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母亲的菜地抒情散文
小时候我妈对我的教育非常严格,拿到现在的话也许人家要说她是虐待儿童了。妈妈对我的这种教育虽然因为太过严酷而让我很害怕她,很不喜欢她,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感激她,不仅感激她给了我生命,还感激她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品德和正确的人格。那时因为她对我和弟弟实在太严厉了,所以我常常想我是不是不是她亲生的,她是不是一点都不疼爱我?
慢慢地我上了初中,妈妈对我的严厉一点都没有变,不知道我是不是因为长大了,我很不喜欢她对我的管束。那年我上初三了,因为成绩很好我被调到了重点班,从那以后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以为自己成绩好就有了骄傲的资本,时常不喜欢她在我面前唠叨,也许那就是我的叛逆时期,我不太听话但也不敢太不像话了,妈妈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其实我一直很想和她好好谈谈,就像朋友那样,但是没有机会也没那个胆量。住在学校里曾因为想家而哭过;也曾因为回家后上课迟到而被老师罚跑操场15圈;也曾因为爸爸妈妈来学校看我而感动过;可是我还是很郁闷,有时真的很想回家可是又真的很不想到家。中考我考的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好,我和妈妈开始了真正的一次心对心的对话,我说她应该相信我是个好孩子,我要她别太管束我,我甚至跟她约法三章。从那以后妈妈就真的没有再管过我,而我也没有让她担心过,那以后她也对我很放心很信任。
03年刚好赶上非典,我住在学校里差不多两个月,这两个月学生都不能回家,妈妈就让爸爸来看我,她会让他给我带好多用品还有许多好吃的,那时也是关键时期,我不让妈妈给我带太多吃的,因为我不想养成爱吃零食的习惯,那时的课安排的都很挤,所以我也不想用学习的时间去吃东西。从那以后妈妈就没再做任何我不希望她做的事,她真的很尊重我的想法我的选择。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就是想让女儿吃好穿好啊,我却不要她为我做这些,有时她总会问我喜欢什么,每个我不经意说出的东西她都会记着,然后尽量满足我。
上了高中也是住校的,一个月有时是两个月才能回去一次。学校采取的是全封闭式的管理,只有非住校生才能在非上课期间进出自由,那时学校的伙食不仅不好,而且卫生也很不好。我这人特别害怕肉呼呼的虫子,尤其是菜里面的虫子。学校里的饭菜真的很糟糕,一份菜你能找到好几条虫子,尤其是夏天,不仅有虫子还有苍蝇(我们高中还是全县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那时那里生活却是这么的苦!现在应该好了吧)。只要看到饭菜里有一个虫子我就吃不下去,而且还会恶心的把胃内容物全都吐出来。因为生长在农村我对什么菜什么季节爱生虫子简直是了如指掌,那是我从小时候就被吓着长出的本领!一年四季我都不会吃除了家里以外的青菜;夏天在学校我几乎天天都是面包、方便面,或者不生虫子的菜做的面食类,到了周末才会有机会出去吃饭,这样的日子过的很辛苦,所以现在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讨厌面包!
每次放假回家我就像好几个世纪没见到吃的一样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回家我都能吃到我喜欢的食物,尤其是蔬菜类。后来才知道妈妈专门为我留了一块小小的地,种的都是我喜欢的蔬菜。初三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菠菜和土豆,妈妈就为我种了一地的菠菜和土豆;高一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茄子,妈妈又为我种了一地的紫色茄子;高二时我很喜欢小蒜苗,妈妈就为我种了许多的蒜苗;从我知道什么是荠菜的时候起,妈妈就知道我会很喜欢它,如是那块菜地里,一直会有荠菜的位置......去年过年回家了,妈妈让我和她一起去菜地,荠菜很茂盛的铺满了一地,绿色的蒜苗也嫩嫩的在风中微笑,看到那一地的我喜欢的菜我真的说不出话来。妈妈对我的爱真的是无处不在,小到连我喜欢什么她都愿意这么辛苦的去满足我。她对我那么严厉不是因为她不知道疼我,她那么做虽然真的不是什么好方法,但那也是因为她爱之太切。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所有的委屈到最后安慰我的人,永远都会是我的母亲。当我小小的心灵因受到小伙伴的欺负时我竟然有过轻生的想法,那时是妈妈把我从高高的阳台上抱了下来;当堂妹妹们笑话我没有姥姥时,我看着她们幸福的笑容我就哭了,妈妈她才是那个更伤心的人,可是她却抱着我笑着告诉我说我还有很多亲人;初三时的那个冬天是那么的寒冷,生日那天我还在学校补课,妈妈让爸爸给我带了一堆好吃的,还送了我一份生日礼物,这是他们第一次送我生日礼物;我还记得夏日的凌晨,漫天星空下母亲抱着我痛哭时的感觉;我也记得冬天寒冷的夜晚,我想看电视时她给我暖脚的温暖;更记得那段特殊的日子,我每天夜半都无法睡觉时,她都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为我生上一炉旺旺的火,这火足够让我坐到天亮而不觉得寒冷......太多了,有时真的说不出来,只是这么傻傻的被她爱着,而我却总是不懂她那份深藏心底的爱。现在懂了,深深的懂了!
我不知道明年妈妈的菜地会再为我种些什么,但是我相信那里总会用我喜欢的东西,因为真正的我一直在她的心里!
