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难忘父亲的笑
难忘父亲的笑
新疆潘云霄
一
2010年12月1日,注定是我要永世铭记的日子。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东方刚刚现出熹微的光,父亲就起了床,掏净炉子里的灰渣,端出屋,打开角门。天总是这么阴着。时令已是仲冬,却没有下过雪。地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似的霜。没有风,但冷寒透骨。从角门出去,是村委会的后院。最初,后院内植有两架葡萄,由于无人照管,它们和荆棘杂草漫生一处,成了野蔓孤藤;我们家搬来后,父亲全都给芟除了,把这块院子开出来,栽上了杨树——如今已是郁郁苍苍,蔚然成林了。父亲走过杨树林,把炉灰倒进垃圾池,返身回院,取了柴和煤,进屋生起炉子。
记得我小时候的冬天,我们山东老家不烧煤,烧炭——我们家也仅是过年那几天才能有这样的享受。晚饭后撤下炕桌,把买来的木炭放进锅灶里燃着,装入炭盆,端上炕,客人们围坐一圈,边聊,边远远地把手拢向炭火盆,揉搓着缩回来;有人用火签夹起块火红的炭,凑到嘴边,点燃莫合烟卷,三道浓烟喷出,漫开去,薄雾样充满了房间,给烛光罩上一层淡蓝的色泽,让炕上的人和投到墙上的长大的身影都朦胧起来„„待到炭尽火熄,大家聊兴阑珊,方各各散去。要在平时,我们家都是烧炕取暖的:老家的锅灶一例造在堂屋,烟道蜿蜒穿过里屋的睡炕通到烟囱,堂屋的饭做熟了,里屋的炕也烧热了;我和二弟睡在另一间,睡炕不通锅灶,炕体内弯弯曲曲特造了一个烟道,睡前,父亲把柴草从烟道口塞入,点燃,手在褥子底下四处摸着,确认炕面有了热度,才让母亲张罗我们去睡。
新疆的乡下,冬天不只普遍烧炉子,还都使用着一个特殊的采暖设施——砖火墙。乡下农家,不论是汉族,还是维吾尔族、蒙古族、回族等少数民族,其住宅建筑的式样大抵相同:进大门,一侧是幢坐北朝南的正房,一进三间;另一侧是块狭长的面积不大的庭院,植树养畜;遥对着大门的,一般是厨房。砖火墙夹砌在作为主人居室的里屋和堂屋之间,只需在堂屋支起一个炉子,就足够全家取暖用了。炉焰在砖火墙内盘绕数匝,烟气才进入烟道,冒出烟囱。有了砖火墙对热量的聚集与传播,里屋不架炉子也照样暖融融的,既节约了煤炭还洁净卫生。可别小觑了这截砖火墙,它看似简单,砌起来却有一定讲究:墙体高低宽窄要适中,太小不易聚热,太大又不利于传热;而且,怕堵,烟道堵了,炉子生不着,回烟弥漫全屋。因之,时下的家乡,为减少麻烦,干脆买个现成的铁制火墙装上,这 1
样,堵塞的问题是解决了,但铁火墙受热快,散热也快,堂屋炉子烧得旺,里屋跟着热气腾腾,炙得人受不了;堂屋炉子火压小了,里屋也就凉下来,不似砖火墙能长时间保温。多年的实践摸索,父亲掌握了砌砖火墙的独特技术。父亲砌的砖火墙,通风好,受热快,不堵塞;炉子易燃,且燃烧充分,不浪费。砌砖火墙,已然成为父亲晚年的一个职业,远近都慕名来请。材料要是齐备,父亲耗时半天就能砌一个,有钱的人家付点小费,没钱的,一个馍一杯酒也就打发了。
坐在火炉上的水壶“哧哧”响着腾起缕缕烟气。父亲拍了拍手,又走去到院子。东方已是一片潮红。“老是不下雪,阴了几天又晴了。”父亲望了望天,嘀咕着,拿起扫帚,清扫完院落,走去敞开院门;邻居每天要来抄捷路去村委会上班。“该弄点早饭了,待会儿把昨天剩的几个凳子再拾掇拾掇就成了。”父亲挠了挠头,进了屋。他平常也零零碎碎地做些板凳、茶几、椅子什么的拿去集市。“老潘哥,这么大年纪还忙活啥呀,跟着儿子媳妇去过嘛。”总有好心人这样劝说。“离得了么?离不了么。”父亲也总是这样回应着。
