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缅怀我的母亲抒情散文
此刻,我在蓝天广场,坐在母亲无数次坐过的连椅上,静静地回忆着母亲在世的那些时光。母亲临终前一直盼望的秋雨,正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不知不觉间,已将我的全身淋透。蓝天广场是母亲生前常来的场所。在这里,有她和老年朋友们聊天的许多欢乐,也有对儿孙们的时时牵挂,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可是此刻,在这些连椅上,我再也见不到了她老人家的身影。泪水便同这秋雨一道,模糊了我的眼帘。
最后一次在蓝天广场见到母亲,是那个星期二的下午,天转凉了,我看到,母亲的脸上有了几分光亮。两天后气温再度攀升。上午十点,我巡视了蓝天广场的每一个连椅,没有找到那个亲切的面容。我原本想,在蓝天广场找到她,征求她的意见,约她老人家,再次出门去躲避这索命的炎热天气。而一个多小时之后,那个亲切的面容便凝固成了一个永恒,一个令我也令所有她老人家的亲人们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母亲骤然而去了,那般匆匆,以至于来不及抬起手来,与她深爱的儿女孙辈们作一次依依的惜别。母亲用最简单的方式,为她八十四岁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也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怀念。从此,母亲便深深地走进了我们每个亲人的心里,直到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们再度扑进她温暖的怀抱。
我的母亲出生于一九三二年农历七月初七。七月初七,是传统的乞巧节,也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现在是中国人的情人节。我的母亲却说,她的这个生日是苦命人的生日。
八十四年前的农历七月初七,我的外婆临盆,我的外爷将一桶水放在床前,告诉我的外婆:生个儿子,万事大吉;生个女儿,就塞进水桶里——重男轻女,可谓登峰造极!
我的母亲出世了。我的外爷眼都不眨,立马拎起来就要塞进水桶。我的外婆翻身滚到床下,抱住我的母亲说:我已经四十九岁了,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就留下这个女儿吧!
我的外爷格外开恩,我的母亲因而得以存活。
然而,活下来的我的母亲却并不被我的外爷喜欢。我母亲出麻疹,口渴难耐,乞求水喝,我的外爷竟然给她舀了一碗腊汁汤喝——致使我的母亲终身不能吃腊肉;而且,我的外爷还背着我的外婆,将我的母亲送给了一个没有孩子的人家,只因送去的那天晚上,突然刮起大风,将那家的茅屋顶子吹走,认为我的母亲是不吉之人,这才罢休。
我的外爷解放初期定的成分是中农。中农的他让三个儿子全部入学,不从事任何生产劳动,却让我的母亲从五岁开始,就天天打猪草,割麦子,种地,做饭洗碗,从事一切力所能及的劳动。我的母亲说:直到她和我的父亲订婚时,我的外爷才第一次慷慨地给了她五分钱!
这一切,倘若不是我的母亲亲口告诉我,我即使作为作家,也很难想象,无法编造!
母亲,您刚一出生就大难不死,您必有后福!
如今,社会就业,竞争激烈,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因为求职需要,上大学本科、读研究生,出现了大男大女,甚至是剩男剩女,并不奇怪。而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我的母亲,却成了罕见的大龄青年。
因为童年严重缺乏营养,我的母亲个子很矮,大约是一米五,而我的外爷外婆个头均在一米七左右,我的三位舅舅也如是。矮瘦单薄的母亲不被男青年所青睐,直到我的父亲托人说亲之前,没有媒人前来光顾亲。
一九五二年,南充市成立国营丝绸厂,只招收清一色的十八岁的农村女孩。我的外爷将已经是二十岁的我的母亲的年龄改为十八岁,才得以招工,成了一名工人——因而实行身份证时,我的母亲的出生年份成了一九三四年。即是成了工人,每月工资十八元,也被我的外爷严令规定如数上交,不得私留一分钱!