第二篇:母亲的菜地优美散文
在我年少时,母亲有一块菜地,在村子南边不远的地方。那片菜地只有几分地,却被母亲侍弄的像个“聚宝盆”。
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当然也是种菜的好时节。这时,母亲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往菜地里跑。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儿冷的,但是母亲好像丝毫都不怕冷。她拿着一把铁锹一锹一锹地把菜地翻了一遍,然后又用钉耙将大块的泥土打碎,再用钉耙齿来来回回的把土地整平坦。之后又把土地整成一个个精致的长方形菜畦。那些被整理过的菜畦,在阳光下泛着朴实的光芒,每一粒泥土都散发着新鲜的泥土香。
菜畦整好后,母亲就会用扁担从家里担两桶水,再拿上准备好的薄膜和菜籽往菜地里赶去。而我这个小跟班,就抱着母亲辛苦劈好的竹条子跟着母亲一起去菜地。妹妹当然也想去,但母亲怕年龄小的妹妹去了踩坏她的菜苗。所以只有我这个“老大”才有机会陪母亲去菜地。
到了菜地,母亲会把辣椒籽、茄子籽、西红柿子、南瓜籽、冬瓜籽等分别密密地撒在菜畦中,然后用小号的钉耙镂一下,洒上水。接下来就把竹条子一根一根地弯曲扎在土中形成一个拱形,再把薄膜覆盖在上面,并在薄膜的四周压上泥土。好了,那些被种下的种子有了自己的“小房子”,不用怕冷风吹了,剩下的就是偶来给它们浇水,直到菜籽长成了碧绿的菜苗。
菜苗长到可以移植时,春意已很浓了,春风像温软的手抚摸着万物。此时,母亲又要从家里担来水,然后把要移植的菜苗小心地连“姥娘土”一起挖起。紧接着,母亲会把菜苗按大概的行距、株距一棵一棵的栽培好。当然,哪种菜苗该种在哪里,怎样种才能种更多的菜,母亲是心中早有打算的。
刚栽培好的菜苗,就像一个个孤单的孩子,没有了最被挤在一起的热闹。但是它们还是可以在同一片天空下,在同一片菜地里遥遥相望的。当风儿吹过,它们微微地摇曳,像在互相打招呼,又像是在向母亲问好。
菜苗栽培好后,我会学着母亲浇水的样子给菜苗浇水,母亲会告诉我,一棵菜苗应该浇多少水。给菜苗浇过了水,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母亲说:“明天早上还要来将菜苗的根部再覆盖一层松软的泥土。”我不解地问:“为什么?”母亲说:“若不再覆盖一层泥土,浇过水的地方经太阳晒后就会裂开缝隙,这样风就会穿过缝隙伤到菜苗的根,而伤根的菜苗成活率就低。”所以第二早上,母亲一定会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去给菜苗封土。
若是风调雨顺的话,以后的菜苗就不需要浇水了,但若天降的雨水少,就又需要从家里担水来给菜苗浇水。所以菜苗种上后,母亲还会经常抽时去菜地照看菜苗。
春天是青草疯长的季节,过了一段时间,菜地里就会不断地长出杂草。此时,母亲又要不断地铲除菜地里的青草,以免杂草争了菜苗的养分。除了给菜苗浇水和铲除菜地里的草,母亲还要给菜苗施肥、捉虫。总之,照看菜苗就像照看孩子一样辛苦,一点也偷懒不得。否则,菜苗就长势不好,肯定也难以长成能吃的新鲜蔬菜。
到了夏天,绿的辣椒挂满了枝头,在风中荡秋千;长长的豆角像翠绿的绳子,从菜架子上垂下来;红红的西红柿像灯笼,照亮了人生……此时,母亲就会从菜地采收回蔬菜,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饭菜。而且那些蔬菜绝对是上等的绿色食品,对人体没有丝毫的伤害。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似乎转眸间就到了秋天,春天种的蔬菜已经到了该收尾的时候。这时,母亲又要把已经衰老的菜棵儿铲除掉。然后就又是一轮深翻菜地,打菜畦。不过这时是不能种辣椒、茄子了,而是要种秋令菜萝卜、白菜等。
到了冬天,拔了萝卜,铲了白菜,菜地又得一番深翻细整。这时就要种冬令菜了,什么生菜、菠菜、香菜等就该“前墨登场”了。这些菜到年前就能吃了,而且能吃到春天。
我和妹妹、弟弟就是吃着母亲种的蔬菜,以及吃着父亲与母亲一起种的粮食长大的。长大后的我们开始离开家乡工作,能吃到母亲种的蔬菜的机会就少了。母亲种的蔬菜就只有父亲与母亲两个人经常吃了,母亲便减少了种菜的面积,多出的土地就种上了庄稼。可不幸的是父亲后来突然因病去世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一家人沉溺在悲痛中。我不知道母亲背着我们为父亲流了多少眼泪,只知道母亲的原本乌黑的头发白了很多,也不再侍弄那片菜地。后来,母亲把那片菜地种上了庄稼。母亲说:“你们经常在外,你爸也走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菜。”我听了母亲的话默默地走开了,却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经过暗无天日的煎熬,又慢慢地坚强了起来。母亲说:“我不能倒下,我还有几个孩子。”于是,母亲又把院子里留的一片没有打水泥地板的土地开垦了起来,种上了菜。那是为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时,能吃到她亲手种的菜。
前几年,弟弟在县城买了房子,决定把家里的田地承包出去,让母亲来县城住。母亲不愿意,她舍不下她和父亲曾经一起种过的土地,也舍不下家里那个大院子。可母亲年龄大了,一个人在家,我们总是不放心的。最后,母亲经不住我们姐弟四人的轮流劝说,勉强答应了进城居住。
进城后的母亲不干农活了,不种菜了,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还好我也在县城上班,能在下班后回去多陪陪母亲,劝她开心些。一天,我回去看母亲,却不见母亲在家。于是打母亲的电话,母亲说她在小区内的某个别墅院内,让我过去。听母亲的话音很高兴地样子,以为她遇到了能说到一起话的老太太了。可当我找到那家别墅时,却见母亲正在院子里种菜。原来别墅的院子里除了铺了一条通往大门口的道路,路两边都是土地,想来应该是留作种花草的。我走过去说:“妈,你这是帮谁种菜呢?”母亲笑着说:“谁也不帮,现在这里是我的菜地。”
我听的一头雾水,四下环顾才发现这栋别墅与左右两边的别墅只隔着矮矮的墙,墙上面的部分是用花式的铁栅栏隔开的。透过栅栏我看到两边的别墅院子里长满了一米多高的青蒿棵儿。就问母亲:“妈,你说清楚点,这怎么成了你的菜地?为什么这个院子里没有青蒿棵儿?”