但父亲显见地老了,今年入冬就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时常胸闷,头晕。两个弟弟听说后,从乌鲁木齐赶回来把父亲接去住进了医院。72岁的父亲住院还是头一回。农家人身子骨硬,底子结实,检查下来,除了血压高些,其他并无大碍。父亲听医生说“并无大碍”,甩掉身上一大嘟噜心脏测试仪器,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今天胸口怎么又觉得闷了呢?先躺会儿吧。”挠了下头,父亲踅进里屋去。
二
打从小我能记事起,父亲给我们的一直是冷峻、威严的形象。他个子不高,黑黑瘦瘦,一双粗大的手和粗壮的胳膊上条条青筋暴起。靠体力吃饭的农户人,必得有强健的体魄和勤苦的精魂。父亲天天都是起早贪黑地干;天还不亮,就到二里外的石灰窑凿山,碎石,烧灰,早饭后,再去大队田里劳作,天黑得很晚了才收工。饶是如此,在那时,在实行着工分计酬凭票供给的僻远山村,家中依然缺衣少食,而当添了我们兄弟三口后,原本贫寒的家庭,更是度日维艰。
一杯老白干,一碗清汤面,家里条件再差,母亲总要想方设法备上父亲喜爱的晚餐,以弥补父亲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父亲也只有在晚上才能吃上顿热乎饭。母亲准备的清汤面,因要顾着我们兄弟,极少是纯白面的,一般是白面掺着地瓜面,在口粮紧缺的冬季,便是地瓜面里掺着白面了。餐间一杯酒,是父亲这样大多农户人的饮食习惯。“吱”地一声,一口酒抿下去,像注了一剂强生素,父亲疲惫的脸上立时显出古铜色来,容光焕发。这种廉价的散装酒用地瓜干就能换得。我常常受着母亲的差遣,背上半袋地瓜干去到国营商店:一个女店员隔着柜台俯下身,长长地伸过手来„„再俯下身,又长长地伸过手,便有小半瓶酒和空的袋子抱在我的怀里。盯盯地看着父亲抿酒、吃面、鼓着腮帮子卖力地嚼玉米面饼,母亲微微笑着,小心地迎合着父亲的脸色,显出比父亲还要惬意的样子。
父亲为人拘谨,木讷寡言,常年板着个面孔,于我们,更是动辄横加呵斥。现在想来,父亲的所以如此,一是缘于舛骞的遭际,他原本是名民办教师,因为成份问题,被遣返回家务了农;二是由于家庭的重负和生活的窘迫,气郁于中,抑制不住,便在家人跟前发之于外。我小时候见到的极可忆念的父亲的笑,是在一个冬天的夜。
农户人长年累月地忙活,没有闲暇假日,即便在冬天,父亲还得到大队粉房去“耧粉”——做粉条,仍然是起早贪黑的。我那时还没有上学,或是刚上小学正放假,便被父亲带了去。粉房里热火朝天,水汽遮天蔽日。为不妨碍大人干活,我们就到屋子另一头,有半间屋大,清清爽爽规规整整列着个水缸阵,大大的圆口水缸一刬地半截埋在地下。这儿便是孩子们的乐园,捉迷藏,打水仗,我们尽情地嬉闹玩耍。雾气缭绕中,隐约可见对过屋里忙碌的大人们的幢幢人影。有一次,我从半高的缸上弯下身去,不意里面竟装着多半缸的水,脑袋猛然浸进水里,身子拦腰吊在缸沿上,怎么也扎挣不起„„当我醒转来,已是夜间。我躺在母亲的怀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父亲坐在一旁,贴身摸出块烤焦了的粉团,掰开来,飘出一缕热气。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父亲脸上漾出笑来,像霎时冰消的水塘,粼粼清波上跃荡着煤油灯微弱的光芒,泛着阵阵暖意。父亲的这个笑,给了我小小心灵以极强的震撼,留下极深刻的印象,至今仍觉得就发生在昨夜,清晰而又温暖。在那个年月,在那个清苦的日子里,我们兄弟在健康地一天天长大。
三
