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猫》艺术特色及文本意蕴解读
《猫》艺术特色及文本意蕴解读
《猫》是郑振铎先生的小说集《家庭的故事》中的首篇,自选入语文教材以来,引起多方关注。笔者梳理近三十年来在中国知网和万方数据库上发表的75个课例,发现这篇作品因其文体难以确定,教师的解读难以达成一致,所以课堂教学内容多种多样。现选取其中具有代表性的37个课例(包括教学设计、教学实录、备课参考等),对其文体、主题、艺术特色、教学目标进行综述并加以评议,以期探寻这篇课文更加适宜的教学目标与教学内容。
一、课例综述及艺术特色
(一)文本体式
关于《猫》的文体,37个课例中有14位教师作为小说来处理,10位教师作为散文来处理,2位教师作为小说但有散文化倾向,其余课例均没有涉及文体。认定本文是散文化小说的有两种观点具有代表性:一是柯新燕老师在文本解读时认为“此文的文学样式是小说,非散文。但《猫》总是给人以‘真’之感,这不仅基于作者当时受俄罗斯文学的影响,追求文学要有‘真实’的精神,也缘于将猫作为描写对象,‘我’成了次要人物,重在表现‘我’对猫的感情,这就是散文化处理。”二是王乃安老师认为“作者非纪实性地描述所养的三只猫及其结局,把猫写得活灵活现;且由猫写出人的细腻情感和深刻认识,使人们明白某种带有普遍意义的做人道理。这是作者采用这种特定的散文笔法来描绘“旧家庭的‘积影’(《家庭的故事・自序》)”的理想结果。”
(二)作品主题
老师们对《猫》一文大致是从三个角度来分析其主题的,即“我”的角度、猫的角度、社会的角度。三个角度相互交叉,彼此重合。具体的主题有以下几种:
(1)做事不能主观臆断带着偏见处理,否则就会铸成无可纠正的大错;27.5%
(2)对下层百姓不幸的同情,对弱势群体苦难的关注,对被侮辱被践踏者的哀怜;18.8%
(3)“我”勇于反省和严于律己的精神;16.3%
(4)不受欢迎的人往往会成为冤案的牺牲品,人需要正视自身的缺点完善自我,这样才能避免不幸;13.8%
(5)要仁爱,不要残忍;12.5%
(6)人应当善待乃至关爱身边的一切微小生命;6.3%
(三)艺术特色
《猫》文情节曲折,结构严谨,文辞朴素,描写真切,发人深省。其艺术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在结构上,首尾呼应,过渡自然。徐�V老师解释说:“课文开篇:‘我家养了好几次猫,结局总是失踪或死亡。’总领全文,点明题意,概括了叙述的中心内容;中间一句‘自此,我家好久不养猫’,既然是‘好久’,就不是‘永远’,于是引出了养第三只猫的情节;篇末一句‘自此,我家永不养猫’,呼应开篇总结全文。首尾照应,整篇文章浑然一体。”而在讲述“我”家三次养猫的故事中,“作者用‘有一次’、‘隔了几天’、‘冬天的早晨’等过渡词句承上启下,把前后的内容贯穿起来,过渡自然。”
其次,在写法上,对比衬托,巧用伏笔。“第三只猫是野猫,与前两只都是主人喜爱而要来的形成鲜明对比;第三只猫毛色难看,性情忧郁,不喜欢玩耍,与第一只猫像白雪球似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对比在文中不止这一处。写“第二只猫的不怕生人和家人‘小猫呢?小猫呢’的询问预示了它的丢失。第三只猫对鸟笼的凝视成了猫吃鸟的罪证,也为下文作者的‘妄下断言’和猫的冤死巧妙设伏。”
再次,在内容上,详略得当,细节突出。肖家芸老师在和学生讨论最喜欢的小猫过程中,学生凭借文字的多少得出了“特别喜爱”第二只小猫。因为“第二只猫作者写了好多好多,第一只猫写得好少好少”,用“文字的详略鲜明地体现出作者的亲疏。”在具体描写三只小猫中,又运用了细节描写。比如“它便扑过来抢,又扑过去抢”,写出了小猫玩耍时的动态和情态,这些语句从细微处写尽了前两只猫的顽皮可爱让我们会心一笑。
第四,在语言上,语言朴素,情感细腻。占淑红老师和学生一起探究了两个“蜷伏”。“前者写出了它在寒冬中流浪冷得瑟缩的可怜样子,突出其可怜;后者写它安定后想得到家人的欢心,却未能如愿,突出其可悲。其他还有对文中四个‘不’字和句式的分析等,通过这些词句展现了作者细腻的情感。第三次养猫,先是‘不大喜欢’、‘我很愤怒’、‘心里十分难过’、‘对于它的亡失,比以前的两只猫的亡失,更难过得多’,并且从此‘永不养猫’。这种感情真切朴实,曲折细腻,犹如一股涓涓细流奔流于文中,能引起读者强烈的共鸣,给人以深切的艺术感染。”
(四)教学目标
依据对教学设计的梳理统计,现将课例中预设的教学目标按由多到少的比例排列如下:
1.探究作品的主旨;
2.学习运用比较法和细节描写;
3.体会文中“我”的感情变化;
4.品味语言;
5.把握三只猫的特征,包括外形、颜色、性情、在家中的地位、结局;
6.学习本课生字词;
7.学习借物抒情的写法,提高写作水平;
8.剖析现实生活中的“猫人”;
9.学生自己写第三只猫的结局,辨识哪一种是小说的写法。
二、文本意蕴解读
(一)《猫》是一篇“散文化小说”
作者在小说集《家庭的故事・自序》中指出:“我写这些故事„„其中或未免有几分是旧事,却决不是旧事的纪实。其中人物更不能说是真实的。”既然人物属虚构,那么可以认为《猫》是小说。然而它拥有散文的特质,由此便衍生出在超越了传统小说人物、情节、环境的三要素结构之后,由散文和小说交融重构的一种独立的亚文类――散文化小说。
散文化小说具有小说和散文的两栖性,刻意讲究情节的曲折,叙事上情节淡化融合小说与散文的双重特点;“散文化小说,情是第一要素,它将作家的主体意识和情感机制作为意象的审美聚集和组合形态。”《猫》有明显的故事情节,亦不乏波澜曲折;但猫的故事由“我”来讲述,由“我”的情感贯穿聚合,这就体现出散文的特质。这篇独具特色的散文化小说,阅读教学需依据文本体式设计教学目标、确定教学内容,这就需要老师们探索一条新的教学之路。
(二)确立“教学目标”应依据文本体式
教学目标是教学设计层面的概念,即“预期需要教什么”。确立教学目标应该依据文本体式,也就是说“教师在备课时需要依据文本的个性特征进行教学解读,从而确定合宜的教学目标”。
“体式”是相对于语文教材中的“课文”而言的一个概念,它有两层含义:“第一层面是指文本的类别,即文类;第二层面即指单个文本的特定样式,也就是个体文本所具有的特殊的表现形态。”作为散文化小说,《猫》的教学目标其体式的独特性在哪里,应确定什么教学内容,设计哪些教学活动。目前至少可以明确,“品味语言”应该是一个核心的教学目标,因为《猫》的语言风格是体现本文散文化小说特质的一个重要元素。“梳理故事情节,体会‘我’的情感变化”也应该作为一个教学目标,因为故事都由“我”的情感贯穿接,起伏波澜与“我”的情感变化相谐相生,这也是由散文化小说的特质决定的。
(三)“品味语言”的着眼点在语词
《猫》在语言上追求纯化、明净,没有华丽的辞藻、繁复的句式,运用自然朴实的词语,将“我”养猫的故事如话家常般告诉读者,这是本文独特的语体风格,也是语言上的最大亮点,所以“品味语言”理应是这篇课文教学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品味语言”的教学做得比较好的主要有以下4种情况:
1.品读描写三只猫特征的动词
肖家芸老师引导学生用文中重点词句来说明自己最喜欢哪只小猫,具体落实到“跑”、“爬”、“捉”词。把握了这些语言文字的感情色彩,也就知道了“我”是怀着高兴的心情在欣赏猫。徐鹏老师还加入了“芙蓉鸟”事件中“拿”、“追”、“打”词的分析。
2.通过关键词体会作者情感的变化
柯新燕老师在文本细读时,从关键词入手品析作者的感情变化。由开始的“一缕酸辛”发展为激烈的“怅然”、“愤恨”升至“十分难过”、“更难过得多”。“我”对亡失猫的情绪变化,由淡变浓,层层推进,情感脉络表现得直白,令人一目了然。
3.品析人物的语言和称谓的变化
魏华中老师设计了一个“找寻小说中的人物语言、体悟语言在表现文章上的作用”的教学环节,学生有的找到直接抒情的语句,如“三妹很难过地说道:‘哥哥,小猫死了!’”;还有的找到间接抒情的语句,如“你这小猫呀,要被乞丐捉去后才不会乱跑呢”等。占淑红老师则和学生一起探究“我”和家人对猫称呼的不同来体悟感情的不同。
贯穿《猫》文的线索就是情感,而语言是情感的外在表现,所以品味语言就是通过文本细读体味语言蕴含的情感,这样才能深入文本,真正与文本对话。由此可见,语文教学中的品味语言不是浮于表面的简单浅显的事。
第二篇:文本解读 文本意蕴
文本解读:文本意蕴
李安全
发表于《名作欣赏》鉴赏版2009年7月
