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父亲(经典散文)
我来自一个小山村,这是我和父亲的第一次进城。从长途汽车站下车后,是学校的专车直接接到学校的。安顿好后,父亲说去看亲戚。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长途汽车。我们走出校门,拦了半天没拦到车。父亲急了,跑到街中央开始挡车。车来车往,一辆辆擦身而过摇晃着这个城市朦胧的背景。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我和父亲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这个城市对于我们来说,太遥远、太陌生。没有人理我们,后来挡住一位路人问路才知道,乘车要到指定的站牌,车才会停。满头大汗的父亲和我拎着沉重的行李终于在远处的站台上搭上开往亲戚的车。
车一路开到亲戚家附近的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车停了。父亲一把拉住我说,孩子,准备下车了。我赶紧拎好东西,准备和父亲一起下
父亲走到车后门处,一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重重的拍打在后门上,乡音浓重的喊着:到了,停车,停车。
门没有开,也没人应声。周围的人纷纷怪异的盯着父亲,厌恶的往一边闪开去。司机不耐烦的回过头,瞪了父亲一眼,掉过头去,一踩油门,车开了出去。走道里,父亲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尴尬而酸涩,手缓慢而沉重地垂下来,眼里一片朦胧。后来,有一个中年人冷冷地丢过一句话,十字路口不能停车,不到站牌也不能下车。车厢里一片静默。父亲使劲的攥着蛇皮袋子,古铜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有惊惶无措。
从亲戚家返回学校时,站牌上搭车的人特别多。从前门上车的人一哄而上,没站到有利位置的父亲一下子冲到了后门,从后门挤了上去,而后,门一下子关上了,我被隔在车门外。父亲急了,双手拼命的拍打着后门,惟恐落下了我。他操着浓浓的乡音,冲司机大声的喊开门,隔着车窗,眼睛发红的看着我,眼泪就要溢出来。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开门。焦急的父亲一把把行李扔到地上,手拼命的挤进车门的缝隙里,倔强的用手去拉那车门,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掰开它。门没拉开,司机也没打开。父亲,像一头倔强的老牛,红着脸,含着泪,为被落下的女儿,用全部的力量和尊严去打开那扇门。
最终,我从前门上车了,我愤怒的把两个人的车票费塞进投币箱里,我无法原谅那仅仅为了防止别人逃票而紧闭车门的司机。满含泪水的父亲挤过拥挤的人群,一把紧紧地抓住我像是找寻到遗失了很久的孩子,而害怕被别人再夺走一样。那一刻,父亲的手红红的,上面是勒过的印记,有几个挂翻的指甲里,布着血丝。
这就是我一向认为没有亲情、不懂爱,不懂得关心我的父亲。而这,也是我背叛故园,一直向往着到达的我的城市。
第二篇:父亲亲情散文
今夜难眠。
今儿是2010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九,是我父亲的忌日。也就是在二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一大早,我便买了供品和冥纸,去了母亲那里。娘家和我住的地方相隔很近,我想早早过去,不只是为去祭奠父亲,而主要的是陪伴患偏瘫已两年有余的母亲。
按往日那样,我为母亲做着女儿应做的事情。吃罢午饭,便和嫂子一起去父亲的坟上祭奠。
父亲去世时,这里的坟茔只有祖父相伴,现如今,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都相继安息到了这里,父亲倒也不寂寞,躺在祖父的怀抱,被伯父叔叔相拥,正如他生前总有那么多的人来我家聊天一样,好不亲一昵,好不热闹!
郁郁葱葱地拉腿蔓覆盖了整片坟茔,狗尾草从那缝隙里坚忍地昂着头。蓝色*的火苗吞一舔一着金银财宝,冥国银行的钞票卷曲着、飞舞着……
一生都很贫困的父亲,不知在天国能不能拥金戴银地阔绰一番呢?每一次,我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问自己。
看到那漫天盘旋飞舞的纸灰,我不禁释然起来,——父亲是高兴的。因为人们都说,纸灰飞得越高,说明逝者感受到了晚辈的那份孝心。……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母亲并没有睡着。没想到母亲竟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秀君,你爸说什么时候来接我了吗?”
我知道久病的母亲常常厌世,但是老人的心里却又是矛盾的。往日,母亲也说过不想活了的话,每一次都是被我们连哄带央求地劝住了。母亲每天都按时吃药,有时候我们忽略了,还会被她抱怨一气,说拿她不当回事。呵呵,老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慌不忙地说:“娘,我爸说了,他们那里正在盖房子。”
“是盖楼吗?”
