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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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老万散文

老万啊,脾气倔的像头驴,也是纺织厂的一把手。惹不得惹不得。

拱桥上挑着扁担凉面的老伯这样说。

老万在小镇的方圆几里地很出名,这么多年一个人拖着个女娃娃,无冬历夏的骑着自行车去纺织厂。

哦,对了。老万没有老婆,孩子是他在去纺织厂的路口捡到的。小娃娃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看到老万就咯咯的笑,老万心软,就把孩子抱回家了。

街坊邻居听说老万抱个孩子回来,纷纷来到老万家,连带着老万的老母亲一起劝:你想奏么斯?(武汉话你想干什么),是呢,老万想干什么,20多岁的小伙子抱个孩子,这恐怕老婆可不好讨了呢。

谁说老万都不理,一心要收养这个女娃娃。

老万生于1967年,在纺织厂已经干了10几年,纺织厂的厂长都得敬老万三分,活儿干的好,虽然脾气有点怪。厂长吐了口烟圈这么说。

老厂区离着小镇有几里路,赶着老万下班早,他就会去集市上逛逛,从前不敢现在,集市上只有卖水果的,卖豆浆的,卖小头饰的,见了老万都很亲切,吆喝着 又来给女儿买东西了。老万就笑笑,极少说话。买了东西的老万恨不得马上回家,女娃娃也懂事儿,她好像知道老万带她不容易,不哭也不闹。

但是街坊邻居对老万的看法可多。树荫下村子西头儿的老太撇着嘴说:图啥么?女娃娃有个啥用咧!

风到处吹,吹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捡来的女娃娃长大了,中考考了小县城的第一名。拿着录取通知书那天,老万卷着烟坐在院子里修他的自行车。女娃娃把通知书递到老万手上,老万乐啊,合不拢嘴的乐。嘴里说着好,真好!

乐归乐,但是压在老万心里还有件事儿,厂长说纺织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估摸着要不行。话虽然没说那么透,也算是个预防针,老万心里也有数。

愁啊,女儿得上学,老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坐在院子里老万一口又一口的吸着烟。被女娃娃看出点什么。

爸,这书不然不念了!

老万急了,那还行?得念得念。砸锅卖铁书都是要念的!

后来,老万拖人在省城里找了个修理工的活儿,累点,但是工资高,除去母亲的日常开销和女儿上学的钱,稍微还能剩点,老万心里知足的狠。

天蒙蒙亮,老万就收拾好行李去村口等一般去省城的车,这些年也没走过太远,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老万对家里的不舍,毕竟母亲岁数大了。

孩子上了学,老万攒了一点钱,母亲却病重了,邻居拖人来省城捎信儿说老万的娘恐怕要不行了,是急病,老万这一下子慌了,扔下手里的活往家赶,赶上母亲的最后一口气儿。老万哭得气儿都喘不上来,听邻居们说,头一次见老万流眼泪。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必修课,别慌,她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陪伴你。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儿,老万接着回到省城上班,说得给女儿攒念大学的钱。

你的女娃娃争气啊,听说考上了北京的重点大学,没白养啊!跟老万一起上班的同事说。老万手里夹着烟,抿着嘴笑。

眼看着大学要开学了,老万跟女儿商量着把她送到北京,女儿说那样多一份车票钱,不划算自己也能走,以后自己留北京工作了,把老万也一起接过去。叫老万把她送上车站就行,老万点点头答应了。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是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北大才女赵婕写到:“我钦佩一种父母,她们在孩子年幼时给予强烈的亲密,又在孩子长大后学会得体的退出,照顾和分离,都是父母在孩子身上必须完成的任务。?