是相信作家,还是相信文本?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文本”的基本含义主要是指原文、版本等。新批评理论家I.A.瑞恰兹《文学批评原理》中用“文本”指称文学著作,意在把文学作品从作者个人心理和历史文化背景中独立出来,成为一种独立的系统。“意蕴”则是指隐含于语言、意象和故事之中的“言外之意”。“对于一部文学作品而言,它使用的语言的真正意义往往要在‘言外之意’中寻找。这种‘言外之意’恰恰是一部文学作品的真正意义所在,我们可以将这种意义称为‘意蕴’。”(陈太胜《作品与阐释:文学教学引论》广东教育出版社 2006年6月第21页)文本自身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艺术世界,文本意蕴的隐含性、丰富性、含蓄性、模糊性决定读者每一次接触文本都会发生新的感触,都可能领悟出新的意义。而且,真正优秀的文本总是包含着多重的甚至是开掘不尽的意义,这也为读者对文本作出更为深刻、更为丰富、更为个性化的阐释提供了可能和凭借。换一句话来说,读者对文本的解读其实就是对文本所隐含着的意蕴的不断“发现”和“选择”。如果我们“接着说”下去,作为读者,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怎样才能对文本作出有效阐释,怎样才能充分地“发现”文本的丰厚意蕴。
一、深度阐释,读出“最深长的意义” 深度阐释,就是要反复阅读,以发掘那些隐含于文本之中的最深刻、最含蓄或者因其“显而易见”而常常被忽略的“最深长的意义”。真正的经典文本常常蕴藏着非常丰富的意蕴,读者每一次接触文本都可以发现新的触发点,寻绎出新的意义,从而也使经典文本的意义不断地得到发掘,日益得到填充和再创造。卡尔维诺说得更为形象:“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世界现实是多样的,多刺的,而且层层相叠,就像朝鲜蓟。对我们而言,在一部文学作品中,重要的是可以不断将它剥开,像是一颗永远剥不完的朝鲜蓟,在阅读中发现愈来愈多新层面。”(卡尔维诺《为什么阅读经典》译林出版社 2006年8月第229页)“解诗就是依从作品的意象和语言一层层挨着剥开去,即遵从作品自身内部的逻辑性进行细读、思索和玩味。”(孙玉石《中国现代解诗学的理论与实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11月第5页)由此可见,解读文本,最重要的就是要善于“剥开”,一层一层地“剥开”,正面地剖析,反面地映照,适度地延伸,透过“文面”看到“文底”(汪曾祺语),等等,都是“剥开”的好的技巧。
契诃夫《装在套子里的人》显然是有揭露和批判沙皇专制统治的寓意,但是,我们现代人按照文本中所揭示的“人性”来看,这里也让我们看到一种“人性”的缺陷,那就是“蜗牛人格”。别里科夫这一典型告诉我们,“人性”的深处总隐藏着一种恐惧,怯懦,维护现存秩序,惧怕前途未卜的变革„„当然,如果我们反过来理解,这里对人类所存在的“蜗牛人格”的揭露与批判不但证明了人类的精神病的生生不息,也反证了在理论上可能存在一种健全的良善人格精神;或者说,人类虽然渴望一种理想状态的完美人格,但是又常常难以成为现实。
众多的读者都认为,戴望舒《雨巷》中的那位结着丁香一般的怨愁的姑娘,是诗人美好理想的象征;而这“丁香空结雨中愁”的诗句又让人联想到一种古典的美,凄迷幻诞的古典美,隐含着诗人对凄迷幻诞的古典美的向往;然而这如梦一般的擦肩而过、失而不得的情节中又蕴含着浓厚的失落感、幻灭感;人们憧憬着一种美好的幻想,却又在憧憬的幻影中迷失,所以惆怅,所以迷惘,所以忧伤。这样的阐释应该是颇有一点深度了。然而,有一位优秀的读者却是由此联想到了托·艾略特的《荒原》的开头几行: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渗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引起迟钝的 根牙。
并且从这里找到了《雨巷》的核心意象丁香和春雨的出处,于是得出结论:“诗歌通过抒情主人公对于姑娘的欲望,把《荒原》里的知性诗句化为可感觉可触摸的意境。‘残忍’一词,艾略特直接说出来,但《荒原》全是的题旨迄今未被透彻阐释。这个‘残忍’也就是《雨巷》所要暗示的,所不可以明说的题旨。”(蓝棣之《谈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王丽主编《语文新讲台:学者教授讲析新版中学语文名篇》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年2月第167页)
《等待戈多》是荒诞的,也是深刻的。这“戈多”总是让人联想到清明的明天,冬日的暖阳,暗夜后的黎明,美好的理想,灿烂的未来。然而这明天、暖阳、黎明、理想、未来又似乎是虚幻的,不可捉摸的,所以在“等待”中的“等待”却是一个未知数,连作者自己也说不清。然而,人们却依旧在“等待”,似乎唯有这“戈多”才能解救人类,所以,这“戈多”又成了一种不可知的却总在操控着人类命运和未来的异己力量,或许这里所隐含的是“人”尤其是“现代人”心灵的空茫和对自身命运的无法把控的困惑。“反过来”思考,则昭示人们应该相互救助,应该自助,这与罗曼·罗兰《〈名人传〉序》所言之“人啊,你当自助!”在精神上是完全契合的。
尤须注意的是,即使那些看起了非常简明的文本,其中也常常是蕴涵着非常丰厚的意义,只是读者常常因其“显而易见”而采用了简单的阅读方式,以致忽略了其中更为丰厚深长的意义。可见,在解读文本时,将简单文本复杂化则是深度阐释的一种策略。比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这首《登幽州台歌》可谓是尽人皆知的了。我们可以通过设想回到现场:有一天,应该是落花时节的暮春或者落木萧萧的深秋吧,或者是风烟苍茫,或者是高天寥廓。一个具有远大抱负的诗人,登上了幽州台,“瞻前顾后”,缅怀历史,展望前程。然而他既看不到历史的踪迹,也看不到未来的征兆,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举杯相邀的朋友,没有一个在精神上契合的朋友。所以,“孤独”,如天一般大的孤独挤压着他,而且他内心的“孤独”也渐渐膨胀,所以愀然泪下,所以泪流满面。可以肯定,我们是能够真正地透过文字来感受诗人的巨大的“孤独”的。但是,我们常常会因为这首古诗太“简明”而停留在“孤独”的层面因而忽略其更深长的意义。如果有一天,我们胸怀壮志却饱尝艰辛,我们激情澎湃却屡受挫折。于是,我们独自凭栏,满目江山,荒城古道,一怀愁绪,却无处述说。于是,我们也许会想到这“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中所蕴藏着的巨大的孤独,巨大的痛苦,巨大的悲哀,巨大的幻灭。不过,我更希望我们仅仅是以“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的方式来“设想”陈子昂的胸怀,如果可能。
“婚姻就好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这是钱锺书《围城》中“点睛”的句子,所有“城里的人”和“城外的人”都可能过目不忘而且体验至深。《围城》的象征源自文本中人物对话中所援引的外国成语,“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又说婚姻就像“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初读《围城》,可能觉得这就是一部爱情婚姻小说。可是,如果我们反复阅读,仔细体味,就会发现它的意蕴其实是多层次的,用小说中人物方鸿渐的话说:“我近来对人生万事,都有这个感想。”是乃点题之笔。“围城”这个比喻表现了“人生万事”中的“围城”困境:孜孜的求索与对所求索而得的所谓成功随之而来的厌烦,拼搏的艰难与收获或失败后的索然寡味,理想与现实、希望与失望、幸福与磨难、欢乐与痛苦、执著与动摇等种种的矛盾的交织与转换所造成的惊喜与失落、幸福与伤痛„„这一切就构成了“人生万事”的“围城”。我们还可以“围城”困境适度延宕开去,获得一些重要的人生启示:人生所追求的终极结果有可能是虚荒幻诞的,但是,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不可能无所追求,尤其是在精神上;人生追求的真正的意义或许并不在于最终的结果,而是在于追求本身所经历的艰难曲折的过程及其体验;只有深味了“人生万事”的“围城”,我们才不会感觉到人生的空幻与悲苦,尤其是当我们在某一天发现我们所有的精神索求最终似乎都毫无“意义”的时候,我们反省所经历的艰辛与挫折,才会感到自适和欣慰,而不是潸然泪下或迷惑孤寂。不过,但愿我们所有的人生都是饱满而富足的,愉悦而宁静的。
二、现代阐释,发掘文本的现代意义
