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让我送你一捧满天星杂文随笔
青年钢琴演奏家张泽天拎着热腾腾的兰州拉面走到校门口时,被保安拦住了。
“哎,送外卖的,学校这会不让进了,让学生自己来取。” 小哥站在老校区的门房门口,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门。张泽天担心手里的兰州拉面,面还泡在汤里,一会坨了就难吃了。
也不怪保安小哥,连小哥都梳着三七分的头发,喷了定型喷雾,比张泽天还高半个头。保安帽夹在胳膊下面,应该怕戴上弄坏发型。
他刚结束演奏,从新校区演奏厅坐着大巴回来,换了一身便服就想去吃碗带热汤的东西。
张泽天进不去大门,后悔自己学的是钢琴…人家学横笛竖笛的,就算是学提琴学小号的,分分钟就能掏出乐器奏上一曲表演才艺。
他张泽天难道要每天背着200公斤重的钢琴么,一言不合就掏出来,然后弹奏一曲G大调的悲伤?张泽天只好放下可能已经坨掉的兰州拉面,翻开手机新闻,对着图片给保安看:“这个真的是我,你看看。”
新闻标题是:“相约香江!大湾区青年演奏家以文化盛宴交织下一个惊喜”,他有一张独照,下面写着一行小字:青年钢琴演奏家 张泽天。保安小哥应该不知道奶茶妹妹章泽天,因为他看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没有笑。
终于进了门,回到家里他赶紧倒出拉面拌上,汤面马上要变成干拌面了,幸福感猛降。他点开微信,跟初夏抱怨了一下。
初夏的身上有一种柠檬草的味道,总是清清爽爽的。她还在美国学习,这个点应该正在练琴,没能立即回复他。
他又发了条语音到“伪大的青年艺术家”的微信群,说了一下他被当成外卖小哥的故事。这个奇怪的群名是陆满星取的。
果不其然,陆满星秒回了一个哈哈哈的表情,又在微信里嘲笑他到不行。那个表情包是只兔子,白得还挺像陆满星。陆满星的开心有一种感染力,陆满星快乐的时候,她周围的人也觉得挺快乐的。
陆满星跟张泽天都住在X校的老校区。但陆满星是半途而废的钢琴废柴学习者,小时候弹得一首好钢琴。按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一个被学习耽误的钢琴演奏家。
陆满星凭借半途而废的钢琴基础、半途而废的歌唱技巧、耽误她音乐生涯的英文翻译硕士文凭、以及偶尔发光发亮但平时决不在线的情商…混入了X大的外事办。每天混迹在一群青年演奏家、和一群潜在的青年演奏家中。
按陆满星的话说,上辈子她应该拯救了半个银河系,才能得到这个岗位。如果她上辈子努努力拯救一个银河系的话,这辈子应该也是个青年钢琴演奏家,一定比张泽天出名。
入校后,陆满星跟高芳菲和张泽天混的比较好。她第一次接手的事务,就是帮这群“大湾区青年音乐家”办理赴港澳的签证。
高芳菲的名字,陆满星很早就知道,小小年纪就在全国民歌演出比赛上获奖并且小有名气,对陆满星来说,高芳菲不仅是别人家的孩子,绝对是别人家的优秀孩子,跟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青年钢琴演奏家张泽天,在全国算是个后起之秀,但他小时候就已经在广州省小有名气了。
那时候的陆满星还在遥远的哈尔滨跟她的英文翻译死磕,等张泽天快要在全国钢琴界风生水起的时候,北方的奶茶妹妹先让“章泽天”这个名字家喻户晓了。
