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主义,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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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爱国主义,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

民粹主义、民族主义、爱国主义与历史虚无主义

11物理一班 1130060011 苏韦东

民粹主义

民粹主义(Populism)是一种政治哲学或是政治语言。民粹主义认为平民被社会中的精英所压制,而国家这个体制工具需要离开这些自私的精英控制而使用在全民的福祉和进步的目的。民粹主义者会接触平民,跟这些平民讨论他们在经济和社会上的问题,而且诉诸他们的常识。1980年以后,大部分的学问都将民粹主义当成一种可以推广许多不同的意识形态的政治语言来讨论。许多民粹主义者曾经承诺过要移除“腐败的”精英阶层,并且倡导“人民优先”。

民粹主义是指一种在政治上刻意迎和普通民众的理念,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社会思潮,其基本特征包括:极端强调平民群众的价值和理想,把“全体人民”当作所有行为的唯一合法性源泉,要求全体普通群众直接参与政治过程,主张依靠平民大众对社会进行激进改革,非常强调对大众情绪和意愿的绝对顺从。

民粹主义把普通群众当作政治改革的唯一决定力量;通过强调诸如平民的统一、全民公决、人民的创制权等民粹主义价值,对平民大众从整体上实施有效的控制和操纵。

民粹主义萌芽于19世纪40-50年代的俄国,当时,沙皇俄国已经腐朽不堪,严重阻碍生产力发展和社会进步:而西欧资本主义在迅速发展的同时也暴露出很多内在矛盾。民粹派的思想先驱们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寻找俄国的出路,提出了落后国家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问题。他们肯定平民大众的首创精神,具有积极的意义;但同时又把俄国存在的村社制度和农民理想化,遭到到以列宁为代表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深刻批判。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民粹主义的思潮已经成为强弩之末。

民粹主义表面上以人民为核心,但实际上是最缺乏公民个人尊严与基本权利的观念。民粹主义者崇拜的是“人民”,但他们崇拜的是作为一个抽象整体的“人民”,而对组成“人民”的一个个具体的“人”却持一种极为蔑视的态度。民粹主义者反对权威。

民粹主义概念的模糊性,由于民粹主义作为一种社会思潮和社会运动具有的内容的丰富多样性,民粹主义概念是模糊的。民粹主义既是一种政治思潮,又是一种社会运动,还是一种政治策略。这样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当人们从不同的视角看待它时,便会得出极不相同的结论。

民族主义

民族主义,即是指将自我民族的利益为基础而进行的的思想或运动。美国学者汉斯·科恩认为:“民族主义首先而且最重要的是应该被看作是一种思想状态。”英国学者爱德华·卡尔认为:“民族主义通常被用来表示个人、群体和一个民族内部成员的一种意识,或者是增进自我民族的力量、自由或财富的一种愿望。

民族主义可自我表明为官方的意识型态或群众(非政府)运动,并以公民、人种、文化、宗教、或意识型态上的言词加以表述。民族的自我定义用于区别民族主义的种类。然而这样的区分并不全然互斥,许多的民族主义运动在不同程度上结合若干或全部的区分元素。民族主义运动亦可以范围与地区作为区分的准则。民族主义的种类:

1.公民民族主义:公民民族主义为国家由公民主动参与,产生“全民意志”而取得法统的民族主义型式。此论一般认为源于卢梭,特别是自其1762年的著作“社会公约”而得名的社会公约论。公民民族主义来自理性主义与自由主义的传统,在民族主义上与种族民族主义相矛盾,因其认为公民国家(民族)之成员身份应从自决而来。公民国家(民族)理想化了美法等国之代议政治在发展中所具有的影响力。

