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爱因斯坦与毕加索
《爱因斯坦·毕加索——空间、时间和动人心魄之美》片段
2004-11-11 16:30:19 来源:易文网
两个世界合二为一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和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这两位激励了好几代艺术家和科学家的天才典范,是20世纪的偶像。现代科学就是爱因斯坦,现代艺术就是毕加索。这一现象是如何形成的,乃是西方思想史上最伟大的传奇之一。现代科学就是爱因斯坦,现代艺术就是毕加索。人们总是能在任何两个人之间找到一些惊人的巧合现象,这已经成了一种老生常谈。然而在爱因斯坦和毕加索的案例中,他们的个人生活、工作经历和创造性中的相似都是很奇特的,且有文献为据。两人在他们最具创造力的时期——20世纪的头15年——向我们显示的相似性并不止他们自己的思考方式的共同点。它们也让我们窥见艺术的创造性和科学的创造性的本质,以及艺术和科学中共同前沿领域里的研究是如何进行的。
在令人惊叹的20世纪初叶,任何事情看起来都是可能的,并且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实现的,爱因斯坦和毕加索的个人生活和工作条件没有什么不同。从单个人的头脑中产生出来的思想在一个我们称之为现代的社会中运转起来。相比起爱因斯坦和毕加索是如何提出他们的洞见的这一问题,我对他们为什么作出他们的发现更感兴趣。艺术心理学家阿恩海姆(Rudolf Arnheim)曾经写道: “当一件艺术品被创造出来之后,我们如何去了解实际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倾听艺术家关于自己都谈到些什么。”这一说法对科学家也成立。
毕加索的传记作者理查森(John Richardson)曾引用过这位艺术家一位最善解人意的情人马尔(Dora Maar)的一个评论。尽管她讲的是毕加索的后立体主义时期,但她的评述最适于他发现立体主义的时期。“有5种因素,”马尔说道,“决定了他的生活方式和他的风格:他热恋的女人,作为催化剂的诗人或诗人们,他生活的地方,一个提供羡慕和理解(这是他从来都觉得不够的)的朋友圈,以及那只与他为伴、须臾不可离的爱犬。”所有这5种因素在1904年5月都因缘际会地汇合在一起,那时他搬到了拉维尼昂(Ravignan)街13号,一间位于蒙马特尔区、被亲切地称为“洗衣舫”(Bateau Lavoir)的极其简陋的房子里。1907年仲夏他就画出了《亚威农少女》(Les Demoiselles d'Avignon),一幅将艺术引入20世纪的杰作。尽管毕加索的许多艺术家和文学家朋友凭自己的本事都取得了一定的名声,并且也十分钦佩毕加索在艺术上的敏锐,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认识到那年7月在他的画室里所发生的事情的意义。
除了没有狗,爱因斯坦在1905年春天的情形与毕加索非常相似。那时他与米列娃(Mileva)搬到了瑞士伯尔尼老市中心克拉姆街(Kramgasse)49号一间狭窄的没有电梯的3楼公寓里。爱因斯坦在伯尔尼最密切的朋友都是像他一样默默无闻的公务员,当然他们当中也没有一个人对他即将创造出来的东西有哪怕一丁点儿感知。 艺术史学家通常认为,立体主义的根源来自塞尚(Paul Cézanne)和原始艺术(primitive art)。这个观点完全没有考虑到科学、数学和技术上的惊人发展如何影响了对“先锋”(avantgarde)本身的定义。长期以来,人们都知道,科学的根源从来都不完全来自科学本身的内部。那为什么20世纪最有影响的艺术运动的根源应该完全来自艺术内部呢?我们通过把毕加索《亚威农少女》的来源观点扩展到包括科学、数学和技术因素在内,就可以获得对毕加索的不朽奋斗更深刻的洞见。
因而对比式的传记研究就成为探究20世纪初智力氛围的一种手段,那是一个自文艺复兴以来空前出现的天才的时代。这个时代所产生的最好的作品将永远成为那些用来定义文明的最高成就的作品。相对论和《亚威农少女》代表了两个人——尽管地理上和文化上相隔较远的爱因斯坦和毕加索——对像潮汐一样席卷欧洲的戏剧性变化的反应。
在这些巨大转变的震中,是关于再现(representation)和抽象(abstraction)的争论。在艺术中,出现了一个对自文艺复兴以来一直占据中心舞台的具像法(figuration)和透视(perspective)的反运动,这一点非常强有力地体现在塞尚的后印象主义中。技术上的新发展,比如飞机、无线电报和汽车的出现,改变了每个人的空间概念和时间概念。作为电影制片术先驱,迈布里奇(Eadward Muybridge)和马雷(Etienne-Jules Marey)的多重画面(multiple images)技术,除了在系列画面上描述不同的透视点,还使得在系列画面或一个单一画面上描述随时间的变化成为可能。在科学中,X射线的发现似乎使得内外模糊,不透明的东西变成透明的,二维和三维之间的区别变得迷离了。具有貌似无限能量的放射性,似乎证明了空间充满α射线、β射线、γ射线和X射线,它们到处飞来飞去,打开一切事物。甚至在更为抽象的方面,数学家们思考着新的、外来的几何学,它们能用大于三的维度来描述。人们尤其对四维空间的观念及其对空间中或时间中的运动的含义着迷。