高芳菲第一次介绍陆满星和张泽天认识的时候,陆满星正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对面的男生长得有点老气,瘦瘦小小发际线有点高,看上去跟“青年钢琴演奏家”这个词长得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满星听到他叫“张泽天”的时候,正专心吸着喜茶里面的珍珠颗粒,差点没被噎死。她很想笑,没控制好气息,好几粒珍珠从吸管哗啦啦窜上去,陆满星用力吞下直奔嗓子眼儿的珍珠,才吞下一腔笑意,觉得嗓子眼儿都要坏了。
哈哈哈哈哈,青年钢琴演奏家…奶茶哥哥…张…泽…天?陆满星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陆满星是个北方姑娘,最北方的哈尔滨那个北方。眼大骨骼大个子大,心最大。
陆满星跟张泽天住得很近,步行距离五十米,加上上楼下楼的垂直距离,也就一百米。
陆满星的宿舍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零食,韩国部队锅、辛拉面、火鸡面,重点是她不是从韩国旅游回来给他带的这些,她也不是朝鲜族人…是从春节休假回家,从哈尔滨的超市回来带的,她总觉得南方的这些零食吃着都不对味。
她第一次给高芳菲和张泽天带的特产是哈尔滨蒜肠,第二次是这些棒子国零食。熟悉之后,高张二人终于忍不住拒绝了。
高芳菲要护嗓子,张泽天说……他要保护手,方便面袋子很难开,容易伤手……鬼才信。
不过陆满星知道张泽天的手很贵,保费很高的那种贵。张泽天的长相非常一般,属于丢在人海之中就不见的那种,不仅会不见,还是沉到人海深处的那种不见。但只要听过张泽天的钢琴之后,再看张泽天就会自带光环了。
张泽天的手指平时不显得修长,到了黑白琴键上,十根手指似乎各有灵魂又配合默契。张泽天弹琴很低调,没什么夸张的习惯动作,认认真真弹完,安安静静鞠躬。陆满星觉得郎朗啊李云迪之类的,他们弹琴的样子比张泽天油腻多了。张泽天还很低调,如果不是遇到被保安大哥拦住这种紧急情况,他也从不以演奏家自居。
知道张泽天是这样的人,所以陆满星见到初夏的时候,觉得:初夏配奶茶,真配。初夏也有一种安安静静的气质。她几乎能想象,十年之后,有一条新闻标题会是:“钢琴演奏家夏天伉俪,共同演绎四手联弹”或者诸如此类…
陆满星是知道张泽天一点情史的。
张泽天有时候单纯得真的像一杯奶茶。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优秀的资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些资源。
他的上一个女朋友陆满星见过,比张泽天小很多,在美国上本科,偶尔回国一次,也从不主动和张泽天的朋友们见面。单独遇到她们的时候,那女孩眼里都是警示:离张泽天远点。但那种警示没有醋意,不是怕张泽天作为恋人被抢走,而是怕他作为财产被抢走。
后来他们怎么分开的,陆满星不知道。
但是陆满星能感觉到,张泽天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会散发出疲惫的气息。分手之后反而没有了。也许张泽天也意识到了这种疲惫感。
陆满星有时候看着弹琴时发光,安静时低调的张泽天,内心会生出一种欢喜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感,又像心疼又像崇拜,又有点像暗恋。但陆满星转头就会忘记那一丝丝莫名的欢喜,像挠过心头的小猫爪,不痛不痒。
初夏是张泽天在演出的时候认识的。按陆满星的话说:他们都是大湾区的青年艺术家。初夏是S大的学生代表团。初夏她们学校的节目排在X大之后两个。初夏早就听过张泽天的名字,在候场的间隙,看到聚光灯下弹琴的张泽天,看到了他自带的光环。