2.种族民族主义:种族民族主义以种族来定义民族。种族以先人的血缘世系为要素,也包含群体成员与其祖先之间文化共享、语言共享的观念。民族之成员身份为自遗传而来。国家政府因为是种族群体之祖国、有能力保护国内族群、以及促进文化与社会生活为一体而取得法统。族裔观念极为古老,但现代的种族民族主义受约翰·戈特利布·菲希特及提倡人民)观念的约翰·戈特弗里德·冯·赫德的影响极深。种族民族主义现为主要的民族主义型式,通常就被直接简化为“民族主义”。学者安东尼·史密斯使用“种族民族主义”一词当作非西方观点的民族主义,以对照出西方以地理范围定义民族的的观点。

3.浪漫民族主义:浪漫民族主义(又称有机民族主义、身份认同民族主义)为种族民族主义之一型,政府因自然(“有机”)结果与代言国内民族而取得法统。浪漫民族主义反映浪漫主义的理想,反对理性主义,强调符合浪漫理想的种族文化,民俗发展为浪漫的民族主义概念。格林兄弟受赫德著作之激励,创作出一连串理想化的传说,标明为德国人的故事。史家朱尔·米舍莱以之为法国浪漫民族主义者之前例。

4.文化民族主义:文化民族主义以共享的文化定义民族主义。作为民族一员之身份既非自愿(文化无法顷刻而得),亦非遗传(民族成员之子弟若成长于其他的文化中,会被视为外族)。中华民族主义为文化民族主义之一例,部分是因为中国境内有许多的少数民族(中华民族主义者包含身处台湾内部,反对大陆政府的统治而主张反攻大陆的人士)。

5.国家民族主义:国家民族主义为公民民族主义之变形,通常与种族民族主义结合,意味着民族为贡献于国力与国家主张者之共同体。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为最佳范例,体现于墨索里尼的口号中:“一切为国家;无所自外于国家;无可反对于国家。”。其与自由主义中,个人自由的观念以及自由民主之原则相左并不令人意外。雅各宾俱乐部之建立单一且中央集权的法国政府通常被视为国家民族主义之滥觞。弗朗西斯科·佛朗哥时代的西班牙,以及现代的凯末尔主义;土耳其民族主义)则为新近的例子。

然而,“国家民族主义”一词通常用于民族主义发生冲突时,尤其是分离主义运动发生于已建立的民族国家时。分离主义者的说法是,国家民族主义因较不可信与较不民主而败坏国家的合法性。法兰德斯分离组织称比利时民族主义为国家民族主义。巴斯克分离组织与科西嘉分离组织同样分称西班牙与法国为国家民族主义。反过来说,这些国家则称这些分离组织为恐怖主义。其间没有无可争议的准则来判定孰是孰非,而其结果通常为人民因效忠对象不同而分裂。

6.宗教民族主义:宗教民族主义以共同的宗教来定义民族。政府若因严守教义而取得法统,就比较是神权国家而非民族国家。其实,有些种族民族主义与文化民族主义在若干方面具宗教特征。宗教为群体认同的标志,而非主张民族主义之动机。爱尔兰民族主义与天主教教义相关,且近一百年来的爱尔兰民族主义领袖们皆为天主教徒,但其早期的(18世纪)许多民族主义者则为基督教徒。爱尔兰民族主义从未如以神学区分宗教变体、圣母玛利亚的身份、与教宗的超卓地位等。但对北爱尔兰的若干基督教徒而言,这些宗教改革之前的学说实际上是爱尔兰文化的一部分。与之类似的是,尽管有犹太复国主义存在,其主流却较为世俗,以种族及文化为基础。自从英属印度分割后,印度民族主义即与印度教相关。在现代印度,现代印度民族主义已明显地有包含印度人民党与民族卫队在内的追随者。

7.海外民族主义:海外民族主义(或如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所说的“长程民族主义”)一般指感觉流离失所的民族主义者,如在美国的爱尔兰人与美非两洲的黎巴嫩人。安德森称此型的民族主义为,想要有民族联系,却又不愿离开寄居地者的“幽灵根基”。