第二篇:理发师老万现代散文

久居异乡,我每年只能回家探亲一次。学不来楚霸王的衣锦还乡,作为籍籍无名的草根,每次回家只不过是把自己送到亲友们面前,让他们看看我老了一岁的样子;同时也看看他们,胖了或瘦了,老相了或年轻了,随后唏嘘一番,感叹岁月之无情。当然,还有认识十几年的街坊邻居,也难免会在无意中碰面,双方把记忆里面的印象拿出来再次温习一遍,彼此寒暄一阵后各走各路,很快就会忘记这位在岁月长河里短暂相逢的匆匆过客。然而,有些人比较特殊,它会从各种熟或不熟的面孔里跳出来,经常在记忆里浮现。其原因在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已经深深地镂刻在市井百态的画图里,虽然人微言轻,但他们在这个大时代里所扮演的角色,往往能够使人以管窥豹,隐藏在这个社会繁华表象下的浮躁和轻佻隐约可见一斑。我所认识的理发师老万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腊月寒冬,我顶着凛冽的寒风来到八中路口的一家理发店门前。推门而入,理发师老万正忙着给人剃头,见我进来,赶紧招呼:“坐一下啊,马上就好。”抬头看看似曾相识的面孔,眨了一会儿眼睛,忽然“噢”的一声:“你回来啦,啥时到家的?”我笑笑:“昨个儿回来的,这不,我一回来就急着来看你啦。”老万闻言,也呵呵地乐。他明白,我不可能是来找他聊天玩的,我应该是来找他打理头发的。

说笑间,我环视着屋里的摆设,和多年前一样,除了简单的桌椅和理发用具外,别无长物;墙壁上,没有乱抛媚眼的电影明星靓照;耳廓里,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噪音般的歌曲强行闯入。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和淳朴,一如理发店的主人老万。

在皖北小城阜阳的鼓楼片区,还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理发师老万的。

老万今年六十多岁,偏瘦,中等个儿,长年累月戴一顶鸭舌帽,穿一袭洗得透光的白大褂,人极其随和,眼角的鱼尾纹很深,那纹路应该是长年累月笑迎八方客的职业表情的积累使然。

老万原本是阜阳市国营理发店的理发师傅。想当年,老万和十几名同事们用简单的推子和剪刀在阜城市民的头顶上辛勤耕耘了十几年,接待过的脑袋不下几万个,剪掉的头发一根根连起来,恐怕能绕地球好几周。忽一日,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来,数不清身穿超短裙低胸服的俏美眉像海潮般涌入理发市场,时尚、香艳和带着几分青春诱惑的美容美发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于是,越来越多的脑袋们被美眉们迷人的秋波给吸引过去,国营理发店的生意日渐冷清,终于有一天被裙底风彻底吹跨。

国营店倒闭了,老万也不发愁,自己毕竟有一手好手艺,啥时都不会没饭吃。没有单位牵挂的老万来到鼓楼片区的八中路口,租了间门面,自己开了家理发店。

潮流这个东西就是个轻薄浪子,难以持久。比如那流行歌曲,只有一个星期的保鲜期,一个星期后再听,感觉和噪音没两样。同理,那些风靡一时的美容美发店也渐渐过了保鲜期,在岁月里慢慢发霉。在怀旧经典的感召下,越来越多的人怀念起当年的国营理发店。老万的理发店和他的手艺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一切,于是,老万的理发手艺成了人们心目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越来越多的人慕名来访,渐渐地,老万的理发店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每天找老万修理脑袋的人排起了长队。

在老万理发店最鼎盛的时候,他身边带了三个徒弟,其中一个叫顺子的,是老万的本家侄子,这小子很是聪明伶俐,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老万的真传,早早地出了师,在同一间屋子里和老万同时玩起了理发比赛,他剪头,不但速度快,而且剪得好,往往老万一个头没剪好,顺子已经打发两位顾客出门了。人们纷纷说顺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找老万理发的人来自三教九流。有不名一文的贩夫走卒,有财大气粗的巨商大款,也有颐指气使的官员公仆。星期天,是老万理发店最为热闹的一天。店里的几条长板凳上坐满了人,没钱的人、有钱的人、有权的人挤在一起。门外的空地里停满了车,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轿车摆在一处。

在等候理发的空闲,大家就在理发店里云里雾里的神吹胡侃起来。从国际形势侃到国内物价,从索马里海盗侃到南海争端,从世界杯足球侃到NBA篮球,从股票侃到彩票,从我爸是李刚侃到他爸是双江,从谢霆锋侃到张柏芝,从赵本山侃到小沈阳……侃的内容包罗万象博大精深,让搞社会调查的人文学教授听了也会叹为观止。