一九五五年,我的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的已经是三十四岁的父亲,随着他所在的部队进驻四川南充市,一年后,经人介绍,与已经是二十四岁的我的母亲成婚;又一年后,生下了我。
生下我之后,父亲又去了西藏。母亲带着婴儿的我,在部队的识字班里扫盲。说是扫盲,其实是每天都有西藏的噩耗传来,部队出于管理安抚家属的需要而办的。母亲天资聪颖,仅仅一年的扫盲,使得她粗识字,能够在以后的时光里,看连环画、读药品说明、看报纸、看电视上的天气预报。
父亲于一九五八年从西藏归来,整师转业,去开垦北大荒。父亲原打算把我的母亲和我留在四川,待生活条件好转以后,再来接我们。母亲却坚决表示,她要随我的父亲去北大荒。于是,母亲离开了令她心酸的家乡,从此天南海北,直到二零零六年,我陪着她去看望她阔别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故乡四川南充市,才算是回了一趟她的老家!
离开四川时,南充已是稻花飘香,而北大荒还未解冻。
我的母亲原本是有工作的,到了北大荒,因我年幼哭闹,又有了弟弟,迫不得已,辞掉了工作。紧接着就是“三年自然灾害”,我父亲工作的黑龙江虎林县八五一农场饿死劳改犯无数,我家整天吃高粱皮饼子,难以下咽。我弟弟因为缺乏营养,身体严重缺钙,得了软骨病,两岁了只会爬不会走。一九六零年的冬天分外寒冷,弟弟得了肺炎,场部没有青霉素,我的父亲在雪地里步行一百多华里到县医院买到青霉素时,弟弟已经夭亡了。我的父亲将我的弟弟用纱布裹了,塞进冰窟窿里进行了水葬——我的父母亲失去了他们的第二个儿子!数十年里,二老极少说起这件事情。我的大妹妹以下的弟妹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唯独我偶然问起过我的母亲,她的回答令我惊讶:死了好,他是残的,会苦一辈子!
一九六二年,我的大妹妹出生了,紧接着我的外婆在家乡熬不过荒年,也来到东北投靠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随着我的外婆,在河滩边开荒,种上了土豆、南瓜、玉米,家里还养了鸡鸭,使得我们全家得以度过那段十分困难的日子。那时间,河里的鱼儿很多,我的母亲竟然也学会了钓鱼,大大地改善了我们的生活。
一九**年,因响应国家支援大西北的号召,我父亲从数千里之外的黑龙江调到了甘肃,从此以后,我们全家便一直生活在了陇南。先是岷江林业总场大河坝分场,后来是黄家路分场,再后来是武都黄鹿坝水电厂。直到我父亲去世后,电厂给我母亲分了一个中套住房,因而在将近她六十岁时才住进了城里。
记忆中,那时间的母亲,在哺乳带好继我大妹妹之后出生的弟妹的同时,除了雨雪天,几乎不会闲待在家里。在黄家路林场的时候,她同许多的职工家属们一样,在家门口支起架子,打竹帘子,当时,林场付给每个验收上的竹帘子八角钱的手工费。给我的印象是,无论母亲起早贪黑,日复一日,那竹帘子老是打不完。到了黄鹿坝水电厂以后,母亲又和家属们一道,在建设工地打工,卸水泥,卸木料,卸汽油桶,筛沙,活泥巴,码砖,什么活都干。当时,辛辛苦苦劳作一天,也只能挣一元五角钱。
进入老年之后,母亲不再干体力活了,却干起了她年轻的时候不怎么娴熟的针线活,戴上老花镜,给她的孙儿、孙女、重孙们,做小被子,做小棉袄,做连鞋裤;或者背了旧棉絮,买上新棉花,去弹棉絮的铺子里给晚辈们打棉絮。有一次,已是八十高龄的她,背着两床很厚的新棉絮给我的儿子送去,被我无意中遇见了,我就埋怨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背。她却笑着说:不重,我背得起。我和我弟妹们的孩子,她老人家基本上都带过。去世前,母亲已经有了两个重孙,她也给重孙们洗过尿布,买过用品。
我们和母亲一道观看电视里上演的越剧《红楼梦》,晚辈们都称贾母“老太太”,越语把“老太太”称作“老tata”。此后,我在二十余年里就一直叫我的老母亲为“老tata”,她老人家倒是很乐于接受,无论是我当面这样叫她,还是在电话里这样叫她,她都会很爽快地答应一声。在别人听来很奇怪,而在我们母子俩却很默契,很自然。
