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温暖乡村优美散文(推荐)
冬天那个惯常的日子里,乡村大地在一片干裂的期待中,迎来了一场雪。雪花,像鸟的翅膀滑过天空,漫过村庄的视野,降在这片裸呈的泥土上,河川、村庄、老槐树、枯井,像一片零乱的羽毛,顷刻间有了共通的语言,记忆里缭绕着表述不尽的眷恋和怀想。
乡村很旧,像一张发黄的纸,乡村很老,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过来。抒情了千年的河流,在乡村的烟岚里,揣味着悠久和永恒。枝杈峥嵘的村庄和广袤的原野,在漫漫岁月中,一天天长高和延伸。乡村是久远的,一片雪花,落在掌心,瞬间便会消融,短暂和久远的契合,灵光和永恒的碰撞,不知不觉走进了禅意十足的画境里,于是乡村大地的角角落落便在有雪的冬日里灵动鲜活和朗润起来。
大雪降临的时候,牛羊不能满院子乱跑,更不能像春天一样遍野追青逐绿,但在长高的村子里,它们有足以果腹的食草,足不出圈便能享受时光,悠然地想一些美好的事情。雪层层叠叠扑向地面,也会从闪出的缝隙里飘进圈栏,变成一个个生动的故事,闪动在牛羊的记忆里。牛,只是迟钝在外表,它会从瞪大的双眼里,敏锐地感知每一片雪花的清香,捕捉每一个细致的快乐和幸福,把一次次触动,延伸在一声声长长的牛哞里。
雪,静下来,乡村大地一片素洁莹白。农家院落里,灰鸽从穴舍里腾空,拂过墙基、牛棚、草垛,飞起一片牵念,直扑天空。它们被冬天的一场雪叫醒,从蛰伏的日子里走出来,迎着雪的清新,振翅飞抵一个高度。雪地上,黑狗儿蹦蹦跳跳,跑前移后,高兴得直撒欢。亢奋时叫几声,把郁积叫出来,把快乐叫出来。雪,是一张洁白的纸,星星点点的蹄痕,是黑狗儿画在上面的字画,或写意风景,或淋漓狂草。雪走进它的田畴里,像溪流在山涧流淌,又像草木迎来了春天。雪,给予它的,是偶然的新鲜,必然的萌动,及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长长的雪的影子。
乡村的雪天里,孩子们的欢笑在陀螺里飞旋,伏冬的麦苗在雪野里长满发芽的梦。玉树琼浆为乡村大地描摹幻想,流火的尖椒点缀在雪影檐下,把庄户人的日子打点得火爆红火。炉火旁,老人们围坐在一起,乐呵呵地说笑,忽而又表情凝重地想事情,想得深远而入神。他们想身边的事情,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雪。想雪的莹洁,雪的思想,雪如何漫飘乡村。他们说雪像炉火跳荡的火苗,温暖了乡村大地,点亮了庄稼人的心。看看一天天长高的村子,又看看一步步走进生活里的轿车楼房,他们深深感到,还有一样像雪一样的东西,从岁月里走来,沁着香,闪着光。
老人们眼神猛地亮起来,哦,那原本就是雪,还叫瑞雪!
