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叔本华《爱与生的苦恼》读后感
高贵的静默
——叔本华《爱和生的苦恼》读后
通河忘川学社洪超
论及叔本华之前,想到了被人为推得很高的鲁迅。官方形容这个斗士的论述是:两面作战。指向不同,但这个词组恰好也能概括在我的眼中对鲁迅的定义:他能可贵地本着知识分子的良心对自己所在的精英阶层提出过一些指正,但是,这星星点点的闪光很快就被埋没在他代表精英阶层挟太山超北海般对草根进行的所谓国民性批判中。
鲁迅,不能免俗地,和他所在的阶层的大多数人一样,将中国近代贫弱的屎盆子一股脑扣在草根身上——国家的落后在于阿Q想得到一张宁式床。这群精英们在总结祸是草根闯的之后,自己栖身上层的合法性似乎就是不言自明了。
鲁迅是从一个没落的旧上层阶级废墟走出、渴望重拾认可、穿着新学知识精英外套的落魄户,是本没能够“货与帝王家”的边缘知识人。然而,时局变化,危、机并存。谁能痛心疾首地指出社会弊病,谁就能迅速转正、中心化。暴发户的气息是我对鲁迅的刻板成见。
四百字赘言之后,叔本华以一个与鲁迅对立的文化贵族的身份闪亮登场!的确,有人指责叔本华不言社会、寻求僧侣式的说教,而没能给出一个活脱脱的、所谓积极的救世良方——那么,鲁迅给出了吗?鲁迅的劣根性说教至多是另一种消极的鞭策。
叔本华的贵族气质简明两字:坦诚。
“才华横溢之士会以其富有生气的思想摆脱乏味的处境,即使身在荒野也不会寂寞。”叔本华毫不讳言自己内心的孤高,并没有违心地逼自己俯下身站到与平庸的大多数同样的高度。他所期待的是理智与知识驱散烦恼,获得个体的自由。他并没有流露出一点点哀叹草根的意思、也没有流露一点点启蒙拔高草根的意思。或许,人类的烦恼并不比他一个人的烦恼来得更让他揪心。然而,他并没有以遮遮掩掩、道德家的面孔自居。卡莱尔说过:“真诚是英雄的首要条件。”他真诚,不是给与,而是真诚地任人获取,不是把一个模糊的“人民”提升到与自我同等甚至凌驾于自我之上的位置,而是真诚地吐露自己对自我实现的终极企盼。不强求世人的歌颂、自娱自我超越过程中诞生的哲思不指望强加给他人也不吝啬于展示给他人,叔本华又有什么理由觉得自己有一些惭愧呢?
这段才华与不寂寞的妙语同时指明,美酒佳肴、声色犬马的狂欢或许能获得一时的感官欢愉,但是在这些娱乐程式化之后,人们难免会觉得贴得很近的个体间难以派遣的生疏。相聚狂欢的每个人都感到一丝寡淡、一丝无趣。
于是,叔本华将思想放在人自我实现的重要位置,将知识与理性的哲思视为实现自我、不断超越的工具。人因为“心灵财富”而挤出有损于自己的“厌倦”。
更进一步,叔本华将天才定义为探寻知识的无畏者。他说:“他能投入全部的时间和所有的精力表达他对生命的看法。这类人将重心完全放在自己身上,他们只要有真正的自我,即使失去其他一切也无所谓。”主观上,人是自利的、追求效用的最大化的,在公共利益中消解个人价值是一种违反人性的病态心理。客观上,每一个个体又是有限的,“除了眼前现在的这一点点生命之外,我们其他一无所有”,宝贵的生命应当首先不让自己懊悔。因而,将人类这个沉重的概念压在某一个个人的身上是不公的,即使是一个人文学者。对于一个生命个体而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表象,对于个体而言,依照个体的期望实现超越才是最为重要的。知识的需求是为了超越的需要,知识和知识带来的充盈、自我的满足或许是叔本华所认为莫大的幸福。若是叔本华看到鲁迅之流看上去要为大众谋取福利却只是流于形式、只探讨到问题的皮相、将治愈社会病症的责任推给后人的伪善行为,定要贬斥其虚伪。鲁迅向铁屋子首先或者说是自称首先呼喊,告诉大众他们有病,但是却说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没能力治愈大众——似乎暗示自己是一个与这群病夫们对立的、健康十足、带着殉道精神、不怕感染来到你们中间的先锋,将病例分析的头头是道后开不出一张药方——就算勉强说是有,也需要这一代人的自我消解后期待新生的、无菌的新一代人拥有璀璨的明天,最后好似武侠小说中将七十年功力尽数注入徒子徒孙体内的世外高人一般,相当“隆重”地将这一副重担交由给一群“希望之星”。