爱国主义

爱国主义(patriotism)是指个人或集体对“祖国”的一种积极和支持的态度。这里的“祖国”可以是一个区域或者城市,但是爱国主义一般用于某个国家或者联邦。爱国即爱祖国,而祖国的直接体现是同胞,国家的直接体现是政权,祖国与国家不是一回事。公民应该热爱自己的祖国,国家应该效忠自己的公民。这就是孙中山、何子渊等革命先驱反抗大清帝国,建立中华民国,但依然被尊为爱国者的根本原因。

爱国主义包含了这样的态度:对祖国的成就和文化感到自豪;强烈希望保留祖国的特色和文化基础;对祖国其他同胞的认同感。

“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有着紧密的联系,并通常被作为同义词使用。严格地说,民族主义是一种意识形态,它经常宣扬爱国主义是一种有需要并且合适的态度。

爱国主义隐含了一层道德规范:就其本身而言,它暗示“祖国”是道德的标准或价值。此外,爱国主义还暗示着个体应将国家利益置于个人和团体利益之上。在战争时期,这种牺牲会扩大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为祖国战死沙场便是一种爱国主义的体现。

爱国主义是历史地形成的忠诚和热爱自己祖国的思想和感情。集中表现为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信心,为保卫祖国和争取祖国的独立富强而献身的奋斗精神。不仅体现在政治、法律、道德、艺术、宗教等各种意识形态和整个上层建筑之中,而且渗透到社会生活各个方面,成为影响民族和国家命运的重要因素。随着社会经济生活条件的发展和变化,在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的阶级有着不同的具体内容。爱国主义要求人们把对祖国的热爱变成自己的行动,努力为祖国和人民的利益而工作;坚持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反对民族自卑感和盲目的民族优越感;同国际主义相联系,既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又是一个坚定的国际主义者。

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和崇高美德,也是中国各民族大团结的政治基础和道德基础。中华民族在几千年的历史中形成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伟大民族精神。这是我们民族赖以存在、发展的情感纽带与精神支柱。坚持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之一。在现阶段,爱国主义最基本、最本质、最重要的表现,就在于不遗余力地巩固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为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构建和谐社会,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作出自己的贡献。

主要表现:

个人爱国主义是一种自愿的情绪。爱国者忠于爱国主义的某一价值,比如对国旗的尊重。政府推行的官方爱国主义含有高度象征化和仪式化的内容。这些内容的陈述对爱国主义的推行有着逻辑性的关联,并通过对政治团体利益的表述来得到合法性。国家纪念碑、阵亡将士纪念日等等都是典型的例子。官方爱国主义通常有着严格的仪式,比如对起降国旗的规定、致敬礼和忠诚的形式。

一些评论认为,正统的爱国主义(非现代的民族主义,而是19世纪国家的产物)必须基于某种形式的共同祖先或者精神图腾。

爱国主义的程度随着时间不同而不同,并且取决于政治社会环境。典型地,爱国主义程度会在国家受到外部威胁的时候升高。反过来,变质的爱国主义又会使国家变得好战。比如一战、二战前的德国与二战前的日本。

爱国主义流派:

个人:个人爱国主义是一种感性、自愿的爱国主义。这种类型的爱国者有着某种确定的爱国观,如对国旗保持尊敬;不仅如此,他们经常坚持认为,所有的公民,都应该具有与其本人相同的爱国观,而不允许有例外。这种爱国主义在结构上与其它的价值观理念——运动相似,其政治上的表现为,力图让其本人的价值观得到更好的法律支持。

官方:官方爱国主义是具有高度象征性的正式内容的爱国主义,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所有政府总会促进之。它是国家自身的逻辑推论,其法理基础是“国家为政治社会的公共福利的表现”。国家纪念碑、退伍军人节、伟人/历史事件纪念节等,都是官方爱国主义的典型例子。政府可能会出于各种原因,发动一些爱国主义运动,来提升公民对国家与国家标志物的认同。