“是,不过盖平房的也有,那样的房子叫别墅。我爸让我问问你,你要住什么样的房子。”
母亲笑了。
“娘,你好好想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明年去祭奠的时候我告诉我爸,好让他做计划,还得等人家批呢。”
“那边也不让随便盖啊?”
“是啊,也得申请,合格才能批。那边还麻烦,光批示就得等个十年八年的。”
母亲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房顶,好像在想盖房批示的事情吧。
母亲今年76岁了,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自从患脑血栓后,反应有些迟钝,有时候还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刚刚48岁。就这样,母亲凭着一双手,为我们这一双儿女拼打下了天下,都有了自己温暖的家。
母亲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嘴里喃喃着:“你爸享清福去了!你爸享清福去了!”
关于父亲,我知道的真的很少。在我的印象中,父亲除了不住地咳嗽外,就是大声地骂人。可是伯伯婶婶们都说父亲是个能耐人。但是直到父亲离我而去,我也没觉出父亲到底能在了哪里。
父亲过去到底是在省水利厅,还是在衡水水利局,这些我都搞不清楚。我的记忆中,儿时除了父亲骑车带我在大堤上捡到过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红鲤鱼外,就是带我在街上买冰棍吃,就再也没有父亲在外工作的印象了。似乎父亲是在我七八岁光景的时候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也没问过。
突然,我很想问问母亲。
“娘,我爸原来在哪里工作?”
“石家庄。”
“怎么回来的呢?”
母亲回答得很含糊,也很乱。因为她说父亲是因为不知是生我哥还是生我,才回来的。这显然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有点印象的。哥哥大我八岁,母亲那个时候曾经说过,因为饿,便带着哥哥到外面去找父亲。还说,五块钱当时买不了多少粮食。总之,父亲是回到了乡下,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母亲突然又冒出一句:“他那个人啊,脾气太大,太直。和谁都干,看不顺眼就干。”
这点我很赞同。因为自我记事起,我们家的战火总是不断。而这战火总是父亲引来的。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病,每天吃药打针的。就是因为他身体的虚弱,每次生产队派工,都不会派到他。因为这个,他骂队长偏心。把他派到婆娘孩子群里干活吧,他又看不惯人家说闲话,结果遭来了婆娘们的围攻。并且,父亲就根本不会干农活,每次都会落在最后,总是被罚返工。工分记得最少。外面和人吵了架,回家来还要和母亲吵,骂母亲不着家,只知道出去。我和哥哥是站在母亲这边的,因为母亲的能干是在全村出了名的,不太识字的母亲竟然在村子里当妇女队长、村支书十几年。母亲肯吃苦、能吃苦。早晨起来第一个挑水回家的总是她,出勤率最多的总是她,工分最高的也总是她。要不是母亲,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父亲最得意的可能就是在生产队当保管员的那段时光,但也是得罪人最多的。父亲办事认真,性*格秉直,脾气又暴躁,经常因为生产队里的事情,在大街上和人吵架。父亲的嗓门极高,在我们的胡同里就能听到他的骂声。每当这时,母亲总要派我们去拉回父亲。母亲是不能去的,母亲去后,父亲骂得会更欢,连母亲一块骂。就是这样,父亲回来后,也要把火气全部发到母亲身上。
在家里,我既怕我的父亲,也怕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个极严厉的人,小的时候因为一点点事情没少挨母亲的打。就是这样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人,母亲在父亲面前却特别的宽宏、容忍。母亲从来不会大声和父亲吵。往往是父亲躺在床上骂,母亲是该干嘛干嘛。
父亲做什么事情的确是太认真了,也太秉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农村正要实行责任制的时候,村子里班子处于瘫痪。当时的生产队大队长把父亲仓库的钥匙要了去。父亲还是按往日那样,晚上还是要到仓库巡视一番。结果发现仓库开着门,大队长正搬着一个木耧出来。父亲一看便知道这是大队长在往家偷东西。于是父亲便和大队长吵嚷起来。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全村村民。没想到,大队长反咬一口,说是父亲要搬耧回家,被他碰到了。火爆脾气的父亲哪容得了这样的侮辱,虽然身体虚弱,还是和大队长扭打在了一起。我们赶到时,父亲和大队长都捂着淌血的头呢。后来,公社领导还是澄清了这件事情,给大队长记过处分(大队长是一党一员)。秋天,土地便承包给个人了,而我们家的庄稼不断被毁,麦草垛也失了火,我们都知道就是那个人报复的,可是没凭没据的,只好吃个哑巴亏。
