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浅谈唐朝西北边塞诗的地域特色
浅谈唐朝西北边塞诗的地域特色
摘要:本文通过对唐朝西北边塞诗的解读,分析了西北边塞诗的边城意象,并结合地理、历史条件,浅析诗中所展现的地貌、环境、气候气象等地域特色。以及以诗人的情感为基点,反应西北边塞的复杂思想情感这一特殊地域特色。并结合当今社会事实,略谈西北边塞诗与西北文化产业的发展。
关键词:西北
边塞诗
地域
情感
一、边塞意象
在古代文学中,“边塞”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主题。从整体横向来说,“边塞”文学创作以诗词为主要载体,那么在诗歌达到顶峰的唐朝,亦是如此。唐朝分为十道,而以西北为陇右道,辖地极广,这是大量西北诗歌的原因之一。其次,西北大量诗歌与不同的时代风貌也有关,唐朝强大的边防和高度的自信得时代风貌,使唐朝的边塞诗人钟情于边塞,也是大量推动边塞诗发展的力量之一,其中岑参、高适、王昌龄、王之涣建树极高。据统计,在一部《全唐诗》中,边塞诗约有2000首,而1500首与大西北有关。西北地区一直都是边防战略的要塞。而特别是唐代,河西、陇右、可以说几乎是边防线。同时,凉州、临洮、阳关、玉门关、贺兰山等都是西北的边城,也是一些边塞诗词的显现点。特别是出现较多的陇山、玉门等。在王昌龄的《从军行》中“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李颀《古从军行》中也这样写到“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王之涣《凉州词》中,“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可见,玉门这个地方为众多边塞诗人所青睐,以及玉门作为边城这一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在诗歌的地域特色上边城意象极其重要。从林庚的《唐诗综论》中提到,在西北方向,凉州,即河西(今甘肃境内)是从居延打开通路进入冰河流域和青海草原的一道重要防线,就西北而言,这也是西北边塞诗产生的主要地带。而在大量的描绘西北在众地区边塞诗中,我们可以发现,“陇上”、“贺兰山”、“祁连山”、“天山”、“阴山”等山脉意象都出现在许多边塞诗中。例如李白《关山月》中“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王昌龄的《出塞》中“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等都体现了西北的高山地貌。“青海戍头空有月,黄沙碛里本无春。”里的黄沙意象,显示出了西北大漠黄沙飞舞之景,孤月意象,显示了西北夜晚空旷渺远之景。其次,还有西北地区的气象气候,“北风”、“冻云”等,西北的风是凉的,连云都是冰冻了的,可见西北的寒冷与孤寂之感。除了地貌与气候,西北乐器也是展现西北风貌的另一道风景线。“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羌笛何须怨杨柳”,“琵琶”、“胡琴”、“羌笛”都是西北特有的乐器,边塞诗人也正是用其特有的乐器突出西北地域给人的独特之处。也这是这些特殊意象的存在,使读者对边塞的地域风情有种神秘的渺远之感,也对边塞诗情有独钟。
二、诗情再显地域特色
除了从意象的角度,了解西北边塞诗歌的特点,我们还可以从诗人的情感角度加以探索。正所谓“诗言志”,那么同理“志”也从一个方面体现了诗歌的特色。一般边塞诗,主要内容要么描绘边塞战争和边塞有关的军旅生活,要么描绘边塞独特的自然风光或者是描绘边塞风土人情和民族交往。这些诗歌往往带有诗人的许多主观情感,主观意志。所以在诗人情感的作用下,边塞诗就呈现了加入情感了的地域特色。初唐的时候骆宾王数度从军,到过陇西一带,是陇西的山山水水给了他情感。而盛唐诗人,实则是无论是否到过边塞,无论属于哪个流派都写过边塞诗,而这一时期的边塞诗大多以展现民族自豪感的居多。例如李白的《关山月》中“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明显带有轻视少数民族的口吻。王维的《陇西行》“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都护军书至,匈奴围酒泉。关山正飞雪,烽戍断无烟”。可见西北驿站传递军书场面的紧张和艰苦,已经有敌军“围酒泉”了还有“飞雪”、“无烟”严峻的地理环境。从此一点我们也可以想象在边塞作战的艰苦,不仅仅有战争本身之苦,还更有西北恶劣的地理气候。岑参在他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深刻的描绘到“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挚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路回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这首诗展现了大漠里纵横覆盖冰雪的画面,“百丈冰”可见冰雪之厚。风吹着冻硬的红旗也不翻卷了,可见那时温度有多低。这首诗逼真的描绘了塞外冰天雪地的绮丽风光。也表达了归客冒雪归家的喜悦之情。在众多的西北边塞诗中,诗人都是抓住了西北的地域风貌,都代表着这一特定地域的风情。而表达边塞之苦、思念家乡的情感,那西北的高原山地、沙漠戈壁、沼泽冰川、干旱严寒正是最为真实的写照。“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一经典也只有在西北这样的环境下跃然纸上。正是因为大漠的孤寂、寒风中的无奈、高山上的惆怅之感,西北边塞诗的特点才更加明显。被感情化了的西北地域风情也更添了一道色彩。
三、从古西北边塞诗到今西北文化发展
从众多的古代边塞诗中,我们感受到了西北边塞诗人的情也体味到了西北边塞诗的地域特色。从西北的地域特色我们不得不承认在西北的异域风光美得背后,更有诗人所展现的西北之苦。繁盛的唐朝如此,在当今和谐的社会亦是如此。从前几年国家提倡的“西部大开发”到之后的“西部支教”等等政策,我们可以感受到由于西北自然环境的相对恶劣,其实还是处于整个社会发展的弱势地域。西北在过去了几百年之后,依然牵动着所有国人的心。而如果,我们善于发现西北的地域特色,无论是从文学还是艺术的角度,发掘西北特有的地域风貌、人文风情,不失恰好适应了当今非常火热的文化产业。不仅仅让更多的人了解西北地区,重视西北地区,更为西北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平台。
参考文献:1 林庚.《唐诗综论》 [M].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8 :229—241.余恕诚.《唐诗风貌》 [M].合肥 :安徽出版社 ,2003 :214—220.周晓琳 刘玉平.《空间与审美》 [M].北京 :人民出版社,2009 :201—214 4孔凡信.《历代边塞诗赏析》 [Z].济南 :明天出版社, 1987: 48—235 5李智君.《诗性空间:唐代西北边塞诗意象地理研究》 [J].宁夏社会科学报, 2004(6)
第二篇:浅析唐朝边塞诗
边塞诗——一朵绽放在唐朝诗歌百花园中的奇葩
姓名:龙文毅 学号:2009016623 班级:中文0936班
内容摘要:源远流长的中国古代文学,到隋唐五代时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繁荣局面,唐代诗歌的发展进入一个黄金时代,成为艺术史上一颗耀眼的明星。而盛极一时的边塞诗则是构成盛唐之音的一个重要内容,成为唐朝诗歌百花园中一支永不凋零的奇葩,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重要的地位。
关键词:唐朝、边塞、雄浑壮阔、豪迈雄壮
一、唐朝边塞诗的概况
边塞诗是唐代诗歌的主要题材,是唐诗当中思想性最深刻,想象力最丰富,艺术性最强的一部分。一些有切身边塞生活经历和军旅生活体验的作家,以亲历的见闻来写作;另一些诗人用乐府旧题来进行翻新的创作。参与人数之多,诗作数量之大,为前代所未见。其创作贯穿初唐、盛唐、中唐、晚唐四个阶段。其中,初、盛唐边塞诗多昂扬奋发的格调,艺术性最强。
