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海子诗集》有感:以诗痛吻浊世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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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读《海子诗集》有感:以诗痛吻浊世

以诗痛吻浊世

——读《海子诗集》有感

彭安琪

“这是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在阳光未及热烈的三月,查海生把一切的哀与愤放入最后的短短诗篇,用卧轨的方式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虽然天才诗人已随这样绮丽的悲壮奔向梦中曙光,但他的作品被保留了下来,感染了无数彷徨的灵魂。

海子是敏感的。细腻的情感让他驰骋在赤裸的草原上,睡在创造的季节里,可与此同时,也让他的人生与孤独苦痛紧紧依偎。“日落大地 大火熊熊 烧红地平线滚滚而来”,即便是壮丽华美的夕阳,也会刺伤诗人的眼睛——“这个黄昏无限痛苦 无限漫长 令人痛不欲生 切开血管 落日殷红……再不提起过去 痛苦与幸福 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 唯黄昏华美而无上”.透过辉煌的落日,他看到了人生所有的美与缺,深深悲伤着一切绵长而难忘的爱恨。

海子是惊世的。在如此惊人的洞察力与深沉的思想下,海子用自己的血与泪,为混沌未开的世人撞出一条连通灵魂的路。“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短暂的情人”,他以澎湃思潮为笔,激励千万人为理想献身;“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他以浩瀚哲思为笔,悲伤人类在无垠宇宙中的渺小无力;“冬天的人 像神祇一样走来 因为我在冬天爱上了你”,他以浪漫情怀为笔,道出世间感人温暖的深情热爱……海子借助卓绝的诗性,写下世间大悲,说出世间大喜。才子已去,但他为世界留下一座诗的宝库,使经年之后的人们仍旧能够在他的文字中激荡。

另一位伟大诗人顾城曾经说过:“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也许,这正是冥冥之中天才间的共鸣。海子正是挣破了被禁锢的肉体,用广阔的思绪捕捉到微小的寒冷与火热,把浓烈的情感融进每一个动人的诗句,绽放出最为辉煌的灵魂之花。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谪仙醉醒归去桃花源,世人依然久久沉浸梦中。

作者:彭安琪(高二6班)

指导老师:梁育红

第二篇:读《海子的诗》有感

读《海子的诗》有感

推荐书目:《海子的诗》

推荐理由:海子,原名查海生,他认为,诗就是把自由和沉默还给人类的东西。他在他短暂而美好的生命里,把他所有的追求与梦倾注于诗歌当中,《海子的诗》中集中了他一生中所有著名的诗目。他的诗中有创新,也充满了对尘世间美好的希望,鼓励着人们为寻求自己的梦想而努力。

绵绵秋夜,在九月与十月擦肩交际的某个夜晚,我翻找着书架,忽然将目光停留在了《海子的诗》身上,而后便跟随着海子悄悄然进入了他的世界„„

过重重迷雾,我终于见到了他。他蓄着胡子,留着长乱的头发,而我却从他朦胧的双眼中发掘出了很深很深的笑意。他看上去有那么一点落拓,却又是那么样的快乐。我上前一步,海子便轻轻捉住了我的手,飞快地奔跑起来。停下来久久驻步,只感觉有人在身后轻拍我肩,我回过身,震撼的景象几乎将我淹没——那是最为汹涌磅礴的大海,在寥寥零落枯枝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凄凉。趁我茫然的片刻之间,枯枝上飞速抽出了绿油的新芽,海水也听话地安静了少许。我惊异地看着身旁的海子,他笑着,不语。我开始踱步于这半梦半醒的幻城之间,才发现在我们所处的悬崖上,正面对着大海的,是一幢小屋。它身旁的枝节绽开了花,它面前的田地发起了芽。我正沉浸于这突然到来的美好,望向海子,却发现他眼中滚起了突兀的泪,悲伤不合时宜的攀上了他的脸。我大惑不解地走向他,他却又拉起我,再次飞快地跑了起来。

我理所当然的充满期望,等待着他轻拍我肩,脑海里不断幻想一切美丽的风景。而当我转过身,映入我眼眸的却是无边无际的黑夜。少顷,天微微泛光,天气越发的寒冷。我裹紧身上的衣服,隐约看到几处落败的茅屋,焦急地等待。而场景似乎永远定格了,定格在这永恒的黎明前的黑夜,那是无穷尽的压抑与挣扎。然而海子的脸上没有悲伤,更多的亦是兴奋,兴奋于对这个尘世的厌恶,兴奋于他即将承载着他的梦翱翔。

场景再次变换,那是一个夕阳与晚霞交映的黄昏,乌鸦缓慢地盘旋而低鸣,云朵柔软的像是要载着我们一块儿翻滚。我仰起头,忽地看见那云中央裂了开来,渐渐地化作一个大口,万丈千阳就这么浓烈地涌下来,空气中躁动着宁静的期盼。终于,一道洁白神圣的天梯直竖入天,我身旁的海子早已不见,耳廓边响起火车轰鸣的韵律。那韵律悲壮而沉稳,述说了将要发生的一切。我闭上眼,不去打扰也不随意想象。海子就这样走了。

我依旧坐在桌前,恍若千年已逝。他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他说,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就剩下这一个,最后一个,这是个黑夜的海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村庄。他说,在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海子仿若一个遍体鳞伤的孩子,他躲了起来,用无尽的诗歌与创作来舔舐自己的伤口。我将海子的死看作一个勇敢者的冒险游戏,当他累了的时候,当他再也无法在尘世中找寻幸福的时候,他怀抱《圣经》,他内心深处最圣洁的梦,去另一个世界追梦。在诗中他寄予了他全部的美好与梦,海子的诗让我渐渐相信,每个人灵魂中都有一处远离喧嚣的地方,那是梦和理想支撑的勇敢的心。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海子,沉浸在追梦旅途中的你,是否终于在宁静的天堂里,找到了你的幸福呢?

