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严歌苓小说读后感
初识此人,起于暑假读的《金陵十三钗》,随后有人炒作她被提名为2011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之后无意间在图书馆又看见其写的《霜降》,从此渐渐增加了对她的了解,现在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严歌苓小说读后感。在她的身上能找到鲁迅和张爱玲的影子,将前者的犀利辛辣与后者的细腻以及能带给读者的阅读快感完美地结合。
《金陵十三钗》——13名红尘女子的“轻浮”与最后的侠肝义胆形成强烈的对比,的确,卑贱和尊贵并没有任何的界限!豆蔻是其中我最喜爱的一位女子,沦落青楼虽情不得已,但遇到自己所爱的人后,敢爱敢恨,并私下勾划好了美好的未来。其实这注定是个悲剧结局,不过最后能死在心爱人的怀中,足矣。
《霜降》——现代版的《红楼梦》。程家几个男人加诸到霜降身上的污浊与罪孽交结在一起,透过霜降这人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家族的种种不堪或不幸,逐步走向灭亡。起初认为大江与其他的兄弟姐妹与众不同,可到最后才明了:失去了父亲这一靠山后,他也一无是处,读后感《严歌苓小说读后感》。虽然之前始终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打拼而得来的。其中有个人的悲哀,也包含了对社会的影射。
《吴川是个黄女孩》——将诸多矛盾交结在一起,同母异夫的亲情,中西文化的差异,等等。从主人公的身上能看到我们90后的影子,虽然自私任性,但有着强烈的亲情意识。
《补玉山居》——五个故事的结合体,差不多每个故事的跨度都长达几十年,随着故事的发展,人性的丑陋与贪婪,母女(子)关系的颠倒错位,城市与乡村的矛盾,善与恶,美与丑,健全与瘫痪。。。一览无余。虽看似荒诞,但讽刺意味极强。
目前,对其作品的拜读才刚开始,希望每读完一本,自己都能有所收获。
第二篇: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 2
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
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
谢努努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09级3班,吉林长春)
摘要:近几年来,美籍华裔女作家严歌苓的小说受到越来越多的读者所关注和喜爱也受到越来越多的文学研究人员的重视。这一方面当然是严歌苓小说本身所具有的良好品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近几年来由越来越多的严歌苓小说在国际国内获得大奖、越来越多的严歌苓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作品,大大加深了严歌苓及其作品的知名度。对其小说的研究也呈越发繁荣的趋势,对其小说的研究也历来分为其出国前小说研究和赴美后的小说研究。然而当下对其小说研究的研究又更多了影视文学层面的意义,因此很值得研究与开掘。
关键词: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影视改编作品
一、对严歌苓国内时期小说研究
从小说处女作《葱》到《腊姐》《血缘》《歌神和她的十二个月》《芝麻官与芝麻事》再到中篇小说《你跟我来,我给你水》的发表,虽然严歌苓的创作越来越多的为各界所知晓,但二三十出头的女孩的稚嫩很明显的反应在了严歌苓的小说中。正如梁晓声曾评论到的那样“这几部小说还是挺有意思的,但它们总让我想起《心弦》(《心弦》1980年严歌苓处女电影剧本)时候的歌苓【1】”。因此这一时期的严歌苓小说也很少有人论述。
直到长篇小说《绿血》《一个女兵的悄悄话》《磁性的草地》等作品的发表严歌苓的小说才被部分论及。例如王卉在《从个人的体验出发指向时代的荒诞和人性的压抑》【2】有过对严歌苓《一个女兵的悄悄话》等军事题材小说的研究,指出了其军事题材小说的独特性和其文化意义。