所有这些都在报纸、杂志上和咖啡厅里被广泛地讨论着,也出现在像柏格森(Henri Bergson)和伟大的法国博学之士亨利·庞加莱(Henri Poincaré)那些优美和能为人们所理解的哲学著作中。这些发展及其意义,在被称为“毕加索帮”(la bande à Picasso)的密友圈中争论着。这帮人在毕加索的画室中见面,画室的门上挂着一个“诗人聚所”(Rendezvous des poètes)的牌子。这个小组由诗人和像阿尔弗雷德·雅里(Alfred Jarry)这样献身于神秘和先锋文学的幻想家组成。雅里出版了有关非欧几何、第四维度和时间旅行的寓言。巧合的是,在瑞士的伯尔尼,也同样存在一个类似的研究小组,讨论类似的论题,自称为“奥林匹亚科学院”(Olympia Academy)。尽管不像毕加索帮那样浮夸浪漫,他们以同样贫穷的波西米亚方式经常聚在一起。每一个小组的成员都探讨所有知识问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太阳运转:在巴黎,这个太阳是毕加索;在伯尔尼,中心的太阳是爱因斯坦。
第二篇:毕加索与爱因斯坦——立体主义与相对论的碰撞
毕加索与爱因斯坦——立体主义与相对论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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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说实话,作为一个理工科大学生,一开始选择这门课的时候,心里有些抵触心理,看着别人选择地实用课程,哀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呀。物理与艺术两个毫不相干的概念怎么联系到一起呀,这是我首次接触这门课的感觉。可是经过一次课时的学习,我深深的体会到物理与艺术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实正如老师所说,物理与艺术就是物理学家与艺术学家通过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思维方式来认知事物的本源与特性,他们都揭示了人类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在轻松幽默的课堂氛围下,我体会到原来自己所认为的只有公式的物理,可以这样的可爱(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比这更合适),与艺术的结合,物理更添上了神秘的色彩,而艺术也找到了理论的根据,让自己很好的看懂那些艺术作品。正文:
毕加索与爱因斯坦都是世界名人,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他们来自两个不同的领域,一个艺术家,一个物理学家,是什么让他们联系到一起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呢。是贵族阶层的宣扬(名人效益:比如卓别林与爱因斯坦一次晚会的对话可以看出),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还是伟大的上帝的眷顾,我可以说都有,但是个人更认同这样的观点:是两位伟人用不同的方式给予我们对同一事物的认知。当爱因斯坦的相对时空观提出的时候,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同时挡毕加索的立体主义画作阿维农少女展出时,又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历史是何其的相似,两位不同领域的伟人的创新开派,都是从初期的不理解到后来的声名大作。同时更加巧合的是两个伟人都通过自己的方式阐述了自己对时空观的理解,可以是就是有别与经典的绝对时空观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一个成为了现代艺术之父,一个成为了现代物理之父。
古往今来,物理学的革新总伴随着艺术流派的革新,与之艺术的发展也昭示着物理学的创新。
有人说毕加索是艺术界的物理学家,他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审视这个世界。于1907年完成的《阿维农少女》,不仅是毕加索走入黑人时期以至立体主义时期的里程碑,还是人类再次以平面画布描述三度空间,从此立体主义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新时期。扭曲的空间,扭曲的人物,画面中央的两个形象脸部呈正面,但其鼻子却画成了侧面;左边形象侧面的头部,眼睛却是正面的。不同角度的视象被结合在同一个形象上。这种所谓“同时性视象”的语言,被更加明显地用在了画面右边那个蹲着的形象上。这个呈四分之三背面的形象,由于受到分解与拼接的处理,而脱离了脊柱的中轴。它的腿和臂均被拉长,暗示着向深处的延伸;而那头部也被拧了过来,直楞楞地对着观者。毕加索似乎是围着形象绕了180度之后,才将诸角度的视象综合为这一形象的。这种画法,彻底打破了自意大利文艺复兴之始的五百年来透视法则对画家的限制。(参考)实际上,《亚维农的少女》是一个独立的绘画结构,它并不关照外在的世界。它所关照的,是它自身的形、色构成的世界。它脱胎于塞尚那些描绘浴女的纪念碑式作品。它以某种不同于自然秩序的秩序,组建了一个独立的绘画结构。