母亲停下手里活说:“这些别墅好几年了都没卖出去,院子也没人管,就长满了青蒿棵儿。我和几个农村来的老太太一合计,就去找了物业上的管事人,说院子荒着也是荒着,长着很高的草一点儿也不好看,不如让我们把草除去种上菜,又好看又有菜吃。当然,我们承诺物业上的人可以去采摘菜。就这样,我们几个老太太就每个人得到了一个别墅院子。但物业上的人说了,他们也不来采摘菜,让我们进出一定得把别墅的大门锁上。”
我耐着性子听母亲说完,有点生气地说:“妈,不是我说您,我弟把您接到城里不是让您开荒种菜的?这么多高高的青蒿棵儿,得多难铲除?您居然都把它们铲除完了,这得有多累?这事,我弟知道不知道?”
母亲用满是泥土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心地说:“丽,你别生气,妈不是享福的命,天天闲着我心里发慌。不就是铲除青草棵儿费点力气吗?种菜又累不坏身子,再说我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还好呢。不过,你弟不知道这事,我都是趁你弟上班走了才下楼来干活的,我还不知道咋跟你弟说,到时你一定得帮妈说个话。”
我看着母亲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不由地鼻子一酸,我走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膀露出笑容说:“好了,好了,您喜欢种菜就种吧!弟弟那我一定帮您说话。”母亲这才开心地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帮妈说话的。”
我叹了口气说:“就算您想在这种菜,您也应该让我来帮您铲除青蒿棵儿的。”母亲说:“你天天上班已经够忙的了,我不想给你加忙。”面对这样的母亲我无语了,唯有一股暖流在心中回荡……
母亲把别墅院子里的菜地侍弄得很好,各种蔬菜很快就能吃的时候,我告诉了弟弟,母亲觅了一块菜地。果然,弟弟一听就坚决反对,我劝说了好久才让弟弟同意了母亲种菜。从此,我们又能吃到母亲种的蔬菜了。而母亲每天都开心地去她的菜地,细心地侍弄那些菜棵儿。
三年后的一天,母亲告诉我说别墅的菜地,人家物业不让种菜了。说的时候,母亲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安慰母亲说:“不种就不种了,已经种了两三年的菜,也该歇歇了。”母亲说:“不想歇着也得歇着了,人家的地人家当家,哎!要是在老家多好。”我知道母亲又想念她的土地了,于是连忙差开话题,讲一些有趣的事逗母亲开心。
本以为没了别墅的院子种菜,母亲就可以歇歇了。谁知有一天母亲对我说:“走,去看看我的菜地。”我疑惑地说:“别墅院子不是不让种菜了吗?”母亲开心地说:“不是别墅那里,走,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好奇地随着母亲下楼,母亲领着我往小区外走去。这个小区其实位置处在县城边上,当初弟弟看上这里说是这里的空气好。小区的大门口就是通往嵖岈山风景区的西游大道,大道对面是庄稼地,那么多的庄稼净化空气,空气肯定是要比县城中心好。
到了小区门口,母亲又领着我往小区门口的右侧一拐,才走了几步,母亲用手一指说:“看,就是那里,我栽了南瓜、冬瓜、还有豆角、辣椒”。我顺着母亲的手一看,就看到路边靠近沟边的地方有好长一段种着菜苗,我叹了口气说:“妈,您这是又开荒了?这沟边上的土地又硬又缺肥,种上菜也长不好的,净费力气。我说您就不能闲会吗。这我弟知道了,又该生气呢。”
母亲拉着我走近“菜地”说:“人勤地不懒,你看人家那边开荒种的菜就很好。我就是看人家在路边开荒种菜,这才敢在这里种点菜。只是你得好好给你弟说说,别让他生气。反正地我已经整好了,菜也种上了,不让种也种上菜了。”我听了母亲的话,除了默认也不忍心责怪母亲了。
后来,我事先背着母亲劝说了弟很久,这才陪着母亲给弟说菜地的事,弟无奈地说:“妈,您想种菜您就种吧!只要您开心,但是千万不能累着自己。还好您种菜的地不用过马路那边,不然说啥都没用,我非得把菜苗拔了。”母亲听了,笑得像一朵花儿……
就这样,母亲又有了她的菜地,我称之为“袖珍菜地”。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袖珍菜地”里的菜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势大好,最后居然都结了蔬果。当我吃着母亲种的蔬菜时,我在心里感慨:“母亲说的一点也没错,真的是人勤地不懒。”
不料两年后,西游大道两边要种植风景树,路边所有开荒种菜的荒地都不允许耕种了。母亲又一次失去了她的菜地,母亲有点郁闷地说:“哎!可惜了我的菜地!”