二、唐朝边塞诗的代表诗人
盛唐是边塞诗创作的鼎盛时期,涌现了著名的边塞诗派。边塞诗派指以边塞风光或边塞生活为主要题裁的诗歌流派。盛唐时以诗人高适、岑参成就最高。除此之外,盛唐大诗人李白、杜甫都写过边塞诗,这些边塞诗成为他们的代表 作的一部分。如:李白的《关山月》、《塞下曲》六首、《战城南》、《北风行》„„,杜甫的《兵车行》、《前出塞九首》、《后出塞六首》等。另外一些诗人也有边塞诗的名篇传世,如王昌龄有《出塞》、《从军行》,王之涣有《出塞》,王翰有《凉州词》。盛唐诗成为边塞诗创作的顶点。此后中晚唐并没有出现边塞诗的大家,但题材有所扩展。
(一)高适、岑参
(1)高适边塞诗题材选取角度的特点是:以政治家的眼光来观察、分析边塞的现状,把战争和国家的安危、人民的苦乐联系在一起考虑,因此题材广泛,思想深刻。譬如,他对边塞的纷扰不宁表示忧虑:“一到征战处,每愁胡虏翻。”;“惆怅孙吴事,归来独闭门”(《蓟中作》)。他对战士的勇往无前,作热烈的歌颂:“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燕歌行》)。他对战争的意义也有深刻的思索:“青海只今将饮马,黄河不用更防秋”(《九曲词》)。角度全面是高适诗歌的独到之处。(2)诗作风格:风骨凛然 前人评价高适的诗“读之使人感慨”(严羽《沧浪诗话》)“适诗多胸臆语,兼有气骨”(殷璠《河岳英灵集》)概括起来就是风骨凛然。“风骨凛然”即突出雄浑悲壮的精神意绪,无畏无惧的英雄气慨,因而有气魄,有境界的诗风。
他的诗继承汉魏古诗的遒劲风格,常用的表现方式是铺排对比,直抒胸臆。诗作带着强烈的感情。譬如表明功名欲望的“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高适在诗中常常抒发议论,穿插在叙事和抒情当中,使作品更深厚老成。高诗以七古见长。诗歌容量大,情感跌宕起伏,意象色彩鲜明而又简洁。故胡应麟《诗薮》称“音节鲜明,情致委折,浓纤修短,得衷合度”。
(1)岑参边塞诗的特色及价值在于充满了山川奇气和爱国壮志。所谓山川奇气,即以边疆自然风光作为诗歌意象,在绝域的荒凉和广漠中挖掘庄严和美丽,并加以热烈歌颂,这是岑参诗歌的独到之处。所谓爱国壮志,即抒写边防将士保卫边疆的正气。在艺术上,善于观察,精于描绘是他的特 长。岑参诗常用的表现手段是:丰富的想象、新奇的比喻和合理的夸张。譬如以梨花喻雪,以“一团旋风桃花色”比喻骏马,以刀割面比喻寒风,都是新奇的。夸张更为常见,譬如“一川碎石大如斗”(《走马川行》);“都护宝刀冻欲断”(《天山雪歌》)都是富有表现力的夸张。诗体形式上,岑参长于七言古诗,容量大,内容丰富,气势充沛。
三、唐朝边塞诗繁荣的原因
从隋代以来,边塞诗不断增多,初唐四杰和陈子昂对边塞诗又有新的发展。到盛唐时期,边塞生活已经成为诗人们共同注意的主题。但在这方面成就最高的是有边塞生活体验的高适和岑参。王昌龄、李颀等也有值得注意的成绩。他们从各方面深入表现边塞生活,在艺术上也有新的创造,大大地促进了盛唐诗歌的繁荣。
唐代建立以后,统治者积极推行开明的政策,使唐代的经济盛极一时。国力的强大,使唐代士人普遍持有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和强烈的抱负,他们强烈追求“济苍生”、“安社稷”、“致君尧舜”的理想,充满积极向上、乐观自信的精神品质,热情地向往建功立业,形成一种“遍观百家”、“好语王霸大略”、“喜纵横任侠”的文学格调。
初盛唐以来,由于国势强大,军事力量雄厚,经济基础牢固,同域外少数民族政权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方面的交往密切,文人们有很多出塞的机会,或是从军、或是游历,遥远陌生的边塞不但不使人们感到荒凉可怕,反而刺激了他们的好奇心。一种为国立功的荣誉感和浪漫主义精神弥漫在初盛唐社会。
四、盛唐边塞诗的美学风格
盛唐边塞诗的美学风格,它包含了:雄浑、磅礴、豪放、浪漫、悲壮、瑰丽等各个方面。
盛唐边塞诗体现了一种阳刚之美。在边塞诗中,一方面以夸张对比衬托的手法对战争残酷,环境恶劣进行展示,如“战士军前半生死”,“黄金百战穿金甲”,“孤城落日斗兵稀”。但另一方面,边塞诗作更凸显人面对战争时奔涌出的巨大精神力量。其中既有: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心,保 家卫国的豪情,还有在战场上建立功名的壮志。如“不破楼兰终不还”;“愿为腰下剑,只为斩楼兰”;“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这两个方面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这种对立统一所产生的张力使诗句具有永不泯灭的魅力,诗句中洋溢着的崇高感,成为中华民族的最强音,千载悠悠。
五、边塞诗的特点
(1)题材广阔:一方面包括:将士建立军功的壮志,边地生活的艰辛,战争的酷烈场面,将士的思家情绪;另一方面包括:边塞风光,边疆地理,民族风情,民族交往等各个方面。其中以前者为主要题材。
(2)意象宏阔:大处落笔,写奇情壮景。(3)基调昂扬:气势流畅,富有崇高感。(4)体裁兼善:歌行、律绝皆有佳作。
六、结语
盛唐时期的边塞诗派继承了曹植、鲍照的边塞诗的风格,并吸收了初唐陈子昂、杨炯、骆宾王的精粹。边塞诗人们凭借着各自深厚的艺术功底创作了大量的边塞诗,这些边塞诗既反映了边塞生活的真实情感,也表现出独特的艺术风格。边塞诗的创作,给唐诗盛开的百花园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七、参考文献 任文京:《唐代边塞诗的文化阐释》,人民出版社2005版
李炳海、于雪棠:《唐代边塞诗传》,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版
陈伯海:《唐诗学引论》,东方出版社1996年版 罗宗强:《唐诗小史》,陕西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第三篇:唐朝边塞诗的发展
唐朝边塞诗的发展
边塞诗的源头,向上可追溯到先秦时期。《诗经》中的边塞诗作品内容就相当丰富了(如《小雅出车》《六月》等)。但那时“边塞”的涵义,与后来“边塞”的涵义有所差别。一至到秦汉时期,对“边塞”的范畴才有了一个比较统一的看法。边塞诗发展到汉魏时期作品逐渐多起来,从内容风格上也已经定形化了。这为唐代边塞诗的兴盛和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唐代的边塞诗,滥觞于隋朝,形成于唐朝。初唐时期,边塞地区并不稳定,边境战争还相当频繁。不少文人屡遭谪迁,远戍边塞。此时的边塞诗大多苍凉阴郁,体现唐初征战定边的艰苦。其代表诗人有卢昭陵、杨炯,代表作有《陇头水》(卢昭陵),《从军行》(杨炯)。
后来,随着唐朝的统一和强盛,又打开了对外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大门。为了守卫边疆,保护交通安全.朝廷便加强了边塞各城的守备。许多文人学士投笔从戎,立功边塞,转变了过去对边塞看法,并感到边塞风光的新奇可爱.这一感情的变化,把边塞诗的创作,大大的推进了一步。在内容和主题的开拓上,也更加深入和广泛:打破了原来那种呈献、赠答、仿制固体的诗律形式,创作出了内容鲜明,题材多样的边塞诗章,出现了创作繁荣的新局面,成为边塞诗史上的“黄金时代”。在广泛的内容和丰富多样的题材中,洋溢着豪迈的时代精神,表现了诗人们积极乐观,奋发而上的激情.也充分显示了盛唐时期国力强盛。人民斗志昂扬,和那种民族自信心与爱国主义的精神。代表诗人高适、岑参、李颀、王昌龄,代表作品《燕歌行》(高适)、《白雪歌》(岑参)、《古从军行》(李颀)、《出塞》(王昌龄)。
安史之乱后的中唐,及其晚唐时期的边塞诗,与盛唐的边塞诗相比,在风格气韵上截然两样.虽然也出现了一些边塞名篇,但在豪言壮语,激愤勇烈的篇什之中,那种悲凉苍劲,感伤沉郁的调子也跟随其后,反映出了中唐以后国势日衰,元气大丧,上下精神不振的时代特征.代表诗人李益、卢纶,代表作品《塞下曲》(李益)、《送李端》(卢纶)。
到了晚唐,阶级矛盾激化,藩镇割据严重,吐蕃、回纥、羌芜等族的屡次入侵,四分五裂的唐廷,边塞不治,使边敌横行无阴,边民惨遭烧杀劫掠。这一时期的边塞诗,描述的多是人民的灾难和痛苦,诗的格调低沉哀惋,多是生离死别的惨痛之音.所映了唐亡前夕,那种国破家亡.山河败落.日暮穷途的社会现实.