父亲的脾气也波及到我们一家。大伯父去世早,扔下大伯母和7个孩子,身为长子的学哥心眼不算太多,三姐心眼也不多。一个寡一妇带着这样的七个孩子肯定会很难混的。作为叔叔的父亲,真的便拿出了当父亲的样子,把这七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自然,疼也疼的,管也就管的。可是,大伯母心疼孩子,常常因为管孩子的事情和父亲吵闹起来。大伯母和三婶子只有一墙之隔,三叔在天津上班,家里只有三婶带着三个孩子。大伯母和三婶子,因为一些鸡一毛一蒜皮的事情总是吵架,吵来吵去就会一同挤到我家来找父亲评理。父亲是说了这个说那个,也就得罪了这个得罪那个。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妹,父亲再有脾气也不敢对这两位怎样,最后只能由着嫂子数落、弟妹抱怨。人家走后,父亲就会在家里暴跳如雷,我们也就遭了秧,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次,总是父亲自己的咳嗽阻止了他。
父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尽管我们家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在了父亲的吃药打针上,父亲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身体在衰弱,脾气在渐长。从此以后,我家再无宁日。看着邻里们那安宁的小院,再看看自家,每天都充斥着父亲的骂声。我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火气,见什么骂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不对心意。
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尽快走出这个家去。我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外地的高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家。尽管父亲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却像出笼的鸟儿,一下子展开了自一由的翅膀。
就在我读高二的那一年秋天,开学的那一天早上,我的父亲却真的离我而去了。
这年的秋天,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多年的咳嗽消失了,可身体也越发的佝偻了。
父亲是个帅气的男人。父亲留下的那张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留着小分头的照片成了永恒的美丽。浓一黑的眉一毛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父亲在世时,不论什么时候,衣服总是整整洁洁的。他的衣服从来不打补丁,母亲有钱时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父亲添置新衣服。
父亲写一手好字,笔道匀称、遒劲有力。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偶然看到父亲代母亲写给大一姨的信,不知为什么,这封信没有发出去。实际上,父亲在我的作业本上经常写写字的,只是那时太小,并没有注意父亲的笔迹。怪不得到现在母亲一直说我和哥哥的字就是不如父亲的好呢。
父亲的三姨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上面救济的奶粉。父亲很高兴,因为我们村子没有发。不知是父亲的身体不好,还是奶粉的质量问题。自从父亲喝了三姨奶带来的奶粉后,就破了肚子,一直在拉。去医院看了,也没见效。我们家条件又不好,父亲只好在家里休养。父亲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加重,最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下一身衣服也不能穿。母亲只好晒了些沙土为父亲垫在褥子上,这样还干净些。
父亲变得糊涂起来,一会儿高喊着四叔的名字,一会儿又说奶奶来叫他了。因为父亲嗓门很大,以至于住在胡同西边的四叔后来再也不敢来探望他。因为父亲有时候半夜里都在叫四叔的名字,吓得四叔用被子捂了耳朵。
母亲见父亲去日已近,正是收秋的季节,便忙叫了表哥表姐们来帮忙,怕到时候赶乱子。
父亲一上午都在说胡话,最后很明确地大声说:“下午三点吧。”
表哥表姐中午匆匆吃过饭便回去了。谁知,到三点的时候,我们家的东厢房便冒起火来。而父亲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呢。
人们七手八脚地赶紧把火扑灭。而整个的救火过程中,父亲只是安静地睡着。火扑灭后,父亲又开始大叫了,他说:“七点吧。”
大家很惊骇。猜想可能父亲要在那个时辰里走了。于是叔叔伯伯们傍晚便都聚集到了我家来。
村医为父亲号了脉,对母亲说:“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
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陪伴着父亲艰难地走过了那个夜晚。一向都是大喊大叫的父亲,自从说了那句“七点吧。”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其间,母亲喂过父亲一次水,父亲大口地喝了好多,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是被一阵纷乱吵醒的。那一晚,听着大人们的说话,我居然缩在墙旮旯里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父亲被人们抬着放到了正屋的床铺上。
哥哥一声声地哭喊着,三婶也在哭。父亲的脸被一张黑纸盖住了,身体被一块蓝布严严实实地裹一住。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扑向了父亲,“爸爸,你干嘛去?”
