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李泽厚 第二章 青铜饕鬄P53 原文:历史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声中进展,相反,它经常要无情地践踏着千万具尸体向前进。
感想:的确,人类社会的进步总是伴随着血腥与杀戮。历史上为人歌颂的新航路开辟却是受着人类无穷欲望驱使的,建立在美洲人无尽的苦痛之上的。暴力是文明的产婆,人类社会要完成历史性的进步往往伴随着阵痛,这是无法避免。
《美的历程》——李泽厚 第二章 青铜饕餮P59 原文:所以,远不是任何狰狞神秘都能成为美。恰好相反,后世那些张牙舞爪的各类人、神造型或动物形象,尽管如何夸耀威吓恐惧,却徒然只显其空虚可笑而已。它们没有青铜艺术这种历史必然的命运力量和人类早期的童年气质。
感想:饕鬄本是食人之物,听来便觉狞厉可怖,然而在它的可畏与神秘中,积淀着一股深沉的历史力量。它是凶残、野蛮与力量的象征,而这恰恰也是那充满着杀戮的奴隶社会的缩影,因而体现着那个时代的精神。体现了这种被神秘化了的客观历史进程的超人的力量青铜艺术,才正是我们所赞叹与欣赏的。因而李泽厚先生会说:“后世那些张牙舞爪的各类人、神造型或动物形象,尽管如何夸耀威吓恐惧,却徒然只显其空虚可笑而已。”没有特定的背景,没有反映相应内涵,徒有其表的事物,自然不会成为我们所欣赏的艺术。美之所以美,并不是因为它表面的形式,而是因为它所蕴藏的深沉的内涵。而艺术之美也正是体现于它的内涵,它的深意,矫揉造作出的形式之美如同鸡肋,食之无味。
《美的历程》——李泽厚 第五章 魏晋风度P147 原文:这种对生死存亡的重视、哀伤,对人生短促的感慨、喟叹,从建安直到晋宋,从中下层直到皇家贵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和空间内弥漫开来,成为整个时代的典型音调。……他们唱出的都是这同一哀伤,同一感叹,同一种思绪。可见这个问题在当时社会心理和意识形态上具有重要的位置,是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的一个核心部分。
这个核心便是在怀疑论哲学思潮下对人生的执著。在表面看来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着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
感想:人生何其短,任谁都难逃一死,这看似是消极的论断,然而在当时的那种时代背景下,却反倒表现出了一种对生活的、对生命的强烈的欲求与热爱。魏晋时期,礼制对于人性的压制是巨大的,人生苦短,谁还愿理会那些无聊的伦理道德呢?对旧传统旧信仰旧价值旧风习的破坏、对抗和怀疑实际上就是人们人性的一种觉醒。在人的觉醒的前提下,文人开始把目光投向了对“人”自身、对自我本体的探究与追求上,从而奠定了中国文人的基本人格精神,魏晋风度也就应运而生。魏晋名士用自己的言行、诗文等外化行为使自己的人生艺术化,表现出一种不同常人的放旷、真率与智慧,展现出一种这种艺术般人生。然而由于当时政治呈现出的一种无序的黑暗,文人们常常因残酷的政治迫害而命悬一线,这使得魏晋士人们对人生充满无尽的忧虑惶恐。他们无论是顺应当时的政治环境以求得性命的委曲求全,还是纵情于山水以求得精神的解放与暂时的麻痹,他们的情感实际上都处于一种异常焦灼矛盾的状态中。他们外表尽管表现得轻视世俗、洒脱不凡,内心却更强烈地执着于现实与人生,异常矛盾与无助,这实则表现出他们对于生命深深的热爱。“魏晋风度”是魏晋文化的独特景观,这四个字浓缩了魏晋名士的潇洒不羁、无视礼教、纵情任性、狂飙怪诞、飘逸风流。可以说“魏晋风度”就是那个时代的风标,因而在那个时代文学、绘画、书法作品都呈现了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状态,“气韵生动”和“以形写神”成了这一时期的美学追求。
《美的历程》——李泽厚 第九章宋元山水意境P282 原文:所谓“无我”,不是说没有艺术家在创作个人情感思想在其中,而是说这种思想情感没有直接外露,甚至有时艺术家在创作中也没有自觉意识到。主要通过纯客观地描写对象(不论是人间事件还是自然景物),终于传达出作家的思想感情和主题思想。从而这种思想感情和主题思想经常也就更为宽泛、广阔、多意而丰富。
感想:无我之境使得眼前的审美对象脱离“人的影响”一时间活了起来,成了一个瞬间形成的意义世界的组成部分。就如同元代画家倪云林的《幽涧寒松图》,古松在山林中,在清泉旁,成了这个空灵悠远世界的活的存在。我们并不是因为古松美而去把握这一美的知识,而是为了体验一种生命的喜悦,将世界从对象化中解放出来,还其生命的本然意义,正所谓天然去雕饰。中国传统的哲学强调天人合一,这在艺术上表现则是崇尚自然、规避人工痕迹。人工秩序是人类理性的秩序,带有一定的目的性,易受技巧的控制,难以摆脱既成的法度的限制,还会受到人的情感欲望的影响,因而艺术家在如此状态中的创作,是不自由的,因此,中国艺术家强调由人工返归,复归于自然的秩序。