第三篇:读海子诗有感

读海子诗有感

作者 | 冯燕

“……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这是海子抒情短诗《日记》中的小节,每每读来,总有想落泪的感觉,诗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寂寞,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位有着纯情与幻想,有着异于常人的奇思异想,有着特殊敏感的感受力,可誉为天才的诗人,居然在风华正茂时选择早夭,让人甚是惋惜,这个忧伤至死的诗人!

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出生在安徽怀宁,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1983年毕业后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留下数量繁多的诗歌,其中有100多首极为精粹的短诗,读来令人觉得美不胜收,《北方的森林》、《七月不远----给青海湖,请熄灭我的爱情》、《活在珍贵的人间》、《幸福的一日-----致秋天的花揪树》、《两座村庄》、《给母亲》、《秋天的祖国》、《十四行诗,玫瑰花园》等等,题材辽阔,奇致纯美,洋溢着大地本质的清新悠远。他独有的自由率真的抒情性格、对生命的崇高的激情关怀、对美好事物的眷恋,使他的作品有一种童真梦幻般的吸引力。

初读海子的诗,是收录入人教版高中语文教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写于海子卧轨自杀前两个月。以朴素明朗而又隽永清新的语言,唱出一个诗人的真诚善良。诗人想象中的尘世,一切都那样新鲜可爱,充满生机与活力,字里行间透出积极、昂扬的情感,整首诗乍看是以淳朴、欢快的方式发出对世人的真诚祝愿。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充满诗意的田园牧歌式的尘世生活:实在却不乏闲适,清苦却不乏浪漫。如果主人公真的可以在这幅图景的感召下走出封闭,摆脱孤独,那么的确可以算作“一个幸福的人”了。但是这一切憧憬却被“从明天起”限制住了,“从明天起”意味着“今天”的不如意、不幸福,今天的孤独、暗淡,注定无法融入尘世的幸福生活。

虽然诗人在诗中想象着尘世的幸福生活,并用平白、温暖的话语表达了对每一个人的真挚祝福,但我分明感到在那份坦诚的语气中隐含的忧伤。联想两个月后诗人的自杀,内心总会涌现一份悲凉。

海子在《麦地》中这样写“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由此可见单薄的海子内心承担如斯大的忧伤。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姐姐,今夜我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一幕黑夜里的孤独,一处戈壁滩的荒凉,一个人的悲音不绝。除了死亡般的空寂,没有任何可以言说的东西。海子内心的寂寞是何等的巨大,这简直就是生命的黑洞,吞噬着海子内心的一切,人生百味在这里不停地流失,连握住一滴眼泪的力量都没有,在强大的自然与人类整体的愚昧面前,我一无所有,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便是诗人内心的真实感受,姐姐,这样一个无限温暖的称谓,诗人内心极度渴望,呼唤着。这是唯一能替诗人抵挡无边无际寒冷的,但这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词汇……

海子生前的好友、诗人西川曾回顾说:“海子没有幸福地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这或许是由于他的偏颇。在他的房间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海子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海子在献身诗歌事业的同时是以牺牲尘世的日常生活为代价的。

无可讳言,海子是独特的。他的诗歌,充满浪漫、敏感、纤细,甚至能让人产生怜惜的痛感。海子无疑是很让人同情的,他是可怜的,追求幸福到了死亡的绝路,活着的时候不被理解,甚至被当做神经病,曾有人评论他的作品“思维混乱,语言苍白,不值一读”,这种评价深深打击了他脆弱的心灵。

但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海子,喜欢他的诗,他的诗把我们带入一个质朴、单纯的世界:麦地、村庄、月亮、天空等。在这里,一切浮华退却,给我们的是一个清新自然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我们去修饰,他带给我们的是心灵的震撼,是心灵的洗涤。在他的笔下,流动的是最真实的清水,发出的是最诚挚的呐喊。

借用美国人西尔维娅。普拉的一句话“死是一门艺术,诗人的死实际等于诗人的再生。”,那么,春天,十个海子会再复生的,一定!

第四篇:读《海子诗集》有感(写写帮整理)

读《海子诗集》有感

(一)戴亮

在合肥上学时,爱好文学的我,头一次听到班长说起海子,当时并不想去了解他。当我嫁到怀宁后,知道了高河镇渣湾村就是海子的故乡,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想要了解海子的愿望。百度一下,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以及更多的诗和生平,便跃然眼前。

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

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

天空一无所有

为何给我安慰

我喜欢这首诗,无法言说其中的真义,只是觉得自己心中的那根琴弦被触动了,一种发自最深处的声音,在周围荡漾,或许验证了诗在远方的感觉,亦或依恋某种共鸣。

想起三毛: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海子从渣湾来,想到哪里去?天空一无所有,伤感顿时倾盆而来。不,如果当时看得见明亮的星星,安慰会不会像自由的风,知道往哪个方向吹?!我的眼泪淹没了诗句,而你却琴声呜咽,泪水全无。痛定思痛,你的痛是一种最痛的痛,是一种博大的痛,是对于世界时间人生的透彻思考后的绝望。我不知道我是否真正能体会到海子的心,白天的天空的确是空空的,人的心也空空的,是谁导演这场虚无缥缈的人生?生命的寂寞和悲凉,将诗人的灵魂清空,羽化。

逝者如斯,时光是一支无法回头的利剑。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如果不站在时间的高峰,我们总是感觉不到自己以及万物的渺小。多想停留在青春美好的阶段,不愿意和时间同一个方向行走。时间如果恒温三十七度该多好,让每个人都感受它的暖,在心中盛开阳春里的花朵!