符号:爱国主义极度依赖于标志性的行为,如:升国旗、唱国歌、参加大型集会、在车驾上贴上爱国的标签等各种在公众场合宣告对国家的忠诚的行为。在战时,符号爱国主义常用于提升士气、增加战时的努力。而在和平时期,爱国主义并不能像战时那样方便的衡量对国家的贡献,但并不为爱国者所抛弃。例如,在平日的政府场所向国旗敬礼的行为,被视为是与在战场上向国旗敬礼同等爱国程度的行为。

普通:历史上的确有一些人为了他国而战斗,有时是为了他们的独立。比如马贵斯拉法叶,杜什科希丘什科和普拉斯基等参加了美国革命战争,西欧人菲荷里尼为了希腊独立而战斗,他就是著名的拜伦爵士。那么拉法叶是美国的爱国者,还是菲荷里尼是希腊的爱国者呢?阿拉斯戴尔会说他们两个都不是。这些人都是理想主义者而非爱国主义者。从这个角度看,拉法叶不过是投身于美国革命所蕴含的政治自由理念,而非对美国怀有特殊的爱国之情。阿拉斯戴尔认为爱国主义只能是本国人们的选择,而不是那些热爱这个国家的信念的他国人的选择。

时代价值:

1、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继往开来的精神支柱;

2、爱国主义是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的纽带;

3、爱国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动力;

4、爱国主义是个人实现人生价值的力量源泉。

历史虚无主义

历史虚无主义以“反思历史”为名,歪曲“解放思想”的真意,从纠正“文化大革命”的“左”的错误,走到“纠正”社会主义,认为我国不该过早地搞社会主义,而应该让资本主义充分地发展;从纠正毛泽东同志晚年的错误,走到全盘否定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和毛泽东思想;从诋毁新中国的伟大成就,发展到否定中国革命的历史必然性;从丑化、妖魔化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和建设的历史,发展到贬损和否定近代中国一切进步的、革命的运动;从刻意渲染少数中国人的不文明行为,发展到否定五千年中华文明,等等。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不仅表现在史学研究中,而且发展到某些文学、艺术和影视作品中,影响面大,危害至深,对此应有足够的认识。

历史虚无主义是唯心主义的历史观:

1.历史虚无主义违背实事求是的历史研究的根本原则。

2.历史虚无主义违背全面、客观的历史研究方法。3.历史虚无主义否认和反对阶级分析的历史研究方法。历史虚无主义的特点:

1.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一个突出表现,就是竭力贬损和否定革命,诋毁和嘲弄中国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进行的反帝反封建斗争,诋毁和否定我国社会发展的社会主义取向及其伟大成就。

2.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以“学术研究”的面目出现,在“重新评价”、“重写历史”的名义下,做翻案文章,设置“理论陷阱”。

他们有的是通过赤裸裸的谩骂来丑化和否定革命历史和革命领袖,相对地说,这比较容易被人们识破,因而他们更多地是在学术的幌子下,贩卖他们的私货。

3.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有着明确的政治诉求。

改革开放以来相继出现了危害社会的各式各样的错误思潮,如新自由主义思潮、民主社会主义思潮、普世价值观等等,虽然他们主张各异,表现形式不同,但却有着共同的政治诉求,这主要表现在:反对四项基本原则这一立国之本,力图扭转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发展方向,把中国纳入到西方资本主义体系中去。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以它自身的特点来表达这一共同的政治诉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竭力否定近代中国特别是五四以来爱国的、革命的传统,把自由主义说成是最好的、当今中国应当继承发扬的五四传统,并要求把它作为一种政治学说、经济思想和社会政治制度加以实现,这样才“会把一个自由的中国带入一个全球化的世界”。诚然,作为政治思潮的自由主义,在五四时期确曾存在过。如五四时期形成了一个新文化运动的统一战线,它包括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三部分人。五四运动后,随着斗争的深入,这个统一战线发生了分裂,一部分人继承了五四传统,并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加以发展;另一部分人则向右发展,走上了所谓自由主义的发展道路,他们虽然在反封建斗争中起过一定作用,但最终走向了历史的反面。这两种思潮的不同发展趋势及它们之间的交锋,可以说贯穿在五四以来历史发展的全过程,而人民革命的胜利则为他们做出了公正的结论和历史性的选择。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危害