《雌性的草地》是严歌苓国内期间发表的最后一部小说,也是品质最高为文艺界研究最多的作品之一。严歌苓本人也特别珍视这部作品。这是一部“延伸了‘性’”【3】的大胆的作品,表现了对准则、禁锢的反逆精神。在作品叙事方面、结构方面小说也做了大胆的创新,例如正叙、插叙等叙述手段的交叉应用,电影技法“蒙太奇”等的穿插等。在这些方面,王列耀的研究文章《女人的“牧”、“被牧”、与“自牧”》【4】、陈彬妮《永远留在草原上的那抹“黄”与“红”——浅谈,<雌性的草地>中小点儿与沈红霞的“性与欲望”》【5】等文中都有独到、精妙的论述。李道天在《“雄性”还是“雌性”?“两性”的与时代的文化关系——看严歌苓长篇小说<雌性的草地>解读人性的“错位”》【6】一文中指出“女性自然意识和社会属性之间的时代文化关联”的问题,并以物、色的丰富想象另类解读了严歌苓的这篇小说。
二、对严歌苓国外时期小说的研究
随着1989年严歌苓的赴美深造和她对新的思想文化、价值意识的反思和深思,这一时期严歌苓的小说有了另一层质的飞跃,其创作实践也呈现出爆发的态势。此后十多年间严歌苓先后发表了《一个女人的史诗》、《穗子物语》、《天浴》、《扶桑》、《人寰》、《少女小渔》、《女房东》、《无非男女》、《第九个寡妇》、《白蛇》、《小姨多鹤》等一系列或反映移民、侨胞在国外生活状况或反映世道人情冷暖、小人物喜悲哀愁的作品,无论从题材上还是内涵上都有了建设性的意义。小说的戏剧冲突、故事性等方面都令评论称赞,有人甚至认为严歌苓是最有竞争“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这一时期的多部作品也成为严歌苓小说的代表作。
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
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评论界也一直围绕着长篇《扶桑》、《第九个寡妇》,短中篇《金陵十三钗》《少女小渔》《白蛇》《橙血》等展开。例如《从神女到女神——扶桑与葡萄形象分析》就讨论了扶桑和王葡萄着两个社会底层女子身上的女儿性、母性的如何转化为“神性”【7】,以及她们如何完成从神女到女神的蜕变,表达了作者强烈的女性、母性意识【8】。此外李士芬的《男性叙述下的女性传奇——读严歌苓<倒淌河>》一文中作者关注了严歌苓不是很为流行的一篇小说《倒淌河》在写作技巧、叙事视角等结构性方面的创新。
无论是从《少女小渔》表现出来的作者的强烈的人文情怀、《橙血》现在出的浓浓民族情怀还是《金陵十三钗》的世界主义思想的吐露,可以说严歌苓小说一直有着在东西方文化背景交叉下对人性、人性丑恶及光辉的追求。评论界对此也有相当的关注。东北师范大学博士邢楠就在其博士论文《严歌苓小说研究》中,对这一方面做了详实、深刻的总结。她认为“人性关注是支撑严歌苓作品包括‘跨文化视域’、生存问题等一系列主题的基柱。”
另一方面,近几年来有学者开始关注严歌苓小说中关于“中国‘根’文化对其小说创作影响”,如吴宏凯《海外华人作家书写中国形象的叙事模式——以严歌苓和谭恩美为例》【9】、周水涛《从<第九个寡妇>看乡村叙事的历史虚无主义》等文就另辟蹊径的将严歌苓的小说与国内一些有乡土意味的小说如《第九个寡妇》之于《故乡天下黄花》,《除夕·甲鱼》之于高满堂《家有九凤》等。不过,这方面的研究还仅限于少数学者的探讨,还未形成规模。
最后,由于严歌苓小说最近几年的成功,又出现了对严歌苓早期在国内时期创作的小说进行重新评定和研究的倾向。如,李成福的《以<一个女兵的悄悄话>、<天浴>为例,解读严歌苓边区军事题材小说和其艺术特色》【10】等。
三、严歌苓小说的影视改编风潮
从台湾电影界改编《少女小渔》到最近几年《一个女人的史诗》、《小姨多鹤》《铁梨花》等相继翻拍,电影《梅兰芳》的成功热映,再到近来关于张艺谋对《金陵十三钗》的拍摄,影视界显然已形成一股严歌苓小说的改编风潮,究其原因,我认为同样是梁晓声的点评:“与我们的一些作家经验式的写作不同,严歌苓的语言里有一种“脱口秀”,是对语言的天生的灵气。”极为妥帖,的确严歌苓的小说长于故事本身的叙述,小说故事性、戏剧性极强,同时又兼顾着内心世界开掘的任务,因此其小说很适宜影视翻演的需要、也很能迎合观众的需求。正如严歌苓本人若说的那样“我的小说无意间就照顾到了商业的需求。”
目前,学术界对严歌苓的影视改编文学作品还没有统计数据和相关的研究报告。据《中国电影报》2009年第9期的粗略估算,目前严歌苓的中、长篇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的已有十三余部之多。
四、结语
同时运用中英文创作的严歌苓及其小说对文学评论界有着其独特的意义。严歌苓前期国内的作品也在其后期多部成名作的影响推动下开始有人对其进行重新的估定和解读,也不再停留在一个片面和简单的认识之上。对于其后期出国后的作品研究较多,大多数也很有深度,但视角较为单一。随着近几年来严歌苓作品影视翻拍的成风和成规模,她的小说研究也拓展到影视文艺学的范围和文学比较的范畴内了。因此,对严歌苓小说研究很具现实性意义。