第二篇: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胡波2013504009
作为资深的国际知名学者,李泽厚先生确实有着睿智的眼光,他用一种审美的眼光去看待去看待中国文学发展,以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个时代,同一个社会、同一部作品、同一个作家。
李泽厚先生以夏朝开始谈论中国每的历程。黄帝以来,经过尧舜禹的二头军长制到夏代“传子不传贤”,中国古史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早期宗法制统治秩序在逐渐形成和确立。在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以“礼”为旗号,以祖先祭祀为核心,具有浓厚宗教性质的巫史文化开始了。殷墟甲骨卜辞中,巫师借以神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一方面愚弄人民,另一方面也限制了君主的权力。周代也如此,钟鼎铭文即为明证,就连《易经》实际上也是卜筮之书。就是在这样的形式中,“史”与“巫”、“尹”也都成了“知天道”的宗教性政治性的大人物。李泽厚先生也给了巫师相当高的评论“与物质劳动同精神劳动的分离与适应,出现了最初的一批思想家,他们就是巫师,是原始社会的精神领袖”。可见,在学习和研究古代的文化审美等方面,巫卜文化的考虑是必不可少的。在那个以青铜闻名的时代,这些铜器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某些青铜器纹饰也可溯源于原始图腾和陶器图案,但它们毕竟主要是体现了早期宗法制社会的统治者的威严、力量和意志。它们与陶器上神秘怪异的几何纹样,在性质上已有了区别。就兽面纹饕餮而言,书中大抵认为这是一种牛头兽。饕餮被人们赋予了新的形象特点,已不同于神异的几何抽象纹饰,它们是远为具体的动物形象,但在现实世
界并没有对应的这种动物;它们为其统治的利益、需要而想像编造出来的标记。这种神秘威吓的动物形象,一定程度上也表示出这个初生阶级对自身统治地位的肯定和幻想。李泽厚先生也谈到了饕餮吃人的说法,但实际上却是完全符合凶怪恐怖的饕餮形象的。它一方面是恐怖的化身,另方面又是保护的神祇。它对异氏族、部落是威惧恐吓的符号;对本氏族、部落则又具有保护的神力。这种双重性的宗教观念、情感和想像便凝聚在此怪异狞厉的形象之中。
在原始的部落时期,野蛮是时代的代名词。历史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声中进展,相反,它经常要无情地践踏着千万具尸体而前行。战争就是这种最野蛮的手段之一。暴力是文明社会的产婆,氏族之间的战争往往产生的英雄人物,英雄颂歌、歌功颂德的铸造品也会推进人类社会的文明演进。到西周的时候,礼乐制度兴起标志着中国的美的历程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宗法制作为原始社会代表,更是人在处于初期蒙昧状态的一种体现。在李先生独特的审美眼光中,这种种凶狠残暴的部落制度中,又仍然保持着某种真实的稚气。从而使这种毫不掩饰的神秘狞厉,反而荡漾出一种不可复现和不可企及的童年气派的美丽。
对于魏晋南北朝,李泽厚先生更理性的见解。或许是那个时期有太多可圈可点的东西吧!魏晋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重大变化时期。无论经济、政治、军事、文化和整个意识形态,包括哲学、宗教、文艺等等,都经历了转折。这是继先秦之后第二次社会形态的变异所带来的。东汉末年天下大乱、门阀兴起、群雄争霸、政治混乱、局势动荡。往
往“佛家不兴诗家兴”,当诗人无法左右现实时,他们便转向了自己主观个人的情感。而正是在这样的乱世中,“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正是对外在权威的怀疑和否定,才有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而这种自觉更加直观的用诗文的形式表现了出来。曹操的四言诗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底下的,是“烈士墓年,壮心不已”的老骥的长嘶。曹丕的七言诗《燕歌行》成为中国第一首保存完整的七言诗,并且对后世诗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曹植的五言诗的格式一直被沿用到后朝历代。也正是从曹植开始,造词炼句和精雕细琢的文采修饰才走上正轨。以及后来的以潘陆为代表的太康文学,虽然在内容和形式上颇有争议,但是就文采而言更有飞跃,在很大程度上也受了曹植的影响。建安七子也是当时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建安风骨的人生哀伤是与其建功立业“慷慨多气”结合交融在一起的。