当我知道:你把晌午的太阳一般火热的生命,交与冰冷的铁轨,我就像坠入丰收时节的麦芒中,和你一样再也离不开麦子和麦地!我不知道诗人,你无力偿还什么?你去了二十六年了,日子早已被镰刀割倒了一大片,剩下的青黄不接。长者的思念如麦草烧出的炊烟,一日三次,粮食的味道早已瘦得皮包骨,一切仍在艰难地继续!深深爱着你的人,如同深深爱着一块麦地,倾注了一生的爱、希望、泪水。

以梦为马的海子,是一个抒情诗人,曾说过,抒情就是血,所有作品都呈红色,都是用血浸泡过的,都是经过了火烙后生成的。海子用自己的勇气和热情,对抗这个张扬的世界。如果不是从明天起,就从当下起,做一个幸福的人,看看太阳,和心上人,一起走在大街上;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也许是另外一种结局,真的会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读《海子诗集》有感

(二)十九世纪末叶以降,诗人为形以上的原因自杀已经成为西方反思想界中的一个恒久的主题。美国诗人西尔维娅 普拉说:“死是一门艺术,是人的死其实等于是人的再生。”在我欣赏过许多已经死过的诗人所写的诗歌以后,我深深的认识到,诗人的死其实是为了他的诗歌的再生和涅槃。

说到这儿大家便会很自然的联想到我国现代伟大诗人海子卧轨自杀的不争事实。海子,男,原名查海生,1964年5月出生于安徽省安庆城外的高河查湾。1979年,海子15岁,当时他便考入了北京大学法律系。它拥有无边的想象力和丰富、深厚的文字功底,当时他说的一句话形容的很恰当,他说:大家可以想象海鸥是上帝的游泳裤。他从1982年就开始写诗,1989年3月26日卧轨自杀,当时海子年仅25岁,这是中国现代诗史的一笔遗憾。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材,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相信基本上的大学生都读过海子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歌也作为课文在高等学府中有高级教师授业解惑,而广大的学子都说海子意境深,那又有谁想到他写的这首诗是太幸福还是前途太美好?

曾经我在海子逝世20周年时写过一篇歌颂海子的诗歌,现在还存放在我的空间里,《献诗——给海子》:“1989 你展开敛布,缝住诗神撬开的头骨盖,皇冠金光四射,神继续流浪------2009 诗神老了二十岁,我带上干粮,王带上旧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的一生其实是相当悲凉的,人间的3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他是一样都不曾完整拥有过。

海子的房间没有电视,没有录音机,甚至没有收音机,他不会跳舞,不会游泳,不会骑车。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写作上,“梭罗这人有脑子”,“端坐暴跳如雷的老人”,“另一边呢喃而疯狂的诗人”,他的时间都给了这些人,他只有一个姐姐偶尔给他写信,他的亲情其实很残缺。

关于爱情,海子这生谈过四次恋爱,四次失败的恋爱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无法磨灭的黑点,这与他的死有重要的联系。我曾经写道:“我为四姐妹抚琴,站在山冈上呜咽无声,()瘦小的乳房滴下乳汁,滴在金黄的麦上。”海子也在他的诗歌《四姐妹》这样写道:“请告诉四姐妹:这是绝望的麦子。”而这“麦子”是海子经常用的喻体,此时用来形容了自己,绝望的自己。“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他死前2个月写的诗,看最后那个“只愿”一次,这都描绘出他的无奈,海子不是不愿意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不愿意在尘世获得幸福,而是想却得不到。

关于友情,他的朋友的确不多,有一次他出去酒吧喝酒,对酒吧老板说:“老板,不如你给我酒喝,我给你念我写的诗歌。”而老板却说:“我可以给酒你喝,不过诗歌就算了。”他没有真真的朋友,没有能懂他的朋友,在尘世与世人皆为陌路,或许这点更加坚定他离开尘世的决心。他在走的时候身边有一个桔子,在我看来海子把这个金灿灿的桔子当作太阳带离尘世,他最好的朋友。

“在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海子在这首短诗《夜色》中它说明了它所拥有的与不曾拥有的。在此,我默默的为他祈福,但愿他在离开尘世后能获得幸福。

别子豪

读《海子诗集》有感

(三)他说他的幸福很简单:喂马,劈柴,环游世界,所以他要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他在尘世挣扎想获得幸福,可现实是一个沼泽,越挣扎的人只能陷入更深,终于,他明白并走向另一条他注定的路。轰轰烈烈的结束了挣扎,斩断对尘世所抱有的幻想,开辟新的道路到达他心中幸福彼岸。卧轨自杀,他以这种最唯美的方式开始了自己的幸福:喂马,劈柴,环游世界。然后,我们记住了他浩瀚的名字,他,海子。

他,愿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孩子,建筑了八十年代中后期相当一部分诗人的创作倾向。许多人都刻意的去模仿他,想写出一个飞翔的世界,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成为海子。只有那执著的灵魂,远离尘嚣的海子才能写出:“我不为了你才走的/西口外那么荒凉/你唱一支陇味儿的情歌吧/让野外开满你的名字//西北的姑娘/即使成为母亲/也是爱花的/你姓马/母亲便是称你为马兰//我噙着泪水/走过风生满潮的风口/从此,梦中会是安稳的/我坐在一块冰冷的石上/张望放羊的孩子/太阳血/洗过高原行走的父亲//我走过西口/让口外开满你的名字”.那些类似于这首诗,乡土于恋情的诗意想象清新而辽远,却同时有一种飘忽的梦幻感。它们是属于燕园诗歌一条主导的流脉,属于海子的诗,有一种品格,即体验大于经验,梦想法超过现实感,最终营造的是自足于校内的纯粹情感化的思象空间。如果想去衡量这些诗歌最重要的尺度是否具有天赋的想象。