参考文献:
【1】《梁晓声谈近年小说创作》长江文艺出版社 2005年 【2】张经浩,陈可培《名家名论名著》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
【3】《雌性的草地<自序>》严歌苓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1989年 【4】王列耀《女人的“牧”、“被牧”、与“自牧”》名作赏析
2004年
【5】陈彬妮《永远留在草原上的那抹“黄”与“红”——浅谈,<雌性的草地>中小点儿与沈红霞的“性与欲望”》华文文学
2005年
【6】《四川师范大学师学报》
2006年第一期李道天《“雄性”还是“雌性”?“两性”的与时代的文化关系——看严歌苓长篇小说<雌性的草地>解读人性的“错位”》
【7】邢楠《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2009年6月
【8】信阳农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9年第三期丁婕《近十年严歌苓小说研究综述》 【9】《域内外作家风格比较》四川大学出版社
2002年 【10】《陕西师范大学学报》2006年第三期
第三篇:严歌苓小说女性形象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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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师范大学
现代远程教育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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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小说女性形象的分析
【摘要】:笔者在系统阅读严歌荃不同时期不同题材的作品之后,在前辈研究的基础之上,拟集中探究她在不同时期创作的本土题材小说,以作家塑造的“女性形象”为切入点,通过文本细读的方法解读作品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以及在不同时期因创作主体外在和内在因素的变化所体现在女性形象上的变化。
【关键词】:严歌荃;女性;形象;主体
严歌荃是执著于女性书写的歌者。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创作以来,不论生活环境发生怎样的变化,作者始终坚持关注不同环境中女性人物,以自身的女性经验为基础,对女性的思想观念、情感心理、生存处境等多方面进行书写,表达出对女性理想生存状态的美好愿望。
一、女性主体的失落
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文坛经历了70年代未的“思想解放”大潮之后,对人自身的关注取代了60、70年代对阶级、阶级斗争的强调。作家们开始反思“文革”,揭露“文革”对人的摧残对人性的扭曲。对“异化”和“人道主义”的讨论和批判是这一时期思想文化和文学创作领域的重要事情。李泽厚在《中国现代思想史论》中说:“人的启蒙,人的觉醒,人道主义,人性复归„„围绕着感性血肉的个体从作为理性异化的神的践踏蹂踊下要求解放出来的主题转。”
(一)对政治的抵触与迎合
《绿血》、《一个女兵的悄悄话》、《雌性的草地》是严歌等描写一批同龄年青人对事业、爱情、生活追求中的矛盾与仿徨,在迷雾中探寻和挖掘人性的作品。女性与政治之间的矛盾在作品中表现为:年青的女性基于女性的浪漫、感性特质对政治表现出一定的抵触和反感,然而,同样因为年青又对政治表现出一定的迎合和顺从。
《绿血》中,当过兵的出版社编辑乔怡因为一部书稿踏上了寻找作者的路程,同时也开始了对过往岁月中所经历的人与事的回忆以及与当年的战友在现实生活中的接触。作品中,不同家庭背景的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因了几位热衷看“样板戏”首长的机缘得以聚集到部队; ①①