在“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后面的,是“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企图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去找寻人生的慰藉和哲理的安息。其间如正始名士的不拘礼法,太康、永嘉的“抚枕不能寐,振衣独长想”的陆机、“何期百炼刚,化为绕指柔”的刘琨的政治悲愤,都有一定的具体积极内容。正由于有这种内容,便使所谓“人的觉醒”没有流于颓唐消沉;正由于有人的觉醒,才使这种内容具备学术深度。《十九首》、建安风骨、正始之间直到陶渊明的自挽歌,对人生、生死的悲伤并不使人心衰气丧,相反,获得的恰好是一种具有一定浓度的积极感情,原因就在这里。在到后来的玄言诗以及山水诗都是这一背景下的曲折反映。正如当时的社会状况一样,文人大多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到了政治斗争中,何晏、嵇康、二陆、张华、潘岳、郭璞、刘琨、谢灵运、范晔、裴頠……这些当时第一流的著名诗人、作家、哲学家,都是被杀戮,不幸成了时代的牺牲者。
相比之下,在魏晋风度的同时代的阮籍和陶渊明在仕途不顺时,转向山水田园算是明智之举。在政治立场上他们可以明哲保身,同时在文坛上独树一帜、另开新风。阮籍八十二首咏怀诗确乎隐晦之至,但也很明白,从诗的意境情绪中反映出来的,正是这种与当时残酷政治斗争和政治迫害密切联系的人生慨叹和人生哀伤。陶潜和阮籍一样是政治的逃避者。陶潜的家世和少年抱负都使他对政治有过兴趣和关系。他的特点是十分自觉地从这里退了出来。李泽厚先生能突破传统意识并真正的了解陶潜实在值得赞赏。陶潜坚决从上层社会的政治中退了出来,把精神的慰安寄托在农村生活的饮酒、读书、作诗上,他没有那种后期封建社会士大夫对整个人生社会的空漠之感,相反,他对人生、生活、社会仍有很高的兴致。他也没有像后期封建士大夫信仰禅宗,希图某种透彻了悟。相反,他对生死问题和人生无常仍极为执著、关心。
美作为感性与理性,形式与内容,真与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是人类历史的伟大成果。那么,我们重新审视过往的文人与文化不应该仅仅是一种审美、对过去的回味,更应该从中找出那些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因子促进当下社会中的“真善美”的发展。我相信,美的历程是承接过去并且指向未来的。
第三篇:《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这本书比较宏观简略的介绍了从遥远的记不清岁月的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所熟知的社会中艺术的演变和意义。虽然宏观简略,但又不乏精辟和独到。从我最概况的意识中我仅把这一脉络初步分为三分,分别为图腾,精神和诗词文赋。从这三个大的抽象事物中细分为本书中原有的具象事物,即为远古时期的图腾。形式歌舞,青铜,先秦对的理性精神,楚汉的浪漫主义,魏晋风度,佛陀世荣,盛唐之音,唐文化,宋元山水意境,明清文艺思潮这些。本书作者李泽厚就以这个脉络介绍了艺术之美。
曾经,对于民间艺术中的剪纸很感兴趣,从剪纸的内容来看,有许多以蛇,鸡,鱼等动物为载体,这种形式艺术尽然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在交叉重叠了各种阶段的原始社会中,激烈战争和安定平和交错不断,其巫术礼仪,原始图腾和其他符号都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变化。根据当时的生活环境和状态,人类自身的生产和扩大在生产,繁衍子嗣的期望似乎就寄予在这些有很强的繁殖力的动物身上。虽然仅是一些根据的猜测。
对于青铜器上的纹饰,我也有着极大的兴趣去了解。随着阶级的产生和等级制度的确立,青铜纹饰也随之变化。从原始的质朴天真到随后的为了统治维护地位的权利的凌厉,这些转变和衍化都是付诸与地位权利和力量。以凶猛的怪兽或动物为代表,象征着神秘,恐怖,突出恐惧,残酷,凶残,这是和当时混乱暴力的战争时代有关,在这些怪异形象为象征符号,指向了某种似乎超出了时间的权威神力的观念。他们的美并不在于装饰风味,更注重的是内在的原始宗教的情感,观念和理性,配上沉着,坚实,稳定的器物造型,成功的反映了那个时代所要倾诉的精神。
整本书其实一直都是用历史的文明与实践相结合来叙述艺术的历程,试求社会对文艺的影响的规律,寻求社会根源。
在中国的造型艺术来说,线的因素体现着中华民族的审美特征。不论是书法,水墨,还是建筑,线的艺术都恰好与情感有关。在书法中每一笔都彰显着那个时代中国独有的骨风精神,建筑亦是如此,方形,长方形的土木建筑与国外尖。高。直的那种耸立截然相反。简单朴素的单体构成了复杂严谨的群体,权利永远有个载体存在,像是飞檐,牌坊,祠堂,宫殿等。但始终,在中国,浪漫主义永远也脱离不了古典理性的范畴。
在文学上,从先秦的理性精神到楚汉的浪漫主义到魏晋风度到盛唐之音,中唐文艺,宋元山水意境,明清思想,都在展现着社会问题的根源。