第二篇:乡村风貌优美散文
桃园
翠竹田园,花盏灼灼。
明媚的春光里,那一棵棵开满粉红花朵的桃树,如同村姑热情而羞涩的回眸。太阳雨热烈地炽烤着桃花,紫燕在桃花顶上翻飞,耕牛从容地走向田垄。
童年在桃林下执著长大,歌声远比桃花香甜。
梦呓在花瓣中自由绽放,笑容远比花房欢乐。
清香从古韵诗词里袅然飘出,渗入桃乡的梦里蝶蜂相伴,随意勾勒成风姿绰丽、清纯秀丽的乡村风情。
多梦的人生,多景的故乡,桃叶与果实圆满地请出夏季,邀来太阳的热恋。星光如霞的夜晚,是谁的情歌,以花开的方式,尽情摇曳在飘香的木格窗前,尽情展望成一缕美仑美奂的悠长诗章。
镰刀
上下五千年,你就着这柄木制的钥匙扣,开启了秋天之门,开启了稻香飘逸的热土,开启了农人汗水酝酿丰收的喜悦。
一轮待圆之月搁浅,被季风改写为潮涨汐落。
亲吻着每一杆稻子,接受神圣的生命洗礼,在金色的浪头弄潮,尽情聆听劳动与丰收凝重的呼吸碰撞。
农人弯腰的姿势等同于镰刀,扎身田园收割丰收的自豪。
翻开打磨在历史封面上的闪光镰刀,展现在父亲身后的,是一曲曲空旷的田野乐章。
卧倒在地的稻谷,宛如父亲苍老的身躯,再度平铺成远方遥望的期待。
豆子
从勤劳母亲的掌心滑落至泥层深处,丰收后重归起点,被母亲虔诚地捧入手心,豆子的轮回,使日子逐渐变得丰满。
在冻土里,你一如既往地聆听春天。
在雨露里,你无比虔诚地张开翅膀。
在阳光里,你憨厚朴实地将汗滴收藏。
急蹦蹦地赶来参加秋天的盛会,熟透的籽粒,面对太阳忍俊不禁地爽朗大笑,笑得迸出一张圆圆的脸蛋。
母亲悉心地将那一粒粒被遗忘的豆子拾起,如同捡拾一地庄严的承诺。
透过晚霞,那蹦跃跳动的豆子,又在我眼前闪亮,似曾萌发蓬勃的希望!
第三篇:乡村货郎优美散文
编者按:国庆节假期,多数人乐于出去旅游;也有在外的游子风尘仆仆地归家,与父母团聚;还有一些人,带上老人孩子一大家子,踏上回故乡的路,寻觅那念念不忘的乡音。难得的长假,在故乡翠绿的山山水水间走一走,看一看,举目皆满载着童年的回忆,货郎的叫卖声,邻居大爷大妈的笑声,孩童玩耍的嬉闹声……仿佛就在昨日。在假期即将结束的末了,不如将这些回忆带回珍藏,为平日的樊笼添上一抹恬静。
周末下乡,在快到达老家的路上,一眼瞥见车窗外有个挑着货担的老汉在匆匆走着。老汉名荣生,是早年从江北入赘到本村的,来时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如今两鬓斑白,满脸皱纹,是个小老头了,岁月不饶人啊!只不过想不到他还是久违了的乡村货郎。
于是我记忆的深处,乡村货郎的形象被唤醒,并且逐渐地清晰起来。我想起了童年。那时农村没有商店,日常生活用品全靠货郎送。货郎挑着货担,摇着郎鼓,走村串户。不需吆喝,只要郎鼓一响,姑娘、大婶、奶奶们就会拿着鸡毛一类的废品围了上来。大家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讨价还价的声音打破了山村的沉寂。当然,人群中少不了我们这些小屁孩,拿着从大人那里死缠硬赖的零花钱,或是捡来的废旧塑料鞋底,也来凑热闹。那换来的糖果含在口里,甜在心里。记得那时一般的硬糖一角钱十粒,那彩色的如豌豆大的小粒糖一分钱就能买好几粒。
当然,大人们不稀罕这些,她们要买的都是必需的生活用品。于是,货郎担上小到针头线脑,大到袜子手套,虽说不上琳琅满目,倒也品类繁多。最多的还是女人用品,绣花针、缝衣线、雪花膏、洋蜜罐和蛤蜊油等,一应俱全。
待小孩子和妇女们散尽,男人们才叼着旱烟筒走了过来,因为货郎担上除了小孩喜欢的糖果和妇女需要的日常用品外,还有大老爷们需要的东西。见男人们走近,货郎会从货担底下的篓里拿出高中低不同档次的黄烟来,打开包装纸,让他们捻上一烟斗品尝。品尝后当然是购买,不过由于手头紧,大都只是买够四五天吃的,因此他们也很盼望货郎能经常来。
由于货郎主要回收鸡、鸭、鹅等禽类的羽毛,货担的两只篓比农家的谷箩要大些、深些。篓也是用竹篾编成,一般为圆形,类似谷箩,也有方形的。一只篓上面放置用木头做成的抽屉状的柜子,四方形,大约长宽各两尺,深四五寸,上盖是块透明的玻璃,方便顾客选货。也有两只篓上都放货柜子的,那么商品就更丰富。
