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母亲的戏曲情结的情感散文
“妈,我回来了!”几乎每天中午和晚上下班后,我只要骑着电动车进了小院儿,边按着喇叭边这样朝屋里的母亲喊着。
但是得到的答应声却是聊聊无几,起初时,我得不到应答,还认为母亲身体不舒服躺下了呢,就赶紧进屋看看,一看,母亲端端正正地坐着,戴着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呢。再看看电视,中央台的戏曲频道,正在播放着一个传统剧目。
看见我进来,她似乎从梦中被惊醒一样:“回来了,这么早啊?”
“早?你看看几点了?”我笑着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噢,是啊,下班了。”母亲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一下时钟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歉意。
“这出戏太精彩了,以前只是听你姥爷讲过这里的故事,现在看到真的很亲切。”我惊讶于母亲对戏曲的痴迷程度,竟然没有了时间概念。
“饭在锅里,我做好了,你吃吧。”母亲边说眼睛又转向了电视。
“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咱俩一起吃吧。”我边揭开锅边对母亲说。
“哎呀,你先吃吧,我看完了再吃。”母亲似乎有些不耐烦,依然目不转睛,方向锁定电视。我无可奈何,只好一个人午餐或晚餐了。
所以,后来等我再下班喊她的时候,她不答应,我就知道又是什么精彩的剧目吸引着她了……直到我逐渐失去了喊她的兴趣。
母亲是戏迷,这确定无疑。我们很小的时候,偶尔闲暇,会听见母亲边做饭边哼着当时盛行的现代京剧里的唱段。像《红灯记》里面铁梅和李奶奶的唱段等,有时候还听过那段不熟悉的唱段,后来才知道那是《苏三起解》。
母亲说,她喜欢戏曲,像我的外祖父。从她那里得知我的外祖父就是戏迷,时尚一点说叫票友。喜欢唱且字正腔圆的,十里八村的都有他铁杆的“粉丝”。外祖父还喜欢把戏剧里的故事讲给母亲听,然后母亲在我们刚懂事儿的时候,再讲给我们听;那些故事里大多蕴含着一些善意的忠告、做人为事儿的原则、为国为家尽忠尽孝等朴素的道理,这些故事以及寓意在我们童年的心灵中就深深地扎根,当然也为我们后来的成长中为人处事奠定了基础。
那天晚上,弟弟回来了,看见母亲专心致志地看着戏曲频道中的一个栏目“梨园闯关我挂帅”,弟弟也就跟着看了起来。当主持人向参赛者出示戏曲方面的问题时,母亲在电视前首先给出了答案;弟弟笑着说,老太太答错了。母亲有些急了:“不可能,这个故事你姥爷跟我讲过,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答案出来了,母亲答对了。于是她很得意地对我们哥俩说道:“怎么样,别认为我老了,我的记性好啊!”
弟弟不好意思地给母亲点着一支烟,侧过脸对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就是想唬妈一下,结果没唬住。”
我没说话,连连点头赞许。再看母亲时,她又集中精力关注着电视里的节目,边看边笑,与节目里亦庄亦谐的情绪连接到了一块儿。
有时候,母亲还就电视里的戏曲,饶有兴趣地给我们哥俩详细介绍戏曲的行当——什么小生、武生、花旦、老旦、青衣、花脸等等。说心里话,我和弟弟对戏曲里的生旦净末丑行当的具体指向,真的不清楚。经过母亲的一番介绍,真的长学问了。第一次知道母亲还有这方面的专业的知识,由此,我和弟弟对母亲既刮目相看又深深敬佩。
母亲在戏曲中找到了本该属于她自己的快乐和开心,我和弟弟欣慰了许多。想想,在父亲卧床一年零九个月的时间里,母亲经历了父亲不时地喝水、吃饭、吃水果、大小便等要求的磨难中,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没吃过一顿饱饭,就更谈不上欣赏自己喜爱的戏曲了,那段时间里,她对戏曲的喜爱权,被深深的疲惫和极度的劳碌给剥夺了。