听着母亲失落的话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以为不让母亲干活是对她的孝敬,没想到失去菜地的母亲却多了叹息。细细想来,劳动着的母亲是那么的开心快乐,而失去菜地的母亲是那么的伤感,也许在母亲的心里,菜地就是那无法割舍的乡愁……
第三篇:拥抱母亲抒情散文
母亲出院后的一个星期日,我和妻带着女儿去乡下看望她,母亲的气色好多了。
女儿像个小鸟样唧唧喳喳闹个不停,黏在我的怀里让我抱,“抱一抱呀,抱一抱,抱着你的娃娃睡觉觉!”并且要我也现场直播抱一抱母亲,一下子弄得我和母亲都愣住了,可女儿不依不饶,不达目的不罢休。
30多年后我轻轻抱起了母亲,禁不住泪流满面。我没想到瘦弱的母亲是那么轻,这么多年来母亲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在我的记忆中,六旬的母亲体重从没有超过100斤过,她一直贫血,瘦得让人担心。近几年心脏又不好,却一刻也没停止过田间的劳作,和父亲起早贪黑精心侍弄着几亩地,还养了三只羊,十几只鸡鸭,一年到头忙碌个不停,省吃俭用,收获上来的劳动成果却源源不断地送到我们兄妹几个家中。为了母亲的贫血,我曾找过不少医治贫血的方子给母亲,可她总是舍不得花钱,吃了几剂药就半途而废。我只好买些红桃K之类带给她,她心疼得一个劲埋怨我浪费钱,但我知道母亲心里却是高兴的。再有邻居来串门,她总是拿出那些保健贫品的空盒给人家看,满脸的自豪,说是儿子孝敬她的,乱花钱哩,我好好的根本不要吃这些,又不是城里人身子娇贵。
春天来了,母亲在地里点瓜种豆时,突然晕倒了,好在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待我急火火赶回去,看着母亲虚弱得风一吹就要倒,我的心隐隐的痛。让她无论如何在医院多呆几天,可她刚住两天就吵着要回家,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兄妹几个只好耐着性子劝她,并联合起来撒谎说有个朋友在医院里当领导,好多检查项目不要钱。她听了更是不安,哪能让人家犯错误,硬是掏出亲戚们探望她时给她买营养品的钱让我去交了。我只好假戏真做,她哪知钱早交了,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并无大毛病。我还是不放心,又给她做了CT,一切皆好,大家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处处想着别人,从来不原给别人添麻烦,而当别人需要帮助时,她总是毫不犹豫地付出,却不想着回报。
第四篇:母亲抒情散文欣赏
好久以来就想写一篇文章送给母亲了!
母亲出生于黔北重镇遵义的一个小山村,很小的时候我的外公就仙逝了,是外婆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的。而外婆也在母亲刚刚工作后就撒手人寰,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异乡举目无亲。好在这时候认识了我的父亲,于是开启了一段风雨同舟的爱情。
曾经看到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清澈如水的双眼,姣好的面容,两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编织着青春的风采。据说那时追她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家庭条件好的城里小伙。而母亲偏偏嫁给了同样来自农村的父亲,足见年轻时代的父亲魅力不差。
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一个婆婆家里,父母每天下班后都要从两个地方把我和姐姐接回家,每个月的托管费要花掉他们近一半的工资,但没有办法,双职工的家庭就是这样。
有了弟弟之后,生活更显拮据。为了节省开支,弟弟送去托管之后我便跟母亲天天去上班。
母亲在运输公司工作,她工作的地方到处是油污。而小时候的我总是活蹦乱跳的,因此,每天回家我的衣服比她穿的工作服还脏。我的童年时光,母亲每天必不可少的洗衣服就成了家里的一道风景。
穷日子得精打细算。我们那时候的衣服都是补了又补的,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一个装破布的竹篓,我家也不例外。年轻的母亲,有一双巧手,总是把衣服上的补疤修饰得整整齐齐,尽量好看一些。于是,无数个夜晚,母亲坐在灯下缝补衣裳的身影,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
然而生活的苦难磨灭不了母亲骨子里的那份乐观。我们小时候文化生活极其简陋,母亲唯一的娱乐就是上到二楼同事家打扑克。每次她打牌,我们在家里都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父亲总是揶揄她说,你不去唱歌真是可惜了。
母亲好整洁,家里经常一尘不染。没想到的是,这个习惯却在她的晚年害了她,这是后话。
母亲没文化,但却希望我们姐弟三个好好学习。好在那时的我挺争气,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的前三名。于是为我开家长会成了母亲最幸福的时候。一路上更是逢人便讲,我儿子又得了第几名。
童年的我,最盼望的就是节假日,因为只要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带我们去公园玩。而去公园的路上,那各种各样的美味小吃总能吃到一两种。但我的记忆里,母亲几乎不吃什么小吃,每次问她,她总说自己不喜欢吃。傻傻的我,以为母亲真的不喜欢吃,哪里知道,母亲是在节省每一分钱来满足我们几个。