母亲在八十岁左右的时候,也像许多的老太太们一样,喜欢捡拾人们丢弃的饮料瓶子、易拉罐,积攒得多了,就背到收购摊上去卖几个小钱。每次卖掉了,见到我,都会很高兴地告诉我,她卖了多少钱。为此,我的妹妹们很是反对,说经常给她钱的,她并不缺钱花,要是传染上了疾病,或者被机动车碰了,多不好!我倒是给予了理解,知道她不是单纯的为了钱,是长期艰苦俭朴的生活习惯使然。但我还是劝她不要再去捡拾,对她说妹妹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后来,她也就不再去捡拾那些东西了。
我因患腰椎间盘突出病,久治不愈,母亲或在旅游途中,或在药铺里,或听见了某种信息,都会将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病的膏药、服用药、热水袋、热腰带、按摩器等等,买来让我治病,甚至还数次把她积攒的生活费交给我,让我去医院扎针、治疗。母亲给我的太多,而我回报母亲的却太少。每每回想起这些,我都会产生深深的内疚和自责——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母亲给予我的无以伦比的关怀,对不起母亲给予我的一切!
比起我的父亲,晚年的母亲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母亲赶上了好时代,不仅四世同堂,享受了天伦之乐,还吃了许多的美食,那都是我的父亲没有见过的好东西;去过许多的地方,那都是我的父亲不曾去过的好地方,譬如,新马泰、港澳、北京、上海、苏杭、西双版纳、深圳、青岛、延安、银川、青海湖、九寨沟等等。父亲自从参加革命以后,直到去世前,只回过一次山东老家。而我的母亲,竟然连续去过山东老家四次,替代我的父亲,享受了娄氏家族百余个晚辈们的真诚尊敬和热情款待。
除了十多次跟随老年人组团旅游之外,更多的是,我和弟妹们、妹夫弟媳妇们、还有我们的儿女们陪着母亲旅游,无论远近,无论何地。晚年的母亲对旅游的兴趣,特别浓厚,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精神矍铄,不知疲倦,使得我们做晚辈的自愧弗如。尤其是,在甘南大草原、若尔盖大草原、青海湖大草原上,我们都有高原反应,头晕眼花,而母亲却感觉上好,常常笑话我们。母亲说,她去过好多地方,就是没有去过重庆。我们就许诺,等到了中秋节那天,就陪她到重庆去。她老人家十分高兴,买了一条新线裤,准备旅游时穿。遗憾的是,在农历八月初一,离我们即将陪她去重庆去旅游还差十四天,她却永远地告别了我们!
去年秋天,一连四十天没有下雨,入伏后,秋老虎更是肆虐酷燥。母亲说她夜里老是热得睡不着觉,我和弟弟妹妹们,一连陪她出去避暑六次,到花桥子、马营、官鹅沟、米仓山、万象洞,好不容易盼到天凉了,就在我们松了一口气,开始麻痹之后,母亲却突然去世了,使得我们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甚至,在她老人家去世前几十分钟里,还在同我的大妹妹、弟弟聊天,准备吃中午饭。即使她自己,去世前两分钟也没有任何征兆!
母亲一生除了腰腿疼痛,没有得过大病,很少打针,基本没有住过医院吊过瓶子。我当着母亲的面逢人就夸:你们看,我家老太太多精神,一定会成为百岁老人!我曾经对母亲说,您一定要坚持住,活到百岁,我陪着您。母亲也很自信,常常说,她要看着重孙子们成家哩。对于我们做儿女的来说,母亲的突然离世,遗憾深深。然而对她老人家来说,少了病床之苦,少了许多的不自在,不自由,不像我的父亲,直到油干捻子尽,非常痛苦地支撑到了人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这是她老人家修来的福,也是留给我们晚辈们的福——由是,我们更加感激我们的母亲,我们麻烦了她一生,她却不肯麻烦我们一时……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亲——祝愿您老人家在另一个世界里幸福安康!
