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滚下楼的高才生美文
马克敲了两下教室的门,里面传来冷冷一声:“进来!”马克走进去,偌大的阶梯教室,只有讲台上坐了个瘦瘦小小的白发老太婆。
“你知道迟了整整40分钟,还来干什么?”老太婆说。马克赶紧鞠躬:“我没想到您会等我,但我必须试试看。”
“你的嘴在流血,你跟人打架了?你靠近一点。”
马克走到桌前,更紧张了。早听说老太婆有多么权威,这个常春藤名校的口试,只要经她点头,就八成能录取。
“没有,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怎么回事?家庭暴力吗?”
“不!因为我裤子没穿好,就往楼下冲。其实我早准备好了,但是穿起牛仔裤,觉得太不正式了。又去换西装,却发现上衣变小了。只好穿回牛仔裤,一边穿一边就往楼下冲,不料被裤子绊倒,滚下楼梯。嘴角破了,上衣也破了,又回房间换上衣,发现腿也破了。等我赶到车站,前一班车已走,反正一堆倒霉事,我知道我没希望了。我来只是想看您还在不在,好让我当面说声,对不起。”老太婆说:“30年前,也在这间教室里口试,有个学生也站在你这个位置,是个黑人。那时候我们学校还很少有黑人。我问那黑孩子为什么选我们学校?他说因为只听过我们学校的名字,就填了。我又问他知道学费很贵吗?他说不知道,问我多少?我告诉他,他立刻说,他不可能读得起。”老太婆一笑,“结果,我硬是强力推荐了他,推荐那个连大学名字都不太知道,只听过我们学校,就填了我们学校的黑孩子。后来,他成为华尔街有名的金融家,捐了一大笔钱给我们学校。那奖学金就冠了我的名字。故事说完了,口试结束!”老太婆站起身,拍拍马克说:“我没做什么,只是给不放弃的学生一个机会。”马克后来被录取了。他说老太婆录取他,大概因为他明明知道自己没希望,还是去了。
他没放弃,所以老太婆也没放弃他。
第二篇:像一块滚石美文摘抄
年轻的小黎,住在18层的一间通亮明净的屋子里。屋子不大,摆设非常简约,再加上干净整洁,显得并不狭窄,几件必需的家具,床、柜、桌椅和写字桌,都是银灰色的钢管通过螺丝拼接起来的,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样,有一种单薄而轻飘的感觉。房间虽不大,但视野却相当扩展,有三面窗户,能看得很远,其中南面的窗户最辽阔,一直能看到外环线上的一座高架桥。夜晚的时候,小黎经常一个人坐在南窗前望那座桥,一坐就是很长的时间,白天看去,那座桥只是一条悬在半空中的弧线,平常而单一,但到了晚上,那条弧线立刻变得魅惑和丰富起来,当桥上行驶的车辆亮起车灯的时候,车辆转换成一个个亮点,在缓慢的移动中,那些亮点串接起来,感觉桥在移动,正朝着天边移动,每个小亮点,又都像是正准备去天上赴约的人。
小黎经常一天不说一句话,经常一个星期不出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家里编制各种好听的音乐,然后通过网络发布出去,网站定期将酬金打到他的账户上。小黎编制的音乐奇妙而玄秘,下载很多,因此他的薪水非常丰厚。小黎平时很少自己做饭,饿了就给楼下的一家餐馆打电话,不大一会儿工夫,餐馆送外卖的一位陕西小伙子,就把他要的饭菜送上楼来。陕西小伙子不爱说话,放好饭菜,接过钱,扭身下楼。小黎也不说话,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像是默片时代银幕上的人。最初送外卖的不是这个陕西娃,是个东北小伙子,那东北小伙子爱说话,每次送饭都会问小黎饭菜的味道怎么样,还要向他通报一两个餐馆的新菜品,对门的邻居多数是通过东北送餐员的声音来判断小黎是否在家。小黎受不了东北人的多话,打电话找餐馆经理,要求换人,为此他表明可以多付钱。餐馆经理说这好办,你也不用多给钱,换人就是了,经理在电话里开玩笑说,如果遇上的都是您这样的食客,服务员们非乐死不可,他们一天下来挺累的,谁还想说话?您要找喜气的人不好办,您要找不笑不讲话的,我保您满意。餐馆经理还在解释,小黎撂了电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特别厌烦爱说话的人。
但好像现在爱说话的人又特别多。