散场的时候,陆满星、高芳菲和张泽天站在停车场出口聊天,等X大的班车。陆满星看到初夏过来打招呼,她从初夏的眼神里可以看到崇拜。再后来,初夏也会跟着张泽天一起和他们几个朋友见面,陆满星又从她的眼中读到了心疼。
陆满星从那一丝心疼里得出了结论,初夏是真心喜欢张泽天的。喜欢的是他本人,心疼的是他生活里可爱的木讷,而不是喜欢世俗给他的一切头衔。
张泽天有时候觉得,初夏和陆满星有一点点像。
张泽天弹琴的时候,她们俩都会安安静静地听。初夏最喜欢理查德克莱德曼;陆满星喜欢…陆满星什么都喜欢,无论是贝多芬还是莫扎特,她只挑出来其中轻快的曲子喜欢。
陆满星听琴的时候像妹妹,生活中总是对他谆谆教诲,像陆老师。初夏却不一样,初夏听琴的时候像初老师,爱和他讨论用一些什么技巧可以让过渡更加自然;而生活里他们愿意一起当两个傻子。
张泽天记得有一次,他们去吃西贝,服务员给了一张卡片和一支铅笔,卡片两面被分隔成了大概八百个小方格。等位的时候可以画圈圈,画好了一面送酸奶,两面送黄米凉糕。他和初夏开始乐此不疲的画圈圈。
但陆满星在一旁计划得清清楚楚,怎么能在付费办理会员卡之后,用会员价和团购券同步打折。又怎么能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享受所有会员的福利。
陆满星看着张泽天和初夏拿着画满圈圈的卡片,找服务员换凉糕,一脸无奈。初夏和张泽天听了半天陆满星的省钱逻辑,一头雾水。
驴头不对马嘴,大家眼里都透露出一副“你开心就好”的神色。但明显张泽天和初夏是一个阵营的…
但三人后来吃黄米糕吃的非常开心,到最后结账省了一笔不小的金额,陆满星还拿到一张以后打折的会员卡,皆大欢喜。
说不清是陆满星太接地气,还是初夏和张泽天长在象牙塔里太不现实。但至少,陆满星觉得,初夏比张泽天的前女友靠谱一万倍。
张泽天问过陆满星:你的名字怎么来的。
陆满星说:因为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在深夜。她明明就在待产室里面,但不知为何,总记得那天窗外满天星光,就给她取名陆满星了。
那你为什么叫“张泽天”?张泽天一脸无奈,“泽天”是很有福气很常见的名字。大概错就错在自己姓“张”,还错在跟奶茶妹妹几乎同年出生。
陆满星最喜欢的花,毫无悬念,是满天星。
陆满星从小就要跟满天星联系到一起。小时候她不喜欢,因为满天星永远不是花束的主角。一束花里面,郁金香、玫瑰、向日葵、火烈鸟…各种花都被看尽之后,才会有人注意到满天星。
但满天星不香也不张扬,满天星喜光,只要放在阳光充足和通风的地方,保持良好的空气湿度,光照条好,满天星就可以开花。
陆满星自由而茂盛地长大。钢琴会点儿,学习会点儿,歌唱会点儿,像满天星一样散漫着。长大之后,她越来越喜欢这种花小色白的花。
初夏不太一样,初夏像睡莲,也不张扬。睡莲养在水里就能绽放。阳光不用太浓烈,月光里也能生长。自带一份恬静气质。
但也许张泽天也是要在月光下的水里养着的吧,陆满星想。
初夏去美国进修半年,作为交换生去的。
她过去没多久,张泽天有一场大型独奏演出,没有官方直播。张泽天拜托陆满星和高芳菲帮他直播给初夏看。
演奏会现场根本不让拍照和录像,台上的这位青年钢琴演奏家为了让女朋友第一时间看到,居然叫朋友偷拍自己,简直丧心病狂。
她跟高芳菲坐在一个可以直播的角度上。高芳菲偷偷拍半个小时的手实在受不了了,让陆满星继续拍:“你继续帮他录吧。”
她突然看到陆满星的座位旁,多了一大束满天星,什么别的花都没配。有点诧异:“你怎么还准备花了?”
