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柳园口的树优美散文
只有长在旷野风中的树,才能真正理解冬天的含义。
抵达柳园口时,西北风正紧,拉着长长短短的哨音,呼啸着削过平原。坦坦荡荡的平原,在寒风的洗礼下,更加显示出了苍白和萧索。到处是随风招摇的枯黄野草、芦荻,还有不知名的残枝败叶。
突然,看见一棵树在冬日的平原艰难地站着。
这棵落光叶子的树,向四周伸展着裸露的枝丫,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毫无章法地在天空作着繁复的铅笔画。寒风中,它的身子左右摇摆,似乎把持不住。站不住脚的鸟儿,想在它的枝头上呼唤着冬天的风,只能丢下几粒寂寥无比的鸟鸣。
是谁说的,凝望西风凋碧树?从白露到寒露,从霜降到小雪,阳光越来越远,飞扬跋扈的风越来越紧。冬天的身子在一天天地舒展、深入,树的身子在一日日消瘦,从树干到树枝,一直到每一个伸向空中的树梢。那些树叶,从秋天开始,周身包裹着的艳丽,在寒风里一点一点消融殆尽!此刻,它脚下的叶子,被风肆意地戏弄着,上下翩飞如蝴蝶,无力,也无助。就如人生的暮年,回眸的眼神似乎能穿透日子的沉重,但依然握不住流年的时光。
但却不是。洗尽铅华的它有自己的简洁大气,所有细碎的小情节都与它无关。任风自来,任雪自去。风来时,陶醉于凛冽北风吹打的冰冷和生疼;雪来时,满足于飘逸雪花的温情和朦胧。不是吗?你看,来势凶猛的风,好像瞬间要折断它的身躯的架势。风过后,你仍然会看到它伸向天空的枝头在尽情地倾诉与大地无限的情谊。天寒地冻里,风雪严酷中,它虽然显得呆板与木讷,但它的内心里,却凝聚着强烈的生命力。你在感觉寒冷的同时,更感受到了一种豪迈、率性与酣畅。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只有长在冬日旷野的树,才有这等本事吧!
记忆中,在平原,一棵树,又一棵树;一丛树,又一丛树,这些最原始的乡村元素,就那么随意地站在田垄、沟畔和大道边,和村庄、河流、炊烟一道构成乡村风景画。在城市的月光里游弋或者凝望,树们最适合浮想联翩。那些灵性的枝条,就像是飘在乡村上空的灵动飘逸的音符,平平仄仄,每一处韵脚都能成为夜空中的点点星光。那柔柔的光里,有没有苏醒过来的梦想?是谁,岁月飞逝了四十多年,还想在有田野可以奔跑、有繁星可以细数的童年时代,捡起一枚枚闪着光泽、纹路清晰的树叶?
在冬天的平原故乡,常常能看见一些槐树、榆树、杨树、柳树、泡桐们,和许许多多树的家族的成员,沧桑粗糙的树皮,干裂坚硬的树干,潇洒硬朗的枝条,尽管远距了树叶和生命色彩的亮丽,但仍然用坚强的身子,勇敢接受艰难和挑战,尽显巍峨与刚毅,守望萧瑟的季节和唱着古老歌谣的村庄。
许多年前,我读过当代著名诗人韩作荣的《冬天的树》:树在冬天静谧着,透过枝丫/你会看到一片炸裂的天空/鸟巢是装满声音的果实/多汁的鸟在空间荡出水的粼纹/树在冬天喜欢独处,安于寂静/风是位忧郁的邻居,一株静默的树守望冬天……
这棵树,是在守望冬天还是春天?
守望冬日的白雪和寒风,接受的是历练和从容,安之若素;守望春日的溪流和艳阳,为的是将一个冬天积聚起的神秘力量,一下子喷涌而出,让明媚的季节到处涌满生命的律动……
这一棵冬日旷野的树,站在柳园口的平原上,唯一的选择就是守望,再守望;坚持,再坚持,为生命的勃发积蓄更多的能量。与其说它与冬天的风雪搏击,倒不如说它在以一种感恩的方式,努力使自己去更接近大地的颜色。
如果人也能像这冬天的树一样,我们还有什么畏惧?