最远的一件事,应该是两年前吧。他和几个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聚会。像所有的同学聚会一样,场面是火爆的热烈的,每个人都在高谈着自己的辉煌。和他在一个寝室共住5年的“寝友”,过去是个老蔫,几天都不说一句话,现在却成了话篓子,讲得唾液横飞,从坐在餐桌边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讲他怎样技巧地把一个老处长打败,自己坐上处长的位置,还讲老处长下台的那天,眼含热泪、握着他的手,说他是最诚信可靠的人,还毫无保留地要把自己的工作经验传授给他。过去的老蔫、现在的话篓子摆着手说,你们说,我能听他的经验吗?我要是听他的经验,不也得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失败者吗?聚会上每个人都在拼命抢着说话。一个说,刚给老婆买了车,现在家里养着两辆车,光是养车的费用,一年就是5万块钱,那同学最后优美地叹息一声说,没办法呀,就这么对付着来吧。这边车的事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又出来说,我刚买了一套三百多平方米的别墅,月供3万3,没办法,凑合过吧。随后又说到了保健,一个说我们一周要攀一次岩,游一次泳,进一次健身房;另一个就说,我们周末要到郊外洗温泉,半一次假,东南亚、港澳都去好几遍了,就是时间太紧,要不就去非洲了,真想拿把枪,到丛林去打猎;还有一个说,我们夫妇俩爱打高尔夫,早买了金卡,一张卡20万,太亏了,有时忙起来,一周去不了一次,明年改银卡……每个人都在说,每个人都兴奋得血脉贲张,仿佛梦游般,没有谁去听旁人在讲什么。小黎可是越听越烦躁,他低着声音说,咱大家能不能讲一讲走麦城?又低了声音说,讲一讲夹起尾巴做人的事,讲一讲你夜晚睡不着觉的时候你在琢磨的事。小黎已经记不起来当时人们是如何看他的了,反正第二年同学再次聚会时,没有人再给他打电话了。
就从那次同学聚会后,小黎感觉自己患上了一种病,他越来越敏锐,只要有人在讲话,他的耳朵就会硬硬地支起来,直到后来,他竟然开始憎恶所有在他面前讲话的人。他非常清楚,他的这种变化,可能不是在那次同学聚会上,大概还要早,但那时不是特别强烈,那次同学聚会,像一颗炮弹一样,准确无误地轰击了他,让他再也无法收拾自己。
他讨厌一切由人发出的声音。但他又很无奈,他不是离群索居的人,凡人必定会有一些凡事的。他不想听别人说话,自己也不想说,但他有时又要主动去找别人说话。前段时间,一个没有雾霾的阳光灿烂的午后,他给一个好多年没有联系但过去关系不错的朋友打电话,想询问一个法律问题。这个朋友当年曾是法制报的记者,后来上调到司法机关工作。电话打过去,是朋友的同事接的,问他找谁,他说了朋友的名字,对方告诉他:“处长正在开会。”他愣了一下,心里一乐,原来升官啦,他没有多想,说有急事,让快去通报。对方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现在吗?他说就现在,马上让你们处长接电话。对方小声地说:“好吧。”过了不大一会儿,对方告诉他:“处长在开会,接不了。”他举着电话,大脑空白了好长时间,他又拨了另一个人的号码。这第二个朋友以前在区法院工作,人很客气,说话的语调像是评弹。但那天他刚说了自己是谁,那个朋友对着话筒,还没等他再往下讲,就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说!紧接着就啪地关了话机。这前后两个电话,让小黎郁闷了一个下午,他特别混乱,精神始终无法集中起来。傍晚时他突然火冒三丈,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气得用手猛烈地拍打屋门,然后又拍桌子,再后来他又拉开窗户。18层高楼的窗户拉开,北方秋天的强劲的风吹进来,他的衬衣像帆一样立刻鼓胀起来,他的身子晃动着,被风吹得退了好几步……
小黎说那天他站在窗前被秋风劲吹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小学同学,名字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梳一条及至腰际的大辫子。小黎说他想起那个大辫子女生的时候,想得毫无心理准备,大辫子就像风一样,从高空中吹进屋里来,吹进他的怀抱里,吹得他的记忆翻滚漫溢——
大辫子坐在他前面,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大辫子的面容,只有大辫子的后背。当然还有那条大辫子。他们俩在小学的5年里,没有说过几句话,但他固执地认为,他们是最好的同学。那时候,大辫子算术好,他语文好。考算术的时候,大辫子把答案写在小纸条上,卷在辫子里,朝后面轻轻一甩,辫子就落在了他的书桌上,他小心地从辫子里取出字条,然后悄悄拽一下,辫子就飞走了。在大辫子的飞来飘去中,他的算术试卷也就写得满满当当的了。考语文时他如法炮制,把一道道答案又通过辫子传给她。从三年级开始,他们俩坐了三年的前后位,两个人的语文和算术都在班里名列前茅。他们互传字条,提前没有商量,就那样一下子完成了,那样自然和平常。他们俩很少说话,但是那条大辫子就像她的目光,经常与他的目光相撞,碰上的时候,都会停留一会儿,朝对方笑一笑,那笑容里有一种默契的内容,或是一个秘密两个人知晓的快乐。