叔本华说:“„„冒险犯难、刻苦努力、奉献生命抬高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就连知识、艺术一切努力都为了获得尊敬„„人类愚昧的极度扩张”。叔本华若是了解鲁迅,定当将其归类到自己不满的“为了争取荣耀而牺牲了宁静与和平、财富与健康”的一类人。当然,财富这东西鲁迅对胞弟等家人十分慷慨、对外人略施恩泽就偏要记下一件“小”事。
哪怕给了车夫几个银元,就是莫大的阶级关怀?鲁迅本来就是一个在巨富中死去的人,他损耗的大多财物不是因为慈善,而是因为不善理财。当然,鲁迅也有相当完美的投资,诸多文化活动都有他的赞助。但是,或许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他在新生一代文艺青年尚未发迹之前做了垄断性的投资。果不其然,他资助的一群有所成就的新生一代成长起来自然而然将其做为前被高人捧上了天。没有直接受惠的,也从他的文学遗产中寻得养分,比如五四之子毛泽东。鲁迅果不其然,生前便为自己攫取了巨大的荣誉。但是,他的内心无疑是让大多数人陌生的、感到凉意的,他不觉得革命只是一个手段、生活的进步才是目的,于是为了一个大而空的“革命”,如果想要摆脱劣根性,好,阿Q成家的念头是万恶的、割好了米与麦不能自己享用,赶快撑着船送给那个宏伟远大的理想、然后回到土谷祠饿死。
诚然,叔本华不见得是悲苦民众多难的。但起码,他不会昧着自己的良心非要模糊自己的阶级属性,做出一副悲悯的超越阶级的博爱嘴脸,实则暗中巩固自己既得利益。提出问题绝非解决严峻事实,鲁迅不过提出问题、甚至毫不思考精英阶级提供的现实环境允不允许草根们为伟大空乏的理想效劳、甚至淡化是谁奴化、愚化大众。然而,因为他提出了中国有问题,所以非理性的盲从者欢呼找到了病根,却在群体的庆祝中忘却了应该去解决这个毛病。即使有,鲁迅的孝子贤孙也马上会发觉这个问题太尖刻、力所不能及,于是马上缩回狂欢的人群中继续嘟噜:伟大的鲁迅!问题被我们发现了!好像发现了就能迎刃而解。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的,因为趋利避害,所以鲁迅们获得了先觉者的名声后就见好就收或者发动着各种文体与写作技巧、变换着农村乡镇都市海外多个视角旧事重提。因为趋利避害,所以鲁迅们静默了,他们明白既得利益、既得利益集团是他们无法撼动的东西,权衡投入与收益,他们选择了最多嘴皮子上抱怨一下不公秩序,选择了饱含感情怀想一下柔石那样失去的“战友”,然后继续过着远远优于一般劳动者的日子乐活。
鲁迅也承认尼采不是太阳所以疯了。但是他无意识地还是将自己定位于一个太阳。我说,叔本华是一束从阴郁的泥潭飙出的光。他虽维护自身阶级利益,但至少,他不说昧良心的话粉饰太平。他坦诚地表明外物都是浮云,他坦言自己寻求的不是一群人的幸福而是自己的超越,他坦言自己仅有能力也只想获得自己的乐——并且,他不会要别人的痛苦铺垫衬托自己的乐。漠视草根总比洗钱般推脱精英们的历史过错,盲目贬低着草根攫取生前身后名强。
“一个人耗尽毕生精力,不畏艰难和险阻呕心沥血所积累起来的财富,自己却常常无法享受„„对他来说,幸福来得太晚,从另一方面来说,他自己抵达得太迟,无缘享受幸福。”我震撼于这段话。到手了,却芳香不再,何其痛苦。你可以说叔本华的哲学是印度佛学的变体,为了从“不断的苦恼与死亡中”解脱贯彻否定意志——涅槃。心灵能够忘却自我达到宁静与喜悦,但是这就一定像批判者们所言对上进心、事业心、理想追求的消解吗?既然通达了,一件充满执念的事的确没有必要做,但同时,难道不是没有必要不做吗?般若既开,还认为自己不要执着于无动于衷表明自己斩断欲望,岂非另一种执念?
