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乡村盛夏优美散文
立夏挤着小满,芒种赶着夏至,一溜烟儿的功夫,炎炎盛夏便悄然间在乡村登场。
盛夏时节,乡村蓊郁,草木葳蕤。屋前屋后,青青的豌豆儿,一片连一片地藏在绿叶藤中,弯如月牙。细细长长的丝瓜,好似把镰刀,挂在藤架上。菜园里,红的番茄,绿的辣椒,紫的茄子,像形色各异的灯笼,坠满枝桠。田畦中,挺着大肚皮的西瓜、冬瓜,靑碧油油,结实圆滚,宛如一个个顽皮的孩童,躺在茂密翠绿的瓜叶丛里。白如霜的香瓜、皓似雪的甜瓜,露出半边脑袋,攒聚在一起,互相吵着,闹着,好不热闹。
门前的吃水塘,田田的荷叶出水很高,随风摇曳。童年的这时候,总会看见邻家姐姐荡着小船,唱着歌,低头撷莲花,弄莲子。这便是家乡盛夏时的采莲。
整个盛夏,蝉是乡村的歌者。从立夏,它们就稀稀疏疏地在树林间吊嗓子,一直到秋后,才慢慢停歇。捕蝉是儿时不可或缺的趣事。犹记小时候,正午时分,大人们都躲在家中午休。我和几个伙伴,拿出细长的竹竿,在顶端用马尾丝绑上纱网袋,屋前山后地跑。循着“知了知了”的叫声,找到树上的知了,然后悄悄地将竹竿伸到树干旁,轻轻地盖住,猛地一拉,快速收竿,一只活生生的知了就到手了。于是,我们拿出自制的小笼子装起来,挂到家门口的槐树上。
在童年,无聊单调的乡村生活中,除了知了,就只有萤火虫是我们的玩物了。太阳下山,鸡鸭回舍,鸟儿归巢。劳作一天的父母搬出竹床,放在庭院中央,摇着芭蕉扇纳凉。我和姐姐坐到竹床上,津津有味地听父亲讲《封神榜》。这时,养了十几年的大黄狗,趴睡在凉床下,伸出脑袋,耸拉着耳朵,一边摇尾巴,一边吐舌头,全神贯注地望着我们,似乎也在听故事。夜幕拉开,天色逐渐漆黑,院子里飘来点点的萤光,一闪一闪地浮在草间,穿梭于葡萄藤架。按耐不住兴奋的我,急忙拿上蒲扇,满院子追着萤火虫扑打;捉到深夜,才被父亲呵斥回屋乖乖睡觉。躺在密封的蚊帐里,将装有萤火虫的玻璃瓶打开,看它们缓缓地从瓶口飞出,在帐中幽幽地亮着,仿佛满天闪烁的星星,十分惬意优美。
时光宛如一列火车,恍惚间,就呼啸而过。如今,身居城市的我,在这样的盛夏时节,再也听不见一声蝉鸣,看不到一点流萤了。乡村生活,还可以回乡下去体验,可童年岁月,却只能留作一片记忆,尘封心里。
第二篇:盛夏的晚上优美散文
傍晚,我走出空调间,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感受着逐渐消退的暑气。操场上曾经饱受学生脚板践踏的青草,经过几场夏雨的滋润已经郁郁葱葱起来,坚韧地抬起不屈的头颅,在微风中摇曳。操场两边的教学楼内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走动。湛蓝的天空聚集着一些像鱼鳞一样的云朵,灿烂的晚霞映红了西边天空的一角。看来,明天又会是一个晴天朗日!唉!要是老天爷善解人意,隔一两天,中午来一次雷阵雨,降降温,那多舒服啊!可惜,我的法门太小,只能看老天爷脸色,顺着老天爷的意思,干烤就干烤吧。
放暑假后,乡村小学里住校的单身老师陆续回去团聚,只有我们几个上了年纪,以校为家的老师像留鸟一样年复一年地坚守着铁打的营盘,一茬茬天真烂漫的学童在眼皮底下成长,毕业后升入初中,自己慢慢地由腰杆挺直血气方刚的精干小伙变成头发斑白、身子发福的中年汉子。
几年前,学校建起了宿舍楼,家家精心装修,并安装了空调机,进出门还得换鞋。盛夏时节,大家晚饭后散步归来,便急切地缩进凉丝丝的空调间。
一开始,我仍然习惯性地将凉床洗干净,偶尔搬出来,放在楼前的水泥地面上,用光光的脊背贴着沁人心脾的竹床面,重温往昔夏夜乘凉的温馨气氛。农村小学生活条件差,十几年前,我们都还住在那栋破旧的木楼里。木楼坐西朝东,房间从太阳起山晒到太阳落山,即使是梅雨季节,都不担心被褥上有霉点,夏天更是晒得板壁发裂,坐在里面的人可以用汗水洗澡。盛夏的时候,一到傍晚,等到红日西沉,暑热稍褪,住在院子里的人,便不约而同地从各自的屋里出来准备吃晚饭。一般的情况下,先用红色塑料桶拎几桶冷水往水泥地坪上一浇,冷水在水泥地上冒着气泡,发出“滋滋滋”的声响,转眼之间挥发无几,只留下清晰的湿印迹。热气蒸腾过后是清凉。一会儿,各家抬出板榻凉床一字排开,沐浴着开始刮起来的清凉北风,将冷饭冷菜端出来,高兴时,轮流做东聚会,男的凑在一起喝啤酒聊天,小伙伴们端着饭碗在院内一边蹓达一边吃着,女人在一旁张罗。晚饭过后,在黯淡的夜色中,大家在凉床上或坐或躺着乘凉,随意地摇着芭蕉扇驱赶边飞边嗡嗡叫着来凑热闹的蚊子,聊着轻松的话题,萤火虫游弋在空中时明时灭。许多时间相对无言,也是一种默契,一份轻松。几家人就这样聚在一起,宛如一个大家庭其乐融融,一副与世无争怡然自得的氛围在静静的校园内弥漫开去。直到四处静悄悄的都进入了梦乡才各自散去。