记得国庆长假期间,外甥女牵头组织了一场家庭聚会,在我和弟弟的“怂恿”下,母亲无可奈何地跟着我们进了一家练歌房,为了吸引母亲的兴趣,做过歌手的弟弟,一口气给母亲演唱了五首现代京剧唱段,听得母亲笑逐颜开,连声叫好,之后又兴奋地喝了好几杯啤酒。
一个大周末,弟弟带着他两个在电视台做新闻主播的徒弟回来看望母亲。酒过三巡之后,兴奋的母亲愣是让弟弟的女徒弟唱一段京剧,那个女徒弟不会唱京剧,但是为了不让母亲失望,弟弟的男徒弟主动请缨,给母亲唱了那首跟京剧很沾边的《唱脸谱》,母亲在微微的醉意中,兴致盎然地用双手打着节拍。
前几天的一个傍晚我下班后,母亲从里屋走出来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下午在电视里看到一群老年人学唱京剧,唱得如何如何有味道,唱得如何如何开心……我跟了一句,那你也跟电视里的老师学着唱呗,反正也不用花学费,顶多花点电费,再说了你基础不错啊,会唱几段也不跑调啊。
母亲听我这么说,脸上交错的皱纹间绽满了笑意:“说的也是啊,我感觉我唱得比电视里那些学唱的老太太要好一些。”话语里透着自信和从容。
说完后母亲又回到了里屋,继续关注她的戏曲频道,看着她端端正正的坐姿、目不转睛的神态,我打心眼里高兴。浓重的戏曲情结让母亲开心,也让她摆脱了因父亲去世留下的孤寂和冷清……母亲的开心系着我们的开心。对于正在尽孝的我们来讲,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让母亲不由自主或情不自禁地开心更为重要!
第二篇:烟雨夜情结情感散文
时光若水般快捷
又到了这烟雨濛濛的时节
又是绵绵长长蒙蒙细雨的入夜
思念的雨线
决绝着将南国和北疆穿越
承载那些美丽孤单的雀跃
氤氲着凄美伤感的明烈
将那些岁月
那些流连的愉悦
缠绕成夏夜一帘淡淡的愁结
唯美着岁光里的那些琴瑟
恪守着始终不渝的情切
烟雨的夏夜如蒙蒙细纱那般素洁
如流苏般羞涩
执一抹诗卷的澜悦
让心徜徉于这如水流光的雨夜
将或浓或淡的轻愁
注满时光的杯碟
将对你
时浓时淡的影迭
涂抹成入诗入画的情挈
化成睫下
清清浅浅的雨脚
将那些美丽着的伤感漂泊
百转千回里将心念摇曳成温婉的诗阕
这一夜细细长长的烟雨淋洌
如悠悠之心语洒落
恰似一份孤单的美烨
一个人的静夜
也很惬意
植一抹心念于烟雨的时节
将那份执念的温馨
或密或疏地链接
墨晕轻剪西窗烛梦的江南雨夜
将它幽幽的藏掖
掬一捧清凉于这烟雨蒙蒙的季节
洒下一指柔肠
镌咏你我曾经那惊鸿的一撇
第三篇:过年情结的情感散文
岁月如梭,时光如流,转眼间新的一年又要来临了……
现在谈起过年,总感觉有些落寞和无奈,心绪越来越淡,心中仿佛有种空虚和惆怅萦绕于心。真眷恋儿时过年的那种情结,那种氛围,它是那样令人难忘,那样让人铭记……
恍惚间,儿时过年的记忆之门悠然敞开......“二十三,灶王上天;二十四,写对子;二十五,扫房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初
一、初二满街走”。这溢满东北人家心怀的民谣在潜移默化中演变成了我家和邻里那时准备新年的方圆之规,其实,大家是既图吉利又乐此不疲。
小年那天,按照历年习俗须吃两顿饭,早晨一定要吃饺子,这算是对“灶王爷”的无比敬重吧。二十四,爸爸拿出笔墨,开始写对子,什么“抬头见喜”,什么“春回大地”......我父母是中专生,在河东屯算是高学历。那年头没有买对子的,所以左右邻居有不少找我父亲求字。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那样的平易近人,不管有多累,总是有求必应,在他挥毫泼墨的洒脱中我读懂了什么是自豪?!后来,我也许是“子承父业”爱上了书法艺术,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直至今日,我仍然在坚持,我想,这也许就是我对童年美好记忆的一份坚守吧!二十五,我们全家打扫卫生,父亲负责扫,我和妹妹负责擦,母亲负责洗,我们全家人尽管很累,但是一个个哼着流行小曲,乐呵呵的准备过年。
