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带不走的丢不掉的杂文随笔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我全都交付他。
带不走的东西终于找到一个新的主人的时候,就会觉得开心,但是过后很快又会有些许的不舍。因为找到新的主人意味着自己和这个物件很快就要告别。想想当时上手的感觉,就会觉得激动,小心翼翼。如此一来,和她也算是有着美好记忆了。
今天看了一个拍的独居视频,一个人的生活,好像总是要学着去成长,学着去担待。有时候一个人久了,少说话了,就会被认为是心情不佳或者说不善言辞。不是不想去说话,谁不想找到一个能听懂彼此话中意思的人呢。只是汉字实在复杂,大家都会有各自的体会,很难确定大家是不是想到一起了。
如此一来,为了让话变得有价值,所以就会选择尽量不说话或者少说话。回家路上我想到一个事情,这几年对于别人心灰意冷的感情真的比以前多了很多呢。小时候遇见这样让人灰心丧气的人,会觉得生气,会争吵。但是现在的自己只会选择冷漠地转身离开。一边安慰自己,每个人都应该有她存在的性格特征,我们没有必要让每个人都改变并且变得一样。但是这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冷漠的借口,如果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虽然无法察觉也是一个可以诟病的地方,但是谁不是对自己的行为丧失敏察力?甚至想到过去旅游的时候对于同伴的不满,其实多半出于她们对于行程的不关心。而我做的出游准备,是为她们而准备的还是为我自己准备的呢?如果只有我自己出门,我大概也会做一样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人多了之后,你反而会觉得不开心呢?
因为你产生了期待。
你渐渐明白,随着年纪增长,与人交往最不可期待的东西就是期待本身。与你相遇的人你可以抱着不会比现在更差的期望,但不要抱着他能比现在更好的愿景。
在无可抑制的想象之中,受害者与加害者其实都是你自己本身,可悲就在于“无法抑制”之中。
第二篇:不走心的随笔杂文
她或许早已离开了,在早春三月还微冷的阳光中,在盛夏阵阵蝉鸣中,在秋季无云的日子里,在一个没有飘着雪花的冬日里。
向远方望去,似乎还能依稀能找得到她离开的痕迹。她站在梧桐树下,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你能看到她额前被风吹起的碎发,背景是几缕淡云飘散在空中,映衬着明朗得不像你记忆中的天空。
于是在新的每一天,你踏入了夜的领地。尝试吸进或是冷冽或是温和的空气,闭上眼,你还会感受到被折叠的四季的呢喃。有时你独坐在夜空下,看繁星闪烁,浩瀚而渺茫,似乎感受到来自远古时期生灵的敬畏;再向深处探寻,你发现了小王子的玫瑰园;而一眨眼又回到了现实,你依旧是守着一片夜空的少年。
那里的枯木悄悄的问旁边的磐石:“他在期待什么?”
沉默如磐石,一言未发,于是这句话被埋葬在了风里。
犹如所有的情绪都不再动心,被枯藤吞噬着心房,几近窒息。然而,你仍会呼吸,在反复的质问中,你终发现: 每一次心跳都得将热泪卷入脑海,仍有微光烂漫心际。
-你在期待什么?
第三篇:总有一个人会把走丢的你找回来杂文随笔
这世间有一种可遇不可求,就是知己好友。
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与你毫无血缘,却成了你不可替代的精神家族。
TA是另一个你,TA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TA或失去TA,你的生命将从此失去完整。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知己就是那个傻兮兮、只想你好的人。
我过的好,我也希望你过的好;
我过的不好,我也希望你过你的好;
我希望你过的好,即使我过的不好;
只要我可以,我还会尽力帮助你过的好;
这才是知己好友。——如陈果所说。
你是不是也会在突然一个时刻,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你滔滔不绝地说,TA安安静静地听。
你是不是也会在打开通讯录的瞬间,对着那几百个号码一片茫然,却始终没有找到在那一刻可以拨出去的一个号?