回城的路上,我又碰上了荣生。快二十年没见面了,他还认得我。一阵寒暄过后,我问他货担上主要卖些什么,生意好不好。他告诉我主要卖些商店里短缺的女红用品,针线、顶针、鞋钻之类,卖得最多的还是不同季节栽种的蔬菜瓜果的种子和秧苗,山区离城镇路远,生意还可以。不过,他说现在孩子成家了,经济条件也不错,儿女们早劝他在家享福。他笑着说,做惯了,歇着难受。我倒是觉得他是割舍不了货郎担,这不,跟我交谈时,他的双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扁担,就像摸着他最疼爱的孙儿的头顶。
第四篇:乡村片断优美散文
鸡栅打开了,母鸡们急匆匆地奔向草地,咕咕地叫,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刨。大公鸡昂起红红的冠子,俨然一位皇帝,巡视着成群的妻妾,开始了寻欢作乐。小孩们泥鳅般乱钻,闹起阵阵鸡飞狗跳。男人牵着水牛,青青的田埂上打落一行长长的露珠。得意的男人望着村庄,一道清亮的嗓子,扯起满村袅袅的炊烟。
村庄流动起来,村口的漫水桥是必经之地。宽阔的河面横上一条纽带,贯通了乡间的气息。一群老农来了,水面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扛着锄,戴着草帽,浓郁乡情风味的剪纸,被粼粼的波光涣散掉了。车喇叭的嘹亮,牛羊的低鸣,人声的喧闹,共鸣一曲乡村咏叹调。
一河的鸭子刚刚流走,两只桨又划来了一个腰子盆。渔夫划划停停,放下一个个的陷阱,小眼睛狡猾地逡巡着河面上的每一个微波。前来喝水的老牛看不过去,泼喇喇地奔到河心来搅局。渔夫小小的阴谋被识破,气极败坏地连声嘿———嗨!
这情形乐坏了一帮小女孩,赤脚在岸边的细沙滩里打滚,相互扬起沙来要埋对方,格格的笑声,惊得杨柳丛里的小鸟扑楞楞地逃窜。
第五篇:温暖的冬天优美散文
印象里的冬天,不是漫天飞雪,也不是一树寒梅。故乡的冬天,正是农村一年里最美好的时光。田垅收割了,堆成了整齐的草垛;菜地施肥了,期待来年的丰收。远离了“双抢”时的汗水,总要轻松释放一下。于是,炊烟袅袅,爆竹声声。难得的农闲时光,怎不好好庆贺一番?于是,一家人围着火桶(木制,有靠背的,有坐的,有站的),吃着火锅(往往是连锅端上来,下面是烧得旺旺的小炉子,里面是豆腐和腌菜),喝两口烧酒,其乐融融。饭后,全村不用招呼,都集中在一户人家中,要么是请来讲大鼓书的,要么是村里最擅长“谈文翻古”的,说三国,讲水浒,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样的金声玉振,余音绕梁。那时的冬天,和着一屋子的旱烟味,泛着浓浓的亲情和乡情,一点儿也没有寒冷的味道。
上学时的冬天,其它的都模糊了,只记得学校的灯,总是熄得特别早。熄灯后,总有几个发奋的同学(当然是成绩最好的同学),点着自制的煤油灯(空墨水瓶,拧上自行车的气门芯,里面用棉线,装上煤油)在秉烛夜读。那时候,特别佩服他们。想想,在严寒的冬夜里,就着如豆的灯光,看书学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现在,每当坐在温暖如春的空调间里无所事事的时候,想起那时候的时光,心里特别惭愧。我想,只要心中有了目标,并为之不懈奋斗,即使是漫长的冬夜也不会觉得寒冷。
上班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渐渐觉得有境界方成高格。于是,很向往古人:“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滴水成冰、呵气成霜的冬日里,不用去理会那浓重如铅的阴云,也不用附庸风雅,在响晴的冬日盼着下雪,只需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啸聚斗室,围着温暖的炭火,把酒言欢,谈天说地,酒酣耳热之时,岂不乐哉?冬天,没有花团锦簇,没有蝶舞蜂忙,但是冬天也能让生命在严寒下涌动,让激情在冰雪里燃烧。不是有诗人这样说吗:“西风啊,你告诉我,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