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谈谈读理论书的方法
谈谈读理论书的方法
狗剩儿他爹2012-05-13 22:21:52 虽然孟子说“人之患再好为人师”,元好问则诗云:“鸳鸯绣出从君看,莫把金针度与人。”但我还是想结合自己的经验谈谈读理论书的方法。
说到读理论书,其目的无非有三:其一,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理论素质或曰理解力;其二,则是为了兴趣,例如获得一种对世界、社会、人生、自然等方面的觉解;其三,则是为了某种功利的目的,即写论文乃至最终取得学位、完成项目等。其中第三类为最需要方法的。
说 到读书的方法,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恐怕是联想到某种无往而不利的利器,犹如一把手术刀,有了它就可以如庖丁一样,解开整个理论世界这头大牛;或者把它想象为 某种探索世界的必然方式,例如自然科学所普遍采用的观察法、归纳法、演绎法、分析法、综合法、实验法、调查法等等。但是,对于人文学科的理论书籍来说,这 些方法统统如隔靴挠痒,不能解决读者的问题。
一般来说,读书的方法有很多划分方式:例如可分为精读、略读、跳读等等;或者又可分为比较 法、渐次法、一心一意法等等。例如,钱穆先生做学问所采用的普遍方法就是“精读法”,他说“十本书读一遍,不如一本书读十遍。”此话绝非虚言,但又不完全 是这样。例如,如果我们要围绕某本经典著作或专著写论文、做研究时,则适合此种方法。但如果我们只是为了获取大概的信息,做较浅层的理解,则不适合这种精 读法。而秦牧的读书方法则属于另一种变异的精读法:先是“鲸吞”,即大体看一遍全书,然后再“牛嚼”,即像牛的“反刍”一样,仔细研究品味细节。对于很多 不需要仔细探究的书,鲸吞即可,牛嚼则需要太多时间,不符合实际所需。
曾国藩的方法则是所谓的“一心一意法”,他在写给弟弟的《曾国藩家 书》中曾说“一书未读毕不读他书”;他还对弟弟说道:“诸子百家,汗牛充栋,或欲阅之,但当读一人之专集,不当东翻西阅,如读《昌黎集》,则目之所见,耳 之所闻,无非昌黎,以为天地间除《昌黎集》而外,更无别书也。此一集未读完,断断不换他集,亦专字诀也”。在他的脑子里,读圣贤书就得这么读。而梁实秋则 同样采用此种“一心一意法”,他说:桌上永远只放一本书!当然,这种读书方法,最适合那些想练好基本功,打下扎实治学功底的读书人。但并不适合所有阶段。例如在写文章的阶段则不适合此种方式。例如,李商隐写作时则采用“多检阅书史,鳞次堆积左右”,这种方法,叫獭祭。水獭抓鱼,摆成一排,好像祭祀一般,叫 “獭祭鱼”,典出于此。李商隐的读书法,其实也是目前绝大多数作家和学者所采用的读书法。
一般在读文学或相类似专业的圈子中,老师带领学 生读书时都非常注重量的积累,而且强调速度,否则读书量太少或读得太慢的人根本无法生存。他们在养成这样一种读书习惯和方法之后,往往也以此种方式对待理 论书籍。结果往往导致囫囵吐枣,或者自以为是,常常在似懂非懂的情况下卖弄理论书籍中的概念和表达方式,不仅耽误自己,也为害人间。而读哲学或相关专业的 方式则恰恰与之相反,老师往往带领学生逐字逐句地读书,一本书往往读几个学期乃至几年。例如武大邓晓芒的《纯批》读书班则读了10年左右才读完。我所受的 教育主要是后一种。很多经典例如《存在与时间》、《纯批》、《哲学研究》、《经验主义与心灵哲学》、《从逻辑的观点看》等等都从来没有读完过,有的甚至只 读了一两章。再比如美国的一些康德专家在讲《纯批》的时候,一上来就同时比较各种版本的翻译,提出很多具体而细节的修订意见,而不首先把康德的全部思想(至少三大批判的明义)向学生梳理一遍,结果导致学生失去对康德的兴趣。当然这也是学术体制僵化——具体来说则是分工过于明细导致连单一学科内的通识教育 都普遍匮乏——的表现,它让学者们不再注重整体,而只注重所谓“小学”的功夫。比起上一种方法,这种方法的害处同样很大,受这种训练出来的学生只知片断和 细节的精确含义,却很难看到这个作者思想的whole picture,以及这本书想表达的核心义理,更让学生无法看到这本书在学术史、文化史上的意义。
因 此,我主张要根据自己具体的需要和能力以及所处的阶段而采取相应的方法。磨刀不误砍柴工,读书之前,首先问自己读它作甚,想要收获什么,然后再读。当然这 都是属于功利的做法。不功利的读书,似乎则不需要什么方法。但是话说回来,根本就没有不功利的阅读,只有暂时看不到用处的读书,长远地看即使随便翻阅也仍 然会有益处,所谓开卷有益嘛。读书的目的最终还不是为了获得一种精神的愉悦以及能力的提升吗?所以不管是出于兴趣,还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都需要以一种 整全、高远的眼光来看待阅读活动。这种眼光就是要立志。要把成为一个精神高尚、人格健全、知识结构合理的人看作是一种终身阅读的目标。
为 什么大学培养人才的方式是让他们写论文(设计)呢?因为以写促读,才能真正读出水平、读出成果来。大学既要培养具有人文素养和较高文化水平的人,更要培养 学生具体的发现问题、分析问题乃至解决问题的能力。做论文的过程正是训练这种能力的过程。回味我整个受教育的生涯,功利的阅读和无功利的阅读之比大概是一 半一半,前者不断督促我要出成果,后者则悠闲地培养我成为一个有闲阶层,两种读书方式缺一不可。