②沈红芳.在苦难中升腾一一论严歌荃小说中的女性意识[J]当代文坛,2008(5)②李文杰.论严歌荃的女性书写[D].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4月
转业后,在现实生活中经历过岁月的磨难之后,已经成年的他们仍然高扬着理想主义的信念和奉献牺牲的精神,这是部队政治教育的结果。如同徐教导员一样,军旅生活“统治着他们的意识和下意识”。乔怡最后对本想挽回爱情的无奈放弃,是她人性向善的表现,也是她为所受到的崇高理想教育做出的牺牲。这是严歌荃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应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之邀创作的作品,因此作品中那种与政治主流意识形态的契合就不难理解了。
女性与政治的关系不外乎有女性依附政治、女性掌控政治、女性扰乱政治这三种模式。而这三种模式一定程度上也折射了女性与男性的关系。古今中外,政治是男性的疆场,具有“男性化”特征的,绝大多数政治家都是男性。这就是所谓的父权制的政治体制。在传统的价值观念中,女性是留守在政治之外的,一旦越界,试图成为政治的主导者,控制者,她就侵入了男权的领域,成为僭越传统的野心家,而为社会和舆论所不容。而在中国革命的进程中,女性参与投身政治和争取政治权利的近半个世纪的过程,打破了传统对于女性价值的诉求,被普遍认为具有妇女解放和男女平等的意义。然而从某种角度讲,这个过程又是女性“男性化”,两性差异日渐消除的过程。两性差异消除的过程,实质上与在父权制社会下女性服从被规定的各种功能的角色一样,是女性被男性所规定和塑造的过程,是另一种不平等。“争取平等的权利,实际上就是要获得男性已经有的权利,解放妇女实际上是以解放了的男性为标准”,“妇女要么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男性;要么固守于传统的女性道德和行为规范,努力调节自己的行为以便适应社会。某种意义上说,解放了的女性其实是一种男性化的女性,一个‘准男人’”,“泯灭男女性别差异的背后,掩盖着的是对人性的无视,是对权威话语的绝对遵从,是以新的菲勒斯专制代替和抹杀了性别平等。”
(二)对感情的渴盼与压抑
在这一时期的作品中,女性与政治的矛盾是其他一切矛盾的基础:要追求政治上的进步就不得不压抑对爱情的渴望、对亲情的依恋,因为这些不符合主流政治观念的要求。严歌菩在这一时期的作品中塑造的女性人物无一例外地都是为了某一政治目的在矛盾和犹疑中无奈地放弃爱情、亲情,最终放弃了自我。
年轻、敏感、早慧是严歌荃塑造的这些女性形象的共有特质,她们都有一个追寻纯美爱情的梦:初到部队的乔怡(《绿血》)与个性张扬的杨焚在不断的交往中产生了纯洁的爱情,并且在多年后她依然想找回这份让她念念不忘的爱;陶小童(《一个女兵的悄悄话》)在十四岁时爱上了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军人后,毅然决定到部队中寻找爱情,并找到了与她心有灵犀、气质相近的徐北方;陷入乱伦之爱的小点儿(《雌性的草地》)内心也有一份难以接近又不忍 ③④
③
④周晓阳.良性轰炸人类文化—~凯特·米利特的<性政治>简介[J]全国新书目,2000(3)陈振华.扑朔迷离的现代性叙事—严歌荃小说叙事艺术初探[J]华文文学,2009(10)
破坏的与骑兵营长的纯美之爱。只是她们心中的爱情在那个荒谬的年代特殊的环境里是难以实现的,并最终变得支离破碎。为弥补荒唐的时代带给黄小慢的伤害,乔怡忍受着巨大的失落,放弃了心心相印的爱情;陶小童爱上了在精神上相通的徐北方,却因为害怕徐北方的不符合部队价值标准的行为影响自己进步,也害怕恋爱不符合部队的要求而不得不违心地放弃;自感下流轻贱的小点儿远远望着不可及的骑兵营长在想象中享受了美好的爱情体验也陷入了精神和肉体的挣扎之中。她想:“如果她有牧马班任何成员那副纯洁身心,当时她不会放走他的。对于他那样的正派男子,她感到她们傻呵呵的五大三粗的形象远比她优越。川小点儿的自轻自贱和对正常爱情的不敢靠近,归根结底是被已经内化的男权标准束缚了。恋爱应该是正常的年龄里最正常的一件事情了,可是理想信念、政治进步、传统的道德伦常使她们无法勇敢地、主动地追求爱情。
二、异质环境下的女性形象
严歌荃在异域的时空之下对女性的关注并没有改变。当高扬的理想主义和强大的意识形态淡出她的创作视野之后,她关注更多的是女性在“文革”这一特定的社会环境中如何生存以及女性对生存环境和父权伦理做怎样的抗争。