第二篇:缅怀母亲的抒情散文
刚才散步看到背影酷似母亲的老人,恍惚中,快步赶上站在她的面前,却一点也不像。失望的我思念如潮,热泪难忍。昨天晚上母亲又来过我的梦里,依然在田地里不知疲倦、辛勤劳作的身影,我愤愤地冲着她吼:干嘛总是喜欢没事找事做,种这么多吃也吃不完,最后还不是给扔了,就没见过比您更爱种地的人了。母亲冲我笑笑,又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了。醒来后,对老祝说起这个梦,并担心地问:“妈妈不会在那边也很辛苦吧?”老祝安慰我说:“不会的,梦都是反的,说明妈妈在那边过的很幸福,说不定还是皇太后呢。”虽然知道是假话,但心里还是舒服了很多。
母亲的生命在我们身上得到延续,可她的辛勤努力、简单乐观、善良豁达、无私奉献、认真执着地面对生活的精神,却是我永远也学不到的。
“老爷,少爷,吃饭了!”做好饭,我大声喊着老公,儿子出来吃饭,爷俩根本没听出话里带刺的含义,反而非常受用地、清脆地回答:“知道了,马上来。”从买菜回来摘、洗、炒,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繁杂工序,看着两个人蝗虫似的,十分钟就把几盘菜消灭殆尽,又各自回到电视、电脑上,望着桌子上一片狼藉,想着又要经过更艰难的洗涮,心里有些委屈:“唉,女人结婚到底为了什么?一个人过一生不是很舒服么,干嘛非要找两个人来伺候着,确实有点生得贱吧。”
“孩他爹,娃子们,吃饭了!”这是我孩提时母亲一天三遍的呼喊,白天干着农活、趁天还没黑抢着种菜、吃饭都没时间坐下来、在我们都已睡觉,她却还在灯下缝缝补补的母亲、养育四个孩子、照顾多病的父亲、她对自己的人生又是怎样的理解呢?作为母亲的贴身小棉袄,直到母亲生命终结,却从没听过一句类似我的抱怨。在那个清贫的家中,父亲就是她的天,孩子是她的命,她总是那么满足的笑着,笑声是那么的响亮。而如今,生活比以前富裕很多,我却没有像母亲那般开怀地大笑过。也许,只有心灵纯净的人才会有那么开朗、无忧的笑声吧。
“丫头,喊你爸吃饭去。”“不,你自己不晓得喊。”二十几年前的夏天,母亲要正在厨房偷吃的我,去喊在客厅修椅子的老爸吃饭,我撅着嘴不去,父亲是个极严肃的人,对我的疼爱经常让哥哥们嫉妒,我也啊就随着性子,在他面前没大没小,可那天,父亲把我得罪了,没收了我的小说,从没大声跟我说过话的父亲竟然呵斥我:“女孩子家,整天看什么武打小说,不好好学习准备去当女土匪。”气的我一个星期都不理他,父亲却小心翼翼地讨好我,找我说话,我都当没听见,吃饭的时候,给我夹菜,我毫不客气地给扔到母亲碗里,然后就只吃白米饭。
不久,父亲走了,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故意跟父亲找别扭、对着干,许多叛逆的行为都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只是,我连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悔的我哭干了眼泪,哭碎了心。暗暗决定要改变自己,善待母亲,一直以为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以为是母亲的依赖、以为自己为母亲解除了孤独,然而,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母亲也走了,突觉心里空落落的,才发现没母亲陪在身边,一个人买菜、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散步,耳边没了母亲的唠叨,我,真的好寂寞。
亲爱的母亲,再喊您一声:亲爱的妈妈,您知道您的女儿现在才长大,现在才懂事,现在才学会对家庭无私奉献吗?您知道女儿曾经有多么的感伤和后悔,思念而又无助吗?您听见女儿撕心裂肺地哭泣和呼喊声吗?妈,妈妈……
第三篇:回忆我的母亲抒情散文
母亲的一生,是凄苦、穷困的一生。尽管母亲辛劳一世,生活却是清贫终生!