在我看来,在根基不深之时,大多数情况下 应采取精读法和一心一意法。等到已经有所积累,例如开始要写作时,则应采用多种阅读方法结合的思路:既要精读主要文献(我一个好哥们把《逻辑哲学论》的几 个版本都读了几十遍乃至书都读没了,可想而知),又要同时参考各类相关文献以及二手、三手文献,所谓触类旁通,互相发明都是必须的读书方法。当然,除此之 外,在阅读的过程中还要采用“精华提炼法”,例如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说明:为什么很多受过多年教育的人不会读书?对 这种方法的一个具体补充则是采用“写卡片法”或“写笔记法”。这种方法的口号叫做“不动笔墨不看书”。比方我每阅读一本书,都会在重要的地方划上圈、杠、点等各种符号,在书眉和空白的地方写上许多批语,并随时写下读书笔记或心得体会。当然,我有时也比较懒,这个工作做得还远远不够。再比如钱钟书先生,他家 里的墙上到处都贴满他所做的笔记纸条,抽屉里则是各种卡片。他“照相术”般的“记忆力”(实乃虚传)其实正是靠这种方法给塑造出来的。而李敖的方法则是按 照领域、作者、年代、话题等各种方式搜集资料,然后通过复印材料、剪报纸等方式将它们全部放进一个特殊的地方(抽屉)以便日后使用。大学者们都是通过大量 地占有材料,精细地划分材料来为写作做准备的。
再比如,吴思先生则通过树状目录式读书法来阅读。首先他主张要带着问题读,要读出想法,然 后做笔记,写那么一章,哪怕就是几句话。然后用WORD的功能,比如说一百条,一百条分类,最后用一大个文本管理,大目录、子目录,三层目录、四层目录,形成一个读书笔记。这样一来,你的好想法、读书产生的一些东西都整理成结构了。读得越多,这个结构就越复杂,就好像树一样,一棵大树长起来就分叉了。什么 时候你有新想法,这个叶芽又冒出来一个新知识。你有自己的知识结构,而且它是有生命的,像一棵树成长,只要你给它提供养分,它就不断的生长。最后发现原来 的知识体系装不住了,需要有一个新的东西装进来。最后形成一个大的革命,你会随着这个革命方式发生思维方式、思维结构的转变。
伽达默尔指 出精神科学(Geisteswissenshaften)——也即人文学科——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如自然科学一般。所谓科学的方法是无法达到理解的真理的。科学方法所提供的确实性,并不足以保证真理。他最后说道:“凡是方法工具不能做到的,必然并且能够通过提问和研究的的学科来做到。”此种观点深得吾心。因 此,我以为,读理论书最好的方法就是带着问题去读、去追问、去探求答案。
除了前面所说的方法,我想再谈谈具体地如何能造成理解的方法。就 我自己来说,我一开始读很厚的理论书时往往如同阅读天书。我们读不懂是因为我们的“视域”与书籍的“视域”完全没有交合的可能性,离得太远,说白了就是我 们水平太差。这主要是由于两方面造成的,第一是主要的概念不熟悉,不能理解;第二则是我们自身的阅历、体验、自我认知还不够深广。我现在看黑格尔就比之前 容易了很多。首先,虽然我没怎么看过他的书,但我培养了一定程度的哲学素养,一些概念比较熟悉了,而概念之间是存在网络联系的,因此对黑格尔的一些陌生概 念也多少有过一种非对象化的接触(即点头之交 nodding acquaintance)。其次,我的年龄也逐渐变大,社会经验、人生资历增加了许多,这意味着我明白了很多事理,而理论从来都不远离日常的事理、常识 和情理,因此理解起来就有了基础。
那么,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我的经验,理解的过程是从生疏到熟练地使用概念(也就是那个词汇)的过 程。我们查字典往往就有这种经验:生僻的字词可以用我们所熟悉、已明白的字眼来解释。那么熟悉的字词又是怎么就被理解的呢?那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我们生活 的一部分,我们通过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大量地使用它们而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它们的用法,从而理解它们。理解的基础是一种自然反应,通过将语词与对象的指物对 应、对象与对象之间的自然联系以及概念与概念之间的逻辑联系落实在实际生活中而实现(指物教学、模仿引起的条件反射为基础,在此之上培养起的能动地运用概 念并使其符合规则的能力则是上层建筑)。就像维特根斯坦指出,我们不信基督宗教的人往往很难理解所谓的道成肉身或三位一体什么的,这时候通过阅读理论书并 不能达到理解。最好的方式是和基督教徒一起生活,一起参加教会仪式,一起唱颂歌,逐渐地通过生活地改变来达到理解。我们不明白理论书中的道理,很大程度上 取决于我们并未曾像那些学者过那样的生活。
因此,对于我们暂时读不懂理论书,我们不应着急,而应该首先看点简单地解读性作品,然后放一放,让时间沉淀沉淀,过一段日子再来读,或许就会有理解的基础了。当然,也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去读,这种做法不太适合意志薄弱的人或非常依赖兴趣的人,但它的确也很有效。
第二篇:谈谈理论读书的方法
虽然孟子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元好问则诗云:“鸳鸯绣出从君看,莫把金针度与人。”但我还是想结合自己的经验谈谈读理论书的方法。
说到读理论书,其目的无非有三:其一,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理论素质或曰理解力;其二,则是为了兴趣,例如获得一种对世界、社会、人生、自然等方面的觉解;其三,则是为了某种功利的目的,即写论文乃至最终取得学位、完成项目等。其中第三类为最需要方法的。说到读书的方法,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恐怕是联想到某种无往而不利的利器,犹如一把手术刀,有了它就可以如庖丁一样,解开整个理论世界这头大牛;或者把它想象为某种探索世界的必然方式,例如自然科学所普遍采用的观察法、归纳法、演绎法、分析法、综合法、实验法、调查法等等。但是,对于人文学科的理论书籍来说,这些方法统统如隔靴挠痒,不能解决读者的问题。