老万一边理发,一边听着各位的高谈阔论,不时插上两句嘴。剪头、洗头、吹头,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那么多颗脑袋等着他去打理,但他一点都不着急,一副悠悠然的样子,他围着转椅来回走动,时时眯着眼睛来两剪刀,碎头发就在咔嚓声里悄然坠地,那神情胜似闲庭信步。

老万不急有人急。急的人多半是在本地身份地位显赫的公仆,他们在衙门里威风惯了,只有人家等他们的份儿,哪有他们等人家的道理呢?于是,就有一跟班的过来和老万耳语几句,虽然听不到他说的啥,但大伙都能猜出来那意思是领导很忙,请老万看在公章和公仆的面子上,能给优先处理一下脑袋!

老万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位苦苦等待着熬成婆婆的媳妇跟班,淡淡地说:“大家都在排队,先给你剪就会坏了规矩,这不太好吧!”

跟班还不死心,抛出杀手锏,很霸气地说:“这样吧,我出双倍的理发钱,怎么样?”说完就从口袋里往掏出钱包。老万急忙拦住他,绷着脸说:“把钱收起来吧,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像是缓和一下气氛,老万又侧过脸来和颜悦色地对挺胸凸肚的公仆说:“你看,这么多人排队,真不好意思!你要是真有事,明天来,明天人少。再说,你有小车,来回都方便。”

公仆闻言,虽然满心的不悦,但还是努力地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来:“好,好,你忙。那我回去了,明天来。”

说完,带着跟班悻悻离去。外面响起一阵轿车的引擎声,豪华座驾载着公仆和他的跟班远离了人们的视线。

看着豪华轿车的背影,店里的人们纷纷开骂:“什么东西么,剃头也想搞特权!”“当官了不起啊!”“日他娘,他们这帮王八,住宾馆有vip套间,上银行有vip专柜,去医院有vip病房,剪头也想要vip!老万,你干脆也学那些美容院搞个vip金卡得了,反正他们是公款消费,不赚白不赚!”

老万闻言,笑着摇摇头:“我学不来这些vip的,钱够花就行了。”

老万不想挣大钱,有人想。没多久,他的得意门生顺子终于另起炉灶,在南关的一处小区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顺子在发扬光大了老万的传统手艺的同时,也没忘了和潮流接轨,千奇百怪的摩登发型,五颜六色的时尚靓发,传统的板寸头,怀旧的偏分头,都极其和谐从顺子的发屋里走出来,传统和时尚在顺子的手中得到矛盾的统一。这就是顺子的本事。顺子不像是个理发师,倒像个行为艺术大师。当然,他在大搞行为艺术的同时,也赚了个盘满钵满,这其中就包括师傅老万不愿意搞的vip会员收入。那些有着怀旧情结的公仆们终于能够不用排队就能剪到自己满意的发型了。他们纷纷夸还是顺子会办事,老万太死板,有钱都不知道赚哦!再说了,我们这些人日理万机,分分秒秒都是钱,能和那些升斗小民挤在一条冷板凳上耗时间么?

顺子走后,被带走一部分客源的老万理发店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但老万不急也不恼,他一如既往地接待着始终支持着他的这些铁杆粉丝,围着转椅挥动剪刀,悠悠然,如闲庭信步。对于顺子的做法他表示理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嘛,谁没年轻过呢。老万这样说他的徒弟,对他背叛师门的行为没有半句责怪之词。

不媚官,不媚俗,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这就是老万,一个平凡而朴实的理发师。他理了一辈子的发,接待过形形色色的人,接待过成千上万的客。无论你地位显赫还是身份卑贱,在老万眼里都是平常的一颗颗脑袋。给每一位进门的弹冠客剪出最满意的头型,这是老万作为一个草根理发师最淳朴的职业道德准则。

“虽是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用这句话用来形容老万最合适不过了。

“嗨,想啥呢?到你啦。”老万的催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赶紧听话地坐到转椅上去,把满脑袋被外乡人打理了很久的乱蓬蓬的头发,交给这位可敬的同乡长辈修理。