三十的前几天,我家开始精心准备美味佳肴......三十早晨起床,我和妹妹就换上新衣服,忙着打糨糊、贴对联,有门有窗的地方几乎贴个遍。我母亲忙着做吃的,我家三十下午饭有讲究,一是要做十个菜,叫“十全十美”,二是必须有鱼——而且是鲢鱼,美曰其名叫“连年有余”。我和妹妹馋猫儿寻味儿似的在母亲的身边徘徊,等到香气扑满餐桌时我和妹妹的期盼也就如尘埃一样安然落定。这时,父亲急着让我赶紧去放炮,说“人活一口气,无论过日子还是过年都不能落在别人的后面”——这简单的教诲却成了我长大后不断前行的动力!伴随着隆隆的鞭炮声,我家一年中最丰盛、最开心的团圆饭开餐了,一家四口人沉浸在一年中收获与喜悦之中,我母亲还时常唠叨一句,“你们哥俩儿要是总这么大该有多好”!夜幕降临了,那时还没有电视,我和妹妹拿着罐头瓶子,点支蜡烛做灯笼,直系亲属提前拜个年。我家河东屯的亲属有十几家,走了一圈将近晚上九点了。要吃年夜饭前,父亲领着我和妹妹给故去的人烧纸,那红彤彤的火光跳跃着父亲生动俊毅的脸,父亲仔细的撩拨着地上燃烧的“纸币”,似乎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倾注着他对故人的无限牵挂和感激,他常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得让他们在那头儿过个好年!”那份幽幽的情怀曾充实了我童年的记忆!
大年初一,我和妹妹穿上新衣服,带上父母的嘱托和真挚的祝福,走街过巷去给村里的长辈拜年。头几年,父亲让我去,我很难为情,而我妹妹比我主动,所以她的压岁钱比我得的多。到后来,我也懂事了,给爷爷、奶奶送饺子的事我都主动承担。那时候,小孩子的游戏都很单调,我家条件好父亲给买个足球,把我家和邻居老张家的菜园子当足球场,我当主帅,负责调兵遣将,小伙伴们各司其职,我派给妹妹的差事是当“守门员”,她穿个大皮靴,就像个“假小子”,样子可爱极了!十几个小伙伴一下午踢的很累也很开心!散场后,小伙伴儿们扇乎着狗皮帽子,头上冒着热气,笑声荡漾的跑回了家。到了晚上,我们一家四口人坐下来打扑克,按实力分伙,我和母亲一伙,父亲和妹妹一伙,在扑克牌的激烈摔打中畅快着我们一家四口的天伦之乐!
一年又一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儿时的过年最让人难忘,记忆最深。浓浓的年味,童年的情怀,宛如那陈年的美酒,韵味儿绵长而久远!
第四篇:思念母亲情感散文
下面是我8年前写的一篇文章,现在重发,献给遥远天国的母亲,寄托我的哀思。祈祝母亲冥福!
前几天,我的朋友吴国林牧师说,他5月11日证道的题目是:看望你的母亲。我准备到了那天去小榄礼拜堂听他证道。
在我的一生中,从没有重视过母亲节。我也有四年没有见到我的母亲了。每当看见有妈妈牵着孩子的小手走在路上,就会想起我的母亲,禁不住鼻子发酸,要流下泪来。也是前几天的晚上,接到女儿发来的短信,要我注意身体预防“非典”。由是感慨着亲情力量的无比之大。
我的母亲丁淑文出生在沈阳市小北关西下洼子。外祖父是挑担卖凉粉的小生意人,外祖母祖籍辽阳是旗人的后代。所以我的身体里流着的血,有1/4是满人的。外祖父家境很穷,母亲上过几天贫儿学校,但大部份文化知识,还是读舅舅的课本自学来的。我上小学的时候,见过母亲写的字,是隶书,很秀丽。那是父亲上工人夜校时,妈妈给爸爸包书皮写在书皮上的。现在想起来,妈妈说过的好好读书的话,还犹然在耳。妈妈是很喜欢读书,很喜欢读书人的。
经常有人说我口才好。我断定这来自于母亲的遗传。因为妈妈的口才就很好,言谈举止儒气十足。我五、六岁时,妈妈曾做过街道的一些工作,有过当众演讲的经历,而且因此受过街道领导的表扬。我想,如果不是政治环境的影响,妈妈一定会成为活跃的社会工作者。然而,今生今世她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命运对她该是多么不公平。
我见过妈妈年轻时唯一的一张照片,衣着很朴素,但是人很漂亮。可惜文革时毁掉了。这珍贵的照片,再也没有了!永远也看不到了!