一般来说,读书的方法有很多划分方式:例如可分为精读、略读、跳读等等;或者又可分为比较法、渐次法、一心一意法等等。例如,钱穆先生做学问所采用的普遍方法就是“精读法”,他说“十本书读一遍,不如一本书读十遍。”此话绝非虚言,但又不完全是这样。例如,如果我们要围绕某本经典著作或专著写论文、做研究时,则适合此种方法。但如果我们只是为了获取大概的信息,做较浅层的理解,则不适合这种精读法。而秦牧的读书方法则属于另一种变异的精读法:先是“鲸吞”,即大体看一遍全书,然后再“牛嚼”,即像牛的“反刍”一样,仔细研究品味细节。对于很多不需要仔细探究的书,鲸吞即可,牛嚼则需要太多时间,不符合实际所需。
曾国藩的方法则是所谓的“一心一意法”,他在写给弟弟的《曾国藩家书》中曾说“一书未读毕不读他书”;他还对弟弟说道:“诸子百家,汗牛充栋,或欲阅之,但当读一人之专集,不当东翻西阅,如读《昌黎集》,则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非昌黎,以为天地间除《昌黎集》而外,更无别书也。此一集未读完,断断不换他集,亦专字诀也”。在他的脑子里,读圣贤书就得这么读。而梁实秋则同样采用此种“一心一意法”,他说:桌上永远只放一本书!当然,这种读书方法,最适合那些想练好基本功,打下扎实治学功底的读书人。但并不适合所有阶段。例如在写文章的阶段则不适合此种方式。例如,李商隐写作时则采用“多检阅书史,鳞次堆积左右”,这种方法,叫獭祭。水獭抓鱼,摆成一排,好像祭祀一般,叫“獭祭鱼”,典出于此。李商隐的读书法,其实也是目前绝大多数作家和学者所采用的读书法。
一般在读文学或相类似专业的圈子中,老师带领学生读书时都非常注重量的积累,而且强调速度,否则读书量太少或读得太慢的人根本无法生存。他们在养成这样一种读书习惯和方法之后,往往也以此种方式对待理论书籍。结果往往导致囫囵吐枣,或者自以为是,常常在似懂非懂的情况下卖弄理论书籍中的概念和表达方式,不仅耽误自己,也为害人间。而读哲学或相关专业的方式则恰恰与之相反,老师往往带领学生逐字逐句地读书,一本书往往读几个学期乃至几年。例如武大邓晓芒的《纯批》读书班则读了10年左右才读完。我所受的教育主要是后一种。很多经典例如《存在与时间》、《纯批》、《哲学研究》、《经验主义与心灵哲学》、《从逻辑的观点看》等等都从来没有读完过,有的甚至只读了一两章。再比如美国的一些康德专家在讲《纯批》的时候,一上来就同时比较各种版本的翻译,提出很多具体而细节的修订意见,而不首先把康德的全部思想(至少三大批判的明义)向学生梳理一遍,结果导致学生失去对康德的兴趣。当然这也是学术体制僵化——具体来说则是分工过于明细导致连单一学科内的通识教育都普遍匮乏——的表现,它让学者们不再注重整体,而只注重所谓“小学”的功夫。比起上一种方法,这种方法的害处同样很大,受这种训练出来的学生只知片断和细节的精确含义,却很难看到这个作者思想的whole picture,以及这本书想表达的核心义理,更让学生无法看到这本书在学术史、文化史上的意义。因此,我主张要根据自己具体的需要和能力以及所处的阶段而采取相应的方法。磨刀不误砍柴工,读书之前,首先问自己读它作甚,想要收获什么,然后再读。当然这都是属于功利的做法。不功利的读书,似乎则不需要什么方法。但是话说回来,根本就没有不功利的阅读,只有暂时看不到用处的读书,长远地看即使随便翻阅也仍然会有益处,所谓开卷有益嘛。读书的目的最终还不是为了获得一种精神的愉悦以及能力的提升吗?所以不管是出于兴趣,还是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都需要以一种整全、高远的眼光来看待阅读活动。这种眼光就是要立志。要把成为一个精神高尚、人格健全、知识结构合理的人看作是一种终身阅读的目标。为什么大学培养人才的方式是让他们写论文(设计)呢?因为以写促读,才能真正读出水平、读出成果来。大学既要培养具有人文素养和较高文化水平的人,更要培养学生具体的发现问题、分析问题乃至解决问题的能力。做论文的过程正是训练这种能力的过程。回味我整个受教育的生涯,功利的阅读和无功利的阅读之比大概是一半一半,前者不断督促我要出成果,后者则悠闲地培养我成为一个有闲阶层,两种读书方式缺一不可。
在我看来,在根基不深之时,大多数情况下应采取精读法和一心一意法。等到已经有所积累,例如开始要写作时,则应采用多种阅读方法结合的思路:既要精读主要文献(我一个好哥们把《逻辑哲学论》的几个版本都读了几十遍乃至书都读没了,可想而知),又要同时参考各类相关文献以及二手、三手文献,所谓触类旁通,互相发明都是必须的读书方法。当然,除此之外,在阅读的过程中还要采用“精华提炼法”,例如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说明:为什么很多受过多年教育的人不会读书?对这种方法的一个具体补充则是采用“写卡片法”或“写笔记法”。这种方法的口号叫做“不动笔墨不看书”。比方我每阅读一本书,都会在重要的地方划上圈、杠、点等各种符号,在书眉和空白的地方写上许多批语,并随时写下读书笔记或心得体会。当然,我有时也比较懒,这个工作做得还远远不够。再比如钱钟书先生,他家里的墙上到处都贴满他所做的笔记纸条,抽屉里则是各种卡片。他“照相术”般的“记忆力”(实乃虚传)其实正是靠这种方法给塑造出来的。而李敖的方法则是按照领域、作者、年代、话题等各种方式搜集资料,然后通过复印材料、剪报纸等方式将它们全部放进一个特殊的地方(抽屉)以便日后使用。大学者们都是通过大量地占有材料,精细地划分材料来为写作做准备的。