而有人说爱因斯坦是物理界的艺术家,相对论以他自己超凡的想象力与独特的思维方式向世人展现了一个相对的时空世界。相对论超越了传统的经典物理学,是物理学的一次革新,是使得物理学大厦向更高发展的奠基石。无论是相对论的动力学,还是相对论的时空观,都向我们展示了一代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丰富的想象力。那几个简单的公式转变,不正是爱因斯坦独特的有别于传统的思维方式所带来的震撼。
无论是毕加索还是爱因斯坦,他们都在原有的体系下创立了属于自己的独特体系。对待同一事物的看法是如此的相似,虽然两者分属不同的领域。两位伟人同时在各自的领域引领了一场变革。毕加索理解相对论吗,爱因斯坦懂得立体主义吗?答案是否定的(参考)。假设毕加索与爱因斯坦就是一个人,接下来历史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呢?可能性有很多种,一种可能是现代物理与现代艺术的到来会晚几十年,甚至几个世纪;也有可能是人类的进程速度会加快,物理与艺术的结合,将会诞生卓越的智慧,物理与艺术的碰撞将会给人类带来无尽的思考创新源泉。但是上帝是公平的,正如某位哲人所说,每个人都是咬坏的苹果,总有自己的特点与缺点。
当然,个人作为一个传统主义者,如果单纯的审视立体主义画作,个人不是特别理解,总之就是缺乏一个“悟”字,正如佛学大师所讲,什么时候悟了,变成了佛。如果那些毕加索的立体主义画作就是美的代表的话,那就完全颠覆了个人的传统美学观,一时还是难以接受。不可否认,大师的画作起到了开宗立派的作用,但是如果没有物理学的解释,如果单从画面图形来看是难以让我接受的。感性的思考加上理性的分析解释,来欣赏毕加索的立体主义画作就有点开窍了。同时当相对论无法描述光束旅行的画面时,来看看毕加索的画作,你就会发现,原来物理可以这样奇妙,难以理解的相对论原来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换个思维,换个方式看待问题,也许就是这么奇妙。
因此,毕加索的立体主义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碰撞,其实就是一次超大规模的物理与艺术的交融碰撞,物理与艺术的结合带来的是动听美妙的交响乐章。理性与感性本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性,带着感性去理性的思考问题,带着理性去感性的看待事物,什么时候悟了,变成了佛。
第三篇:3《爱因斯坦与毕加索:科学与艺术的交响》
爱因斯坦与毕加索:科学与艺术的交响
作者:张承民
今年是世界著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1879-1955)创立广义相对论100周年。回顾爱因斯坦的科学人生及其他所处的时代,我们鸟瞰人类社会的进化,发现文明里程中科学与艺术交织的琐碎残片,启发我们对于科学与社会相互推动的认知。一般来说,科学与艺术是关联度较小的学科,当你细心观察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巨匠,一个是相对论创始人爱因斯坦,另一个是现代立体绘画大师毕加索,他们之间如何微妙而有机地将科学与美学建立一个时空隧道。
爱因斯坦是现代物理学奠基人,其科学思想在历史上也许只有牛顿和达尔文可媲美,今天,我们仍生活在他影响的世界。他热忱关心社会进步、人类命运、世界和平。他不仅是伟大的科学家,还是富有哲学探索精神的杰出思想家,有强烈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的世界公民。
100多年前,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如何影响人类艺术的创新与发展?相对论与艺术的相关似乎不可思议,然而,故事追溯到19~20世纪交替时期,那时欧洲绘画艺术、视觉艺术发生了革命变化。这时候的世界艺术中心巴黎,已经有哲学家庞家莱(1854~1912)的相对性原理传播,卡当与黎曼的弯曲非欧几何学也被数学家关注,因此科学上的突破和艺术革新奏响了交响曲的序曲。
1907年毕加索(1881~1973)完成了其代表作《亚威农少女》,这幅画完全颠覆西方绘画的透视观念,画面中,少女的五官、肢体都发生了扭曲变形,从不同视角看到的形象出现在了同一幅画面上。这有点像世界地图上,你看到每个不同角落的瞬间感觉,被摆平了。这是毕加索的视觉革命,这是高速运动下,空间弯曲下的印象短暂存留。毕加索的四维空间美术作品突破了文艺复兴以来达芬奇的三维写实观念,他将不同时间片段的视觉感受压缩到同一空间,不同视角的图像好比光线弯曲后的饶射结果,这是相对论下高速运动动世界感觉。毕加索使得人类的艺术感受耳目一新,人类科学与艺术催生式进化呼应了那个新世纪的来临。纵然,爱因斯坦与毕加索来自不同的文化领域,但是从四维时空到四维艺术,爱因斯坦与毕加索共同超越了传统,否定了文艺复兴以来的牛顿经典力学和达芬奇的传统绘画。
