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我的老师现代记事散文
我高中前的读书生活是在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完成的,那时小升初、初中升高中都不需要考试,全部直升,虽然也有推荐评议过程,但没有什么淘汰指标。高中毕业后除少数同学可能有参军、招工或推荐上大学的机会,绝大多数回家务农。既然前途已经划定,努力失去意义,读书也只是一个过程而已。但我却是读书较为认真的一位,理由很简单,就是觉得父母亲辛苦挣来的学费,不努力学习不就是白费了吗?
在我接触过的老师中,有两位的印象最深刻,一位是我初中的数学老师,说是初中,实际上是由高小升格而成的农中,就读的也仅为附近几个村庄的儿童,老师多为民办教师,主要来源于一些毕业回乡的高中生,每月10多元的工资,外加大队的工分补助,总收入比纯粹务农的同龄人略高,体力劳动强度则明显较轻。我要说的数学老师是个高中肄业生,当时是正式民办教师,并担任农中的校长。那时没有教学辅助资料,教材内容也很简单,每节课程内容后面的练习题,老师选择一些作为作业布置,其他的题目则不作要求。我用工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买一些5分钱一张的白纸,订成课外作业本,将书上的题目全部做一遍,遇到解不了的,就去请教老师,有些题目老师也一时解不出,就会略带困窘地说:“我明天再告诉你好吧”,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他又要花时间解题了,但老师毕竟是老师,次日一般都能告诉我答案。每每如此,便不再觉得为难,反而增进了师生之间的教学乐趣。老师在课堂也常以此为例,鼓励其他同学要认真读书。老师当时还凝练出读书格言:“读书学习,贵在认真坚持;认真坚持,关键在自觉。”
另一位则是我高中的数学老师,那时的高中是由公社政府所在地的初中升格形成的,除部分民办教师外,多数老师都具有师范学院或师范学校的学历,统称为公办教师,他们的工资收入较高,那些学院毕业的本科生属于高收入群体,我们同学都暗暗羡慕他们的生活水平,一般老百姓除过年过节外很少买猪肉,即使过年过节也喜欢买肥肉,而他们不但可随时吃猪肉,而且喜欢净瘦肉。我要说的的数学老师年龄不大,夫妻俩都是师范本科毕业的,可能是因为恋爱或下农村支教的缘故,分配到公社中学任教。我那时是班级学习委员,因为收发作业的缘故与老师较为熟悉,但并不存在什么交往,因为我们生活在富裕和贫穷的两个世界里。真正的接触是在我高中毕业回乡第2年,那是我担任生产队会计。一天,有人带信说,高中的数学老师有事找我。我到学校才知道,因为教学内容改革,其中有一部分要讲授生产队年终分配方案的编制,听说我正担任生产队会计,就让我帮忙讲授这部分内容,我也就享受了一个星期的教师待遇,每天早出晚归,中午在教工食堂与老师们一起就餐,餐费当然由请我帮忙的老师付账。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大约一年多以后,我又得到老师要我见面的消息,我认为又是去代课,见面以后才知道是关于高考的改革的消息。老师担心我家太偏僻,消息闭塞。他说:“你知道这个消息吗?”我说:“听到一些传说,但不可能是真的。”他说:“不,这是真事。”我说:“就是真事,考试还不是形式,最后还不是开后门!”他说:“不关是不是开后门,有机会考试,你都要参加,今年考期太近了,复习时间短,估计不一定能考取,但参加一次积累经验,明年就有希望。学校正举办考前复习班,你要参加,如果没有钱交费,我替你出。”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父母以外的关爱,当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那年的高考一共举行了两次,得到确切的高考的改革消息到第一次考试的时间仅一个月左右,系统深入复习是不可能了,感谢我初中以来将教材上题目全部做一遍的习惯,高中毕业后曾有几次想将这些课外作业本扔掉,但作为对读书时光的纪念,一直吊在房梁下。这些作业高考复习时竟派上了用场,使我在短期内重拾记忆。初试是在公社中学举行的,老师们参加了考务活动。考生们几乎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参加考试的,走出考场也就散了。但依然心存一丝希望,不时打听考试结果。我去老师处了解考试情况时,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但阅卷已经结束了,他告诉我:“听说你所在的考场只有一个人通过了考试,估计你通过的可能性很小。”我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失落了好一段时间。一天,突然有消息说我通过了初试,那个考场唯一通过的人就是我,要我到公社礼堂填写报考志愿。那天天上飘着雪花,寒风虽然刺骨,但心里还是有喜悦的暖意。我们公社共有200多个考生中有20多人通过了第一次考试,获得了填报自愿和第二次考试的资格,此时距离第二次考试的只有约两周时间了。第二次考试在县城中学举行,我的心中没有任何成功的期待,只觉得能有机会参加真正的大学入学考试,此生已属幸运。考试在寒冷的冬日结束,转眼到了下一年的春季,那是3月初的一天,正在生产队干活的我得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通知书在公社邮局耽搁了几天,我得到时距离报道时间已不足3天了。在急忙办完粮油户口等手续后,没有来得及与老师道别就赶赴学校报道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年我们公社仅我一人考取,真是命运的垂青!好容易等到暑假,当我返回高中校园,去向老师致谢的时候,老师已经调回远方的家乡,高考期间的一别竟成惘然!而我初中的数学老师,也因为原来农中的裁撤而调往他乡。多年以后,我得知他平安退休,在一次出行途中偶然摔倒安然离世。而那位曾给予我关爱的高中老师,却再无消息。
但我一直祝愿并坚信,善有善报,好人一生平安!
