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天不负诚实的孩子纪实故事
晚上九点钟,刚下晚自习的李志强骑着自行车出了县一中大门。由于天下着毛毛细雨,他又没带雨衣,所以便埋着头拼命地往前骑。想不到啊,他这一着急却闯下了天大的祸。
就在一个右拐弯处,由于街面滑,骑着自行车的李志强“扑通”一声摔倒了。更要命的是,他的自行车刚好倒在路边停着的一辆乳白色的宝马车边,自行车的前轮轴心杆将宝马车的漆划了一条深深的痕印。他一下子吓呆了,他虽然出身在贫困家庭,但也知道宝马车的价格,这道划印要是维修一下的话,肯定要花不少的钱。这可怎么办啊?
李志强扶起自行车后,下意识地朝大街上看了一眼,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再朝四周一看,除了前边大约一百米的鸿达大酒店门前有探头外,再也没看到什么地方有探头。这么说来,既没有人发现,也没有探头能探到,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母亲的教诲:做人千万要诚实。是啊!既然自己闯下的祸,就一定要勇敢地承担。于是他放好自行车,决定等车主过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宝马车主过来。这时,雨下得越来越大,衣服被淋湿了,一阵阵寒意袭来。李志强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如果再等下去,又怕让母亲在家里担惊受怕。可自己如果走了,又怎么对得起车主?于是他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车主的踪影,这可怎么办呢?他突然灵机一动,连忙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练习本,从里边撕下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尊敬的车主,您好!我叫李志强,是县一中高三(6)班的学生。对不起!我下晚自习回家时,自行车摔倒,把您的车划了一条印痕,我在这里等了您一个多小时了,不见您回来,只得先回家了。不好意思,我家没有电话,您如要索赔的话,请到洼子街26号找我和我妈。
纸条写好后,他怕纸条被雨淋湿,于是又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盒,将纸条放到文具盒里,再将文具盒塞到驾驶室的那个门把手里,这样车主来了后就能一眼看到。
就在李志强快要到家门前时,母亲刘秀兰打着一把雨伞拿着雨衣正准备出去找他。母亲见到他后,十分着急地问道:“强儿,你怎么才回来呀?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听母亲这么问,李志强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妈,我闯大祸了。”
刘秀兰不禁浑身一颤,连忙将儿子拉到家里,迫不及待地说:“强儿,你别哭,快告诉妈发生什么事了。”
李志强抹了一把眼泪后,将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刘秀兰听后,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她虽是一名识字不多靠打工养家糊口的普通妇女,但也听说过有人将宝马车划坏要赔不少维修费的事。可别人也许能赔得起,像她这样的家庭可不行啊!自从去年丈夫得重症去世后,家里不但一贫如洗,还欠下了不少的债务。更要命的是,现在很多有钱人根本就惹不起。不行,一定要争取主动找到那位宝马车主,想办法赢得人家的谅解和同情,能否网开一面,不要赔偿。于是她连忙拉着儿子,去找车主求情。
母子一起来到宝马车停放的地方,想不到车已经不见了。也就是说,车主已经把车开走了。那是不是已经找上门去了呢?很有这种可能。于是两人又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母子回到家门前,没有看到任何车辆。两人虽然长吁了口气,但心里十分明白,夜已经很深了,人家车主虽然今天没找上门来,但很难说明天不来。唉!孤儿寡母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真是雪上加霜。这一夜,母子根本就无法入眠。
第二天早晨,刘秀兰刚从床上起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她不禁心里倏地一惊,坏了,看来车主真的找上门来了。她慌忙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手里拿着她儿子的文具盒。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果然是人家车主找上门来了。于是慌忙搬了一张方凳,用衣袖擦了一下方凳上的灰土,满脸羞涩地说:“对不起!家里太脏了,您请坐。”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正苦思冥想着用什么最诚恳的话来得到人家的谅解。
中年男子表情十分严肃,他既没有坐下来,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打量了一下家徒四壁的屋子。
刘秀兰顿时明白什么叫来者不善,很显然,车主来她家的目的就是看有没有赔偿能力。如果再不争取主动,那局势就不好控制了。于是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哀求着:“老板,我儿子把您的车弄坏了,理应要赔偿,可我家的生活实在是太困难了,请您高抬贵手吧!”