“文革”对于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中国人来说,是民族苦难和个人苦难相互交织的创伤性记忆。经历过那个反常年代的严歌荃在她的创作中没有间断过对“文革”的书写,只是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创作环境下有不同的表达。她出国后创作的以“文革”为时代背景的作品《天浴》、《白蛇》、《人寰》及《穗子物语》与早期的军事题材三部曲在创作方法、视角、关注焦点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小说《大浴》就讲述了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知青的青春与命运覆灭的悲剧故事。在“上山下乡”运动中,纯真漂亮的知青文秀从都市来到荒凉的西藏大草原牧马。可是当知青开始返城时,文秀却被遗忘在草原上。一心想回成都却毫无门路的文秀只能以自己的身体与场部的众多男人交易,而这些男人却没有一个真心帮助她实现返城的愿望。绝望中的文秀选择了死亡,以决绝的方式对命运作最后的抗争。小说简洁而富有诗意的讲述呈现出令人震撼的凄美。
在严歌苓的代表作品《天浴》中,正是演绎了在现实中无法存在而只有在死亡中实现的纯粹理想的爱情。故事中的文秀是老金从知青里拣出来学放马的,而老金是一个可以让文秀只管“放心”的人,因为老金的东西早给下掉了,在老金十八岁的时候,他的冤家“在他的腿裆间来了一刀,从此治住了老金的凶猛”。就这样,知青文秀和老金很“安全”的生 ⑤⑤吴宏凯.海外华人作家书写中国形象的叙事模式一一严歌荃和谭恩美为例[J]华文文学,2008(11)
活在一起。虽然为了不搂老金的腰(因为要骑一匹马)而放弃了看电影,可却喜欢老金专门为她唱的歌。一种纯粹的感情在他们不知不觉的相处中滋生起来。文秀为了返回城里,不得已向多个男人出卖自己的肉体,老金只能做着最无可奈何的反抗:晚上把那个男人的鞋偷偷扔掉或者对那禽兽不如的人做出最微弱的咆哮。严歌苓并没有让故事落入爱情的俗套,比如文秀被老金淳朴的善良所感动,和他过起“世外桃源”般的隐居生活。很明显,这基于理想的爱情,只能以毁灭或者牺牲的形式出现,当文秀“忽然扑过来,抱住老金,嘴贴在他充满几十年旱烟苦味的嘴上”,并用“几乎是深情脉脉的地看着他”时,老金明白了“她永诀的超然”,老金把枪端在肩上,最终枪响了。而文秀倒下去的时候,“嘴里是一声女人最满足时刻的呢喃”。文秀与老金,只有在最后的时刻,在最终面对毁灭或者死亡,才为他们的爱情寻找到了最决绝的出路。
严歌苓认识到,不掺杂任何欲望的爱情,就是她曾经讲到的“古典的,为爱而爱的,理想主义的爱情”,在我们当代的现实生活中,似乎没有这样的爱情,是超越性欲的凌驾于性爱之上的,高于一切的爱情。这样,我们就更能理解在《雌性的草地》中,严歌苓对里面的人物命运的安排:小点儿和骑兵营长有过一场暗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双方对彼此心灵的索取和折磨,使这爱情完全不需要肉体的参与,可最后,这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是毫无出路。严歌苓曾在《弱者的宣言》中有过这样的看法:她很支持安徒生给小美人鱼安排的结局,就是小人鱼最终化成了海里的泡沫,而没有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反对好莱坞对结局粗暴的更换。或许,从这里,也可以看到,在童话中都难以实现的理想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或许也只是一个美梦罢了。
三、女性主体的确立
(一)对政治、现实的独特思考
在这一阶段,作家在叙事技巧上己经十分圆熟,少了以往对创作技巧的刻意追求。在作品中,作者以女性主人公的视角讲故事,看历史。在“她们”眼里,革命、运动、战争只是日常生活的背景,她们关注更多的是以自己为圆心以与自己相关的人和事为半径的日常生活。她们以退为进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完成对历史的参与,人们通过她们看到历史进程中的重大转折:从抗日战争,民族解放到新中国的成立,从各种政治运动到新时期改革开放。在严歌等的笔下,她们的生活不是对各种政治事件的补充或阐释,而是为更好的活着而过的实实在在的生活。
《第九个寡妇》主要讲述了被买来的童养媳王葡萄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敢从死人堆里救出 ⑥
⑥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
