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槐树中学2014年上期
槐树中学2014年上期
快乐课堂大比武活动方案
根据县教体科局“在全县铺开快乐课堂教学”精神和“2014年工作计划”、以及槐树教育督导组工作安排的要求,我校定于2014年4月15日(星期二)开始举行全校各科“快乐课堂大比武”。
一、活动目的优化教学模式,转变教学理念,构建快乐课堂。让每一个孩子快乐、自主、合作地参与学习,每一个教师轻松、民主、开放地教学,使我校快乐课堂教学全面推广。
二、组织机构
槐树中学教务处主办
组长:何正勇
副组长:陈明朱江
成员:马国建何海洋胥树强周明王樱洁杜朝阳
何畏
三、比赛办法
1、以快乐课堂教学模式进行。
2、45岁以下教师不分年级和科目全员参加。
3、在计划时间内,以教务处统一安排为顺序,在本班或借班上课。
4、以一轮角逐按分值高低取前十名由学校颁发证书和奖金。
5、评分办法: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取其余几个分数的平
均值,从高分到低分设立奖项。
6、以我校制定的“快乐课堂教学评价标准”为依据由裁判打分,评一等奖三名,二等奖七名。分别给予100元、50元的奖励。
7、比赛时间:2014年4月15日——17日。
四、裁判人员
何正勇朱江张仕猛冯国阳蒲若雄王永春吴庆先
五、组织保障:
1、强化责任意识。各教研组及相关人员要高度重视,把这次教学比武作为推进课堂教学改革,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手段,全程关注,确保教师全员参与,取得实效。
2、完善考评机制。教师教学比武情况记入每一位教师业务档案,作为教师绩效考核、评优晋级的重要依据。
3、严格遵守纪律制度。没有课的教师必须到相应的学科去听课,并做好听课笔记。活动结束后,各教研组必须进行总结和点评,并将资料汇总后交到教务处。
槐树中学教务处
2014.4.6
第二篇:大进中学2014年上期
大进中学2014年上期(第二届)硬笔书法比赛
教师指导奖获奖情况
七年级
一等奖:李建英
二等奖:唐勤
八年级
一等奖:曾生见
二等奖:唐东
九年级
一等奖:周勇
二等奖:薛辉周春燕刘尚敏周福全
第三篇:2016双槐树中学书画展总结
双槐树中学综合组作品展活动总结
2017年5月12日我校举行了“庆五四优秀美术作品展”活动。在校领导的指导下,各位班主任的大力协助和综合组成员的密切配合下举得了圆满成功!本次书画展旨在展现我校学生的风采和精神面貌,营造积极向上、清新高雅、健康文明的校园文化氛围,构建和谐校园,丰富校园的文化生活,提高同学们对书画的兴趣。
1、准备阶段。
(1)美术老师平常在上课过程中就注意了学生作品的收集。并于4月21向全体学生布置了此项工作。
(2)各班学生利用课余时间认真创作,美术老师积极配合指导
(3)领导认真指导,合理安排。综合组全体老师通力配合,于5月12日顺利展出。
2、活动效果
本次美术作品展参展作品共收到作品60余幅(件),分为儿童画,剪纸,手工制作等几个门类。本次书画展使广大同学找到了一个相互交流的平台,展出的书画也受到了广大同学的好评,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展出期间,看书画的学生络绎不绝,显示出了对本次书画展的极大热情。本次活动增强了同学们对书画的兴趣,丰富了同学们的课余生活,装点美化了我们的校园,给喜欢书画的学生提供一个学习交流的机会和展示风采的舞台。
3、不足之处(1)学生作品中我们看出学生受社会生活的影响很大,作品中有很大一部分为卡通画临摹作品,这说明这部分学生不善于观察生活、发现生活中的美、这部分学生需要引起老师的重视,一对其欣赏水平适度引导,二引导他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
(2)本次画展为了让学生节省开支,没让学生装裱,通过展板的形式布置,优点:造价小,方便,省力。缺点:不便于保存、比较浪费。
通过次此活动不仅丰富了校园文化生活,同时增强了本学科的魅力,相信同学们会以此为一个新的起点,在今后的活动中表现更为出色!