有一件事我记得最深刻。17岁时,我上山下乡在宝鸡县插队。爸妈惦记我,想我,就到队里来看我。那一次,妈妈走了一生中最远的一次路,而且有十几里是崎岖难行的山路。看过我以后,妈妈回到家就病倒了,十个脚趾甲都青紫了,后来脱落了。因为累的太厉害!
当年我真的不懂事!从来没有好好地问候过妈妈,尽管心中是很亲近的。事后几十年,每当我想起此事,都深感母亲是多么地疼爱我!我的眼圈都会发红,泪水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是啊!我们回报给母亲的太少啦!今年我已经53岁了,母亲已经81岁了。在这有生之年我该怎样报答母亲呢?
母亲、父亲给了我们生命。我们不该让这生命虚度一世。如果在我们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们可以为自己所做出的业绩而自豪。那母亲和父亲的在天之灵一会喜笑颜开的!
5月11日是母亲节,我要去小榄礼拜堂听吴牧师证道,因为他讲的是:看望你的母亲。今年春节我一定要回家去看望我的母亲!
第五篇:追忆母亲情感散文
世界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就是母亲,对我来说,母亲就是我的天,我的地,她给我的恩比天大,比地阔。给我的爱深似海。只要想起母亲曾对我的种种关爱,心里就温馨而感动。
我和母亲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的养母。姓杨,名石泉。我看过母亲十八岁时的照片,是个非常标致的女子。记得母亲告诉我,她小时候,算命先生说命里缺水,所以才改了这个名字。我小时候因为亲生父母孩子多,家里贫穷,无力抚养,在我不满一岁的时候,就把我送人。母亲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抱养我的。我养父姓梁,是南下干部,转业军人。母亲原先没有生育,把我当作亲生,在抚养的过程中,对我百般呵护,疼爱有加。在我懂事的时候,她曾多次讲起我小时候经历的事。还没有去河南的时候,因为当时我没有奶吃,她就到乡下给我找了个奶妈,据说奶妈喂养我一个月后,我的屁股上长了许多水泡,奶妈吓得立刻把我送了回来。母亲抱着我到处求医直到水泡消失。在冬天寒冷的冬夜里,我常常饿醒啼哭,母亲不顾寒冷和疲劳,连忙披衣起身,生煤油炉子为我煮精肉粥,煮好后用嘴吹冷,一勺一勺喂我。直到我吃饱重新睡去。
记得在我五岁那年,因为患麻疹,三天三夜高烧不退,这可急坏了母亲,茶饭不思,到处请医问药,还把医生请到家里诊治,天天夜里陪着我不得安睡。直到我完全康复。我记忆尤其深刻的,是在夏夜下暴雨的时候,我正睡得香,突然被声声炸雷惊醒,吓得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时候母亲就慈爱地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说:“有妈哩,我孩儿不怕。”这时我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在我七岁那年,母亲又亲自用布缝了个书包,把我送到学校读书。每当我从学校里回来,母亲就把饭菜做好了。母亲是南方人,外婆家是广东汕头,她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香港,那时常有通讯联系。母亲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是却看过很多书,会讲许多故事,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昭君出塞,文姬归汉,还有《济公传》里的故事等。母亲当年讲的这些故事,在我的心里播下了文学的种子。如果现在我能写出一些文章,这和小时候母亲对我的文学启蒙分不开的。母亲心灵手巧,不仅做的饭菜好吃,而且会做衣服,做鞋子,尤其擅长打毛线,能织出各种花色图案。我记得当时村里许多青年姑娘都到母亲这里讨教,母亲总是热情地教她们。
每年的正月二十四,是我的生日,每当我生日那天,母亲总是给煮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在母亲精心呵护下,我慢慢长大了。在十三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我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过得很艰辛。母亲因为是南方人,在北方生活有些水土不服,后来就经常生病,身体日益虚弱,见不得风,经常躺在床上,用蚊帐遮着。她怕自己有一天会病得不能起床,有次把我叫到身边,讲述了我的身世,说我不是她亲生,说我的亲生父母在江西,还有兄弟姐妹。如果她今后不在了,要我自己一个人回南方去找自己的父母。我当时被母亲的这番话惊呆了。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还经常告诉我,人死如灯灭,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叫我不要害怕,她会保佑我的。在母亲生病的日子里,我上学回来,就学着做饭给母亲吃,照顾母亲的起居。我不但学会了熬玉米粥,还学会了擀面条。有一年冬天,天降大雪,母亲去郑州看病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夜里不免有些害怕。但是想起以前母亲对我说的话,好像母亲就在身边一样,顿时不再害怕了。