老万不慌不忙地围着转椅忙活着,在咔嚓咔嚓声里,时不时我闲聊几句。我脑袋不能转动,只好看着墙上镜子里的老万和他说话。这才发现,镜子里的老万,不知从何时起,鸭舌帽下的头发竟然一根根白透。唉!老万真的老了!也许再过二三十年,这些纯粹的手艺人就会带着他们的淳朴和纯正永远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后人只能从小说和影视剧里看到他们。但是,这些曾经的城市手艺人的形象,会生动地镂刻在眼下的市井百态画卷里,他们转身离去那一瞬间的背影将会给人们留下永远的回忆!

第三篇:纪念散文--老姥爷

怀念

二零一六年的农历四月初六是父亲赵世忠诞辰的日子。他老人家离开我们已经25个年头了,但他那忠实憨厚、有些严厉而不失慈祥的面孔却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在父亲呵护和宠爱下,我的童年生活无忧无虑、天真幼稚、快乐美好,回想起那能够遮挡一切风雨的厚实臂膀,真使我流连忘返、终身难忘。

我的童年直至初中毕业都是在太原度过的。忻州解放后,因父亲调往太原工作,母亲带着我和二妹、三妹一同去太原随父亲生活,从那时起直至1962年,我们就在太原安家落户。时年国家遭受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自然灾害给人民群众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为此,党中央号召市民返乡支援农业生产以减轻国家负担。时任太原市委办公室主任的父亲积极响应了党的号召,动员母亲回乡支援农业。当时母亲带着刚刚17岁初中毕业的我和二妹、三妹、四妹、大弟返回故乡安邑村,住在了堂叔腾出来的房子里。亲情温暖,堂叔世安热情接待,对我们关怀备至,忙里忙外,直至1964年我们盖好房子他才搬回去住。回安邑村后,我们家又喜添了二弟和三弟。笃诚耐劳的母亲在安邑村里带着一众儿女下地劳动、养猪喂鸡、缝衣做饭,任劳任怨地承担了一切家庭事务,全力支持调回忻县教育局工作的父亲,鼓励他全心全意从事好所热爱的教育事业。父亲只有星期天才能回村与家人团聚。农村的生活虽比不了在太原市方便舒适,却也因为我们全家齐心协力、父慈子孝、尊长爱幼,在春种秋收的岁月流转中其乐融融、苦中有乐,日子也过得别有一番趣味。

然而就在我们安定生活了几年之后,风云突变。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游街、批斗成了当时的“主题、时尚”,在县城教育局任局长的父亲一夜之间变成了判徒、特务、走资派。大字报的谩骂、批斗室里的低头认罪变成家常便饭父亲回家的权利也被限制,此时的我们孤独无助,出门要遭人白眼,遇事举步维艰。在农村像我们这样没有强劳力的户子,姐姐们是女子,弟弟们则幼小,一位四十岁的母亲所承担的沉重负担可想而知。父亲原来每月工资122元,在母亲的精心安排下生活还算过得去,可是因为父亲变成批斗对象,工资也被扣成每月45元,母亲和我们姐妹成为家庭的主要劳力,只能靠赚工分养活自己。父亲每月几乎辛苦省下全部45元工资维持三个弟弟的花消。