小黎温暖地说,她的大辫子乌黑发亮,用手摸上去,像抚摸一块玉石,圆润滑腻。
小黎说,现在想起来,至今我从没有见过那样好看的辫子。
小黎还说,她的辫子就像她的眼睛一样。
小黎讨厌别人说话,也讨厌自己说话,却因为那条少年时代的大辫子而滔滔不绝。
小黎继续说,大辫子不爱说话,却爱笑,好像上课除外,上下学的路上,还有课间操时,她的笑声似乎附着在辫梢上,随着大辫子的甩动,笑声也在跳跃。
小黎注般地说,我一定要找到大辫子。
18层的房屋是寂静的,因为顶层的缘故,所以没有一点声响。现在的楼房,给排水系统特别响亮,譬如流水声、洗澡声、抽水马桶声,听得真真切切,好像水管破裂漏水了一样,但是顶层房屋不会听到这些。在小黎的屋子里,所有的声音都下坠到了楼下,屋里只有手指触击笔记本电脑或是钢琴键盘的声音。假如还有声音的话,那就是窗外白云飘走的声音。小黎喜欢在寂静无声的氛围里编写,他不像一般的作曲者那样,一边弹奏一边歌唱,他不是,所有的一切,他都在键盘上无声地完成。
一副键盘就足够了。
他只有一副孤单的钢琴键盘,其他什么都没有,他一只手在上面敲击,于是那些只有属于他的音乐就会在他的梦境中形成。这样的编曲习惯,令所有人惊诧,也特别费解。
现在,小黎正在编写一支相爱的人痛苦分别的曲子,好几天了,却始终找不到他所需要的那种旋律,或是说那种感觉。他侧着身,一只手在键盘上风一样刮过,然后又皱起眉头。
或是没有进入状态。
他应该是有这种爱情状态的。
在三年前,他是有恋人的,那是一个叫麦馨儿的皮肤白皙的女孩。他第一次与她见面,是在一家酒吧里,她告诉他她叫麦馨儿时,他立刻就想到了充满黄油香味儿的面包。他特别高兴,以至于忘记了旁边还有别的人,他特别主动地与麦馨儿搭讪。麦馨儿是个成都姑娘,却长了副东北女子的体形,骨骼大,身材高,而且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腰上……这么说吧,凡是能挂物件的地方都挂了饰物……小黎冲动地对她说,咱俩对个对子,好吗?麦馨儿说,好呀,你说怎么对吧。小黎给她讲了规则,然后说,爱在左边;麦馨儿对,情在右边。小黎说,爱要逃跑;麦馨儿说,情难坚守。就这样说了一会儿,两个人熟悉了。
小黎与麦馨儿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冲动的。第二次见面时,他就毫不保留地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整个过程,旁若无人。但是她没有像他一样动作,而是像欣赏一盆奇异的花,围着他左看右看。小黎问,为什么要这样看,是不是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麦馨儿乐了,一样,就是每个人比例不一样。麦馨儿是学美术的,观察人的体形,是她独有的习惯。小黎说,那你……你就先熟悉一下吧。
小黎是在第四次展示自己时,才得到麦馨儿相同的回报。他们的爱情进展比较快,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合并成了一个人。过程简单,情节也不复杂。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时所做的爱情对子——短小,快捷。
但是两个人分手,却有些莫名其妙。
有一天,小黎的一个朋友从云南采风回来,送他一副铁质项链,他立刻想到麦馨儿身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零碎,想到了铁项链挂在麦馨儿身上的效果,于是他给麦馨儿打了电话,可是手机没人接听,又给她办公室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他正在犹豫想放下电话时,麦馨儿接了,他正要说话,没想到麦馨儿说,我还有点事,马上走,一会儿再联系。接着她就放下了电话,小黎举着电话,他突然恶狠狠地对自己说,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主动给她打电话,她要是不打,你就不理她!你懂吗,小黎!
那天以后……小黎没给麦馨儿打电话,麦馨儿也没有给他打……后来,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两个人再也没有通过电话;又后来,三年过去了,两个人也没有再见过面……就像这个叫“麦馨儿”的女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风一样刮走了,从此没有了一丝的消息。就这么简单,两个人分手了!