电视的悄然进入寻常百姓家,是在1981年春,我们举家迁居新疆,落户在天山脚下的一个乡村之后。父亲改行做起泥瓦匠,搞建筑;母亲先是给村集体养猪,后来干脆在家干起副业,孵鸡畜禽。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父亲在家里紧绷着的脸也日渐舒展开来,但我却没见过像那晚那样温暖的笑;至多见父亲只是露一露齿,像舞台上扮了装的生角,面容上万看不出有什么笑意,好在我们都理解,知道这是父亲笑的表现。母亲常常说父亲的为人若及村委会刘会计的十分之一——“笑面虎”样的见了谁都满脸堆笑——就好了,但
“笑面虎”一词本就含着贬义,母亲的话对于父亲不知是肯定还是规箴,总之是满怀情意的关爱了。
不知不觉地,邻居家里至少都有了台黑白电视机。当时正热播着《夜幕下的哈尔滨》,晚饭后,自带小凳,我们过去恰能赶上节目开始。如果哪天我们去晚了,邻居就会打发孩子来叫;也有遇到邻居没在家的时候,我们就去另一家。有一天,父亲竟也回来晚了,母亲照常带着我们过邻居家去,却没有人;再过一家,也没有人;就这样挨着过了三四家,才得进去。谁知我们刚坐下,第一家邻居便喘吁吁地进来:“哎呀,赶着赶着(回来),还是晚了,叫孩子(到你们)家去哩,没见人,直根根找来,果不然在这儿啊!”这家的话音刚落,又进来一家;不一会儿,刚才去过的几家邻居竟都来了。大家围坐一处,说着,笑着,父亲却在此时闪身进来,看见满屋子顿寂下来的人们,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都在这儿?”邻居们七嘴八舌,你一言,他一语,争相说着原委,父亲听着听着,“扑哧”一声,笑了,瘦削的脸庞像骤然绽开花的棉桃,丰腴,舒畅,赏心悦目。可能是平时难得一见而弥足珍贵吧,父亲的笑,迅速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屋子立时沸腾了,掀起阵阵笑浪。
母亲经营的孵鸡业渐兴渐旺起来,开始用起木制孵化器,俨然形成一定规模。母亲于是让父亲来帮着照看。这也是因为父亲在一次施工中,不小心从角手架上掉了下来,幸好角手架不高,父亲又是摔在草堆上,刚有点兴头的家庭才躲过了一劫。母亲却着实吓惊了心,执意让父亲回来做帮手。人工孵鸡,定要掌控好温度和湿度。孵育室内置了炉火,要不时地给炉子添煤,还要往地上洒水,人就得不分昼夜地守着,容不得一丝马虎。几年下来,母亲已被熬煎的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父亲能和母亲轮流值守,可以让母亲省省心,少些劳瘁;而且,这件差事对于劳累了半辈子的父亲来说,实在是再悠闲不过了。
那时,我们兄弟都在外或工作,或上学,家中单剩了父亲和母亲,他们身边虽然凄凉了些,人却明显地精神了,用父亲的话说,供出我们兄弟是“卸去了头上的三座大山”。生活舒坦了,心情也就舒畅起来,父亲脸上常常挂起了笑。父亲原是性情爽直,不愧屋漏之人。这以后,大概有一两年光景,是父亲和母亲相守在一起最美好的时光了。
有天晚上,父亲吃饭时多贪了几杯,又固执地要替母亲值夜。到了后半夜,父亲实在扛不住,竟趴在火炉旁睡了过去。当母亲被燃着的烟气熏醒,孵蛋连同孵化器多半走了水。父亲悻悻然,找来木材,琢磨着,想要自己打一套孵化器来弥补损失。母亲却再也用不着
孵化器了,由于延搁得太久,她的病已成不治。毫无思想准备的父亲仓促地接受了母亲猝然见背带来的沉重打击。他用了大半年时间,精心雕琢,刻成母亲的全身像,也把自己毕生的经历都刻在了脸上:像经了犁的黑土地,凸凹着条条沟沟坎坎;绽开在这块黑土地上的父亲的笑,恬淡而凝重,蕴涵了父亲此生多少甘苦滋味啊!