中年男子见状,连忙把刘秀兰拉了起来,没有说赔偿的事,而是笑着说:“大嫂,我是给你儿子送文具盒来的,他马上要上学了,没文具盒怎么行呢?”
刘秀兰听他这么说,顿时目瞪口呆,他是特地给儿子送文具盒,而不是来讨赔偿费的?她觉得他的话只能用鼻子来听,车被人弄坏了,不提赔偿损失的事,而是专门来送儿子的文具盒?世上哪有这等好事啊?
就在刘秀兰胡思乱想之际,李志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手里拿着自己的文具盒的中年男子后,他不禁愣了一下。接着,满脸愧疚地说:“叔叔,不好意思,我昨晚不小心碰坏了您的车。不知维修好要多少钱?”
“原来是你呀?”中年男子看了李志强一眼后,笑了笑,说:“我的车两百多万呢!要修好,恐怕要好几千块。”
天啊!就这么一条划痕,维修一下要这么多钱啊?李志强顿时怔住了。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几千块钱啊!这可怎么办呢?突然,他似乎有些激动地说:“叔叔,我家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给您,您看我能不能先打一张欠条给您,等将来我工作挣到钱了再还您,行吗?”
中年男子听了李志强的话后,先是一愣,继而似乎来了兴趣,笑着说:“这也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担心你将来挣不到钱,又怎么还我呢?”
这时,刘秀兰连忙抢过话头说:“老板,您放心,我儿子的学习成绩在县一中名列前茅,将来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接着,她指了指贴满墙的奖状,得意地对中年男子说:“老板您看,这都是我儿子从小学到中学获得的奖状。”
虽然屋里没有开灯,光线显得很暗,但中年男子还是走到墙边,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语道:“不错,是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难怪这么诚实。”
第二篇:还是诚实点好纪实故事
(1)
郭兴民一家住在湖边,平时以围网养蟹为生,眼下又到了蟹苗上市的时节,郭兴民就来到县里一家蟹苗场。这家蟹苗场的老板叫周大奎,一向热情直爽,这也是郭兴民年年都到他这儿来选蟹苗的原因。郭兴民仔细地选好了蟹苗,记了账就走了。为什么他可以记账不付现金呢?原来这是当地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蟹苗是可以赊账的,到了秋天河蟹出围时,蟹苗场的老板自然会带着账本逐户来收账的。
可是这一次,郭兴民把蟹苗投入围网才三天,周大奎就开着车来到他家。郭兴民和妻子一见,心里就直打鼓,今年周大奎怎么这么快就来要账了?可如今手头实在吃紧,去年卖蟹的钱都给上高中的儿子缴学费了。于是郭兴民上前赔笑道:“周老板,你能不能再宽限些日子?今儿家里实在没有钱。”
周大奎听了摇摇头说:“老郭,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账的,说好了秋后结,我怎么会言而无信呢?”他顿了顿说:“是这样的:因为我一时疏忽,把这次赊苗的账本弄丢了,可买蟹苗的人太多,我记不清数目了,所以就请大家重新报一次账。”说着,他打开手中的账本,问郭兴民:“你们家这次赊了多少只?”
郭兴民一时没回过神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要我自己说呀?”
周大奎一瞪眼:“这不是废话吗?你不说,难道还要我把蟹苗从网里捞上来一只一只地数啊?再说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还信不过你吗?”