被打成恶霸地主的公爹孙怀清,并将他藏在地窖二十年间的故事。在物资贫乏、动荡不安的年代,一个寡妇活着已经不易,何况还要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一个侥幸死里逃生的恶霸地主,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然而,王葡萄总是对生活充满热情和希望。在她眼里,什么事都不算事,只有活着才是大事。在她看来,政治就是“打”,就是她家后院满院子的腿;历史就是“一拨人把另一拨人打跑了,再过两天,又一拨人打回来”,就是“同样的人腿,不过是绑腿布不一样罢了”。她也搞不明白“阶级”、“右派”、“进步”等充满政治含义的词汇。就这样,历史、政治的神圣性被一个蒙昧的农村妇女通过自己的女性经验给消解了。她似逍遥的局外人,轻轻祛掉了政治和历史带来的沉重感和压迫感。在别人眼里,没有觉悟、不通世事人情的她完全依着自己简单直接的想法判断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而不受历史教训、政治观念的影响。她不参加对打成“恶霸地主”孙怀清的批判,并冒着杀头的危险救出孙怀清;她同情在运动中被打瘸腿的李秀梅的丈夫“老虎”,主动帮他打水;而这些是生活在史屯的男男女女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事。
《小姨多鹤》中,朱小环的生活因了历史的进程有了诸多的变化:抗日战争将要结束时,丈夫张俭买了日本女人多鹤为张家生子育女,于是她多了一个暗里和自己共有丈夫的“妹妹”;四八年村里解放,为了躲避新生政权的审查,她随张俭带着多鹤离开家搬去鞍山。“文革”中,张俭因工作失误误杀工友石惠财的事故被判死缓;改革开放后,多鹤带着出狱后的张俭和女儿丫头一家回了日本,家里只有一只老狗伴在暮年的她左右。然而,有如此坎坷经历的朱小环对政治,对历史有着同王葡萄相似的理论。她用一种“凑合”的人生哲学面对历史带来种种变故和磨难。其实,这种“凑合”和王葡萄的“躲躲就什么都过去了”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它不等于“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消极应付,而是一种积极的“凑合”:在生活困顿时,朱小环想方设法给家里人物质上的供应;为了她疼爱的张俭、为了悲惨的多鹤,她竭尽全力去维护家中一男二女的平衡生活;在张俭被捕之后,她又凭一己之力支撑起几近崩坍的家庭。这种对自身生存境遇的自觉担承是女性主动把握命运的体现。同时她对政治、权力的不敏感性使她在苦难的生活面前,保持一份乐观的心态。一些在别人看来非常严肃应该上纲上线的问题她总是嘻嘻哈哈的对待。因与多鹤偷情被逮到的张俭在厂部保卫科接受审问,面对被扣以“生活作风腐化”严重的问题,朱小环尽管因为感到被骗心里疼痛,却在充满智慧的嬉笑言谈之间把问题解决了。
这些小说中的女性人物以拒绝进入主流政治的姿态言说对生活以及由生活构成的历史的认识。女性人物以一贯的达观和一点善良的世故,从容应对历史中大大小小的漩涡。作家 ⑦
⑦王卉.从个人化的体验出发指向时代的荒诞和人性的压抑[J]南京仁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4)
在表达女性对历史、政治不是以积极的姿态介入而是以疏离的形象出现的。这种对历史、政治疏离的参与使我们对历史中的女性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有别于其他女性形象的女性主体得以彰显和确立。
(二)对爱情的主动追求
对美好爱情的希冀是任何一个时代女性的梦想。然而女性因其在历史生存中的边缘化境遇,在爱情上一直处于被动接受和屈从的地位。不论历史还是现实中,女性对爱情多是以一种矜持等待的姿态存在的。她们等待爱情的降临,即使面对自己心仪的男人,也不敢立即表白、主动追求。
《一个女人的史诗》中的田苏菲是一个例外。她在青春惜懂期卷入革命的洪流,不期然地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人欧阳英,于是主动展开进攻:为他偷偷拆洗被子,在还他的书里夹“我想嫁给你”的小纸条,并打破所谓的“名正言顺”的传统伦理,在婚前与欧阳英有了夫妻之实,并且怀了孕,就这样和一个“不爱自己而自己深爱”的男人走进了婚姻。田苏菲的爱情经历打破了社会传统的“男追女”的情感模式,彰显了她对爱情的主动性。虽然她明知欧阳英不爱自己,但“她这个人天生知足,有一点就抓住一点”,于是果断地放弃了另一个“事事都为她想,把她看得比他自己重”的男人都汉,追随自己内心深处的意愿嫁给了自己深爱的却“没有实际益处”的欧阳英。在《一个女人的史诗》中,无论是与都汉的情感纠葛还是与欧阳英的爱情历程,田苏菲既是男性追求的欲望对象,也是主动追求男性的主体。