第二篇:我的青春记事的散文
记得我读师院的最后一个学期,学校组织了一次教学实习,虽然已过去了26个年头,但那一份当老师的最初的快乐感受和学生们那一份朴实真诚的情感却永远地珍藏在我的心中。
那是1989年2月上旬的某一天上午,细雨霏霏,寒气阵阵,我们来到横峰县铺前中学。这是一所二类完全中学,在距离县城仅有五公里路的郊外。校园占地面积不大,校舍建筑条件简陋。校园外西北两侧面是一条小溪,南侧是一片田野,东北两侧就是错落有致的农舍。很容易听到鸡鸣狗叫,看到炊烟袅袅,虽有一股清新宁静的气息,但也难免让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年轻人觉得陌生和寂寞。
按照学校教务处安排,我实习执教的是初一(1)班,学生们大都是朴朴实实的十一二岁的孩子。记得我上第一堂语文课时,我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从学生变成老师,从台下走到台上,心中既紧张又得意,还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新鲜感。正是带着初为人师的快乐,在指导老师刘善火的热情帮助下,自己鼓足勇气,走上讲台,向学生讲授了我平生第一课。从此,讲生字难词注音和释义,讲述文句的重音和停顿,分析课文的主题和写法,自然就成了我教学实习的主要音符。
我原本除了认认真真的讲课外,就没有打算再和学生作更多的接触。然而,一天傍晚,我在校园外的小溪旁边散步,有一群天真活泼的孩子,迎着我亲切地一声声唤“程老师好”,我心头有些甜滋滋暖融融的感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更有一伙虎头虎脑的孩子,围着我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此时此刻,一束欢乐和温暖的阳光仿佛折射到我的心房。
就在实习即将结束时,一年一度的春季长跑越野赛在学校附近上脚下的路边上举行。那是阳春三月的一个上午,春风荡漾,春光明媚,比赛正紧锣密鼓地举行,就在老师组1500米比赛时,我就不慎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绊倒了一下,手和脚被缯破了皮,顿时鲜血直流,这时,十几个学生急忙扶着我去看医生,敷过药后,回到宿舍休息,晌午,有位姓钱的学生从家里端来了一碗鸡蛋给我吃。那时我感觉到孩子们的情感是扑实而真诚的,他们对我的关怀和尊敬,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做老师的快乐和幸福。
为期45天的实习时间结束了,我和学生们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依恋。临别时,他们送给我一本相册,我至今还保留着,里面又一张张小卡片、一张张相片或是几片红枫树叶、几朵小茶树花,每一件小小礼物都是一颗美丽的童心,一份浓浓的情意。
回到师院后,我就陆陆续续地收到孩子们从田野边的校园里写来的信。他们还结伴到师院来看望我和一起共班实习的小马老师。“老师,您走后我们真想你们了!你毕业后能不能再来教我们?”一句句真情的话语,一张张热心的面孔,让我至今觉得在我脑海里萦绕着。
也就是那初为人师的教学实习,让我品尝了做教师的酸甜苦辣之后,更加深刻体会到列夫.托尔斯泰的至理名言------把热爱事业与热爱生活结合起来是教师必备的最重要的品质。我相信,只有一份付出,才有一点收获,从事教育工作者就是在不断付出,不断收获中维护着自己的高尚人格,并使之得到升华。这种收获可能不是物质和金钱,却是金钱换不到来的,那是一种心灵的快乐和精神的慰藉。
第三篇:亲情记事散文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我们村,我按辈分叫她“二妈”,至于我为啥要按这个辈分叫之,而不是“二婶”抑或“二奶”,二十多年来我始终弄不清,也不愿去想明白,相信百年之后的我也许还搞不懂这个辈分问题。而现在,与其称呼她二妈,我则更愿意亲切地喊她“亲妈”了!
约莫我记事起,亲妈和我们家离得就很近,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邻居。值得补充一句的是,我们两家的关系比一般邻居走得近很多。虽然前几年她们一家搬去了县城的新家,随后我们也搬到了村口的新房_两地相隔几十里,可关系一直不减当年!还是经常互相走动的。
有两次我和老妈闹别扭,就会偷偷地坐车然后跑到亲妈家与之倾诉和谈天,这时候,她准会做一桌我喜欢吃的美味的辣菜给我一饱口福!