母亲三岁那年,外公离世,留下外婆与年幼的儿女相依为命,苦度日月。母亲的婚事是媒妁之言作成的,父亲憨厚老实,只知下苦力,所以家里的事务主要靠母亲料理。
母亲生我姐弟四人,一女三儿。从我能记事时起,母亲总是白天下地参加劳动,晚上熬眼纺线织布,那时生产队总有干不完的活,那时我们一家六口穿的衣服主要是母亲织的粗布,所以晚上总有她织不够的布。七十年代,粮食虽然不像老人说的年馑时那样紧张,但我家的粮食并不宽裕,中午能吃上一顿软面算是过节了,早晚如果糁子熬的稠了,那肯定是没馍了或是馍少了。母亲做人那仁慈忍让的风范也影响着她的子女,每当馍少的时候,我们姐弟谁也不愿把手伸进馍瓢里去取那一个馍,为的是留给整日劳苦的父亲吃。母亲是个心细手巧的人,她除了给自己一家人缝缝补补外,还操心着娘家一家人的缝缝补补,有时还照顾帮助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和邻居。
母亲养了几只鸡,鸡下的蛋自家从来舍不得吃,把鸡蛋攒起来卖了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那些年月,我家一年到头只有在大年三十晌午才能吃上一顿烩肉菜,那时母亲就说:“宁穷一年,不穷一节。”有一年舅父做生意血本无回,到了年关舅家一点喜气都没有,别说割肉,就连一丝青菜都没买,母亲在家里烩好肉菜,又汽了些馍,对我们说:“你舅家今年弄得可怜,你的吃些馍,少吃些肉菜,我给你舅家提些去。”说着就舀了一瓦罐提给了舅家。到了第二年端午节,舅家还没缓过来,那天早晨,母亲把自家锅里并不多的粽子拾了一兜兜提给了舅家,母亲刚回家,外婆跟来了,泪流满面地说:“舅家本来给外甥送粽子,咱这舅家却吃外甥的,”母亲也哭了说:“谁叫我哥把日子过得那不如人,……”那时两家人的生活和命运都牵动着母亲一个人。
我们兄弟慢慢长大,母亲的负担似乎越来越重,父母抚儿养女,给儿娶媳妇好像是父母必尽的义务,我们兄弟不念书了,母亲又为她的三个儿子的婚事操劳着。我们兄弟结婚后都只顾忙着为自己垒窝,却没顾到母亲一年比一年苍老,母亲依然是省吃俭用,嘴里念叨着:“娃的都还没盖房呢!”母亲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儿女,唯独没有她自己。母亲给三个儿子陆陆续续娶完媳妇,本该安度晚年了,母亲却病倒了,我送母亲到医院检查出是食道癌,医生说母亲将不久于世,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医生怎能欺骗患者的家属?看着母亲日益憔悴的容颜,想起母亲经受的苦难,想起自己对母亲的缺欠,想到母亲将永远离我而去,我这个从不掉泪的钢铁男儿禁不住泪如雨下……我给母亲买着各种食品来弥补自己这些年的过失和不足,母亲却什么也吃不去了,我的心再一次地撕裂开来……
母亲的一生是刚强的一生,就在她被病痛折磨地把手捂在心口痛苦地蹴在一边,她内心的痛与苦也不诉说。医生说母亲需要隔一天打一回能量针,母亲有时却隔了几天,我知道后责怪母亲不听医生话,母亲却说:“家里的账还没还完。”
母亲就是这样辛苦一世,却清贫终生!