第四篇:槐树铺中学省级实验课总结
槐树铺中学省级实验课题
(农村中学小组合作学习的研究与实践)之子课题
“小组合作学习的课堂教学模式”
2010——2011学第一学期阶段性总结
平定县槐树铺中学课题组岳桂春
一年多的实践证明,英语小组合作学习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式。英语小组合作学习对学生英语能力的提高,对教师英语教学的促进作用是不容质疑的。要使英语小组合作学习最大程度地发挥它的作用,作为教师我们必须努力做到:
(一)重视小组合作学习,不断学习,精心备课
英语小组合作学习是一种新的教学理念,是让学生真正动起来的理念。不仅要求学生动手、动脑,而且要求教师和学生之间互动与合作。因此,我们教师要不断更新教学观念,精心备课,适应变化。重视小组合作交际,重视生生互动,使学生之间相互合作,相互学习,调动和发挥学生学习积极性。从而提高学生英语交际能力,解决个别差异,缩小两极分化,有效提高英语教学质量。
(二)重视对小组合作学习长效性的激励与促进
小组合作学习对学生来说是一件新鲜事物,所以实施初期学生会被它的新奇所吸引,但是,随着新鲜感的逐渐消退,学生对小组合作学习的兴趣与耐心也会逐渐减小,这时候教师必须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与信心,想方设法提高学生小组学习的兴趣并保持兴趣的长效性。对表现突出的同学,绝不吝啬表扬,并要及时给予奖励。同时要做好此项工作的指导与监督。比如:对绝大多数学生来说,老师提出小组内反复听写单词、词组等要求时,他们认为是合理的,而且也承认这将有助于他们学习能力的提高,但是却有一部分学生不愿意真正这样去做,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会浪费时间。但是对老师来说,没有一位老师会否认重复听写和背诵对学生能力提高、好习惯培养的重要作用。
在英语小组合作学习的探索过程中,我们也遇到了一些问题,比如:个别学生破罐子破摔,不积极配合,家长也无能为力;合作学习时,有些同学在小组活动中无所事事,或做与小组活动无关的事情,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成了各组名副其实的代言人,而学习困难和性格内向的学生只是其陪衬。这些问题,将是我们今后小组合作学习研究的重点。
第五篇:故乡的槐树
故乡的槐树
我从小就喜欢槐树。那些生长在我家房前屋后、沟渠路畔、山间沟岔的槐树,就像我身边那些朴素的亲人、熟悉的朋友和尊敬的师长,长久地住扎在我心底,伴随了我几十载的风雨人生,不离不弃,无怨无悔。它低调、深沉、内敛、含蓄的品格,它骨头一样坚硬、诗歌一样芳馨、佛祖一样悲悯的情怀,已沁入我的血液,渗进我的骨髓,失意时给我以鼓励,落魄时给我以力量,成为我人生路上永不凋谢的生命树。
槐树是家乡最多也最普遍的树种。那时家乡还不像现在这样生态恶化。天也不旱,水也长流。村间流淌的一条长流水,就从老家门流过,一年四季叮叮咚咚地唱着古老的歌谣、乡村的小调,滋润得一村炊烟丰满,人情翠绿。河湾里的水渠也是四季长流,渭河更是汹涌澎湃,川流不息。水多了,像农家孩子一样落地生根、见风就长的槐树,也就生得遍地都是。凡是不长庄稼的山坡、沟楞、渠边、路畔,都会有槐树的身影。记得最熟悉、最亲切、也最有人情味的,是我家老宅门前的那一排槐树。那是母亲生前栽的,曾是我儿时的乐园。如今母亲已经百年,而母亲手植的槐树依然茂盛,春来时发芽,秋来时落叶。生命之于生命竞是如此的不同。而最高大、最古老、也最具人间烟火味的,是村头“牙叉骨台子”上的那棵百年老槐,它树干黝黑,沟壑纵横,槐根裸露如骨,如梦如幻。树冠如云,停泊于半空,听风卧雪,与云持步。树下一年四季人来人往,笑语声喧,是村人情感的交流之地,也是村庄信息的集散之地。树最多、最稠密、也最难忘的是村后大滩山的一片百亩槐林,占据了整整一面高低起伏的山坡,夏秋浓荫遮地,远远望去,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是那时家乡一道别样的风景,更是我们一班年少欢乐的谷地。我们曾在那里掐槐点、摘槐花,拣地软、拾柴禾,捉迷藏、掏麻雀,其乐无穷。在那个清贫的岁月,那片丰茂的山林,装点了我们空旷的童年,少年的梦想。