每一首诗都是他的乡土和民间资源。这种乡土,在本质上是想象化的乡土,无法在现实中复制。但是对于处在八十年代具有流浪天性和浪子情绪的海子,一个找不到归宿的孤单诗人。想象中的乡土却构成漂泊灵魂的莫大慰籍。

当海子尚未转向长诗与史诗创作时,“寓言,纯粹的歌咏和遥想式的倾诉”是他短诗作品三种基本方式。我们很难断言海子从他的抒情短诗走向宏篇是不是一种损失,但无可置疑他早期作品更直接地,也更深刻地影响了燕园诗人的创作。

记得曾在一本书上,洪子诚先生曾这样描述海子的创作作品:“孩子早期的抒情短诗,写他梦幻中飞翔的那个世界,那时五月的麦地,新鲜久远的风,鲜花一片的草原,秋天丰收的篮子……这些浪漫主义的诗作中,少年时代的生活体验升华为对质朴,单纯的原生生命状态的向往”.的确如此,在他的诗中我们能看见在诗的想象中他所追寻梦幻般的朴质,单纯的原生命的生命境界。

尽管在八五以后更具为冲击力的一批诗人未必把海子的诗视为经典,但谁也无法低估他带俩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我记得在《亚洲铜》中有一句“爱怀疑和爱飞翔的是鸟,淹没一切的是海水/你的主人却是青草,住在自己细小的腰上,守着野花的首长和秘密”,读到甚至想到时都是一股清新的抒情气息氤氲在我的心里面,一种开口渺远的气魄便留在我记忆最深处。

‘唯美’是我对海子的评价,美得没有奢侈豪华的庸俗,并非一句‘桃花源’便打发开了。他的那种‘唯美’是简单的几个词语,它们互不认识,出现在海子诗中时,却营造一种梦想的品格。他立足在这天地之间创造这些‘唯美’,在梦想和现实中血肉模糊地挣扎。其实选择做诗人的他,某种程度上来讲早已选择放弃,找到天使和悬崖的平衡点。

海子的诗,不是出自于青春本能的躁动,不是吟花弄月的无病呻吟,也不是“后一切注意”时代的名利的角逐。它只是海子本身的一种执著,一种思索,一种向往变成的。

阳光打在地上/并不见得/我胸口在疼/疼又怎样/阳光打在地上……

……

这是海子心灵同自我以外一个冥冥中的上帝或主宰者的对话,是聆听,是领悟,是净化。

在我们呼吸的空气中溢满了海子的‘唯美’,每个在他之后的人都在无形的呼吸中得到,灌溉培育出新的殿堂。沿着看不到边的铁轨走,听火车呼啸而过,在殿堂内我们低吟: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环游世界。

第五篇:诗集以诗之名

诗集以诗之名

席慕容最新诗集

《以诗之名》为席慕蓉的第七本诗集,收录了其最新的诗歌创作。诗集中收录的大部分作品写成于二00五年之后。诗人也在其中特意放进了精心挑选的一些旧作,有些是从来没有发表过的,有些是虽然发表了却从没有收入到诗集里的,因此这就成为一本以诗之名将时光层叠交错的集子。诗人近年多次往返于台湾与蒙古草原之间,作为那个远离族群远离自己的历史和文化的蒙古人,诗人借此次诗集的出版重温了自己的精神回乡之旅,并终于在心中、在诗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故乡。关于原乡经验的书写,终于靠着一次又一次的行走,将故乡草原上的月光引入诗行。诗集《以诗之名》离第一册诗集《七里香》的面世正好隔了三十年。漫漫岁月的雕琢与淬炼,使一颗诗心更加温润、澄澈。从亚洲到欧洲,从四川到蒙古,岁月的河流洗去绵长的喜悦与哀愁,也卷进了无尽的怀想与坚贞。

第1部分 回望——自序

几年前,马来西亚的水彩画家谢文钏先生,托人给我寄来一张小画,是我自己的旧时习作,应该是大学毕业之前交到系里的一张水墨画。文钏是我的同班同学,毕业后的那个夏天,去系办公室辞行的时候,见到这些已经无人认领的作业,在助教的建议之下,他就当作纪念品带回马来西亚去了。多年之后,才又辗转寄还给我。

这张小画是临稿的习作,画得不很用心,乏善可陈。倒是画面左上角我用拙劣的书法所提的那些字句,唤醒了我的记忆:

关山梦,梦断故园寒。塞外英豪何处去,天涯鸿雁几时还,拭泪话阴山。

生硬的字句,早已忘却的过去,可是我知道这是我填的词。应该是大学四年级上学期,在溥心畬老师的课堂里开始学习,胡乱试着填的吧?后来在别的课堂里交作业的时候,又把它写了上去。

这真正应该是早已被我遗忘了的“少作”了。但是,多年之后,重新交到我的手上,怎么越看越像是一封预留的书信?