你是不是也会把码的密密麻麻的对话框最后用退格键清除到一片空白?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在今生在这世界遇到知己。
真正的朋友是彼此无用的,无关名利地位,可以一起看一下午蚂蚁搬家而不觉得闷,也可以随时保有和你一起光着脚丫狂奔在午夜街头的疯狂。
TA懂你的静默苦笑,还有所有爱与哀愁。
TA不一定是那个坐在观众席上给你拼命鼓掌的人,但TA一定是那个拿着矿泉水等你从华丽丽舞台谢幕下来的人。
TA会给你冷水,也会给你当头一棒,更会像个闹钟一样不让你睡过头。
人都是孤独的,但都需要一个树洞,可以让你躲,让你赖,让你藏。
《花样年华》里的梁朝伟在一棵树上挖了一个洞,然后对着讲了好多好多话。
你的知己好友,就是你的树洞。
你们可以分享所有喜怒哀乐,不离不弃,一起经历阴晴圆缺,你从不担心自己会走丢,TA总会把你带回来。
在TA面前,你可以秃噜抱怨,狂晒幸福,嘚瑟自嗨,而从没有被误解误读误译的担心顾虑小心思。
上周六在宜家喜欢上一款靠枕,简欧风,白底刺绣,像在草地上摘了一捧花就那样随意一洒而浑然天成的自然清新。
打开通讯录,毫不犹豫把王小仪抓过来,电话那头的她正在准备奥数课,根本没想到问她愿不愿意、需不需要去宜家,就那样告诉她我今天就想要那一对靠垫,而且等不及到明天去拥有了。
也就二十分钟,她已经在路边妥妥等我上车。
分明都吃过晚餐,但经过餐区,还是忍不住点了最喜欢的苹果派、土豆泥、提拉米苏加热橙汁。
一边吃,一边聊,天南地北,工作生活,听她把我前阵子的工作中的焦虑源和渐渐老去信号之间的关联分析的头头是道。
一边用刀叉玩着那一块苹果派,一边望着她满脸洋溢的光彩,对梦想从未停止追赶脚步的张力,似乎把以前的我一点点带回。
我们聊佛系人生,我们笑聊一事无成和与世无争之间的辩证,我们聊一个人究竟该以怎样的出世状态入世着为妙,我们更达成共识,在人间怎能不食烟火?!允许自己偶尔俗,偶尔庸,但不要把自己弄丢就好。
就那样一人一个靠垫,抱着逛一路,总觉得这靠垫的鸭绒少了点,最后小仪想出一个好方法,再买一对内芯塞进垫套里,欣喜不已,赶紧打开纽扣,赛一个试试。
迎面跑来一个营业员,对我们嚷嚷:“嗨,我们不许往里面塞任何东西,而且收银台会打开检查!”
一句很敬业的提醒,让我们愣了一下,继而默契相视一笑。完全理解,完全懂,如果我们和她换一换,或许也会这样说。
换一个角度,换一个活法,也就换一个心情,有时候,对别人多多理解一点,自己会省下很多很多无须有的烦恼。
简单就真的会很快乐。
在临睡前,忘掉所有不快乐,明天依旧笑颜如花。
晚安。
第四篇:不合群杂文随笔
今天分享的这篇文章是一位父亲写给女儿的一封信,文中有些观点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想了想,还是决定分享出来,毕竟我们每个人的想法和别人都是不同的。就像读书,一本书,我会很少的在乎别人评价什么,只要对我有用,哪怕仅仅是一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一本值得好好阅读的好书。----朋朋
女儿,明天就是你30岁生日了。
今年爸爸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爸爸一直觉得你还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结果这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成了大姑娘了。亲眼见证了你这一路的成长,爸爸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于是就写了这封信。
爸爸想从过来人的角度,告诉你一些生活和人生的真相。
“女儿,美的标准不是瘦,你不要盲从”
我前段时间看新闻,有一个“被减肥药毁掉的中国女人”的消息,看得我心惊胆战。
很多女人为了瘦身,不惜服用副作用强烈的减肥药而导致身体健康出现问题。
而记者采访时,问到其中一个姑娘:“你为什么着急要减肥,你看着不算胖呀。”那姑娘略带自卑地说:“不,我不能胖,我老公就是嫌弃我胖才出轨的……”
女儿,你要知道,一个男人若是不喜欢你了,什么都可以当作借口的。而那些不爱你的人对你的评价,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妈妈当年怀孕生你的时候,胖了十几斤。你妈妈也会时常问我:“我是不是没有以前漂亮了?”我每次都会肯定地回答她:“以前漂亮,现在同样漂亮!”