克罗齐曾经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化用到文本解读中来,我们对于经典作品的阐释也必然是当代阐释,因为尽管读者也会采取种种的方法来知人论世,力求回归到作者创作的特定情境和现场来理解作品,但是读者作为“当代读者”,必然是用现代人的眼光和趣味来审视文本,从中发现和构建与当代社会与人生相适应的“当代意义”。可见,“用现代的眼光审视”是当代读者阅读古典文本应该秉持的态度。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我们“今天”读李煜这首《虞美人》,可能确实难以进入词人作为亡国之君那凄哀、悲凉、孤绝的内心世界,确实难以体味词人沦为阶下囚之后的“今非昔比”的惭怍与忏悔,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分明地感觉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中所蕴含的“愁”之浓重,深邃,绵长。我们自然会在心产生“同情”,然后会感叹世事的变幻莫测,人生的艰难苦恨。除了这些,我们还可能会从文本中“超越”出来,领悟出一点“现代”的“教训”:或者是发生物换星移、物是人非的沧桑之感,或者是发现人们总是在真正完全地失去之后才觉得珍惜的人生哲理,或者是对“文穷而后工”“愤怒出诗人”“不平则鸣”之类的论断有了更深刻的了悟„„这些启示就是“当代读者”“用现代眼光审视”所获得的“现代意义”。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这是王羲之《兰亭集序》开头的文段。解读本文,不但要准确地理解文章中的词句的意思,要通过想象去体味那热闹而自由的情景,还要联系当时的文化风尚去体会蕴涵于其中的人生情感和人生观念,同时也要运用现代的观念对文章所包含的思想感情进行评判。依照文章的注释,“禊”是一种祭祀,“修禊”是“古代的一种风俗,到水边洗濯,嬉戏,并举行祈福消灾仪式”。但是,我们首先要看到,王羲之并没有花费大量的笔墨去记述和描绘“祭祀”活动,而是集中笔墨描述“群贤”“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一觞一咏”,“畅叙幽情”的热闹而且悠闲的场景。这里的“幽情”当是一种对自然的亲近,对宇宙万物的热爱,对诗意人生的感受与体悟。这其中固然有封建士大夫的闲情逸致,但也包含了超越历史和阶级的共同的人生情怀,那就是人类对作为自身存在环境或人格精神象征的自然万物的体察,对人生荣辱的忘怀,对生命的珍视,以及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或许,这也正是当代人尤其是那些困窘寂寞的当代人所特别需要坚守的一点精神,一点情趣。
“逍遥”包含了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为而无不为等多重含义,相对应的也是行为到心里、从感情到精神、从日常生活到理性世界等多个层次的丰厚内涵。庄子的《逍遥游》所表现的“无所待”的绝对的自由则是超越物欲、超越感性甚至超越生命的一种绝对的自由,是一种精神上绝对的“无所待”的极至。《逍遥游》所包含的人生哲学是:追求人与自然万物的平等、和谐与统一,追求人的精神的自由和宁静。我们今天读《逍遥游》不是要一味地继承这种绝对的精神“自由”的人生理想,也不是要简单地否定这种包含了强烈的个性的哲学命意。我们需要运用现代的眼光去审视,分析,甄别。我们应该懂得,庄子不是自由主义的哲学家,庄子的“自由”从根本上说,是“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万物之间要平等,要和谐相处;庄子的“自由”中所包含的身处逆境和困境中要旷达,要通达,要超脱。这不完全是逃避,不完全是放弃,更不完全消极。这是一种舍弃眼前以着眼未来、舍弃“小知”以追求“大知”、舍弃“有限”以追求“无限”的“圣贤”风范和智慧选择。
不久前周方银先生出了一本新书,叫《解码<西游记>》,被称为“是一部立足于现代视野,对《西游记》进行全新阐释的力作”,“周方银《解码<西游记>》是作者把当代的社会科学知识和价值观念投射到传统经典上的结果,是一本属于当前这个时代的书”,“周著最大的优点是赋予《西游记》以现代眼光。周读以现代社会科学的视野,剥离出一个西游世界,使人感到耳目一新”,“用现代眼光关注这部流传了四百多年的经典,确实令人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比如,作者从现代社会学的角度出发,从“美猴王出世”这一精彩细节中“发现”,“石猴称王,是一个协议的达成和履行的过程”,“通过石猴与众猴之间的这个社会契约,花果山从没有政府的自然状态中产生了政府,建立了初步的政权”;作者从现代经济学的视野出发,“分析了猪八戒在取经队伍内的行为,认为八戒要实现其利益的最大化主要有两条路径:一是通过排挤孙悟空,取代孙悟空的位置,来提高从取经行动中获得的收益;另一条路径是,在第一条路径行不通的情况下,降低付出的成本,即搭孙悟空的便车,最好搭便车一直搭到西天。具体的做法是,少付出劳动,少承担责任。而猪八戒在取经路上,正是这么做的”。(赵义良《老故事的新读法》《博览群书》2009年第2期)不过,细细琢磨,我们可能会体悟到,这周方银所使用的眼光虽然是现代的,但毕竟是“社会学”“经济学”的,而不是文学的,不是审美的,虽然是发掘了传统文学经典的“文化价值”,但似乎也从某种意义上消解了它的文学价值。就像易中天用历史学的眼光来解读《三国演义》一样,尽管是读出了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但不仅与“历史的本相”可能相抵牾,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三国演义》的审美价值。所以,就像孙绍振的《另眼看曹操》(《名作欣赏》2009年第1、2、3期)一样,我们阅读文学经典,有时固然可以采用社会学眼光、经济学眼光、历史学眼光等种种异样的眼光和视野来发掘传统经典的文化价值,但是,我们更需要用文学的这一只眼睛来审视文学经典,对传统经典作出审美意义上的现代阐释。至于那种纯粹地将文学经典作为论证种种文化观念的“证据”的所谓的文化解读策略固然是新颖的,但也是我们尤其应当审慎使用的。
三、“任意阐释”,发掘文本的丰厚意蕴
“后现代”把“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汉姆雷特”“发展”到极至,用罗兰·巴特《作者之死》中的话说,作品一经问世,作者实际已经“死亡”,作品的阐释权完全在接受者——读者、听众和观众手中。进而提出“反本质主义”的理论原则,以为作品本身根本没有客观的本质意义,根本不存在这种“作品意义”和“作者本意”的客观对应关系,所以,批评家竭力从作品来探讨作家的创作本意、观念和作品的“真实意义”自然也是极为荒谬的。“现代意义上的作品及批评,不必以‘作者’为中心,作品被作者完成后便自动进入另一个与读者对话之世界,作者不再能占有作品,作品可以在读者手中做任意解释,这种意义上的作者为‘writer’。现代意义的批评者在解读作品时不必回到作者,文本自身构成一个世界,而且其意义可由读者填充,在此过程中,文本意义便始终在延异之中。”(朱洪举《追体验、解码、暗道之寻找》《名作欣赏》2005年第8期)固然,这里的“任意阐释”肯定是任读者之“意”,就是要读者根据自己阅读的真实体验来解释文本。“任意阐释”的根本意义就是要鼓励读者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性,运用自己的眼光和趣味,从不同的角度来解释文本,赋予文本更为丰富的意义。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传说有一个聪明的厨师仅用两只鸡蛋和一片青菜叶为原料,就以杜甫这首《绝句》为“菜名”做了四道菜:第一道是两个炖蛋黄,几根青色的菜丝;第二道是把煮熟的蛋白切成小块,排成一字队形,下面铺了一张大大的青菜叶子;第三道是清炒蛋白一撮;第四道是一碗清汤,上面浮着四片蛋壳。或许我们会觉得这机智的厨师是读诗的“菜鸟”,但是,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因为他是用厨师的眼光在解读这首诗,而且得到了形象化的阐释。依次推演开去,如果是一个画家呢,那肯定为这首诗的“黄”“白”“青(翠)”“蓝(青)”的颜色和层次鲜明、主体突出的构图而感动,甚至根据这首诗的意境描绘出一幅或四幅迷人的风景画来。如果是旅游家呢,则可能会却探寻杜甫的游踪,按照他的“观察点”来领略这春季的美景。如果是历史学家呢,则可能对“千秋雪”和“东吴船”发生兴趣,结合历史的记载来探究历史的本相。这些都是解读文本的策略,但是目光不同,意蕴也不同了。其实,最重要的解读,还是要把诗当作“诗”来读,“用诗的眼光读诗”(闻一多语)。我们可以设想,在一个晴明的日子里,诗人是在临水的屋子或亭子或画舫里吧,(因为下面就是“门”和“窗”啊,)他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风景”。首先看到的是,水柳掩映,柳堤春晓,两只黄鹂在柳影里飞来飞去,跳跃着,鸣叫着,追逐着,嬉戏着。(本来应该不是只有两只黄鹂的吧,或许诗人只是选择了两只;或者是恰恰就是两只,反衬出一种幽静的氛围。)然后把目光往上调,看到的是一行白鹭直上云霄,鉴照出高天的空廓与辽远;(“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秋词》虽然写的是秋天,但明净爽朗的境界与杜甫的《绝句》则是相通的。)能够看得这样高远,其实也鉴照出诗人心境的开阔。然后再极目远眺,看到了西岭的皑皑白雪,(我们姑且可以用远眺“玉龙雪山”来解释这一画面,)看到了万里之外的旌旗画舫(姑且算是“画舫”吧),这更显出诗人心境的阔大。更为幽眇的是诗人杜甫竟然无端地“确认”那西岭的雪是“千秋雪”,万里之外的船就是“东吴船”,这样的突发奇想竟然把“无限江山”与“悠悠岁月”连接起来了,(或者说就是辛弃疾的“千古江山”吧,)一种历史的苍凉和人生的悲慨融合起来了,在看似“简明”的“自然图画”中包含了深邃的历史沉思和人生悲苦。当然,这里的幽眇也不仅仅是“融情于景”“情景交融”之类的概念所能概括得了的。