那个铁质项链挂在窗前,已经落满了灰尘,并且有了锈迹。
小黎激动地说,我要去寻找大辫子。
去哪里寻找?
小黎说,到一切可能的地方。
尽管小黎说得坚定、兴奋,事实上他非常沮丧。他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寻找,只走了几趟街,他就发现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大街上什么样的发型都有,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唯独没有大辫子。没有女人再留辫子了,更没有女人留大辫子了。
小黎试图从他人那里寻找到线索,他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学同学,可惜,那个同学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在电话里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见个面吧,这样你会想起我的。小学同学声音冷淡地说,见面就没必要了,还是直接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小黎想不到自己会结巴起来,你……还记得……咱班上……一个大辫子,女生?小学同学笑了起来,过去扎辫子的还能是男生?小黎高兴地说,你想起来了?小学同学纳闷地反问,我想起什么了?小黎充满希望地说,就是那个大辫子的女生呀!小学同学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是在仔细地想,最后肯定地说,女生中没有大辫子,都是小辫子。小黎还想说什么,小学同学已经放下了电话,在话筒从耳旁到机座的放下过程中,那个小学同学说了一句“神经病”。那会儿,小黎还在拿着听筒,“神经病”三个字听得非常清楚。
后来,小黎费尽周折又找到另一个小学同学,这是一个女同学,没想到这个女同学竟也矢口否认,她说班上没有一个女生留大辫子,并且合情合理地讲,那时候家长都不让留大辫子,不好洗,女生留的都是刚及肩头的小辫子。女同学还用玩笑的口吻,揶揄他“走火入魔”。
小黎非常痛苦地说,是我有毛病?还是你们有毛病?大辫子坐在我的前面,我们前后位子坐了三年,难道我不比你们清楚?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
小黎是个脸庞丰满的人,由于思考得痛苦,脸上的肌肉都皱了起来,看上去无比难堪。
小黎痛苦地坐在家里的南窗前,继续眺望着远方。不远处有一座楼正在施工,已经盖了三层。
小黎忧虑地说,不知道这幢楼要盖多高,只要阻挡我的视线,我就搬家!
为什么?
我看不见大桥了。
已是夜晚,窗外依旧灯火通明,脚手架和塔吊上灯光闪烁。小黎眼前的那幢楼,有着非常庞大的基础,黑压压的,有一种压过一切的气势。
如今的楼盘没有低于20层的,寸土寸金,大楼当然是越盖越高,这是大趋势呀。
小黎沉郁起来,痛苦地说,那东西高一寸,我的心就紧一下,高一寸,紧一下,我已经无法呼吸了,大概看不到它盖到20层,我就会窒息死。
小黎自言自语起来,不能再高了,绝对不能再高了……
小黎焦灼地站起来,在屋里四下走动,最后还是站在了南窗前。他盯着窗边。窗边上挂着那条硕大的铁质项链,尽管门窗紧闭,项链还是被窗外的劲风吸引了,微微摇摆着,尽情舞蹈……
由于小黎独特的作曲方式,一只手在独立的钢琴键盘上敲击,所以注定他的屋中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啪啪”的仿佛两个手掌拍击的声音。他没有听过自己的音乐,这让别人大惑不解。
小黎说,乐曲是给别人听的,我既然是写给他们,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听呢?
小黎一天比一天瘦削。
这天傍晚时分,就在他忽然有了一点创作感觉的时候,门铃声响了。他打开门,原来是煤气收费员。每月2日,是煤气收费员雷打不动的收费日子。
收费员是个中年女人,长着一张扁脸,穿着一件鲜艳的绒毛大衣,小黎找零钱的时候,门没有关严,敞开了一条缝。扁脸女收费员与对门主妇的对话,真切地传了进来:
您这件大衣真漂亮。
是吗?许多人都说好看。您知道我在哪儿买的吗?
肯定是高档的商厦。
当然,在友谊商厦买的。您猜多少钱?
很贵吧?
三千二。
哎呦呦。
小黎突然像一头狮子一样蹿出去,在楼道里咆哮起来,明天叫你们公司来人,把我的煤气表卸了。
为什么呀?扁脸女收费员不解。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
小黎将门狠狠地摔上了。
那个夜晚,小黎毫无睡意。他一个人坐在南窗前,继续盯着窗外。
那座由亮点汇成的高架桥再也看不见了。他没有想到对面的那幢楼盖得那么快,像雨季野地上的野草一样,眨眼之间就有30层了,而且脚手架还没有拆掉,塔吊依然高耸,并且狡猾地闪着灯光,阴险地从远处瞅着他。在黑夜里,那座黑色的庞大的家伙,还在不断地向上长高,像一座大山一样……
那首折磨了小黎好长时间的曲子终于写出来了,曲名叫《大辫子》,并且配了词——这是他第一次给曲子配词。
小黎讲,灵感来源于挂在窗边的铁质项链。当他夜晚把窗户全部打开,风把他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吹得飞扬起来的时候……它摇摆起来,它像大辫子一样摆起来……太美了!