有年春节,我把父亲接到我现在生活的城市——和田,但辛劳了一生的父亲,怎么也适应不了城市生活的清闲。一天中午,我下班回来,走到小区门口,见父亲正蹲在那儿,四下里张望着。我问了句:“怎么在这儿,爸?”“没事干,出来看看。”父亲挠了挠头,站了起来。住了二十来天,父亲终又回去到老屋,孤独地苦守着对母亲的那份思念。
母亲离世时,二弟正上着大学,我和小弟刚刚参加工作,母亲没能享受到我们奉养的乐趣。我有时候对父亲说:“爸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活的时间越长,就越是我们的福份。”我的话中含有勿再给我们留下“风树悲”的意思。父亲笑笑,说:“你奶奶活到了86岁,你爷爷死的时候,她还怀着你叔叔,就这样小脚颠着,一个人把三个儿子拉扯大(父亲辈也是昆仲三人),那个时候比起现在可要苦得多。”父亲的话语里有对奶奶的怀念,也在分明地告诉我们:他能活很久。
四
从邻居那儿得到噩耗,我们赶回家已是父亲去世的第二天凌晨。父亲沉沉地睡着,常年留着的平头星星点点撒满了白发,嘴角微微地垂着,面容安详平和。
肃立良久,二弟对我说:“大哥,爸先前到你那儿住过,前不久又去了我和小弟那儿,见我们生活得都好,认为我们不再需要他来操持了„„”二弟的话引得周围又是一片唏嘘。
父亲在乌鲁木齐住院时,妻恰好也在那儿出差,她好说歹说,才说通父亲愿意到和田来定居。妻的意思是父亲一出院就来和田,可他却坚持要先回家收拾收拾,说等过了年再来。父亲最终没有成行,他永远地去了。
父亲去了。
在冬季薄暮的乡村道口,一个老人默默地站着,看收获后四野的苍黄,回想着往昔灿烂的瞬间,嘴角微垂,安详平和„„阅尽生活沧桑的父亲就这样默默地站着,凝成了一幅本色的画。
【内容简介】父亲的笑是对生活的解读,反映父亲乖舛艰难、辛苦勤劳、饱经沧桑的一生。
汉族,中共党员。生于1969年4月,山东栖霞人,1981年2月随父母迁居新疆和硕,1989年9月考入大学,离开乡村,1991年7月毕业后自愿远投贫困和田,先后在洛浦县农村、县直机关工作,1999年10月通过公开考试进入地委机关工作。禀性爽直,好读书。高二时有篇关于家犬的文章发表于巴州的一个文学期刊上,激发了潜心向学的决心,其后无论是在高中、大学,还是参加工作,偷闲阅览成为爱好和习惯。2010年开始写作,《忆念母亲》《难忘父亲的笑》《年喜糖》先后获得北京一民间文学社团组织的征文活动二等奖,也在其他网络媒体上留有几篇文字。业余致力于《凿西域》的写作,反映张骞首通西域为汉王朝统一版图奠基之事,拟用2年完成初稿,3年修润成稿。
第二篇:难忘,父亲的生日
父亲生日的前夕,母亲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回不回家。那天,我才想起农历二月十二是父亲的生日。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生日,从来都没像这次过得隆重和热闹,让我难以忘怀!
人生七十古来稀,不经意间,父亲已悄悄跨入了古来稀的行列。印象当中,父亲的生日都是在岁月的年轮中,在悄悄的流逝着。
在我们当地,一直以来有个传统习俗:生日是贺九不贺十,父亲今年的整生日是六十九,父亲不喜铺张他的生日。在母亲的张罗下,生日很低调,只请了至亲,宴席摆了三桌。那天,父亲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大姐也从上海赶了回来,因为我姐妹五个(还有我那唯一的堂姐),都知道今年父亲的生日非同往常。七十古来稀,过完这个生日,父亲就是老人了。在我的印象当中,父亲一直是很自信的一个人,即便他遭遇过几次被骗巨款的情况下,还有在那次不幸的车祸之中,他依然一直很积极的为生活奔波着。
想起父亲以往的生日,都是父亲跟母亲一起过,单炒几样小菜,就打发过去了。但这次丰盛无比,母亲特地把小舅妈叫来,忙碌了一整天,为这次宴席,精心烹制了各种不同特色的美味佳肴。其中,有外酥里嫩的糖醋排骨,有浓厚鲜美的老母鸡汤,还有肉味鲜嫩的红烧黄鳝等等。大圆桌上,层层叠叠的堆满了家乡的特色菜肴,几乎把整张桌子都摆满了。
生日的这天,大家边喝边吃,有说有笑,吃得特别的开心。平时不善饮酒的父亲,也喝了许多白酒,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不抽烟喝酒的人。
宴席上,父亲一直不停的笑着,二姐夫对我们说,今天是父亲的生日,难得看到父亲喝酒,你们姐妹几个都来敬敬父亲。在我们姐妹几个的轮番举杯敬祝下,父亲的笑容更灿烂了。