唐代以后的边塞,从宋元至明清,各朝也出现了不少边塞诗人,但像唐朝那样的兴盛局面,却是不复见了,并且有江河日下,格调渐渐低沉之感,宋代与辽金.西夏.蒙古长期对峙,丧权辱国条约一订再订,国力衰败,朝政腐朽,民族矛盾尖锐,人民抗敌救国无门,上下精神委靡不振.朝廷党争激烈,政见不一,奸臣当道,再图恢复中原无望.所以,虽出现过一些愤慨激昂,鼓动人心的边塞诗章,但大多是所映国破家亡的悲叹,战争失败的哀怨,论陷区人民的愁苦,至多是复国再起的空调,再无铿锵杀敌.报国雪仇的强音了。
唐朝边塞诗概况
唐代边塞诗,是中国古代边塞文学中最为动人心弦的乐章,也是中国诗歌史上一枝独秀的奇卉异葩。
边塞诗是唐代诗歌的主要题材,是唐诗当中思想性最深刻,想象力最丰富,艺术性最强的一部分。一些有切身边塞生活经历和军旅生活体验的作家,以亲历的见闻来写作;另一些诗人用乐府旧题来进行翻新的创作。参与人数之多,诗作数量之大,为前代所未见。
仅就其数量来说,就有近2000首,达到了各代边塞诗数量的总和。其创作贯穿初唐、盛唐、中唐、晚唐四个阶段。唐朝的著名诗人大都写过边塞诗,其内容丰富深刻,体裁风格多样,异彩纷呈。唐朝的边塞诗作,就其美学上来说,其主导特征是壮美,阳刚之美,令人感到一种极为向上的生命力,体现了唐朝当时泱泱大国的雄浑的民族精神。
唐诗是中国诗歌中色彩缤纷的花园,而唐代边塞诗又是其中极具特色的一支奇葩,在唐代诗歌中占据着重要地位。我喜欢读边塞诗,它带给我诸多感受。
一、开阔壮丽的景象
唐代之前也有很多描写风光的诗篇,但大都是描写细腻的小园小景,直到唐代边塞诗的出现,眼界突然拓宽,如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使至塞上》),诗人借助面(大漠)和线(长河)、直烟和圆日对比,向读者展现了一幅开阔的景象,使人被大的空间感染,心胸也随之开阔。又如王昌龄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从军行》)、“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出塞》),使用蒙太奇的方式把空间之景和时间之景梦幻般的组合,使景象既具形象的立体感,又具历史的沧桑感。李贺的“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马诗》),用形象的比喻勾画出边塞地区独特的夜色风光。
二、豪迈乐观的精神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杨炯《从军行》)、“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李白《塞下曲》)、“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高适《塞下曲》)、“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岑参《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等等,这样的豪言壮语在唐代边塞诗中不胜枚举。唐代国力强盛,造就了唐代诗人自豪勇敢的精神气质,渴望建功立业的心理愿望,这些精神气质自然的融入在他们诗歌中,使诗歌具有一种催人奋进的积极力量,而这些力量也使诗歌具有了长久的生命力,千年长青。
边塞生活条件艰苦,有“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严寒;也有“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杜甫《兵车行》)的荒凉,但他们仍唱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喜悦,表现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凉州词》)的乐观,这是难能可贵的。
三、奇幻瑰丽的画卷
如果说田园山水诗是水墨画,那么边塞诗就是泼墨泼彩画。“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李贺《雁门太守行》),仿佛大块的墨色与灿烂的金色、冷艳的胭脂、凝重的紫色互相交融,形成浓墨重彩的画面。“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月光下大漠如沙,泛着清冷的光芒,一下把人带到塞外的冷酷环境,使读者自然的与边疆战士形成共鸣,形成了“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深刻感受。“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李颀《古从军行》),白日、黄昏、山河、烽火、战马,有动有静,有远景有近景,构成了边塞特有的风景图画。
四、深沉真挚的情感
边塞诗虽不是情诗,但仍体现出丰富的情感,往往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边塞诗派代表人物岑参的“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春梦》),写出了枕上片刻,对方却以处于千里之外,离别的伤感在甜蜜温馨的春梦中显得尤为深刻。而在“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陈陶《陇西行》)的诗句中,美丽梦中的亲人已成了无定河边的累累白骨,已有的希望与未知的失望交织,使诗句产生了动人心魄的力量。“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葡萄入汉家”(李颀《古从军行》),以边疆战士一年年的白骨堆积,却只换来串串葡萄进入皇家内院,如此强烈的对比,反映出诗人对统治者的无情鞭挞。
边塞诗虽然只写塞外,但内容并不狭窄,却反而带给人宽阔的视野,在情景交融中使人印象尤为深刻,是唐代边塞诗人以高超的艺术表现力展现的波澜状况而又绚丽多姿的美丽画卷。
唐代边塞诗概述
边塞诗是以写边疆地区自然风光和边地军民生活为题材的诗。它与军旅、战争题材的诗作有联系却又不能划等号。唐代是我国边塞诗创作最为繁荣的时代,如今一些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大多产生于这一时期。
其实,边塞诗的产生是伴随着我国疆域的相对不稳定而产生的。东汉以后,战争频繁,反映征人思妇之作,反映边地战争艰苦之作渐渐多了起来,陈琳的《饮马长城窟行》、曹丕的《燕歌行》、鲍照的《代出自蓟北门行》„„这些乐府诗中的名篇杰作均以边塞为题材。又如蔡琰(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悲愤诗》,以及后世的徐陵《关山月》、王褒《渡河北》、庾信《咏怀》诗中的部分作品,也都为边塞诗史留下了辉煌的篇章。隋代历史短暂,诗歌数量不多,也无一流的大家,但其对外战争却几乎从未间断,故边塞诗作特别发达。卢思道《从军行》、明余庆《从军行》、何妥《入塞》、杨广《饮马长城窟行》、《白马篇》、《纪辽东》,杨素《出塞二首》、薛道衡《出塞二首》、王胄《白马篇》、《纪辽东二首》、虞世基《出塞二首》„„,不仅均以边塞为题材,而且创作水准都很高,出现了多位诗人同题唱和边塞诗的盛况。显然,这为盛唐边塞诗的繁荣及边塞诗派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唐代最终结束了自东汉末年以来四百多年战乱和不安定的局面,国家的疆域也大大拓展,与周边国家的关系也出现崭新的局面。唐代建立初年,高祖李渊不得不经常贿赂最大的外部威胁——东突厥,尽管如此,东突厥人仍屡犯太原及京城长安,高祖甚至考虑迁都。后来,唐王朝与周边外族政权——不论其是否是唐王朝的保护国——先后发生过许多次战争,如与吐蕃、东西突厥、奚、契丹的多次战争,成了唐代边塞诗反映的内容,许多诗人或从军边塞、参预军幕,或去边塞(如幽蓟一带)旅行,诗中有一定边塞生活的切身体验,也有的则是依据道听途说或间接资料,或只是翻用乐府旧题。„„然而无论何种途径,却使唐代边塞诗创作出现了万紫千红的繁荣局面。