郭兴民还未答话,妻子抢着说道:“周老板,我们这次赊了500只,还和去年一个样。”
听了妻子的话,郭兴民吃了一惊。去年是赊了500只没错,可今年因为儿子高中毕业要上大学了,家里的开支一下子剧增,郭兴民就把围网扩大了,所以他今年实际上赊了1000只蟹苗,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当时竟然没有揭穿妻子的谎言。周大奎显然没有注意到这夫妻俩的异样,记上数就告辞了。
周大奎走后,郭兴民感到有点忐忑不安,对妻子道:“一只蟹苗两块钱,你把1000只说成500只,整整差了一倍的钱,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的脸往哪儿搁呀?”
妻子伤心地道:“这还不都让穷闹的,要是日子稍微好过些,我也不愿干这种事呀!”她又安慰郭兴民道:“你别担心。我想这次浑水摸鱼的也绝不止我们一家,到时谁会笑话谁呢?”
郭兴民长叹一声,暗暗打定主意,如果今年河蟹出围率高,价格又看好的话,一定要主动把另外的500只补上。
此后,郭兴民便把全副心思放到了养殖上,投食、净水、巡逻,精心照顾着那一网河蟹,而河蟹也很争气,一次次顺利脱了壳,死亡的很少,郭兴民心里暗喜,看来今年必定是大丰收了。
(2)
很快到了夏季,一天深夜,外面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郭兴民从睡梦中惊醒,担心围网有闪失,忙披上雨衣拿着手电出了门。
郭兴民的家在湖畔的山坡上,要走到湖边需下一道长长的石阶,此时路上早已积水成流,密密的雨线在他眼前交织成一道屏障,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似乎要连根拔起。郭兴民的心里很焦急:这么大的风雨,不知道围网会不会被冲破?现在正是河蟹成熟时期,如果围网出现了缺口,河蟹一定会成群结队地逃跑……想到这里,郭兴民加快了脚步。可是越急越出乱,突然,郭兴民只觉脚底一滑,从石阶上摔了下来。他感到大腿一阵钻心的疼痛,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郭兴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旁是神情悲伤的妻子和儿子。一定是他们见自己出门许久没回家,就一路寻来,然后把自己送到了医院。郭兴民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腿却不能动弹,妻子忙按住他说:“别乱动,医生说你的腿骨断了,得做手术才能接上。”
真是飞来的横祸呀!这下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这条腿了。郭兴民哀叹一声,突然又紧张地问妻子:“那,围网没事吧,河蟹现在怎么样?”
妻子听了,“哇”的一声哭了。郭兴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儿子。儿子眼眶红红地说:“爸,我说了你可千万别难过啊。咱家的围网昨天夜里被风吹开了,河蟹全逃光了!”
郭兴民听了,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晕过去,他心里悲怆地喊道:天哪!河蟹没了,自己的腿也断了,这可怎么办呀?“
第二天,郭兴民的妻子东拼西凑地借了5000块钱给了医院。可这5000块钱给郭兴民做了手术就花完了,医生说手术后还要住两个月院才能康复,也就是说至少还要1万块钱的治疗费。于是郭兴民的妻子又回去求爷爷告奶奶,勉强借了2000块,这点钱当然是远远不够的,可眼下也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恰在这时,儿子的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他考上了外省一所不错的大学。但是短暂的喜悦过后,全家就陷入了沉默,上大学一年的费用至少要1万元,去哪里筹这笔钱呢?