此时的父亲也跟杨芳勋、闫嘉义、张午年、王宣英等一些当时的县委领导(去“五七干校”名为学习、劳动,实则接受改造。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骑着自行车,早上出发,日落回家,去“五七干校”看望父亲。那些和父亲一起参加劳动的原领导干部,身穿劳动布衣服,脚穿黑色布鞋,有的种庄稼,有的赶骡子车,而中午休息时在一个铺着干草的大房子里靠着铺盖卷、端着大瓷碗吃饭,我看到这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们却有说有笑看似也很快活,这种乐观精神虽然当时不容易理解,却也影响了我日后的人生。我返回家里后连日思考,稚嫩的心灵百思不得其解:父亲早年从一位教书先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在咱肖、白、武、定、刘边区打过游击,在晋西北解放区为党、为人民做了很多工作,在解放太原战役中担任支前任务,连夜征粮,任务艰巨,当时完不成任务要用“脑袋”负责。甚至连我和母亲住在寺坪沟里,父亲都顾不上看望,更谈不上照顾。直至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父亲才在领导的催促安排下带了名医生治疗,当天开下药方后就把母亲和我托付给了寺坪沟一位叫邢二老汉的老乡照顾。老乡待我们亲如一家人,端屎倒尿侍候了母亲40多天,母亲才终于康复。在寺坪沟里,边区政府给我们母女发了40斤米票,我们母女就融入到了边区老乡的家里。母亲同老乡家的姑娘媳妇一起纺绵、织袜、纳底做鞋,支援前线,直到1948年忻州解放了,我们才回到安邑村自己的家。在“文化大革命”的这段时间里,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位1944年就入党的老党员、老革命,一直忠于革命、忠于党、听党的话,跟着党走了那么多年,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不谋私利、不贪污、不腐败,怎么就变成了判徒、特务、走资派了呢? 在大的时代变革中,个人是渺小的,也是容易被裹挟其中而迷茫困惑的,但是正义和真理终会露出笑容。党的政策是英明的,建国初期的探索逐渐走上正轨,后来的“拔乱反正”使父亲的案子得以平反并补发了克扣的工资,还恢复了原来的职务。但这时的父亲已身心疲惫,原来健壮的身体几经折腾大不如从前,高血压、心脏病等慢性疾病伴随了他的晚年生活,(幸好有母亲的悉心照料,她陪伴着父亲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也是一种别样的胜利,母亲与父亲始终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圆满地陪伴父亲75岁寿终。)母亲虽然是位没有文化的家庭妇女,但是丰富的经历锻造了她抵挡风雨的能力和笃诚耐劳的品格。虽然有时还很“不近人情”,但她骨子里却是一位善良、朴实、勤劳、上进有主见的女性,身为女儿的我也像敬重父亲一样敬重她。

时过境迁,往事皆如云烟,风兩过后总是晴天,风雨过后会见到彩虹。如今父母仙逝,留下我们一般兄弟姐妹、儿孙后辈,各自拼搏,各尽本分,努力把握当下,尽力活出精彩。虽然都算不上多么地大富大贵,如何地出类拔翠,但我们继承了父母诚信、本分、不贪、不占的良好品德,胸怀坦荡、以勤为本,在各自的岗位上为国家、为社会做出不同程度的贡献。身教胜于言传,父亲与母亲就是我们立身处世的最好榜样,他与母亲的磊落正直、热爱家国就是留给我们为人子女者的最大财富。我们只有继续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才能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国家和社会,无愧于自己的良心。我想,做到这些便是对父亲他老人家的最好怀念。

女儿:赵林芳

于二零一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农历)

第四篇:老街坊老邻居散文

在老烟台街的那些年,我家住在民生胡同72号,那时候街坊四邻的关系比较密切,不像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民生胡同是一条狭长的街道,我老公的童年时代就是在那里度过的,他童年里许多美好的记忆都和民生胡同分不开。那乡情浓厚得化也化不开。

我公公爹是一个万事不求人的脾气,屋里的家什准备得齐齐全全的,从不愿意去邻居家借物件使用。而我们院子的其他三家邻居都是喜欢前来借东西的街坊四邻。

一次邻居王大爷从新疆弄回一些葵花籽,大批量的,好几麻袋。他要卖掉葵花籽,却没有秤。我家有一杆秤。王大爷来借用,说:“老张嫂子,借您家的杆秤用一用。弄了瓜子来,吃不了卖点儿。回头送秤的时候,给你捎点来。”母亲一边拿秤给他一边说:“你不用客气,我家也不常用,你随便使唤。”好嘛,这一句客套话儿,我家的杆秤在王大爷家住了半个月。家里称米称面的时候,没有秤用了,很不方便。家里怎么会称米面呢?那时候吃饭是按定量做的,每月供应的粮食都不够使,只好用秤称着做饭吃。父亲对母亲说:“就你嘴欠,说什么不经常用干什么?不经常用,我准备它干什么?”害得我母亲只好派我去王大爷家要回我家的杆秤。王大爷还有点不高兴:使用你们家的秤,又弄不坏,至于追着屁股要回去吗?