“一部人文经典,自其诞生之日起,就预留了无限广阔的阐释空间。从不同视角出发,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读出不同的意蕴。正是这在这各不相同的阐释之中,人文经典获得了永久的生命力。”(赵义良《老故事的新读法》《博览群书》2009年第2期)文本存在于读者的阅读之中,“任何解释者都可以从文本中找到自己的兴奋点,对文本作出别样的解读”,“读者每一次遭遇文本,都可以从文本中找到不同的兴奋点,从而对文本做出别样的解读”。(南帆等《文学理论基础》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7月第44~46页)可见,所谓“任意阐释”,最需要的是撇开作者,撇开所谓的时代背景分析,撇开更多的艺术技巧的纯粹分析,“仅仅面对文本”,把目光集中在文本本身,从文本的结构和内蕴出发,力求从不同角度来看到不同的风景,读出不同的意蕴。从不同的角度寻找不同的“兴奋点”,从而获得不同的“意义”,这正是“任意阐释”所采取的最常见的策略。这里,最关键的则是角度的选择或变换,兴奋点的捕捉和解剖。比如,我们在“遭遇”鲁迅的《药》时,如果我们从“华”“夏”两家的悲剧来生发,就可以发现其中所隐藏着的对于“华夏”民族的现实和未来的思考与忧患;如果将小说中的那些众多的人物来作分类,则可能会发现革命者的孤独,群众的愚昧,反对派的强大与凶残,这就是当时“中国”的现实;如果我们从小说的明线和暗线的交叉推进和相互关联的角度来分析,就可能会发现“革命者”虽然奉献了鲜血和生命却无法救治病弱愚昧的国民以及中华民族;如果我们从小说中人物的命名来看,就可能发现“驼背”、“红鼻子”、“红眼睛”这一类的特征都是中国民众“病了”的象征,而“革命者”夏瑜本来是具有健康体魄和先进思想的,却被认为是“疯了”“简直是疯了”,这反讽与隐喻中蕴含着沉痛与孤愤。最近,又有读者从“身体的隐喻”的角度获得“兴奋点”,发现小说中的“痨病”、“疯了”、“土馒头”等“词语”中蕴含着深刻的“意义”,认为“小说的主旨并不在于解释病患者个人如何患病及患病之疾苦,而是着力描绘为其个人疾病寻求疗救之‘药’的故事,并力图从中挖掘出中国民众的精神愚昧以及对革命者的麻木和冷漠”,“中国传统文化之病的治疗之药不能来自于其自身内部,只能来自外部。中国传统文化不可能自我修复”。(任葆华《身体的隐喻》《名作欣赏》2009年第3期)
当然,我们也要明确地意识到,如果把“任意阐释”理解没有任何边界,不受任何限制,阐释者把作品阐释出什么“意义”,诠释如何“过度”都是完全自由的,那也是极为荒谬的。我们必须明白,读者的“任意阐释”必然是要受到文本的限定的,“任意”并非天马行空,并非随意杜撰,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延宕生发,心心相契,有中生有。
四、“断章取义”,从微观分析中获得深意 “断章取义”首见于《孝经·孔传》,“断章取义,上下相成”(据《四库全书》182册)。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章句》:“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被鳞次。”《左传·襄公二十八年》记载卢蒲癸的言语:“赋《诗》断章,予取所求焉。”按照词典上的解释,“断章取义”是“指不顾全篇文章或谈话的内容,孤立地取其中的一段或一句的意思”。我们这里所说的“断章取义”则是在充分阅读文本的基础上,要善于发现和抓住文本中最关键的词句、段落或“细节”,然后结合全文来剖析和阐发关键的词句或细节的“意义”,最终的目的在于透析文本,阐发意蕴。这“断章取义”其实就是在顾及全篇的基础上进行“微观分析”。“微观分析才是硬功夫,其特点是细微处见精神,越是细微越是尖端,越是有学术水平。彻底的分析是无所畏惧的,无所穷尽的。”(孙绍振《〈文本细读〉序》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6年)
“诗歌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皱纹都是入口,小小诗眼、题旨、空白、语象,甚至标点符号、跨行、脚韵,都能提供进入诗歌的‘暗’道。只要用心动心耐心,不怕琐屑地‘钻牛角尖’,诗歌的契机永远都是打开的。”(陈仲义《现代诗歌读解策略》《名作欣赏》2008年第1期)这里讨论的是读解现代诗的技巧,如果我们能够运用这种“微观分析”技巧来解读一般的文学作品,尽管可能会非常耗费时间,但是一定会获得更为深刻、更为透彻、更为融通的阐释。比如,周汝昌解读周邦彦《解语花·上元》就是抓住“花市光相射”中“相射”二字逐层剥开的。“要赏此词,须知词人用笔,全在一个‘复’字,看他处处用笔,笔笔‘相射’。这词的精神命脉,在全篇的第一韵,‘花市光相射’句,已经点出,已经写透”;“上是月,下是灯,灯月交辉是一层‘相射’。亿万花灯,此映彼照,交互生光,是第二层‘相射’”;“万人空巷、倾城出游、举国欢腾的看灯人”则是“更要紧的‘相射’”。(周汝昌《千秋一寸心》中华书局2008年11月第29—33页)其实,这与新批评所倡导的语义分析法在精神上是完全契合的。其要义就是抓住关键词句,从细节解读突破,结合文本结构,从微观分析发现文本中所蕴含着的更为深刻更为隐秘的意义。
所以,我们读《紫藤萝瀑布》可以从“那是关于手足情和生死谜”的闪烁其辞中领悟到作者对于人生和命运的沉思;读《边城》可以从文本中对采摘虎耳草的梦和幻觉的反复描述中揣摩出“虎耳草”中所蕴含着的真挚而深沉的爱恋;读《祝福》时,如果留心文本中祥林嫂反复讲述的“狼吃阿毛”的故事,可能会发现这则故事似乎正是一个现代寓言,隐喻着一种异己的力量和宿命的观念;读《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如果我们将其中对于“风雪”的描写贯通起来,可以感觉到这“自然”之中似乎包含着一种无形的“超人”的异己力量在关键的时刻操控着弱小的“人”的命运,虽然隐含了宿命的观念,但也昭示着在“自然力”面前,“人”总是显得弱小而困窘。
读琦君的《泪珠与珍珠》,自然不会忽略下面这一段文字:
人生必于忧患备尝之余,才能体会杜老‘眼枯见骨’的哀痛。如今海峡两岸政策开放,在返乡探亲热潮中,能得骨肉团聚,相拥而哭,任老泪横流,一抒数十年阔别的郁结,已算万幸。恐怕更伤心的是家园荒芜,庐墓难寻,乡邻们一个个尘满面,鬓如霜。那才要叹‘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这也就是探亲文学中,为何有那么多眼泪吧!因为我们可以从中发现隐藏在文中最真挚的“怀乡病”,分明地体味到字里行间游子对母亲对祖国的思念,特别是流落他乡和远离故国的游子更是感触甚深,心有戚戚。
“面对一首朦胧迷茫、消融了具体事件或缘由的抒情诗,我们不必过多地去追索背景、原型、本事之类。本事之类一旦失去真确,会完全误导了解析方向,而弄得南辕北辙。这里,最可靠的做法,是在诗文中寻找最关键的语言材料和材料间透露出来的有关信息”,“注重文本呈露,找出点醒词语、信息,找出结撰锁钥所在,是诗解读的首要路向”。(夏春豪《难解诗的解读途径》《名作欣赏》2005第8期)其实,即使我们所面对的是一部长篇小说,也应当努力“找出点醒词语、信息,找出结撰锁钥所在”。曹文轩的《根鸟》所写的故事是较为简单的,也是富有诗意的。一个叫根鸟的孩子,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开满了百合花的大峡谷,其中有成群的白色的鹰,还有一个叫做紫烟的姑娘。于是,根鸟就独身去寻找那个梦境。他经历了一个个如梦似幻的场景,荒漠,山林,村落,峡谷,小镇„„他遇到了很多的人,板金,黄毛,长脚,独眼老人,秋蔓,金枝„„最后,根鸟终于找到了开满了百合花的大峡谷。这是一个富有象征意义的故事。根鸟所遭遇的一串串的故事,就像唐僧西天取经所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一样,其中有仁爱,有正义,有命运,有爱情,有阴谋,有伪善,有欺诈„„这一个“故事”昭示着人们,为了理想,为了梦想,我们要经历苦难,要忍受折磨,要坚定信心,要经受种种的诱惑,要勇于与邪恶作斗争。或者,我们还可以读出“寻找”的主题,人生就是寻找,寻找梦,寻找理想,寻找美好的人生以及人生的价值。作为一般的读者,都能够读出这样的“意义”。其实,虽然这是一部“儿童小说”,其中也蕴含着更大的主题。如果我们采取“断章取义”的方法,“找出点醒词语、信息,找出结撰锁钥所在”,从文本中的隐秘处去发掘,就可以分明地感觉到。就在小说的第二章“青塔”里板金的一段话就是一个重大主旨的隐秘之所。