(3)
这天,郭兴民正躺在床上心急如焚,突然看到周大奎走进了病房。郭兴民倒吸了口凉气——这回周大奎准是来要账了!于是他哭丧着脸,说道:”周老板,你看看我如今这个样子,哪里拿得出钱还你呀……“
周大奎拿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说:”老郭,你又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来要账的,而是来给你送赔偿金的。“
”赔偿金?“郭兴民糊涂了。
周大奎点点头。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现在正是河蟹疯长的季节,可有些养殖户向周大奎反映,说他们的河蟹都停止了脱壳,怀疑是蟹苗有问题。周大奎回头一查,才知道他当初养种蟹的蟹网里溜进了一些其他蟹种,所以他们买的蟹苗都是种质发生变异的杂交蟹。因为河蟹都是靠脱壳成长的,不脱壳就意味着不能再长了,对养殖户来说必然是有经济损失的,于是他就决定按照相关的规定来赔偿。周大奎打量着郭兴民的伤腿说:”我知道你受伤住了院,正需要钱用,就最先给你送来了。“
郭兴民一听,深受感动地对周大奎说:”周老板,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接着又颓然道:”其实你不来送赔偿金,我也决不会去找你的,因为我的河蟹早已一夜之间全逃走了,我根本不知道它们再长不长了。“
周大奎一听,正色道:”老郭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不知道,但我心里清楚呀!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诚实守信,我可不想昧着良心省下这笔钱的。“接着,他打开了账本,说:”老郭,你今年赊了500只蟹苗,当初的价格是两元一只,现在我以10倍的价格赔你,所以现在应该给你1万元。“说着就把一沓钞票放到了郭兴民手上。
郭兴民一下子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赔偿是按蟹苗的只数来计算的,心中不由得后悔不已——如果自己当初照实说赊了1000只,现在得到的就应该是2万元啊!周大奎见郭兴民的面色难看,就问:”你怎么了,老郭,有什么问题吗?“
郭兴民张了张嘴,可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特别是周大奎刚才那句做人要诚实的话,更像是扇了他一记耳光,使他愧疚不已。最后,郭兴民只得颓然摇了摇头,眼睁睁地看着周大奎走出了病房。
(4)
好在不管怎么说还有这1万块钱,这真是雪中送炭呀!郭兴民欣慰地想,儿子的学费总算有着落了。
第二天,郭兴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看到妻子慌慌张张地走进病房,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一边哭一边说道:”老郭,大事不好了,咱们的儿子离家出走了!“
郭兴民吃了一惊,拿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有寥寥几句话:爸,我决定不去上大学了。跟村里的赵鹏去城里打工挣钱,那1万块钱还是给你留着治病吧……郭兴民霎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肝肠寸断,赵鹏是个包工头,儿子这是要去工地当小工呀!儿子一向成绩优异,自己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没想到他却要走上这一条路。
郭兴民突然想起,如果这次得到的赔偿金是2万块,那么自己的腿有钱治,儿子也不会辍学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喟然长叹:”人啊,还是诚实点好!“
第三篇:孩子是谁的纪实故事
妻子还没有怀孕,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孩子生下来坚决不让我母亲带。因为她认为母亲没有文化,还满嘴的方言,入托前孩子的教育也是个关键问题,万一带出个土气又不懂礼节的小孩来,以后想改都难。
所以在妻子怀孕后,我一直瞒着母亲,不知道何时才能劝妻子接纳母亲,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母亲明白我的苦衷。母亲依然时不时地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抱孙子,我只能拿话岔开去,说妈你好好养身体,孩子不图你帮什么忙,只要你身体好我就知足了,如果你身体不硬朗,生了孩子我也不会让你带。每说到这句,母亲总会跟我急,说我身体好着呢,别说看一个,就是看两个孙子我也能行!你要是不让我带孙子,气出病来我也不去医院看!