话是这么说的,那一天两家分西瓜,又来了,“借秤”。于是我们家的杆秤,经常不在家,父亲自己买了秤,并不方便使用,于是乎,又买了一杆秤。这回好了,使用方便了。父亲说“早知道该准备两杆秤了。”

那时候奶奶身体不好,经常吃中药,于是父亲卖了一个砂锅给奶奶煮中药。于是这个煮中药的砂锅又成了邻居们经常借用的物件。按照老烟台街的习惯煮中药的砂锅是只能借不能还的。就是说,你家使用的时候借来用,不可以归还,只能等着主人来索取,或别一家来借。因为送中药锅给人家是不吉利的。

于是王大爷家和李大妈家就经常借中药锅用,而奶奶煮中药的时候,经常是人家正在使用着。所以父亲又感觉不方便了,于是又买来一个大一号的砂锅来煮中药。先前的哪一个成了公用的。邻居们知道了,都不好意思地说:“张大哥你怎么又买了一个砂锅啊?”父亲说:“我家老太太的中药量多,原先那砂锅小了点。”

就这样,我们家里备用的公用物件越来越多,有钳子、扳手,改锥、试电笔等工具;有木工用的锯子、斧子、刨子等;还有铁锹、镐头、撅头等农用工具;也有补袜子用的模子、各种颜色的缝纫机线、做针线活儿用的尺子、剪子、顶针等等东西。于是乎,来我们家借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了。谁家缺什么东西了,就会说:“到张嫂家去借用,他们家什么都有。”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家还有一个做粉条用的河洛床子,每到春节的时候,大家就把自家平时节省下来的淀粉用来做粉条,有的人家是买很小的土豆,磨成碎末,提炼淀粉,然后用来做粉条,自家做的粉条绝对是纯淀粉的,劲道,滑溜,非常好吃。我母亲是做粉条的行家里手,经常用自家的河洛床子给邻居家做粉条。所以一到春节前,母亲就成了大忙人啦!

邻居们关系密切有很多好处,谁家有了病人、小孩子,都是邻居们来帮忙照顾;母亲们在一起织毛衣,可以互相学习技法,编织出漂亮花色的毛衣,女孩们叫唤绣花用的花样,绣品的花色更是美不收收。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民生胡同也改造成了民生小区,邻居们都分散在四周的楼房里,有时候想见面聊天都难得了!真想念那些过去的旧时光,真想念那些过去的老街坊老邻居啊!母亲提到这些话题,总是眼泪汪汪的。她九十多岁了,多么想今生今世再和老邻居们见个面啊!

第五篇:老榆树经典散文

又到五月,又到故乡的五月,又到故乡榆钱缀满枝的五月。

五一小假期,我回到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去,渐近山村时,远远的就能望见那株老榆树,那棵站在村口的老榆树,听老辈人说,这棵树已经有一百多岁了,我对树的年龄没有概念,只是觉得它一定很老很老了,因为从我有记忆起,粗壮的它就站在那里,在乱石碎瓦中独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它,我都忍不住凝视好久。

那一堆石瓦不知堆了多少年,裸露在外面的红色已被厚厚的青苔覆盖,和奇形怪状的石块掺杂在一起,分不出什么是什么。偶有说不出名字的树啊草啊从砖石缝隙中挤出来,纤细的枝干和鹅黄的叶可怜的就像被朔风撕扯后的枯秸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而老榆树就这样固执倔强的站立着,也不知何时,树下周围地面上竟然长出了无数的小榆树,和老榆树俯仰有情。