唐代边塞诗在一些由隋入唐的诗人及初唐诗人的笔下便已较多出现。初唐四杰的骆宾王是较多写作边塞诗的作家。他有过数度从军的经历,高宗咸亨年间还从军塞上,从而写下较多反映军旅生活的边塞诗,如《边庭落日》、《从军行》、《早秋出塞》、《在军中赠先还知己》、《从军中行路难二首》、《宿温城望军营》、《在军登城楼》、《晚度天山有怀京邑》、《夕次蒲类津》、《送郑少府入辽共赋侠客远从戎》„„,除了盛唐的少数边塞诗大家外,骆宾王的边塞诗是写得比较多,质量也算比较好的了,诗中不仅写到边塞风光,也写出从军将士生活的艰辛和不安定,如:“云疑上苑叶,雪似御沟花”,“落雁低秋塞,惊凫起暝湾”,“风旗翻翼影,霜剑卷龙文”,“阴山苦雾埋高垒,交河孤月照连营”,“弓弦抱汉月,马足践胡尘”,“阵去金河冷,书归玉塞寒”„„。诗中还抒发了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的报负和京国之思以及思乡怀归之意。其笔触所及,已大致能涵盖盛唐边塞诗鼎盛时期的大多领域,题材开阔,而且格调高亢。与此同时,初唐的其他著名作家如杨炯、沈佺期、陈子昂、郭元振、李峤、崔融、杜审言等均写下一些边塞诗作,诗人向往边塞的军旅生活,希望立功边塞、报效国家,如杨炯《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杜审言之《旅寓安南》则把殊方的气候、物产写得新颖别致:“交趾殊风候,寒迟暖复催。仲冬山果熟,正月野花开。积雨生昏雾,轻霜下震雷。故乡逾万里,客思倍从来。”一些未必到过边塞的诗人也都纷纷仿效写作边塞诗,一时蔚为风气。读这一时期的诗作,边塞诗的成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是初唐诗作中成就较突出的部分,为盛唐边塞诗派的出现作了很好的前期准备。
盛唐是边塞诗创作的鼎盛时期,涌现过著名的边塞诗派,可以直接归入这一诗派的作家并不多,创作过边塞诗的盛唐作家则是一个颇为庞大的群体,其作家人数之广、作品数量之多,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唐大诗人李白、杜甫都写过一些精妙绝伦的边塞诗作,而成为其代表作的一个部分。如李白的《关山月》、《战城南》、《北风行》、《幽州胡马客歌》、《塞下曲》六首„„,杜甫的《兵车行》、《前出塞九首》、《后出塞五首》、《高都护骢马行》,王昌龄的《从军行》、《出塞》„„。盛唐一些诗人如陶翰、刘长卿、常建、储光羲、祖咏、刘湾、王之涣等,也都写过一定数量的边塞之作。这些作品塑造了边庭将士英勇杀敌、保卫边疆的英雄形象,写出了边地艰苦、将士报国献身的精神。而盛唐边塞诗的代表作家则为王(维)、李(颀)、高(适)、岑(参)及王昌龄。其中王维、高适、岑参都有过较丰富的边塞生活经历:高适开元十九年(731)至次年曾送兵北上蓟门,并曾出卢龙塞;天宝九载(750)又曾送兵蓟北,北使归来,也曾经燕赵之境;天宝十一年(752)曾任河西节度使哥舒翰之左骁卫兵曹、充翰府掌书记,亲见次年哥舒翰收河西九曲,天宝十五年(756),从哥舒翰守潼关,同年底任淮南节度使,后任彭州、蜀州刺使,又任剑南节度使„„,这些经历,使他有较丰富的军旅和对外战争的经验„„。王维于开元二十五年(737)曾入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幕,为监察御使兼节度判官。岑参在边塞生活的经历更为丰富,他从天宝八载(749)冬至十载夏,他任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僚属;天宝十三载(754)夏到至德元载(756),岑参被北庭节度使封常清辟为节度判官,第二次出塞;至德元年(756),又出任伊西、北庭支度副使;这次在北庭历时三年,足迹几遍整个西北地区„„。他们的从军、出塞生活大大丰富了他们的创作题材,边塞的壮丽风光,边疆的地理、交通、民俗、民族交往,少数民族的歌舞、音乐„„在他们诗中均有充分的反映,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等绝唱,显然是以厚实的相关生活经验为基础的。他们的诗作中有些气势磅礴、雄奇高亢、充满爱国激情且词彩飞扬的篇章,同时怀念家乡及边地将士生活的艰辛在其诗作中也有较深刻的反映。李颀、王昌龄虽无从军与边塞生活的经历,却以乐府旧题写出新意,把盛唐气象融汇到其边塞诗作中去。这些诗作,令人鼓舞、振奋,千载之下,仍虎虎有生气,成为中华民族爱国的强音、民族精神的集中体验。
习惯认为,盛唐的边塞诗是唐代边塞诗创作的顶点,也是其终点。其实,边塞诗的创作是继续贯穿到中晚唐时期的。中晚唐时期虽然没有一个公认的边塞诗派,但从事边塞诗创作的诗人并不少于盛唐时期,这一时期的著名诗人如卢纶、李益、白居易、李贺、杜牧、李商隐、张籍、王建都写过许多边塞诗,而写过一些边塞诗(尤其是边塞题材乐府诗)的诗人则更多,其中如郎士元、柳中庸、戎昱、司空曙、刘商、杨巨源、张仲素、施肩吾、鲍溶、许浑、赵嘏、马戴,刘驾、于濆、翁绶、许棠、司空图、罗隐、周朴、卢汝弼、韦庄、张、沈彬、陈陶、金昌绪等等。有些诗人,传世之作不多,却有一些边塞诗脍炙人口(如陈陶、金昌绪、许棠等)。董乃斌先生甚至发现,《全唐诗》中“凡是存诗一卷以上的中晚唐作家,无不多少写过一些直接或间接与边疆生活有关的作品。”
中晚唐时期,以内忧外患深重为特点。尽管此时战争更多的是朝廷与各割据的藩镇之间,以及各藩镇之间。这时期对外战争也较多。安史乱后,唐王朝国力日衰,中央渐渐失去对边远地区的节制,如吐蕃大举东进,陇右、河湟等地相继沦丧,鄯、秦、成、洮等十多州均先后失去。昔日岑参生活过的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所属地区更是为吐蕃所有。因而反映收复失地的要求,反映汉人被迫改从蕃俗,反映故人没蕃的作品显著增加。如杜牧《早雁》、《河湟》,白居易《西凉伎》、张籍《陇头行》等作即如此,这些诗作颇似南宋的爱国诗,以沉郁悲凉为基调,他们直面冷酷的现实,表达拯国家和沦陷区人民于水火的强烈愿望,而紧紧围绕国家领土完整、边塞安危的主题,这与南宋也有相似之处。
中晚唐边塞诗的题材较之盛唐也有开拓之处,如反映南方边地的生活,如施肩吾《岛夷行》、王建的《海人谣》、李商隐的《异俗》等等,比之盛唐边塞诗仅限于东北和西北有所拓展。此外反映军中官兵苦乐不均、朝廷赏罚不明、反映和蕃的太和公主从回纥返回长安等主题。刘商《胡笳十八拍》中就明确写道:“汉室将衰兮四夷不宾,动干戈兮征战频”,“一朝胡骑入中国,苍黄处处逢胡人”,诗中写没蕃人的痛苦经历。又如司空图《河湟有感》中:“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诗中所反映的情境在初盛唐的边塞诗中是决计不会有的,这使人想起陈亮《贺新郎》中“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犹未燥、当时生发!”这些沦陷区出生的后代因年代久远,已没有原来的民族意识,他们已没有回归故国的要求,这是诗人所最担心的。诗中的议论说理也充满忧伤而感愤。