槐树是天生的慢性子,性格沉稳,一步一个脚印,一如村中那些踏踏实实做人的父老乡亲。春风吹来后,杨与柳都已翠叶青青,桃与杏也是繁华似火,但它却像那些阅尽千帆的智者,饱经沧桑的老者,从容不迫,淡定沉着。直到清明之后,它才睁开睡眼朦胧的风眼,慢吞吞地爆出米般大小的嫩芽,挂一层星星点点的隐绿,远远望去,像浮着一层淡淡的绿云,走近一看,却若有若无,恍恍惚惚,悄悄然绝不喧哗,绝不炫耀。那时生活艰难,时值青黄不接,村中的老人、孩子和妇女,就会纷纷出动,手提竹蓝,到村外的槐林里去掐槐点。那些清新的槐点,娇嫩如婴儿的皮肤,捏在手里,绵润如丝绸。拌做凉菜,清香可口,堪比雨前香椿。槐点的香味还在口齿间萦绕,浓香馥郁的槐花,像约好了似的,在一夜之间全都开放了,所有的枝枝梢梢,都挂上一串串葡萄似的白槐花,灿若冰玉,薄如蝉翼。南风吹来,万花摇曳,花香熏人,仿佛千百个风铃在摇动,仿佛千万只蝴蝶在翩跹。村里村外,山上山下,花影满天,花香满怀,人也陶醉,心也陶醉。浓郁的甜香诱惑着蜜蜂,诱惑着放蜂的远人,更也诱惑着我们的辘辘的饥肠。往往散学后,我们一帮顽童,就背着不多的几本课本,飞奔到河湾里或大滩山的槐林里,采摘槐花。每人占一棵树,也不怕尖锐的刺,滋溜滋溜爬到树上,摘一把槐花,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大嚼,又甜又香,轻轻咽下,腹也饱了,心也香了。生吃够了,就摘上一书包带回家去,交给大人。第二天就会吃到槐花饼、槐花糕之类的槐花美食了。在那个艰难的岁月中,槐花给予了我们生活最好的馈赠。槐花开放的日子,是我们的槐花节。轰轰烈烈的槐花槐香,给了我一个华丽而盛大的春天。而郁郁葱葱的槐枝槐叶,又给了我一个凉爽而惬意的夏日。槐花落后,槐树枝繁叶茂,巍巍然一派生机勃发。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渭河滩头收割麦子的农民,寻一片田间地头的槐荫,歇乏趁凉。村庄里做女红的妇人们,在村头的老槐下,一边东家长、李家短的说长道短,一边手不停挥的飞针走线。而我和伙伴们常常在我家的槐树下,跳房子、打翻翻、荡秋千。闪闪摇摇的秋千,如闪闪摇摇的岁月,摇醒了多少儿时的梦想,又摇来了几多人生的风雨。
槐树给了我一春的香,一夏的荫。到了秋日,又给了我一季的绿。那细碎稠密的槐叶,在秋阳的照耀下,碧绿晶莹,沉静若水。绿槐掩映下的村庄,古老而神圣,安详而从容。一株株临风的槐树,或一株挺立,或三五成线,或联袂成片,如挺拔的哨兵,似伟岸的丈夫,守望着乡村,装点着山河。忽一日,秋风乍起,秋霜乍落,槐树们又晾开了它季节的艳装,曾经碧绿的槐叶,又以一种金黄的色调,向人们展示它生命的另一种辉煌。我知道这是槐树告别人们的最后一场演出。这场演出凄美而绝决,惊艳而凌厉。仿佛一夜之间,它们就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离开了枝头,扑向大地,绝不拖泥带水,毫不优柔寡断,有如西北汉子一样大气豪迈。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已,还原给大地,也还原给村人。扫落叶的女人们,早早就来到一排又一排的槐树下,用长长的扫帚,扫一地落叶。唰唰的扫帚声,划破了地上的薄霜,也划破了黎明的宁静。那一堆堆黄色的树叶,就是一家人一个季节的温暖。
冬日的槐树,则是别一样景致,别一样风情。槐叶尽落,独立天涯。如骨槐木,迎风斗雪,如针槐刺,傲视苍穹。横岭之上,一排排槐树,如一排排哨兵,守望山村;庭院之侧,一株株槐树,如一位位亲人,温暖故人。寒流来袭时,不露畏难之意;风雪相欺时,不诉消沉之音。倔强而孤独,自信而洒脱。槐枝秃时,鸟巢如拳,遥挂天际,显露生命真意;大雪过后,絮雪附枝,银光璀璨,真如槐花盛开。那时节,会有觅食的麻雀结队而来,栖落于枝头,停泊于半空,如一粒粒音符,像一树树小楷。然而,看到鸟儿飞来,年少轻狂的我们心也动了,手也痒了,欲捕而食之。于是,在槐树下扫一方雪地,支一扇窗扇,洒一把糜谷,系一根长长的麻绳,躲在远处。饥饿的鸟儿,不知是陷阱,纷纷飞来觅食。突然绳子拉动,门扇倒地,横祸飞来,三五只麻雀,一命呜呼。捕来麻雀,我们赶紧裹上泥巴,放入炕洞,文火烘烤。不一会,肉香扑鼻,我们就争着抢着,笑着吃着。那种情景,至今难忘,那种香味,再也难寻。