记不清从哪一代开始,我的家族得了一种奇怪的毛病,凡是这个家庭的男子,一到十八岁,便突然地不再做梦„„
无梦的黑夜,是极其令人恐怖的。黑夜长长,人要么睁着双眼睡不着,在那里熬着等天亮,要么就死一般地睡去,一切好像进入了无边的地狱,醒来时,觉得这一夜黑沉沉的,空洞洞的,孤独极了,荒凉极了,那感觉真是比死过一场还让人恐怖。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家庭中,曾有两个人因为终于无法忍受这绝对沉寂的黑夜,而自尽了。„„我们这个家族的男人,都害怕十八岁的到来,就像害怕走向悬崖、走向刑场一样。„„我们这个家族的人,衰老得比任何人都快„„
显然,这一个没有“梦”的“家族”是病态的,也是富有象征意义的。我们似乎可以把这个家族当作一个衰老的民族的象征,而“梦”则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做梦”“寻梦”则是探索精神、创新精神的象征,也是振兴一个民族或复兴一个民族的精神理想的象征。行文至此,略作结撰:作为读者我们始终应该相信,文本是蕴涵着丰厚意义的,经典文本则是蕴涵着更为丰富更为深刻的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阅读就是发现和确认文本意蕴的过程。固然,因为读者视界的差异和阅读语境的不同,可能造成读者对于文本意蕴的不同阐发,但是,这种种的阐发的基点还是“文本”,是读者受到了文本的启发才联想或了悟了更多的意蕴,而不是读者凭空设想、无端生疑而阐发出深邃的主旨,否则,就不再是读者的阅读阐释,而作者的文学创作了。
第三篇:《音乐剧猫的艺术特色》
《音乐剧猫的艺术特色》
《猫》是英国作曲家安德鲁·劳埃德·韦伯(Andrew Lloyd Webber)根据英国著名诗人T·S·艾略特(T·S·Eliot)的儿童长诗《老负鼠的实用老猫经》(old possum’s book of practicalcats),亲自改编成脚本而创作的音乐剧。1983 年,该剧在音乐剧的最高奖—第37 届托尼奖的评奖中获得了七项托尼大奖(Antoinette PerryAward),且与《悲惨世界》、《歌剧院魅影》和《西贡小姐》并称为英国四大经典音乐剧。<猫>的艺术特色
1.音乐元素
在音乐剧作品中,音乐起着展现角色特点、推动剧情、突出戏剧的特点与个性魅力的作用约瑟夫·克尔曼认为:“在音乐戏剧中,关键并不是脚本(虽然这是一部歌剧赖以诞生的温床),而是脚本被音乐所重新诠释后的结果—— 最终的决定因素是音乐⋯ ⋯ 音乐能在最严肃的意义 规定戏剧形式⋯⋯从这个意义说,‘作曲家也是戏剧家’⋯⋯尽管诗歌的适应性很强,意义明确,但即使最富激情的念自也只能在受限的感情层面上发挥效用,而音乐却可以自然而然超越这个层面。音乐能够极其直接、单纯地呈现感情状态和感情层次。”韦伯创作的大部分作品中都具有现代主义的色彩,他在和声的基础上,运用了很多不协和音程与和弦,很多音乐在结束时并没有结束在调式主音上,而是直接进人另一调式乐段。这些大胆的尝试,使这些音乐听上去新颖,给观众带来前所未有的听觉盛宴。《猫》全剧近三个小时,共二十三首乐曲组成。大部分乐段是为了塑造剧中各种性格不一的猫的形象,如领袖猫、魅力猫、犯罪猫,韦伯为它们创作了专属的音乐,当其中的某段音乐响起,便预示着这段音乐所代表的角色即将上场了。在这些乐曲中最为人们所熟知的就是由魅力猫— —格瑞泽贝拉演唱的《回忆》(Memory)。这是一首旋律优美动听的咏叹调,音域不是很宽,从大字组的G到小字二组的降e,整首歌曲旋律简单,朗朗上口,但是想要将它唱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伊莲·佩吉(Elaine Paige)是剧中魅力猫的表演者,她深情又高亢的歌声将一只落魄老猫对昔日美好生活的回忆和如今无家可归的落魄与无奈,以及她渴望能被大家接纳而回归家族,获得新生的惆怅心理表达得淋漓尽致。这首歌曲比音乐剧还成功,2O年来被许多音乐家用不同的音乐形式演绎.约150多位音乐家录制了近6OO次。
2.舞蹈元素
舞蹈是以人的肢体语育作为表现手段,动作必须经过提炼、加工以及美化。音乐剧中的舞蹈不是单独的一个艺术品,而是为了刻画角色的性格、表现戏剧冲突、叙述故事情节、外化角色心灵、抒发情感而服务的。“现代舞之母”邓肯指出:“舞蹈的目的是要表现人类灵魂中最崇高也是最内在的各种情感,舞蹈必须为人生带来和谐之感,它既是炙热的又是欢腾的。”l,舞蹈设计师吉莲安·莱尼(Gillian Lynne)为编排此剧的舞蹈,用一段时问观
察猫的生活习性,发现了猫的神秘性感、冷漠高傲等特点,创造了不一样的“猫”的舞蹈。其中集合了以现代舞、芭蕾舞、爵士舞和踢踏舞等舞蹈设计和独舞、双人舞、群舞等形式的舞蹈编排。这些舞蹈对演员的舞技要求很高,因其动作幅度较大,演员需要有很好的柔韧性与表现性。在“杰里科舞会的邀请”这一段中,白猫维多利亚在皎洁的月光下,随着柔和的音乐起舞。她的双臂向上展开、旁腿的高度控制后,又缓缓地落下,双臂随之轻柔地下压。这组娴熟而收放准确的动作,仿佛让人们看到了一只真正美丽、优雅的自猫;魔术猫有一连续的高难度大跳,表现丁那神秘的不可思议的魔力。可见,舞蹈具有很强的戏剧性表现力,可以给人们最直接的视觉冲击,通过这种直观的感受,引起与观众问的共鸣。
3.舞美元素
音乐剧中除了音乐和舞蹈元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元素—— 舞美元素。精致的舞美设计也是《猫》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在音乐剧开始后,映人大家跟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地上随处可见废报纸、旧轮胎、废弃的家具、碎石堆等等。背景是用灯光打出的深邃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和一轮明月悬挂在云彩后。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是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的,而对于要举行派对的猫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这里所有的道具做得都比正常的要大得多,这正是约翰纳·皮埃的用意所在,通过这些环境,让观众觉得熟悉但又陌生,将视角切换到猫的角度。约翰·纳皮
埃在《猫》剧中不仅是布景师同时又担任了服装设计师的职位。他为剧中每一只猫都“量身定做”了符合他们个性的衣服,如魅力猫穿着脏兮兮的灰毛皮外套与里面的黑色晚礼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观众可以看到她光鲜照人的从前和现在令人同情的境遇;摇滚猫是个性与时尚的代表,他身着黑色连体衣,脖上戴着金色的长毛领和带刺的项圈,腰上还系着一根闪亮的银色腰带,像一头英俊又酷的公狮;当然,还有魔术猫的灯衣,让人眼前一亮,似乎顷刻间也感受到了魔法的魅力等等。在服装的设计方面,由于导演与服装设计师的匠心独运,为其又添加了很多戏剧性因素,使全剧精彩不断、层出不穷。
《猫》,作为百老汇的常青树,通过多元素的艺术表现形式,拓宽了现代人的审美空间,也创作出了耐人寻味的经典作品。然而这部辉煌了二十年之久的经典音乐剧于2000年5月和2002年9月分别在纽约和伦敦停演,在这两个《猫》剧演出最红的地方,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尽管如此.《猫》所传递给我们的爱与宽容的精神将继续被世人所传递下去。
第四篇:浅析《西游记》的艺术特色解读
浅析《西游记》的艺术特色
摘 要:《西游记》是一部优秀的神魔小说,具有很高的艺术成就。整部作品故事情节生动有趣、人物性格刻画丰富诡异、艺术风格诙谐讽刺,语言运用明快、流畅、极富个性化,体现了作者吴承恩非凡的艺术想象力。其艺术特色主要表现在浓烈的浪漫主义幻想色彩;塑造三性合一的人物形象;运用尖锐的矛盾与曲折的情节表现人物性格;大量使用幽默讽刺艺术手法四方面。
关键词:《西游记》;艺术特色;浪漫主义
《西游记》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是一部优秀的神魔小说。作品主要描写孙悟空等保唐僧西天取经,历经苦难终于取得真经的故事。整部作品体现了作者吴承恩非凡的艺术想象力。本文从以下方面对其艺术特色进行分析。