1.历史虚无主义起到消解主流意识形态,搞乱人们思想的恶劣作用。2.历史虚无主义适应敌对势力西化、分化我国的战略企图。

3.历史虚无主义企图从根本上动摇社会主义中国的立国之本和强国之路。

第二篇:民粹主义与民族主义

民粹主义与民主主义——一个贯穿中国发展的话题

《中国的民主主义与民粹主义》导读

摘要

列宁针对孙中山的一篇名为《中国革命的社会意义》的文章写了《中国的民主主义与民粹主义》的文章。文章中提出孙中山与俄国民粹主义者相似,同时也指出,孙中山主张的防止资本主义以及平均地权的思想正是发展资本主义的最纯粹的方案。列宁的文章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同的学者对他的观点有不同的意见。本文作者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此基础之上对孙中山文章中的“上海”等词的进行了辨析,最后阐述了民粹主义对当代中国的影响。关键词

列宁

民粹主义

民主主义

《中国革命的社会意义》

防止资本主义土地国有化

主观社会主义

历史评价

个人思考

当代价值 正文

列宁被全世界共产主义者认同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伟大革命导师和领袖”。他是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发动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并且通过在政治方面退出一战,领导内战,在经济方面,实行全俄电气化,战时共产主义1,以及后来的新经济政策2等一系列政策,使苏联这样一个新诞生的国家迅速地得到巩固。同时,作为一个杰出的理论家,他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形成了列宁主义。他的一生是辉煌的,在他死后,就连坚持反共主义立场的英国首相丘吉尔也评论说:“俄国人民掉进泥潭苦苦挣扎,对于他们来说最坏的事情莫过于列宁的诞生,而第二坏的事情则是他的死亡。”所以说,列宁对于世界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先来简要的简要介绍一下民粹主义,尤其是俄国的民粹主义。民粹主义亦称平民主义,历史上曾有多种表现形态,其基本精神是以维护平民的利益为由而反对权威,为此不惜采用任何手段。在19世纪的俄国,民粹派代表小资产阶级的利益,以人民的精粹自居,他们提出“到民间去”的口号,试图发动农民推翻沙皇制度。他们否认政治斗争的必要性,主张采取个人恐怖手段。这种思潮及其实践对俄国革命是有害无益的。对列宁来说,虽然他发动十月革命夺取了政权,但由于俄国大多数的农民都支持民粹主义的社会革命党,导致革命的成果差一点被民粹主义者夺取。因此,这样一次经历让列宁对民粹主义实质有了 又称“军事共产主义”。俄国十月革命后,苏俄在1918~1920年国内战争时期采取的经济政策。苏俄国内战争爆发后,苏俄的粮食、煤炭、石油和钢铁的主要产地陷入敌手,苏维埃国家处境十分困难。苏俄政府为粉碎国内地主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发动的反苏维埃政权的战争而采取的一系列特殊的临时性的社会经济政策的总称。(摘自百度百科)新经济政策,其内容: ①在农业方面,用粮食税代替余粮收集制,纳税后剩下的粮食归农民自己支配,有限度地允许农民租佃土地和雇佣劳工。②在工业方面,涉及国家经济命脉的厂矿企业仍归国有,由国家经营;允许本国和外国的资本家经营中小企业和国家暂时无力兴办的企业;恢复私人小企业。③在流通方面,由最初实行的产品交换转为允许自由贸易。④在分配方面,实行按劳分配。(摘自百度百科)更深入地理解。