我躺在孤零零的凉床上的时候,仰望蔚蓝色的天穹,天空上星辰多起来,像孩子一样调皮地眨着眼睛,望久了眼睛直发酸。月儿爬上了树梢,夜色深沉,阵阵晚风沁人心脾,舒坦却落寞,设身处地地想想,室内室外冰火两重天,再要出来,得鼓足十二分的勇气。除了我这个傻子,这个另类,谁会有雅兴来“卧看牵牛织女星”呢?那种大家共享明月清风的日子渐渐远去。没有得到鼓励的我兴致冲淡,渐至索然无味,干脆收拾起凉床,躲进小楼成一统,再也不出来孤零零地乘凉了。
夜,渐渐深了,外面的摩托车马达却“嘟嘟嘟”地响起来,渐行渐远,我清楚那是耐不住寂寞的青年同事去军民水库夜钓:既能给漫长的暑假增添几分情趣,又能满足一下几个星期没有在水边站站,手握鱼竿的垂钓爱好。
好兴致啊!
我打开房门,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山苍茫,星河璀璨。夜色多么美好啊!这难得的习习凉风,却没有人领情,只顾享受自己制造的清凉。“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农耕时代亲密无间的恬淡气氛,被我们一路无情地抛弃,只留下或浓或淡的回味;而现在亲密有间的邻里守望,又何尝不是走向城市化进程中的亮丽风景?
第三篇:盛夏里的秋优美散文
早上的阳光,还是那么的直率,蜇得眼睛都疼,让人不敢迎向那么露骨的表白,中午回家的行程都变得仓促起来。回到家拉起窗帘,顺便看了一下窗外,小区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在户外走动,大概都躲进空调房间里休息了。昏昏沉沉地一觉醒来,再打开窗帘,天色却泛出了奇怪的黄色,走到楼下,小区的行道上已是点点滴滴的雨的迹印,黄豆般大小在原本干燥的水泥地上湿起一块块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们,觉得很是亲切。许是因为热得太久了。
路边的草丛和灌木受了雨水的滋润,绿意显得浓厚了几分,似乎也挺直了原本被曝晒得有些疲累的身躯,手中的伞不想撑开来,只想全身心地沉浸在这难得的清凉之中,就让风尽兴地吹动吧,吹散热浪里的烦闷,吹散内心的浮躁,一切似乎变得容易亲近,也适合宽容了起来。
临窗而立,俯视窗外校园里青青的操场地,院落外几株郁郁葱葱的香樟树,都因为这一场久违的雨水的到来而格外焕发了青春;临窗而望,远眺似乎离自己拉近了隔阂的群山,颜色是那样的清晰,形体又是那样的伟岸。风,不再是那样似火,虽然也谈不上柔情,却夹带着阵阵凉意席卷而来,让人忘记了一切的烦忧。闭上双眼,似乎走进了远古的森林之中,阳光被高高的树木所遮蔽,尘世被丛林和灌木的幽静所隔阻。
呜呜的风声,突然地吹醒了我,我恍惚之间似乎走过了很长的时空隧道,所以才站在了现在的这一扇窗前。那风里,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清凉围裹着你,仿佛是站在了风眼之尖,又仿佛是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之上泛舟而行,一小片秋的叶子试图挣脱树的怀抱,去拥有蔚蓝的天空和深情的土地。
第四篇:乡村风貌优美散文
桃园
翠竹田园,花盏灼灼。
明媚的春光里,那一棵棵开满粉红花朵的桃树,如同村姑热情而羞涩的回眸。太阳雨热烈地炽烤着桃花,紫燕在桃花顶上翻飞,耕牛从容地走向田垄。
童年在桃林下执著长大,歌声远比桃花香甜。
梦呓在花瓣中自由绽放,笑容远比花房欢乐。
清香从古韵诗词里袅然飘出,渗入桃乡的梦里蝶蜂相伴,随意勾勒成风姿绰丽、清纯秀丽的乡村风情。
多梦的人生,多景的故乡,桃叶与果实圆满地请出夏季,邀来太阳的热恋。星光如霞的夜晚,是谁的情歌,以花开的方式,尽情摇曳在飘香的木格窗前,尽情展望成一缕美仑美奂的悠长诗章。