母亲的这句“威胁”,让我更加憋闷,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甚至没有一丝要做爸爸的喜悦。一边是不能生气的妻子,一边是要尽孝心的母亲,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庆幸的是,有一段时间我忙得不可开交,妻子也行动不便,急需找个人来照顾妻子饮食起居。我想如果让母亲来帮忙,说不定婆媳之间关系好了,妻子一高兴就把母亲留下来带孩子呢。经我好一番力荐,妻子总算是同意了让母亲来做一段时间的饭,但还是坚持等生了孩子她自己带。
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的时候,母亲反而对我生了一顿气,说怎么不早告诉她,但随即就乐得合不拢嘴。我回家去接她的时候,她还左邻右舍地去告别,说这一走可能得一两年才会回来。我看着满面春风的母亲,想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说服妻子让母亲来给我们看孩子。
妻子总算是给了我面子,儿子没生下来之前,一直与母亲和睦相处。可是等她一坐完月子,身体恢复了,便立刻让我将母亲送回家去。我只好搬出母亲老了、我做儿子的要尽孝心之类的大道理来教育妻子,妻子拗不过我,而且她也吃馋了母亲做的饭,只好答应母亲留下来,但是说好了只管做饭,她自己来看孩子。
自此,母亲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来。她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一有空闲,便坐在摇篮旁边,痴痴地看孙子,还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从她自己小时候一直讲到如何把我养育成人,说到动情处,还会流泪。妻子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的时候,她就坐在妻子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母子,也不说话,只看,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那样的温情和慈爱,常常让一旁的妻子觉得不好意思,便在孩子不吃奶也不睡觉的时候让母亲抱上一会。母亲大约也看出妻子不喜欢她来抱孩子吧,所以每每那时候,她就特别高兴特别激动。所有我儿时用过的歌谣,又全都在她记忆里恢复,或许母亲就从没有忘记过,专等着自己的孙子出生的时候用。说也奇怪,每每儿子大哭的时候,任凭妻子怎么哄他抱他喂他吃奶,都不管用,但只要母亲抱起他来走上几步,他立刻会将哭声止住,而且还会静静地对着满脸皱纹的奶奶微笑。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妻子终于让了步,允许母亲隔三岔五地来抱儿子,或者推着他去小区花园里逛。
似乎是一瞬间,母亲便年轻了十几岁,腰酸背疼的毛病再也没有了。她从不会用小车推着儿子,她把他时时刻刻地抱在怀里,甚至都有点舍不得让他学走路。小区里的每个人,几乎都认识了哼着歌抱着孙子的母亲,她满脸的微笑,见谁都开心地打个招呼。这样的好心情,传染了每一个与她相遇的人,我们那些好几年都没说过话的邻居,竟然因为母亲,彼此熟识起来。
儿子学会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然后才是“奶奶”;他知道礼节后的第一件事,是给奶奶挟菜,而后再挟给妈妈。被“忽略”了的我坐在一旁,看着似乎只知道笑不知道哭的乐观的儿子,还有被儿子的孝顺而感动的妻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冲着母亲,绽开感激的微笑。
第四篇:859个孩子叫他阿爹纪实故事
他,一个小镇里的“猪肉佬”。
他30年间照顾、资助800多个山里孩子生活、学习。镇里的人说:他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猪肉佬”的30年“学生之家”
下石太镇,是广东省英德市最小的一个镇。一条笔直的大街,横穿全镇,站在镇头一眼就可以望到镇尾。在临街靠近镇尾处,有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在过去的30年里,下石太镇下辖的108个自然村中,有859名孩子曾经在这栋小楼里生活过。因为有这栋小楼,因为有这栋小楼的主人——“猪肉佬”邓卫星夫妇的看顾,859名山区的孩子,读完了小学、中学。