原来,为了那不曾谋面的原乡,我其实是一直在作着准备的。

年轻的我还写过一些,依稀记得的还有:

“……头白人前效争媚,乌鞘忘了,犀甲忘了,上马先呼累。”等等幼稚又怪异的句子,交到溥老师桌上的时候,他看着吟着就微微笑了起来,是多么温暖的笑容,伫立在桌前的我,整个人也放松了,就安静地等待着老师的批改和解说……

是多么遥远的记忆。

常有人问我,为什么会开始写诗?又为什么还在继续写诗?我或许可以用生活中的转折来回答,譬如战乱,譬如寂寞,并且也曾经多次这样回答过了。可是,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觉得这些答案都并不完全,甚至也不一定正确。

什么才是那个正确而又完全的答案?

或者,我应该说,对于“写诗”这件事,有没有一个正确而又完全的答案?

我是一直在追问着的。

是不是因为这不断的追问与自省,诗,也就不知不觉地继续写下去了?

《以诗之名》是我的第七本诗集。

预定在今年的七月出版,那时,离第一册诗集《七里香》的面世,其间正好隔了三十年。而如果从放进第二册诗集中最早的那一首是写成于一九五九年三月来作计算的话,这总数不过四百首左右的诗,就连接了我生命里超过五十年的时光了。

五十年之间的我,是不断在改变呢还是始终没有改变?

记得在一九九九年春天,第四本诗集《边缘光影》出版,在极为简短的序言里,我曾经斩钉截铁地宣称:“诗,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自己。”

我现在也不会反对这句话。可是,我也慢慢发现,在这一生里,我们其实很难以现有之身的种种经验,来为“诗中的那个自己”发言。

是的,诗,当然是自己,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却好像另有所本?

一个另有所本的自己?

在这本新的诗集里,大部分的作品都写成于二○○五年之后,但是,我也特意放进了一些旧作。有的是从没发表过的,有些是虽然发表了却从没收进到自己诗集里来的,因此,这本新诗集就成为一本以诗之名来将时光层叠交错在一起的书册了。

时光层叠交错,却让我无限惊诧地发现,诗,在此刻,怎么就像是什么人给我预留的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时光层叠交错,当年无人能够预知却早已写在诗中的景象,如今在我眼前在我身旁一一呈现——故土变貌,恩爱成灰,原乡与我素面相见……

我并不想在此一一举例,但是,重新回望之时,真是震慑于诗中那些“逼真精确”的预言。是何人?早在一切发生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之前,就已经为我这现有之身写出了历历如绘的此刻的生命场景了。(是那个另有所本的自己吗?)

原来,五十年的时光,在诗中,真有可能是层叠交错的。

原来,穷五十年的时光,也不过就只是让我明白了“我的不能明白”。

原来,关于写诗这件事,我所知的是多么表面!多么微小!

可是,尽管如此,在今天这篇文字的最后,我还是忍不住想为我这现有之身与“诗”的关联多说几句话,譬如那诗中的原乡。

向溥老师交出的作业“天涯鸿雁几时还,拭泪话阴山”,应该是一九六二年秋天之后的填词习作。一九七九年,我写了一首《狂风沙》,这首诗的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竟是故乡

所有的知识只有一个名字

在灰暗的城市里我找不到方向

父亲啊母亲

那名字是我心中的刺

这首诗写成之后的十年,****年八月一日,台湾解除了公教人员不得前往中国大陆的禁令,我在八月下旬就又搭飞机,又坐火车,又转乘吉普车地终于站在我父亲的草原上了。盘桓了几天之后,再转往母亲的河源故里。然后,然后就此展开了我往后这二十多年在蒙古高原上的探寻和行走,一如有些朋友所说的“疯狂”或者“诡异”的原乡之旅。

朋友的评语其实并无恶意,他们只是觉得在这一代的还乡经验里,我实在“太超过了现实”而已。

我的朋友,我们这一代人,生在乱世,生在年轻父母流离生涯中的某一个驿站,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完全来不及为自己准备一个故乡。

我们终于在台湾寻到一处家乡,得以定居,得以成长,甚至得以为早逝的母亲(或者父亲)构筑了一处墓地。所以,在几十年之后,这突然获得的所谓“回乡”,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回的都只是父母的故乡而已。不管是陪着父母,或者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去,也都只是去认一认地方,修一修祖坟,了了一桩心愿,也就很可以了。朋友说,没见过像我这样一去再去,回个没完没了的。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为的是什么,所以,只好保持沉默。一直到今年,二○一一年的春天,我写出了《英雄哲别》《锁儿罕·失剌》,与去年完成的《英雄噶尔丹》一起,放进这本《以诗之名》的诗集里,成为书中的第九辑,篇名定为《英雄组曲》,在那种完成了什么的兴奋与快乐里,我好像才终于得到了解答。

我发现,这三首诗放在一起之后,我最大的快乐,并不在于是不是写了一首可以重现历史现场的诗,更不是他人所说的什么使命感的完成,不是,完全不是。我发现,我最大的快乐是一种可以称之为“窃喜”的满足和愉悦。

只因为,在这三首诗里,在诗中的某些细节上,我可以放进了自己的亲身体验。

我终于可以与诗中的那个自己携手合作,写出了属于我们的可以触摸可以感受的故乡。

靠着一次又一次的行走,我终于可以把草原上那明亮的月光引入诗行。我还知道斡难河水在夏夜里依旧冰凉,我知道河岸边上杂树林的茂密以及林下水流温润的光影,我知道黎明前草尖上的露水忽然会变成一大片模糊的灰白,我知道破晓前东方天穹之上那逼人的彤红,我甚至也知道了一面历经沧桑的旌旗,或者一尊供奉了八百年的神圣苏力德,在族人心中的分量,有多么沉重……

这些以我这现有之身所获得的关于原乡的经验,虽然依旧是有限的表面和微小,可是,无论如何,在此刻,那个名字再也不会是只能躲在我的心中,却又时时让我疼痛的那一根刺了。

靠着不断的行走与书写,当然,还有上天的厚赐,我终于得以在心中,在诗里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故乡。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存在,因而是毫不费力的拥有。可是,对于我这个远离族群远离了自己的历史和文化的蒙古人,却始终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故乡啊!