中晚唐没有出现王、李、高、岑和王昌龄那样的边塞诗大家,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一时期边塞诗不但在思想的尖锐和深刻方面有所加强,而且反映的题材也有所拓展,这同样是不争的事实。
唐代的边塞诗是纵贯初、盛、中、晚整个过程的。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些有切身边塞生活经历和军旅生活体验的作家,从亲历的见闻和经验来进行边塞诗创作,另一些诗人则利用间接的材料,用一些乐府旧题进行旧调翻新的创作,这类乐府诗题在不同时期其内涵也各不相同,显然,后者的作家人数众多,数量也多得多,而且出现过李白、杜甫及高适《燕歌行》之类的杰作,但就总体水平而言,前者的那类诗作中更贴近边塞生活,更能准确反映时代精神,艺术特色也更为鲜明。由于国力强弱不同,在对外战争中的胜负不同,初盛唐边塞诗中多昂扬奋发的格调,中唐前期尚有其余响,而中唐后期及晚唐只有对昔日盛况的追慕以及凄凉现实的哀叹。终唐之世,边塞诗始终是唐诗中思想性最深刻、想象力最丰富、艺术性最强的部分。
第四篇:陇右地域文化与唐代边塞诗
【陇右地域文化与唐代边塞诗】
杨晓霭·胡大浚
唐代边塞诗,是中国古代边塞文学中最为动人心弦的乐章,也是中国诗歌史上一枝独秀的奇卉异葩。它的繁荣及高度的艺术成就,既基于唐代国家强盛、边功卓著、民族和同、中西文化交流活跃等社会条件的激发,也基于前代军戎诗歌在题材领域、艺术手法等方面的经验积累;既是中华民族历经两汉大一统、魏晋南北朝的动荡分裂,至隋唐再度统一而造就的民族心理历程的艺术映现,也是唐代文人士大夫尚武毅、重事功、追求千秋伟业以实现人生价值的时代精神所酿就。由于它在盛唐空前绝后的成功,而被文学史家视为盛唐诗歌高潮的重要标志。
边塞诗是以题材划分的诗歌类别,又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它的艺术成就,与其所依托的地域文化不可分割。即使许多诗人未曾亲涉边地,但只要他系心边塞,吟咏塞上风物人事,总要以特定边塞区域为立足点。唐代边战频繁的地区,主要在三边──西北、朔方、东北,其中尤以西北为甚。一部《全唐诗》中,边塞诗约2000首,而其中1500首与大西北有关。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些诗中反复歌唱的又多是这样一些地方:阳关、玉门、敦煌、酒泉、凉州、临洮、金城、秦州、祁连、河湟、皋兰、陇坂……它们犹如一串耀眼的明珠,连接起了自陇山到玉门、阳关东西长达1700公里的陇右山川。
唐分全国为十道。西北为陇右道,辖地极广。唐史所谓「自(长安)安远门西尽唐境万二千里」,指的大抵都是陇右道之地;然其军政重心则在今甘肃省区域内。《新唐书·地理志》载:「陇右道……汉天水、武都、陇西、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郡……为州十九,都护府二,县六十。」其中除北庭、安西二都护府在今新疆东境,陇右节度驻地的鄯州位今甘青毗邻的乐都外,余下的著名州郡都分布在今甘肃境内。今人因此多以陇右或河陇泛指今甘肃省。这里,地域上与京都所在的关中接壤,唇齿相依,实为辅卫首都的肘腋。陈寅恪曾指出:「李唐承袭宇文泰『关中本位政策』,全国重心本在西北一隅」,故从太宗立国至盛唐玄宗之世,均以「保关陇之安全为国策」(《唐代政治史述论稿》)。陇右实为唐王朝维护版图统一、稳定政局的要害之地。陇右的安危,对唐王朝的盛衰兴亡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因此,唐代有作为的帝王莫不关注陇右。史载天宝元年十镇(统率全国边兵)兵员486900人,军马8万匹。陇右、河西两镇兵员14.8万,军马3万,均约占全国总数的1/3;若加上北庭、安西两镇,则为数尤多。这些数字明白显示出陇右在唐代边防军事格局中的重要地位。
唐王朝以巨大的人力物力经营陇右,为文士远赴河陇提供了机会,也使更多的文人心驰神往于这方热土而竞相咏歌。据不完全统计,8世纪中叶河陇沦陷前,亲涉陇右有诗传世的知名者即达数十人,初盛唐边塞诗人的代表如骆宾王、陈子昂、王昌龄、王之涣、王维、高适、岑参,以至杜甫、李益、戎昱等等均在其中;不知名者,仅从诗人赠答送别之作考察,更难以数计。大批文士的远赴陇右,不但使描写西北边塞的诗歌数量大增,而且诗人们亲临其境的创作,较之仅凭热情和想象,借边塞题材寄寓某种理想、心态的「泛咏」之作(魏晋南北朝的「边塞」诗作绝大多数如此),尤其不可同日而语。因为「这里面所隐藏着的真情」是依靠「人类的想象力永远也不能达到的」!这更应是唐代边塞诗之所以能一举跃上边塞文学艺术之颠的「秘密」所在。比如骆宾王,那「平生一顾重,意气溢三军」,「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的报国壮歌,固然激动人心,而更加摄人心魂的还是他沿陇右、河西行军远赴西域的一系列记实之作:「促驾逾三水,长驱望五原。汉月明关陇,胡云聚塞垣。山川殊物候,风壤异凉温。戍古秋尘合,沙塞宿雾繁……乡梦随魂断,边声入听喧。」(《早秋出塞寄东台详正学士》)将报国思乡之情融进西塞疆场写生式的图画里,读来更觉深挚真切,成为开盛唐边塞诗风气之先的作品。又如王维,以他过人的艺术才华,不仅在诸多乐府诗里歌唱过「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的豪侠少年;「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弃置」老将;抒发自己「尽系名王颈,归来报天子」的壮志;歌颂唐军威镇西塞无可比拟的声势:「画戟雕戈白日寒,连旗大旆黄尘没。叠鼓遥翻瀚海波,鸣笳乱动天山月!」(《燕支行》)而一旦踏上陇右边塞,更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等「直寻」之作,创造了诗歌艺术的辉煌。其他如王之焕「黄沙直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玉门关听吹笛》),王昌龄「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从军行》七首其五)等等传诵千古的名篇,也都产生于西塞生活真实体验的基础上。正因如此,有较长西北军幕生活经历的岑参、高适,其作品达到边塞诗歌的最高水平也就是必然的了。