上了中学后,我那小小的虚荣心开始膨胀起来,再不愿穿姐姐的旧衣服了。有一天晚上,睡梦中的我起来上厕所,突然听到父母正在商量着什么。我侧耳倾听,原来他们商量的是买衣服的事情。母亲说:“我还有衣服穿,先给老二买吧,他现在大了,再穿他姐姐剩下的不太好。”于是第二天,我就有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从小母亲对我们的管束很严,说脏话肯定是不允许的,在外打架更会被责罚。但有一次却例外。那天,我正在家里做作业,突然听到外面弟弟的哭声,赶紧冲出去一看,原来是邻居的一个大孩子在抢弟弟的玩具。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和那个高我一头的孩子打了起来。闻讯赶来的双方父母,把我们各自带回了家。我惴惴不安地跟在母亲身后,准备迎接一顿责罚。没想到的是,回到家后,母亲破天荒地表扬了我:“你做得对,保护弟弟是你的职责。”第一次打架没有挨打,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了。
倏忽间,童年时光逝如闪电。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参加工作了。临走的前一晚,母亲一件件地帮我收拾衣服,又帮我炒好一大罐油辣椒。第二天一大早,亲自把我送上了车。她的话只有寥寥几句:“自己照顾好自己,妈就管不到你了。要尊重领导,团结同事。钱要节约着用。我们不需要你买什么,你过得好妈就满意了。”话是这样说,可是当我第一次发工资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回去时,妈还是很高兴。她津津有味地吃着儿子孝敬她的东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她以前所说的那些不爱吃的东西,全部都是她的最爱。母爱,简单得只是一口好吃的零食;母爱,伟大得却是为了孩子的忍让!
平淡无奇的生活,压抑着我的神经。最终,我辞职去了广东。这一去,就是十几年。其间,每年春节我都要回一趟家。越临近春节,母亲打来的电话越多,都是在问哪天回家。告诉了她具体时间后,一路上又会不停地接到她的电话,一会儿就要问一下到了哪里,路上吃得好不好,回家想吃什么……那时觉得母亲的唠叨好烦,甚至有时和她聊了几句就有挂电话的冲动。
每次回家,我都像个皇帝一样,从来不做家务――母亲不让我做。每天早上起床后,母亲的菜已经买回来了,当然还少不了我喜欢吃的肉饼。明显地感到,这一段时间的母亲,就像一架拧紧了发条的钟表,快乐地穿梭于菜场和家之间,为她的儿子任劳任怨地打点每天的生活。那时的我多么的不懂事呀,还悠哉游哉地享受着这一切。
不知不觉中,母亲竟然退休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注意到了母亲的几丝白发。退休后的母亲依然闲不住,天天约上一帮邻居去山上背矿泉水。有一次我心血来潮要和他们一起去,母亲愉快地答应了我。提着两个空桶,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我马上就后悔了。走到水井边时,我已经累得快散架了。休息了好一会,我们装好水出发了。母亲背着一个大背篼,里面装得满满的。我提着两个桶,总重量也就十来斤吧――居然远远地落在母亲后面。在一片开阔地上,我终于追上了母亲。确切地说,是她在那里等我。见我来了,母亲一把抢过我的桶:“我来吧,你没有干过体力活,跟着走就行了。”看着母亲健步如飞地走在山路上,我感到脸上丝丝发烫。
回到家之后,母亲没有停下来。她从背篼里拿出几瓶水,给几个邻居送去。原来每次她都要帮别人背几瓶。
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叫我最好回去。我一愣,从来叫我好好工作的母亲,居然叫我回去,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匆匆忙忙地办好了辞职手续,就赶回来了。一进门,我惊呆了:天呀,这还是我母亲吗?一头花白的头发衬着满脸的皱纹,眼眸里满是疲惫。见到我,母亲的脸上掠过一丝欣喜,继而又转入忧虑。她告诉我,爸爸和她的身体都大不如前了,而且爸爸的糖尿病更严重了。我说:“妈,没关系,我来照顾你们。”我就近找了一间私立学校,每天下班后急急忙忙去到菜场,买好菜之后又匆匆赶回家。收拾好家务后,下午的上班时间又到了。
每次上班前,我都要千叮万嘱,叫母亲不要做家务,哪怕扫地都要等我回来。母亲口头上答应得挺好,但我每次回来都会看到她拖地扫地。因此,我上课时最怕听到的就是手机的声音。而这一天还是来了。那天我刚要上最后一节课时,电话响了,是邻居打来的,说母亲出事了。我赶紧请假跑了回来,母亲正坐在沙发上,一脸痛苦的表情。一问,原来她在做家务时不小心摔倒了。我一听,二话不说,背起母亲就送进了医院。也怪,平时拿一点重东西都费力的我,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背起母亲走了那么远。
经过检查,母亲股骨头摔破了,要换成人造的。住院,观察,检查,手术。好在最后的手术非常成功,医生说最多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我们很高兴,以为这一下母亲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万万没想到,母亲在医院又出事了。那天,她趁护理她的人不在,强撑着要练习走路,结果不小心又把腿摔断了。第二次手术后,母亲明显虚弱了很多。而我的担子更重了。每天照顾好多病的父亲后,还要赶去医院给母亲送饭。兄弟姐妹们个个要忙于自己的工作和家庭,住院加护理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于是,家里人商量后,决定把二老送去敬老院。