难道这是科学和艺术的共谋吗?这种相对性的畸变,反映在科学的理性与艺术的感性,它昭示我们一个道理,科学与艺术作为文化的不同表象,互相交织,彼此呼应,一起弹奏了文明的交响,并一起引领人类迈向全球化道路。
牛顿与达芬奇的科学与艺术的社会效果是,人们看待世界的观念出现革命变化,这伴随欧洲文艺复兴成功推动社会发展,最后导致技术产品蒸汽机出现,这是人类第一次工业革命标志。
爱因斯坦和毕加索的科学与艺术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杰作,那时电灯电报与汽车是时髦产品,人们视野投射在地球弯曲的空间并覆盖世界每个角落,这是全球化实施的进行曲,随后原子能和航天时代到来。不幸的是,核战争与星球大战的阴影至今还在笼罩着全球。
研究发现,科学与艺术是一对孪生兄弟,两者一起推动社会文明体系的进化。一个社会的健康持续发展一定需要这两者的相互和谐,缺一不可。赛先生(science=科学)催生技术,提升生产力,以提高人类物质文明程度;然而,阿女士(art=艺术)柔情似水,她温柔地苏醒人性,感化人们的心灵,启蒙人的灵魂、美丽的向往、美好的梦想,引导社会的精神方向。赛先生与阿女士的西班牙之舞,不是机械的舞蹈,而是生命灵魂的歌唱,这是社会文明不断前行的咏叹。赛先生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硬实力,而阿女士则是软实力的象征。缺少阿女士的社会,赛先生不仅孤掌难鸣,而且可能招来磨难。
上世纪50年代后,前苏联在社会主义建设与航天事业蒸蒸日上,加加林首次遨游太空,世界为之震动,这标志着苏联科技在世界领先。美国不甘落后,肯尼迪总统发誓领导美国赶上苏联,夺回世界领袖的地位。美国的国家智库和社会学家分析苏联成功背后的秘诀,他们疑惑,美国在欧洲抢到世界一流的科技人才,他们由欧洲逃到美国后,为什么缺少作为?而苏联在欧洲仅仅抢到大批高科技设备,那么苏联的优势在哪里?认真比对后发现,苏联用文化与艺术的优势打败了美国。国家的竞争不仅需要科学技术,而且不可缺少文化艺术,它是启发社会创新意识的催化剂。于是美国从世界各地收罗文物,建设博物馆、图书馆,引进文化艺术人才,继原子弹曼哈顿工程之后,美国成功实施了阿波罗登月计划,这推动美国工业现代化、凝聚美国人民信心,并奠定美国领导世界的软件与硬件基础。进入上世纪80年代,苏联犯下美国在上世纪50年代的错误,忽视文化艺术建设,人心涣散,最后被美国忽悠得四分五裂,至今俄罗斯还在徘徊摸索之中寻找出路。
虽然,百年前遥远的中国无缘爱因斯坦和毕加索的震撼。五四运动以来,我们的文化总是纠结在赛先生与德先生哪个潇洒,其实,中国文化需要一个真正的“第三者”,那就是阿女士(art)。科学与艺术是改变一个国家物质与精神面貌的催化剂,它像空气与水,将带给中国清新的自信、并推动中国百年的梦想。
对于中国的期待,两位大师各有表述。爱因斯坦曾经路过中国,为中国人民的勤奋而感动;毕加索不曾到访中国,但是他深受东方绘画艺术的影响,所以毕加索说:“如果我是中国人,我会成为书法家”。
20世纪,毕加索与爱因斯坦两位遨游不同时空的科学和艺术巨匠,在人类和平与和谐的时空平行线上交会了,这是地球球面几何上必然相遇的命运交响吧。科学与艺术,曾经是两条平行线上各自行走的拘谨情人,在欧几里德的框架里,纵使互相欣赏也永远不能相交;然而在全球化弯曲的时空里,她们不期而遇,终于拥抱了。
第四篇:爱因斯坦与音乐
爱因斯坦与音乐
李醒民
音乐是爱因斯坦的最大爱好,音乐伴随他度过了70余个春秋。他是一位出色的小提琴家,也能熟练地弹奏钢琴。他外出时总是带着心爱的小提琴,并且常常想起钢琴的琴键。他曾不经意地考虑过做一个职业小提琴手,并数次说过,如果他在科学上不成功,他会成为一个音乐家。他几乎没有一天不拉小提琴,而且常有钢琴伴奏,演奏奏鸣曲和协奏曲。他喜欢室内音乐,同杰出的音乐家一道演奏三重奏和四重奏。他的音乐朋友和合作者很多,有时演奏完全是不拘形式的。与音调、音色已预先调好的、结构复杂的钢琴相比,只有四根弦的小提琴的两个相邻音阶之间没有清楚的界限,其音响、振动、音质在很大程度上由演奏者自己把握,因而特别适合于表达个人内心的隐秘世界。爱因斯坦具有不必事先准备而即席演奏的才能,演奏时而明快流畅,时而委婉悠扬,时而雄浑庄严,极其富于变化。此时,他就像忘情的孩子,完全神游于音乐的王国,沉迷在丰富的幻想和惬意的思维之中,忘却了人间的世界,对一切实在的东西都毫无感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他不愿同职业艺术家一起公演比赛,这既出自他作为业余爱好者的谦逊,也怕给职业音乐家造成难堪。但是,他却经常为慈善事业义演。爱因斯坦也即兴弹钢琴,一有外人进屋,他就立即中断弹奏。音乐此时成为他劳动之后的轻松和消遣,或是新工作开始之前的酝酿和激励。凯择尔这样评论说: 爱因斯坦的最大爱好是音乐,尤其的古典音乐。在这里,感受之深,寓意之远,是同美好的形式交织在一起的,这种统一在爱因斯坦看来,就意味着人间最大的幸福。在大事小事中时时感受到人类要生存的这种意志已经通过音乐上升到一种绝对的力量,这种力量反过来又吸收了各种感受,并把它融化为高超的美的现实。从巴赫到贝多芬和莫扎特这个音乐流派,对爱因斯坦来说,鲜明地展示出音乐的本质。但这并不是说,他对其他音乐家和其他流派就持武断和轻视态度。他爱古老的意大利音乐,也爱德国浪漫主义音乐,但是在他看来,音乐成就的顶峰还是这三个灿烂的明星。有一次,在回答别人问及巴赫时,他曾简短地说道:“关于巴赫的生平和工作:谛听它,演奏它,敬它,爱它——而不要发什么议论!”