在《离骚》中,屈原用最浪漫炙热的神话故事,展现的确是理性的觉醒。与楚辞相对应的是汉赋,用极力夸张的修辞手法描述奢华的生活,力图展示融化在琳琅满目的对象化的世界。
盛唐之音表达的更是一种极乐思想,一种丰满的,具有青春活力的热情和想象,自由和快乐,渗透在盛唐文艺中。即使是享乐,颓废,忧郁,悲伤,也仍然闪烁着青春,自由,和欢乐。这就是盛唐艺术。而在历史的长河中,做到承上启下作用的中唐,其实才是真正展开文艺的灿烂图景。他展现的虽不如盛唐的雄豪刚健,光芒耀眼,却是更为五颜六色,多姿多彩。
宋元明清的诗词歌赋,绘画雕刻,杂曲小说,同样也是附和着整个社会的发展。宋元的山水意境,“有我之意”和“无我之意”,展示了那个时代人们所追求的精神世界。而明清时期的文艺,宋明画本,拟话本和戏曲,版画是明代中叶以来文艺的真正基础。在明末发展到极致后,遭到了本不应有的挫折,上层浪漫主义则一变为感伤的文学。代表作为《桃花扇》《长生殿》和《聊斋志异》。
正如序幕所说,从远古图腾的那个时代起,时代精神火花在这里凝冻,积淀下来,一唱三叹,流连忘返。我们感受着,这样一个匆匆流过的美的历程。
第四篇:《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读“楚汉浪漫主义”
人们对美的认识史上,理性主义与浪漫主义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以形式和内容的严谨为人称道,一个以思想的无限发散著称于世。而中国的浪漫主义,最早盛开的地方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以屈原为代表的楚国文人对自然和社会的讴歌与深沉的爱,给中国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
屈原是中国最早、最伟大的诗人。他“衣被词人,非一代也”,对中国浪漫主义诗人的影响深远。在先秦时代,由于南方长江流域的开发较晚,被称为“蛮荒之地”。而屈原的作品,则代表了这种“蛮荒”的文化体系。“这种文化体系充满浪漫与激情、保留着远古传统的神话,即巫术的文化体系。儒家在北中国把远古传统与神话、巫术逐一理性化,把神人化,把奇异传说化为君臣父子的世间秩序。”“怪力乱神”之说被保留在以屈原为代表的南国文化之中。
屈原的作品,包括记在他名下的作品,以瑰丽的辞藻和丰富的想象给我们描述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在高中的时候,我们曾经学过他的《离骚》,这也是屈原流传最广的作品之一。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离骚》370多句,2400多字,为中国古代最长的抒情诗。《离骚》是一部具有现实意义的浪漫主义抒情诗,诗中无论是主人公形象的塑造,还是一些事物特征的描绘,诗人都大量采用夸张的浪漫主义表现手法。神话传说的充分运用,展开了多彩的幻想的翅膀,更加强了《离骚》的浪漫主义气韵。比、兴手法的运用,在《离骚》中是非常多见的,如他以香草比喻诗人品质的高洁,以男女关系比喻君臣关系,以驾车马比喻治理国家等。
《离骚》是一部具有现实意义的浪漫主义抒情诗,诗中无论是主人公形象的塑造,还是一些事物特征的描绘,诗人都大量采用夸张的浪漫主义表现手法。神话传说的充分运用,展开了多彩的幻想的翅膀,更加强了《离骚》的浪漫主义气韵。比、兴手法的运用,在《离骚》中是非常多见的,如他以香草比喻诗人品质的高洁,以男女关系比喻君臣关系,以驾车马比喻治理国家等。
《离骚》作为长篇巨制,所表现的思想内容是极其丰富的。关于它的内容层次,历来也有各种各样的分法。大致说来,诗的前面部分是从自己的世系、品质、修养 和抱负写起,回溯了自己辅佐楚王所进行的改革弊政的 斗争及受谗被疏的遭遇,表明了自己决不同流合污的政 治态度与“九死未悔”的坚定信念;中间部分是借女劝告、陈词重华,总结历史上兴亡盛衰的经验教训,阐述了“举贤授能”的政治主张,并从而引出神游天地、“上下求索”的幻想境界,表现了对理想的执着追求;最 后部分是在追求不得之后,转而请灵氛占卜、巫咸降神,询
《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问出路,从中反映了去国自疏和怀恋故土的思想矛盾,而在升腾远游之中,“忽临睨夫旧乡”,终于不忍心离开自己的祖国,最后决心以死来殉自己的理想。
屈原将自己的爱国主义用浪漫主义的诗歌来表现,这也是积极浪漫主义的代表。与春秋战国时期战国时期的另一位浪漫主义文学家庄子相比较,屈原表现的忧国忧民情怀是一种积极入世,却求而不得英雄之歌。