父亲对我们说: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我的生日,你们都回来了,这么多自己的亲人能欢聚在一起,不容易,尤其是你们那多年未见的表姐,今天也来为我这个做舅舅的来祝福,我由衷的开心!我细心的察觉到了,父亲的眼眶,有两小滴晶莹的泪珠,在跳跃着。我知道,那是父亲喜悦的泪珠,虽然父亲很快的把它抹去了,但我的心里,却为父亲的这番举动,心里久久地泛起一种心酸的感觉,是我们平时关心父亲太少了,从来没真正关心过父亲。
酒席上,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在碰杯声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二姨夫也喝了不少,他与父亲不时频频碰杯对饮。在欢声笑语中,在酒兴正浓时,不知谁开头起哄了,要让父亲与母亲喝杯交杯酒。父亲笑着说:年轻的时候,都没这样浪漫过,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就再当一回新郎吧。母亲看着父亲那略带醉意的面孔,羞涩的笑了。
第一次,我细细的打量着父亲,诧异的发现,父亲那饱经沧桑的面孔,在酒精的烘托下,似乎红润了许多,也变得年轻了许多。在那一刻,我抓拍了父亲跟母亲在一起开心的镜头,那美好的瞬间,也永远的定格在这一刻,成为了永恒!
二姐夫私下对我们姐妹几个说:父亲一生中,有几个这生日,一生之中,也可能就是唯
一最风光的一次。我接着说,父亲这次的生日,我们做晚辈的都要多想想,这对父亲来说意义很大。今后,我们无论多忙,都别忘了每年给父亲过生日,这样就会年年风光热闹了,父亲高兴,我们也在一起高兴高兴啊!
静下心想想我的父亲,一次又一次无声无息的生日,像一把风刀刻在父亲的额头,那岁月的年轮,在不经意间带走了父亲年轻的岁月。
第三篇:难忘,父亲的背影
难忘,父亲的背影
父亲离开我们40多年了,这么多年来我时常思念他。想他的音容笑貌,想他对我的教诲,想他对我的关怀。但最使我难忘的还是他的背影„„
记得那是“文革”的初期,我们家里仍是非常的贫穷。那一年快到春节的时候,我的新嫂子“过门”了。家里那么穷,没钱置办年货,可饺子总得吃的吧?由于娶儿媳妇,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都借遍了,再上哪里借钱呢?没有钱买面粉,那怎么包饺子呀?于是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父亲决定推着小推车去寿光贩卖大葱了(白天不敢走,要是让民兵逮着那可是“投机倒把”的罪名啊!)。
记得那一天特别冷,天阴沉沉的,怕是要变天了。母亲发着高烧没有起床。父亲自己蒸的窝头,是用地瓜干面做的那种,我给父亲烧火。他出门的给养就是窝头就咸菜。收拾好东西,父亲推起小车出门,我自己去院门口送他。天那么黑,又起风了,父亲独自推着小推车要整整走一个黑夜啊。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我的眼泪很快就流下来了。
父亲要先去寿光买上大葱,然后再去赶牛庄集卖。也就是说在这整个黑夜里,他要走完这近200里的路程!真让人不敢想象。但父亲还是义无返顾地走了,在那么黑的夜里,那么冷的风中,为我们这个家庭。那一刻父亲推车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是那么的深刻......第二天下午开始变天了,天空下起了小雪。一直到傍晚7点多父亲还没有来。我母亲着急了,这是在大年除夕啊,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按说早该回来了呀。于是母亲打发我和三哥冒着风雪步行到北辛村东边的湾边接父亲(那湾里虽无水,但经常出事),竟发现父亲在那近五米深的湾里躺着,小车倒在一边,而他怎么也爬不上来了——竟在那雪地里睡着了!啊,我那可怜的,劳累至极的父亲啊„„
我们急忙把父亲搀扶回家。三哥搀着父亲在前边走,我在后边推着小车跟着。看着父亲那劳累的身躯、蹒跚前行的背影,我的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这是在我不足8岁的除夕之夜发生的事情,它永远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我那慈祥的、特别能吃苦的父亲,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啊!