“没什么,就觉得好歹第一次看天哥正式独立演奏,还是要正式些。”
陆满星没有告诉高芳菲,满天星的花语是:青春、梦境和真心,这束花送给张泽天,既代表你好,又代表再见。
青年钢琴演奏家张泽天,让我送你一捧满天星好吗?陆满星想。
恋人什么的我们就不做了,你这辈子如果能好好拯救银河系,可能下辈子我就愿意给你机会:等你走下象牙塔,再现实些,再世俗些,再平凡些的时候。
第二篇:满天星的情书杂文随笔
【一】
凌辰会一直记得,那个阳光暖得正好的清晨,阳光浅浅的,在桌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那年的她们,十二岁。
【二】
凌辰是个特别特别内向的女生,这直接导致了在预备年级的五天军训后,她还是没能和同学们熟络起来。军训后,班主任重新换了位置。凌辰局促地抱着包在位子上坐定,开始拿出各种文具。听到旁边有拉动椅子的声音,纠结着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处女座式微笑。
“你好啊……我叫凌辰。”
旁边的女生抱着一个白底黑纹的书包,转过头:“哦,你好,我是方菁。”脸上没有表情,语气淡淡的。
凌辰原本以为方菁是个脾气并不大好,对人爱答不理的。但是从一起共事宣传委员之后,对她的印象便整个都改观了。凌辰是算总负责,方菁只是她手下负责写字的。当凌辰同学颤颤巍巍地拿着资料去找她说:“那个……这期黑板报写这些……你写一下右半边,我让林茹写左边。”
“哦,好啊。但是我字很大,真的写不下那么多。我自己删掉点哦~”说完就付诸行动。
凌辰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会儿愣:“这么随意……吗……”
然后,凌辰发现,方菁并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相反,她太不严肃了,简直没心没肺。所以,每天一下课,凌辰就被旁边轰炸了。
“哎,辰儿,吾额卷子末了(我的卷子没了),侬帮吾醒一醒(你帮我找一找)。”方菁在称呼凌辰的时候,自带着儿化音,像是北方人的口音,但后面又异常自然地接了段上海话。
“哦,好呀。”凌辰暗暗想着:我每天放学都帮你整理书包了,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每每凌辰从她的文件袋的某一沓卷子里拎出了她要的那张之后。方菁都会非常崇拜地看着她。
“哇,你太厉害啦!”
“菁菁,下次你就不能放的好一点吗?”
“嘿嘿,反正有你啦。”笑得像朵花。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才会对你不离不弃。”凌辰想着,默默地笑着,静静地看着方菁。
【三】
尽管凌辰觉得自己是个很默默无闻,又没什么出众的人。但在方菁眼中,她并不觉得凌辰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反倒是觉得她脾气很好,好到让她感动的地步。
在每次让凌辰帮忙找东西、理书包、讲题目的时候,她并没有推脱过。甚至,很自觉地帮着她。
有一天,方菁深情地看着正在帮她理东西的凌辰,突然冒出来一句:“辰儿啊,你嫁给我得了。”
谁知道凌辰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反而很淡然地说了句:“走开。”
“别这样嘛。让我觉得我把你带坏了似的。……哎,那你做我娘亲吧!”
凌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看着菁菁一张真挚的面庞,抿着嘴,半晌才说:“菁菁啊,吃药了没?”
方菁觉得凌辰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曾经某个中午,方菁同学深刻地反省着自己——理科一窍不通,东西丢三落四,平时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矜持。相比较自己,凌辰真是贤妻良母啊。
其实,在凌辰的心里,方菁真的太好。只是当事人并不知情而已。
“不行,不能有人抢走你。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菁菁,你这话说的像我要谈恋爱一样。”
“就是,不行嘛。”
在暖黄的阳光里,方菁逆着光立在桌旁,看着阳光里的凌辰笑得一脸端然。
【四】
凌辰眼中的方菁,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但是却十分耀眼。文笔好,会直接而理由充分地发表自己的见解,能很好的和同学打成一片。每一项都是她所欠缺,而又羡慕的。
还记得第一次学校组织秋游的时候,班级要求分小组,凌辰和班级同学都不熟悉,可发愁这件事了。旁边的方菁一脸“我罩着你”的表情,转过头对凌辰说:“跟我一组啦,辰儿。”
“哦,好哇。”
凌辰其实内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是不善表达,反倒容易被说是高冷。
在初中生活的开始半年里,凌辰心中的方菁很像是自己的守护神,在一点一滴间默默温暖着自己。在方菁面前,凌辰是冷不起来的。
“可为什么某个人好像从没有发现呢?”凌辰看着某个和男生正打着赌的人,这样想着。
【五】
初中的生活,很慢,也很快。窗口的梧桐树渐渐被窗棂没了顶,也意味着初三到来了。
初三刚来临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懵懂的。
“我初三了。”
“我该怎么过初三。”
【六】
“辰儿,这道题怎么做?”