我的手正要抓起那张黑纸时,不知是谁紧紧地拦腰抱住了我。我高喊着,挣脱着,随即便软一了下去……
吊纸的人一拨连着一拨,我眼泪一直在淌,嗓子哑了,不知在喊叫着什么……
前天,我带着一只大口罩去给父亲喂水(医生说父亲有传染病,嘱咐母亲一定要让孩子戴口罩),父亲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他的嘴张得极大,眼睛也瞪得很大。也许,父亲是想看看女儿的样子吧,可是,父亲看到的只能是白乎乎的一大片……
昨日上午,父亲说过胡话后,突然嚷着要吃肉。我忙去洗手,准备骑车去买,就听父亲骂道:“该死的小妮儿,怎么还没买来?”当我满头大汗地把一块熟肉送到父亲面前时,父亲只吃了小小的一口……
就这样想着,哭着,哭着,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说:“怎么陪灵的只是秀君一人呢?……”是啊,堂姐她们怎么不过来呢?
也许是哭累了吧,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止住了哭泣,到里屋去问和母亲坐在一起的大伯母。
“大娘,俺二姐呢?”
“肚子疼呢。”
“俺三姐呢?”
“她傻呵呵地,来干什么?”
“俺四姐呢?”
“你四姐啊,她害怕。平时你爸爸很凶,你四姐不敢来。”
“秀君,哪那么多废话,出去陪灵去。”倚在被摞上的母亲呵斥着。
我鼻子一酸,出来后,跪倒父亲灵前大哭起来。突然,从屋里蹦出一个人来,正是大伯母。
大伯母高声叫着他的三个儿子:“走,走,都给我走。我不能让他大人窝了小孩子窝。走……”
我记不清大伯母是怎样蹿出堂屋的,只记得母亲在后面一声声地叫:“大一嫂,你回来,大一嫂……”
三婶拽住母亲说:“嫂,别理她,就这德性*。”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发怔的我,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父亲去世那天,我似乎一下长大了。我真的是看到了事态炎凉,人间冷暖啊!
父亲入殓的时候,大伯母一家就是不来。最后还是哥哥登门道歉,大伯母才肯率领孩子们前来。至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伯母高昂着头,哥哥为她点上一支烟。大堂哥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地,嘻嘻地笑着,说:“哈哈,哈哈,你们来得早啊!”
二堂哥径直进了里屋,坐到母亲的对面。说:“婶子,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叔是看一匹马亲,还是看我们亲?”
母亲说:“旺,你就不要再计较那个了。现在你叔不是走了嘛,你难道还要跟个死人计较吗?”
“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孩子过生日,不就是用用这匹马吗?来回也就是个五十来里地。你说,我叔愣不让我用……”
“旺啊,你不是不知道,当时那匹马不是还病着呢吗?”
“哼,用一天就会死啊?”
“混蛋,哪能这么说话呢?该干嘛干嘛去。不是来给你叔送葬的吗?送葬就说送葬,哪那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
院里辈份最大的二爷总算说话了。
父亲去世的这几天里,母亲的脸总是绷着的,一滴泪也没落。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比哭更难受。
等父亲下葬完后,母亲一把把我和哥哥揽在怀里,哭出了我记事以来的她的第一声悲鸣……
此后的岁月,便是母亲带我们兄妹艰难度日的日子。我继续了我的学业,哥哥也成了家……
二十八年过去了,父亲作古了二十八年。……
……
这二十八年里的风风雨雨,父亲您知道吗?
父亲,假如您地下有知的话,就用您全部的爱来保佑母亲吧……
……
天很高,深邃得让人不敢去猜测什么。星却是朗的,这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开始平复了下来。
蟋蟀呓语,我却,今夜无眠。
于2010年10月6日夜
第三篇:散文-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彭 明
写记念母亲文章的人多,写父亲的人少。近代著名的有朱自清的“背影”,但我的念想却是父亲的正面。也许母亲常常展示慈爱的面容,而父亲却扮演严谨的面相,严父慈母是中国家庭古今永恒的角色分工。所以儿童长大后即便成了伟人也是忆母爱的多,对父亲的回忆依然是令人生畏的严峻。