镰刀
上下五千年,你就着这柄木制的钥匙扣,开启了秋天之门,开启了稻香飘逸的热土,开启了农人汗水酝酿丰收的喜悦。
一轮待圆之月搁浅,被季风改写为潮涨汐落。
亲吻着每一杆稻子,接受神圣的生命洗礼,在金色的浪头弄潮,尽情聆听劳动与丰收凝重的呼吸碰撞。
农人弯腰的姿势等同于镰刀,扎身田园收割丰收的自豪。
翻开打磨在历史封面上的闪光镰刀,展现在父亲身后的,是一曲曲空旷的田野乐章。
卧倒在地的稻谷,宛如父亲苍老的身躯,再度平铺成远方遥望的期待。
豆子
从勤劳母亲的掌心滑落至泥层深处,丰收后重归起点,被母亲虔诚地捧入手心,豆子的轮回,使日子逐渐变得丰满。
在冻土里,你一如既往地聆听春天。
在雨露里,你无比虔诚地张开翅膀。
在阳光里,你憨厚朴实地将汗滴收藏。
急蹦蹦地赶来参加秋天的盛会,熟透的籽粒,面对太阳忍俊不禁地爽朗大笑,笑得迸出一张圆圆的脸蛋。
母亲悉心地将那一粒粒被遗忘的豆子拾起,如同捡拾一地庄严的承诺。
透过晚霞,那蹦跃跳动的豆子,又在我眼前闪亮,似曾萌发蓬勃的希望!
第五篇:乡村货郎优美散文
编者按:国庆节假期,多数人乐于出去旅游;也有在外的游子风尘仆仆地归家,与父母团聚;还有一些人,带上老人孩子一大家子,踏上回故乡的路,寻觅那念念不忘的乡音。难得的长假,在故乡翠绿的山山水水间走一走,看一看,举目皆满载着童年的回忆,货郎的叫卖声,邻居大爷大妈的笑声,孩童玩耍的嬉闹声……仿佛就在昨日。在假期即将结束的末了,不如将这些回忆带回珍藏,为平日的樊笼添上一抹恬静。
周末下乡,在快到达老家的路上,一眼瞥见车窗外有个挑着货担的老汉在匆匆走着。老汉名荣生,是早年从江北入赘到本村的,来时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如今两鬓斑白,满脸皱纹,是个小老头了,岁月不饶人啊!只不过想不到他还是久违了的乡村货郎。
于是我记忆的深处,乡村货郎的形象被唤醒,并且逐渐地清晰起来。我想起了童年。那时农村没有商店,日常生活用品全靠货郎送。货郎挑着货担,摇着郎鼓,走村串户。不需吆喝,只要郎鼓一响,姑娘、大婶、奶奶们就会拿着鸡毛一类的废品围了上来。大家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讨价还价的声音打破了山村的沉寂。当然,人群中少不了我们这些小屁孩,拿着从大人那里死缠硬赖的零花钱,或是捡来的废旧塑料鞋底,也来凑热闹。那换来的糖果含在口里,甜在心里。记得那时一般的硬糖一角钱十粒,那彩色的如豌豆大的小粒糖一分钱就能买好几粒。
当然,大人们不稀罕这些,她们要买的都是必需的生活用品。于是,货郎担上小到针头线脑,大到袜子手套,虽说不上琳琅满目,倒也品类繁多。最多的还是女人用品,绣花针、缝衣线、雪花膏、洋蜜罐和蛤蜊油等,一应俱全。
待小孩子和妇女们散尽,男人们才叼着旱烟筒走了过来,因为货郎担上除了小孩喜欢的糖果和妇女需要的日常用品外,还有大老爷们需要的东西。见男人们走近,货郎会从货担底下的篓里拿出高中低不同档次的黄烟来,打开包装纸,让他们捻上一烟斗品尝。品尝后当然是购买,不过由于手头紧,大都只是买够四五天吃的,因此他们也很盼望货郎能经常来。
由于货郎主要回收鸡、鸭、鹅等禽类的羽毛,货担的两只篓比农家的谷箩要大些、深些。篓也是用竹篾编成,一般为圆形,类似谷箩,也有方形的。一只篓上面放置用木头做成的抽屉状的柜子,四方形,大约长宽各两尺,深四五寸,上盖是块透明的玻璃,方便顾客选货。也有两只篓上都放货柜子的,那么商品就更丰富。
回城的路上,我又碰上了荣生。快二十年没见面了,他还认得我。一阵寒暄过后,我问他货担上主要卖些什么,生意好不好。他告诉我主要卖些商店里短缺的女红用品,针线、顶针、鞋钻之类,卖得最多的还是不同季节栽种的蔬菜瓜果的种子和秧苗,山区离城镇路远,生意还可以。不过,他说现在孩子成家了,经济条件也不错,儿女们早劝他在家享福。他笑着说,做惯了,歇着难受。我倒是觉得他是割舍不了货郎担,这不,跟我交谈时,他的双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扁担,就像摸着他最疼爱的孙儿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