虽然我也会偶尔想起刚跟你妈妈恋爱的时候,她身材窈窕,青春昂扬;但是,我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成熟优雅,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变成妈妈,周全体贴地照顾着你,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安心地工作。我每次抱着她,都从心底里感到踏实和幸福。
所以,不管在你人生的哪个阶段,都千万不要为了别人的评价,而盲目地改变自己,去追求病态的一夜暴瘦。为了迎合别人的评价,就一味地改变自己,根本不值得。
一个人真正的美丽,就是自信乐观,活得健康快乐。而真正爱你的人,都懂得欣赏你身上真正的美丽。
“女儿,千万不要着急结婚”
昨天我和你妈参加了你大姨外孙的满月宴。宝宝特别可爱,长得像爸爸,胖嘟嘟的,不哭也不闹,特别听话。
我看着你大姨喜滋滋地抱着孙子,心里有些想法,想跟你聊一聊。
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催你结婚,更不是想要抱外孙。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可不可以晚点结婚生子?
我是担心你没结过婚,你不懂着急的婚姻到底有多可怕。
爸爸见过很多因为到年龄而将就的婚姻,吵架、撕扯是常态,到最后只剩孩子维系一个家庭,毫无幸福可言。所以,如果只是因为年龄到了就仓促结婚,得到的未必是幸福的婚姻,极有可能是失去了一个原本充实而快乐的人生。
所以,相比着急嫁出去,我更希望你拥有一个幸福而快乐的人生。所以,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说:“爸妈,我未来几年可能都不会结婚”,我听完很欣慰。
我和你妈都不会催你,你就更不用在意旁人的评价和说辞,即便是别人嘴里的“大龄剩女”,我们也要做一个自由快乐的大龄剩女,不要为了婚姻将就,因为到最后委屈的都是你自己。
生活是你自己的,婚姻也是你自己的,不管你是30岁,还是40岁,你都要记住,没有该结婚的年纪,只有该结婚的爱情。我和你妈永远支持你去等待对的人。
“女儿,不要害怕别人给你贴的标签”
翻开你的成长相册,我突然想起大学毕业刚工作那会儿,你有一次回家问我:“爸,你说人每天疲于奔命,朝九晚五地忙碌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时候我呵呵一笑,拍着你的肩膀逗你:“刚工作没几天,就开始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了?”
我现在想跟你好好说一下这个问题,其实人活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为了爱情,为了亲人,为了肩上的责任……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活出自我。
爸爸当年有个同学酷爱画画,也画得很好。但那时候,很多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说画画能赚钱填饱肚子么?这么不靠谱的行当,哪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于是他放弃了,去工厂当了一辈子车间工人,后来还赶上了裁员下岗。如今他每次聊起往事,都会感慨说自己忙活了一辈子,经济上拮据就算了,可活得也不痛快,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坚持画画。
很多人害怕被别人贴标签,担心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于是,不敢面对那个标签背后真实的自己,结果就渐渐地在这种小心翼翼中失去了自我,习惯了在快节奏中随波追流,渐渐地忘记了初心。
女儿,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这辈子一定要痛快地活。千万不要等待垂垂老矣的时候,才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坚持。
真正优秀的人,大多不合群
我非常看不惯现在许多年轻人的做法,流行创业时候,都一窝蜂地去创业,即便很多人都根本不了解创业的风险;看着别人买车买房,自己也要买车买房,根本不考虑自己的需求和实际情况……
其实他们都犯一个共同的错误:害怕自己不合群。然而,真正优秀的人都不合群,更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就妥协,让自己活得不像自己。
一个真正优秀的人不但能在别人的评价中保持清醒,坚持自己的思想,也更能耐得住寂寞。
他们并非生活在世界的边缘,只是勇敢地接受了标签背后真实的自己,沉稳地思考,不断地成就自我,逐渐向着理想迈进。
王小波曾说:“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如果连做自己的勇气都没有,趣味从何而来呢?
