(说的明白些就是组织起来的弱者最不好欺负)。而与一盘散沙的小农打交道的“交易费用”如果还不够小,把他们赶进古拉格式的“组织”里“交易费用”就更低了(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该学者还真引了一句俄国农奴制下的谚语来说明这个“道理”:“放一群牲口当 2 然比一头一头地放更轻松”!原来其心目中“降低交易费用”就是剥夺人的自由,将其圈进“畜群”里!如果圈不进,那就只好多付一点“交易费用”,“一头一头地放”吧,但千万不能让那些人自由地结成“人群”,否则那“交易费用”就会大到不得了了!

有趣的是,在中国持这种主张的人有的居然属于所谓“新左派”。他们最喜欢大骂“新自由主义”。可是偏偏他们又最喜欢把“降低交易费用”这个典型的“新自由主义命题”挂在嘴边——众所周知,坚决反对福利国家、主张自由市场原则可以扩大到原来被认为不宜的外部性领域的科斯,应该算是典型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吧。当然,笔者决无意因此把“新自由主义”这顶帽子倒扣在他们头上,因为他们确实说的与科斯不是一回事。尽管科斯的某些说法也不能成立,但至少农奴制思想、抢劫思想他绝对是没有的。换言之,中国的有些“新左派”其实比科斯这样的“右派”还“右”得多。

可见,不管“左”的还是“右”的理论,传进中国后都可能发生多么可怕的扭曲!就交易费用理论而言,本来它适用的前提有两条:第一,交易费用理论是以承认合法交易权利不可剥夺为不言自明的前提的。因此“降低交易费用”只能通过整合契约的自由人组织、而不能通过以强权剥夺人们合法交易权利、只许逆来顺受不许讨价还价的方式来达致。第二,所谓交易费用是全社会为进行交易活动付出的运作成本,不是交易一方付出的价格,不能把这个概念用来给单方面为某一阶层(尤其是强势阶层)行方便的做法提供理据。我们可以同意或不同意科斯的理论,但如果违反了这两条,那就是歪曲了这一理论,科斯是不能对此负责的。

总之,中国的经济学家的确应该反思,但决不是仅仅应该单向地反思什么新自由主义。如今社会上对经济学家的“道德批判”似乎很热,对此应当怎么看?很简单,以“道德批判”来解决学术问题显然不对,犹如让“公共舆论”来评价科学家一样。如果实行“全民选举教授”,大学一定垮台。中国过去这方面的教训很多,如今也的确存在这种危险——尤其在把经济学反思变成对所谓“新自由主义”的单向大批判时。

但是另一方面,现在许多学者,尤其是经济学者除了纯学术研究者(他们其实很少受到“道德批判”的困扰,当然他们在社会上,而不是在专业圈内,也没有多大名气)外,不少人还扮演着影响公共政策的经济幕僚或策士角色。这种角色本来不仅无可非议,而且在今天这个转型时代,从某种意义上讲,提出对策比建立理论更重要。但人们应当认识到的是,学者与策士从根本上讲是两种不同的思想活动:对策研究要以“可采纳性”(注意:不是“可行性”。可行之策但不被采纳,仍属徒劳)为基础,而学理上的逻辑性相对来说倒是次要的。高明的策士可以对不同的决策者提出不同的可采纳对策,而这些对策在学理上是否严谨,逻辑上是否一以贯之,倒属无足轻重。但转轨经济学作为一种学理,则应当强调理论逻辑的自洽,以求达到认知上的进步,至于这理论是否为决策者嘉纳,反而不必考虑。同样道理,这些学理是否受到公众欢迎,也是不重要的。

然而一项公共政策就不同,是否为决策者嘉纳很重要,而是否受到公众欢迎,也是非常重要的。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幕僚与决策者一样,由于其活动的公共性而成为公共人物,也因此必须接受公众批评,乃至公众的 “酷评”。不仅是所谓“道德批判”,即便是道德上并非不偏不倚无懈可击的、带有特定利益诉求的批判,他们也必须耐心倾听。尤其在代议政治并不发达的体制中,多元化利益诉求不能体现为议会辩论,能反映在公共舆论上也算是一种弥补。合格的策士重视这种公论犹如重视议会辩论一样,应该是一种基本功。