结语
严歌荃三个时期的本土题材作品正好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女性主体生成过程:女性从无力抗拒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压抑自身情感和身体欲望的需求,到对生存环境与父权伦理做出无奈的抗争,再到自觉远离历史、政治的漩涡、主动追求爱情、正视自我欲望,使得女性主体呈现出一个缺失、觉醒、生成的过程,最终得以全方位的确立。
对女性主体意识的表达除了能通过女性人物的语言来表现以外,还能从她们的处事表现中清楚地找到自主独立的主体标签。严歌荃最终确立的女性主体就是面对各种事情敢于采取果断的行动。她们一旦认定了为人做事的准则,就决不会为追随主流意愿而做盲目的改变。这种在意识上惜懂无知的女性在行动上行使了个人主体的权利,不同于其他作家笔下的有着明确女性主体意识的女性人物。在难以突破的到处体现男权意志的社会中,有着明确主体意识的女性如果在现实中不能达成所愿,难免会碰得头破血流,并产生巨大的挫败感。可是,严歌荃笔下的理想中的女性主体不会这样,她们因为僧懂反而能更好的溶入社会之中,用符合自己意愿的实际行动表达相对独立自主的主体标签。她小说中的女性主体不是完整统一的,也不是和父权文化体制完全隔绝的,这就避免了没有现实基础的女性主体虚假论述,也
避免了落入二元对立思维的陷阱。
【参考文献】
[1] 沈红芳.在苦难中升腾一一论严歌荃小说中的女性意识[J]当代文坛,2008(5)[2] 李文杰.论严歌荃的女性书写[D].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4月.[3] 周晓阳.良性轰炸人类文化—~凯特·米利特的<性政治>简介[J]全国新书目,2000(3)[4] 陈振华.扑朔迷离的现代性叙事—严歌荃小说叙事艺术初探[J]华文文学,2009(10)[5] 吴宏凯.海外华人作家书写中国形象的叙事模式一一严歌荃和谭恩美为例[J]华文文学,2008(11)[6] 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
[7] 王卉.从个人化的体验出发指向时代的荒诞和人性的压抑[J]南京仁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4)
第四篇:《严歌苓作品:霜降》读后感
草木初黄落,风云屡阖开。这是霜降时节,自此天气渐冷、初霜出现,冬天即将开始。
上世纪70年代,乡下小女子霜降只身闯北京,成为泥腿权贵家的小阿姨。从霜降进入这个家院子,便昭示着它的冬季即将来临。仅两年,随着老将军的去世,树倒猢狲散,呼啦啦如大厦倾,程家子孙分崩离析。而这两年,霜降也从一个无知无畏的,充满灵气的女孩成了哭笑不由己,灵气全无的依附权贵而活的女人。
1.灰姑娘吗?不存在的“灵透灵透”的霜降年轻美丽,而美丽的女子怎会不知道自己美丽?既然知道,怎会不知使用这项天赐的礼物?她通过在北京当警卫员的小赵成功混进程家大院,成为令程家父子都喜爱的小保姆。
那个小赵还是小李来着,“他名字又土又拗口,并且他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像霜降这样灵透灵透的姑娘一旦开始了自己的故事,马上就跟他没关系了。”
很快,她发觉自己喜欢那个与程家子弟不太一样的程大江,他勤奋博学,鲜衣怒马。可他却一脸惋惜“你不该是一个小保姆的。你怎么能是个小保姆呢?”然后就有了门当户对的兆兆小姐。“霜降想,又岂止他,每个人都可以在你面前和四周像镜子一样矗着,在那里面你连个修修婷婷的少女也看不见,看见的只有一具真相:一个小女佣。”
2.hard模式&easy模式
为了能在北京生活,为了程四星那一点真,为了夜校免费的铺位……她慢慢失掉了原来那个灵气的霜降,她开始连哭也变得复杂。她不知它还算不算哭,“正如她的笑,是否还有笑原本的含意。”
“有人推荐她去一家服装店售衣,服装店开在大宾馆里,这对她来说颇新奇。这也比“好好读书”的好女孩省事多了。”嗯,的确省事多了。年轻女孩一旦贪图省事,真正的好女孩就开始离她们越来越远了。