且在这静默中体味自我的高贵。
第二篇:《爱与生的苦恼》观后感
《爱与生的苦恼》有感
“一切生命,在其本质上皆为痛苦。……人生就像钟摆一样逡巡于痛苦与无聊之间。”评:叔本华的论调就是“痛苦的人生”。这就很不一般于平常人了。尽管在下面的篇章中,我不认同他的许多观点,但是他确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人生。或许这就是《平凡的世界》中晓霞建议少平读一些哲学书籍的原因吧!
“无聊纠缠着每一安逸的人生,就像无聊困扰着笼中飞鸟一样,”评:这句话很恰当。提到笼中鸟,我又想到《围城》,《围城》中有一句话很著名即 婚姻就像是一座被围困的城池,里面的人想要冲出来,外面的人想要冲出去。嘿,时至昨日思考时,再次清醒的明白。“由生到死之路,就像生活之幸福和乐趣之路一样,是一条下坡路:天赐梦幻的童年,热血沸腾的青年,吃苦耐劳的壮年,羸弱和常常令人可怜的老年,病魔缠身的晚年,以及最后的碧落黄泉。”
“人们需要外在的活动,是因为他们没有内在的活动——这个事实揭示了那些无所事事的人的焦躁不安,以及他们毫无目标的旅游热。”评:从昨天看到这句话,我就在审视自己。我确实没有内在的活动,但我是毫无目标的旅游吗?我想从多方面了解这个世界,关注这个世界,通过旅游充实我的心灵,或许说来说去,我还是空虚与寂寞。我喜欢并习惯了寂寞,那是一种美的享受。
“以我所见,女人,不论寡妇或闺女,不能赋予她们土地或资本的继承权力,只能够继承相当于所有资产的利息。……年轻的女性一向是逍遥自在、独立不羁的,但没过多久,她们就要找个指挥统御自己的男士结合了,这就是女人所求的支配者。当她们年轻的时候,支配者是爱人、丈夫,年华老大时,则是听取忏悔的僧侣。”“大体看来,女人实是平凡俗气得很,她们一辈子都不能摆脱俗不可耐的环境和生涯。”评:我发现叔本华对女人是极度的鄙薄和不满,用激进一词似更为恰当。
“所有的叙事诗或戏剧,不外是表现人类为获取幸福所做的努力,而从未描绘永恒而圆满的幸福;这些诗的主角历尽了千心万哭终于走到了他的目标,一旦到达终点后,便早早收场。因为如果再继续写下去,只有表示那无比幸福的灿烂目标,原来却是那么稀松平常,那样使人沮丧失望。”评:有道理。
“追根到底,一切客观性的东西都是主观性的不灭表现。”评:由此可看出叔本华是唯心主义者,还是主观唯心。
“人自身的福祉,如高贵的天性,精明的头脑,乐观的气质,爽朗的精神,健康完善的体魄,简而言之,是幸福的第一要素,因此我们尽心尽力去促进和保存人生幸福,莫只求功名和利禄。”评:这是这本书中较少的令我感觉容易明白且高兴的一段。
“如何促进健康——既不要太抑制自己,又要避免任何形式的过度放纵自己和消除激烈不愉快的情绪,经常做户外的运动,洗冷水浴以及遵守卫生原则。没有适度的日常运动,便不可能永远健康,生命过程便是依赖体内各种器官的不停运作。运作的结果改善身体各部门,也改善了全身。”
“聪明的人首要努力争取的无过于免除痛苦和烦恼的自由,求得安静和闲暇,减少与他人的接触,以过平静和节俭的生活。所以,智者在于他的同胞相处了极短的时间内,就会退隐,若他有极高的智慧,他便选择独居。一个人在所具备的愈多,求之于他人的愈少——他人能给自己的也越少。所以智慧越多,益不合群。当然,假使智慧的‘量’可以代替‘质’的话,活在大世界里才划算。”评:我读这段时,在想,这是叔本华给我的安慰吗?作为我读他书的奖励。嘿。