祸不单行,没多久,父亲也一病不起。仅仅一个多月后,父亲离开了我们。伤痛的泪水掺杂着无奈,掺杂着对这个世界的恨怨。但我深深知道,这是自然规律,没有谁逃得掉。
一眨眼,母亲在敬老院已经一年多了。看着孤独的母亲,我真的是束手无策。我对她说:“妈,你坚强一点,争取早日走得动,到时我接你回家。”母亲点点头,答应加强锻炼。
可是,母亲最近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医生说,她的身体器官很多都开始衰竭了。
看着面容憔悴的母亲,如秋风中的黄叶一样,我深感无能为力。只能在她老人家最后的这一段多陪陪她,多和她说几句话了。
明天就是母亲节了,我的母亲,儿子只能把满满的愧疚和对你的爱,写在这篇东倒西歪的文字里。
――写于母亲的床前
第五篇:写母亲的抒情散文
(一)
云淡风轻,阳光灿烂,洒在天窗上的光芒点缀了那盏琉璃灯,摇曳着,一缕缕金灿的耀眼,我独自静坐一隅,轻轻地叩开了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母亲在时,曾很多次和我讲我出生时的情景。
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路很滑,天很冷,父亲搀扶着身怀六甲的母亲走进了医院,母亲忍受了三天三夜疼痛的折磨,终于,我依依不舍地从依附在母亲身体里的胎儿蜕变成一个独立的婴儿。
医生对母亲说:“是个千金,快看看吧!”母亲看了一眼,好失望,心里默默念叨:这孩子真丑,头发长长,皮肤黄黄,胖胖的脸蛋,小小的眼睛。
总之,母亲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一个丑丫头。
一番检查,医生说:“这孩子呼吸有问题,需要住院治疗,估计存活的机率不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母亲说,当时听了医生的话心里还嘀咕:这么丑,没就没了吧,没了再生一个!
又是三天三夜,打针输液,各种治疗,护士把我抱进了母亲的怀里,说:“孩子没事了,现在开始坚持母乳喂养!”
母亲第一次把我抱进怀里,那么柔软,那么娇小,母亲说,我第一次吮吸她的乳头,喝着甘甜清香的乳汁时,小小的脸蛋上一直带着笑。
一次次的哺乳,一次次的拥入怀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谁只要说我丑,母亲就和谁急,母亲用最朴实最纯真的爱捍卫她的宝贝,从此,我变成了母亲眼中最美丽的小公主。
母亲说,她最喜欢静静地凝视我,说我的每一种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哭泣,每一次欢笑,每一点成长,都在她的凝视里,成了最简单温馨的幸福。
(二)我四岁时,母亲说给我从公路边“捡”回来一个弟弟,要我以后让着弟弟,因为我从此以后就是个小姐姐了。
自从有了弟弟,家里更增添了许多欢乐,很多时候想起小时候,我的的确确也有过一段美好的童年。
常常在梦里,又回到那个夏天月圆星稀的夜晚。我们几个胆大的孩子,拿着手电筒,竹竿,还有啤酒瓶子,开始在村子的各个胡同里穿梭,持着手电筒往每一堵墙上寻找壁虎的踪迹,看见了,个子最高的一个伙伴就用竹竿瞄准,用力往下一滑拉,啪嚓一声,壁虎就掉下来了。然后,随行的我们几个小点的伙伴就猫着腰,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壁虎,塞进瓶子里。
冬天的夜里,我们也不畏严寒,全副武装好了,就出发去逮小麻雀,在墙上的电表箱里,在旧房子的椽子缝里,总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记得那个时候的农村,到了夏天特别爱停电,晚饭后,天还不是很黑,街上就会有不少人聚到一块边乘凉边聊天,我们这些孩子更像是脱了缰绳的小野马,撒了欢似的疯跑,嬉戏,打闹。没多久来电了,我们又是最好的消息传播员,方圆二里地都能听到我们兴奋的呼喊:来电了,来电了。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夏天的夜晚在屋顶乘凉,铺上一张凉席,拿上几个枕头,我们一家四口躺在上面,望着星空,聊着琐事,不时还会有几只蝙蝠飞过。
父亲母亲的故事很多,他们总是很生动的给我和弟弟讲天上的星星,哪颗是牛郎织女啊,哪颗是北斗七星啊,贯穿着美丽的神话,我们便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可是快乐的时光往往都很短暂,就在我十一岁那年,爷爷奶奶仅相差十天的离开了我们,我和弟弟年龄尚小,有些习惯早已根深蒂固,放学回到家,第一声就是:“奶。”父亲把我们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静,雷,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了,以后回来了就喊爸爸或者妈妈。”
恍惚间,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有了无限的伤感,父亲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层雾气,那是年幼的我所不能企及得痛楚。
第二年,又是一个夏天,我的童年就从这里永远的画上了句号!