小黎唱起他自己谱曲填词的歌:
那是什么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
全靠你自己,没有家的方向不为人知,像一块滚石。
这首歌太好听了。
小黎还讲了一个更好的消息,他找到了大辫子,终于找到了,而且还通了电话。他嘲笑那些忘记了班上曾有一个梳大辫子女生的人,他说他的记忆从未有过偏差,大辫子是真实存在的。
小黎说,我是对的,我没有错,是他们、你们错了。
小黎说,明天下午5点,我将要和大辫子见面了。
第二天上午,这座城市里的人们推开窗户时,完全惊呆了,窗外已经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房屋、树木、地面全都成了雪的世界。雪太大了,几乎把人的视线完全遮蔽,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有白色。
雪,还在下着,铺天盖地,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气象台说,这场大雪,是这座城市有史以来、在初春时节下的最大的一场雪,下了一天一夜,雪深近一米。城市中所有的交通工具全部停运,城市几乎陷入瘫痪状态。
这座城市里的许多人,都听到过小黎说这天要和大辫子见面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雪,小黎和大辫子还能不能见面。
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拒绝使用手机的小黎了。
小黎消失在这座城市不久,许多人在书店里看到了一本书,书名叫《像一块滚石》。这是美国歌手鲍伯·迪伦的一本自传。书名就是鲍伯·迪伦大约五十多年前在纽约曼哈顿的格林尼治村“煤气灯”酒吧演唱的歌曲,当年轰动一时,这首歌也成为代表一代美国人迷茫心态的著名歌曲。
就是这首《像一块滚石》。
小黎的那首《大辫子》歌词,与《像一块滚石》的歌词完全相同,一字不差。这不应该是巧合,不可能。
小黎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
这座城市曾经认识小黎的人,都想找到他,因为只有找到小黎,才能有最终的答案。
小黎在哪儿?
第三篇:中文系高才生搞笑请假条
敦敦的吾师:
昨夜雨急风骤,风云异色,天气突变。因吾尚在梦中,猝不及防,不幸受凉!鸡鸣之时,吾方发现。不想为时已晚矣乎!病毒入肌体,吾痛苦万分!亦悔昨夜临睡之际,不听室友之劝谏,覆加棉被一只,以至此晨之窘境。吾痛,吾悔!无他,惟恸哭尔!室友无不为之动容!
为学大业之成就乃吾毕生之追求也!又怎可为逃避病痛而荒辍学业乎!遂释然而往学府。但行至半途,冷风飕飕而来,痛楚袭人。吾泪、涕不禁俱下。乃至生不如死之境。缠喘行之,终究将不支倒地。不得已,而借托友人之臂缠扶,返回吾寒舍!
上述诚表,为吾未至学府之缘由。吾师应懂,吾未到校。乃吾迫不得已之。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吾亦懂,吾未到校,吾师失一佳徒之痛苦。无吾,汝课索然无味哉!
汝苦,吾亦苦!但,病痛不饶人,惜之谅之!如有幸再见吾师之面,再听吾师之课,吾宁当负荆请罪,自辱其身!
呜呼哀哉!哀哉痛矣!
学生。。敬表
夫子批曰:
观汝之书,乍看成理,字字血泪,真情溢於言语之外,虽铁石心肠之人,尚且一掬同情之泪。然仔细体察,为师不禁勃然大怒,小子何忍欺师,意欲陷为师於不义之地也?
盖昨夜虽然风雨交加,然以今日伟峻建物之强固,虽不足以承受九二一天地怒震,然阻挡此等风雨乃是绰绰有余,莫非君之栖身处为茅草筑成,令大野狼一呼即倒哉?此欺师一也。
然为师又不免再问何谓鸡鸣之时?莫非君家紧邻菜市场,隔邻便是鸡贩屠夫,入耳者为土鸡临终前之悲鸣乎?此欺师之二也。
吾细思之,实在思不通之处,若果真如小子所言,病体孱弱,缠喘奄奄,何以信中字迹如此强健有力,下笔有神,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毫不停滞,丝毫不见病态?此欺师之三也。
然为师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尚且留汝一线生机,汝需速速引出确实负病之证据,诸如华陀先生所开立之罹病手书真迹,以补完学府规定令之请假要方,否则莫怪乎为师定之以恶意旷课论处,再加欺师之罪,恕不赦之,如此君来年学年仍有幸可再受为师孜孜陶冶一载,遂汝信中之心愿以表,早晚濡慕,日日为伴,汝幸甚哉!