第二天,大年初一,我们终于吃上了水饺。那是父亲用一天一宿地挣扎换来的啊,那水饺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别有一番滋味......四十多年了,我时刻想起那年的除夕之夜,印象太深刻了。父亲给我很深印象的另一个背影是去油田推原油的情景。那是“文革”的后期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那时老百姓不仅吃不饱也没有烧火做饭的东西。于是政府允许老百姓到胜利油田去推废原油烧。那当然是用小推车了。父亲推着满满的一小推车油,艰难地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他那努力把稳小车躬身曲背奋力往前推车的背影同样令我难忘。啊,我那能吃苦、令我敬佩的父亲啊......父亲是正直的,善良的,非常能吃苦。他曾告诉我:他11岁时我的爷爷去世了,是我奶奶拉扯他成人。他要拼命干活,把日子过得好一点,以报答他母亲的养育之恩。
我也时刻想着报答我父亲的养育之恩。可是,由于积劳成疾,在我13岁那年,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我有能力报答他的时候却没法报答了„„
我只能祈祷,我只能默念:永远让人怀念的父亲啊,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养育之恩的。
愿我能吃苦的、仁慈善良的父亲在天堂里安息吧......山东省广饶县大王镇中心初中 田曙光
第四篇:期待父亲的笑 林清玄
期待父亲的笑 林清玄
① 父亲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还殷殷地叮嘱母亲不要通知远地的我,因为他怕我在台北担心他的病情。还是母亲偷偷叫弟弟来通知我,我才知道父亲住院的消息。②这是典型的父亲的个性,他是不论什么事总是先为我们着想,至于他自己,倒是很少注意。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到凤山去开会,开完会他到市场去吃了一碗肉羹,觉得是很少吃到的美味,他马上想到我们,先到市场去买了一个新锅,买了一大锅肉羹回家。当时的交通不发达,车子颠踬得厉害,回到家时肉羹已冷,且溢出了许多,我们吃的时候已经没有父亲形容的那种美味。可是我吃肉羹时心血沸腾,特别感到那肉羹是人生难得,因为那里面有父亲的爱。
③在外人的眼中,我的父亲是粗犷豪放的汉子,只有我们做子女的知道他心里极为细腻的一面。提肉羹回家只是一端,他不管到什么地方,有好的东西一定带回给我们,所以我童年时代,父亲每次出差回来,总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④他对母亲也非常的体贴,在记忆里,父亲总是每天清早就到市场去买菜,在家用方面也从不让母亲操心。这三十年来我们家都是由父亲上菜场,一个受过日式教育的男人,能够这样内外兼顾是很少见的。⑤父亲是影响我最深的人。父亲的青壮年时代虽然受过不少打击和挫折,但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忧愁的样子。他是一个永远向前的乐观主义者,再坏的环境也不皱一下眉头,这一点深深地影响了我,我的乐观与韧性大部分得自父亲的身教。父亲也是个理想主义者,这种理想主义表现在他对生活与生命的尽力,他常说:“事情总有成功和失败两面,但我们总是要往成功的那个方向走。”
⑥由于他的乐观和理想主义,使他成为一个温暖如火的人,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就使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也是个风趣的人,再坏的情况下,他也喜欢说笑,他从来不把痛苦给人,只为别人带来笑声。⑦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和哥哥到田里工作,透过这些工作,启发了我们的智慧。例如我们家种竹笋,在我没有上学之前,父亲就曾仔细地教我怎么去挖竹笋,怎么看土地的裂痕,才能挖到没有出青的竹笋。二十年后,我到竹山去采访笋农,曾在竹笋田里表演了一手,使得竹农大为佩服。其实我已二十年没有挖过笋,却还记得父亲教给我的方法,可见父亲的教育对我影响多么大。⑧也由于是农夫,父亲从小教我们农夫的本事,并且认为什么事都应从农夫的观点出发。像我后来从事写作,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就常说:“写作也像耕田一样,只要你天天下田,就没有不收成的。”他常叫我不要写政治文章,他说:“不是政治性格的人去写政治文章,就像种稻子的人去种槟榔一样,不但种不好,而且常会从槟榔树上摔下来。”他常教我多写些于人有益的文章,少批评骂人,他说:“对人有益的文章是灌溉施肥,批评的文章是放火烧山;灌溉施肥是人可以控制的,放火烧山则常常失去控制,伤害生灵而不自知。”他叫我做创作者,不要做理论家,他说:“创作者是农夫,理论家是农会的人。农夫只管耕耘,农会的人则为了理论常会牺牲农夫的利益。”
⑨父亲的话中含有至理,但他生平并没有写过一篇文章。他是用农夫的观点来看文章,每次都是一语中的,意味深长。
⑩有一回我面临了创作上的瓶颈,回乡去休息,并且把我的苦恼说给父亲听。他笑着说:“你的苦恼也是我的苦恼,今年香蕉收成很差,我正在想明年还要不要种香蕉,你看,我是种好呢?还是不种好?”我说:“你种了四十多年的香蕉,当然还要继续种呀!⑪他说:“你写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呢?年景不会永远坏的。”“假如每个人写文章写不出来就不写了,那么,天下还有大作家吗?”