原来,我要的就是这个。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寻找,我现在终于明白,我要的就是这个。

而且,我还希望能够再多要一些。

我多么希望,能像好友蒋勋写给我的那几句话一样:

“书写者回头省视自己一路走来,可能忽然发现,原来走了那么久,现在才正要开始。” 我多么希望是如此!我多么希望能如此。

二○一一年四月廿五日于淡水乡居

一本书的出版,其实是承受着许多的关心和协助。在这里,我要感谢引领我、启发我的师长和朋友,感谢爱护我与支持我的亲人。

还要感谢好友简志忠和他的圆神出版社所有的工作伙伴,更要感谢广岛大学三木直大教授和中央大学李瑞腾教授愿意在百忙中给我指教和鼓励,感谢诗人林文义给我的一篇散文,同时,也要感谢这么多年以来的我的读者。

现在,还要感谢北京的作家出版社同步出版。

衷心感激,在此深致谢意。

第2部分 执笔的欲望

时光长卷

谁说绵延不绝?

谁又说不舍昼夜?

其实我们的一生只是个

空间有限的展示柜

时光是画在绢上的河流

这一生的青绿山水

无论再怎么精心绘制 再怎么废寝忘食

也只能渐次铺开再渐次收起 凡不再展示的

就紧紧卷入画轴

成为昨日

2010.7.4

执笔的欲望

——敬致诗人池上贞子

一生或许只是几页

不断在修改与誊抄着的诗稿

从青丝改到白发有人

还在灯下

这执笔的欲望从何生成?

其实不容易回答

我只知道

绝非来自眼前的肉身

有没有可能

是盘踞在内难以窥视的某一个

无邪又热烈的灵魂

冀望借文字而留存?

是隐藏也是释放

为那一路行来

频频捡拾入怀的记忆芳香

是痴狂并且神伤

为那许多曾经擦肩而过之后 就再也不会重逢的光影图像 是隐约的呼唤

是绝美的诱惑同时不也是那 绝对无力改变的承诺?

如暗夜里的飞蛾不得不趋向烛火 就此急急奔赴向前

是永远伴随着追悔的背叛

头也不回的我们的一生啊

请问

还能有些什么不一样的解说?

今夜窗里窗外

宇宙依然在不停地消蚀崩坏

这执笔的欲望究竟

从何而来?

为什么有人

有人在灯下

还迟迟不肯离开? 2009.1.7 附注:池上贞子教授是我的诗选集日译本《契丹的玫瑰》(东京思潮社)的译者。她邀我为此译本写一篇序,我遂以此诗为序文的开始。

一首诗的进行

——寄呈齐老师

一首诗的进行

在可测与不可测之间

(譬如赴约

有时舟车顺畅而又静定

有时却是在出发之后

才能发觉踏上的

怎么会是一条全然陌生的路径)

仿佛已经超越了我们自身的 种种认知超越了悔恨和怅惘

或者寂寞或者忧伤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荒芜

远方有光

却是难以辨识的微弱光芒

“俱往矣!”“俱往矣!”

耳旁不断有声音低低向我提醒

仿佛要拦阻我的前行

可是那已经逝去了的一切时刻

不也都曾经分秒不差地

在我们的盼望和等待之中微笑着 一一翩然来临

不也都是曾经何其真实贴近即使成为灰烬也是玫瑰的灰烬 即使深埋在流沙之下

也是曾经傲人的几世繁华(生命曾经灿放如花

可触摸可环抱的拥有

如一季又复一季永不结束的盛夏)

因而今夜的我 并非再多有贪求

我只想知道

是什么还在诱惑着我们

执意往诗中寻去

出现在灯下的这些散乱的文字

究竟又是由谁在控制

意念初始如野生的藤蔓彼此纠缠

是忽隐忽现的鹿群挪移不定

我摸索着慢慢穿过

那些被迷雾封锁住的山林深处

听见溪涧轻轻奔流跳跃的声音

我的诗也逐渐成形终于

来到了皓月当空的无垠旷野

才发现

在字里行间等待着我的解读的 原来是一封预留的书信

是来自辽远时光里的

一种仿佛回音般的了解与同情

(直指我心啊天高月明

旷野上是谁让我们重新认识

并且终于相信了

那一个在诗中的自己)

据说潮汐的起伏是由于月光

岩岸的剥蚀大多是来自海浪

而我此刻脚步的迟疑蹒跚以及

心中欲望的依旧千回百转

能不能也有个比较简单的答案

是否只因为

爱与记忆曾经无限珍惜

才让我们至今犹得以得以

执笔?