“辰儿,上节课的笔记给我看看嘛~”
“辰儿,……”
凌辰无奈地看着旁边的人严肃又带着乞求的眼神。
“菁菁,初三还是需要脑子的。”
可每次吐槽完,还是会默默地帮她讲解。这似乎已经是两个人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和习惯了。
转眼都二模考了,学校统一给初三学生放了半天的假期。不用说,按照上学期期中和一模考,那半天绝对是要和菁菁泡肯德基帮她补习数理化了。
方菁的理科补习和凌辰的下午茶都搞定了。好像真的是一个两全的方法。
凌辰低头吃着圣代,看着一道电路的物理题,对面的方菁还在不断地产出不懂的题目。
“呐,你就根据电流走向走一遍就好了呀。这条路就把电阻短路了……”
“哦~那你看看这道题呗。”
“……”
“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冷静点,菁菁,不要那么大声……”
【七】
初三的生活在当事人们眼中看来,一直是如此苍白。除了上课,就是这样无止境地做题。
当时间一天天流向了六月份;当每天紧绷的神经逐渐临近崩溃的底线;当中考倒计时的未知数终于变成负数。暑天的炎热难当才渐渐涌上心头。
毕业典礼后的校门口,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拥挤。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请吃散伙饭”,人群起着哄,笑着散了。
凌辰耳朵里插着耳机,手里捧着一本薄荷绿的同学录,站在校门口等着方菁。蓦然回首,凝视着在上海特色灰白天空下的学校,才知道同学录上的那句话的真正意味。
“I will miss you.”
【八】
后来,进了大学的两个女生依然会经常相约出去玩。
凌辰不出意外地考上了K大的设计系,而方菁去了Y大的新闻系。
“你怎么想的?竟然去学了新闻系。”坐在桌前,把玩着吸管的凌辰不经意地问着。
“没怎么想啊。难道你想让我真的去读法律系?要背的好多的~资格证也很难考的!……”
慢慢品着柠檬红茶的凌辰,看着眼前这个诉苦的女生,依然随便套着一件T恤,穿一条牛仔裤就能出门。而自己也总要挑一件合心意的风衣,再抹一点淡妆,才会出去见朋友。
原来,一切都没变。
“辰儿,你们现在学什么啊?有没有画给我看看?”
凌辰从包里掏出一本速写本,“这是我平时没事画画的。其他的都是些结构、色彩,你也不喜欢。”
看着对面满心欢喜地翻看着自己的画的方菁,凌辰淡淡地说了句“已经有工作室有意愿签我了。”
“真的?!那这顿下午茶你请!”
“好……”
“啊,我也不知道毕业之后还要忙多久才能找到工作……”
“那我养你啊。”
“哇,辰儿,我好感动啊~”
凌辰无奈地笑笑,转头又叫服务员加了两块提拉米苏。
那句歌词怎么说来着:“My huckleberry friends, Moon River, and me.”
【九】
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刚巧开会回来的凌辰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菁菁”,以及她的一张自拍照。这是凌辰千挑万选,才获得方菁允许设为来电显示的。
“喂?怎么啦?我刚开完会。”
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我终于从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回来了……明天我生日呢……你有空和我一起吃饭吗?”
“不清楚,”凌辰拿着工作台上的几张服装设计稿仔细地研究着,“但是明天的新品系列发布会倒是很欢迎方大记者光临。”
“我怎么才出国没几天,你就有新系列啦?!怎么我都不知道!!……嗯?这是你给我的吗?那个白色的大盒子。”
“嗯,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凌辰放下设计稿,在落地玻璃照进来的阳光里笑得端然。
“啊啊啊啊啊啊!好漂亮的裙子!辰儿,我愿意为了你穿裙子!!”
方菁拎着裙子比划着,耳边是凌辰的笑声。“嗯……但这是什么花纹啊?”
“满天星。”凌辰淡淡地说着,“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吗。”
“嗯?”