在一九七二年秋天,在江西的大哥来信,说他考虑我养父去世后,我们在北方会受苦,要我母子二人回来,当我和母亲回到江西,见到了我的亲生母亲的时候,我感觉很是陌生,因为没有感情的缘故,“妈妈”二字怎么也叫不出口,亲生母亲是个衣着朴实的农村妇女,养育子女的艰辛和农村生活的艰苦,使得她过早地衰老了,脸上皱纹纵横,背也有点弯。她对我的归来显得很高兴,对我问这问那的,可是当时我对她说的话听不怎么懂,因为她说的都是当地土话。后来我和养母就住在了亲生母亲家里。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亲生母亲问我喜欢吃什么,就给我做。显然是想和我建立感情,我也试图去亲近她。虽然她没有养我,但我毕竟是她亲生,没有她就没有我。这个道理我懂。我记得当我开口喊她妈妈的时候,见她用衣角去擦眼里流出的泪水。我想她心里是高兴的。是啊,天下的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儿女的,当年她也是没办法才把我送人的。如今我又回到了她身边,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在我的记忆里,那段日子有两个母亲在身边对我嘘寒问暖,真的是很幸福。现在想来,那是我最值得怀念的一段时光。
我来到南方后,到县城中学继续读书,但初中二年级没有读完,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只好辍学了。我是在二十岁那年,靠自学考上师范学校的。两个母亲都为我高兴。尽管那时候家里经济拮据,但是养母还是想办法变卖了金手镯给我做学费。我师范毕业后,分配了工作,在乡镇一所学校教书,当我把第一份工资交到母亲手里的时候,看到母亲脸上绽开的笑容。我心里感到踏实又欣慰,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抚养大,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如今我终于可以回报母亲了。
母亲到了老年,脾气变了许多,神经很敏感,当我因一些琐事意见不合和她顶嘴的时候,她总是很伤心,说我没有良心,此时我也感到痛苦,不知道怎样才能使她满意。后来当我娶了妻,因为婆媳矛盾尖锐,母亲和妻子常发生不愉快,母亲就说我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被夹在中间两头受气,而我又嘴笨不善于调和矛盾,有时候见她唠叨个不停,不免对她产生一些怨气。当时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不知道天下婆媳都是很难相处的。后来直到我的女儿出生,母亲很喜欢,高兴地帮着带,这才大大缓和了和妻子的矛盾。
我的亲生母亲先于养母去世,因为感情疏远,在亲生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没有感到特别的悲伤,而在抚养我长大成人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简直悲痛欲绝。母亲平时会看些医书,有着较为丰富的医学知识,很会养生保健,平时没什么大病,如果有时候身体感觉不舒服,还会自己开药方治疗。但是到了晚年,最终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在她病重最后的日子里,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总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母亲在临终的时候,我因为去粮店买米不在家,妻子后来告诉我,当时她在厨房做饭,好像听到母亲叫我的名字,大概是想留下最后的遗嘱,可是当时我却没有在她身边,这成了我永久的遗憾。母亲是在一九九五年寒冷的冬天去世的,终年七十八岁。
世界上最疼我的人走了,母亲去世后,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感到天塌地陷,日月无光。过去母亲关爱我的一幕幕情景在脑海里闪现,我经常独自哭泣,只要想起没有为母亲送终尽最后的孝道,我就感到十分内疚和悔恨。我亲爱的母亲,您的在天之灵能原谅我吗?您的养育之恩我永远不会忘记,为了缅怀母亲的恩德,我唯一能做到的是在每年的清明节,我和妻都去给母亲扫墓来寄托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