第二篇:古树优美散文
一个城市,因绿树成荫而显得生机勃勃,因古树参天而积淀厚重历史。
古树,动辄就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其形苍劲古朴,其态饱经风霜。诗圣杜甫客居甘肃天水期间,在游览千古名刹南郭寺时,曾赋诗:“山头南郭寺,水号北流泉;老树空庭得,清渠一邑传”。或许,南郭寺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那棵“老树”;或许,正是因为先有“老树”的存在,然后人们才兴建了寺庙。城市与古树何尝不是这种关系,古树是大地的灵魂,其根系就像血脉一样延承着城市的历史。
城市的古树,混杂于公园的草木间、隐藏于闹市的大院里、潜伏于悠悠的长巷中、挺立于大街的路中央,它们在寒来暑往中,迎朝云送晚霞、守日月候星辰。其实,古树沧桑的只是年轮,永恒的是大自然赋予的生长规律:春天嫩芽萌动,夏天碧叶成荫,秋天叶黄枝头,冬天枯叶坠落。然而,只要我们仰望古树,便觉得头顶上那片片树叶不仅仅是苍苍一叶,更是一片历史的天空,于是一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古树与其说是树,还不如说是一部史书,其枝干和树皮都遗存着历史的印记。古树,经历朝代更替,目睹百姓悲欢,见证世间沧桑。古树,是文人雅士吟诗作赋、泼墨挥毫的素材,是人们的精神寄托,是一段故事、一部传说,有着道不完的精彩……善待古树,就是传承我们悠久的历史文化。
古树,树干粗大,不仅“招风”,而且还“遭劫”。在古树的历史档案里,记载着电击雷劈、干涸水淹、风霜雪雨的天灾,叙述着战火、砍伐的人祸。但它们古老的躯体依然挺立起不屈的脊梁,岿然不动,生生不息,这就是生命的力量。从这点上说,敬重古树,也是在敬重生命。
我们曾以为,在城市拥有一个用钢筋和混凝土围成的叫房子的东西,便可以是这个城市的永久主人了。其实,这个想法太天真,我们只不过是一名匆匆过客,而那些古树才算得上是城市的永久“原住居民”。年复一年,棵棵古树把历史与未来掩映在四季的轮回中,把灵魂植根在城市的土壤中,而城市蕴含的文化血脉也必将沿着树根、树干、树枝、树叶而行,城脉搏动,古树永存。
城市的古树,因其是树,它是我们的绿肺;因其古老,它是我们的文化。
第三篇:白洋淀的柳优美散文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尤其是今年的倒春寒,几场雨夹雪,把个“七九河开,八九雁来”的春天,搅得一塌糊涂。人们时而穿上羊毛衫、套裙,时而又换上羽绒服。然而,白洋淀的柳树却不管这些,依旧率先从严冬中苏醒过来,向人们传递着春天到来的消息。
白洋淀的柳树既长在环淀的边缘,也长在水淀的村落,但数以千万计的柳树却宛如一条条绿色绸带,柔软、妩媚地缠绕在千里堤、四门堤、淀南新堤等众多堤岸上。在这早春季节,柳条上的嫩芽初萌,色泽鹅黄中泛着嫩嫩的绿,春风摇荡,舒展腰肢,弥漫着令人心醉的柔情蜜意。这种鹅黄嫩绿被古人称为“柳眼”,有道是“何处生春早,春生柳眼中。”白洋淀的“柳眼”,在妩柔之中,又有几分刚气,堪与淀里的芦苇相媲美,只是顶着冰盔的苇芽是紫红色,从冰水中钻出;而泛着黄绿颜色的柳眼,则是从千条万条柳丝中抽出,顶着料峭春寒,吐出芽苞,报告春临人间的消息。
白洋淀的柳树既是极普通的,又具有十分顽强的生命力。只要经一丝春风,沾一点水气,立刻就会“含烟惹雾每依依,万绪千条拂落辉。”前两天,一位朋友来白洋淀,曾陪他去堤上寻春。朋友想折一支柳枝竟折不断,在那棕色树皮里裹着鲜绿的枝条。他慨叹白洋淀的柳树韧性极强。我笑着告诉他,白洋淀自古多柳树,不仅诗词里有反映,而且还有传说:金代章宗元妃李师儿就是渥城(安新县新安镇)人,回乡省亲,曾在渥城东南城角修建荷池与赏荷台,在荷池周围植柳千余棵,使绿柳红荷交相辉映,蝉鸣蛙鼓相互呼应,成为一道独特风景。进入19世纪末期,安新巨商董兰舫、董树堂、董兰泉等董氏三兄弟在其事业顶峰时,在家乡大兴土木,修建董家花园。园中除亭台楼榭之外,重要一项就是植柳。因当时柳树成阴,被称做“柳树趟董家”和“柳园”。由此足见柳树在白洋淀的地位。我指着长堤两旁的柳树告诉朋友,白洋淀的柳树为什么多植在堤上。因为盘根错节的柳根恰如柳树伸开的指头,紧紧抓牢堤土,起到了固堤防洪的重要作用。白洋淀有个村庄叫马村,村里每年都有个庙会叫“柳爷庙”。传说早年马村村头有棵巨大的柳树。有一年洪水泛滥,洪流滚滚,声如牛吼。当洪水冲到马村村头时,柳树轰然倒下,巨大的树躯把洪水分开,保护了村庄内几百名男女老幼。自此,马村为了纪念柳树的救命之恩,修了柳爷庙,建了个庙会,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洪水泛滥时期,人们都是用砍伐下来的柳枝护堤,免受洪水冲刷。