“实际上,我们的幸福应该建立在全体的本质上,身体健康是幸福的要素;其次重要的是一种独立生活和免于忧虑的能力。这两种重要的幸福要素,不是任何荣誉、奢华、地位和名声所能取代的,必要时,我们是会牺牲了后者来成就前者的。要知道任何人的首要存在和
真实存在的条件都是藏在他自身的发肤中,不是在别人对他的看法里。而且个人生活的现实情况,例如健康情况、气质、能力、收入、妻子、儿女、朋友、家庭等,对幸福的影响将比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所造成的影响大一千倍。如果不能认清这一点,我们的生活就晦暗了。”
“别人是寄存我们真正幸福的最坏之所,也许可能寄存想象的幸福在他人身上,但真正的幸福必须存在自己中。” 亚瑟·叔本华(1788—1860)德国著名哲学家。意志主义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在人生观上,受印度教和佛教思想影响,持悲观主义的观点,主张禁欲忘我。叔本华出生于德国但泽(今属波兰,更名为格但斯克)的一个银行家家庭,自幼性情孤僻。父亲海因里希·弗洛里斯·叔本华是非常成功的商人,后因肺炎恶化去世。母亲约翰娜·叔本华是当时颇有名气的作家,与歌德等文豪有交往。他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隔阂非常深,最后关系破裂。叔本华继承了父亲的财产,使他一生过着富裕的生活。叔本华死后,将所有财产捐献给了慈善事业。
通过这段记录可发现很多问题。第一,叔本华对女人的鄙薄定与其母亲有关,若是得到光辉的母爱和童年的呵护,则不大可能成为一个悲观主义者。第二,叔本华之所以能成就自己,在于他的主客观条件都具备。他孤僻,他富裕,他有的是时间思考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等问题。从根本上就可看出“物质决定意识”,而叔本华则认为“意识是第一性,物质是第二性”,是唯心主义者。但这个唯心主义者所有的气魄,不一般于常人的思维,还有他的孤僻都是令人赞赏的。同时,我们应该知道,每个人的思想都带有独创性,不要一味的以自己的思想推度他人的思想,切记,切记。
第三篇:论人生的苦恼与空虚(节选) —— 叔本华
论人生的苦恼与空虚(节选)—— 叔本华
我们可充分确信:一切生命的本质就是苦恼。这是意志内在本质的命运,动物世界的表现虽较微弱且有程度上的差别,然亦无避免。欲望和努力,是人类的全部本质,正如口干欲裂必须解渴一样。欲望又是基于困乏和需求——亦即痛苦。因之,人类在原来本质上,本就难免痛苦。反过来 说,苦是欲望太容易获得满足,欲望的对象一旦被夺而消失,可怕的空虚和苦闷将立刻袭来。换句话说,就是生存本身和他的本质,将成为人类难以负荷的重担。所 以,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和倦怠之间摆动;这二者就是人生的穷极要素。说起来真是非常奇妙,人类把一切痛苦和苦恼驱进地狱后,残留在天国的却只有倦怠。啊!生存多么黑暗,多么危险,人生就这样通过其中,只要保住生命。——路克雷特亚里士多德:持久不变的并不是财富而是人的品格。我们可以将财富比作海水,喝的愈多,愈是口渴,声明亦复如此。生物活动的动机是为生存而努力,但生存确保之后,下一步又该做些什么呢?人们并不了解。因此,促使他继续活动的是,如何才能免除,才能感觉不出生 存的重荷,换句话说,就是努力从倦怠无聊中逃脱出来,亦即平常所谓的“打发时间”。