再比如,吴思先生则通过树状目录式读书法来阅读。首先他主张要带着问题读,要读出想法,然后做笔记,写那么一章,哪怕就是几句话。然后用WORD的功能,比如说一百条,一百条分类,最后用一大个文本管理,大目录、子目录,三层目录、四层目录,形成一个读书笔记。这样一来,你的好想法、读书产生的一些东西都整理成结构了。读得越多,这个结构就越复杂,就好像树一样,一棵大树长起来就分叉了。什么时候你有新想法,这个叶芽又冒出来一个新知识。你有自己的知识结构,而且它是有生命的,像一棵树成长,只要你给它提供养分,它就不断的生长。最后发现原来的知识体系装不住了,需要有一个新的东西装进来。最后形成一个大的革命,你会随着这个革命方式发生思维方式、思维结构的转变。伽达默尔指出精神科学(Geisteswissenshaften)——也即人文学科——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如自然科学一般。所谓科学的方法是无法达到理解的真理的。科学方法所提供的确实性,并不足以保证真理。他最后说道:“凡是方法工具不能做到的,必然并且能够通过提问和研究的的学科来做到。”此种观点深得吾心。因此,我以为,读理论书最好的方法就是带着问题去读、去追问、去探求答案。
除了前面所说的方法,我想再谈谈具体地如何能造成理解的方法。就我自己来说,我一开始读很厚的理论书时往往如同阅读天书。我们读不懂是因为我们的“视域”与书籍的“视域”完全没有交合的可能性,离得太远,说白了就是我们水平太差。这主要是由于两方面造成的,第一是主要的概念不熟悉,不能理解;第二则是我们自身的阅历、体验、自我认知还不够深广。我现在看黑格尔就比之前容易了很多。首先,虽然我没怎么看过他的书,但我培养了一定程度的哲学素养,一些概念比较熟悉了,而概念之间是存在网络联系的,因此对黑格尔的一些陌生概念也多少有过一种非对象化的接触(即点头之交 nodding acquaintance)。其次,我的年龄也逐渐变大,社会经验、人生资历增加了许多,这意味着我明白了很多事理,而理论从来都不远离日常的事理、常识和情理,因此理解起来就有了基础。
那么,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我的经验,理解的过程是从生疏到熟练地使用概念(也就是那个词汇)的过程。我们查字典往往就有这种经验:生僻的字词可以用我们所熟悉、已明白的字眼来解释。那么熟悉的字词又是怎么就被理解的呢?那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通过和它们生活在一起、大量地使用它们而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它们的用法,从而理解它们。理解的基础是一种自然反应,通过将语词与对象的指物对应、对象与对象之间的自然联系以及概念与概念之间的逻辑联系落实在实际生活中而实现(指物教学、模仿引起的条件反射为基础,在此之上培养起的能动地运用概念并使其符合规则的能力则是上层建筑)。就像维特根斯坦指出,我们不信基督宗教的人往往很难理解所谓的道成肉身或三位一体什么的,这时候通过阅读理论书并不能达到理解。最好的方式是和基督教徒一起生活,一起参加教会仪式,一起唱颂歌,逐渐地通过生活地改变来达到理解。我们不明白理论书中的道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并未曾像那些学者过那样的生活。
因此,对于我们暂时读不懂的理论书,我们不应着急,而应该首先看点简单地解读性作品,然后放一放,让时间沉淀沉淀,过一段日子再来读,或许就会有理解的基础了。当然,也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去读,这种做法不太适合意志薄弱的人或非常依赖兴趣的人,但它的确也很有效。
第三篇:谈谈方法
《谈谈方法》读后感
姓名:王怡
班级:09级思政四班
学号:*** 笛卡儿,是一位法国哲学家、物理学家和数学家。都听人说《谈谈方法》全称《谈谈正确运用自己的理性在各门学问里寻求真理的方法》是他的“处女作”,全书分为六部分:
一、对哥们学问的看法;
二、作者寻求该方法的几条原则;
三、从该方法中引导出的几项行为准则;
四、作者用来证明神的存在,人的灵魂存在的理由;
五、作者研究过的一系列物理问题;
六、作者认为一定要做哪些事情才能使自然研究更进一步,以及促使其撰写此书的理由。《谈谈方法》被公认为近代哲学的宣言书,树起了理性主义认识论的大旗。
这篇文章主要就笛卡尔在《谈谈方法》中提到的一些问题谈谈我的看法,主要涉及“我思故我在”、笛卡尔上帝的概念,附带讨论一下基于笛卡尔的方法论,对灵魂、对他人思想的一些看法。一:关于“我思故我在”
同怀疑论的观点相比较起来,“我思故我在”这句话中体现的笛卡尔的聪明绝对是超出前者百倍。同怀疑论一样笛卡尔也去尝试怀疑一切,但他却特别指出,自己并不能怀疑“自己在怀疑”这个事实,这也成为了笛卡尔哲学的第一命题“我思故我在”的条件。
人的认识可靠吗?为什么不是一个强大意志的大骗局?如果你没出过国,会不会根本没有美国韩国。这些只是被虚构的存在,是我
们的政府正在欺骗我们。就算是你出过国,也会不会没有火星水星,只是政府联合起来一种以所谓“发射探测器”为名的骗钱的手段。当然我们很大程度上可以相信不会有这种事发生。那么一下这种情况呢?你其实是在出生时候就死了,科学家救了你的脑子(只有脑子)他们把你的脑子放在装了营养物质的容器里,保持它的鲜活,然后拿来做实验,红色的导线是传导视觉信号,蓝色的传导听觉信号,白色味觉,黄色触觉……,你没发觉到只是因为你从小便是如此,你的人生其实只是一场试验。那么你真的能相信你的感觉吗?