作为英德最贫困、最偏远的镇之一,下石太镇人均年收入只有4395元。和很多贫困地区一样,贫困家庭多、留守儿童多。
邓秋桃,就是这样一个山里的贫困孩子。父亲体弱多病,已经缴不起她的学费。2003年,随着全国农村中小学布局的调整,她所在的下石太镇新联坡洋坑村小学被撤并了,需要到离家20多公里外的镇中心小学上学。“那时我上小学四年级。家里没钱让我住校或是在镇上租房子住,只能走路去上学,但是去学校要走三四个小时……我想我可能不能读书了。”
就在这时,经常在附近村里收猪的“猪肉佬”邓卫星,走进了邓秋桃家。
“这孩子聪明,成绩好,不能不读书。让她来我家住吧,和其他孩子一起,起居我们照看。让她从家里带点米来就行。”简单的几句话,邓秋桃住进了邓卫星位于镇上的“学生之家”,一直到中学毕业。
“刚去的时候很小,什么都不懂,都是卫星伯教我。晚上头疼发烧,也是他连夜背我去医院。每年期终考那段时间都很辛苦,卫星伯每天都给我们做好吃的,加菜加汤。”中学毕业,邓秋桃考上了全市重点高中英德中学,“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卫星伯比我爸妈还高兴。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到我家给我祝贺,给我发奖金。”
从上高中开始,邓秋桃住进了英德中学的宿合,离开了邓卫星的“学生之家”。但她很怀念那段时光:“卫星伯家也很穷,但是那里像一个家,我们是他的亲生子女。伯母的脾气很好、很善良,小孩子顶撞她,她都不生气,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
“阿爹阿姆”
凌晨三点,山里的天还黑得透透的,邓卫星已经起床开始忙活了——赶去镇上菜市场的肉铺打理生意。上午八九点钟,结束了一天最重要的营生后,邓卫星会拎上五六斤新鲜猪肉回家,那是家里今年寄宿的35个孩子一天的主菜。
白天,除了料理自家产米、产菜的20多亩田地,邓卫星最繁重的任务就是上山砍柴。给孩子们洗澡、做饭都要烧水,全部用电负担不起。已经是50多岁的人了,每天砍100斤干柴背回家,仍是邓卫星必做的“功课”。
妻子熊廷贺的担子也不轻,早上四点半起床后,就要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喂鸡喂鸭,然后给30多个孩子做早饭:大一点的要吃面,小一点的要喝粥。看着孩子们起床、洗漱、吃早饭,组织孩子们准点去上学。歇不了几个小时,又要准备30多个孩子的中饭。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收拾、整理、准备晚饭。
下午三四点钟,镇上的小学、中学陆续放学,孩子们也陆续回到家。随着一波高似一波的喧闹声,邓卫星家开始了一天里最忙乱也最热闹的时光。
孩子们爱叫邓卫星夫妇“阿爹”、“阿姆”。“阿姆”一边在热气炙人的厨房炒菜,一边挨个喊着孩子们洗澡,还要随时抽出手来帮年纪小的孩子搓几下衣服。大厅里,孩子们打闹着,下棋、聊天,等着六点钟准时上桌的晚饭。两三个菜一个汤,有菜有肉,米饭管饱,这是邓卫星家的标准伙食。孩子们吃什么,夫妻俩就吃什么,而且总是等着孩子们先吃完。
晚上7点40分,“房顶都能吵翻”的邓卫星家,逐渐安静下来。每天的集中晚自习开始了。30多个孩子各自在大厅的“学习区”坐好,写作业、温习、互相辅导。“阿爹”就搬个板凳坐在旁边,随时听候“阿爹,这个要怎么做?这个要怎么读?”的求教。
晚上10时,35个孩子准时钻进邓卫星家楼上楼下五个大房间,在上下床间打闹一阵,说笑一阵,邓家的两层小楼慢慢归于寂静。一天结束了。“毕生遗憾”
1959年出生的邓卫星,自小很会读书,1977年初中毕业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英德中学。“全市只招40个学生,我考上了,是我们村几十年来唯一一个。”但就在那一年,邓卫星的父亲去世了,家里一下没有了经济来源,只在英德中学读了一个星期的邓卫星,被迫退学了。“我很爱学习,很想读书,但就是因为穷,再也没能读成。”提起辍学的遗憾,50多岁的邓卫星竟然哭出了声,“如果能读完高中,现在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邓卫星的“猪肉佬”营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山下乡收猪,这让他看到很多和他一样因为穷困上不了学的山里孩子。