将唐代边塞诗作总体考察,我们可以看到,陇右边塞的局势,大抵规定着四唐边塞诗的主旋律。初盛唐西北国土的开拓与边战的胜利,使边塞诗高扬着理想的光芒;安史之乱后,陇右失陷,使志士扼腕,万姓怨愤,收复失地成为全民的呼声,也当然成了中唐边塞诗的第一主题。不仅陇籍诗人们魂牵梦绕,「只将诗思入凉州」,众多从未亲临西塞者,也莫不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这片神圣的国土,或神往于「人烟扑地桑拓稠」(元稹《西凉伎》)、「无数铃声遥过碛」(张籍《凉州词》)的昔日繁荣;或感伤于「河陇侵将七千里」(白居易《西凉伎》)、「万里人家皆已没」(王建《凉州词》)的惨痛现实;或怒斥「连城边将但高会,无人解道取凉州」(张籍《凉州词》)、「唯有凉州歌舞曲,流传天下乐闲人」(杜牧《河湟》)的颓靡世风。使边塞诗的题材进一步开拓,思想内容也得以深化。大中时,河湟收复,河西归唐,举国欢腾,诗人们激情洋溢的颂歌,在晚唐衰微的诗风中不啻为鼓舞人心的强音。这些又清楚地显示了陇右地区及其文化在唐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陇右地域辽阔,但大部分为高原山地、沙漠戈壁、沼泽冰川,地势高亢,地形复杂,干旱严寒,气候恶劣。关内人士初涉陇右,首先面对的是「陇山高共鸟行齐,瞰险盘空甚蹑梯」(许棠《过分水岭》)的千岭万壑;进入河西,历经的更是「十日过沙碛,终朝风不休。马走碎石中,四蹄皆血流」(岑参《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的无边瀚海,几乎无一不经受着心灵与肉体的巨大震撼。见惯江南秀色的岑参为之情绪亢奋,诗作生面顿开;陶醉于旖旎山水的王维,为之诗情激荡,绘出雄浑壮景;一心追逐功名的高适,为其感发,往往「登陟以寄傲」(《陪窦侍御灵云南亭宴诗》序);就连那「穷年忧黎元」的杜甫,一踏上陇土,西塞山川胜迹即成为他歌咏的主要题材。面对使侏儒也能变成巨人的「这样的天地」,诗人们放情高歌,骋足风流,从「莽莽万重山,孤城山谷间。无风云出塞,不夜月临关」(杜甫《秦州杂诗》四)的秦州,至「黄沙西际海,白草北连天」(岑参《过酒泉忆杜陵别业》)的走廊西端,举凡「丝绸之路」今日甘肃境内这「黄金路段」的主要城镇军戍和通道,高山大河,茫茫戈壁,苍凉的古战场,以至镌刻着数千年中华古史的众多文化胜迹,都无一例外地融入边塞诗的画廊。仅以岑参而言,他从「平明发咸阳」而「暮到陇山头」,「经陇头分水」而「西过渭州见渭水」;宿临洮,达金城,至凉州;「过燕支山」、祁连城,「夜宿祁连戍」,「朝过酒泉郡」;经瓜州晋昌郡而达西塞门户敦煌城;不但西出阳关到达安西都护府,又曾出入玉门关,往返奔走于丝路北道至北庭都护之地,所历所感,均一一记在诗中。呜咽的陇头水,引发的是「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塞垣苦,岂为妻子谋」(《初过陇山途中呈宇文判官》)的壮志;大漠风沙,激起的是「勤王敢道远,私向梦中归」(《发临洮将赴北庭留别》)的深情;边城军幕的壮景,更酿出「一生大笑能几回」、「醉争酒盏相喧呼」(《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玉门关盖将军歌》)的豪气!在西塞严峻的地理气候背景下,众多诗人敏锐地发掘着此地深厚的历史文化内蕴,形之歌咏,便在苍凉的底色中,透出极瑰奇的光彩与跃动的生命力。从「悬崖置屋牢」(杜甫《山寺》)的麦积山石窟,到「重开千佛刹,旁出四天宫」(佚名《莫高窟咏》)的敦煌千佛洞;由「势疑天鼓动,殷似地雷鸣」(佚名《白龙堆咏》)的鸣沙月泉奇景,到「万顷平田四畔沙」、「水沙依旧种桑麻」(佚名《敦煌》)的绿洲形胜,以至传说神异的鸟鼠山、崆峒山、回中、禹穴(今炳灵寺)、积石、三危、渥洼天马……这许许多多第一次出现在古典诗歌中的「陌生」画面,揭开了古代诗歌史上崭新的一页。这些诗与岑参等描写「西域」的诗作一道,成为唐代边塞诗以至唐诗中最富奇情异彩的一部分,在「胡风」浸染的唐代社会里,广受欢迎,传诵吟唱,直至后代而不衰。林庚先生以为,如果「没有生活中无往不在的朝气,所谓边塞风光也早就被那荒凉单调的风沙所淹没」(《唐诗综论》);反过来说,没有浩瀚大漠的感发,雄奇艰险山川的砥砺,时代所赋予的蓬勃朝气,同样不会表现得那样令人振奋。「边塞粗犷豪放的生活情调、壮丽新奇的异域风光更适宜于诗人的想象,并常常把他们的心灵提高到超越现实痛苦的纷纭扰攘之上」(葛晓音《汉唐文学的嬗变》),唐代边塞诗的成就,无疑得力于陇右「江山之助」。而其助力尤深者,还在于陇右多民族杂居所形成的人文精神。
陇右自古为羌戎之地,华夏边陲,是历史上民族大迁徙大融合的舞台;历经汉唐王朝的大力开发和「丝绸之路」的畅通,这里更成了华夏文明与西域乃至西方文明交流融合最活跃的地区。西方把古代敦煌视为「通向中国的大门」,古代中原人士则把越陇坂至陇右看作离乡去国步入边塞的开始,一旦出了玉门关便完全置身「异域」了。这完全不能从政治学的意义上作解释,却恰恰可以窥见这个地区在文化地理上作为中原汉文化与西域文化过渡地带的鲜明特色。美国学者谢弗曾对唐代陇右「首府」凉州作过这样的描绘:「凉州是一座地地道道的熔炉,正如夏威夷对于二十世纪的美国一样,对于内地的唐人,凉州本身就是外来奇异事物的亲切象征。凉州音乐既融合了胡乐的因素,又保持了中原音乐的本色,但是它又不同于其中的任何一种,这样就使它听起来既有浓郁的异国情调,又不乏亲切熟识的中原风格。」(《唐代的外来文明》)作为一个「典型」,我们正好借用它来概括说明多民族混融的陇右地域文化所具有的兼容、开放特质。而这些,又正好在边塞诗中得到了充分表现。
陇山东麓的泾、原诸州(今甘肃泾川、平凉一带)为关中通河陇的交通要道,王昌龄等至此,所见「西临有边邑,北走尽亭戍」(王昌龄《山行入泾州》)、「寺寺院中无竹树,家家壁上有弓刀」(朱庆余《自萧关望临洮》),便感慨于「居人只尚武」(喻凫《晚次临泾》)、「所嗟异风俗」(王昌龄《山行入泾州》)。杜甫安史乱中寓居秦州,目睹「降虏兼千帐,居人有万家」,「羌女轻烽燧,胡儿掣骆驼」、「马骄朱汗落,胡舞白题斜」(杜甫《秦州杂诗》)的民风民情,不禁为西塞的安危而深忧。秦、原以西,随着自然环境的变化,文化形态也发生着从农耕为主向农牧兼重的过渡,社会结构中少数民族居民比重愈大,「胡风」「胡俗」亦越见浓郁。王维《凉州郊外游望》、《观凉州赛神》,对「婆娑依里社,箫鼓赛田神」和「健儿击鼓吹羌笛,共赛城东越骑神」热烈场面的描摹,让我们对此地农牧骑射民情有更直观的了解。元稹《西凉伎》里那「葡萄酒熟恣行乐,红艳青旗朱粉楼……歌舒开府设高宴,八珍九酝当前头。前头百戏竞缭乱,丸剑跳掷霜雪浮。狮子摇光毛彩竖,胡姬醉舞筋骨柔。大宛来献赤汗马,赞普亦奉翠茸裘」的画面,尤能传达出胡汉文化融汇的斑斓氛围。「胡腾本是凉州儿」,西域乐舞的扎根凉州并进而风靡天下,与陇右边塞诗歌的成就、影响,恰恰是同一文化底蕴的产物。生性好奇的岑参,对此最敏于感受,作了最生动、多侧面的记述:
凉州七城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
军中宰肥牛,堂上罗羽觞。红泪金烛盘,娇歌艳新妆。
(《武威送刘单判官》)
酒泉太守能剑舞,高堂置酒夜击鼓。胡笳一曲断人肠,座上相看泪如雨。琵琶长笛曲相和,羌儿胡雏齐唱歌。浑炙犁牛烹野驼,交河美酒金巨罗。
(《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
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驼酥。
(《玉门关盖将军歌》)
城头月出星满天,曲房置酒张锦筵。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
(《敦煌太守后庭歌》)
室内瑰异的装饰,美人秾丽的服饰,热烈奔放的舞蹈,少数民族组成的歌队,宴席上异奇的器皿,内地所无的种种美味山珍──交河的葡萄佳酿未饮已醉人,西北高原的牦牛整个儿烤得香喷喷,大戈壁里的野骆驼烹成别具风味的驼酥驼羹……这一切融汇成浓烈、粗犷的塞上情调,真切生动地展现着陇右西疆的社会面貌和生活风尚。它在中华文化的图卷上增添了别具异彩的画幅,足以使一切史传的记载相形失色!这又何尝不是陇右多民族色彩的地域文化在边塞诗中构建的独特审美境界!