至于对爱因斯坦小提琴演奏水平的评论,行家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家;尽管他没有时间去练习,但无论如何演奏得十分好。一位不知道他是物理学家的音乐评论家写道:“爱因斯坦的演奏是出色的,但他不值得享有世界声誉,因为有许多其他同样好的小提琴手。” 爱因斯坦只是热爱、聆听和演奏音乐,不大关心讨论音乐。不过,他有时也对作曲家及其作品加以评论,这些评论总是简洁的和有理解力的。他的品味是十分古典的,不大喜欢19世纪的浪漫派。他偏爱17世纪和18世纪作曲家的风格:纯正、雅致和均衡。他喜欢莫扎特、巴赫、维瓦第,可能还有海顿、舒伯特,以及意大利和英国的一些老作曲家。他对贝多芬的兴趣差一些,即便喜欢也是早期的贝多芬,而不是后期的“风暴和欲望”。爱因斯坦为莫扎特的带有神意的、古希腊式的质朴和美的旋律所倾倒。他认为莫扎特的作品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过去是、将来也永远是优雅、温馨而流畅的,是宇宙本身的内在之美和生活中的永恒之美。莫扎特的音乐是如此纯粹简单,以致它似乎永远存在于宇宙之中,等待着莫扎特去发现。莫扎特是他的理想、他的迷恋对象,也是他的思想的主宰者。即便如此,爱因斯坦还是坚持他的判断的独立性。有一次,他在钢琴上演奏莫扎特的一段曲调。在出了错误后,他突然停下来对女儿玛戈特说:“莫扎特在这里写下了这样的废话。”
爱因斯坦很难说出,究竟是巴赫还是莫扎特更吸引他。他一直是巴赫的崇敬者,他觉得对巴赫的音乐只有洗耳恭听的义务,而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巴赫曲调的清澈透亮、优雅和谐每每使他的心灵充满幸福感,扶摇直上的巴赫音乐使他联想起耸入云霄的哥特式教堂和数学结构的严密逻辑。不过,巴赫作品的新教自我欣赏却使他着实有点扫兴。爱因斯坦对贝多芬的态度是复杂的。他理解贝多芬作品的宏伟,其室内乐的晶莹剔透使他着迷,但是他不喜欢其交响乐的激烈冲突;在他看来这是作者好动和好斗的个性表现,其中个人的内容压倒了存在的客观和谐。他觉得贝多芬过于激烈,过于世俗,个性过强,音乐戏剧性过浓,C小调在激情上过载,从而显得有些支离破碎。他不大赞同有人说贝多芬是伟大的作曲家,因为与莫扎特相比,贝多芬是创作他的音乐,是个人创造性的表达,而莫扎特的音乐是发现宇宙固有的和谐,是大自然韵律的普遍表达。他曾成功地说服了他的朋友厄任费斯脱不再偏爱贝多芬,而把时间花在巴赫乐曲上。他对浪漫主义作曲家颇有微词:他们像糖块一样,过甜了。他认为,由于浪漫主义的影响,就作曲家和画家而言,杰出的艺术家显著地减少了。
爱因斯坦一向认为韩德尔的音乐很好,甚至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尤其是其形式的完备令人钦佩。但他在其中找不到作者对大自然的本质的深刻理解,因而觉得有些浅薄。同时,他也不大满意韩德尔作品中表现出来的狂热激情。爱因斯坦很喜欢和亲近舒伯特,因为这位作者表达感情的能力很强,在旋律创作方面很有功力,并继承了他所珍爱的古典结构。遗憾的是,舒伯特几部篇幅较大是作品在结构上却有一定的缺陷,这使他感到困惑不解。舒曼篇幅较小的作品对他颇有吸引力,因为它们新奇、精巧、悦耳,感情充沛,很有独到之处。但是,他在舒曼的作品中感觉不到概括的思维的伟大,又觉得其形式显得平庸,所以无法充分欣赏。爱因斯坦认为门德尔松很有天才,但似乎缺乏深度,因而其作品往往流于俚俗。他觉得勃拉姆斯的几首歌曲和几部室内作品很有价值,其音乐结构同样也很有价值。但是,由于其大部分作品似乎都缺乏一种内在的说服力,使他不明白写这种音乐有何必要。在他看来,对位法的复杂性并不给人以质朴、纯洁、坦诚的感觉,而这些则是他首先看重的。同在科学中一样,他深信纯洁和质朴是如实反映实在的保证。
爱因斯坦赞赏华格纳的创作能力,但认为其作品结构有缺陷,这是颓废的标志。华格纳的风格也使他不可名状地感到咄咄逼人,甚至听起来有厌恶之感。这也许在于,他从中看到的是由作曲家天才和个性调整好了的宇宙,而不是超个人的宇宙,尽管作曲家以巨大的激情和虔诚表达宇宙的和谐,但他还是从中找不到摆脱了自我的存在的客观真理。爱因斯坦在斯特劳斯那里也没有找到这种客观真理。他认为斯特劳斯虽然天资过人,但缺乏意境美,只对表面效果感兴趣,只揭示了存在的外部韵律。爱因斯坦说,他并非对所有的现代音乐都不喜爱。纤巧多彩的德布西的音乐使他入迷,犹如他对某个数学上优美而无重大价值的课题入迷一样。但是德布西音乐在结构上有缺陷,且缺少他所向往的非尘世的东西,故而无法激起他的强烈热情。他对布洛克很是尊敬。他说:“我对现代音乐所知甚微,但有一点我确信不疑:真正的艺术应该产生于创造力丰富的艺术家心中的一股不可遏制的激情。在恩斯特•布洛克的音乐中我能够感受到这股激情,这在后来的音乐家中是少有的。”爱因斯坦太擅长于从结构上领会音乐了:如果他不能凭本能和直觉抓住一部作品的内在统一的结构,他就不会喜欢它。他看待音乐就像看待他的科学一样,注重追求一种自然的、简单的美。爱因斯坦曾经说过:“音乐确实融化在我的血液中。”信哉斯言!音乐的确不知不觉进入了他的内心世界,自然而然地塑造了他的个性和人格,美化了他的精神风景线。爱因斯坦拿起小提琴或坐在钢琴旁,常有一种即兴创作的欲望。他说: 这种即兴创作对我来说就像工作那样必要。不论前者或后者都可以使人超脱周围的人们而获得独立。在现代社会里,没有这种独立性是没法过活的。爱因斯坦之所以喜爱莫扎特,不仅因为莫扎特的音乐优美轻快,而且也因为它具有超越时间、地点和环境的惊人的独立性——这正是为爱因斯坦而预先创造的音乐。除莫扎特外,爱因斯坦还迷恋几出歌剧,因为它们表现了一个社会主题——自由。爱因斯坦个性和情感世界中的超脱、孤独、幽默、戏谑、讥讽也是莫扎特式的。这不仅使他在纷乱的世界中获得了心灵的自由和人格的独立,也使他面对丑陋和恶行减轻了伤感和痛苦(但绝不是逆来顺受),音乐从而构成他生活中的有效的缓冲剂和安全阀。这就像演奏莫扎特的奏鸣曲一样,因为莫扎特同样把对人世间的悲惨的印象变为生气勃勃的轻松曲调。