儿时我也很怕父亲,感觉父亲严峻的脸上几乎没有过笑容。但父亲在单位上和邻里间人缘都挺好,是公认的正直厚道人。我最爱看的是60年前(1953年)以“抗美援朝”标语为背景的全家福黑白照片:父亲站在祖母旁边,腰板直、国字脸、鼻梁挺、眼睛亮,肤色白净,特精神!在父亲的严格管理下,我们兄弟姐妹人多,但很少吵口打架,也不与街巷邻里小孩打闹。记忆中父亲少有言传,但身教却是历历在目:那时粮食定量供应,我们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又要砍柴开荒种菜,但每人每天定量不到7两米,远不够吃。所以将定量米与蔬菜一起煮,多加水,每餐每人分一碗。虽然饥肠辘辘,但大家从不争抢,因为父亲自己每餐在单位食堂发到的一个钵子饭都带回来倒入大锅内一起煮。每逢我们去远郊砍柴,父亲下班后便立即赶来接我们的柴担,挑回家,匆匆吃完饭,又赶去值晚班。上世纪六十年代,父亲因太操劳突发急性阑尾炎,做阑尾切除手术时还是实习生操刀。没有休息几天,父亲又照常上班。
父亲在单位每年都评为先进工作者。回到家也片刻不闲,挑水的木桶坏了,父亲都是自己修理。虽然没有学过木工,但父亲动脑又动手无师自通,换桶底、修壁板、箍外圈,干得满头大汗,有时划破手指也不吭声,抓把锯末按住伤口,继续把桶修好。
家中小孩多,置了被子,便没有布票买布做衣服。父亲买来每斤只需一元钱的包皮布(商店作废品处理的棉包装布),星期天在地上支好铁锅,放入廉价的各色染料,将洗净后的包皮布放入滚烫的锅内,用竹片不停地翻动。白净的脸被烟火熏得黑糊糊的,难闻的硫化味刺激眼泪鼻水混流到嘴角,双手燎起大大小小的水泡,父亲辛劳的努力保证了每人过年都有新衣穿。我最喜欢染成草绿色包皮布做的衣裤,洗过几发水后就象洗得发白的军服,可让小伙伴们羡慕。
1969年父亲下放“五·七”干校劳动,年近六旬的父亲每天凌晨3点钟起来磨米浆加工粉干。沉重的大石磨,父亲和另一位下放干部轮流推磨、添料,干到天亮。吃过稀饭,又要上山砍柴,保证供应干校食堂和养猪场的柴火。下午还要去猪场担粪到菜地施肥浇水。无论是每天十多个小时的繁重体力劳动,还是每晚的学习,父亲都是认认真真地做好,在干校还评为“五好战士”(干校实行军事化管理,简称“五.七大军”)。由于过于繁忙繁重的劳动,父亲得了急性肠黏连(当年阑尾切除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干校和公社领导打电话告诉我。看到父亲痛得发青的脸,我忍不住流泪,可是不论在公社卫生院、转院途中、城里医院住院,父亲都没有流泪。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我问父亲,父亲也没有一句怨言。具体情况还是干校的同事告诉我的。在我一生当中,没有看过父亲流泪,也少有抱怨。在任何艰难环境下,父亲都能达观地坦然面对,但也难得一笑。
在孙子孙女辈降生后,不知不觉父亲严峻的脸渐渐变了,眉眼嘴角常常溢出和蔼慈祥的笑容。我们兄弟忙于上班,小孩大多放在父母家,6、7个年龄不等的小孩聚在一处,烦闹可想而知。父亲变得出奇地耐心,晚上睡觉挤在一起,天热替他们搧蚊虫,天冷捂暖他们的小脚丫,清晨带他们去晨练。父亲虽然不是书法家,但每年家中(包括我们兄弟家)的春联都是父亲书写。小年前父亲买来红 1
纸裁好,紧握毛笔,非常工整地书写好每一副对联。父亲没有学过什么体,写的字也显得有些硬拙,但从头至尾很规正,确如他一贯为人处事的厚道本分,耐看。父亲写好春联,熬好浆糊,从长至幼到每家贴春联、贴福字,孙辈们帮着提春联、扶凳子„„父亲这时显得最高兴最有成就感。春去秋来,随着年岁增高,父亲写春联,儿孙贴春联。再后来,父亲买好春联,送到每家,看晚辈贴好春联。我很喜欢看父亲祥和的笑脸,看着这笑容,工作上或家庭中有任何烦心事都能化解。我觉得这不仅是人的貌相之美,也是人生之美,人生观之美。我想起大仲马《三个火枪手》中的一句话“人生是一串由无数小烦恼组成的念珠,达观的人是笑着数完这串念珠的。”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达观的人。
近日在米汁巷,偶遇一位年迈的老干部,他从脸相认知,欣喜地握住我的手动情地说“„„你爸爸是城里城外大家公认的厚道人、好人!”良久,他还在回忆与我父亲相识共事的难忘岁月。这对我触动颇深:平凡的人,平凡的事,只做好事,不做坏事,一生以惯之,也难能可贵!正如老子在《道德经》所言“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第四篇:怀念父亲散文一篇
怀念逝去的爸爸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自己的思绪和回忆却又飘到了过去的时光里,每当我想起爸爸的时候,那深藏多年的愧疚、悲伤、与痛苦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我想爸爸,想他的言传身教,也想他的固执严肃,想当初我们父女间很少谈心,也很少沟通,直到他走了,我们父女都没能好好的说说心里话
。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而在这漫漫的岁月和历史的年轮中,我们的一生都只不是过眼云烟,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终将会离我们远去,就像爸爸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不必彷徨,也无需犹豫,更不要茫然。”每当我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时,我都会想起爸爸对我的教诲,他让我知道:
人生是跋涉,也是旅行;
是等待,也是相逢;
是探险,也是寻宝;
是眼泪,也是歌声
我的爸爸是一名优秀的革命军人,他正义、善良、真诚、不贪婪,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就是昂首挺胸的伟丈夫,他宽广的胸怀,为我和妹妹阻挡风雨。他严厉的目光,始终在关怀着我们成长。在我幼小的心中,爸爸就是一棵参天大树,不管是大雨滂沱,还是雷鸣闪电,只要在爸爸的身边,我和妹妹就感到十分安全温暖。
当然,在我儿时的记忆中,爸爸也总是很严历的,那个时候的他在酒泉发射中心工作,平时很忙,回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而母亲对我又一直很宠爱,也不说我,时间一长,我就成了一个比较调皮的小孩子。其实,又有哪个人在小的时候不调皮呢,结果,每次我一闯了祸,都会被老爸狠狠的教训一顿。他时间忙,自然没有时间和我讲大道理,通常就是像抓小鸡一样把我拎回家,然后把我的小屁股打得通红,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哭的死去活来的,老爸的心一软,就会放了我。哈哈,只是小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这次打完了,下次还是犯同样的错误。
印象中的爸爸还喜欢看书,颇有一点儒将的风范,而且读书的范围还很广泛,诸子百家、经史子集,没有他不看的。军事哲学、理论研究更是他的最爱,每当他看过一本书后,就喜欢对我和妈妈讲,让我们做他的忠实听众,每次都要长篇大论的讲上好长时间。那个时候,爸爸似乎有意让我学一点东西。有一次在家,他给我拿了一本《陈毅诗选》,嘱咐我每天抄一两篇,权当是练字吧。我现在还能记得诗中的几句:
“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党和人民来监督”。后来我明白爸爸的用心良苦,他是在用教我学诗的机会,来教我如何做人,像他一样去做一个正直的人,后来在他调任市检察院做领导时,即时工作在忙,他也不忘每天看几页书,他那时还老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每日都看书,你们也要好好学习才是啊”。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爸爸是一个大忙人,每天仿佛有干不完的工作在等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问妈妈:“为什么,爸爸每次都走得这么急”。妈妈告诉我说:“你爸爸啊,是个急性子,单位上的事啊,他要是不去看一下,心里都不会放心的,这个老头子”。然后,妈妈的脸上就会微微一笑,这笑容里包含的是敬佩、是骄傲、是自豪。仿佛在说我们家的那口子是好样的。爸爸在工作中的用心负责是出了名的,他在单位每做一件重要工作的时候,都要和单位中的同室仔细研究,三思而后行,是他的口头禅,为了防止工作中出错,他对每一个出现的问题,通常都要反复研究,直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每次在工作中遇到了困难时,别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萎靡不振样子,可是,只有爸爸不一样,他反到是有些亢奋的表现,如果细心留意的话,都会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有一丝笑容在不经意间闪过,然后,爸爸会缓缓地脱掉外衣,挽起袖子,咕咕咚咚的喝掉一大杯水,然后摩拳擦掌,一头扎进困难当中,去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记得爸爸曾经和我说过,对付工作中的困难,就像对付拿着武器的敌人,你是一个革命战士,要拿出勇气来面对困难,你不战胜它,它就会战胜你。革命者的心是不会畏惧任何困难的。还一次是家里来了一位叔叔求爸爸办事,对方干得是建筑行业,想让爸爸帮点小忙,那个叔叔还拿了两瓶麦乳精来,说是给小孩子们充着喝的,要知道那个时候麦乳精可是一个好东西,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瓶子,口水不经意间都流了出来,可是……爸爸就是爸爸,他的倔强脾气仿佛在告诉我说:“我永远都不会留下那两瓶麦乳精的“。我看着爸爸,他刚毅的眼睛里透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老张,你今天能来家里看我,真得是很高兴,只是工作上的事,由组织上觉定,我个人不好说什么的,你也知道,建筑工程是关重大,我作为相关负责人,得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交给我的重担,这东西你拿回去吧”。最后,那个叔叔拎着东西走了,我站在门口,留恋的目光望向那两瓶麦乳精,并与它们做着最后的告别,再见了,我的麦乳精,我吃不到你们了。都怪爸爸,这本来是人家送给