一、浓烈的浪漫主义色彩
《西游记》是一部浪漫主义色彩非常浓烈的作品。它所描写的人物并不是按照现实生活中原来人的样子来加以描写、刻画,而是经过高度的艺术夸张手法,使之具有很强的幻想色彩和理想成分。
(一)塑造奇特的人
《西游记》中的人大多是神通广大、变化多端、法力无穷的,因此赋予了整部作品强大的艺术感染力。主人公孙悟空,出生的地方就很奇特,它通过大自然独特的孕育,在花果山上的一块仙石上破石而出,显然是个“天产石猴”,而他所学的本领也不是一般的本领,具有七十二种变化,可谓变化无穷。还有他的奇宝金箍棒,在他手里要大就大,要小就小,变化自如。孙悟空靠这根金箍棒,搅地府、闹天宫,在西天取经的路上,打败了不计其数的妖魔鬼怪、克服了重重的艰难险阻,为取到真经立下了汗马功劳。再有他身上的根根毫毛,也能随心所欲的变化;他的铜头铁额刀枪不入;他的火眼金睛能善辩人妖和善恶;他的大公无私、正直有义、积极乐观、敢于反抗,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事业,勇敢奋斗,这些都是作者赋予古代英雄人物的特点。
猪八戒也称得上是“奇人”。它一出生就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天蓬元帅因为调戏嫦娥仙子,触犯了天规,被贬下凡间,结果错投到了猪圈里,变成了一副猪的模样。而且他的毛
病也很多:贪恋女色、好占小便宜、对孙悟空心怀嫉妒、遇到困难常常动摇等等。当然,作者引入猪八戒的形象,目的是为了用来展现人类普遍存在的欲望和弱点,同时也增加了作品热闹喜气的氛围,使得故事情节更加真实。猪八戒虽傻气十足,还经常说愚蠢的话,办愚蠢的事,可他的本领还是相当不错的,比如他那风里来雨里去的本领,手握九齿钉钯,打起妖怪来既勇敢又搞笑,当然西天取经一路上,经过众多磨难,他也成为了大师兄孙悟空的好搭档。
除了主要人物外,作者还在众多妖精的身上融入了社会生活中人的欲望与思想感情。作者描写他们作恶害人的行为,正是为了反映现实社会中一切邪恶势力之存在。这些妖精除了具有人的欲望和情感外,同时具有动物、植物的外部特征和生理习性,如白耗子精,居住在深洞;杏树精手拿杏花,长着胭脂般的面容;蜘蛛精肚子里可以放出无数丝缕等。但他们又不是自然界生物的原型,而是某种物类成精后的化身,他们的所作所为具有很强的浪漫色彩,把读者引入想象的空间。从这些典型人物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人间社会中人的思想性和动、植物的社会属性。人、妖、兽奇妙结合,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个完整的、统一的、以人的社会属性为主导的艺术形象,使人读了回味无穷,久久难忘。能使人在回味的过程,领略到作品的思想内涵。
(二)浪漫主义的环境
《西游记》中的环境很奇特,经常跨越时空的想象,极度夸张。如孙悟空在仙境一般的花果山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不受任何管制和约束。那个充满诗情画意的“花果山”正是作者理想的“快乐之土”。同时,作者还注意以现实为基础,创造出天宫、地府、龙宫、以及西天路上种种险山恶水的自然环境。作者让孙悟空去闯龙宫、搅地府、闹天宫,不仅阎王爷,就连东海龙王见了孙悟空也都像猫见了老鼠,害怕极了。甚至连那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也被赶下宝座,被迫封孙悟空为“齐天大圣”
当然,还有太上老君在八卦炉前炼丹,天兵天将在南天门站岗守卫,玉皇大帝坐在灵霄宝殿上,掌管着天上人间,阴森恐怖的森罗殿上,阎王、判官掌管着人世的生死,东海底的水晶宫里,老龙王在发号施令,那些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在波浪中翻滚。这些天宫、地府、龙宫等地都为理想英雄人物的渲染创造了典型的浪漫主义环境。
(三)奇特的故事
整部作品,作者设置的奇特故事不计其数,如孙悟空为保住花果山,竟然冒着很大的危险漂洋过海,从菩提祖师那里学得了超人的本领;为了找见称心如意的兵器,他竟敢闯进龙宫索宝;为了保持永久长生,不受地府阎王老子的阻挠,竟敢涂改生死薄,勾消猴类的名号;为了蔑视权位,他树起了“齐天大圣”的旗帜;为了战胜西天路上的妖魔鬼怪,他使出七十二般变化的本领;为了战胜妖怪,他身上的毫毛,想变什么就变什么,真是神乎其神,栩栩如生。
在去西天取经的路上,作者设置的奇特故事也很多。例如有扇一扇就可以把人扇出八万四千里的“芭蕉扇”;有饮了水就可以怀胎的“子母河”;有四肢俱全、五官俱全、形状如三岁孩童,吃一个可获四万七千岁的“人参果”;有把人能化成灰的“火焰山”;有方圆八百里“寸草不生”的地方。这九九八十一难所包含的众多奇特的小故事,光怪陆离,让我们感到美不胜收,兴致盎然。
二、塑造“三性合一”的艺术形象
《西游记》中的众多艺术形象都体现了“三性合一”的特点,如孙悟空的形象就是动物的自然属性与人的社会属性的完美结合。孙悟空是猴、是人、又是神。猴子机灵敏捷、顽皮与人的酷爱自由、勇于反抗的性格水乳交融在一起,使这一形象十分的生动逼真。
(一)动物属性
说孙悟空是猴,因为猴属的生物属性真实而又生动地体现在他的身上。凹脸尖嘴,两腮无肉,罗圈腿,拐子步,活脱脱的一幅猴子相。尽管他能七十二变,但都改变不了其自然属性。一是猴子尾巴。在于二郎神打斗时他变成庙宇,尾巴自得变做旗杆竖在后面结果被二郎神识破。二是猴子的红屁股。第四十三回唐僧师徒被金角大王捉住,悟空变做小妖去救,而八戒一见就道:“你虽变了头脸,还不曾变做屁股。那屁股上两块红不是?我因此认得你。”三是猴子的本能。悟空听菩提祖师讲道,“喜得他抓耳挠腮,眉开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二)人的属性
人的喜怒哀乐等心理状态,勇于斗争反抗等社会特点,乐观诙谐以及好胜好名、好戴高帽子等性格特征孙悟空一概具有。并且他“一生受不得气”,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追求不要阎王老子暗中管着的更加自由自在的神仙生活。于是他历尽千山万水,出海访仙学道。这些完全具备了人的社会心理。
(三)神的属性 孙悟空战胜困难,克敌制胜,都是凭借降龙伏虎的手段:七十二般的变化,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和手上使的要大就大、要小就小、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如意金箍棒。白骨精变成女子、老妪、老翁,三戏唐三藏,都被悟空一一识破。对付最厉害的妖怪时,他有一个巧妙的方法,就是钻进妖怪的肚子里,在里面“跌、踢、竖、打”,痛的妖怪满地打滚,满口求饶。等他决定钻出来时,知道妖精要咬,便机智的先用金箍棒探路,反叫妖怪破碎了门牙,使他无能为力,俯首就缚。有时为了迷惑妖怪,他善于变化角色:从孙行者到者行孙、行者孙。以假乱真,把妖怪愚弄的不知所以,继而取得妖怪的宝贝,降服了妖怪。
因此,孙悟空是一个动物、人、神三者融洽的艺术典型,是一个被理想化了的神话英雄。这样的例子在作品中还有很多,《西游记》中的众多艺术形象或多或少都体现了“三性合一”的特点。
三、运用复杂尖锐的矛盾与连锁曲折的故事情节,表现人物性格
(一)运用复杂尖锐的矛盾表现人物的斗争精神
《西游记》第二十七回“三打白骨精”中,唐僧不辨人妖,反而责怪孙悟空恣意行凶,连伤母女两命,违反戒律。白骨精第三次化为一个老丈,利用唐僧面慈心软、善恶不分的弱点施攻心计,孙悟空看出又是那妖怪,准备将其打死,不料唐僧念紧箍咒,悟空疼痛难忍不好下手,白骨精笑呵呵,以为这下得逞了。就在白骨精伸出爪牙干掉唐僧那一刻,悟空的善念、保护师傅的决心战胜了紧箍咒,关键时刻将妖怪打死。此时唐僧却以为悟空连杀三命,毅然与其断绝师徒关系,悟空悲伤离去。
“三打白骨精”之后,唐僧终于大怒,不管悟空怎样求情,他始终没有改变主意,将悟空逐出师门,悟空只好黯然离去。可巧的是悟空刚离去,剩下的师徒三人在黑松林又遇上了妖魔。呆子猪悟能在白龙马的指点下才来到花果山请悟空出山相救。其实悟空“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在花果山享乐的同时,也在惦念着师傅的安危,此时悟空的心已经飞到师傅身边,他不恨师傅不相信自己,也不怪师傅不识妖精,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在他心中,师傅于五指山的搭救之恩是永远也报答不完的,他已经将师傅视为自己的再生父母,并打算一直保护他,直到功德圆满。悟空就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徒弟。
(二)运用连锁曲折的故事情节表现人物形象的弱点