白洋淀的柳是一种质朴的树木,平淡,素雅,普通,没有松柏典雅肃穆之风,不具备桃李的袅娜多姿,不显示,不张扬,默默地做着奉献。它的枝条可编柳条筐、篮;它的树干可打制桌椅,可盖房屋,可制作木船;它的叶、茎、皮、根可入药;它的枝条、树叶可净化空气,具有极高的环保价值。白洋淀以波光潋滟、景色优美跨入首批全国五A景区,柳树也做了一份贡献。
“万柳跋长堤,江乡景重题”,“斗笠沧波三月雨,一堤杨柳两湖烟”这是清帝弘历在白洋淀留下的诗文。白洋淀的柳已融入历史文化之中,虽则历经沧桑岁月,报春依旧,美丽依旧,功绩依旧,它将永远成为白洋淀美丽、平易、环保、朝气的象征。
第四篇:三月的树优美散文
一朵朵绿色的云飘起来了,一阵阵绿色的风吹起来了,一支支绿色的歌唱起来了,一个个绿色的笑靥亮起来了——
这赞美诗一样的春韵哟,在山脊,在路边,在田间地头和在坎坎上,清清秀秀地蹦起来了,活活泼泼地跳起来了。
于是,我走进三月的树林。
我靠着三月的树,靠着一个醉人的梦,靠着一个迷人的梦,靠着一个畅想的梦,靠着一个甜蜜的梦。
但我不是约会的情人。
但我要用这枝头滴落的月光,灌醉我的心怀,灌醉我无涯的春梦,就像用颤抖的双唇去迎接那一个甜蜜的热吻一样。然后,让我的心灵的舞步划过这绿色的月光,就像湖面上一道道潋滟的丽纹,就像一个轻轻飞翔的童话。
三月的树啊,白杨也好,绿柳也好,青松也好,古柏也好……积攒着坚韧的伟力,生长着挺拔的神韵,向往着栋梁的伟岸!
我看到绿叶如舟,航行在时间的河道上;
我看到花蕾如灯,闪烁在岁月的阡陌上;
我看到树木如碑,站立在浑厚的土地上。
三月的树啊,是我温温柔柔的情人,是我殷殷切切的情书,是我怀中那一泄千里的绿波啊。
没有谁的力量能阻挡你的成长,没有谁的压迫能窒息你的昂扬,没有谁的奸诈能摧毁你的志向,没有谁的阴险能扼杀你的生命,你在物欲之上,你在矫情之上,你在浮躁之上,你在功利之上,你鄙视一切萎靡畏缩,你信守一身凛然正气,你孕育着大地的青春,也塑造着春天的悲壮和畅想。
第五篇:关于树的优美散文
院坝内分上下二层,上下各有一棵与五层楼齐高的树,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们会在春秋季节结出形状像辣椒大红的花,红彤彤的。满树的红花,迎风摇曳。风轻轻地吹来,红花落了一地。枝丫上残留着串串花柄,却还坚韧地在与风角力。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一户人家搭建的矮棚竟然依树而建,把树围起来,偌大的一棵树,因为没有抗议的能力而被宰割,成了他家圈养的一株盆景,树根成了他家中的一个座位的靠背,汲取不到丝毫的天地雨露滋润,就是到了该泛青的时节,也只有可怜的树冠有点点翠绿。如今这棵树就丝毫没有生气了,垂头丧气只有等死。有懂风水的人说过这样不好,但这是影响整个院落的运程,所以没有人会出来公正一下。而另一棵树就不同,虽然是数九寒冬,树冠依然泛着青绿,条条枝桠残留发黄的叶片,总是拒绝认输,只待春风化雨,就开枝散叶,一派生气勃勃的样子。
树,默默无语的树,它默默的吸取营养,默默抽枝发芽,最后默默干枯死去,开花的树将自己生命的意义输入片片花瓣,不开花的将毕生所有化作绿叶繁华为人洒下一片绿阴。树木本来是可以有很多种用途的,最悲惨的是在尚未成材之时被拔离泥土,成了棍棒。不是所有的树都要成材,不是所有的路都有岔口。树注定了停留,而人永远在漂泊的途中。人的生命也许就是这些桀骜不驯的树,恣意生长,淡淡黄尘中,暖暖阳光里,像云一样飘着。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辈子有多长,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也许最终成不了材,也许最终只剩下一片残叶,但年轮记住了,岁月刻下了,每个成长的瞬间,我们曾经的无奈与沉默。我们无法左右树的生长,也无法知晓自己生命的长度。“昔年移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从绿意盈盈到残叶纷飞,一生的起落与浮沉,树的一生何尝不是人的一生?我们像树一样地生长,最终也会像树一样颓毁横卧于地上。生命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过程,朝霞与落日,只是一转身。
你脚下是路,你走着,离开家,你走着,又回到原处;你脚下是根,你挺立,生活在故土,你迈步,生活在别处;你脚下是时间,你站住,生活在昨日,你走下去,生活在当下……一棵树如果不想被风吹倒,最好的办法不是祈祷风吹得轻柔些,而是逼迫自己长得更加伟岸,取得胜利最根本的方法不是进攻对手的弱点,而是令自己更加强大。就如被圈养的那一棵树,除了逐渐死去,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