走过四季的槐树,犹如一幅走过四季的图画,镶嵌在我童年的像框,生长在我人生的程途。每每回望,都会有一种感动,都会有一份思念。如今又是槐花盛开的季节,而家乡的槐树,早已盛景不再。没有了槐花胜雪的诗意,没有了槐香盈袖的浪漫。不禁让人感慨万端,唏嘘不已。如今的家乡,渠中的水干了,地上的树少了,天空的鸟没了。炊烟淡了,乡愁浓了。人情淡了,欲望浓了。那天,我走在古城的街道,左手是匆匆脚步,滚滚红尘,右手是一树新槐,无边春色。我又想起了故乡亲人,故乡的人事。然而,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那天晚上,我在梦中听见了故乡槐花绽放的声音
乡村四季(外一篇)
故乡的春天是从一朵梨花上开始的。当第一缕春风站上村口那棵老梨树的枝头,踮起脚尖四处张望时,乡村便在布谷鸟的歌唱中,从清晨草尖的一颗露珠上醒来,抖落一身灰蒙蒙的苍凉与寂寞,敞开尘封一冬的心扉。
仿佛就在一夜间,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金黄的菜花便在不经意间开放了。乡村像个穿上花裙子的少女,跟随春风飞舞着,旋转着。拂过山林,淡绿的叶子爬上枝头;拂过田野,小草从一片枯黄中抽出嫩嫩的芽儿;拂过池塘,吹皱一池羞涩的心事,春的讯息便像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处飘荡开去。
经过冬的蛰伏,乡村便在第一声春雷中蠢蠢欲动。小溪边的柳树垂下万千秀发,溪水当镜,春风作梳,扯出一冬漫长的回忆和春暖花开的想往。农人褪去厚实笨拙的棉衣,跟在一头牛或一匹马的后面,用犁铧翻开大地的篇章,书写春的序言。种子刚下地,一场春雨就这样缠绵地来了,让梦想湿漉漉的生根发芽。
蜜蜂飞来了,迎着空气中那缕缕淡淡的清香,忙碌地穿行于桃红李白间,漫天便响起嘤嘤嗡嗡的轻鸣;蜻蜓也飞来了,立在一株秧苗上,歪着三角形的脑袋,与尽在咫尺的我们对视,然后在我们刚伸出手的一刹那猛地飞走,让那种轻盈一直盘旋在我儿时的回忆里。房前屋后,牵牛花伸出细长的藤蔓,沿着一棵梨树或杏树向上旋转着缓慢攀登,当指尖随便触碰到一根枝条,便像遇见失散多年的恋人一样紧紧缠住不愿松手。傍晚时分,还娇羞地把花骨朵藏匿在叶片的腋窝里,生怕被别人看见,第二天清晨,太阳一出,花苞便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敞开成一个个小喇叭,粉紫粉紫的,在阳光下高调地炫耀着。于是整个春天,我们都快乐得像一只蝴蝶,在烂漫的山花间飞来飞去。
当梨树杏树李树上鼓起一个个青涩的果实,田里的稻谷便开始抽穗,闭上眼睛,整个田野里都是拨节的声音。雨水和燕子倾斜的翅膀总在这时不期而至,夏天紧跟着春的脚步来到了乡村。雨水开始多起来,成天成天的下,时而细密,时而倾盆,时而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扯起一道道树根状的闪电。
透雨一落地,庄稼和树木就开始疯长。放眼望去,一片葱茏、一片苍翠,漫山遍野的绿像海洋一样铺天盖地的卷来,淹没了山村。燕子开始在堂屋大门上方衔泥筑巢,不久里面便响起了“啾啾啾”生命的呢喃,于是便有两只剪刀似的燕子穿梭在风雨中,早出晚归,院子里也就多了一分生机与活力。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像个大火球每天挂在乡村的头顶拼命燃烧,地面腾起一阵阵热浪,整个山村变得懒洋洋洋的,就连一天狂吠不止的狗,此时也无精打采地趴在屋后那棵老梨树的阴影里,伸长舌头喘着粗气,偶有路人经过,也只是抬起头斜望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不理不睬。只有知鸟不怕热,从这棵树叫到那棵树,还没等我们发现它的踪迹,猛地一个黑影从树荫里飞起,不久便在另一棵树上传来一阵嘶声呐气的鸣叫,于是整个夏天,乡村到处弥漫着这种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神不宁。
天气热的时候,风就不来了,整个乡村就像一幅静止的油画,就连炊烟也变得直勾勾的,一动不动,直到升上天空,才渐渐变淡变稀薄,慢慢散去。傍晚时分,吃过晚饭,乡邻间便不约而同的坐到了田边地角,搓一把烟叶,愉快地装进烟锅,朦胧间燃烧了天边那抹羞涩的晚霞。母亲总在这时搬条小板櫈,坐在门外的水沟边给我们纳千层底的布鞋,一根长长的麻线,纳出乡村的宁静与淡然。