屈原是一位以死报国的先贤。在《九章》中的《怀沙》一诗中,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强有力的脉搏。《怀沙》是这位爱国者的绝命诗。在这篇诗作中,屈原反思了自己从政道路中的所见所闻,以及当时楚国黑白颠倒、好坏不分的黑暗现实。“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凤皇在笯兮,鸡鹜翔舞”,“同糅玉石兮,一概而相量。夫惟党人鄙固兮,羌不知余之所臧”。作者写到:“任重而载盛兮,陷滞而不济。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作者对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是很清楚的,虽然当时并没有人理解他,但是,他报定决心,“惩连改忿兮,抑心而自强。离慜而不迁兮,愿志之有像”,决定以死报国,用自己生命的终结,唤醒楚国的君臣,使他们能够自强不息,把楚国变得强大。在这首诗的结尾,诗人写道:“知死不可让,愿勿爱兮。明告君子,吾将以为类兮!”诗人向天地乾坤发出了战斗的宣言,掷地有声,振聋发聩。这首绝命诗是诗人为了崇高理想而坚决斗争的顽强战斗精神的写照,是诗人身殉美好理想的坚贞行动的宣言。
屈原在政治上是失意的,政治上的残酷打击,使他心灰意冷,从而诉诸于丰富的想像,吐纳出珠玉之声。在《离骚》中,他以美人、香草来比喻自己和君王、美德和贤才以及政治斗争中的正义一方,这两种意象反复使用,反复咏叹,使诗歌意境朦胧,五彩缤纷。在《离骚》的中后段,屈原通过自己色彩斑斓的想像,虚构出一个由日、月、风、雷、凤凰和龙等组成的一个超现实世界。在这个想像中的超现实世界中,诗人上天入地,驾龙驭凤,乘长风,驱瑶车,周流天地,浮游求女,向“重华”陈辞,表达了自己“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决心。这些绚丽多彩的想像,正是屈原浪漫主义创作的体现。
屈原是浪漫主义的大家。他的浪漫主义思维,不仅表现在上述作品中对天地的瑰丽想像、对往古历史先贤的丰功伟绩的讴歌和对故国生死相依的眷恋中,而且渗入与他的许多以祭祀神灵为主题的楚辞作品中。在《九歌》的《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东君》等作品中,我们同样可以感受到诗人那颗放荡不羁的心灵的绝唱。在《山鬼》一诗中,作者对山鬼的描述,如“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等,几笔勾勒,活生生地为我们描绘了一位渴望爱情的女神形像。没有丰富多彩的想像,没有天赋神韵的浪漫,是写不出如此形像生动的文字的。屈原对“山鬼”的想像,正是一种浪漫主义的刻画,正是一种对神灵的五彩缤纷的臆想。
在《九歌》中的《东君》一诗中,作者把人们对日神的顶礼膜拜和日神一天的工作作了一番详尽的描述。开篇就描写了一轮旭日喷薄而出的绚丽场景,而后,作者围绕主题,描述了东君行天的壮丽场面,“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接着,作者笔锋一转,让东君发出长叹,叹自己又将回到栖息之所,而不能长久地给人间带来光明。但是,日神东君并不是与其他神一样的,他仍是要为人类的和平与幸福工作着的。“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孤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东君要举起长箭射向那贪婪成性的天狼星,操起天弓以防灾祸降临人间,尔后以北斗为壶觞,把美酒洒向大地,赐福于人世,最后驾车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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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作者对东君出行、人们的祷告等细节作了一番多彩多姿的想像:“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蔽日”。这是作者浪漫主义想像力的又一范例。
在《九章》中的《思美人》一诗中,诗人抒发了虽遭贬斥,但却仍心系楚君,心系故国,美政理想一定要实现的心情。在屈原的楚辞作品中,常用“美人”来比喻君王,这是一种惯用的手法。在这一篇中,诗人将现实人物、历史人物与神话人物联系在一起,大大丰富了诗歌的艺术内涵,拓展了读者想像的空间。“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降”,“勒骐骥而更驾兮,造父为我操之”,“高辛之灵盛兮,遭玄鸟而致诒”。诗人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大胆地将神话与现实有机地融合为一体,从而形成强烈的奇特浪漫风格,令读者耳目为之一新,精神为之一振。
与屈原和庄子相比较,两汉时期的浪漫主义已经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各种思想的冲击,尤其是来自儒家文化的影响更为深远。孔子“不语怪力乱神”,理性思想也注入到文学创造中。楚地的神话梦想与北国的历史故事,儒学宣扬的道德节操与道家传播的荒忽之谈,交织陈列,并行不悖地浮动、混合和出现在人们的意识观念和艺术世界里。生者、死者、仙人、鬼魅、历史人物、现实图景和神话幻想同时并陈,原始图腾、儒家教义和谶纬迷信共置一处……从而,这里仍然是一个想像混沌而丰富、情感热烈而粗豪的浪漫世界。