第五篇:盛唐边塞诗的成就和西北开发
学多能 厚德笃行
九江职业大学
毕业论文(设计)
导 师:户才鸿 院 系:师范学院 专 业:语文教育 学 号:07314 姓 名:严新苗
题
目:盛唐边塞诗的成就和西北开发 博
目录
一、唐边塞诗的特点——-------------------3
二、唐边塞诗对西部开发的影响——-4
1、文中的积极思想--------------5
2、基本地域文化特色------------6
3、发展旅游--------------------7
三、参考文献——-----------------8
盛唐边塞诗的成就和西北开发
【内容摘要】唐代边塞诗,是中国古代边塞文学中最为动人心弦的乐章,也是中国诗歌史上一枝独秀的奇卉异葩。它的繁荣及高度的艺术成就,既基于唐代国家强盛、边功卓著、民族和同、中西文化交流活跃等社会条件的激发,也基于前代军戎诗歌在题材领域、艺术手法等方面的经验积累;既是中华民族历经两汉大一统、魏晋南北朝的动荡分裂,至隋唐再度统一而造就的民族心理历程的艺术映现,也是唐代文人士大夫尚武毅、重事功、追求千秋伟业以实现人生价值的时代精神所酿就。由于它在盛唐空前绝后的成功,而被文学史家视为盛唐诗歌高潮的重要标志。那么唐边塞诗的成就对于我国西部大开发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本文从唐边塞诗兴盛的原因以及成就两方面来阐述了唐边塞诗对西部开发所产生的影响。
【关键词】边塞诗 西部开发 兴盛 影响 【正文】
一、唐边塞诗的特点
如果说唐诗是一部壮丽的交响曲,那么唐代的边塞诗一定是最慷慨激昂那一部分。古代边塞诗在表现各民族的交往及融合时, 现实的内容和历史的回顾是联系在一起的, 现实的感受往往采用古典式的包装.在此过程中, 既有对历史的模仿感, 又有超越感.唐代边塞诗人一方面吟咏岁月流逝及民族融合过程中所造成的残缺破坏, 同时, 又借助历史遗迹使古代边塞生活得以在诗中复现, 毁坏与复活, 构成了唐代边塞诗的双重景观.唐代边塞诗在描写历史遗迹时, 它所展示的实际物象是已经破坏的, 然而, 古代边塞生活的某些场景也就借助毁坏的遗址在诗人心中复活.诗中出现的表层物象是残毁型的, 而诗人心灵深处却是使古代生活画面得以再生.从形式上看,有五言,有七言,有短制,有长篇;从内容上看,有的抒发慷慨之情,有的铺叙异域之景,有的歌颂将士英勇,有的谴责战争残酷;从风格上看,有的诗风淡远,有的诗风豪放,真可谓是百花齐放。其兴起的原因,由於唐代国力强大,不断拓展疆域,许多青年投身塞外,同时有若干仕途失意的文人,把立功塞外视为求取功名的新途径。而塞外的风光迥异,黄沙、孤城、衰草、胡尘、羌笛、边月,种种新的生活经验与不同的视野,刺激了写诗的灵感。盛唐边塞诗的主导风格是豪雄。气势磅礴的边塞战争,赋予它极为鲜明的时代特征:
(一)雄大气象。诗中塑造了一系列的军旅英雄,描绘了无数具有传奇色彩的战争,表现了唐军克敌制胜的巨大威力,激荡着一种气吞骄虏的雄风。
(二)尚武风习。投笔从戎成为反复鼓吹的主题。许多诗对效忠君国作了热情的赞许,更对武功作了热烈的颂扬。与此同时,普遍贬斥和亲。
(三)自信观念。诗中表现出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常常把破敌立功看得非常容易。在写战争的苦难时,也具有一种雄浑的底蕴,怨气之中含有豪气,因而并不使人感到低沉。
(四)开创心理。盛唐人志向高远,有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战斗决心。诗人们对边地的奇景奇事,充满激情,诗的境界多有创新。另外还常看到一种无畏的“拿来”精神,对塞外的乐舞、风俗、物产等多所赞美,对民族友谊有许多感人的描写。以上诸端,使盛唐边塞诗赢得了崇高的赞誉,人们从中看到了民族伟力的迸发。
盛唐边塞诗来说,它在情调上既可表现为积极追求功名的英雄气概,但也不排斥儿女心肠的描写,不过这种儿女心肠的描写无损于英雄形象的塑造,相反能使其形象更丰满、更真实。王昌龄在《闺怨》诗中写到后方的女子“悔教夫婿觅封侯”,但那只是她“忽见“”杨柳”时的心情波动,并不代表她正常时候的情感;当她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后,相信她仍然会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还是盼望丈夫能博取功名封侯而归的
盛唐边塞诗写景抒情的风格,无论是平中见奇,还是悲中见壮,始终洋溢着积极进取的精神,体现出“盛唐气象”。盛唐边塞诗既可表现为尽情地歌颂雄奇的边塞风光或欢呼战斗的胜利,也可表现为直面严峻现实的勇气与真诚。
二、唐边塞诗对后世的影响
1、文中的积极思想
唐边塞诗对于进步的边塞战争和各族人民的边塞生活作了精采的描绘,成为宝贵的文学遗产。这些诗中表现了鲜明的爱国主义、英雄主义、人道主义和民族
进取精神等等,值得珍视。从“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陈子昂《感遇诗》其三十五)、“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令狐楚《年少行》其三)等诗句中,人们看到了一种为国家民族不惜牺牲个人一切的忠贞精神;从“浑驱大宛马,系取楼兰王”(岑参《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李益《塞下曲》)等诗句中,人们看到了一种一往无前、虽死无憾的无畏精神;从“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杜甫《前出塞》其六)、“燕然山上云,半是离乡魂”(于濆《塞下曲》)等诗句中,人们看到了一种同情士卒、泪尽泣血的人道精神;从“铁骑横行铁岭头,西看逻娑取封侯”(高适《九曲词》其三)、“萧条清万里,瀚海寂无波”(李白《塞下曲》)等诗句中,人们看到了一种横扫敌患、靖定边尘的进取精神。此外,边塞诗中还出色地描写了祖国边疆的壮伟风光和兄弟民族的友好情谊。无数优秀作品中所表现的这些积极思想,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足资我们借鉴、继承。唐边塞诗对后世影响深远,受到历代人们的高度重视。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评》说“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往往能感到激动人意”,首标“征戍”。明代李攀龙、王世懋、胡应麟,清代沈德潜等评选唐诗,几乎都将边塞诗作列为冠首,由此可见它在后人心目中的地位。在群芳灿烂的唐代诗苑中,边塞诗确是一丛奇葩,十分引人瞩目。尽管边塞诗在中国文学史上早有滥觞,唐以后亦赓续未断,但是,能够在诗坛上发生如此重大影响、形成如此恢宏局面的,却只有唐代。从这点说,唐边塞诗又是卓然独立的。
古代的边塞诗,写尽了流离人生的情态:慷慨应征,转战绝域,久战不归,两地相思,军中苦乐,塞外荒景……虽然诗人的人生道路可能并非如此,可是命运与人的自由意志的冲突,愿望不能满足的悲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充分展现生命力的渴望,其实与这种人生图景一脉相通,浑然一体。从《诗经》那个时代起流离人生的咏唱不绝如缕,这咏唱消解了千百代人心中的块垒。一句“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高适《燕歌行》)就使心有戚戚者感到直逼灵魂的感动,淋漓的痛快。不论他是文人还是武夫,不论他是否深入地体察过离情别绪,不论他生活的年代离少妇与征人有多远。