所以,知识不可信,感觉不可信,逻辑不可信,抽丝剥茧般地剔除之后,最终剩下这样一个结论。就是我除了“自己正在思考”这件事没有任何事情是能够确切认识到的是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不能否认的。而思考,却正是我存在的证据。只有存在,才能思考,这便是这个论断的内在逻辑。
关于这个观点的解释,中国早期的翻译者们好像害怕人们没能理解这句话,所以就极力的解释。甚至有这样一种倾向,认为中国人对存在的理解,是很容易犯错误的,容易把存在理解成为“占有某时空”。的确,对这句话的理解,是有些难度。拉丁语系中的系动词,在中华语系中并不存在。但中国人的存在观点倾向于“占有空间”的存在,这一点上我不能认同,我们可以看看老子的有的概念,是与“无”相对的“有”。这个“有”难道不比西方人更倾向于“施加影响”、“表现特性特点”的存在更具有普遍意义吗?而且,在中国对外开放这么长时间后,中
西方文化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融合。甚至现在来讲,存在这个词甚至已经有了借代用法名词的意味,听人说道:“像雅典娜之于星矢一般的存在,像夜礼服假面之于美少女战士的存在”云云,这种说法在大学生中已经不是很晦涩的语言了。所以说,存在的外延正在不断增加。当然还是要向中国早期的翻译者们致敬,也正是他们的这种一丝不苟,才使得西方的思想如此真实、没有扭曲地被中国人理解。二:关于上帝
关于上帝,也即是神。在笛卡尔的哲学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是,我认为笛卡尔的神存在的论断,却不像“我思故我在”那样坚实。这一点,其本身也是违反笛卡尔方法论的。在这一点上,笛卡尔甚至不如怀疑主义思考得那般深刻。
神的属性即是完满。笛卡尔说,我们能认识到的比自己更加的完满都来自于神。甚至,我们可以通过反思自己,以此就可以了解神所具有的完满。我觉得在笛卡尔证明神存在的论证中,有些地方并不严密。诚然,我们的确能看到自己的不完满,但这并不一定是需要通过跟神这个完满的存在相比较而得出的。而可能只需要另外一种方法——归纳演绎的方法。就像乙比甲活得久,丙又比乙活得久,很容易就猜想有人能比丙活得更久,进而推想,另外一个人比前面所有人都活得久。这样长生不死的概念,也就很容易得到。而长生不死不是人所具有的完满,但这种完满(如前所述)是人自己推得的。所以就是凭借相类似的方法,人们获得了比自己更加完满的概念。这就说明,笛卡尔引入上帝的概念是有违自己方法论的。可能有人反驳说就算是归纳和演绎的能力也是从上帝那儿学习的,那么我问,当我们目前还没有确信上帝存在,只知道自己在思考的情况下,如果去假设人连着一点的归纳和演绎的能力都没有,与假设上帝不存在的观点相比,哪个更荒唐,哪个更符合我们认识的常理?当然是人有着归纳和演绎的能力更是人信服、更加“清楚分明地呈现在我心里”。或者,换句话说,我现在提出的这种论点是与笛卡尔论证互斥的一种可能,我不能通过笛卡尔的逻辑来论证这种新观点的错误,笛卡尔如何通过自己的逻辑论证自身的正确? 所以,在我看来,笛卡尔学术中关于上帝的概念,并非必须的。既然上帝这个概念的是非必须的,那么根据笛卡尔自己的第一规则,这个观点也是不能轻率认同的。
另外,笛卡尔的上帝也不是也个无穷的神。他显然是有界限的,最明显的界限就是他不能包含不完满。甚至不能理解不完满。这种包含的的不完备性正也正是这个神的不完满,当然,也可能使由于这个神的不屑,那么不屑是不是一种不完备呢?此外,笛卡尔的神,是一个不具有意志的神,笛卡尔曾经提到,从神那里得到的都是完满。神没有给出不完满,只可能是不愿或是不能,若是不能,很显然不具有自我意志的。如果说是不愿给出不完备,只能说笛卡尔的神是按照某一其自身也无法决定的规则行事的,也是不具有自我意志的。所以笛卡尔的神,是一个被降级了的神。甚至可以这样说,笛卡尔的神是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它若存在,它的存在的目的只是让人们认识到自己长得不够白。
值得一提的是,笛卡尔将“完满”交付于神,这一点甚至可以追溯到柏拉图将“前世记忆”交付给那个永恒的世界。只是对象变了,内容变了。其实,还是一个样子的逻辑。三:关于灵魂
说到上帝,就不得不说一说灵魂。笛卡尔所谓的灵魂,其实就是一个盛放理性、良知的意识容器。笛卡尔也没有在这些概念上在没有划分出界限来。他说,“理智本性和形体本性”是将分立的,又是相互依赖的(而神不需要这种依赖)。据我所知,这种二元论此后给他带来了很多问题。在我看来,换一种说法来理解笛卡尔的神论,他认为,创造和保存一件东西,难度是差不多的,并不比创造一件东西更容易。
不说创造,他只论保存。他认为,他自己无力“保存”自己,但他自己确实存在,而没人保存,他就不可能存在。所以,在不说他自己保存自己的情况下,就只能是别人在保存他了,所以,那个保存他的“别人”,就是—神。四:关于他人
对于一个疑心所有不确定认识的笛卡尔,“他人”显然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人是否有意识呢?作为笛卡尔自身,可以通过“我思故我在”来推得,那么从笛卡尔的角度来看,所有其他的人是否具有理性这个问题实在是有待考察。所有关于他人感知的信息,都不可能传送到笛卡尔的意识中。根据第一条原则,“凡是我没有明确地认识到 的东西,我绝不能把它当成真的接受。”显然他人的感觉、他人的理性,笛卡尔不能感知到,那么对于笛卡尔,他人是否具有理性这个问题,将永远是个疑问。这也造成了笛卡尔认为一条狗没有理性,甚至连知觉都没有。那么如果拿 拉 梅特里《人是机器》,或是达尔文《物种起源》两种论点来比较的话。笛卡尔的论点也就显得难以让人信服了。
恩格斯对笛卡尔作出了如下的评价:“数学中的转折点是笛卡尔的变数,有了变数,运动进入了数学,有了变数,微积分与积分也就立即变成了必须。”我想,这是对笛卡尔最公正的评价了。虽然,笛卡尔是一个企图在唯心论和唯物论中起平衡作用的“二元论”者,尽管他努力的论证上帝是存在的。但,他的历史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不仅仅是我们在数学中大量运用的解析几何方法,而且还有他所提供的“方法论”——我们学习的“法宝”。哲学为具体科学提供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这一句话在笛卡尔身上是在明白不过的验证了一遍。我们作为新时代的中国青年,就应该学习笛卡尔的这种方法。
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描述道,“笛卡尔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他不希望惹麻烦”、“他一直阿谀教士,尤其奉承耶稣会员”,而且这些还只是比较温和的说法罢了。但是《谈谈方法》中译本的译者王太庆则在序中写道,“一般认为他胆怯的证据,其实只足以说明宗教顽固势力的淫威还大”、“笛卡尔心里明白,他要爆破的是一个关键性枢纽,怎么会不影响他人、不影响社会呢?”。