第四篇:我的两位母亲的抒情散文
我曾经幸运的拥有两位平凡、普通、而又伟大的母亲—我的生母和婆母。虽然她们出生在不同的家庭,成长在不同的环境,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但是在他们身上有着许多惊人的相似。她们同样的无私、勤劳、质朴、善良。在我人生的长河中,她们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对我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她们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然而就在我们的生活条件即将好转的时候,她们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却先后离我而去。这种追悔莫及的遗憾,把我的心撕扯得支离破碎,每当想起她们我就悲痛不已。清明将至,思绪万千,两位母亲的音容笑貌,轮番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使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的母亲曾是一位军人,她东征西战,经过了无数枪林弹雨。全国解放以后转业到地方但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作风。对我们兄妹三人的要求都非常严格。她爱我的方式就是:
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从小她就教我独立去做。
我记事很早,记得有一次姥姥来了,妈妈和姥姥在家包饺子,妈妈给了我一角钱,让我去离家大约有500米的副食门市部去买醋。当时我只有三岁半,到了门市部我够不着柜台,双手把醋瓶和钱举过头顶,阿姨还要在柜台上趴着伸出胳膊才能接到我的醋瓶和钱。我买回醋后妈妈说:“宝贝真乖,阿姨夸你了吗?”我说:“没有。阿姨夸你了。”妈妈很惊讶地说:“阿姨夸我了!夸我什么?”“阿姨说:你妈可真行。这么小的孩子,就让自己来打醋。”我说完后姥姥和妈妈大笑起来。
我十三岁的时候,妈妈给我做棉袄,让我在旁边看着,教我怎么做,她示范后,让我做她在旁边指导。有一次,弟弟的棉袄妈妈刚做了一半,单位有事去出差了。星期天我把弟弟的棉衣做完了。当时我非常高兴,我想妈妈回来了,一定会夸我。没想到妈妈回来后,看了我做的棉衣,不但没夸我,还把我做的那部分都拆了。说我把腰身两边的缝儿压反了。然后妈妈又手把手地教我做完。妈妈说:“无论是在家做活,还是长大了去工作,干什么事都要有一个严谨的态度。”在妈妈的严格要求下,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做鞋和做被褥。上中学住校的时候,我的被褥都是自己拆洗、自己做。
我的妈妈是勤劳的。在我的记忆里她除非病倒了,从来就没休息过。在家忙家务,上班忙工作。我小的时候还没有双休日,家里的针线活妈妈都是晚上做。
我的妈妈是无私的。过去家里的条件不好,粮食不够吃,做了饭她总是省着让大家吃,自己吃点稀饭、剩饭;逢年过节的时候,她给家里每人都做新衣服,她自己总穿旧的。
妈妈用心血把我们培养成人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当妈妈能舒口气放松一下的时候,她却得了宫颈癌。她怕我们知道了影响工作,还瞒着我们一直都不肯说。医生认识我们家的邻居杨阿姨,是杨阿姨听说后才告诉我们实情,我们才把妈妈送到北京日坛医院,在那里进行放镭治疗。放疗很痛苦。强烈的副作用使妈妈呕吐不止,全身像面条一样软弱无力。但是妈妈很坚强,一次又一次的放疗都挺过来了,最后使病情得到了控制和好转。
2003年我的妈妈又一次病倒了。这次因为内脏的衰竭没有抢救过来。妈妈在去世的前几天,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紧紧握着爸爸的手说:“我走了,不要为我花钱,简简单单把后事办了就行了。咱家的孙子、孙女、外孙女都是大学生,咱俩攒的钱够买四个电脑了,给这四个孩子每人买个电脑,对他们的学习会有帮助的。”这就是我的亲爱的母亲,这就是从小就教我做人、教我自强、教我独立、教我要关爱他人的母亲。她带着对家人的无限关爱,带着对生活的无比眷恋永远地离开了我。
失去了母亲的我,还有一个非常爱我的婆母。婆母爱我的方式就是:
只要是她能干的家务,她全都替我干。