如此,没有困乏或忧虑的人,虽卸下其他一切负担,但现在生存本身就成为 负担。倦怠是一种不可轻视的灾祸,最后,甚至会使人将绝望之色表现于脸上,而认为:缩短过去花费偌大的努力维持下来的生命,似乎较为有利。人类相互间尽管 没有爱心,却因倦忌之故,也能热心相助,这也是社交的起源。正如贫穷是人们苦恼的通常原因一样,厌倦是上流社会的祸害。而在中等阶级,星期日则代表厌倦,其他六天代表贫穷。所谓人生,就是欲望和它的成就之间的不断流转。就愿望的性质而言,它是痛苦的;成就则会令人生腻。目标不外是幻影,当你拥有它时,它即失去魅力,愿望和需求必须再重新以更新的姿态出现。没有这些轮替,则人便会产生空虚、厌倦、乏味无聊。总之,所谓人生就是任凭造物者在痛苦和倦怠之间抛掷。但我们不必为了这种人生观而感到气馁,它也有值得慰藉的一面,从这里也许可以使人提升到像斯多葛派一般对自己现在的苦恼亦漠不关心的境界。总之,产生悲哀或欢喜的原因,并非直接为了现存的快乐和痛苦,而是由于我们是爱开拓我们预期的新未来而已。痛苦或欢喜之所以会如此高腾,实在是由于它们借未来而以致之,故而它们并非永恒性的东西。遇困境当保持沉着,在顺境中,宜留心一直过度的欢喜。——贺拉斯《颂歌》 然而,苦恼并非从外界注入,它就像流不尽的苦汁,而它的泉源正在我们心底。但一般人的认识力对它大都闭起眼睛来。不仅如此,我们还不时找些借口,到外界寻找痛苦的原因,使痛苦永远与你形影不离。那正如一个原来自由自在的人,却无端去塑造一个偶像,以侍奉主人一般。总之,我们孜孜不倦地去追求一个接 一个的愿望,即使获得满足,也不会就此满意。大底在不久后又将发现那是一种错误而有受辱的感觉。我们正如希腊神话中达那瑟斯国王的女儿一般,尚不觉自己身 在永远汲不满的汲水罚役中,还经常渴求新的愿望。
我们所希求的东西在未得手之前,总以为比什么都好,既到手之后,又不免大失所望,我们是为需求生命而喘息挣扎,永远成为希望的俘虏。.——路克雷特 所有的满足——即通常所谓的幸福,实际上往往是消极性的东西,而非积极性的。海上狂风大作时,伫立岸边,看着舟人的劳苦,心生快慰,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庆幸自己得以幸免灾祸。——路克雷特 但这种喜慰、这种幸福的认识,实已非常接近积极性的恶意了。自然美不能来就是没有意志的纯粹认识,事实上确是惟一纯粹的幸福,在它之前没有苦恼、没有欲望,在它之后不会伴随后悔、苦恼、空虚、倦怠。但由这样的幸福所填满的并不是全部人生,仅为其中的一个季节而已。大多数人终于一生,外在生活是那样空虚无意义,内在则是愚蠢而不自觉,实在可悲可叹。综观个体的一生,若只就其最显著的特征来看,通常它是一个悲剧,但若仔细观察其细节,则又带着喜剧的性质。人间原是偶然和迷惑的世界;愚蠢和残酷恣意的挥动鞭子,支配着世界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要使“更好的东西”见诸实行,仍有待更大的努力。总之,我们都是在不幸的日子降临取代往日的生活后,才体会到过去的幸福。——享乐愈增,相对的对它的感受性就愈减低,积久成习后,更不觉自己身在 福中。反之,却相对增加了对痛苦的感受性。因为原有的习惯一消失,特别容易感到痛苦。如此,所拥有的愈多,愈增加对痛苦的感受力。——当我们快乐时,觉得 时间过得很快,当处在痛苦时,则觉度日如年,这也可证明能使我们感觉它存在的积极性东西,是痛苦而非享乐。同理,当我们百无聊赖时,才会意识到时间,趣味 盎然时则否。