与我的母亲相比,她仿佛更加懂得我。我极少说“懂得”这个词。因为我深知:懂得,并非一个简单的词_你要用多少时间,才能真正懂得一个人;你要有多么了解一个人,才能说“懂得”!
她不仅懂我的口味,还特别的善解人意和善良与聪慧。夸张的是,我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想干嘛。和她在一起很轻松与愉悦,她对我的悉心照顾仿佛让我重回了家庭的温存。老妈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我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我又何曾不希望如此呢?
她的家教我看着就很舒服,每每她给大女儿娟子递一碗饭或夹一块菜,娟子就会立马像个外国人那样说声谢谢。我是个注意细节的人,所以当看到这一幕时很感动。
那天她正好要陪小女儿悦儿去跳舞,我也要去新华书店找几本自己最近需要的书籍,所以下午我们因为顺路的原因,就一道而去了。在等车的光景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路人甲问我俩关系,她毫不迟疑的就说我是她儿子。我听到了,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头暗暗地笑。
上了公交以后,经过几站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由于目的不一,我与亲妈一下车就分手了。
在新华书店里,我转悠了许久,最终无奈的找到了管理员劈头问:“有史铁生吗?”
管理员则低头去敲键盘,结果是没有。
“那台湾的龙应台总有吧?”
她手一指:“有,有她的《目送》,在那边。”
然后我被另一个管理员带了过去,随之我拿着龙应台走了。再后来我找到了亲妈和悦儿,或者说,是她们找到了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跳舞的地方在哪,所以我就坐在那附近石凳上等,结果是她们先看到了我。
在肯德基吃完东西时天色已然不早了,随后亲妈和悦儿把我送到了回家的中巴车上。我坐在车座上回眸看到亲妈在目送着我,我朝她挥挥手,她笑了。记得每次上她家玩过之后,她都会到车站目送我。
我这时低头打开新书,赫然出现了一段文字让我的心里难以平静: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前些天,我和老妈去了我的外甥家看望他。下午我们陪他去公园玩,我们陪他泛舟,然后我又陪他坐了一次过山车。我忽然想起二姐是有多么的爱他,而他却不知爱是什么。最后这淘气的小东西在森林里肆意飞奔,还让我在后面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第四篇:记事作文:老师表扬我了
记事作文:老师表扬我了
2008年5月5日星期一晴
今天下午的语文课上,我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心里美滋滋的。上课的时候,老师先当着同学的面读了我写的作文,然后说:“付牧遥的作文写的越来越好了,进步很大啊!大家都要向付牧遥同学学习。”当时我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老师还让我们每个组进行评选活动,每个周从每个组选出一名最优秀的学生,登在后面的优秀榜上,今天我被入选了,心里真高兴啊!快下课的时候,老师对我说:“你的这个作文本用完了,送给老师吧。”我说:“好的。”老师又给我2个本子做为奖励,我心想:妈妈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放学后,我兴高采烈的跑回家,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妈妈说:“受到表扬是件好事情,可是不能骄傲自满,好还要更好,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受到表扬的滋味真好,让我更增加了自信,我会再接再励的!
第五篇:现代散文:我与父亲
我与父亲
父亲的两只眼睛都患上了白内障,这种听上去很可怕的疾病,因为新的医术,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把坏掉的晶体吸出来,换上一片比隐形眼镜还要薄很多的人工晶体。
做完手术的父亲,安静地躺着,我在病床边,无用地站着。父亲那双大学时拉过小提琴的手,静脉凸起,密布的老年斑盖住了皮肤的颜色。
如果这病早些年生,父亲可能就已经是一位盲人了。这个想法让我一下子不安起来。博尔赫斯也是一位盲人,但博尔赫斯不是我的父亲。
事实上,我对博尔赫斯的了解,远远超过对自己的父亲。人到中年,真相就像网站的弹窗一样,不管多么厌恶,它们总会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
父亲脾气温和,不怎么爱说话,在凌厉的母亲当家的那些年里,父亲就像一块软和的帘子,吸去了很多令我胆寒的来自母亲的噪声。但是很长一段时期内,我们家的编年史,节点都是父亲的病。
19XX年,他29岁,身高1.80米,体格强健。他毕业于北京石油学院,顺理成章地分配到大庆油田参加会战,对,就在“铁人”王进喜带领的那支队伍。他在那里和我妈——一个热爱文艺体育、积极要求进步的采油姑娘——结了婚。因为一次普通的感冒,高烧不退,他住进油田前线医院,他不知道,输进他身体的药液,早已过期变质。这瓶药水直接要了他临床的另一个小伙子的命,而他带着一颗被严重损坏的肝脏,侥幸活了下来。那一年,我也来到人世,差一点生下来就没了父亲。