。。小儿慎哉,莫当儿戏乎,莫忘速速呈上华陀所开之罹病手书真迹。
第四篇:忍还是滚美文摘抄
杜桑的上司是个奇葩,每天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变着法子压榨手下的员工,他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地逼大家加班,用形式化的冗长回忆轰炸每一个人的神经,并想办法侵占员工们的业余时间,让大家恨得牙痒痒。
某日杜桑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修改方案,奇葩上司突然勾勾手将他叫进了办公室,脸上挂着有块糖要单独给他的表情。坐定后,上司卯足劲儿把杜桑夸了个够,然后语重心长地拍拍杜桑的肩膀说:“阿杜啊,我看你是棵好苗子,我这儿正缺个副主任的人选,我看你就挺合适,这样吧,你先去武汉历练一下,做出点成绩来也好服众,你看如何?”
谁都知道,武汉的项目是个苦差事,事情无比棘手,而且大热天要去武汉东奔西跑,估计换谁也不乐意。不过为了副主任的职位,杜桑还是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到武汉之后的两个月,杜桑几乎没在凌晨两点前睡过觉,每天不是到处约客户沟通,就是对着电脑一遍遍修改方案,最后生生地啃下了这块硬骨头,还意外获得了总公司方面的表扬,让上司长了一回脸。回公司后,上司果然乐得合不拢嘴,特地为杜桑举办了一次小范围内的庆功宴,但却绝口不提升职的事。杜桑正在纳闷,忽然又被上司喊进了办公室。这次上司黑着脸把他痛骂一顿,将他新做的方案批得体无完肤,最后一脸痛心地说:“枉我对你这么信任,你竟把方案做成这样,我还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升职的事,我必须再考虑一下!”
杜桑被骂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上司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没说清要求,为什么反而怪自己能力不行?还没回过味来,新的副主任已经走马上任了,据说他是上司从前的下属,这次特地应邀跳槽过来的!这次杜桑彻底愤怒了,第二天就把辞职报告甩在了上司桌上。
上司的表情依旧不急不慌,耐心劝道:“小伙子,做事莫要冲动,你在公司里做了这么久,业务也算熟悉了,我还是很珍惜你这支潜力股的,这次的副主任名额有两个,另一个暂时还是为你保留的,做生不如做熟,你还是安心工作为妙……”
辞职失败。杜桑陷入了另一轮的忙碌,被派去总公司做协调,依然是份苦差事。数月之后,杜桑凯旋,却被告知辞职报告批下来了。上司一脸的惋惜:“公司一向珍惜人才,不过你既然执意要走,我哪能挡人去路……”
杜桑微微一笑,谦卑地认错道:“上次真不该一时冲动说要辞职,幸好您对我训导一番,您说的对,做生不如做熟,我对公司的感情也很深,这段时间的收获也很多,所以我决定听您的留下来。”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上司一脸的失忆状。
“上回不知怎么碰到了手机的录音键,无意中录下了这段话,您不知道,您的鼓励我听了好多回……”杜桑说罢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一脸恭敬状。
播完那段热情的挽留词,上司变得一脸暗沉,不再说话。杜桑轻轻弯了弯腰:“您要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下去了。”
虽然侥幸留下了,但同事们都在背后议论说杜桑将来想在部门混下去也难。没想到的是,半个月后,总公司的高层亲自找老总要人,点名把杜桑调了过去,连征求上司意见的环节也省略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杜桑出的每一招都是有准备的,人家早就趁着在外工作的机会获得了总公司的赏识,故而再三忍耐委曲求全,这下子,奇葩上司再牛,也拿总公司的人毫无办法!