乡村的夏夜热闹非凡。夜的幕布刚一拉开,清脆的蛙鸣就登场了,一声接着一声,一阵紧似一阵,一浪高过一浪,跟比赛似的。稻田里、河沟边,一只只小青蛙卯足了劲,鼓起圆圆的肚子放声歌唱,就像是一串串挂在窗前的风铃,随着山风一吹,变成悦耳的乡村小夜曲在村子里四处游荡。月亮出来了,挂在东山顶上,像把割猪草的弯镰,不经意间割破了夜的墨汁,一层淡淡的黑从天际倾泻下来,把乡村染成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点缀上几粒星光,便足以让我们用一个季节去回味。
秋风初起时,乡村进入了绚烂的秋天。院子里有阳光的时间变短了,阳光开始柔和起来,淡淡的云,红红的霞,高高的天空。太阳用尽最后一点余辉,把金色和紫色掺杂在山林最后剩余的绿色里,仿佛是日光融成了点滴从天上落到了茂密的树丛里,嫩绿、藏青、枯黄、深红,五颜六色的树叶交织在一起,乡村变成了一块五彩斑斓的琥珀,随意散落在山坡上,美得让人窒息。
过完中秋节,吃完月饼,稻谷开始变黄,原本高傲的稻穗少了几分夏季的桀骜不驯与年少轻狂,沉甸甸的低下了头,多了几分厚重与实诚。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满是令人心醉的金色,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光耀夺目,整个田野都是金灿灿的,好像铺了一地的金子,农人的脸上除了汗珠,还多了一份丰收的笑容。
成群结队的麻雀不时象一片乌云似的从稻田里“哄”的一声腾空而起,又象下冰雹似的纷纷散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田边地角便多了些穿破衣烂衫戴破草帽的稻草人,于是整个季节田野里便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有节奏的“嘭—嘭嘭—嘭嘭嘭”的打谷声,稻谷被割倒处,便有蚂蚱惊慌失措的蹦来跳去,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一阵雀跃。
打谷是这个季节乡村最为隆重的大事,乡里乡亲都会聚在一起来帮忙,田野里欢声笑语,一片忙碌景象,主人家忙出忙进,砂锅煮腊肉,石磨推豆花,一派热火朝天。沉甸甸的稻谷一背一背的从田里背回来,到黄昏时分,堂屋的阁楼上便堆成了一座小山。劳累一天的乡民们,在火辣辣的包谷酒和四季财的酒令中,一张古铜色的脸庞上堆满了幸福和喜悦。
秋收过后,天空一碧如洗,好像用清水洗过的蓝宝石一样,又如大海一样湛蓝,朵朵白云宛如扬帆起航的轻舟,慢悠悠的漂浮着。风一吹,树叶就开始落了,像一只只黄灿灿的蝴蝶,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舞。
深秋的风吹起来就停不下来,越吹越有劲,“呼呼”地掠过山梁、掠过房顶、掠过村口那棵老榆树的树稍,老榆树全身的叶子已经没有多少了,可是秋风还在拼命地摇动着它,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美丽的衣裳,老榆树只能阴郁地站在那里,让褐色的苔藓掩住它身上的皱纹。风把天空吹得发灰,云彩也失了形状,好象洗过砚台的水盆,有深有浅,混沌沌的。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这样的云彩,有时带来雨点,有时带来细雪。
“呼呼”的北风刮了一夜,田野里的稻草垛也缩成一团,鸟儿纷纷躲进了窝。第二天一大早推开门,雪就来了,房屋披上洁白素装,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短剑似的挂在屋檐下,柳树变成臃肿银条,山峦象条白脊背的巨蛇,伸向远远的灰蒙蒙的暮色烟霭里。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雪茫茫,无边无际,乡村变成了一个粉装玉砌、充满诗情画意的童话世界。