这个热爱古典音乐、俄罗斯文学、喜欢帆船运动的年轻人,自此之后,只剩下了一个身份——病人。
成年之后,我经常想,如果那瓶药水没有变质,我们家,我,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我的母亲,极度争强好胜,如果没有一个永远需要照顾的病人拖累她上进,她的粗粝和暴躁可能不会那么彻底地被激发出来。而我,另一个拖累,至今深藏的自卑和躲闪,可能根本不会生成。
无论多么完美的人生,总是有这种复盘的冲动。我在充分怜惜自己的时候,没有想过父亲,他早已像一堵沉默的背景墙,知道他还在那里似乎就够了。
现在,父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睛上蒙着纱布。他在想什么呢?他已经75岁了,他一定有非常多的可以想的东西,可是,我不知道。他如果不幸和博尔赫斯一样成为一位双目失明的老人,也不会有一行诗句和他有关。
我不知道29岁后他的人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状态,这个问题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不知道他一个人间歇性地在医院里躺上三个月或半年的时间里,他的内心会穿梭过什么。我记得的只是,很多时候,下午一放学,我就要拿着母亲做好的饭菜给他送到病房去,等他吃完,再把饭盒带回来。我还记得,母亲为了给他补身体,从农村买了十几只甲鱼,最小的可能还没有半个巴掌大。母亲是北方人,不会弄这些生鲜,她用一根筷子逗甲鱼咬住,然后抡起菜刀把甲鱼的头斩下,当鲜血喷射出来的时候,她扔下菜刀,坐在厨房的地上,号哭不止……
父亲很久后才说,母亲炖的甲鱼汤,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腥得他恶心极了。但是他都喝了,喝了整整两个星期。
在很小的时候,我已经学会用书把自己和不喜欢的世界隔开,无论是数学课,还是稍有不慎就会扑过来的母亲。母亲的焦躁和愤怒,我也是很多年之后通过书籍才推断出缘由,那是理性的计算和情感失联。
童年和少年,我沉溺于撒谎。那是一个孩子的权宜之计,一句谎言能够把惩罚从中饭推迟到晚饭就很好,也因此常常失去了晚饭。最长的一次拖延了三天,忘记了什么原因老师让请家长,家长不来不许上课。连着三个早上,我神色镇定地背着书包出门,在一个工地的一堵砖垛后面,拿出书,读到放学的时候,再神色镇定地回家。之后的那顿暴打,实现了我第一次离家出走。
是父亲找到了我,他去了火车站,去了我好几个同学的家,不知什么样的灵光,把他带到我藏身的砖垛。父亲说,母亲打你不对,但她是爱你的,你跑了以后她一直在哭。从家人口中头一回听到爱这个字,别扭到发抖。
高中三年级,我开始发疯一样地学习,背所有的课文,所有的习题,所有的答案,我想考上大学,我想逃离。可是文科生也要考数学,数学还是120分,没有这120分的后果吓死我了。父亲说,我帮你补习一下数学吧。那段日子,父亲神采飞扬,他又成为一个工科院校的高才生。
在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候,父亲被诊断为肺癌,还是晚期。
母亲带着父亲去北京做手术,为了不影响我高考,没有人告诉我父亲到底得了什么病。父亲生病还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吗?我甚至有点高兴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一天深夜,我还在复习,母亲自己回来了,她靠在我房间的门上,突然抽搐起来,她说,你爸爸这次可能真的会死,她说她实在撑不住了。
直到今天我还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握住她的手,相拥而泣,会改变我和母亲的关系吗?十多年的陌生,像一块紧实的青铜,压住了我,我做不到。
OK绷
我一直没有发现,其实自己很爱您。
您和妈在我中学时离异,我跟弟弟后来选择跟妈妈住,因为我们不善于与您相处。
考高中的时候,您写了一封信要我去考您住的镇上的高中。可是我却没有回信,如今想来……
听妈身边的人说您尽做一些坏事,所以我几乎认定您是一个不够格的父亲。
6年间我们只见过两次面。有一次心里百般不愿意,但还是到您住的地方去了。您做菜给我吃,因为您被菜刀割到手,我拿了3片上面有卡通图案的“OK绷”给您用。不过这些回忆我早就忘了。
别人通知我说您死了,我赶到您家去。当我看到当年我拿“OK绷”给您用的照片挂在墙上,我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照片上已经黑掉的“OK绷”,看起来让人觉得很哀伤,让我感受到您爱我至深的心意。
虽然已经无法跟您表达什么,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您。因为当人家问我理想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样子,我总是会第一个想到您。
没办法为您做一件女儿该做的事,真的很抱歉。
爸爸,其实,我很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