多年来,一直后悔,那天我为什么要出去玩,母亲得到父亲出车祸的噩耗,扯破喉咙的呼喊我回去的时候,我竟没有听到。
两天后,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在了家门口,伴着呼天喊地的哭声,我看到的却只有父亲冰冷僵硬的身躯。
父亲走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父亲,他今生只吃过我做的一顿饭,记得就是父亲出事的前几天,我像模像样地熬了一锅大米粥,炒了一盘土豆条,父亲吃的很香,直说:“瞧,沾上我闺女的光了。”
可是现在,我却颤抖着身子,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父亲的后事,我也机械化地被一个爷爷指挥着,做这个或那个身为女儿该亲为的事情。
忘不了,出殡那天,父亲的魂魄竟然离奇的附在了老姑身上,老姑拉着母亲的手让她坚强,让她把我和弟弟扶养成人,叮嘱我和弟弟好好学习,要听母亲话,还嘱托同村的二姨和姨夫照顾我们一家,甚至连老姑根本不认识的亲戚,都说了好多好多话,父亲是走的心不安,太多太多的牵挂和不忍,他不得不在最后的时刻,用这种方式一一哭诉出来。
那个时候,面对生命的不堪一击,我们总是那么无力,把所有的痛苦无助都转换成了眼泪,直到眼睛哭肿,泪水流干,嗓子变哑。
我不知道那些灰暗的日子,仅剩的我们母子三人是怎么过来的,这所有的一切对于十二岁的我来说,显得太过沉重,更多的是惊慌失措。
一层厚厚的悲伤完全笼罩了母亲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我那个时候就告诉自己,我长大了,必须要学会替母亲分担痛苦,不可以再任性再惹母亲生气了。
(三)许多年后,我真的长大了,并且参加了工作,直到现在每每想起回家的一幕幕,心都会被思念深深地纠缠。
吱的一声,车子停在了村口的路边。
“丫头,可回来了!”耳畔响起母亲的声音。
我兴奋的喊了声:“妈!”,便与母亲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千里之外工作一年,今天终于回到了家乡,望着日渐苍老的母亲,不仅想起母亲这些年的含辛茹苦,自从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承担了养儿育女的重担,风里雨里多少个不眠之夜,如今我与弟都长大了,母亲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如从前。
在家的几日,母亲总是显得特别的忙碌。
“丫头,咱今天吃饺子吧,你最爱吃的羊肉大葱怎么样?”
“丫头,想吃红烧肉了不?”
“丫头,看妈给你买的最爱吃的酸葡萄。”
“丫头,走,咱娘俩去田里转转去。”
“丫头……”
母亲就在我休假的几日里,尽情地为我灌溉着她的母爱,也不停地吸取着从我身上得到的身为人母的幸福与欣慰。
如今,当我再次从村口下车,总是会下意识地望望母亲等我时站立的那颗小树旁,只是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听不到那一声“丫头”!那种渗透我灵魂的亲切和温暖,竟然全部随着母亲的离去而荡然无存,我不免黯然神伤——原来,您已不在!您已从我的生命中彻底地消失,只是您可知道,您的离去给我的生命留下了多少的遗憾和无法释怀,我的心从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您永无休止的无限牵挂无限自责。
我独自揣着比行李还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往家走,没有喜悦,没有热情,没有归属,就这样平淡地,凄凉地,伤感地,回去那个已没有母亲日夜翘首期盼我归来的家。
(四)女儿腊月初一出生,月子里,母亲时常头疼,我实在想她的时候,她才在弟弟的陪同下来看看我和女儿,不过三四里的路,母亲总不愿多来,她总说:“你看我总是头疼,去了也给你帮不上忙,还添麻烦。”我说:“妈,你来什么都不用干,和我说说话就行。”在我的央求下,妈妈直到女儿满月一共就来了三次。
腊月二十九除夕之夜,弟弟哭着打来电话说:“姐,你来吧,咱妈头疼的厉害。”
刚刚满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我,在爱人的陪同下,连夜去了母亲家。母亲躺在炕上,弟弟一直哭着给母亲捏着头,母亲:“哎呀,哎呀……”地低声呻吟着,我一阵阵心痛,背着母亲掉眼泪。近午夜,母亲疼痛减轻,对我说:“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明天大年初一别来了,初二带着孩子一起回来吧!"