遗憾的是,我们的一些学者在扮演策士角色时,一方面正确地非常重视“可采纳性”,并且常常为此牺牲了学理上的逻辑严谨(前述对于“交易费用”那种牵强附会的乱用就是典型例子)。然而另一方面对公众舆论,尤其是对关于公正性的批评却非常漠视,乃至蔑视。他们以坚持学术性为这种蔑视寻找理由,但在他们为“可采纳性”而牺牲学术严谨时,这种理由已遭破坏。事实上,一些人重视“可采纳性”而轻视公论的对比如此鲜明,以至于他们有时并不以学术性、而是直接以“可采纳性”来拒斥公众舆论——声称自己的主张已邀圣准,而指责批 3 评者以“反政府”之罪。然而当其口出此言时,学术独立性的大话已经不好讲了:学术性固然应该独立于公意,但学术性难道就可以依附于上意?本来这也不必苛责,因为一个不是在“革命”、而是在改良、妥协中求发展的社会是需要策士的,而作为策士不能以纯学者来要求,对他们而言为“可采纳性”牺牲学术性是可以理解、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被同情的。然而这就要以其所提供之策的公正性为前提,因此他们也就必须重视社会上对自己的“道德批判”,而不能傲慢地以纯学者自居把这些批判不当一回事(同时又太把“可采纳性”当一回事)——当然,所谓重视不等于认同,他们完全可以在道德与公正性方面为自己辩护。

所以尽管一人兼二任、既当学者又当策士是可以的,而且学者当策士总比不学无术者乱出馊主意好吧,但是他具体做某件事、写某篇文章时可要想好:他可以今天写一篇学术论文,明天写一篇奏折。但是不能把同一篇文章既当学术论文又当奏折。尽管学术论文有时也能作用于决策、影响社会,但这应当并非初衷。学术文章的初衷只能是产生知识增量,因而不能为“可采纳性”牺牲学术逻辑。而作为奏折就不能这么要求。但作为奏折既然其初衷就是为了形成公共决策及影响社会,当然就不能回避公论而只考虑“可采纳性”,更不能在公论面前摆学者的架子。

显然,如果说“全民选举教授”是荒唐的,那么“策士漠视民意”至少同样荒唐。作为学者不能无视学理逻辑,作为策士不能不讲公正与道德。而且,在我们如今体制下学者兼策士的人们中,对这两种规则的违反常常同时发生,并互为因果——先为过分追求“可采纳”而牺牲学术逻辑,又因只顾“可采纳”而漠视公平。而正如前面所提到的,这两种弊病并不仅发生在某一“主义”的经济学家中,那些如今热衷于斥责所谓“新自由主义”的人中,许多人上述两种弊病并不比被其批判者少。

第四篇:北大毕业生打骂亲生父母 被压力扭曲的灵魂

北大毕业生打骂亲生父母 被压力扭曲的灵魂

近日,一则北大毕业生打骂亲生父母的新闻吸引了人们的眼球,新闻中称这位北大硕士毕业生廖某不仅对父母破口大骂更是动起了拳脚,甚至骂自己的母亲是猪,“老家伙怎么不撞车去死”,而面对记者的采访,廖某以“家庭矛盾”四个字回应,并称“你们还要管啥,(我和父母)反正都这样了,无所谓了”。详见本网报道《北大毕业生殴打亲生父亲 骂母亲“是猪”多次抽耳光》

我们先不去管事件背后有何缘由,也不管孰对孰错,单是打骂父母这种行径,就是可鄙的。父母之恩一生难报,怎么能忘恩负义打骂父母?此等行径可耻可悲。笔者难以想象廖某在第一次殴打自己的母亲时心里是如何想法,而破口大骂母亲“是猪”、“怎么不去死”的时候又是如何想法,面对着生你养你一辈子勤俭供你读书的父母,是如何下得了手开的了口,怕是果真如网友所言“良心被狗吃了吧”。

据报道,廖某曾就读于天津财经大学、北京大学,现在又在深圳有着体面的职业,但披在这层体面外皮下的内心为何如此丑陋?黄香九岁就知为父暖床,王祥卧冰为母取鱼,他们的孝感天动地。年岁尚小、境况贫苦的他们都知道孝敬父母,为什么这样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社会地位体面的人,却能干出这种打骂父母的事?个中原因的确需要深思。

我们必须承认,除去那些所谓的“二代”,廖某所代表的这个年轻人群体,确实面对着社会的巨大压力:学习压力、工作压力、家庭压力,以及经济压力。廖某先后在天津财经大学和北京大学就读,应该说两所学校都可以算是一般意义上的“名校”了,而越是在名校中学习的孩子,往往越会面临更大的竞争压力;在职场中,为了谋得一席之地,总不免低声下气上下迎合,还得随时面对同行的竞争;家庭内部夫妻之间的不合,无疑对人的心理产生更为恶劣的影响。而最严峻的,也是最难以克服的,还是巨大的经济压力。且不说大学毕业生能拿到多高的工资,单是一个房价,就足够让初涉社会的大学生们为之奋斗30年,再加上养育孩子又要赔上20年的辛苦,“房奴”、“孩奴”带来的巨大经济压力几乎可以扭曲一个人的个性。