路上的积雪足足有十多厘米深,踩上去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空气清快寒冷,象针一样刺痛双颊。但孩子们不怕冷,打雪仗、堆雪人,手和脸冻得红通通的,头上却冒着汗,欢笑着,嬉闹着,原本静谥的山村便平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几家早起的村民开始做早饭了,烟囱里飘出几缕袅袅炊烟。那飘荡的烟雾在晨曦中随风吹拂逐渐地升腾,慢慢升入天际化作一条细线,消失在晨光中。树林里偶尔会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和枯枝折断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鼓,久久地在雪地里回荡。
太阳升起来了,将温暖投向大地。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屋顶上的积雪屋檐下的冰坠儿开始融化,屋檐开始淌水,滴在雪地上,把地上的雪穿成一个个小洞洞。树上的雪顺着树干往下淌水,树枝上不时地抖下一两块巴掌大的雪块,无声地滑落在雪地上。污浊的空气随着白雪的融化而变得更加清新,深深地吸一口,心旷神怡。雪绒被下,青青的麦苗枕着春天的梦想甜甜睡去,梦中,那缕春风又站上了村口那棵老梨树的枝头。
消逝的炊烟
春节回老家过年,晚饭后独自一人在乡间小路上徜徉,夕阳泛着缕缕金黄的余晖,懒洋洋地挂在金沙江对面大凉山的山顶上,乡村也跟着变成了一幅金黄色的油画,静谥、肃穆。时值冬末春初,田野里的树木大多掉光了叶子,突兀地向天空伸出细长的树枝,四周一片枯黄、几分萧瑟,让人心里平添几许凄凉。
目光缓慢地划过田野、山林、村庄。我的心猛地一沉,怎么没看见炊烟呢?晚饭时分,村庄上空本应是炊烟缭绕、柔情万分的,而眼前的这个村庄,却不见一丝一缕的炊烟。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儿时乡村的画面:乡野清晨,薄雾晨曦,乡间一片静谥,一抹朝霞羞涩地挂在天边,几声鸡啼鸟鸣划破村庄的寂静,“吱呀”第一声开门声响起,随后,“吱吱呀呀”此起彼伏的开门声便从村子的各个角落传来,家家户户几乎同时升起了炊烟。淡淡袅袅的炊烟,像一条条轻柔的丝带,映衬着薄薄的晨雾,好似一幅清淡素雅的山水写意画。风儿轻拂,炊烟继而化作片片花絮随风飘散,慢慢消失,从而拉开乡村一天的序幕。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天空、大地、山林一片金黄,远山如岱,炊烟再次在村落的上空徐徐升起,那种透明的青色,轻纱般缓缓流过村庄,那是一种怎样的极致与静美啊!炊烟起时,乡间小路上便有农人肩扛锄头或犁铧,跟在一头慢条斯理的老牛后面,抽着叶子烟,悠闲自得地向着炊烟、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眼前的村庄,炊烟都消逝了。丢失了炊烟的乡村,就像一个失了魂的人,行尸走肉般,黯然、木讷、死气沉沉。我有些失落地回到家,和母亲谈起炊烟,母亲笑笑说:“现在哪还有人家烧柴草,都用电用沼气用液化灶了,哪来的炊烟,山上的柴都好多年没有人去砍了。”
听罢平添几分怅然。儿时的乡村,柴草是主要的燃料,做饭煮猪料烧开水,全靠一个土灶一口大锅一堆柴草。每年一到秋冬农闲季节,父母便会早早起床,用口缸或饭盒带上一盒午饭便到村子对面的青岗岭去砍柴,一直要到傍晚才会回来。每次父母砍柴回来,一放下背架,来不及擦去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便会像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熟透的地瓜来,比拇指略大些,紫红的皮,捏在手里软软的,用手掰开,里面露出红红的瓤,放到嘴里,甜中带着一丝轻微的酸,算是那个年代我们能吃到的最好的水果。
把柴草收拾整齐,母亲开始做饭了。家里的厨房很宽敞,墙脚一个双眼土灶,一边烧柴另一边烧煤,上置两口二尺四的大铁锅,两灶的交接处留一孔,然后顺墙往上开一槽,中间掏空,外面用瓦片和泥土糊住,谓之为烟囱,超出房顶部分用砖砌一两尺高,顶上置一破锅但不封死,既能通气又能防雨水流入。儿时的我最喜欢帮母亲烧火,拾一把干柴,置于膝盖上两手一用力,“啪”一声树枝便折为两截,放入灶堂内,划一根火柴点燃,便有火苗窜起,把我们的小脸映得通红,烟雾随着烟囱排出屋外在房顶上空飘摇便形成了炊烟。