《西游记》善于运用连锁曲折的故事情节来表现人物形象的弱点,比如猪八戒看见美女就会全身痒痒、流口水。在七十二回中,师徒行至盘山洞,唐僧出去化斋,被盘丝洞中的七女妖吊上房梁。悟空变苍蝇见七女在庵旁温泉洗浴,于是故意让八戒去侦探。八戒来到温泉旁,看见七个美女在洗澡,喜上眉梢。他反常地第一次把自己变成一个和尚,问是否愿意和他洗澡。遭到七个美女的拒绝后,他又变成一条鱼,在她们的腿底下钻来钻去。这都是他贪恋女色的表现。
猪八戒还很懒惰。第三十二回中,师徒行至一山,悟空听说有妖,派八戒去巡山,他却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呼呼睡大觉,把巡山的事情当成了耳旁风,回去没法向师傅交差,于是编了一整套的谎话告诉大家。在遇到比较大的困难时,他总是打退堂鼓。遇到麻烦,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的同伴。
四、大量使用幽默讽刺艺术手法
整部作品中幽默、讽刺的手法比比皆是。如唐僧师徒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西天,仅仅因为没有送礼给阿傩、伽叶二尊者,阿傩、伽叶只给了他们无字经。当悟空把这一情况告诉如来时,如来不但不责罚尊者,反而暗示他们要送礼,可以说是当时行贿受贿现实的折射,反映出了统治者的不作为。
在乌鸡国时,国王要让位给孙悟空,孙悟空说:“不瞒列位说,老孙若肯要做皇帝,天下万国九州皇帝,都做遍了。只是我们做惯了和尚,是这般懒散。若做了皇帝,就要留长发,黄昏不睡,五鼓不眠;听有边报,心神不安;见有灾荒,忧息悉无奈。我们怎么弄得惯?”在朱紫国时,国王为了得到金圣宫娘娘,便跪倒在地,情愿让出王位。这时猪八戒嘲笑说:“这皇帝失了体统,怎么为要老婆就不要江山?”这些话既风趣幽默,又很耐人寻味。
猪八戒形象的性格特征也是充满谐趣的。作者以一种善意调侃的态度描写这个人物,时时让他出一点洋相来博取读者的笑声。他有农民式的憨厚朴实,却又自私懒惰、贪吃好色,取经没有坚定性,动不动就嚷着要分了行李再回高老庄当女婿。常常好耍点小聪明,却又常常弄巧成拙。猪八戒虽然可笑,却也很可爱。他那种猪似的本分老实以及猪似的笨拙和聪明,就相当讨人喜欢;何况他能劳动,能吃苦,取经路上都是他挑行李。在与妖魔作战中,他虽多次被捉,始终也不向妖怪屈服。如第四十一回,写大战红孩儿时,他受骗被捉,被装到一个口袋里吊起来,准备过三五日蒸熟了赏给小妖下酒。八戒听说,在里面骂道:“泼怪物!十分无礼!若论你百计千方,骗了我吃,管教你一个个遭肿头天瘟!”这报复的心思和骂语,都是猪八戒特有的,妙趣横生,令人忍俊不禁。作者善于运用猪八戒与孙悟空的关系来表现猪八戒谐趣的性格。如第三十二回,写孙悟空要猪八戒去巡山,目的一是让他先去试探一下妖怪的本领,二是为了在师父面前揭露这呆子偷懒和爱说谎的毛病。果然不出孙悟空所料,他不但不去巡山,还编造了一大篇诺言:“(猪八戒)行有七八里路,等我把嘴揣在怀里睡吧。”之后孙悟空调侃他,也是教训他,在这调侃和教训里,便活现出了猪八戒充满谐趣的性格,使读者获得了一种欣赏戏剧般的审美愉悦。
总之,《西游记》开辟了神魔小说的新门类,是一部积极的浪漫主义小说。作品中将善意的嘲笑、辛辣的讽刺和严肃的批判巧妙地结合,塑造了三性合一的艺术形象,其浪漫主义的艺术特色直接影响着讽刺小说的发展。它的艺术性及对后世产生的积极影响是不可磨灭的。
参考文献
[1] 沈新林.古代小说与戏曲[M].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01.7.[2] 吴承恩.西游记[M].人民日报出版社:2007.1.[3]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3.致谢词
本文得到了孙哲老师的大力支持,王明丽老师为我提供了资料,在此一并感谢!
2015年5月18日定稿
读书的好处
1、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2、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3、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4、我所学到的任何有价值的知识都是由自学中得来的。——达尔文
5、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
6、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颜真卿
7、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8、读书要三到:心到、眼到、口到
9、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10、一日无书,百事荒废。——陈寿
11、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12、一日不读口生,一日不写手生。
13、我扑在书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高尔基
14、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陆游
15、读一本好书,就如同和一个高尚的人在交谈——歌德
16、读一切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笛卡儿
17、学习永远不晚。——高尔基
18、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志而好学,如炳烛之光。——刘向
19、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孔子
20、读书给人以快乐、给人以光彩、给人以才干。——培根
第五篇:解读席慕容乡愁诗的艺术特色
023 解读席慕容乡愁诗的艺术特色
海 南
在当代, 乡愁文学在台湾文学中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其盛行于20 世纪50 年代, 此后绵延不绝, 直至今天, 成为台湾文学最常见的内容之一。在众多的 乡愁 作品中,席慕容的乡愁诗具有独特的魅力。诗中充分蕴涵了席慕容对历史、对民族、对故乡、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理解,包含了丰富的哲理内涵, 曾在80 年代的海峡两岸文坛产生过巨大影响, 而且这种影响至今仍有余波。
一、普遍性
与于右任, 覃子豪, 余光中, 钟鼎文等人的乡愁诗一样, 席诗中思归、思乡、怀人、忆旧, 反复吟唱的是心理的回归, 具有鲜明的寻根倾向和漂泊意识。[ 1] 如同所有成长在台湾的人一样:
我所有的记忆, 所有的期望与等待都与这个岛有了关联, 我实实在在是这个岛上的一分子, 是这个岛上的人了。(席慕容《漂泊的湖》)她同大多数由大陆去往台湾居住的诗人一样, 生活在隔水思乡、思亲、思归的感情漩涡之中, 都有一种背井离乡的苦涩, 个人的苦吟与民族的不幸合而为一。在席慕容的笔下, 强烈的民族情感, 火一样的激情常常会宣泄而出。民族的苦难、民族的文化传统和民族精神在诗人心中燃烧不灭。正像席慕容所说:
源 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她是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埋伏在最初的生命基因里面的呼唤。当你处在整个族群之中, 当你与周遭的同伴并没有丝毫差别, 当你这个族群的生存并没有受到显著威胁的时候, 她是安静无声并且无影无形的, 你可以安静地活一辈子, 从来不会感受到她的存在, 当然更可以不受她的影响。她的影响只有在远离族群, 或者整个族群的生存面临危机的时候才会出现。在那个时候, 她就会从你自己的生命里走出来呼唤你。[ 2] 在当代, 台湾乡愁文学体现出无根的一代对根的呼唤和寻求, 是 民族情结在人情和人性层面上的盘绕。[ 3] 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也曾说过:
大陆是母亲, 不用多说, 烧我成灰, 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片后土。
二、特殊性
但是, 与其他台湾作家的乡愁诗相比较, 席诗又有其特殊性, 诗人在创作其众多乡愁诗代表作的时期, 还从未见过自己的故乡。她的乡愁诗, 无疑是独具特色的, 主要体现在:(一)特殊的蒙古民族文化的积淀