同时,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待人接物都很温和的人却多次出手打骂父母,不禁让人为他的心理和精神健康状况担忧。一直以来,在这个特有的应试教育下,我们被灌输最多的便是学习、成绩、名校、好单位、高工资,而心理健康问题便被扔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然而,挂着高学历的头衔下犯错甚至犯罪的年轻人并不少见,机场刀捅母亲者有之,不堪压力自杀者有之、动辄便家暴打骂妻子儿女者更不在少数。我们需要高材生,但是我们更需要一个身体心理智力各方面都健全的高材生。不然,就如那位邻居张女士所说“书给狗读了,也没教育他孝敬父母”。

不久前,上海青年研究中心一项调查显示,用人单位对大学毕业生心理素质的满意度排在倒数第二位。想要减少或是避免类似这种名校毕业生打骂父母的事件,解决年轻人的心理健康问题实属刻不容缓,不仅是教育方需要注意的问题,个人本身也需时刻反省,对自己有全面正确的认识,合理地释放压抑的情绪。不然,有了心理疾病而不自知,做出些有违纲常伦理的事来才追悔莫及。不管怎样,希望廖某的悲剧可以为在社会中拼命的年轻人们敲响一个警钟,要学会自我减压、保持个人心理健康

第五篇:公务员考试时政新闻:被滥用的“选美”与扭曲的价值导向

选美,在古代等于皇室选妃,现在则成了一项商业活动。商业化,意味着“平民化”,选美越来越“飞入寻常百姓家”了。于是,有人提出“美女经济”的概念和命题,启示人们靠美女赚钱,甚至搞活经济,把美女当成商品大规模地推向市场。

其实,商业化还不能概括现在近乎无处不在的选美活动。比如5月4日,在沈阳,第十二届全运会搞了个首金颁奖礼仪志愿者选拔活动,入围的190名颁奖礼仪志愿者经过选拔,选出12名颁奖礼仪志愿者。据媒体报道,其严格程度堪比选美。也就是说,为了颁发一次全运会的“首金”,就整出了一场选美活动。

我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场运动会和它的“首金”居然和美女、选美扯上了关系。运动会提倡运动和健康,颁金无非是授予一种荣誉,当然涉及礼仪,可礼仪和女人的姿色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但是媒体发布的选拔活动图片所呈现的,除了美女不自然的笑容,就是她们的胸脯、大腿、腰身和所谓白皙的肤色。这一切,跟“志愿者”概念的内涵有什么关系? 更为奇怪的是,类似选美活动充斥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们已经习以为常,很少听到质疑之声了。网上一查,2009年4月19日,在济南,第十一届全运会也搞了一个礼仪志愿者选拔复赛,400名美女进入复赛,最后选出260人担任礼仪小姐。看来,全运会已经形成了一个“选美”的传统。其他如选拔空姐、主持人,还有艺术院校所谓“考艺”,甚至包括招收女兵之类,大家打着“选拔”的冠冕堂皇的旗号,最后都办成了“选美”。

选美女出来当礼仪小姐、主持人、航班乘务员、演员,令人赏心悦目,大家你情我愿,还有第三方完全赞成,何罪之有与何错之有?其实这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道理。礼仪,什么时候跟人的姿色挂上了钩?礼仪就是人按照一定的规范行事,礼仪体现在每个人身上。在中国古代,仪式往往是男人的事情,这当然不对。现在允许女性参与其事了,但只有有姿色的女人才有资格,则是走向了另一种极端。

说穿了,这种选美活动将很多种社会活动与职业资格授予所谓“美女”,其实是对大多数女性的歧视,其背后是赤裸裸的男性霸权和男性趣味。在中国,年龄歧视、性别歧视、残疾歧视司空见惯,其实相貌歧视也隐然其中,而且正在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中国充斥着“礼仪小姐”,却很少听说有“礼仪先生”的存在。在美国,大婶和老奶奶都可以应聘空姐,但中国只有美女有机会。几个老男人色迷迷的眼睛,再加上几个服膺男权的女评委的“品位”,就决定了各种资格的归宿。的确,美女在社会上吃得开,运用美女往往可以起到好的作用,但一个过分强调姿色的社会制造了一种错误的价值导向:忽视甚至贬低了女性后天培养的真正能力。漂亮,就可以当电视主持人,幽默、机智、思想深度被逆淘汰了。最近有个段子说,富不过三代是有科学道理的,因为富人爱娶美女,而能够上位的美女通常虚有其表,结果富人家脑子一代不如一代。如果虚有其表的美女占尽高位,甚至连志愿者的位置都被她们占领了,广大算不上美女的知性女没有出头之日,我们社会的前景无疑堪忧。

更不应该被容忍的是,全运会花纳税人的钱,打“选美”招聘的擦边球,在招聘礼仪志愿者时公然搞相貌歧视。就算是电影电视,节目里也多得是相貌平平的人,电影学院只招俊男靓女本身就没道理。用公款招聘公务人员,还要搞“选美”,完全于理不通,它使国家与礼仪同时蒙羞。

文章来源:商洛人事考试网(shangluo.off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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