女儿,这一生山高水长,希望你有做自己的勇气,也有做好自己的能力。
最后,爸爸永远支持你!
爱你的爸爸
第五篇:不疯魔,不成活杂文随笔
那孩子是少爷某天下学的时候带回来的。
面黄肌瘦的模样,蓬头垢面,酸臭满身,脏污的手指纠着看不出颜色的衣角,眼睛时不时的往上瞟我一两下,黑白分明的眸,倒是说不出的清亮有神。
我看着他,笑了笑,想到了当年被老爷捡回来的自己,大概也是这幅模样。
我只当少爷又一时兴致好捡个孩子回来,家中世代从医,自己又从小寻医问药,心自然是比别人善些。
却没想到,这一捡,却养在身边了,这一养,就是十几年。
我牵着那孩子去洗漱,小小的手,本该是最娇嫩的年纪,却被风沙作弄的如成人般粗糙。
婢子送来了少爷小时的衣服,一身玄色,极好的料子,却如将刀片穿在身上一般难过,不停地扭动着,一刻一刻也不得歇。
“怎么了?动什么?”我低头,声音不大。但那孩子却像听了个惊雷,猛的一抖。
“黑…脏…”孩子嘴里嘟囔着,一副怯怯的模样,见我皱眉,又赶忙转口道:“没…没什么。”
正巧来看孩子的少爷也听见了这句,笑笑,没生气,只让人给他换套白衣。
“现在干净了,可舒服了?”少爷蹲下来,轻柔的问他。
孩子点点头,眼睛却仍盯着地上不敢抬头看人。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摇摇头,街头的小乞儿,有人生没人养的,哪来名字这种东西。
“那你叫程霖,可好?”
少爷眉眼平淡,我却一下变了脸色,张了张口,终还是闭了嘴。
夜,老爷听说这件事也并未说什么。家中的独苗,又从小体弱多病,在医上又有过人的天赋,待人接物温和有理,这样的人,哪里舍得多责备什么。
时间慢慢,慢慢的走,久到我异乡来的喉咙都适应了恼人的梧桐絮,久到那年的两个孩子都长成了如小松般挺拔的少年。
夜已经很深了,铺子里静悄悄的,我懒洋洋的倚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
“喝一杯?”程霖一身白衣,倚着门,手里摇晃着细长颈的玉白酒壶,昏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带着笑,却又看不真切。
程霖自被少爷带回来就一直带在身边,吃穿用度皆像个小少爷,与少爷一同上学下学,和少爷一同每日关在书房里读之乎者也。当年的小乞儿,竟也和少爷一般的通晓医理。
不仅如此,两人的模样也越来越像,又时刻形影不离,一个总爱穿黑衣,一个总爱穿白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对兄弟。
“坐吧”我用下巴点点门口的板凳,程霖最开始个子小,又长得清秀会说话,一得空闲就总被少爷房里的姐姐妹妹的环绕着。但许是我是他进府里看见的第一个人,有什么事,他总爱来找我喝一杯。
“你说…影子是什么?”程霖大刀金马地在板凳上坐下,却小心翼翼地将白袍撩在膝上,不让衣角落一点灰。
我被他这一句颇具禅意的话慑的一愣,呆呆地指着他身后拖着那抹狭长的黑,道:“不就是那个么。”
他瞟我一眼,却不说话,盯着自己脚下的暗影,仰头灌了一口酒。
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完全不同于以往嬉皮笑脸的沉静竟让我在恍惚间觉得,是少爷坐在这里。
我甩甩头,不知道刚刚是犯了什么癔症。
“你看,我像你家少爷么?”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的一抖,这小子,会读心?