可见:我们生存的所谓幸福,是指一般我们所未感觉到的事情;最不能感觉到的事情,也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伏尔泰:“幸福不过如同梦幻,痛苦才是现实的。” 世界上没有所谓完全幸福的人,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当他在酣睡时,而不幸的人最不幸的时刻,就是在他觉醒的瞬间。世界原是永远无法解决的难题,不论如何完整的则学,也有无法触及的一面,它仿佛像不能溶解的沉淀物,又如两个不合理数之间的关系。
据海德洛斯所述,特拉基亚人往往以伤感的心境迎接新生婴儿,对着他们喃喃历数其前提中所有的灾祸;同时又以欣喜和玩笑的心情埋葬死者,因为他们从此以后已可免除许多大苦恼。据说,墨西哥人当婴儿降世时就对他念道;“我的孩子!你的诞生是为了忍耐,所以你必须忍耐、烦恼、沉默。” 柏拉图在《苏格拉底的辩护》树种也曾说:“死亡虽永远攫夺了我们的意识,但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最聪明的人不求最幸福的日子,但求没有酣梦的睡眠。”
海拉克利图斯:“生命之义一如其名,而死亡是它的事业。” 无论在哪里都无例外,自然的纯粹象征是圆形,因为圆形是循环的图式,这实是自然界中最普遍的形式,上自天体的运行,下至有机体的生生死死,万物之中的所行,只有因这种图式,在时间和其内容不断的流动中,才可能产生一种显示存在,即眼前的自然。
死亡始终不倦怠、不松懈地进行它的破坏。尽管如此,万物似又毫无所损、照常地生存着,仿佛不灭般存在于各自的场所。
总之,历史有如万花筒,每当回转时,都让我们看到了新的形状,而实则不论何时我们所看到的都是相同的东西。
出生的痛苦和死亡的难逃,这两者本是求生意志本身为走向客观化及通向生存的不变条件;只有在这两个条件之下,我们的本质本身才讷讷感不参与时间的经过和种族的澌灭,而存在于永远的“现在”中,享受求生意志的肯定果实。普罗提诺斯:“时间是永恒性的复制品”,时间只是永恒性的影像。
第四篇:叔本华读后感
读后感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 温博雅 10092130213
叔本华哲学是在继承并批判康德、柏拉图,尤其是在五体投地地皈依印度哲学之后形成的。其中既渗透着对于人生痛苦的烦恼,同时也隐含着勘破人生之谜后悠然自在的达观精神,因而特别能让人警醒。尼采主要是在叔本华熏陶下成长为一个反基督教、反理性主义的猛士的。尼采理论是叔本华哲学在19世纪末水到渠成的引伸。毫无疑问,没有叔本华就没有尼采。正像不能从墨汁中提炼出白矾一样,没有叔本华,尼采不可能发生出如此激烈的思想。
从叔本华开始,西方哲学史的研究对象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就是由康德、黑格尔以前的认识论研究(追求理性认识何以产生的根源及其作用)转向为本体论研究(追求人类本体之奥秘及其宇宙本体之关系),由对于人类理性现象的透视转向为对于生命现象的透视。因为这种转变由叔本华开始并由尼采继其踵,从而影响了整个20世纪,所以称他们两人为生命哲学家,恰如其分。