⑫我自以为比别的作家用功一些,主要是因为我生长在世代务农的家庭。我常想:世上没有不辛劳的农人,我是在农家长大的,为什么不能像农人那么辛劳?最好当然是像父亲一样,能终日辛劳,还能利他无我,这是我写了十几年文章时常反躬自省的。
⑬父亲有五个孩子,这里面我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最少,原因是我离家最早,工作最远。我十五岁就离开家乡到台南求学,后来到了台北,工作也在台北,每年回家的次数非常有限。近几年结婚生子,工作更加忙碌,一年难得回家两趟,有时颇为自己不能孝养父亲感到无限愧疚。父亲很知道我的想法,有一次他说:“你在外面只要向上,做个有益社会的人,就算是有孝了。” ⑭母亲和父亲一样,从来不要求我们什么,她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切荣耀归给丈夫,一切奉献都给子女,比起他们的伟大,我常常觉得自己的渺小。
⑮我后来从事报道文学,在各地的乡下人物里,常找到父亲和母亲的影子,他们是那样平凡、那样坚强,又那样伟大。我后来的写作里时常引用村野百姓的话,很少引用博士学者的宏论,因为他们是用生命和生活来体验智慧,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最伟大的情操,以及文章里最动人的素质。
⑯我每天每夜向菩萨祈求,保佑父亲的病早日康健,母亲能恢复以往的笑颜。
17.但愿,但愿,但愿父亲的病早日康复。以前我在田里工作的时候,看我不会农事,他会跑过来拍我的肩说:“做农夫,要做第一流的农夫;想写文章,要写第一流的文章;要做人,要做第一等人。”然后父子两人相顾大笑,笑出了眼泪。
18.我多么怀念父亲那时的笑。19.也期待再看父亲的笑。
1.给下列词语中加点的字注音。(2分)
①肉羹()②粗犷()③瓶颈()④祈求()
2.作者说他的父亲“不论什么事总是先为我们着想,至于他自己,倒是很少注意”,这从文章中哪件事中可以看出父亲总是为我们着想?对此作者表达了他怎样的感受?(4分)
3.作者的父亲就常说:“写作也像耕田一样,只要你天天下田,就没有不收成的。”作此文时作者已成为台湾著名作家,从作者的成就上看,他不但完全理解了父亲的话,而且实践了父亲的话,你对此有什么感受?(3分)
4.文中的父亲曾告诫儿子多创作少去批评别人,他说“对人有益的文章是灌溉施肥,批评的文章是放火烧山;灌溉施肥是人可以控制的,放火烧山则常常失去控制,伤害生灵而不自知。”谈谈你对这段话的理解。(4分)
5.所谓“瓶颈”就是“比喻事情进行中容易发生阻碍的关键环节”,当有一回,作者的创作进入低谷,让他很苦恼时,父亲的一番教导让他受益匪浅,说说父亲是怎样劝说他的?(4分)
6.在中国的传统文化的道德水准里,“孝”成为衡量孩子品行的第一位,古人的“孝”是指每日陪在父母身边,照顾他们的起居,而作者的父亲对却另有一番看法。说说他眼中的“孝”是什么?可见父亲是个怎样的人?(4分)
7.父亲在孩子的心目中通常都是严肃的,而我的父亲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他的笑。文章以“期待父亲的笑”为题,又以此收尾,其间包含着作者怎样的感情?(4分)
1.①gēng ②guǎng ③jǐng ④qí 2.有一次父亲到凤山去开会,开完会他到市场去吃了一碗肉羹,觉得是很少吃到的美味,于是他马上想到家人,现去买了一个新锅,买了一大锅肉羹远道颠簸回家。对此作者觉得真是人生难得,能有那样的父爱。3.他的父亲说的有道理,写作是这样,学习也是这样,我们在学习实践中,如果总能坚持不懈地耕耘,我们就一定有收获。4.这位父亲的见识让人钦佩,既教会儿子善良待人,又教会儿子人生的智慧。用一个生动的比喻告诉儿子,写文章批评人对人的伤害会有多大。5.父亲没有高谈阔论,而是现身说法,说自己也面临苦恼,因为香蕉收成差不知明年还要不要种香蕉,当作者说“你种了四十多年的香蕉,当然还要继续种呀”时,父亲顺势说“你写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呢”,用形象生动的笔法教育了作者。6.父亲认为儿子“在外面只要向上,做个有益社会的人,就算是有孝了”,说明父亲是一个开明豁达的人,希望儿子的孝不只给予他个人,更希望儿子成为一个积极向上对社会有益的人。7.首先通过“笑”字我们看出,作者的父亲是一个性格开朗豁达乐观的人,而这一特点给作者的影响也极大。在父亲身体越来越差的情况下,儿子更希望父亲能健康长寿,这一标题表达了作者的愿望。