1981年,在山里一户人家,邓卫星碰到了一个爱读书却因为路远而失学的女孩陆秋贤。“怎么不去学校读书?”“我们这里这么偏,学校又那么远,怎么去?”陆秋贤的话,让邓卫星思虑了几天。想到自己家离镇上的中学近,想到可以让妻子给孩子做饭照看起居,邓卫星给了陆秋贤一个提议:到我家来“寄宿”。
让邓卫星没想到的是,这一来就来了包括陆秋贤在内的六个女娃子;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每年一开学,越来越多的家长找到自己,把越来越多的孩子送来,而他的“学生之家”,就此坚持了那么多年。
1992年,邓卫星卖掉了两块珍藏的黄蜡石,倾其所有在现在的地方盖起了两层楼——八房两厅,除了自己一家四口住的三间房,剩下全拿来做了孩子们的宿合。最多的一年,这里住过近50个孩子。
“功德无量”
在下石太镇,邓卫星一个月三四千元的收入算“高工资”了,但走进他家,仍会惊讶于这里的简陋——除了房子还算周正,满屋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家具。客厅里的折叠圆桌,四条腿上布满了锈,需要垫一只拖鞋才能站稳。孩子们用的课桌、长条椅,都是学校淘汰的。但是,为了让孩子们夏天睡个好觉,邓卫星却省出钱来,在每个房间装了电扇。
最初,在邓卫星家寄宿是全免费的,只需要自己带些米。但随着孩子越来越多,为了维持“学生之家”,邓卫星开始收取很少的住宿费。从一年175元,到现在的每年325元。325元,平均一天只要两元多,即便如此,真能交足的孩子也还不到三分之一。今年寄宿在这里的35个孩子,14个来自贫困家庭,21个是留守儿童。“只有十个孩子能交上钱,剩下的就交个百来块,背些米来顶。”
为了把“学生之家”办下去,邓卫星的日子只能精打细算:猪肉、鸡鸭、米饭……都是自家“出产”,柴是上山砍的、水是从山上引来的……即使如此,每年邓卫星都还要填进去一两万元。“最贵是电。还有就是孩子病了去医院打针、开药,每年都差不多要垫出两三千块。”
邓卫星喜欢读书好的孩子,每学期考第一的,邓卫星都会封个50元或100元的“红包”作为奖励;孩子毕业考上重点学校了,他还要亲自上门送个大红包。邓卫星看不得孩子受苦。在他家住了快一年的邓小花,父亲患癌症多年,家里还有三个姊妹,家境贫寒。为了让她读书,邓卫星不仅不收一分钱,还自己出钱给她买学习用品;每个星期还额外给她十元钱,让她攒起来买衣服、买吃的。“不能让她的生活和别的孩子差太远。”
去年,一位清远的药厂老板听说了邓卫星的事,捐了三万元钱。这是数十年来,邓卫星收到的唯一一笔捐助。邓卫星用这笔钱买了一台电视、一台冰箱,在楼顶装了太阳能热水器、滤水器,装了防盗窗。剩下的一点,给孩子们加了菜。
30年间,再苦再难,邓卫星从没主动向当地政府、向旁人,也没向从他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们伸过一次手,哪怕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成了大老板。
镇政府负责人用四个字评价邓卫星——“功德无量”。
第五篇:紧握木棒的黑孩子纪实故事
那天晚上,母亲告诉我:今后我必须学会自己到食品店买东西。母亲领我到大街拐弯处的食品店走了一趟,让我记住路怎么走。我激动不已,觉得自己一下子长成了大人。
第二天下午,我就拎着篮子沿着人行道去那家食品店买东西。
当我走到街道的拐弯处时,突然,一伙流氓蹿了出来。他们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推倒在地。他们夺走了我的篮子,抢去了我的钱。我惊慌失措地回了家。
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可是她没做声,随即坐了下来,写了一张所买东西的清单,给了我更多的钱,又打发我去食品店。我踌躇着走上了大街,发现那帮小痞子还在路边闲逛,我掉头飞奔回家
“又怎么啦?”母亲问我。
“还是刚才那群流氓,”我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们还会揍我的。”
“我要你自己去对付这些人。”她平淡地说道,“好,去吧。”
“我害怕。”我乞求道。
“走吧,不要理睬他们。”她告诉我。我走出家门,径直沿人行道走去,心里祈祷着——那群小流氓别再骚扰我。