很多人以为命运的抉择,就是一边是善,另一边就是恶,一边是hard,另一边就是easy,摆在货架上任人选择,然后好人选择了善,坏人选择了恶,智慧的`人选择了hard,愚昧的人选择了easy,殊不知,命运从来都是让你在一堆稀烂的选择里,赌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可能。而我只能尽量从中理解她的“不得已”和“不得不”,而非人生路上的行差踏错和一招不慎。
3.世上有回头路,走的人却非常少
故事的结尾,他们再次相遇,“他也恰巧在望她。她穿件深色衣裙,尽管妆很浓却没有这屋子男女张牙舞爪的感觉。她漂亮死了,叫大江的男人忍不住用了他曾经好用的“死”字来形容她。她颈子上、手指上、耳垂上都缀着不大的钻石。她怎么会这样懂明暗对比?带他来此处的人事先已告诉他,这楼里出入的女人你都别去问她根底:在哪儿工作?结婚了吗?丈夫是谁?你问也问不出实话。”
随笔里有人问文末的“她”“年轻女子”是谁,是霜降吗?我觉得是也不是,依旧的躯壳装着不同的灵魂,她谁都不是,只是名人不便多问的“年轻女子”。
“初春的太阳刷在她身上、脸上。她不再是个农村少女,不再是个小保姆,不再是个女工和女学生。她什么也不再是了。她的自由在初春的太阳里显得无边无际又不三不四。”初春的太阳多美好,一年又从头开始,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可她却不再是那个初来北京无知无畏的女孩。多希望崭新的太阳能将那黏腻的不洁曝晒殆尽,多希望那是大梦一场,醒来便无人记得。
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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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严歌苓《芳华》读后感:芳华落尽
芳华落尽
——严歌苓《芳华》读后感
严歌苓的文字有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和冲击力,她塑造故事总是“翻手为苍凉,覆手为繁华”,不需要听外面的评价,读着读着你就能感受到她太会写故事了,而她的故事,又几乎都被拍成了电影。第一次好奇去看她的照片,隔着屏幕的第一眼,脑海里跳出来的两个字:优雅。严歌苓从头到尾有一种淡淡的朴实和真诚,那种浸染在文字里,沾染了一身书卷气的平静、宁和掩盖了她本身所经历的的岁月沧桑,可是这种朴实和真诚里又有着一种严歌苓式的犀利。相由心生,大概这也是读她故事给人感觉的热烈与冷静,繁华和苍凉,时而通畅流利,时而曲折揪心般复杂的所在。听严歌苓讲座,她说话的语调总是不急不缓,温和平静,甚至于还有些拖着小女生气息的尾音,这和她的作品又像,又不像。
后来我才知道,严歌苓新作《芳华》的英文名就叫做:You touched me.那个一贯喜欢塑造边缘化的女性人物的严歌苓在《芳华》里却一反常态,着力刻画了那个年代部队文工团里主人公“老好人”刘峰的形象,刘峰对林丁丁的后背触摸导致“好人”刘峰结束了他的英雄时代,而刘峰对小曼的托举触摸则给了小曼最需要的尊重和信心。他们都因为那一记触摸,走向了完全不同的生命轨迹。
面对那人格几乎近乎于完美的老好人刘峰后来众叛亲离,她说,“一旦发现英雄也会落井,投石的人格外勇敢,人群会格外拥挤。我们高不了,我们要靠一个一直高的人低下去来拔高,要靠相互借胆来体味我们的高。”
小说的最后,刘峰罹患癌症,小曼在他病床前照顾了三年,直至去世,这是小曼对刘峰当年touch的回报吗?我想,那远远不止是回报,更多的是在人生际遇不经意的偏离和嘲讽中似冷似热的依恋。
这么多年来依然对严歌苓毫无抵抗力,还是因为她的书读完都能叫人倒吸一口凉气,心塞很久。这种心塞不会给人带来痛苦和不快,而是真正的从作品里迸发的力量让人进入对人物,对时代,对现在的人性的种种思考。
命运无常,人性多变。书中最后的结局在人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好人没有好报,这个“活雷锋”并没有被时代所包容,落水之后还引来一顿痛打,何小曼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严歌苓的作品向来在揭示社会底层的一些罪恶上时毫不留情面的,我们能洞悉平凡中的伟大,却也能窥测到伟大中的丑陋。
人生本就不易,无论是哪个年代,无论大人物还是小角色,平凡或伟大,卑微或高尚,最终都会芳华落尽,或许,我们需要的是那多一点点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