初二,天空阴沉飘着小雪,我和爱人抱着刚刚满月的女儿去了母亲家,家里只有叔叔一人,叔叔说昨天母亲就去石家庄住院了,怕我着急孩子吃了火奶,就没敢告诉我。
几天后,我把女儿交给婆婆,和家里的亲戚去医院看母亲,正好那天检查结果出来,连续的检查、化验、确诊、治疗,最后还是被医生宣判了死刑。
犹如晴天霹雳,这是我接受不了的事实,我怔怔地呆立在医院的走廊里,眼泪狂奔,痛不欲生,似乎我的心被冻结了,窒息了,停止了跳动。我想歇斯底里地痛苦,发疯,想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我想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换来延长母亲的余生。可是一切的悲伤愤怒又都显得那么的无济于事。半年,半年对于一个生命处于弥留之际的病人是多么短暂的时间,我无力地一遍遍问自己,这半年的时间,我究竟能为母亲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每天两边奔波,女儿尚在襁褓之中,白天去照顾母亲,晚上回来带女儿。
多少个日子我带着母亲四处寻医问药,想要找到一丝希望一个奇迹。可是,我们总是无力改变命运的作弄。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直到后来不能进食,不能言语,仅靠液体来维持生命。母亲用笔写下了无数对我和弟的嘱咐,还有她自己的身心痛苦,最最让人揪心和酸楚的就是一个“饿”字,饥饿感浸透了母亲的全身,一点点地侵蚀着母亲那最后的意志,我无法想象一个人多日滴水未进的痛苦。
每次看到母亲一次次的用手指指嘴巴摸摸自己的肚子,天啊,我的泪就会如江如海的泛滥,我心痛我悲伤我想替母亲承受所有所有的不幸与痛苦,可是,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在死神面前我竟然这般的渺小这般的不堪一击。
那些日子我心力焦悴,总觉得天气灰蒙蒙的。虽然母亲的身体已不容乐观,可是为了母亲能够多一线生的希望,我依然来回奔波着。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有着自己一生珍爱的人,在最珍爱的人即将离去的时候,谁都会像我一样去极力挽留,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望着病榻上这个日益消瘦沉默寡言的中年妇女,我怎么也不能想象这就是我那个性格好强开朗乐观爱说爱笑的母亲。母亲用自己的双手为我和弟维持着这个挡风遮雨的港湾,苦日子过去了,该是享受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的时候了,病魔却残忍地将要剥夺她拥有这一切的权利。
想起小时候和母亲赌气不吃饭,母亲就会笑嘻嘻地连哄带骗的塞过一碗热汤面来;脚上生疮发高烧的时候,母亲彻夜不眠无微不至地照顾;亲友来家串门,母亲总是热情招待,很容易把她的快乐传染给别人。
在最后的那段日子我陪着母亲把我们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整整齐齐地镶在了相框里,挂在了卧室的墙上,把家里所有的衣服被褥都整理了一遍,母亲永远是一个认真的人,走也要走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五)母亲走了七年了,七年来,多少次,我在深夜,我在梦里,呼唤母亲,我挣扎着醒来,心痛的几乎窒息,泪水湿了大片大片枕巾,可是母亲,您在哪里,我伸手触摸到的只有冰冷的夜,只有黑暗里自己颤抖的身躯。
一次次追问,母亲,您那么那么爱我们,可您却那么那么狠心离去。无数次,我不愿接受,我多么渴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母亲依然在,依然在我们身边。
我想念母亲亲手包的饺子,想念母亲亲手蒸的馒头,想念母亲爽朗的笑声,想念母亲温柔的呵护。可是,我该怎么接受,这所有的一切一切,我今生无论如何都再也触及不到了。
父亲离去,对于年幼的我,记忆始终太浅,可是当母亲永远消失在我们的生命里,突然觉得,我们的人生就这样轻易得,早早得不完整,这个世上,我们该如何再真切地喊声:妈妈!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那么坚强,每一次的沉默,失落,难过,都会渴望母亲最最温暖的怀抱。可是,母亲的爱,从离去的那一刻起,就化作了一缕春风,我们只能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有一种依恋,就是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嗅母亲的体香,隔着纯棉背心触摸母亲的皮肤,那一刻,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无尽得满足感,安全感。
有一种习惯,胡同口,守望母亲的身影,伴着暮色母亲缓缓而归,我等待的焦虑,在那一刻一扫而光,脸上满满的都是甜蜜的笑。
有一种怀念,在梦里,迷失方向,奔跑,寻找,那个温暖的港湾,消失的无影无踪,任我泪流满面,鞋子掉了,布娃娃丢了,头发乱了,而母亲却无论如何也回不来了。
有一种期盼,天上人间,缘分不会如此之浅,我相信母亲会在某个角落,静静地守护着我,来生,还要相遇。
此刻,若母亲会听到我的心声,母亲的眼里一定会盛满了无助的泪水,恰似母亲在时,不忍离去的痛苦,病榻上的母亲,用笔写下滴血的叮咛,那不是遗言,那是无休止的牵挂啊!
母亲走后的日子里,每想母亲一遍,心都会疼痛,不敢碰触的伤疤,在月光清浅的夜晚,仰望,星空,想象着,那颗最亮的星星是母亲在对我温柔地眨眼睛。
昨夜,我又一次梦到母亲,我生病了,母亲陪我去了好几个医院,医生都对我摇摇头,说:“没法治。”母亲一直紧紧地拥着我的肩膀,告诉我:“静儿,不怕,妈妈在。”
当我梦中醒来,心久久沉溺在梦境之中,我不坚强,在记忆的深渊里,我努力寻找母亲的影子,哪怕只是模糊的样子,我也要感受片刻母亲的气息,可是,当我望向窗外,那夜色中五彩的霓虹灯还在闪烁,这个世界,我终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人去成长。
如今,每次回到那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我总会有种莫名的伤感,我会静静地把每个房间都巡视一遍,回忆每个角落留下得母亲的身影,感受昔日的情景,其实,说与不说,心总会生出无限悲凉。
时光如流水人事已非,弟结婚,重新装修了房子,原来母亲用过的旧家具也换掉了,我仅有的那些亲切感,也只能永远地埋藏在心底。
可是,无论岁月如何流逝,世事如何变迁,父亲,母亲,终究,永远活在我最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