然而,正当我走到几乎和他们并排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喊道:“看,还是那个黑小孩儿。”
地痞们向我逼过来了。我感到心惊肉跳,马上转身狂奔起来。很快,我被追上了。他们把我搡倒在人行道上。我哭喊,恳求,用两脚使劲蹬,但都无济于事,没有逃脱被殴打的噩运。他们掠走了我手中的钱,扯住我的两腿猛拽,朝我的脸上凶狠地抽扇。最后,我又是哭着走回家。
母亲在门口遇见了我。
“他们打……打……打我。”我边抽泣边委屈地说,“他们抢……抢……走了钱。”我正要迈上台阶,渴望着躲进“家”这个避难所。
“你不要进来。”母亲阴沉着脸警告我。
我吓得退回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心中无限委屈。“可他们一直追着打我。”我哭诉着。
“那你就给我站在该站的地方。”母亲用吓人的声调说道,“今天晚上我非教你学会挺起腰板儿不可。我要让你学会怎样保护自己。”说着,她走进屋里,我只是战战兢兢地等着,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母亲出来,拿出更多的钱和另一张买东西的清单,而且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根又长又重的木棒槌。“带上这些钱和这张清单,还有这根木棒槌,”她说,“去,到商店把东西买来。”
我疑惑了——母亲在教我打架——这是她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
“可是,我怕……”我嗫嚅着。
“要是买不了东西,你就不要进这个家门。”母亲冷冷地说。
“他们会欺负我,他们……”
“那你就待在外面,不准回来!”
我憋足了力气向台阶上冲去,试着挤过母亲,闯进屋里。可随即而来的。是脸颊上重重的一记耳光。我被抽到了大街上。我哭求着:“妈,求求您让我明天再买吧!”
“不行!”她说,“现在就去。你要是空手回来,我非揍你不可。”
砰的一声,母亲关上了门,上了保险。
那伙流氓就在我身后,只身一人面对这阴森的街道,我惊骇地颤抖着。只有两条路可走,或是回到家里,或是远离家门。我攥着木棒,边抽泣边思索。如果我回到家里,最终也躲不过母亲的一顿打,而且自己丝毫不会有什么改变,然而,我要是走上街头,去面对那些无赖,至少可以获得机会用木棒和他们较量较量,看到底谁输谁赢。
我慢慢沿街走着,接近了那伙地痞,我捏紧了木棒,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我已经站在他们对面了。
“黑小子,又来啦。”他们狂吼滥笑着,很快把我围住,其中一个正要抓我的手。
“我宰了你们!”我从牙缝中挤出这样一句话。随着我的吼声,手中的木棒早已使一个地痞的脑袋开了花。接着又是一棒,打倒了另一个流氓。就这样,我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把刚才的怨恨和愤怒全部倾注在这根木棒上。我明白,只要我停歇一秒钟,痞子们就会缓过劲儿来,所以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打倒,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爬起来。我呐喊着,挥舞着,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刚才所遭受的殴打,所受的屈辱,一幕幕又在脑子里呈现。阵阵余悸使我每抡动一次木棒都要用上全身每一分气力。
挨过一顿猛击,小流氓个个狂呼乱喊,抱头鼠窜。有个地痞瞪大了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一点儿也不相信这是刚才那个任他们肆意欺侮耍弄的黑小子。他们大概从来也没看见过这样的疯狂愤怒。
我站在那儿喘息着、叫骂着。激他们上前来斗。当发现小流氓们真的吓破了胆时,我就急追过去。他们喊着、叫着飞跑进各自的家。
随后出现在街道上的是那些地痞的父母们,他们是来吓唬我的。是平生第一次吧,我冲着大人们高声喊叫。我警告他们,如果要找我的麻烦,那我就让他们尝尝我木棒的滋味。
最后,我终于走到商店,买了东西。
回家的路上,我仍紧握木棒,准备着再次用它保护自己。可是,这回连个流氓的影子都没有碰上。
就是那天晚上,我赢得了在美国孟菲斯城的街道上行走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