作为生命哲学家,叔本华主要回答“人是什么”的问题,而尼采主要回答“人怎样生活才有意义”的问题,两者又都统一在“意志”上。叔本华上承古希腊,在19世纪初期重新思考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叔本华的结论是:人乃痛苦之生物,生物是其规定性,而痛苦是其内容。因此,遭受痛苦并忍受之,是生物不可推卸的天职。为什么痛苦与生物不可分割?关键在于意志。在叔本华看来,意志是一种内在创造力,它盲目、偶然、无意识,并经由个体化原理形成生
物。意志永远无法满足,生物就永远处于痛苦之中。叔本华给人以这个定义,目的是向人类自身揭示生存之真相并使之悟透,从而恬淡寡欲地对待生活,享受勘破生命本质之后的欣悦。
尼采以叔本华理论为基准,继续向前探讨。尼采说:“我是第一个认识那奇妙的狄奥尼索斯现象的人。如前已述,这个概念是从叔本华的“意志”中化出的。区别在于,在叔本华那里,意志是被要求否定的;而在尼采这里,狄奥尼索斯情态是被肯定的。尼采说:“对生命的肯定,甚至对它最奇妙最困难问题的肯定,在其致力于追求最高形态的过程中,对其生命力无穷无尽而感到欢欣的生命意志——这就是我所说的狄奥尼索斯情态。”尼采所谓的对狄奥尼索斯情态的肯定,是对痛苦、罪恶以及人生一切可疑而陌生的东西的肯定,与叔本华又有一致之处。尼采的毕生工作就是高扬人的生命力,肯定狄奥尼索斯情态。尼采所谓“上帝死了”,就是要求传统的理性主义寿终正寝,而代之以本能的生命力;所谓“重估一切价值”就是从生命力角度重新评价历史上对于人生问题的一切看法;所谓“强力意志”就是生命力的凝缩;所谓“自由人”,就是摆脱理性束缚,回归狄奥尼索斯情态,掌握自己的人;所谓“自利主义”,就是不作理性之奴隶而由狄奥尼索斯情态主宰自我的行为方式;所谓“超人”,就是那些不断超越自我,重建生命之繁荣,再度确立狄奥尼索斯情态的人。尼采认为,自有基督教以来,人类一直生活在最悲惨、最黑暗的境地,原因就在于理性压制了狄奥尼索斯情态。尼采又认为,人是桥梁而不是目的,也就是说人类必须扬弃自身——在这一点上,与康德不同。在尼采看来,超人不
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而且将来也不会有,因为人是原料,是需要反复琢磨的难看的石块,是永远难以成熟的东西。只有保持狄奥尼索斯情态,人类才有希望。
叔本华和尼采的生命哲学建筑在他们的宇宙观上。
叔本华认为,宇宙万物乃现象,其内在的本体是意志。现象界的一切事物的生成,就在于意志的活动。意志是内在的创造力,事物是其呈现形式,物质只是构成元素。叔本华说:“这种现象一旦消灭,其他现象立刻取而代之,攫取它的物质。”尼采的宇宙观集中体现在“永远轮回”说上。
尼采认为,事物(包括人)作为个体,必然有一个生成、存在和消亡的过程,但是作为种类,却永久存在。这就是说,事物之存在不过是在同一种类之内的循环。这是其一。其二,此一事物消失,其遗骸又成为其他事物生成的基质,因而,“万物分离而相合”。前者是同一物类之中的永远轮回,后者是不同物类之间的永远轮回。这两种轮回不但促使事物种类发生变化,而且也使宇宙本身发生变化。但是,事物再变化,只要其本质定性没有改变,那就还是此物。另外,事物之间的分离组合再频繁,但由于它们的变化都是宇宙本身变化的表征,所以仍呈现为原态的重复。因此,尼采说,轮回之门敞开着,变动着,但其中任何一点都是宇宙的中心,因为它们是变化之前的稳态,由此可以向前或向后、向左或向右,无限远地追溯其前世与前生。由上可见,尼采的“永远轮回说”与叔本华的“意志—现象说”有着最内在的统一。