第五篇:关于爸爸的作文:难忘父亲的眼睛
关于爸爸的作文:难忘父亲的眼睛
朱自清忘不了父亲的背景,我忘不了父亲那双流露着期望,闪烁着刚毅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我由幼稚变得成熟,由怯懦变得坚强,但父亲的双眼却从未离我左右。
父亲啊,童年的记忆中,您是沉默的,像所有不爱说话的人一样不语;您是坚强的,像所有男子汉一样不轻易流泪。可是,您虽沉默,却说出了最感人的话;您虽坚强,却有脆弱的一面,在您那双充满温情的眸子里,我分明看到了您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
父亲啊,四年了,还记得四年前的那一幕吗,还记得您怎么对我说的吗?当我悄悄地看着你打点着远行的一切,当你用粗糙的大手收拾好行李,我终于忍不住了冲到你面前,你一把将我拥在怀里。因为你要离开这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谋生,而我,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下,你也就狠心地把我抛弃在这个陌生却有熟悉的城市。那一刻,我多么恨你,恨你把我抛弃,恨你并不爱我,恨你的自私!我狠狠地看着你,希望用我的撒娇和泪水换回你一丝溺爱的眼神,然而,你眼里的失望比疼痛更让我锥心刺骨!
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沉默与伤心,久久,你终于开口了:“爸爸有自己的理想,爸爸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将来过得更好,你应该好好学习,答应爸爸,别让我失望,可以吗?”我伤心地哭了,奋力从你怀里挣脱:“我不要!我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不要孤单,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我最想依靠的是你!”您生气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不!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终有一天,爸爸也会离开你的,你要学会自立,没有人能够陪你走到永远。相信爸爸,我永远是爱你的,我并不是想抛弃你!”我不语了,你刚硬如铁的眸子里,此时蕴含了一层亮亮的东西,它慢慢地掩盖着眼球,末了,从眼角悄悄滑落,我惊呆了,是泪!这个一直让我敬畏如山的男人,眼里原来蕴藏着如此深厚的情怀。第一次,我从父亲的眼里解读了爱,真正的爱不需要言语!
如今,父亲不在我身边已经4年了,每当想起他,都能感受到祂眼里的爱。永远难忘父亲的眼睛——端正,不大不小,炯炯有神。在每一个没有父亲的日子里,他的眼睛带给我祝福,鼓励和希望,让我学会了享受寂寞,学会了珍惜,学会了坚强。想想现在的父亲,曾经坚强的身躯在奔波中消瘦了,饱满红润的脸庞被无昔的岁月雕刻得皱纹交错,沧桑岁月留下了我成长的足迹,那是祂爱我的痕迹,父亲老了,而我长大了!
父亲啊,其实我也是爱你的!
小时候,不敢正视你的眼睛,因为你是女儿心中的神,女儿总是保持仰望的姿势,而你的眼睛,似乎可以穿越时空,看透一切,令女儿又敬又怕!
长大后,不再仰望,不再害怕,因为从你的眼中,女儿读懂了爱的诠释,你的眼睛,是一眼清泉,在女儿最贪玩任性的时候,冷静了女儿骚动的世界,你的眼睛,是一盏明灯,在女儿彷徨无助的时候,照亮了女儿理想的前路!
永远难忘父亲的眼睛,当他已不再年轻,当春去秋又来,他无声的爱依然陪伴在我的旅程,当他眼里装满数不清的温情与牵挂,我终于明白:我永远走不出父亲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