每到晚饭时分,炊烟便成了一支交响曲,此起彼伏萦绕在乡村的四周,时而静默、时而舒缓、时而狂热。没风的时候,炊烟是直直的,一动不动,像一幅素描,刚从屋顶上升起时,浓密细黑笔直,往上渐渐变粗变淡、变稀薄,最后融入到云彩,消失得无影无踪;微风初起时,炊烟便像一位舞者,在空中升腾起妙曼的舞姿,随意旋转扭曲,无拘无束,似行云如流水,尽情挥洒乡村的情和韵;风再大一点,炊烟便没有了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团浓雾,肆意笼罩在屋顶周围,先前的逐渐消失,后来的又继续萦绕,乡村便因炊烟有了生机和灵气。
有位诗人说:“炊烟是大地伸向天空的血管!”我总感觉很抽象。炊烟其实没那么神秘,炊烟是乡村的符号、是家的方向、是围着锅台转的母亲对野孩子的柔声呼唤,毕竟那个年代,在田野里疯玩的我和小伙伴们,回家的时间是以屋顶上升起炊烟为准。
柴草是炊烟的前生,炊烟是柴草生命的延续。当液化灶、沼气和电取代了土灶和柴草,炊烟便成了乡愁里一道永恒的风景,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段如歌的岁月。站在今天的村庄,感动疼痛的,除了炊烟,还有我对儿时乡村的思念
你的阳光对着我的头
空话伤害灵魂。告诉你,我已经厌倦,因为空话我已经说够了。可是,为了不再厌倦,此刻,我要把手伸进水里,去触摸河流中灿烂的金沙,就像触摸思想者吐露的真理那样,以便让我的劳动留下些许的辛苦和纪念,最起码,要给自己留下一点诚实的回忆。
人,可以用诚实修复空话造成的伤痛。我不敢说,我的衣服永远会干净整洁;我也不敢说,每一个早晨我都会记得刮去胡须;不过我敢说,大自然的嘴里从来不会说出空话和谎言。曾经,我看见自己踩倒的小草,第二天就默默无语地直起了腰板。我看见,陈露挂在它身上,闪闪发亮。我对一棵小草的敬意,由此而生。从此,我总是会小心地跨过路边的小草。我想,我一定不能伤害他们。
某一个早晨,我看见几个清洁工在晨风里,弓着腰,认真地拔着绿化带里的杂草。他们沉默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几个人配合得很是默契。一个人从左边拔草,另一个人从右边拔草,还有一个人从南超北拔过去。他们干完活,直起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最后,那个负责收集的人,推来铁皮做的架子车,用铁叉将那些仍然绿莹莹的杂草叉进了架子车的车斗里,朝着远处的垃圾堆慢慢走去。
虽然我尊重他们的职业和劳动,但是,我也为他们的辛苦捏着一把汗。为什么领导要让他们将那些绿色斩草除根?在没有种树种草的明确计划之前,能不能手下留情,让它们暂时给这块裸露的土地遮遮羞?
那是刚刚修建的绿化带。不过,里面原本什么都没有种,要不是那些杂草护着,看上去不过是赤裸的土壤,风一刮,尘土四起。春天刚来的时候,每次走过那空无一物的绿化带,我都担心大风吹来。
不知道那些杂草是怎么长出来的,一场又一场春雨过后,半个月的时间,它们就用自己嫩生生的叶子遮住了那空空的绿化带,看上去,绿化带一片翠绿,绿油油的,很是让人养眼。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突然挂起了大风,刚刚拔过杂草的绿化带,表皮松软,大风狂吹,整个绿化带里的尘土被大风卷起,持续地漫过附近的生活小区。如今,两年过去了,那片绿化带里,还是没有树,也没有杂草,只有小贩开始在那里摆摊卖菜。我的心里,倒是很希望那片土地,既不是绿化带,也不是摊贩们的生存地,最好变成一片长满野草的荒地。野草,树木,是大地最好的衣衫。除了庄稼地,任何土地上,都不能少了自由的野草,都不能少了落子生根的树木。我只是这样想着罢了,也许明年,那里真的会变成真正的绿化带。
曾经,我看见不少大树,浑身伤痕累累,它们沉默地站立在风雨霜雪里,以高傲的姿态,仰视天空的云朵。我的相册里,保存着这样的树,保存着当初我拍摄它们的感慨。我想像过,这样的大树,面对当年的斧头和锯子时,是否痛苦地呐喊过。它们没有喉咙,它们有的是眼睛和灵魂。当年的刀砍斧锯结束了,它们慢慢消化着伤痛,渐渐用强大的本能自我疗伤。它们对待苦难的能力让我惊讶:那些由人类曾经留下的丑陋的伤疤,被它们的皮肤修饰得像圆圈,像桃子,像沟壑。有的紧裹着残肢,有的像逼真的眼睛,有的像长大的嘴巴。它们用生命的造型艺术,无声地讲述苦难,但却从不会让生长停留在当年的记忆里。
一棵树,不论土地多么贫瘠,都会生长在自己真诚的坚守里。它在阳光下展开叶子,借助哗啦啦的风的安慰说,不要厌倦柔软的生活,每一天,都应该把阳光引进屋里。要把阳光引进被漠视的思想以及旷达的幽默里,引进被黑暗占领的屋子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敞开窗户,面朝生活。这样,人的心灵就会像星星一样发出不倦的光芒。