关于音乐与科学研究的关系,爱因斯坦认为二者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音乐并不影响研究工作,它们两者都是从同一渴望之泉摄取营养,而他们给人类带来的慰藉也是互为补充的。”他在另一处这样写道:
音乐和物理学领域的研究工作在起源上是不同的,可是被共同的目标联系着,这就是对表达未知的东西的企求。它们的反映是不同的,可是它们互相补充着。至于艺术上和科学上的创造,那么在这里我完全同意叔本华的意见,认为摆脱日常生活的单调乏味,和在这个充满着由我们创造的形象的世界中寻找避难所的愿望,才是它们的最强有力的动机。这个世界可以由音乐的音符组成,也可以由数学公式组成。我们试图创造合理的世界图像,使我们在那里就好像在家里一样,并且可以获得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能达到的安定。
音乐和科学就这样在追求目标和探索动机上沟通起来:科学揭示外部物质世界的未知与和谐,音乐揭示内部精神世界的未知与和谐,二者在达到和谐之巅时殊途同归。此外,在追求和探索过程中的科学不仅仅是理智的,也是深沉的感情的,这无疑会与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发生共鸣,从而激发起发明的灵感。诚如莱布尼兹所说:音乐是上帝给世界安排的普遍和谐的仿制品。任何东西都不像音乐中的和声那样使感情欢快,而对于理性来说音乐是自然界的和谐,对自然界来说音乐只不过是一种小小的模拟。尤其是,音乐创作的思维方式和方法与科学创造是触类旁通的,在创造的时刻,二者之间的屏障往往就消失了。爱因斯坦对音乐的理解是与他对科学的把握完全类似的:
在音乐中,我不寻找逻辑,我在整体上完全是直觉的,而不知道音乐理论。如果我不能直觉地把握一个作品的内在统一(建筑结构),那么我从来也不会喜欢它。这种从整体上直觉地把握的思维方式和方法,既是莫扎特和巴赫的创作魔杖,也是彭加勒和爱因斯坦等科学大师的发明绝技。爱因斯坦从小就通过音乐不知不觉地训练了心灵深处的创造艺术,并把这种艺术与科学的洞察和灵感、宇宙宗教感情熔为一体,从而铸就了他勾画自然宏伟蓝图的精神气质和深厚功力。
音乐和科学——尤其是浸润在数学中的科学(这是爱因斯坦的科学)——在爱因斯坦身上是珠联璧合、相映成趣的。他经常在演奏乐曲时思考难以捉摸的科学问题。据他妹妹玛雅回忆,他有时在演奏中会突然停下来激动地宣布:“我得到了它!”仿佛有神灵启示一样,答案会不期而遇地在优美的旋律中降临。据他的小儿子汉斯说:“无论何时他在工作中走入穷途末路或陷入困难之境,他都会在音乐中获得庇护,通常困难会迎刃而解。”确实,音乐在爱因斯坦的创造中所起是作用,要比人们通常想像的大得多。他从他所珍爱的音乐家的作品中仿佛听到了毕达哥拉斯怎样制订数的和谐,伽利略怎样斟酌大自然的音符,开普勒怎样谱写天体运动的乐章,牛顿怎样确定万有引力的旋律,法拉第怎样推敲电磁场的序曲,麦克斯韦怎样捕捉电动力学的神韵,„„爱因斯坦本人的不变性原理(相对论)和统计涨落思想(量子论),何尝不是在“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乐曲声中灵感从天而降,观念从脑海中喷涌而出的呢?
(原载北京:《方法》1998年第4期,第26页。此次按台北三民书局1988年出版的《爱因斯坦》第493—501页重排)
第五篇:爱因斯坦与音乐
爱因斯坦与音乐
2014-09-22美歌者美歌者文化
读过爱因斯坦传记的人。也许都不会轻易忘记这位科学巨匠的另一种生活:他常常陶醉在美妙的旋律中,并在美的和谐中触摸宇宙的“神经”。他曾经说过,我的科学成就很多是从音乐启发而来的。音乐启迪着他的智慧和灵感,丰富着他的精神生活,为他潜心探索科学问题创造了必要的条件。也许有人会问,音乐与爱因斯坦的科学人生,究竟有什么样的联系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妨先把目光投向爱因斯坦的家庭背景。