值得注意的是,民粹主义倡导“人民优先”,这使得它和民主主义有了某种相似之处,使人误以为民粹主义者也是民主的倡导者、推进者。列宁对民粹主义有着很深的见解,所以他在他的文章中深入分析了民粹主义与民主主义的关系。

此外,我们还要谈一谈孙中山先生的这篇文章——《中国革命的社会意义》。此文写于1912年。此时,孙中山刚辞去临时大总统的职务。他在南京同盟会会员饯别会上发表了这篇文章。文中主要提出两个观点。第一,通过比较东西方国家,孙中山认为西方国家虽然富足文明但是国内贫富差距悬殊,只有少数资本家享受快乐,劳工群众依旧是赤贫的,因而革命的思潮不断涌动。但是,像中国这样的还没有发展到高度发达的工业国家实现社会革命是比较容易的。因此,他认为在中国是有必要也有能力预防资本主义进攻的,通过防止资本主义可以避免社会革命。第二,平均地权问题——按照土地优劣进行定价,由国家按价收税,土地价值的增值额归公。在文章的结尾,孙先生说“中国正处于工业蓬勃发展的前夜,中国的商业将大大发展,五十年后中国将出现许多个上海”。孙中山的这次讲话引起国内外强烈关注,三个多月后便被译为俄文发表。列宁立即与之互动,并对文中孙中山的这些主要的观点进行了辩证性的批判。在当时远非今日可比的信息传递和通讯条件下,确是相当奇特的现象。

介绍完了文章的成文背景后,我们就来着重介绍一下列宁的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列宁认为,俄国资阶级民主派都有民粹主义的色彩。而作为中国民主派代表的孙中山在思想和许多说法上都与俄国的民粹主义者十分相似。关于这个想法,他提出了四个问题,并且对他们一一作答。

首先,列宁将孙中山提出的纲领与俄国,土耳其,波斯和中国的革命形势发展相对照,发现这些国家都面临着同一个问题——即本文中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本文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根据新的世界事变来研究亚洲现代资产阶级革命中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的相互关系问题。

然后紧接着他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孙中山革命思想的社会意义是什么?

比较东西方国家,我们不难发现,相对而言,西方的总统早已抛弃了青年时代的梦想,他们是“娼妓化了的资产阶级的代表”,而孙中山则是一个充满着崇高精神和英雄气概的革命民主主义者。孙中山在他的纲领中处处都渗透了战斗的,真诚的,并且是带有建立共和制要求的完整的民主主义。而他的革命思想的社会意义就在于只有这种民主主义的高涨才能激励人们摆脱奴隶地位求得真正的解脱,才能激发劳动人民创造奇迹。列宁认为,东方已经走上了西方的道路,今后中国人将在这种高涨的民主主义的带领下会为了争取西方已经实现的梦想而努力,而西方的早已腐朽的资产阶级终将会被无产阶级代替。简言之,孙中山的革命思想的社会意义就在于它可以激励人民摆脱封建的束缚,走上共和制的道路。

第三个问题,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问题,列宁认为中国的民粹主义者的战斗的民主主义思想体系是同社会主义空想,避免中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即防治资本主义,结合在一起的。同时这种思想体系也是和中国的土地改革计划结合在一起的。那么产生这两种倾向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列宁首先分析了孙中山的民主主义的实质,即产生这种倾向的原因。中国的民主派反对压迫农民和剥削群众,他们对广大群众的同情,对社会主义的同情,使他们必然产生主观社会主义。而这种主观社会主义同当时西方所面临的实行社会主义的问题是不同的。中国民主派主张推翻造成这种剥削的制度——封建制度,但是没有改变这种封建剥削的根源——土地对于农民的种种束缚。因此,中国民主派必然只是主观社会主义,而主观社会主义正是产生这种倾向的主要原因。