【九】
站在T台上的凌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上面点缀着满天星的花纹。披肩的长发照样在脑后扎成一个低马尾。
“这个系列叫做‘满天星情书’。是纪念我的一份珍贵的十年友谊。这个系列,就是写给我的朋友的情书。”
方菁看着台上的凌辰,想起刚见她的时候的清晨,她在浅浅阳光里,也如现在笑得这般得体。
凌辰看着远处的方菁,想着,“上辈子我们一定是情人,这辈子才会这样互相依赖。”
“满天星的花语是,我爱你,胜过爱爱情,胜过爱自己。”
END
第三篇:他的捧花杂文随笔
前天晚上终于在期末考试后上完了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课,铃声落下也快六点了。
北国的冬天总是黑麻麻的,太阳也怕冷,赶四点半就要往回家走咯!我磨磨蹭蹭下楼,从楼梯间窗户里看见它在矮楼顶上落下的余晖。
和她最近搞了些不愉快(一直也是吧),就自己走着。出校门塞上耳机转到北巷,看见前头一个老爷爷举着两大捧花往前走着,是真的举过了头顶呀!这老爷爷个子不高,打扮也不新潮,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两捧花一跳一跳的,真是太亮眼啦!好像老爷爷也蹦蹦跳跳像个几岁的孩子似的。我仔细瞧,其中一束还是玫瑰花吧。这是急着送给他老伴么?
快走到小路口,他忽然小跑着过到路的另一侧,高举着他的花束。我这才看见他身后年轻的女子。莫不是他女儿吧?
人群走得急,我也不好驻足,匆匆回头望几眼看见他停在一部灰色的小轿车前面,车门开着,围着零散几个人。他与一个年轻男人交谈甚欢,仍高高举着他的花。这男人是他儿子?亦或女婿?可我有些失望,那些人里并没有老太太样貌的人。
是我猜错了?我以为的浪漫夕阳戏码并未上演。
大概吧。也许老一辈并不懂浪漫,只是觉着这花好看,漂亮的事物要和家人分享。
人说他们看遍世事沧桑,时间鞭挞他们的身心,疲惫不堪。
我却想着,也许疲累一世才会贪恋朴素的幸福。他们的心在某一方面也是纯真的。
黑夜里高举捧花的老人,我可能会记得很久。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这一幕似乎只有我看见了。
第四篇:是什么让我想练就一身捧杀的本领杂文随笔[定稿]
1、“捧杀”,是近些年流行起来的网络词汇,根据百度百科解释:捧杀一词亦作为网络流行词汇,意为:过分地赞扬和吹捧,来达到被赞扬者变得虚荣自负或招致他人反感的目的。从这个解释来看,这实在不是一个好词,很多人往往通过捧杀来实现自己的高端黑目的,这的确很遭人反感。但是,在我这里,“捧杀”是一个好词,我需要通过它来讲我想说的话。十多年前我就慢慢开始了自己的“捧杀”之路。毕竟人生在世,总有你不得不说的违心之话,我做不到笑颜如花的说好,也不敢直言不讳的说不好,更不懂如何提高自己的说话技巧,让每个人都听得舒服。所以,在我还没有学会如何更好的压抑情绪之前,我依然会对讨厌的事情实行“捧杀”。尽管我的“捧杀”级别还不够高,太显于形,还远不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一眼就能被看出来,但是对我而言就足够了。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你看出来啊!