我不再空话连篇,而您的阳光对着我的心头,我怎么会感到厌倦哩!很多人都知道,“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这是心灵伟大的诗人泰戈尔的诗句,但是很少有人会记住这句诗的后半句:“您的阳光对着我的心头的冬天微笑,从来不怀疑它的春天的花朵”。是的,当我们远离谎言之后,心中才会有真正的春暖花开。
布鞋 乔林晓
我对布鞋有着清晰而温暖的记忆,童年时代就是伴随着它一路走过来的。春秋两季是单布鞋,到冬季就换成暖布鞋了。夏季那阵,因为天气溽热,还习惯光着脚丫子走路,但母亲怕脚儿受伤害,总是几次三番地叮咛,叫穿布鞋。于是,我穿着布鞋走出来,可到了河边草地,还是要脱下鞋子。下水游泳,布鞋就搁在草滩;追逐蝴蝶蜻蜓,布鞋干脆当成“武器”,攥在手里,动作敏捷些,一提一扣,那蝴蝶蜻蜓八成就进到鞋洞子里去了。那年月,凉鞋还属稀罕物品,看到村里有人穿一双塑料凉鞋,就禁不住生发出羡慕之情来。
年关将至,母亲在油灯底下赶做布鞋的情形也印象深切。晚饭吃过,一搁下碗筷就动手了,到夜深人静,我们睡过一觉来,她还在油灯底下忙活。穿针引线发出的轻微响声与炕头小花猫的鼾声相呼应,仿佛就是一首催眠曲子,送入人的耳鼓,颇为动听。第二天,新的布鞋出手了,一灯的煤油熬干了,母亲的眼圈也熬红了。
母亲做鞋子用的东西大抵有针线、顶针、锥子、线帮、细麻绳。纳鞋底时,顶针、锥子、细麻绳,一起上阵。做鞋帮时,单有针线就够了。鞋底纳好,鞋帮纳好,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绱鞋了。
过年时,布鞋跟上衣裤子一样,都要换成新的。新的穿上,旧的就换下来,丢在堂屋地上。孩子多的人家,用不了几年,就会积攒许多旧布鞋。卖麻糖的,卖酱油醋的,进了村子,还可以拿旧布鞋换取的。半箩筐的旧鞋出去,换到手一包麻糖或三斤五斤的酱油醋。
布鞋淡出世人的视线那么快,仿佛一夜间就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县城柜台上,各式各样的鞋子,有皮鞋,胶鞋,球鞋,帆布鞋……唯独看不到布鞋的影儿。
近几年,世人重又提到布鞋,不过,此布鞋早不是彼布鞋,那不是手工做的,全是机器线上批量生产出的,只不过,冠之以布鞋的名字罢了。
从小到大,我究竟穿过多少双布鞋,实在说不清楚。只记得念初三时,母亲做了一双狗舌头灯芯绒布鞋,我穿在脚上,还招来同学们的注意,有的好奇,有的甚至取笑。那阵子,我已经从镇中学转到县中学,班里头县城的孩子居多,这样的布鞋他们大约是不多见的。
我们那地方的布鞋大抵有两种,一种名为方口布鞋,另一种就是狗舌头的了。方口与狗舌头,指的都是布鞋的鞋帮。方口布鞋,那鞋帮的口子呈规则的方口状,这种鞋子做起来省事,穿鞋脱鞋也省事。记得父亲从地里回来,坐在炕沿,腿脚稍一动弹,两只鞋子就同时落地了。早晨起来,不用眼瞅,凭感觉,那鞋子就上脚了。
父亲穿方口的,我们穿狗舌头的,这不是母亲的偏见,里头是有些说道的。
狗舌头布鞋,顾名思义,说的是那布鞋鞋帮呈圆弧状,倒像狗舌头伸出来了。新的狗舌头布鞋出手了,穿上脚,那“狗舌头”便会盖住几乎整个儿脚掌的。深秋初冬,孩子们脚上多是这样的布鞋,隆冬天寒地冻,爱讲究的人家,那孩子的鞋子悄悄就换成棉的了。但不少孩子依旧是这“狗舌头”。记得一回,我们三五个孩子在冰河面上玩儿,不留神弄湿了鞋子。于是,各把各的脱下来,放到一处,想用火烘烘。几双鞋子并排搁在火堆旁,都是清一色的“狗舌头”。
就因为那“狗舌头”伸得长,新鞋子刚上脚,总是不甚舒服。穿鞋时,还要使些劲儿,母亲看我那么吃力,就说,没事的,新的狗舌头鞋子都这样,过些时候就好了。
我穿过的多是黑色灯芯绒的“狗舌头”,还有枣红色灯芯绒的“狗舌头”,那是属于女孩子们的。我的女儿四五岁时,我姐特别做了一双枣红色灯芯绒的“狗舌头”,女儿没穿几天,就永久地搁在衣柜里了。她大约是看到周围的孩子脚上都是胶皮鞋,才疏远的。瞅着这双费了姐姐好多心血的鞋子,我生发出一个念头,想把它当做观赏品,好好地搁在那儿。
乡下的孩子们还有没有穿这种“狗舌头”鞋子的?或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