文中举了一个例子,在东汉画像石上的图像较之马王堆帛画,原始神话在相应的褪色,人世、历史和现实愈益占据重要的画面位置。在各种史料中,汉乐府最能表现汉文化中的浪漫主义。
汉代乐府民歌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诗经》现实主义的创作精神。班固在《汉书》中评汉代乐府诗歌“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也阐述了其现实主义的创作精神。但汉代乐府中不乏有奇特的想象,大胆的夸张等浪漫主义的创作手法。因此可以说现实主义是汉代乐府的主线,浪漫主义是线上的珠子,为汉代乐府描绘绚烂的一笔。
汉代乐府的现实性要求浪漫主义来使人民达到情感体验上的平衡。乐府诗歌的内容不仅来源汉代残酷的社会现实而且由于统治者支持乐府从民间采集整理从而为现实主义作风奠定基础。由于汉代土地兼并严重,阶级压迫和剥削使民不聊生。此状况使得浪漫主义成为汉代乐府诗歌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人民面对悲惨的社会生活,悲观失望的生活态度需要浪漫主义文风给予慰藉。
汉代乐府诗歌中许多作品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有机结合。其中浪漫主义的想象和夸张所产生的艺术效果和运用的目的各不相同。
借浪漫主义诉说人民心声,替人民呐喊。《乌生》和《枯鱼过河泣》运用奇特的想象将其具体化的展现出来使人民以另一种视角接受社会现实并借助它物说出人民心声。其中《乌生》借中弹身死的乌鸦自宽自解指出山中白鹿,天上黄鹄,深渊鲤鱼皆难逃一死从而将人名生活于战乱的世道随时有丧生危险的无奈表达出来。一定程度上写出了生死由天安于坦然同时由给人以宽慰之感,生死由命强求不得也就不必再作无意义的挣扎。让生者在心理上寻求平静。浪漫主义手法深入浅出,生动形象易走进读者内心。《枯鱼过河泣》中相教慎出入,鱼的哭泣更容易让人们给予认同感。浪漫的想象将人真挚的情感与感受融入现实并呈现在我们面前,借鱼之哭泣,诉民之心声。
借浪漫主义手法给人民心里上的满足感和胜利感。汉代乐府民歌中的《陌上桑》洋溢着喜剧色彩和乐观主义情感。夸张的描绘罗敷的美貌,进而由描绘罗敷
《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夫君的相貌和社会地位,无非是为了让丑恶的太守无地自容从而满足人民心灵上的快慰感。这种夸张的手法让人民拍手称快,让人民长时间压抑的情感得到宣泄和释放。为了照顾受众的心里而运用浪漫主义手法慰人民构画一幅完美理想的结局画面。在《孔雀东南飞》中结尾焦仲卿夫妇合葬,松柏梧桐枝叶相合,鸳鸯相向共鸣来象征他们不朽的爱情。若照常理或是遵照社会现实规律则这样美满的结局将不会存在。但浪漫主义就给了这个美满一个契机。为了照顾读者情绪,满足于颂扬美好爱情歌颂叛逆反抗精神,给予人民正确的引导。在他们身上寄托了人民的美好愿望。假设这个故事没有一个美好结局,一切归于现实直来直去那人民心里所需安慰从何而来?若只有恶势力的猖狂,正义何来?美又何来?浪漫主义造就了一段爱情佳话。
每一个时代的创造物和艺术品都是其社会物质文化水平和精神风貌的反应。汉代是瓦当艺术登峰造极的时代,这是建立在统一的封建大帝国物质和精神所发展的基础之上。
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西汉初年,经过了70余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得到逐渐恢复,经济文化有了新的发展。建筑方面也取得了很多重要进展。西汉时期的宫室台榭之类建筑,在继承秦代基础上,规模更为壮丽宏大,已国都长安为中心的宫殿建筑,如长乐宫、未央宫、明光宫、北宫、桂宫、建章宫以及上林苑,各抱地势,连属成群,华丽豪奢,每处能容“千乘万骑”,可见当时建筑的规模之宏伟,建筑上必用瓦当以彰显皇家的气派与威严,这就为瓦当在汉代大放异彩奠定了广阔的发展基础。
西汉素面瓦当较为少见,所见者多为饰纹瓦当和文字瓦当,其饰纹瓦当亦可分为图像画和图案画两类,图像种类繁多,据《陕西金石志》记载有麟凤、狻猊、飞鸿、双鱼、玉兔、蟾蜍等数十种,构图巧妙,独具匠心。值得注意的是,与秦图像瓦当取材于现实生活不同,汉代瓦当图像多是取材于现实而又经过了高度艺术夸张的超脱于现实生活的珍禽异兽,通过丰富的想象,巧妙的构思、细腻而不繁琐的线条勾勒,将汉代质朴浑厚、走有奔放、气势磅礴的艺术风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极富浪漫主义色彩。
汉代艺术还没有领悟到后世的实而虚之,虚则实之,它铺天盖地,满幅而来,显得粗狂而真实,充满生命的律动与生机勃勃的气势。汉末艺术更加突出中华本土的音调传统,而由楚文化而来的天真豪放的浪漫主义,那是对世界满目琳琅的行动征服中的古拙气势的美。
第五篇:《美的历程》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