我思故我在,笛卡尔用自己的行动开创了一个时代。《谈谈方法》是他的排头兵,虽然写得很谨慎,但我们已经能够从中嗅出他心中的那团热情,那种希望摆脱经院哲学的强烈愿望。是笛卡尔带我们走出了中世纪,来到了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的现代社会,让我们得以氤氲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
风月无千古,情怀自浅深,亘古不变的是已经尘封的历史,悬而未决的是今人的评判与论述。我想笛卡尔是不会忌讳别人评价他的,因为真理只有一个,而最清楚他的人就是他自己,别人的评论对于他都是别人理性思考的结果。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笛卡尔,不管是赞美他,或是批评他,请都保持着一份对历史,对古人的尊重和敬畏,静下心来,微笑着阅读这位哲人,这位才华横溢的哲人。清风起处,他衣袂飘飘,卷过岁月的沧桑。
第四篇:读《谈谈方法》有感3000字
读《谈谈方法》有感3000字
教师 陈大勇
《谈谈方法》这本书是笛卡尔的处女作,本书的全名是“谈谈正确运用自己的理性在各门学问里寻求真理的方法”.一、我对本书的整体阅读感受和感悟:
本书在内容上阐明的道理发人深省,能够让你久久回味,受益无穷;书中运用的语言明白晓畅,毫无雕琢刻意之感;讲述的方式自然流畅,娓娓道来;最让我感触颇深的,是本书体现出严密而清晰的逻辑思维,其严丝合缝,环环相扣。在我看来,一本好的著作,严密而清晰的思维比华丽的语言重要得多,真切地说理比滔滔雄辩更具有透彻人心的力量。再加上笛卡尔的真切说理并不是枯燥地说理,它在本书中运用了大量生动形象的比喻和现实生活中生动具体的实例,读来让你仿佛觉得这位智者就在你的眼前和你亲切地交流。在书中让我感受到了笛卡尔发自肺腑的真诚,感受到了他超出常人的睿智,更让我感受到了他力求正确运用理性寻求真理的决心和毅力。我觉得读他的书除了佩服和吸收他的睿智之外,作为一个一线的教育实践者,还应该运用他提供给我们的方法身体力行。
二、我对本书中的几个问题的理解
1.我对本书六个部分之间内在逻辑的理解
表面上看,这六个部分之间貌似各说各的,好像作者在随意而谈,谈到哪儿就算到哪儿;但实则不然,我觉得这六个部分之间有着紧密的逻辑联系。
首先,作者谈到良知(或理性)的重要性;接着,讲他通过运用良知,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一种学说真正可靠”(这里就他所生活的时代而言);这是文章第一部分的内容。正因为他认为“没有一种学说真正可靠”,他才致力于对“正确运用理性寻求真理的方法”的研究,通过思考,他提出了所寻求的这种方法的几条主要规则和几项行为守则;这就是文章中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的内容,这是笛卡尔哲学的方法论部分。当然,要建立起真正可靠的学说,光有方法作指导还不够,还必须突破认识上的限制,这也就有了第四部分对灵魂的认识和对神的认识。有了认识论和方法论作指导,笛卡尔在第五部份当中介绍了运用这种方法和认识所取得的成就。最后,要想人类在科学上取得长足的发展,还必须要做很多事情,所以,在第六部分中,笛卡尔讲述了一定要做哪些事情才能在自然研究方面比过去前进一步,这是他的反思和提出的希望。我认为这就是本书这六个部分的内在逻辑。
2.我对“我想,所以我是”(旧译为“我思,故我在”)的理解
我们先来看一下笛卡尔这个命题产生的推理过程:
笛卡尔认为:“任何一种看法,只要我能够想像到有一点可疑之处,就应该把它当成绝对虚假的抛掉。”
“既然感官有时欺骗我们,我就宁愿认定任何东西都不是感官让我们想像的那个样子。”
“既然有些人推理的时候出错,连最简单的几何学问题都要弄乱,做出似是而非的推论,而我自己也跟别人一样难免弄错,那我就把自己曾经用于证明的那些理由统统抛掉,认为都是假的。”
“最后我还考虑得到,我们醒时心里的各种思想在睡着时也照样可以跑到心里来,而那时却没有一样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下决心认定:那些曾经跑到我们心里来的东西也统统跟梦里的幻影一样不是真的。”
“可是我马上就注意到:既然我因此宁愿认为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那样想的时候,那个在想的我就必然应当是个东西。我发现,”我想,所以我是“(旧译为”我思,故我在“)这条真理是十分确实、十分可靠的,怀疑派的任何一条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发生动摇,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予以采纳,作为我所寻求的那种哲学的第一条原理。”
毫无疑问,作者这一命题的提出是建立在怀疑一切的基础之上的。作者认为知识不可信,感官不可信 ,过去的不可信,现在的不可信,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在如此一层一层地筛选排除后,最后他发现,我怀疑这,怀疑那,但是“我”却无法同时怀疑“我”在怀疑,因为,只要我一怀疑“我”在怀疑,就正好证实了“我”在怀疑。
这里笛卡尔所说的“我怀疑”,实际上就是“我思想。”正如他在文中所说,“我认识了我是一个本体,它的全部本质或本性只是思想”.结合前边我们就可以这样理解,“我”无法怀疑“我”本身的思想,也就是说,“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我”自己思想的存在。我们可以继续推论出,思想,正是“我”存在的依据;反过来,只有存在,才能思想,即笛卡尔所说的“必须是,才能想”.这便是这个命题的内在逻辑。
我们注意到,笛卡尔在这里所说的是“我想”或者“我思”,他不说我看到、我听到等话语,可以看出,他重在强调意识或认识的作用,因为必须要具备思想、具有意识或者认识,看到的、听到的才能成为“我”所知道的,才能成为知识或者真理。
作者提出这个命题,显然这与近代哲学的主要目标有关,其主要目标是为新兴的科学建立基础,他拿认识论作为第一任务。
在这里,为了不让大家引起误解,根据我在文中所读到的信息,我想对笛卡尔的普遍怀疑做一个说明。笛卡尔这种普遍怀疑实际上是一种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选择批判,并不是一概否定的虚无主义(其认为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正如他在文章当中所说:“对每一个问题我都仔细思考一番,特别注意其中可以引起怀疑、可以使我们弄错的地方,这样,就把我过去马马虎虎接受的错误一个一个连根拔掉了。我这并不是模仿怀疑论者,学他们为怀疑而怀疑,摆出永远犹疑不决的架势。因为事实正好相反,我的整个打算只是使自己得到确信的根据,把沙子和浮土挖掉,为的是找出磐石和硬土。”可以看出,笛卡尔所说的怀疑和批判一切不等同于否定一切、摒弃一切,而是否定假的,摒弃通过理性思考后站不住脚的,进而肯定真的。