我的婆母生活在河北省石家庄晋州市的农村,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一生含辛茹苦养育了六个子女。我丈夫是男孩中的长子,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三个弟弟。孩子都长大了已成家另过,我的婆母也已年过半百,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的生活条件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但依然很艰苦。冬天我婆婆家卧室里没有取暖设备,因怕中煤气,那地方的许多家都在中庭里用砖垒个炉子,买点煤面掺上土和成煤泥,烧煤泥取暖。那里的许多房子都不吊顶,密封条件很差,烧煤泥取暖屋子里依然很冷。我的婆母一到冬天就咳嗽喘。头一天晚上,杯子里喝剩下的水,第二天早晨就冻成了冰。我公公比我婆婆大十几岁,已经不能骑自行车了。吃点蔬菜我婆婆要步行五里多地赶集去买,然后用手领着回来。我年迈的公婆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我和丈夫实在担忧。我们好不容易劝说着才把二老接到了城里,虽说我家里的条件不算很好,但是比乡下还是好了许多。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肉、蛋、奶我会在家里备足,家门口就能买到蔬菜水果。再也不用我的婆母步行五里多地赶集去买菜了。二老在我的身边生活,我的心里很温暖也很踏实。把婆母接来后,我先带她到部队的二六九医院去看病,本来是想去看看她的咳嗽,结果医生一检查我的婆母有严重的心脏病,左心房传导阻滞。病史已有二十多年了,她本人和家里人谁都不知到。我只是积极地给婆母治病,没敢告诉她病情。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症状缓解了。医生就让出院了。我把婆母接回家,告诉她除了看电视、出去散步之外,什么都不能干。可是,我那勤劳了一辈子的婆母哪听啊,我上班走了,她又洗衣服又做饭。为了不让婆婆替我洗衣服,我不休假的时候,我们换下了衣服就藏在大衣柜里。不让她做饭,她就闹着要回老家。我只好妥协,答应她只管做饭,等我们下班回来了自己做菜。每天早晨婆母都早早的起来和我抢着做饭,如果她先进了厨房就把门插上不让我进。就这样我们和二老在一起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我的婆母说:“麦收时节农活忙,她叔、婶儿们都去地理干活了,家里的孩子们没人管,我回去了,帮他们看看孩子做做饭。我在这,孙女上学了不用我管,家里的活你又不让我干,我除了拖累你什么用都没有。我回去了帮他们看看孩子,多少有点用。”我不敢告诉婆母她的心脏病有多重,不能干活。我又没有更好理由说服她,她闹着一定要回去看,我只好依了她。把她送回老家后,我告诉小叔子和妯娌们,妈有心脏病不能干活,拜托他们费心多照顾。
第五篇:拥抱母亲抒情散文
母亲出院后的一个星期日,我和妻带着女儿去乡下看望她,母亲的气色好多了。
女儿像个小鸟样唧唧喳喳闹个不停,黏在我的怀里让我抱,“抱一抱呀,抱一抱,抱着你的娃娃睡觉觉!”并且要我也现场直播抱一抱母亲,一下子弄得我和母亲都愣住了,可女儿不依不饶,不达目的不罢休。
30多年后我轻轻抱起了母亲,禁不住泪流满面。我没想到瘦弱的母亲是那么轻,这么多年来母亲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在我的记忆中,六旬的母亲体重从没有超过100斤过,她一直贫血,瘦得让人担心。近几年心脏又不好,却一刻也没停止过田间的劳作,和父亲起早贪黑精心侍弄着几亩地,还养了三只羊,十几只鸡鸭,一年到头忙碌个不停,省吃俭用,收获上来的劳动成果却源源不断地送到我们兄妹几个家中。为了母亲的贫血,我曾找过不少医治贫血的方子给母亲,可她总是舍不得花钱,吃了几剂药就半途而废。我只好买些红桃K之类带给她,她心疼得一个劲埋怨我浪费钱,但我知道母亲心里却是高兴的。再有邻居来串门,她总是拿出那些保健贫品的空盒给人家看,满脸的自豪,说是儿子孝敬她的,乱花钱哩,我好好的根本不要吃这些,又不是城里人身子娇贵。
春天来了,母亲在地里点瓜种豆时,突然晕倒了,好在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待我急火火赶回去,看着母亲虚弱得风一吹就要倒,我的心隐隐的痛。让她无论如何在医院多呆几天,可她刚住两天就吵着要回家,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兄妹几个只好耐着性子劝她,并联合起来撒谎说有个朋友在医院里当领导,好多检查项目不要钱。她听了更是不安,哪能让人家犯错误,硬是掏出亲戚们探望她时给她买营养品的钱让我去交了。我只好假戏真做,她哪知钱早交了,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并无大毛病。我还是不放心,又给她做了CT,一切皆好,大家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处处想着别人,从来不原给别人添麻烦,而当别人需要帮助时,她总是毫不犹豫地付出,却不想着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