爱因斯坦从小并不是一个神童,相反,被人们怀疑是“傻子”在小学读书期间,曾被训导主任断言:该学生将—事无成。而正是这样的学生,日后却成了一位惊动世界的天才科学巨人,这首要先归功于爱因斯坦所生长的良好环境。爱因斯坦的母亲波林是位贤妻良母.文化修养很好,喜爱文学,更钟情音乐,是个颇有才华的音乐家。爱因斯坦幼年时经常躲在家里的楼梯暗处,长久地聆听母亲弹奏优雅的钢琴音乐。当波林的指尖从琴键—上轻轻抚过,优美动听的旋律便如行云流水般流泻出来,小爱因斯坦被音乐声中的美深深吸引了,恍然置身于一个美丽神奇的世界,那里的光和影变幻无穷,令人流连忘返,浮想联翩。波林是一个极有远见卓识的母亲,对孩子们的音乐启蒙教育从很早就开始了。爱因斯坦6岁时,母亲开始教他拉小提琴,教他的妹妹玛雅学钢琴。稍后,爱因斯坦也开始学习弹钢琴。随着时光的流逝,爱国斯坦对音乐渐渐入迷,13岁之后,当他懂得和声和曲式的数学结构,当他体验到演奏莫扎特的奏鸣曲所带来的那种无法比喻的快乐时,音乐就成为他一生的至爱。长大后,爱国斯坦有时也即兴弹弹钢琴,这意味着工作之后的消谴,或者工作之前的娱乐或激励。但他最钟情的还是小提琴。在辗转流离的岁月中,爱因斯坦与小提琴总是形影不离,他几乎没有一天不拉小提琴,演萎音乐简直成了他的“第二职业”。不管旅行到哪里,甚至连参加肃穆严谨的科学会议,他都不忘随身携带琴盒。他甚至认为自己拉小提琴的成就,比在科学上的贡献还大。成为大名鼎鼎的学者后,他还经常在德国柏林和美国登台演出,为慈善事业募捐。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如果他选择了物理,他可以继续拉他的小提琴;而一旦他选择了小提琴,他就没有机会再去钻研物理了。可以说,音乐是作为一种精神催化剂,悄然渗透到爱国斯坦的科学思维中去的。
很多的时候.他是与许多志同道合的科学界挚友一起演奏,借助音乐,深入那个“广漠无限的宇宙”,获得超个人的体验。大物理学家埃伦菲斯特是一位出色的钢琴家.他与爱因斯坦真是棋逢对手,经常在唇枪舌剑中把混乱的思想澄清。他喜欢给爱因斯坦伴奏,有时,一支乐曲进行到途中,爱因斯坦会突然停下,用弓敲击琴弦,示意伴奏也停下。这时,也许是一段优美的旋律触动了灵感,爱因斯坦又开始了他的科学独自。如果思想的行进遇到障碍,爱因斯坦就会走到钢琴前,用双手有力地、反复地弹出三个清澈的和弦,像是在不断敲击上帝紧闭的大门。量子论创始人普朗克家也经常举行音乐会,爱国斯坦是常客。普朗克家弹得一手好钢琴,爱因斯坦常与他一起演奏贝多芬的作品。这两位理论物理学大师心心相印,无论在科学领域,还是在艺术领域,他们都用亲密的“语言”互相交流.共同描绘一幅壮丽的蓝图。
爱因斯坦也经常通过音乐来解决一些问题。有一次,他与一位物理学家发生了一场生动的争论,结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吃完饭,爱因斯坦就指着随身携带的小提琴说,现在我们就去音乐室,表演你如此喜爱的——亨德尔(注:德文Hindel:这是个双关语,一方面是作曲家的名字,另一方面又有“争论”的意思)了。
爱因斯坦喜欢古典音乐,像舒伯特、莫扎特、巴赫,海顿等,邮是他特别推崇的音乐大师。用钢琴家莫斯考夫斯基的话说,扶摇直上的巴赫音乐使爱因斯坦不仅联想到耸入云端的哥特式教堂的结构形状,而且还联想到数学结构的严密逻辑。他察觉创了音乐内的数学结构,认为“这 1 / 3 个世界可以由音乐的音符来组成,也可以由数学公式末组成。”这是何等的奇思联想啊!至于莫扎特,他的音乐“具有某种超脱时间、地点和环境的惊人的独立性,这正是为爱因斯坦创造的音乐”(弗德勒·克来因语)。爱因斯坦对变奏曲极感兴趣,在学习演奏过程中,通过无数次练习各类复杂多变而丰富的音型节奏,培养了他日后攻克科学难题的坚强意志,也奠定了他创造性的思维意识。在他成年后研究相对论的日子里,正是在弹奏了一番钢琴后激发了灵感而解决了难题。
爱因斯坦对事物有着卓越的直觉能力,这种令人叹为观止的直觉能力,实则与艺术家的想象有异曲同上之妙。例如,爱因斯坦的“追光”实验(即一个人骑着一束光追随一条光线运动,他将看到什么样的图景)就是一种最典型的艺术表达。他认为大自然是简单、和谐、统一的,他深信宇宙有一种最终的简单性和美。因此,他是用一种艺术的眼光来看待自然规律的。曾与爱因斯坦共事多年的N·罗素称赞其采取的方法与艺术家所用的方法具有惊人的相似性:他的目的在于求得简单性和美。而B·霍夫曼干脆称其为“科学的艺术家”。爱因斯坦本人也十分强调直觉想象在科学研究中的作用,他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
对于音乐,爱因斯坦有一段精彩的论述:“音乐和物理学领域中的研究工作在起源上是不同的,可是被共同的目标联系着,这就是对表达未知的东西的企求。它们的反应是不同的,可是它们互相补充着。这个世界可以由音乐的音符组成,也可以由数学的公式组成。”
在他的心目中,科学的美和音乐的美是相通的,互补的:科学揭示自然界中未知的东西,而音乐揭示的是人类精神中未知的东西,并且是除音乐之外别的方式无法揭示的东西。总之,古典音乐浓缩着“宇宙的和谐”,在这里,感受之深,寓意之远,是同美的形式交织在一起的。在爱因斯坦看来,这种统一意味着人间最大的幸福。倾听那魂牵梦萦的“天籁”之音,琴弦和心弦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和谐的共鸣。毫无疑问,音乐是他心灵的天堂,他可以随时摒弃人世间的一切喧嚣,自由自在地漫步于美妙的音乐王国,沉浸于浪漫的遐思和深邃的思想之中。爱因斯坦经常把科学的伟大成就称做“思想领域中最高的音乐神韵”,这也许可以用来概括爱因斯坦自己终生追求的最高境界。其实科学与艺术的共同点是思想,它们都需要人的思想去探索和创造。
使得爱因斯坦在世界科学领域进出火花,取得世人瞩目的成就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就是音乐。对于音乐的热爱和学习,是开启爱因斯坦科学大脑的主要原因。良好的音乐环境大大扩展了他的右脑思维能力,也构成了其左右脑思维的均衡性。研究者们经过大量的调查研究,证明爱囤斯坦和多数诺贝尔奖获得者一样,为右脑发达型科学家。