另外,我还想补充一点,我觉得笛卡尔的“我想,所以我是”(或“我思,故我在”)这个命题还体现了人的自觉与自醒。这有点类似于中国魏晋时期人的自我意识的觉醒。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在中世纪的哲学里只有神,也就是上帝,上帝主导一切,决定一切,人们只能诚服于上帝,并期望依靠自己的绝对虔诚,来换取上帝对自己的青睐,使自己在死后能够荣耀地升入天国。因此,人的地位也就相对十分低下,人往往被明明白白地忽视,这样,就更不用说人具有想主宰世界的主人翁意识了。笛卡尔提出的这个命题,无疑是对世界的一声呐喊,无疑是对人这个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所进行的一次有力地正名,让人类认识到自我的存在、自身的价值。因为人类只有认识到了自我的存在、自身的价值,人类才会竭力克服自然条件的局限,打破各种桎梏的樊笼。无疑,在这一点上,笛卡尔是很前卫的,当然他是伟大的。
3.我对笛卡尔的方法论的认识
用理性寻求真理的方法的几条主要的规则:
“第一条是:凡是我没有明确地认识到的东西,我决不把它当成真的接受。”
“第二条是:把我所审查的每一个难题按照可能和必要的程度分成若干部分,以便一一妥为解决。”
“第三条是:按次序进行我的思考,从最简单、最容易认识的对象开始,一点一点逐步上升,直到认识最复杂的对象;就连那些本来没有先后关系的东西,也给它们设定一个次序。”
“最后一条是: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尽量全面地考察,尽量普遍地复查,做到确信毫无遗漏。”
笛卡尔经年累月地集中精力寻求一种如同数学这样推理确切明了的、具有普遍意义的、能够借助它获得确定无疑的真知的途径。
其规则的第一条意在告诉我们凡是我们没有十分清楚地、极其分明地理解的,都不应该把它们当成是真的,这是对待问题的态度,使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避免作出轻率的判断和先入为主之见;其规则的第二条旨在告诉我们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对难题应采用分治的方法,应将其分成若干部分来解决,这有利于全部问题都能得到妥善地处理;第三条告诉我们在思考的时候切忌没有先后顺序,()按照认识的规律,应采取先易后难的认识策略,一步一步地提升其难度,直至复杂问题的解决,这里强调的是我们解决问题时给它安排次序的重要性;第四条强调了对待问题要具有足够的严谨性,尽量全面地考查问题的方方面面,这样才能充分地、彻底地解决问题。
《谈谈方法》这本书的全名是“谈谈正确运用自己的理性在各门学问里寻求真理的方法”,无疑,作者提出的这四条规则在我们解决问题时确实能够给我们以正确指引,无论是他的怀疑一切、小心求证的态度,还是由易到难、各个击破的方法,或者是分门别类、严谨考察的精神,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现今的科学技术得以飞速地进步,其背后所依赖的正是这种正确的方法论的指引。
以上是我对这本书阅读之后的一些浅薄的理解,不当之处,还望批评指正。
结语:
千年不移的是业已尘封的岁月,不可断绝的仍是人们纷纭的评说。笛卡尔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运用理性不懈追求真理的思想者,他只是一个在思想领域的拓荒者。在这个伟大的灵魂面前,一切的批判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一切的赞扬也都无法形容他带给人世的光芒。面对这个伟大的灵魂,我想,我们除了虔敬,剩下的仍是虔敬。
第五篇:谈谈方法读书笔记
《谈谈方法》读书笔记
《谈谈方法》全称《谈谈正确运用自己的理性在各门学问里寻求真理的方法》,讲述的一种认识论,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在大学里,我们对世界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同时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迷惑,一部教你认识世界的方法的书自然能满足一部分自己的需要。同时,这部书的写作时间是1637年,资本主义思潮在欧洲方兴未艾,这个时间段的哲学,既不像现代哲学那样晦涩难懂,也不像再古老的哲学因为对它们的时代背景缺乏认识而理解起来不到位,所以这个刚刚摆脱经院哲学的时间段的现代哲学恰好处在一个最好的时代。既然是读书笔记,就不能不谈谈作者,在这里做一个简短的说明。
笛卡儿(Rence Descartes,1596~1650),法国哲学家、物理学家和数学家,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小镇拉埃的一个贵族家庭。因家境富裕从小多病,学校允许他在床上早读,养成终生沉思的习惯和孤僻的性格。而这样的习惯也使得后来的事情很具传奇色彩,比如他的解析几何的创立就是几乎靠在床上的思考而创造的。他所关注的是认识论问题,即关于真理的可知性、如何知的问题。我们注意到,很多哲学家也都是著名的数学家,恐怕正是因为数学有着“先天而弗违”的特点,是纯理性的,即不用它去迎合外在世界,只要是正确推导出来的数学结果,外在世界都要符合它。但这也有自己的缺陷,帕斯卡有言:“理智的最后一步,就是要承认有无限的事物是超乎理智之外的”,比如人的关怀和情感等。
全书第一部分开篇就说了一句很重要但也很使我疑惑的一句话:“良知,是人间分配得最均匀的东西”。因为这句话是全文接下来观点的一个大前提,能导出人人都可以自己思考判断获得真知,并且效果比读书要好得多的道理,所以我需要在这句话上斟酌一番。这同时也引出了我的第一个问题:笛卡尔所说的“良知”是什么? 书中写道:“因为人人都认为自己具有非常充分的良知,就连那些在其他一切方面全都极难满足的人,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良知不够,要想再多一点。”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说人人都认为自己即使在各个方面都有不如他人之处,在“良知”这一项指标上,他们也不会输给别人,也就是人人平等,因为若有一个人良知高于其它人的话,就会出现“良知不够”的现象了。那么人人“最均匀”的特性有什么呢? 智商官能显然存在人人不平等的现象,我们也很容易看出作者“良知”指的并不是想象力、记忆力和思维能力,因为作者承认自己在这些方面比许多人要差。
那么,最后来考察一下把“良知”理解为“理性”的说法。这种说法应该最为可靠,因为笛卡尔便在文中把良知和理性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中间用“或”字连接,说明其至少是相似的,大致可互换的。“良知”是一种绝对正确的分辨能力,是一种不虑而知的良知,即理性,其中更多指的是分辨真假的能力而不是分辨善恶的能力,即理性的知识论意义而非伦理学意义。在文中,作者写道我们意见的分歧完全来自于我们运用思想的途径不同,所考察的对象不同,而不是理性的不同。