盛唐社会政治经济军事的强盛,唐诗的整体繁荣带动了边塞诗的创作水平,提高了边塞诗的艺术成就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句更是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这句诗为我们描绘了这样一幅画面:浩瀚无边的沙漠上,直直地竖起一道沙尘,如同烟柱一样直冲云霄,横亘千里的长河边,一轮将落的夕阳火红浑圆。这句诗中的“直”、“长”、“圆”都用得十分的精妙:一个“直”字给人以劲拔有力的印象;一个“长”字把奔流不息的大河概括得很有纵横千里之势;一个“圆”字恰好消除了夕阳往往会带来的萧瑟之感,只令人感到无比的壮美。这两句诗用字十分简洁,却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壮阔的画面,成了描写沙漠景色的千古名句。描写塞外民族的风土人情。
如《凉州赛神》:
凉州城外少行人,百尺烽头望虏尘。
健儿击鼓吹羌笛,共赛城东越骑神。
这首诗也是写于作者河西节度使幕府任上,描写了边塞地区人民为农事祈神祭祀的场面。诗的前两句写边塞人烟稀少,一片荒凉之景。但诗的后两句格调一转,写边塞人民祭祀的场面,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欢快,不同于一般边塞诗的风格。
又如《凉州郊外游望》:
野老才三户,边村少四邻。婆娑依里社,箫鼓赛田神。洒酒浇刍狗,焚香拜木人。女巫分屡舞,罗袜自生尘。
这首诗是诗人在河西的时候所写的,诗中描写了村民祭祀赛神的场面,具有浓厚的民俗色彩。诗人一开始两句“野老才三户,边村少四邻”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偏僻辽远、人烟稀少的边塞画面。但后面几句,诗的格调也是一转,写了村民每年祭神活动的宏观场面,为荒凉的边塞增添了不少生机
2、基本地域文化特色
从地域角度看,自西安、兰州一路西行,沿着漫长的河西走廊,越祁连山,走嘉峪关,西出玉门阳关,右有蒙古高原,左有青藏高原,更西是新疆的吐鲁番、准噶尔、塔里木、天山南北,西北这片阔大辽远的地区,就是自古至今边塞诗绵延生长的主要地方。这里有高山的雄浑,大漠的壮阔,冰川的冷酷,戈壁的荒凉,生死的无常;也有草原的苍茫,绿洲的旖旎,传说的神秘,民俗的斑斓,人情的豪爽;更有敦煌佛窟千古的辉煌,三危山上不灭的佛光,逶迤绵亘的关楼边墙,戍边流放者的故事遗迹,历经岁月沧桑未被沙海湮没的高昌、交河、楼兰古城,还有丝绸之路所沟通的各民族之间的文化艺术交往。这一切,为古今边塞诗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创作素材,成为古今边塞诗表现出的基本地域文化特色西域奇观,使诗人们激动不已。那卷地的北风、连天的白草、崔巍的火山、沸腾的热海、穷荒大漠、冰封沙碛,还有那行军作战的壮盛场面、北地舞蹈的回旋入神、异域奇花的馨香秀色,以及西域各民族奇异的风习服饰、语言文字等等,都成了他们取之不尽的诗材,使他们写出了一大批前无古人,后乏来者的边塞之作。
3、发展旅游
西部的历史文化底蕴那么深厚,自然环境亦是如此的幽美,壮阔,我们可以把自然环境和历史文化环境很好的结合起来,作为今天的旅游业是很吸引人的,让更多的人理解西部,发展西部的文化,为西部的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西部的
在当今知识经济和信息时代,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旅游已成为当今社会生活的新时尚。人们不仅追求自然风光美的精神享受,而且还想西部民族地方文献具有重要的科研和观赏价值,为开发旅游产业提供丰实的旅游资源 西部民族地方文献是指西部民族地区各类文献的总称。从内容上看,它反映了西部民族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军事、自然、人物、艺术、风俗等一切自然和人文情况,再现了西部民族地方社会发展的全过程,体现了地方特色、民族特色和时代特色;从形式上划分,它可分为资料性文献和实物性文献:前者以文字或图籍形式留住了西部各民族的历史;后者则以实物形式直观形象地将西部各民族文化艺术展现于眼前。通过旅游满足其对文化信息的需要。西部民族地方文献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为开发旅游产业提供丰富的考证依据 西部民族地方文献真实地反映了西部民族地区自古以来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自然、人物、艺术、风俗等一切自然和人文的内容,所以,它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通过对民族地方志、州志、县志等地方民族文献的挖掘、整理、开发,已成功地发掘出享誉国内外的旅游胜地,为地方旅游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有始建于唐垂琪2年保存完好的黄丝桥古城、始建于明代的凤凰南方长城、乾嘉苗民起义遗址,通过对这些记载史料的开发利用,打造出了凤凰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这一品牌。保靖商周文化遗址,修建
于南宋现保存完整的土司王朝故都的永顺老司城及草创于元朝的咸丰唐崖土司城遗址,清嘉庆十年为纪念唐代“诗家王子”五昌龄而建的黔城芙蓉城等,这些有旅游开发价值的各类文化遗址开发都得益于民族地方文献的史料记载与考证。所以说民族地方文献的史料价值在开发旅游业中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西部民族地方文献保存、揭示和传递西部民族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文物古迹、民间艺术、民俗风情等知识信息,包含着巨大的知识量和信息量,体现了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蕴含着无限商机。
西部的经济也可以得到很好的发展,西部地区虽然资源丰富,但一直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形成了“富饶的贫困”这一矛盾现象。因此,如何把资源开发与经济发展有效地结合起来,形成现实的增长过程,是西部地区现代化建设中必须破解的一个难题。西部地区具有特殊重要的战略地位,应该给予特殊的政策支持,从财政、税收、投资、金融、产业、土地、价格、生态建设、人才、帮扶等方面进一步完善扶持政策,进一步加大资金投入,进一步体现项目倾斜。如今是提倡科教兴国,国家的进步要靠人才,人才要靠教育,我们要加强对西部的科学教育,政策向西部倾斜加强教育,培养人才,发展经济,发展特色经济,如:牧业、农业形成从生产加工、宣传、销售一系列的营销网络方式!产供销为一体的经济链,唐朝边塞诗让我们更好的了解西部提供了宝贵的资源,同样也为西部的发展添加了深厚的文化特色,西部将会更加的发达,更加的辉煌,美好!
人们一定会注意到,在边塞诗中经常出现的地名和风物,有不少是在今甘肃境内。如今甘肃诗歌的成就,与甘肃诗人对它的优秀传统的继承与发展有着密切的因果关系。我们还注意到,盛唐时期对于西部的开拓和同西域的交流带来了边塞诗的繁荣,而上个世纪50年代的支援大西北和90年代开始的西部大开发,同样带来了以甘肃、新疆、青海为代表的新边塞诗(或者叫西部诗)的兴起。这种现象是有规律可循的
愿当代的盛世趋势直逼古代的盛唐气象,让思想开放、社会发展、人民幸福、诗歌繁荣一路同行。
参考文献
1、《唐诗探胜》 霍松林 林从龙 选编 中州古籍出版社1984年河南第1版
2、《唐诗丛考》 王达津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上海第1版
3、《走向盛唐》 尚定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