我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拒绝掉。当时,幼小的我是这样想的,愤愤不平的小情绪,另我难受了好几天。多年后,我被分配到了反贪局工作,在漫长的工作生活中,我理解了爸爸当年的行为,同时,自身也在被他的言传身教所影响,爸爸是我的榜样,每当我在工作中遇到困难时,我都在内心坚定的告诉自己,像爸爸那样,你是他的女儿,你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你也继承着他
身上的优良素质,不要给爸爸丢人,要像他一样去勇敢的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像个战士一样的去战斗吧。
夜更深了,风也更凉了,深夜的寒风将我从过去的回忆中拽了回来,但是对爸爸的丝念之情,又将我带了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间我已经长大了,与此同时,青春期的叛逆也在我身上表现得一览无余,而与此同时,爸爸对我的训斥也越来越多了,虽然在威武的爸爸面前,我不敢做出什么反抗的行为,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在听到他对我的训斥了。我与爸爸之间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少,平时的日子里,及时偶尔聊上几句,也说不到一起去,最后不欢而散。
很快,我要上高中去了(此处的学校可自行更改),我选择了住校,每个月只要回家呆上两天就可以了,我在也不用听到爸爸对我的责骂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很享受这种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每次妈妈来学校看我的时候,都嘱咐我要注意身体,不要着凉,可是一句关于爸爸的问候也没有,我想:爸爸一点都不想我,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后来有一次,我忍不住把这个想法说给了妈妈听,她听了以后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一边轻声地对我说:”其实每次我来看你,你爸爸都在让我嘱咐你,注意学习和身体,可这个老头子,太要强,就是不好意思亲自来看你,呵呵“。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表面上不苟言笑的爸爸,也是一个很细心、很慈爱的人啊。看来以前我还真是误解他了。
后来我发现,每次我长途跋涉一进家门,总能看到爸爸兴奋发亮的眼睛,叫着我的小名:“小英,回来啦!”然后就会想法设法找话题和我聊天,比如,他最近又看了什么书,看了什么新闻,每当这个时候,我也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去仔细聆听爸爸的讲话,多少年过去了,那时的画面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我的记忆中,爸爸的身体是非常好的,他当过兵,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他热爱运动,喜欢打太极拳,他常说生命在于运动。可是有谁能想到,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却突然生了急病呢。
事实是残酷的,永不言败的爸爸倒下了,永远的倒下了,他走的太匆忙了,以至于我都不能在见到他最后一眼,当我从学校匆匆赶到家时,迎接我的只有那冰凉的骨灰盒,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在也看不到爸爸了,也不会听到他叫我的小名了,我永远的失去了爸爸,我最敬爱的父亲。我看着骨灰盒上的照片,黑白的照片里,爸爸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好像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可是我知道不管怎样努力都不会说出来了,因为那只是一张照片,我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作为您最心爱的女儿,您没有给我留下一句关于今后的话。我跪在父亲身边,放声痛哭起来……纵然流尽千千万万的泪,也无法让我再去回报我的爸爸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的千万声呼喊也无法唤回我的父亲。爸爸啊!爸爸,你就这样悄悄地离我而去了吗?