看来,在忍与滚之外,真的存在第三种选择,那就是伺机而动,另辟蹊径打开职场新局面。想在职场中走得长远,更重要的是具备高瞻远瞩的眼光、超强的防范意识和创造新格局的能力,相比之下,忍与滚只是最笨拙的方法而已。
第五篇:北大高才生的村官之路
北大高才生的村官之路
李彦春
湖南省涟源市茅塘镇石门村党总支书记吴奇修,是中共十六大代表,毕业于北京大学经济系。怀着把家乡改造得像广州、温州的农村一样的美好愿望,1987年,他自愿放弃留京指标回家乡到基层工作。从1995年至今,在他的领导下,改写了石门村长期贫穷的历史,全村人均年收入从480元升至8600元,石门村从后进村、失控村变成“全国文明村”。
“状元”要求回“农门”不是一时冲动
1983年,16岁的吴奇修以娄底地区文科“状元”的成绩跳出“农门”,被北大经济系录取。
1984年下半年始,吴奇修立志报考石世奇导师的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一条未来经济学家的路日渐清晰。
1986年暑假,吴奇修和同学到广州、温州农村做社会调查,两地的富裕程度让吴奇修吃惊不已。紧接着,他又回家乡湖南涟源调查。贫富的强烈对比撞击着吴奇修的心。县领导告知吴奇修一行,涟源准备进行大规模能源和原材料开发,急需人才,而县里有能耐的人都出去了。此行结果,其他同学交出的是调查报告,吴奇修却是写给娄底地委和涟源县委的要求到基层工作的信。对吴奇修令人惊诧的反常之举,人们善意劝告:“别感情冲动,将来会后悔。”吴奇修说:“考虑半年的选择绝不是一时的感情冲动。”
当时北大校园里、媒体上满眼是“祖国需要是我最佳选择”、“实现四化、振兴中华”等宣传标语。吴奇修说,这些口号,当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他的选择。
吴奇修放弃了准备两年的研究生考试,他开始看(农村经济学)等书。毕业论文(论横向联合与经济技术协作),使他被分到涟源市计委经济技术协作办。
将个人命运融进国运
流言砸向20岁的吴奇修。“成绩不好,被降格分下来了„„”吴奇修说那时的心情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清楚,“要让人家收回流言,就赶快做事”。在他任涟源市计委副主任、经济技术协作组长、基建投资组长期间,经手审批了200多个项目,因一尘不染、高效敬业被项目单位称赞:“为人正派、办事爽快,是个好干部。”
1989年,涟源市委下派干部到基层扶贫一年,吴奇修申请到省级贫困乡漆树乡。一年期满,他要求再延长两年。三年扶贫,影响了吴奇修1995年的选择。‘他看见漆树乡民主村的贫穷——灶台上的铁锅锈迹斑斑,那是几年吃不上油的缘故。1986年的社会调查,吴奇修看到的只是贫穷的表面,下派漆树乡的三年,贫穷的多角度成因又让他上了一个“大学”。在那里,他“看见有人欺压老百姓就生气”,大大地增加了对农民的感情。而且他更加深切地体会到“只有经济稳定才有社会稳定”、“农村工作必须恤民情、顺民意、顾民力”。
1995年,.借涟源市委选派干部到后进村、失控村担任党支部书记的机会,吴奇修又报名来到偏僻落后、村情复杂的石门村。吴奇修的选择从北京到涟源市,再到漆树乡,又到石门村,距高处越来越远,被别人视为不可思议;吴奇修却认为离北大精神——“爱国、进步”越来越近。吴奇修已将个人命运融入了国家命运之中。
用经济学打开致富之门
1600多人的石门村积贫积弱积怨积恨。村年收入400元,赤字达12万元。人均年收入480元。第一个月,吴奇修挨家查民情。情况摸清时,吴奇修振兴石门村的思路也清晰了——“建好班子,闯新路子”。
新组建的班子以基础设施建设为突破口,“筑巢引凤”,吸引外出人才回村办厂,走“私营突破,共同富裕”之路。吴奇修向村民承诺一年内完成基础设施建设——公路修好、电线架好、学校盖好、整改河道,并保证“不向农民摊派一分钱”、“不出一个义务工"。
1995年大年三十,游子归乡,吴奇修主持召开“振兴石门村座谈会”,20多位先富起来的游子听年轻的村支书描绘石门村未来的蓝图。之后,吴奇修掏出2000元,说:“这是我对石门村的一点诚心。恳请你们这些大老板也为石门村的发展献计献策、出钱出力。”在哈尔滨,乌鲁木齐、新疆都办有厂的肖氏兄弟率先为吴书记的义举感动,肖明贵说:“如果你的话当真,我们两个男子汉就击掌为证。”