2009.7.31

——再寄呈齐老师

您曾经说过:时间深邃难测,用有限的文字去描绘时间真貌,简直是悲壮之举。

而如今

文字加时间再乘以无尽的距离

遂成明镜

如倒叙的影片在瞬间

将一切反转

才能含泪了然于所有的必然以及

一生里的许多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纵使回到最初面对的

仍是烽火漫天尸横遍野的昨日

明镜

可是镜中与镜前的这个人啊

却怎么也不能否认

系住灵魂免于漂泊的另有一根金线 如文学之贯穿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有些领会日夜在心

何等幽微何等洁净

或许有人会说只因为在那时

生命曾经是

何等不可置信的美好与年轻

其实明镜既成

您就无需再作任何的回答

这一泓澄明如水的鉴照

正是沉默的宣示向世界昭告

历经岁月的反复挫伤之后

生命的本质如果依然无损

就应该是近乎诗

2009.10.6

附注:8月27日在《联合报》副刊发表的《一首诗的进行》,由于没有先给齐邦媛教授过目,所以未敢加注。想不到发表之后,齐老师竟来电话相询:“这首诗是写给我的吧?”果然,诗心其实难以掩藏,得此肯定,我欣喜万分。当下征得齐老师的同意,以后收入诗集时,可以加上一个小标题:“寄呈齐老师”。因此,今天的这一首,就是“再寄呈齐老师”了。两首新诗,都是读了齐老师的《巨流河》之后写成的。

寒夜书案

夜深了,终于不得不离开书桌。

站在门边,关灯之前,她又不舍地回头再看了一眼。散置在桌面上的,是新买来的几本书册,和从前搜集到的一些绝版旧书参差地堆叠在一起,灯下,笔记簿是翻开的,纸页间光影灿然,满满记下的都是她心中的触动;这是一个多么迷人的世界,好像可以无止无尽地往前行去,而一切还都如往常……

是要在这样的瞬间才能猛然看见生命里的执迷不悟吧。

灯熄之后,掩上了书房的门,她一个人站在寒夜里不禁轻笑出声,在心中自问:“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继续培养着这个自己吗?”

是的,她是有这么一个渴望要变得更好的自己,终生执迷,浑然不知天色已深暗而来日苦短。

2009.12.29

秘教的花朵

诗的秘密在于出走或者隐藏

集中所有的意念于笔尖然后

背道而驰

不可能再停留在原地 也并非为了去取悦于你 那魅惑

如薰香蜜蜡雕琢出的秘教的花朵

来自灵魂所选择的信仰

似近又远仿佛是自身那幽微的心房

时而又仿佛是那难以触及的 渺茫的穹苍

2010.11.13

春天的演出

这其实并不容易啊!想想看

要在暗中准备了多久多久以后

才能够在灯光亮起之时

站上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

开始绽放梦想中的一切骚动

可是好像反而听不见自己的台词

只瞥见出口处布幔因风而起

有模糊的背影相继离去

什么?就到此为止了吗?

我回身追问藏在幕后的导演

在灯光全灭之前我只来得及看见 他流着泪说:

是的这就是在瞬间已成为昨日的 我们全体……

第3部分 最后的折疊

2007.3.21

白垩纪

我所知的并非

我这一生所能尽言

只为时光转换记忆败坏

如星辰的殒落

如万物的自然生灭

我们难以目测这变化的进展

是何等安静又何等缓慢

眼前却终于是覆盖一切了

今夜如果再来向你说些什么

恐怕都已太迟太晚

唯有这刚刚滴落的泪水炙热如昨 提醒我确实曾经深深地爱过

还需要写诗吗?

此刻已是拥挤的白垩纪

想那熔岩喷涌云雾蒸腾的青春

又何曾给我们留下只字片语

2005.12.27

琥珀的由来

在黑暗中我开始

重新回想

那些芜杂的光影

那些片刻的欢娱曾经

如何映照过

松脂静静溢出的泪滴

沉埋之后光泽与芳香依旧

这不肯消失的印记我爱

就是琥珀的由来

2003.7.3

——给H·P

仿佛有青鸟引路

有花香伴着我们登岸

丰饶的丛林

就在前面延展着绿色的浓荫

生命美如

一个刚刚开始的梦境

晨起

而我是那个衷心感激的女子

醒来之后发现

你依然在我身旁

静静的衾枕间

一如梦中静静的湖面

漂浮着青草的芳香

窗外曙光微涼

1986.11.5

寂静的时刻

是完全的寂静了

昨日遂纷至沓来

却噤声不语不怀好意地等待

那泪水的迟迟出席

多年前写下的诗句

如今都成了隐晦的梦境

恍如雾中的深海

细雨里的连绵山脉

只记得几句——

即使是再怎样悠长的一生啊

其实也只能容下非常非常

有限的爱

2009.12.25

——之一

至今还会不时回身寻你

忘了你已离去然后

就这样静静地停顿片刻

让疼痛缓慢袭来

想着原本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如果你还在

(如果你还在我要对你说些什么?)