爸爸真的是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那一刻,我认识了生命之脆弱,感悟了生死一瞬间。爸爸,您已轻轻地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一年一年的风霜已遮住了你的笑脸,春去秋来您的爱已无声。您把爱都给了我,把整个世界都给了我,如今我却不能再知道您的苦与乐。爸爸我多想告诉您,告诉您我其实一直都懂您无声的爱,您已在我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粗大的深邃的根,愿您安息吧!女儿所做的一切,都已深深地打下了您的烙印,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血液中永远流动着您的爱,就是带着这样的爱,我在永远追求。我不知道在人来人往的天堂那边,爸爸是否过得好。但女儿还是想道一声:爸爸,你在天堂过得好吗?女儿想你,你听到了吗?此刻,我已泪流成行……
爸爸,你放心吧,我已经长大成人,结实的肩膀已经能承担起生活的重量了,我将继承您的遗志,照顾好妈妈和妹妹,爸爸,您放心吧。
第五篇:怀念父亲散文一篇
怀念逝去的爸爸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自己的思绪和回忆却又飘到了过去的时光里,每当我想起爸爸的时候,那深藏多年的愧疚、悲伤、与痛苦者是旁人无法体会的,我想爸爸,想他的言传身教,也想他的固执严肃,想当初我们父女间很少谈心,也很少沟通,直到他走了,我们父女都没能好好的说说心里话。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而在这漫漫的岁月和历史的年轮中,我们的一生都只不是过眼云烟,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终将会离我们远去,就像爸爸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不必彷徨,也无需犹豫,更不要茫然。”每当我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时,我都会想起爸爸对我的教诲,他让我知道: 人生是跋涉,也是旅行; 是等待,也是相逢; 是探险,也是寻宝; 是眼泪,也是歌声
我的爸爸是一名优秀的革命军人,他正义、善良、真诚、不贪婪,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就是昂首挺胸的伟丈夫,他宽广的胸怀,为我和妹妹阻挡风雨。他严厉的目光,始终在关怀着我们成长。在我幼小的心中,爸爸就是一棵参天大树,不管是大雨滂沱,还是雷鸣闪电,只要在爸爸的身边,我和妹妹就感到十分安全温暖。
当然,在我儿时的记忆中,爸爸也总是很严历的,那个时候的他在酒泉发射中心工作,平时很忙,回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而母亲对我又一直很宠爱,也不说我,时间一长,我就成了一个比较调皮的小孩子。其实,又有哪个人在小的时候不调皮呢,结果,每次我一闯了祸,都会被老爸狠狠的教训一顿。他时间忙,自然没有时间和我讲大道理,通常就是像抓小鸡一样把我拎回家,然后把我的小屁股打得通红,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哭的死去活来的,老爸的心一软,就会放了我。哈哈,只是小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这次打完了,下次还是犯同样的错误。
印象中的爸爸还喜欢看书,颇有一点儒将的风范,而且读书的范围还很广泛,诸子百家、经史子集,没有他不看的。军事哲学、理论研究更是他的最爱,每当他看过一本书后,就喜欢对我和妈妈讲,让我们做他的忠实听众,每次都要长篇大论的讲上好长时间。那个时候,爸爸似乎有意让我学一点东西。有一次在家,他给我拿了一本《陈毅诗选》,嘱咐我每天抄一两篇,权当是练字吧。我现在还能记得诗中的几句: “手莫伸,伸手必被捉。”“党和人民来监督”。后来我明白爸爸的用心良苦,他是在用教我学诗的机会,来教我如何做人,像他一样去做一个正直的人,后来在他调任市检察院做领导时,即时工作在忙,他也不忘每天看几页书,他那时还老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每日都看书,你们也要好好学习才是啊”。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爸爸是一个大忙人,每天仿佛有干不完的工作在等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问妈妈:“为什么,爸爸每次都走得这么急”。妈妈告诉我说:“你爸爸啊,是个急性子,单位上的事啊,他要是不去看一下,心里都不会放心的,这个老头子”。然后,妈妈的脸上就会微微一笑,这笑容里包含的是敬佩、是骄傲、是自豪。仿佛在说我们家的那口子是好样的。爸爸在工作中的用心负责是出了名的,他在单位每做一件重要工作的时候,都要和单位中的同室仔细研究,三思而后行,是他的口头禅,为了防止工作中出错,他对每一个出现的问题,通常都要反复研究,直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每次在工作中遇到了困难时,别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萎靡不振样子,可是,只有爸爸不一样,他反到是有些亢奋的表现,如果细心留意的话,都会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有一丝笑容在不经意间闪过,然后,爸爸会缓缓地脱掉外衣,挽起袖子,咕咕咚咚的喝掉一大杯水,然后摩拳擦掌,一头扎进困难当中,去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记得爸爸曾经和我说过,对付工作中的困难,就像对付拿着武器的敌人,你是一个革命战士,要拿出勇气来面对困难,你不战胜它,它就会战胜你。革命者的心是不会畏惧任何困难的。还一次是家里来了一位叔叔求爸爸办事,对方干得是建筑行业,想让爸爸帮点小忙,那个叔叔还拿了两瓶麦乳精来,说是给小孩子们充着喝的,要知道那个时候麦乳精可是一个好东西,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瓶子,口水不经意间都流了出来,可是„„爸爸就是爸爸,他的倔强脾气仿佛在告诉我说:“我永远都不会留下那两瓶麦乳精的“。我看着爸爸,他刚毅的眼睛里透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淡淡地说道:“老张,你今天能来家里看我,真得是很高兴,只是工作上的事,由组织上觉定,我个人不好说什么的,你也知道,建筑工程是关重大,我作为相关负责人,得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交给我的重担,这东西你拿回去吧”。最后,那个叔叔拎着东西走了,我站在门口,留恋的目光望向那两瓶麦乳精,并与它们做着最后的告别,再见了,我的麦乳精,我吃不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