2、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我基本不能在食堂吃饭,除了有时候帮忙接待一下上级领导来访,就会奉命陪着他们吃一顿。以前还挺喜欢在食堂吃饭的,一来饭菜味道还不错,色香味俱全;二则是怎么也能省一顿饭钱。然而最近却越发讨厌在食堂吃饭了,每次只想用三个字形容:什么鬼?永远是清汤寡水的菜式,对我这样一个无辣不欢的人来说,万般挑食的人来说,越来越!难!以!下!咽!算了不想在食堂吃饭了,再穷也不想省这道饭钱了。可是工作限制了我的任性,人领导都没说什么,我又怎么能表现得如此不识趣?于是我在朋友圈po出了一张图,配图是白花花的大米饭,配文为:“食堂的饭真好吃,我吃了两碗白花花的米饭了(微笑脸)。”是的,我就是在说:菜不好吃,于是只能靠米饭来撑。可谓是大写加粗的捧杀。
3、我从小很讨厌说谎,但是胸中总是“义愤填膺”,尤其是让我对一件事情,一个人做出评价时,不好就是不好,我就是觉得不好,我为什么要说好?恩……可别高估了我,我充其量有心无胆,整个人怂死啦,万万不敢直言不讳的说:好。促成我想学习“捧杀”的,要归功于我的一代恩师:ZMQ老师初三时,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开学第一周,他就要求我们每周写一篇周记。前两周相安无事,我写的其中一篇周记《微笑的力量》还受到了他的表扬。第三周时,我的周记《我的一些看法》又被他提名,他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了我的周记。我内心十分窃喜,相当自豪,觉得这位老师有一颗宽广的心,能够接纳不同的看法。其实在写这篇周记时,我内心是十分惶恐的,毕竟我不知道老师是否能明白并接受我的意见。我预料到了开头,却没料想到结尾。读完之后,他直接一挥袖一扬手就把我的周记本狠狠的摔在地上,双眉紧皱的大声质问道:“这谁写的,站起来!”“你这写的是什么?!你怎么能……”……于是我就这样站了一节课。
4、托ZMQ老师的福,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我这篇周记的中心思想与主要内容。我的周记只是提出了自己对于打扫卫生的看法。每次有领导来视察或是其他什么活动的时候,全校所有初一和初二的学生总会按要求被分派到不同校区去打扫卫生。每次都是这样。我非常反感这种行为,于是我在周记中如实说道:为什么学校管理层不注意学校的日常清洁和维护工作,对那些比较脏乱的地方也不请专业人员来清理,只会让学生来充当免费劳动力。对我来说,一般的清洁工作我都是很努力的想做好,每次放学值日我都有完成自己的工作。很多同学都很愿意为美化校园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微薄力量,打扫校园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学校应该分段来进行,让学生定期清理一次。我们应该在日常注意好这些工作,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也应该为此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对于比较难收拾的地方则应该聘请专业清洁人士来处理,这样我们的学校才能更加漂亮,更加赏心悦目。可是学校似乎不愿意在这方面花心思,只是一味的在有领导来访的时候让我们去打扫卫生,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一点用都没用,实在太假了,那不是我们学校平常的样子。我觉得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应该杜绝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全篇我大概写了一千多字,这些是我记忆犹新的主要内容。我一直在强调我并非不想劳动,本人在家虽然被惯坏了,但是该我做的事情我从来不会推给别人去完成。只是在当年的我看来,我们就是学校的免费劳动力,学校只想通过我们来暂时让校园变得不那么差罢了。ZMQ老师显然觉得我就是不想劳动,还为自己不想劳动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从那一刻起,我觉得自己无比脑残。从那一刻起,我就对这位老师开启了一生黑之路。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不要随便说真话这个道理。现在回头再看,赤裸裸的诚实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情,讨好式的撒谎也是一件让人反胃的行为。唯有“捧杀”才能让你在不被责骂,无需违背心中所想的同时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不过能否高级的运用“捧杀”,杀人于无形,还得看个人技术了哈哈。
5、第一次实行“捧杀”是在实习期。在旅行社实习完后需要写一份实习感想交给老师。当年在旅行社实习了一个月,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出去跟了一次团,基本每天都待在办公室里。于是我就在实习感想里写到:旅行社真的很重视我们,很信任我们,把大门的钥匙都交给我们保管了,每天早去晚回,即使是重复的工作与生活,我也觉得自己学到了东西。……班上气氛非常好,负责我们旅游专业的老师直接在班上说我这是话里带话,看似褒扬实则贬低。大概任何人都能知道我的话中之意,但是只要我没有明着面说不好,谁又有资格让我重写呢?反正我就是这么任性。没有忠言逆耳,无需违背心中所想,更不用奉承讨好,还能稍加一点讽刺之意。这就是“捧杀”对我的重要性。
第五篇:让的杂文随笔
“讓”从“言”,从“襄”,
表示用语言或行动帮助他人,予人方便,不争执,以别人为先。
——《说文解字》
下晚自习回家,樱花大道和鹿龄路十字路口遇红灯,拉闸停下,发现脚底下赫然印着“车”“让”“人”三个一米见方的庞然大字,用白油漆刷在斑马线内侧,灼灼醒目。
“真好。”我会心地笑了。
“樱桃节”在即,樱桃沟周边道路正在修整,应该是刚刚才刷上去的温馨提示。三个宋体字棱角方直,我却觉着它们像仲春的月色一样皎洁温柔,无论是骑车的,开车的,看到这几个字,想必也会松了油门,敛了急躁,为步履蹒跚的幼童和老人温柔地让行吧。穿过斑马线,就是老人和孩子们休闲娱乐的樱花广场,让他们走得从容缓慢一点,有什么不好呢?