尼采意识到永远轮回说有滑向叔本华怀抱的危险,极为震惊,便不断地纠弊扭偏,强烈地将狄奥尼索斯情态融入自己理论中。尼采说:“坚强你自己这个命令,以及一切创造都是坚强的这个信念,乃是狄奥尼索斯本质的主要特征”,也是永远轮回说的主要特征。其意思是:宇宙乃永远轮回的强力意志,万物皆不断消逝,但又不断生成,正是在生成中,生命体验到极大的喜悦;因而,永远轮回说恰好证明了力的丰盈和生命的不可摧毁。
也许,尼采和叔本华在生命哲学和宇宙观上的联系与区别可以这样表述:叔本华肯定的是生的偶然性和死的必然性,尼采则既肯定了死的必然性,但同时更肯定了生的必然性;叔本华肯定的是意志的永恒性和现象的短暂性,尼采则既肯定了强力意志(狄奥尼索斯)的永恒性,也肯定了现象的永恒性;叔本华肯定的是人发现生命本身无意义,但又能在勘破谜底之后,于否定求生意志过程中获得清澄明净的快乐,尼采则肯定的是人能够从生命现象的层出不穷和不可遏止中发现生命意志的强大和顽强,从而进入昂扬的乐观主义境界。
第五篇:《苦恼》读后感
读了契柯夫的《苦恼》之后,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生活的凄惨。《苦恼》讲述的是马车夫约纳在一个冬夜的拉车生活。约纳的儿子这个星期在医院死去,他老人家早已失去老伴,现在孤苦伶仃,悲痛麻木。他接待了几批乘客,路上几次想向乘客苦诉自己的苦恼与悲痛,但得到的却是乘客催赶的责骂,因为人们嫌他心不在焉。
夜深了,他回到大车店,但连喂马的燕麦钱都没赚到。黑暗,孤寂与悲痛又涌上心头,天冷使他心更冷。他轻轻地抚摩着自己忠实的小母马,把心里话统统对它说了。马车夫约纳只是千万生活在社会底层命运悲惨的人们中的一个。这些人贫穷,没有依靠,生活凄惨。他们不能享受生活,每天为了生计奔波。他们生活艰难,经常为下一顿饭的着落犯愁。
这些人全力为生计劳动,心中的苦恼能向谁人倾诉呢?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们,关心他们,帮助他们呢?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的是生活是我们常人难以想象的,而且他们比我们常人有更多的苦恼。其实,不管在哪个社会,无论繁荣还是落后,都有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而且他们的命运都是同样悲惨的。读了《苦恼》以后,我想起了那些在街边捡垃圾为生的老人。这些老人衣衫褴褛,驼着背,背着个沉重的大垃圾袋,夏天顶着烈日,冬天冒着寒风,终日在大街游荡。
他们有时翻着脏兮兮的垃圾桶,找有没有可卖钱的东西,有时尾随着行人,捡他们扔下的易拉罐,包装袋。这些老人可能是没有子女的,也可能是失去子女的,也可能是被子女抛弃的,也可能是残疾的,或者没有多少学识的。他们没有多少劳动力,所以只能过这种穷苦的生活,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还要遭人白眼和鄙视。他们长期生活压抑,心中的苦恼向谁去述说?
他们有人承受着失去子女的悲痛,有人承受着被子女抛弃的凄凉,有人承受着残疾人的自卑,有人承受着“少壮不努力”的悔恨。这些人都把各自的苦恼憋在心里,他们找不到人诉苦,也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因为慢下一步,下一顿饭又没有着落了。《苦恼》中马车夫约纳的生活固然悲惨,但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