席慕容全名是穆伦 席连勃,慕容 是 穆伦 的谐译, 意即大江河。祖籍内蒙古察哈尔盟明安旗, 1943 年生于四川, 1949 年迁至香港, 后随家飘落台湾, 直至1989年才第一次踏上故乡的大草原。作为蒙古贵胄, 席慕容的乡愁是来自原始初民的民族深层心理积淀, 是维系在内蒙古大草原的无意识情结。她写乡愁所凭借的, 更多的是根植于源远流长的血缘纽带, 前辈的启蒙及天赋的诗性想象力。瑞士心理学家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的观点曾指出: 即使这个人不是在她自己民族的文化氛围中长大的, 其民族意识的基因也会在冥冥之中对其发生一定的作用。根深蒂固的民族文化铸就了席慕容特殊的民族心理素质、思维方式和感情方式, 她从文化寻根的方式中获得了创作优势。
(二)特殊的主题意象
席慕容诗中常常是通过托物寄情的方式用诗歌描绘她生命的精神家园, 寄托她深邃的思乡之情。而诗人表现的乡愁, 许多总是与特定的民族地域、风土人情、历史故事联系在一起。内蒙古茫茫的草原, 沙漠中的驼影、长河的落日、大漠的孤烟;塞外、长城、黄河、风沙、草原, 都以鲜明的形象, 带着特有的色彩进入席慕容的诗。无论是意象的选择, 还是意境的营造, 都渲染着浓郁的蒙古民族文化的色彩。纵观席慕容乡愁诗, 有几个最常用的意象浮现在我们面前: 1.长城。身处异乡的游子, 无不把长城作为漂泊中精神的寄托, 故乡的象征。席慕容尤其如此。长城有很长一段在内蒙古境内, 因此席慕容在很多的散文和诗歌中都使用了长城这个意象, 作为她抒发乡愁的载体。例如:
尽管城上城下争战了一部历史/ 尽管夺了焉支又还了焉支/ 多少个隘口有多少次的悲欢啊/ 你永远是个无情的建筑/ 蹲踞在荒莽的山巅/ 冷眼看人间恩怨。(《长城谣》);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都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那是因为歌中没有你的渴望(《出塞曲》)。[ 4] 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我所拥有的, 只有那在我全身奔腾的古老民族的血脉。我只要一闭眼, 就仿佛看见那苍苍茫茫的大漠, 听见所有的河流从天山流下。而丛山黯暗, 那长城万里是怎么样地从我心中蜿蜒而过啊![ 2] 的确, 特定的身世和特定的记忆使得她的乡愁的载体与其他台湾作家不同, 那片记载着祖先光荣与梦想, 记载着家族辉煌的大草原就成了作家无边乡愁的栖息地。2.月亮。像很多浸濡了古典中国文化的作家一样, 席慕容大量使用了 月 这一意象来抒发乡愁。例如:
敕勒
川阴山下/ 今宵月色应如水
海月深深/ 我窒息于湛蓝的乡愁里
于是/ 月亮出来的时候/ 只好揣想你/ 微笑的模样/ 却绝不敢/ 揣想它如何照我/ 塞外家乡, 充分体现了 月是故乡明 这一中国人特有的文化心理。此外, 席慕容也使用了如 飘蓬
浮云(《寻觅的云》)、游子(《流浪者》)、孤鸟(《流浪的鹰》)、风(《狂风沙》)等意象来表达漂泊的愁绪, 这些意象无一不是草原故乡的自然之物、常见之景, 这与诗人的怀乡之情完美契合, 而 流浪者 应是席慕容对自我存在状态和心态的真实写照。
(三)特殊的艺术风格
女诗人善于用一颗敏感细腻的心去感受生命, 感受诗,缘于她特殊的民族心理素质和生长背景, 她的作品以南方纤巧细腻的笔触, 给读者带来了相当大的精神空间, 并自然流露出北国的豪放, 无意中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诗人的根在故乡, 魂牵梦萦的是故园, 她向往那
长城外、阴山旁 的离离草原, 仿佛总能听到 风沙呼啸过大漠的声音, 闻到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清香, 希望 用九十公里的速度能近得上风沙/ 呼唤着风沙的来处我的故乡,遂在疾驰的车中泪满衣裳(《狂风沙》)。饱含激情的乡愁, 在字里行间充溢着满满的诗情, 婉约中透出豪放, 激荡起读者心中阵阵的情感涟漪。(四)特殊的诗情与哲理
席慕容能站在哲学本体高度看待生命。她意识到瞬间就是永恒, 把握瞬间就是把握永恒。应该说, 席慕容的思想已经超出了社会学层次而达到了一种哲学高度。再看《长城谣》中, 诗人笔下的长城更显得苍凉、冷峻。尽管争战不断, 长城始终 冷眼 相看, 它以岿然不动的雄伟英姿见证着战争的酷烈、历史的变迁。在历史的长河中,在动与静、短暂与永恒的对比反衬中, 人间的恩怨荣辱、悲欢离合, 显得多么的短暂和渺小, 衬托出长城在历史上的永恒和历史见证者的地位, 烘托出苍凉、悲壮、深邃的历史感。诗人心中的长城即故乡, 即是诗人自己的根基和灵魂的寄托之所, 面对它, 自然歌不成声, 赋不成篇, 又魂牵梦绕、挥之不去, 这种思乡情结便借助长城的 躯体 面容长城的 云
树
风 传递出来。应该说是历史上客观存在的长城与诗人心中主观树立的作为祖国和民族精神、民族文化象征的长城, 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实现了主体与客体的统一。及至第三节,敕勒川/ 阴山下/ 今宵月色/ 应如水/ 而黄河/ 今夜仍然要从你身旁流过/ 流进我/ 不眠的梦中敕勒歌代表的蒙古文化 人与自身、与自然、与其他生命的和谐统一 的核心内涵;长城代表的长城文化中 自立、自强、自信、自卫, 崇尚和平的核心文化价值;月夜怀乡体现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和黄河代表的黄河文化的绵延流长和谐完美地统一在一起, 诗人对故乡的情感最终归结为对中华民族共有的历史的热爱、对祖国的热爱, 全部寄托于梦境, 流露出深沉的乡思。
(五)特殊的 诗画结合 的艺术手法
挚爱于世界, 挚情于人生, 融诗歌、音乐、绘画于一体, 集诗人、画家、散文家于一身的席慕容, 在其诗歌创作中很好地传承了盛唐以来 诗中有画 的诗歌创作传统,又将西方绘画艺术的技巧融会其中, 运用感性的色调、色彩的对比、明暗的处理、光线的捕捉, 将情感图景化。例如: 那首著名的《乡愁》: 故乡的歌/ 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 响起 故乡的面貌/ 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 挥手 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眼前似展现相思图、离乡图、老树图三幅品彩不同、格调迥异的画面。第一幅清新淡雅, 明朗欢快;第二幅模糊朦胧, 沉闷惆怅;第三幅阴冷凄凉, 悲痛忧伤。对比十分鲜明。诗人以极具画面感的场景, 变无形为有形, 变抽象为具体, 凭借超凡的想象力, 使读者进一步体会出那沉重的缠绵的思乡之情, 画面优美, 想象空灵。又如:
敕勒川/ 阴山下/ 今宵月色/ 应如水/ 而黄河/ 今夜仍然要从你身旁流过/ 流进我/ 不眠的梦中。(《长城谣》)一个 今宵月色应如水 的 应 字, 使全诗插上了想象的翅膀, 诗人想象中的故乡在柔和朦胧的月光下, 草原辽阔、牛羊成群, 雄伟的长城向天边延伸, 滚滚黄河自身边流过, 是一幅壮美而深情、令人神往的画面。而光的映衬使画面在静态中流动起来, 轻轻地诉说着对情感的爱恋和对宁静和平生活的永恒祈愿。月光如水在画面中的柔柔流溢, 使色彩弥漫于光亮的波动之中, 从而整个画面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亮。令人欣慰的是诗人最终踏上了故乡的草原, 这也成为诗人创作的分水岭。诗人心中一直有的火种, 在踏上故土后被点燃了。一贯的空灵、遥远有着如梦似幻气氛的诗风中进一步融入了深沉、豪放和旷达, 意境更为壮阔、深沉,语言质朴、沉郁, 情感热烈真挚, 在华夏儿女特别是草原人民心中引起了强烈共鸣。
[ 参考文献] [ 1] 张淑梅.论席慕容乡愁诗的普遍性[ J].集宁师专学报, 2007(03).[ 2] 席慕容.我的家乡在高原上[ M].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8.[ 3] 孔范今.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台湾文学部分)[ M].济南: 山东文 艺出版社, 1997.[ 4] 席慕容.七里香[ M].广州: 花城出版社, 1989.[ 5] 刘学云.席慕容诗文中乡愁情结及其表达[ J].文学语言学研究, 2007(06).[ 6] 雷学军.席慕容与中国古代诗歌[ 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版), 2004(02).[ 7] 陈璇.浅谈席慕容的诗歌创作[ J].苏州职业大学学报, 2003(11).[ 作者简介] 海南(197), 女, 蒙古族, 硕士, 北京政法职业学院安全防范系基 础教研室主任、讲师。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