翌日清晨,迎着习习微风去学校,才发现二中门口、莲花路,每一个右向行驶的斑马线内都刷上了这样的爱心提醒。
校门已开,孩子们鱼贯而入,时间尚早,路上车辆不多,靠校门一侧新刷的“车让人”几个字显得有些落寞,让我想起几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幕。
那是学校组织孩子们参加公益劳动,出校门时恰逢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孩子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穿越马路,两旁的车辆行人有的自觉停下避让,有的许是赶着上班,鸣笛催促,右边驶来的一辆红色轿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想冲破队伍,护送孩子们的我又急又恼,直接伸出双臂呈“大”字挡在车前,他这才极不情愿地停下。车速不高,没有惊心动魄的场景,倒是某个孩子在日记里写着“老师用娇小的身躯凛然挡住小车,就像一只保护雏鸡的母鸡对抗庞大凶恶的老鹰”令我忍俊不禁。
如今,校门外有了斑马线,线内又有了昭然提示,想必不会再出现那样的情形了吧。
经济刚刚发展起来的家乡小城,私家车渐渐多了,这种价值不菲的代步工具似乎成了财富和身份的象征,坐在车里的人,往往会不自觉地滋生出一种优越感,倘遇行人慢慢腾腾不肯避让,或无视红绿灯不守交通规则,虽不敢横冲直撞,也会戾气冲天狂按喇叭,甚至伸出头去谩骂。
这情形,总令我想起文明落后的古代社会,驾着高头大马的纨绔子弟和坐在八抬大轿里的老爷们,趾高气扬,一路高喝:“闲人避让”,横行无忌,妇幼老弱倘避之不及便有性命之虞。
因此,我喜欢那些驾车平缓、不喜鸣笛的司机,遇到拥堵或乱闯的孩子、耳背的老人,他只是慢下来,停下来,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们走上人行道,再轻踩油门。他们开车,就像做人一样修养尚好,沉稳内敛,令人敬重。
记得多年前读过一本书,作者去西方旅行,问驾车的司机,为什么不对无视规则的行人鸣笛,司机回答:“我们驾着车已经很方便了,为什么还要对没有驾车的弱势群体鸣笛呢?应该是我们给他们让路。”
龙应台先生曾在北大演讲时说,衡量一个城市文明程度的尺子,是看这个城市如何对待它的弱势群体——贫、弱、老、幼、残、乞。
也许,车流如织,高楼林立,并不能代表一个城市的文明和进步,那些满怀关切的倾情提醒,那些小小的暖心的日常行为,一种人文和谐的美好氛围,才能带给我们更多的幸福感。
樱桃红了,美丽的茶乡又将迎来四方宾客,“车让人”这朴素的几个字也许不能为火热的节日增色添光,但,小城会因此多一分包容礼遇,让出一份纯善厚博;小车那冰冷坚硬的钢铁之躯,也会因驾车人的温和礼让而变作谦谦君子,让远方来客宾至如归。
我相信,“让”的种子已在路边悄悄发芽,春风化雨,这朵文明之花终将开遍小城,开在每一个茶乡人的心间,这里,将不再听到刺耳的鸣笛,只有花香、茶香,鸟语、人语,恬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