——读书笔记
《美的历程》是李泽厚先生的重要美学著作,它对中国数千年的艺术和美学作了一个鸟瞰式的宏观把握。细细品读,我为书中每一章节作者所凝练概括的美而赞叹不已,却又因才疏学浅,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描述,只知不断沉吟:“这就是美。”是的,这就是美,它早已不单单美在字里行间,而是美在了每一个读者的心田。
中国艺术之美,并不只出现在精美绝伦的宫殿庙宇之中。中国艺术之美,无处不在,我们只是缺少一双发现这些美的眼睛。而在这部美学著作中,李泽厚先生引领我们睁开双眼,去探索,去流连,去迷醉于中国艺术之美。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龙飞凤舞”。远古图腾、原始歌舞以及图案的“有意味的形式”,展示了远古时代人们的原始审美意识。“人的审美感受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性的感官愉快,正在于其中包含”有观念、想象的成分在内。美之所以不是一般的形式,而是所谓‘有意味的形式’,正是在于它是积淀了社会内容的自然形式。所以,美在形式而不即是形式。离开形式(自然形体)固然没有美,只有形式(自然形体)也不成其为美。”美的形式和人之间不断互动,相互促进影响,不断丰富发展,美的历程,由此展开。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青铜饕餮”。青铜时代狞厉的美、线的艺术以及解体和解放,在这期间,青铜器逐渐从“神坛”走向民间。“以饕餮为突出代表的青铜器纹饰……是为其统治的利益、需要而编造出来的‘祯祥’或标记它们以超世间的神秘威吓的动物形象,表示出这个初生阶级对自身统治地位的肯定和幻想。”进入春秋以后,“社会发展,生产力提高,保留有大量原始社会体制结构的早期宗法制走向衰亡……社会的解体和观念的解放是连在一起的……殷周以来的远古巫术宗教传统在迅速褪色,青铜饕餮也失其权威,多缩小而降低于附庸的地位。”艺术的功能和审美情趣因时代之变而变,体现在此。中国艺术之美,美在“先秦理性精神”。儒道互补、赋比兴原则以及建筑之美,作者用很独特的观点论述了儒、道思想在艺术上是结为一体的关系。儒和道,入世和出世,兼济和独善,人事论理和自然浪漫,两种本应是对立的观念,变换融合,渗透于中国所有的艺术形式中,成为中国艺术和美学的基调。这反映到建筑风格上,以宫殿宗庙建筑为代表的中国建筑是入世的,是和世间生活连在一起的,而非西方建筑譬如哥特古堡、宗教教堂那般追求神秘、高耸入云。而园林艺术,追求自然的和谐与浪漫主义,文人士大夫们在迂回曲折、花鸟亭桥、趣味盎然中寻求心灵之所。然而,这种园林艺术“又仍是没有离开平面铺展的理性精神的基本线索,任然是把空间意识转化为时间过程,渲染表达的仍是现实世间的生活意绪,而不是超越现实的宗教神秘”。正是这种理性主义,为华夏艺术奠基。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楚汉浪漫主义”。屈骚传统、琳琅满目的世界以及气势与古拙,展现给我们楚汉文学与现实的美学风貌。以屈原为代表的楚文化中,《离骚》“把最为生动鲜艳,与最为炽热深沉、只有在理性觉醒时刻才能有个体人格和情操,最完美地融化成了有机整体。”作者又说到,“其实,汉文化就是楚文化,楚汉不可分。”汉代艺术通过神话历史、现实和神等等,极有气魄地展示了一个五彩缤纷、琳琅满目的世界。“它是人对客观世界的征服”,这正是汉代艺术的真正主题。而人对世界的征服和琳琅满目的对象,具体就表现在汉代艺术作品中,那种内在的气势与古拙。汉代艺术是蓬勃旺盛的,是充满力量与气势的。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魏晋风度”。人的主题、文的自觉以及阮籍和陶潜,无一不展现着那令后世折服的风度。从此,人开始觉醒,“不是人的外在的行为节操,而是人的内在的精神性(亦即被看做是潜在的无限可能性)成了最高的标准和原则。”具有无限可能潜在性地精神、格调、风貌,成了这一时期哲学中“无”的主题和艺术中“美”的典范。作为美学理论和艺术原则的“以形写神”、“气韵生动”的提出,也就毫不偶然了。魏晋,应是“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的时代,似乎是药、酒、姿容、神韵,再加上华丽的文章辞藻,才构成了无与伦比的魏晋风度。而阮籍和陶潜,分别创造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境界,可无论哪种,都是只有通过具有高度自觉的人的主观品格和情感才可能达到。这深刻的美,才是真正的魏晋风度。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佛陀世容”。悲惨世界、虚幻颂歌以及走向世俗,为我们呈现的是佛教石窟艺术。佛教在频繁战乱的南北朝占据统治地位,历经隋唐,达到鼎盛时期,产生出中国的禅宗教派而走向衰亡。