见我沉默不语,他自嘲的笑笑,“一点都不像吧?我也晓得的”
话毕,他起了身,明明没喝多少,却向是醉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扎眼,清瘦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自那日起,程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是说什么都只穿白衣,现今却是说什么都只愿穿与少爷一般的玄衣。
还是时常与姐姐妹妹们打闹,却不如以往那样偷偷跑出去四处野了,闲暇时就同少爷一起关在房里,读书写字。
这一过,又是几个春秋。管事的大人换了几茬,少爷的病,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重。
府中的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把了少爷的脉,却都是一样的难看脸色。扯上几句“要多调养”的鬼话,开一副温和的方子,待出了门再对老爷摇摇头,叹道:“准备后事吧。”
少爷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面上却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安慰着父亲和婢子。
程霖倒是因为少爷的病成了闲人,近日总抓着我玩“我像不像少爷”的游戏。
我负责府里的迎来送往,忙的脚不点地,他却总是能见缝插针的抓住我,让我品评一番。
刚开始我还有些闲心糊弄他,指出哪里不像的过分,到了后来却彻底失了耐心,一见他出现在我面前便毫不犹豫的开口叫他名字,不给他半分插科打诨的机会。
“程霖!你又作什么妖!”我正急着去接在门口等着的大夫,却在院门口突然被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拦住,还不等看清人,我便气急败坏地开口斥道。
“平安,是我。”来人却不是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黑衣虚虚的搭在肩上,背微佝着,面色苍白却眉眼温和,一双黑眸沉静如水。
这可不是少爷么,怎么会在这。
我顿时吓的三魂去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宛如对待玻璃人一般扶住面前的青年,问道:“少爷,你怎么出来了?那些婢子怎么也不看好您。”
“没事,就是想出来走走。”短短的一句话,却说的断断续续,刚说两个字便咳嗽不止,我看的心惊肉跳,生怕少爷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
“您还是回屋歇着吧”语毕,我便要喊少爷的贴身丫鬟,却被一阵低低的笑声打断。
回头一看,身后的“少爷”,腰板笔直,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刚刚气若游丝的样子。
若是此时再不知道我是被骗,我可真是傻了。羞愤难当的大喝一声,便推开他向门口冲去。
中医没了法子,少爷便提议换西医。许是上天也不忍收去这么好的人,倒是真给找到一个能治的大夫。
金发碧眼,一副异邦人的模样。那个异邦人对着少爷一顿叽里咕噜,说是要把少爷带回国去治。老爷犹豫再三,但想到柜子厚厚一叠千篇一律的方子,还是点了头。
少爷因为语言不通,没带随从,丫鬟小厮一个未带,只带了程霖走。他走时笑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我和众人在码头上遥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忽然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明的感受,少爷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初走时,约定的时间是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老爷没能熬过这三年,第三年秋末,便撒手人寰。我按着少爷在信中的指示,遣散了奴仆,卖掉了铺子,只留一个医馆和一个药铺,在这乱世勉强过活。
少爷回来那天,只有他一个人。
远远看去,人群里独他一副新式打扮,腰板笔直。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却有了几分神采。
我抬手接过他的行李,同他絮叨家里的事,又问了问他路上的事。
他的话不多,却一直耐心的听着我说。
“平安”快到府上时,他突然打断我,“我这次回来,就是把事情安顿一下。拜祭了爹,我就重开医馆,继承祖业。”
“至于你……”他有些犹豫,“我无力再养着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便去吧。”
我怔住了,守着张家这么多年,还从未想过被打发走的这一天。我无声的苦笑,看着少爷眼中的无奈和愧疚,却突然像是被解放一般释然了。
我陪着少爷去了祖坟,听着他念“张家第238代子孙张承麟……”又陪着少爷去了医馆,带他一个个认识了医馆里的伙计先生。
然后他又陪着我,回了祖宅收拾行李。
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革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启程很快。不过一两天,我和少爷,便又站在了火车站。
不过之前是我接他,如今是他送我。
“少爷,我可以摸摸您的手么?”临上车前,我提出我此生最出格的一个要求。
那一刹,少爷脸上的温和笑意仿佛僵住了,眸子平静深沉,直直的盯着我。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皙,修长,却不柔软。
“那么再见了,少爷。”我只摸了一下,未说什么,转身便上了车。
列车开动,那人黑色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却依稀见着一抹白色,清瘦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