老榆树干硬的树皮钢筋铁骨般包围着树干,深深浅浅的沟壑里似乎都流淌着一个又一个关于乡村的故事,那深似峡谷的是关于抗争、关于离别、关于贫穷......那浅若笑痕的是关于奋斗、关于幸福、关于爱情......抬头仰望,依稀可见曾被雷电轰击过的创痕,被狂风摧残过的残枝,被雨雪侵蚀过的腐干。但遮天蔽日的树冠茂盛盛的,努力生长,每一棵枝条都不懈怠,向阳光,向天空。所以,那枝条就形成了不同形状,蜿蜒似游龙,悦动遒劲,翩然似舞凤,轻灵娴雅,深沉似老人,正襟危坐,更有的像活泼泼的孩子,一下子从这里跳到了那里......而那千万枝条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又像一支队伍,它们与天斗,与地斗,乐在其中。

而此刻,一串串的榆钱沉甸甸的坠弯了枝条,一阵风吹过,轻盈盈的飘下几片,落入乱石中,落在地面。《博物志》中说:“啖榆,则暝不欲觉也。”意思是说榆钱有解郁安神的功效,但是村民们却不知道这些,他们只觉得榆钱也是一种粮食,记得奶奶曾经告诉我说,闹饥荒那几年她用榆钱和玉米面做成榆钱玉米饼,虽硬硬的却带着一丝丝甜,这曾让饥荒年的家人少挨了不少饿,也就在那个时候人们常常在树下祈祷:“多结些榆钱儿吧,别让老老小小挨饿。”也就在那个时候,老榆树成了人们衣食的寄托,成了人们生活的希望,成了人们心中的神。

多么神奇而伟大的老榆树啊!我正沉思间,只见一群人在村外的桥边忙碌着,我忍不住好奇,便走了过去,原来是几个年轻人在桥边栽树。他们见我走了过来,便停下手里的活,其中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笑着对我说:“怎么样,咱们村变化大吧?”我使劲点点头,却皱着眉注视着他,“呀!你不是村里何大叔家的何亮吗?记得何大叔十多年前患上了严重的肾病,你不是考上了高中,却没去念吗?怎么会?”这时旁边的一个小伙子接过了话茬,“你不知道吧?他现在是咱村的支书,十年前咱村里的党员在老支书的号召下,和何叔家结成了帮扶对子,资助亮子完成了学业,还考上了大学,这不,大学毕业后回来当了村官没几年,本来县里准备调任他去县里工作,他说什么也要回来支持家乡建设。去年老支书退休了,大家一致推选亮子当村支书。哎呀,你看,这桥就是老支书带领大家修的,结实着呢,去年涨大水都没冲坏。”他自顾自的说着,“这不,我们准备栽上榆树,绿化美化咱农村,让农村人住在花园里,让那些城里人羡慕去吧!”听到这我不禁转头向村里的方向望去,村路边两条绿色的丝带延伸到远方,像两串伸展开的榆钱串,“这些榆树苗就是那棵大榆树的种子长出来的。”又一个年轻人说。一句话提醒了我,可不是,那可是老榆树生命的延续啊!

我不禁又仰望那棵高大帅气的老榆树,它执着的站出自己的风景,守护着一方水土的过去和现在,更守护着这一方人的未来。

又到五月,又到故乡的五月,又到故乡榆钱缀满老榆树的五月,那是属于老榆树的永恒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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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我记事起,老槐就已经很老了。就长在三大妈家门口临近一处断崖的埂上,孤零零的,独此一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无邻舍,右无依靠,过往的乡亲们谁也不会留意它的存在,多少年来,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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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街上的理发店 (文:百无一用) 夏季来临,天气渐热,儿子的头发已经老长,由于幼儿生性好动,不听摆布,趁着这个双休日,我带着儿子走进他爷爷奶奶推荐的古夫老街一间理发经验丰富而条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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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常去老木楼,是因为哥哥住在那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躲在那儿,小屋里,哥哥打游戏,她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晃过令人烦躁的时光。哥哥最怕她跺脚,楼是木制结构的,他总“警告......

    老拐的冬天散文

    老拐七十九岁,眼窝深陷,凹进去一圈儿褶皱,张开空洞洞的嘴巴笑,脸上荡出层层波浪。她一拐一拐绕着火炉子转,炉筒子通红,满头银发越发亮了。敬老院在板花大桥边上,这里是老拐的新家,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