它的石窟艺术也随着这种时代的变迁、阶级的升降和现实生活的发展而变化发展,以自己的形象方式,反应了中华民族由接受佛教而改造消化它,而最终摆脱它。清醒的理性主义、历史主义的华夏传统终于战胜了反理性神秘迷狂。这是一个重要而深刻的思想意识的行程,所以,尽管同样是硕大无朋的佛像身躯,同样是五彩缤纷的壁画图景,它的人世内容却并不相同。由此可以看出,宗教题材背后,展现的是当时的社会意识形态,艺术是决定于社会状况的。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盛唐之音”。青春李白、音乐性的美以及杜诗颜字韩文,这盛唐之音,袅袅于中国古代最为辉煌灿烂的朝代中,不绝如缕。盛唐的个人、民族、阶级、国家都处于欣欣向荣的上升阶段,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下,孕育出了盛唐艺术,孕育出了唐诗。它蕴含着有血有肉的人们对现实的肯定和感受,憧憬和执着;渗透着具有青春活力的热情和想象,即使是享乐、颓丧、忧郁、悲伤,也仍然闪烁着自由和欢乐。而李白,更是以其狂放恣意的气魄,天纵神授的奇才,奏响盛唐艺术的最强音,为盛唐之绝唱。唯有盛唐,才有唐诗,有李白。安史之乱后,杜诗颜字韩文所表现的“盛唐之音”,则恰恰是继李白对旧的社会规范与美学标准的冲突和突破后,一种对新的艺术规范与美学标准的确定和建立。它们树立了可供学习和效仿的格式与范本,几乎为千年的后期封建社会奠定了标准,形成为楷模。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韵外之致”。中唐文艺、内在矛盾以及苏轼的意义,是盛唐之音韵外的又一极致,唐诗宋词、宋明理学,各有千秋、美不胜收,把中国的审美趣味带进了一个新的阶段和新的境界。若做比较,“战国秦汉的艺术,表现的是人对世界的铺陈和征服;魏晋六朝的艺术突出的是人的风神和思辨;盛唐是人的意气和功业;那么,这里呈现的,则是人的心境和意绪。”晚唐向词的过渡,并非神秘的“气运”,而正是社会时代的变异发展所使然。在词里面,中、晚唐以来的这种时代心理,终于找到了它最合适的归宿。与此同时产生的“词境”,也就更为具体、细致、集中地刻画书写出某种心情意绪。它形式细腻,涵义微妙,凃有更浓厚的主观感情色调,不同于“诗境”。在美学理论上,这,就是对艺术风格、韵味的追求。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宋元山水意境”。缘起、“无我之境”、细节忠实和诗境追求以及“有我之境”,中国山水画的成就超过了其他许多艺术部类,它与相隔千年的青铜礼器交相辉映,同成为世界艺术史上罕见的美的珍宝。应在中唐前后,山水由附庸而真正独立。“随着社会生活的重要变化和宗教意识的逐渐衰淡,人事景物从神的笼罩下慢慢解放出来,日渐获有了自己的现实性格。”经过中晚唐的声色繁华后,士大夫们日益发现和陶醉于自然风景山水花鸟的世界。宋元山水在北宋、南宋、元这样三个时代,呈现着彼此不同的三种面貌和意境。从“无我之境”到“有我之境”的推移,宋元山水的美,愈发意境悠远。
中国艺术之美,美在“明清文艺思潮”。市民文艺、浪漫洪流、从感伤文学到《红楼梦》以及绘画与工艺,在这最末篇章中,明清文艺不同于前面所阐述的任何一种,它描绘的是世俗人情,“这是又一个广阔的对象世界……是近代市井的生活散文,是一幅幅平淡无奇却五花八门、多姿多彩的社会风习图画。”渐渐地,思想个性开始解放,心灵自我开始觉醒,一阵无与伦比的思潮由此蔓延。这强大的思潮和时代倾向,虽有遭受挫折,产生感伤文学和后来的批判现实主义,但这始终是一大趋势,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而不可逆的潮流。在文艺领域,为这封建末世的总结的,就是《红楼梦》。而在绘画与工艺领域,同样有迹可循。“总之,这是一种和规律性的文艺潮流的发展,不是一两个人或偶然现象,而有其深刻的社会的和思想的内在逻辑。……它们共同地体现出、反射出封建末世的声响,映出了封建时代已经外强中干,对自由、个性、平等、民主的近代憧憬必将出现在地平线上。” 至此,《美的历程》结束。跟着这对中国古典文艺之美的巡礼,一路走来,我们看到,汉代文艺反映了事功、行动,魏晋风度、北朝雕塑表现了精神、思辨,唐诗宋词、宋元山水展示了襟怀、意绪,以小说戏曲为代表的明清文艺所描绘的,则是世俗人情。但是,美的历程,并没有结束。《美的历程》是在美学层面上,说明了我们应以怎样一种姿态去对待艺术、对待生活中和意识中的美,正如李泽厚先生在最后所说——“俱往矣。然而,美的历程却是指向未来的。”所以,带着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拥有一颗欣于感受美的心灵,那么,美的历程,永远不会结束。它永远会随着我们不断去新的探索、流连与迷醉,而不断延伸、丰富与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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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