在《谈谈方法》的第一部分中,作者称自己找寻到了一种方法,能使自己的知识水平逐步增长。他得出方法的方法,本身就是采用了他的方法。现代物理学的研究方法正是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做出假设,实验验证,直到验证正确,得出结论。由此可见,笛卡尔的方法带来的不仅是哲学上的方法论的进步,而且已经深深影响了现代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然而他却依然谦虚,诚叹自己的无知。笛卡尔当时接受的是欧洲最好的教育,而且好学的他,把能够学的都学了,结果却发现自己无知。我们不妨拿它和苏格拉底著名的“无知”论断做一个小小的比较。我认为,苏格拉底的无知,是源于一种真正的对世界思考后却无能为力的迷惑,一种更完全意义上的无知,因为在他之前没有人对世界做出过系统的解释;相比较,笛卡尔所说的无知,更多的是指他所知的大多都是谬误,所以虽然学了很多,但是由于经院哲学环境下的虚浮让他没有获得“真知”,反而是更强烈的疑惑感让他感到了一种无知。
于是,笛卡尔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认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一种学说真正可靠,像从前
人们让我希望的那样”。写到这里时作者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结论:普通人的推理所包含的真理要比读书人的推理所包含的多得多。我想这句话如果按照字面去理解我想应该是不会成立的,因为如果这样我们还读书学习干什么,岂不是一种自我的倒退?但我认为可以这样解释作者的这句话:第一,这是对象牙塔学者远离生活的批评,提出了行万里路胜读千卷书的看法,而且社会这一本大书是每一个学者应该学习的;第二,它说明没有经验学科的支撑(无论这门学科本身理论是否完全正确),仅靠哲学的推导是很难发现真理的。
而令一方面,我却又想到了一个困惑我已久的问题。随着学科逐渐细化,我们发现许多交叉学科的诞生,比如物理化学、化学物理学、生物环境学等等,那我们是否可以做这样一个猜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科学更加进步,越来越多的学科分支最后又会慢慢地交叉产生融合,最后乃至出现一个统一的学科?现在科学上依然存在许多无法给予解释的问题,比喻宇宙第一推动力是怎么来的?牛顿把它归结为“上帝”之手推的。爱因斯坦研究的最后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统一场理论”,把所有的物理学原理统一起来。这些种种科学上不完美的理论和现象,导致了许许多多大科学家最后都选择了笃信宗教,比如牛顿、爱因斯坦、普朗克、霍金等等,这种笃信的原因恐怕是一种智慧积累后发现的更大的无知感(与苏格拉底自称的无知类似)。我们是否可以猜想科学最后会走向神学,由神学来解答刚才的问题?正如一位哲学家所言:“当科学家们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科学的山峰,来到了最后一座山峰面前,他们发现,在这座山峰的后面端坐的是一群神学家,而这些神学家已经端坐在那里等着他们好几个世纪了。”
接下来我看到了作者的一个很精妙的比喻,即人的心灵就是一个房屋。在这里,作者称由一位建筑师建成的房屋要比多位建筑师在不同时代你一砖我一瓦建成的要好得多,即“拼凑而成、出于众手的作品,往往没有一手制成的那么完美”。利用这个比喻,作者称书本上的学问都是似是而非拼凑而成的,其中有很多内容是因为人云亦云而流传的。但是,很明显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一出生就会运用自己的理性思考问题,不可避免地要去接受父母和学校的教育,所以,这种完全运用理性思考问题的可能性,只能建立在把自己以前已经掌握的东西全部拿来怀疑之上了。
本文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的方法,即四条规则。这四条简单说来分别是:凡是我没有明确认识到的东西,我绝不把它当成真的来接受;把审查后的难题按照可能和必要的程度分成若干部分;从最简单、最容易认识的对象开始,一点点逐步上升,直到认识最复杂的对象;尽量全面的考察和复查这些知识。
看到这四条我不得不说我们中国人对方法论的正题掌握水平应该还是不错的,因为以上的这些话我们都似曾相识,大概是我们从小到大的老师们在考试之前都会对我们不断强调的东西吧。
再说说笛卡尔的怀疑吧。
对,就是 “笛卡尔式的怀疑”,笛卡尔使用了怀疑一切的方法,把一切都拿来怀疑,都认为不是真的,最后发现,只有自己在怀疑这一点是不可怀疑的。所以,“我思,所以我是”或者说“我思故我在”的结论产生了,这也是他哲学的第一条原理。
这里要说明的是,笛卡尔彻底的怀疑并不同于怀疑论者为了怀疑而怀疑的做法。拿最典型的怀疑论来说,它们像“无物存在”、“即使有物存在我们也不能认识”、“即使能认识事物也不能传达给别人”这样的典型结论在笛卡尔这里是没有被采纳的,最明显不过就是笛卡尔显然认为我们是可以通过理性认识事物的。
接着,笛卡尔提出了自己的两条条标准:“凡是我认为十分清楚、及其分明地理解的,都是真的”,“认识外界事物不能靠感官,必须靠精神”。这两条也充分体现出了他的理性主义。接着他认为自己在怀疑这一点是不完美的,那么既然知道自己是不完美的,必然就有完美的存在,而且被创造物的性质不可能比创造者更完美,于是,他的第二条结论“神的存在”
就被证明了。
其实这里是可以质疑的,我们创造出来的象棋机器人就可以比我们的象棋下的好,这不就是被创造物比创造者更完美了吗(至少在某一方面)。抛开这个问题不提,我们注意到他的论证的基础都是建立在精神具有健全理性的基础上的,那么我们不禁又要问思想是如何产生的?每个人都可以从不同方面提出自己的看法,而根据现代医学的结果,认为是依赖于一个叫做丘脑的器官。丘脑神经元中的遗传信息具有觉知的特性,称为丘觉(类似于视觉、听觉等)。丘脑的唯一任务就是合成并发放丘觉,使大脑产生觉知,也就产生了意识。丘觉是想法、是念头,是意识的核心。类比起来,就像眼睛看到东西,然后传到大脑让你知道自己看到了东西;丘脑产生意识,传到大脑联络区,然后让你知道自己产生的意识。当然这种解释是否具有权威性和绝对真实性还有待考据,但是可以断定的一点是,笛卡尔当时的医学远不及现在发达,所以受到了很多关于意识的局限性影响。所以,他的这种方法得出的结论虽然当时在他看来是天衣无缝的,但是现在我们再去审视会发现其中还是有不少值得考究的。正如我所说的宇航,物理,数学,以及医学等等各个学科的发展都让我们一次次的对笛卡尔的方法进行了验证与批判,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思想的光辉只会在不断地传承中愈加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