别后别后

谁能思无悔谁能歌无忧

尽管这一切都非我所能左右

一生再长一生再久现在才明白

也不过就是一次匆忙的停留

从此只有寂寞前来与我偕行

只是很想告诉你

所幸你的青春你的跋涉你的梦

还居留在我的深心

别后

2009.12.11

梦中的画面

在旅途上梦见了他,我们一起回家……

他在我的梦中回来,检视门窗,一如往常。探看孩子的房间,关心他们是否都已入睡,好像我们的孩子还在童年,我们的婚姻还正绵长。

梦中,无风也无雨,时光静止,只剩下清晰而又洁净的画面,无声地显现……

2009.6.12

纪念册

他总是站在记忆中的窗边

在第一页

在最早的时刻

在所有的 诗句

之前

2008.7.27

最后的折叠

已各在岸的一方

晓梦将醒未醒之际

空留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我爱时间是如此将我们分隔

简易决绝直如一纸之对折

外侧是全然的翻转与隐没不留余地

内里是更为贴近的爱抚与呼吸

不可思议这人生的布局

如曾经极为熟悉却再也无法想起的旋律

如居住了半生却从此消失的城郭

而岁月忽忽已晚有人犹在觅路关山

却仿佛还见你唇角那年轻狡黠的笑意

远处林间有些什么闪动着丝绸般柔滑的光芒

是一株黃玫瑰正在我们初识的那个夏日徐徐绽放

远处林间有些什么闪动着丝绸般柔滑的光芒

却仿佛还见你唇角那年轻狡黠的笑意 而岁月忽忽已晚有人犹在觅路关山 如居住了半生却从此消失的城郭

如曾经极为熟悉却再也无法想起的旋律

不可思议这人生的布局

内里是更为贴近的爱抚与呼吸

外侧是全然的翻转与隐没不留余地

简易决绝直如一纸之对折

我爱死亡是如此将我们分隔

空留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晓梦将醒未醒之际

已各在岸的一方

2010.10.10

是的这一路行来

所有的悸动都已沉埋

无论是黎明或是黑夜都永不重回

故土变貌恩爱成灰

只剩下诗行间的呼唤与追悔

无奈有人今夜还迟迟不睡

据说是要写给明日的留言

只是灯下

用新开的笔锋细细描成的篆字

却已泪痕斑斓

任谁都无从辨识

2009.1.5凌晨

——之二

原来

用整整的一生来慢慢错过的 竟是我们这唯一仅有的

小篆

别后

整整的一生啊!

别后

2010.10.18

第4部分 旦暮之间

——给诗人陈克华

遇有时也饱含着不遇

那一个夜晚在海边的花莲

(是比二十年还要更早一些吗?)

在月光筑成的暗影里远远站立

始终不肯向我们近前一步的 是那个静默的骑鲸的少年

我其实也是明白的一如

诗人所说一个人真好的那种感觉

他说:“像稀薄的白昼

其实,饱含着夜”

还要向诗人多求些什么呢?

他已经给了你他最好的诗

我其实也是同意的不遇

也饱含着遇重叠反复

以时光所累积的枯寂或者丰美

譬如一次在早餐桌上的阅读

使我能与诗人同行

走进幽深小径他说:“想必可能

方才雨过不过已无迹可寻”

独有那神情怯怯而清淡的阳光

却与我一再重逢在山路上

在新叶初发的樱树林间

(何等美好的孤独!)

一如在他的诗中

还要向诗人再多求些什么呢?

他已经给了你他最好的诗

那是在一切遇与不遇之间的 最深的关怀

最最冷静的诠释

2006.10.25

诠释者

翩翩的时光

——给L

时光翩翩在明与暗的边缘回旋

彩翼华美而又纤细

是你是你万般不舍的记忆

是含泪的别离……

离别后

是谁在远远辨识着你的悲伤你的成长

你却梦见自己的每一举手投足

镜中仿佛都有她的回眸顾盼

是不是母亲的所有愿望

都会在孩子的生命里重新显现

是不是这永不终止的彼此寻索

才能成就爱与美的绵延

翩翩的时光去又复返

在你的心中在你的舞台之上啊

将灯火重新点燃

2009.11.19

旦暮之间

——给晓风

当绳结再不足以记事之时

我们遂拾起甲骨

用心描刻出细细的纹路 旭日刚离地而起是旦

夕阳在草丛中倦极欲眠是暮 旦暮之间我们还要

卜牛羊的凶吉问出行的方向

求一季和一世的满与足

(所有文字的开始不就是

为了指认描述记忆

不就是为了

在多年之后

唤醒那个或许已经遗忘了一切的自己)

旦旦暮暮时光反复

书写和阅读既是如此古老的盟约

那一刻在灯下在纸页间合而为一的 想必就是

我们终于复活了的生命与感觉 这重新相遇的狂喜如火焰般燃起

种种莫名的骚动与刺痛啊

不知从何处奔来又将往何方散去

(仿佛重回那初初造字时的纯真岁月

犹见那无垠的苍穹与大地流逝着

夏之洪川冬之雨雪……)

爱慕的生发其实也难以预设

是的我只是依然记得

初次翻读你时的那种撞击

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

我只是一直记得记得……

惊诧于何以有人如你

还在注记这深藏着的悲欢聚散

还在细述这明知徒劳

却又坚持绵延着的万物生灭

寸心的闪烁何以能光照四野

旦暮之间何以有人如你

还在从容书写

2010.3.22

——给幸芳

一朵樱花在手拈在你

两指微合之处

恐怕这就是最好的位置了

可以彼此细细端详是否

别来无恙

这画展展的是一整座山的 樱花画里的光影挪移

还带着草木柔细芬芳的香气

谁人能与樱订约呢

除非她是来自敦煌的女子

千年之前就曾经手执画笔

在春日的岩壁上

画出你们之间

无限幽微的心事

2009.8.28

樱之约

关于“美”以及“美学”

为了要引领我们了解整个案情

他们发誓要皓首穷经

(在睡前的灯下放一本吧,据说这会让你的灵魂平安。)

其实我不认为他们知道

只是不能明说

(嘘!无知在现代是一种罪恶。)

而最让我快乐的就是

我们从开始就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他们还是坚持要把

审讯的经过出版

仿佛这样就可以否认——

美依然是逃犯

在两千年的通缉里从未到案

1988.1.17

诗的旷野

——给年轻的诗人

文字并非全部

生活也不是我们其实

不需要逼迫自己

去证明这一生的意义和价值

在诗的旷野里

不求依附不去投靠

如一匹离群的野马独自行走 其实也并非一无所有 有游荡的云有玩耍的风

有潺潺而过的溪流

诗就是来自旷野的呼唤

是生命摆脱了一切束缚之后的 自由和圆满

2006.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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