像爱因斯坦一样,科学史上还有许多科学家都爱好音乐。我国的地质学家李四光善于拉小提琴,数学家华罗庚谙熟音律,他在琵琶弦上找到的最佳音色点的数学推导与著名琵琶演奏家刘德海长期测定所得恰好相符。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喜欢弹钢琴,他的夫人是著名的声乐家、中央音乐学院教授蒋英。他曾称说过,在我对一件工作遇到困难而百思不得其解时,往往是蒋英的歌声使我豁然开朗,得到启示,我所要强调的一点,就是文艺与科技的相互作用。
宋代著名的科学家沈括在音乐方面也卓有成就。沈括是我国科技发展史上一位多才多艺的科学家。《宋史·沈括传》中讲到,沈括“博学善文,于天文、方志、律历、音乐、医药、卜算,无所不通,皆有所论者。”他对音乐科技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乐器声学、音律学、乐器工艺材料学等方面。沈括一生的论著很多,其中,音乐专著就有《乐沦》一卷、《乐器图》一卷、《三乐谱》一卷、《乐律》一卷等,但都已失传。沈括的c梦溪笔谈》中,在卷
五、卷六和《补笔谈》卷一的“乐律”部分,共51条,对古代乐律、音乐评论、器乐演奏、唐宋燕乐、乐器制造、声音共振 2 / 3 现象等方面有比较深入的研究及精深的见解,它虽然不是沈括系统的音乐著作,但反映了沈括的音乐思想,记载了许多独创性的论述.是我国音乐发展史上的珍贵遗产。关于音乐与科学研究的关系,爱因斯坦认为二者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音乐并不影响研究工作,它们两者都是从同一渴望之泉摄取营养,而他们给人类带来的慰藉也是互为补充的。”他在另一处这样写道: 音乐和物理学领域的研究工作在起源上是不同的,可是被共同的目标联系着,这就是对表达未知的东西的企求。它们的反映是不同的,可是它们互相补充着。至于艺术上和科学上的创造,那么在这里我完全同意叔本华的意见,认为摆脱日常生活的单调乏味,和在这个充满着由我们创造的形象的世界中寻找避难所的愿望,才是它们的最强有力的动机。这个世界可以由音乐的音符组成,也可以由数学公式组成。我们试图创造合理的世界图像,使我们在那里就好像在家里一样,并且可以获得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能达到的安定。
音乐和科学就这样在追求目标和探索动机上沟通起来:科学揭示外部物质世界的未知与和谐,音乐揭示内部精神世界的未知与和谐,二者在达到和谐之巅时殊途同归。此外,在追求和探索过程中的科学不仅仅是理智的,也是深沉的感情的,这无疑会与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发生共鸣,从而激发起发明的灵感。诚如莱布尼兹所说:音乐是上帝给世界安排的普遍和谐的仿制品。任何东西都不像音乐中的和声那样使感情欢快,而对于理性来说音乐是自然界的和谐,对自然界来说音乐只不过是一种小小的模拟。尤其是,音乐创作的思维方式和方法与科学创造是触类旁通的,在创造的时刻,二者之间的屏障往往就消失了。爱因斯坦对音乐的理解是与他对科学的把握完全类似的。
在音乐中,我不寻找逻辑,我在整体上完全是直觉的,而不知道音乐理论。如果我不能直觉地把握一个作品的内在统一(建筑结构),那么我从来也不会喜欢它。这种从整体上直觉地把握的思维方式和方法,既是莫扎特和巴赫的创作魔杖,也是彭加勒和爱因斯坦等科学大师的发明绝技。爱因斯坦从小就通过音乐不知不觉地训练了心灵深处的创造艺术,并把这种艺术与科学的洞察和灵感、宇宙宗教感情熔为一体,从而铸就了他勾画自然宏伟蓝图的精神气质和深厚功力。
音乐和科学——尤其是浸润在数学中的科学(这是爱因斯坦的科学)——在爱因斯坦身上是珠联璧合、相映成趣的。他经常在演奏乐曲时思考难以捉摸的科学问题。据他妹妹玛雅回忆,他有时在演奏中会突然停下来激动地宣布:“我得到了它!”仿佛有神灵启示一样,答案会不期而遇地在优美的旋律中降临。据他的小儿子汉斯说:“无论何时他在工作中走入穷途末路或陷入困难之境,他都会在音乐中获得庇护,通常困难会迎刃而解。”确实,音乐在爱因斯坦的创造中所起是作用,要比人们通常想像的大得多。他从他所珍爱的音乐家的作品中仿佛听到了毕达哥拉斯怎样制订数的和谐,伽利略怎样斟酌大自然的音符,开普勒怎样谱写天体运动的乐章,牛顿怎样确定万有引力的旋律,法拉第怎样推敲电磁场的序曲,麦克斯韦怎样捕捉电动力学的神韵,„„爱因斯坦本人的不变性原理(相对论)和统计涨落思想(量子论),何尝不是在“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乐曲声中灵感从天而降,观念从脑海中喷涌而出的呢?
总之,音乐对于人类的思维运动具有正面的刺激作用,对于大脑发育期间的小朋友,音乐启蒙教育十分重要,正所谓“人生不能无乐”,让小孩子的思维接受艺术的洗礼,保留住真善美的情怀,激发出多样性的思维,这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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