1996年,是石门村基础设施会战年,吴奇修的承诺一一兑现。吴奇修率班子一行亲赴新疆、广州、沈阳、重庆招商,动员游子回村创业。吴奇修曾坐80多个小时的火车去乌鲁木齐劝说实力雄厚的肖安江回村办厂。肖安江说:“要我回石门村,那是碰了鬼。”吴奇修无功而返,差旅费自己交付了。肖安江回家给父祝寿时,吴奇修再次登门,肖安江敷衍“考虑考虑”,背后却对人讲:“吴书记书读多了,人读蠢了。”1996年,肖安江回家过春节,吴奇修“三顾茅庐”,许诺:“只要你回来,各种手续我去跑。”真诚感化了肖老板,他终于同意投资1400万元办厂。宏宇搪铝工业有限公司、商海铝制品厂、石门包装厂等企业相继建成。如今,生产能力1.5亿元的宏宇搪瓷制品身全国搪瓷行业前五名。为帮助该企业开发新产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吴奇修提出“借梯上楼”,向技术力量雄厚的外向型企业寻求技术协作。为此,吴奇修五上北京。投资6000万元,年生产能力1600万只的保温瓶厂于2000年9月投产,现已成为我国第二大保温瓶生产基地,并解决了3000人的就业。当国内市场趋于饱和时,吴奇修转向外贸市场。村里花300万元收购了一家有2800多工人、濒临破产的企业,又接连办了3个厂。他们的产品连续参加五届“广交会”,出口西班牙、比利时等欧美国家。石门村现有400多人在外经商,建立了遍布全国的销售网络,产品远销40个国家。2000年9月,班子实现强强联合,把村内4家企业,和外省6家企业、9家公司组成产品达200多个品种的“湖南五江轻化集团公司”。
在工业走上生产规模化、经营集团化轨道后,吴奇修开始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组建了“涟源牛业股份有限公司”,年收入达1.6亿元,并建立了南方最大的“肉牛胚胎分割移植中心”。2001年,亦工亦农的村民人均收入8600多元。村里每年增加纯收人500万元。
“五年内,石门村实现现代化。”吴奇修在基础设施完成后的1996年,这样描绘石门村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的图景,于是,他要求把两年挂职期限延长,好把事做完。近8年来,吴奇修用自已经济学这一致用之学,将石门村带进了小康。
“别人不理解我,很正常”
石门村现有数十位百万元户、千万元户,私家车80余辆。而吴奇修每月900元,与富人相比,他个人生活清苦,家庭经济紧张。现在京城做生意的石门村人小谢对吴书记满怀愧疚:“他给了我们那么多,我们给了他什么?”
2000年4月,吴奇修带村办企业负责人参加“广交会”,顺便参观了全国十大证券投资公司之一的某证券公司,该公司总裁是他的北大同学。年收入百万的总裁对吴奇修深表同情:“现在就过来,保你年薪50万。”吴奇修只是笑了笑。
15年来,吴奇修基本不向人解释他的选择。他能理解别人“人往高处走”,而别人不理解他,他认为很正常。在广东某银行做信贷处长的同学诚恳问他是否幸福,吴奇修反问:“我说幸福,你信吗?”
“少发牢骚,多干实事”
石门村人视吴奇修为贴心人、主心骨、致富引路人和老师。村民称吴奇修“老师”,一是他给村民带来现代文明生活和引导他们如何将好生活过长久。当富裕起来的人产生小富即安心态,甚至身染嫖赌恶习时,他会把工作做到根除为止。二是他的为人和做人做事原则。村民、业主服他,皆因他”行得正坐得端。”
如在村基建项目上,吴奇修和班子成员只负责筹措资金、处理矛盾、监督质量。工程发包、资金拨付则交给群众代表管理。“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这是吴奇修为人做事的原则。“不义之财,分文不取;嫖赌逍遥,一次不来;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跳舞”,这是吴奇修的戒律。如此持戒,吴奇修是警惕在人格上染上污点。特别是对富裕起来的私营业主,吴奇修的态度是,既支持他们发展又刻意保持距离,“距离是为保持头脑清醒”。曾有几个业主商量凑钱给他买辆车,吴奇修拒绝了:“屁股底下坐台十几万的车,老百姓会骂娘的。”
1999年9月,吴奇修当选“中国十大杰出青年”。12月1日,在北大图书馆里,吴奇修以村支书的身份与校友座谈。他说:“北大历史上出现过大政治家、大教育家、大科学家、大文学家、大企业家,但还没一个当村支书的,我算填补了北大的一个空白。”但吴奇修也言辞恳切地说:“实事求是地讲,如果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不会再在20岁的时候不知深浅地扑向大海。所幸自己水性尚好。”吴奇修喻已是水,社会是海。不见得每一滴水都能融进大海。他愿同学悟出,填写在空白里的是北大精神,而非自己,更不要不切实际地效仿自己。他说:“我不会当一辈子村支书,每一阶段有每一阶段的选择。”但既已走过,就不言悔。吴奇修赠言师弟师妹:“少发牢骚,多干实事。”
(摘自《党员文摘》2003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