其次,孙中山在文章中指出在中国这种比较落后的国家就会比较容易实现社会革命,也就是说可以防止资本主义。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仅仅只是一种空想。在《中国革命的社会意义》一文中孙中山就提出“中国商业将大发展”,“五十年后将出现很多个上海”列宁指出,“商业”“上海”在某种意义上就是说的资本主义。列宁认为孙中山自己不得不承认了资本主义在中国出现的必然性。因此,孙中山只是用“防止”资本主义的理论来制定纯粹的资本主义的土地纲领,列宁认为其社会意义也就在于此。

最后一个问题,列宁提出孙中山所说的既漂亮又模糊的“经济革命”归结起来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质是很简单的,就是把地租转交给国家,即以亨利•乔治式的单一税1实现土地国有。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土地国有就是尽量产出农业中的中世纪垄断关系,使土地买卖有最大的自由,使农业有最大的可能适应市场。也就是说,孙中山的经济改革恰恰是最完善纯粹的资本主义改革。

文章的最后,列宁指出,虽然,孙中山的纲领有空想和反动观点,但是他提出的纲领的内核——通过政治上建立中华民国,在土地方面实行国有化是正确的复兴中国的道路,这实际上就是列宁对上文中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的回答。

列宁是最早评价辛亥革命以及孙中山的外国人。他的评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共产国际和苏联国内对中国辛亥革命以及孙中山评价的准绳。直到上世纪二十年代末,共产国际依旧认为孙中山实际上是要主张中国发展资本主义,而这种小资产阶级路线是走不通的。但是近代以来,尤其是当代,许多学者对于列宁对孙中山思想的评价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一类人,坚持认为列宁精准地评价了孙中山的纲领中的进步性和落后性,与历史观点一致;但是也有相一部分学者对此评价提出了质疑,主要体现在一下方面:1,列宁称孙中山为民粹主义者是有根本性错误的。因为,民粹主义反对资本主义的发展,主张通过发展农村村社进入社会主义,而民生主义提倡的是发展国家资本,节制个人资本,将社会发展的成果在全社会共享。因此,该部分学者认为称孙为民粹主义者是不正确的。2,有些学者认为列宁对孙中山的评价有真知灼见但还是存在着一些偏颇的。他们指出孙中山的土地纲领并不激进也不是纯粹十足的资本主义土地土地纲领;列宁对孙中山的评价依据不足;列宁是以俄国社会主义为参考来评价孙中山的,本身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这个问题,学术界至今没有统一的定论,但是中国学术界大多数学者还是接受了列宁的这一观点的,只是对孙中山民粹主义的浓淡色彩有不同的看法。

我个人读完《中国的民粹主义与民主主义》后,认为孙中山先生的确带有一些民粹主义者的色彩,但是他和俄国民粹主义者也有很大的不同。孙中山反对资本主义,但是他反对资本主义的原因在于希望国内民众可以避免由于资本主义造成的贫富差距过大导致的杀人流血似的社会革命。这一点可以从他在演讲中比较各国,特别是英美等国的革命道路问题时看 亨利·乔治在《贫困与进步》(1879)中认为,应当通过对土地征税来为政府融资,这种税收能在不损害效率情况下,改善收入分配。

出。他强调“民族民权革命成功之时,若不思患预防,后来资本家出现,其压制手段恐怕比专制君主还要甚些,那时再杀人流血去争,岂不重罹其祸。”从这里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孙中山的初衷。他希望通过和平而非暴力的途径来发展中国经济。因此,虽然孙中山表面上看来是民粹主义者,但他的思想的本质和民粹主义者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第二点,我觉得孙中山所提到“五十年后中国将出现许多个上海”中的“上海”与列宁认为的“上海”实质也是不同的。孙中山希望五十年后中国会出现很多个上海来带动中国整个经济的发展。他赋予“许多个上海”的含义是一个在经济和实业发展的基础上,通过实行土地国有制,使得很多地方的土地资源增值,以此来带动全国经济的发展的地方。这是以发展经济为前提的。而列宁认为的上海则是中国工商业最为发达,同时也是受欧洲影响最深的地方,也就是说,在他眼里,上海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中国资本主义的代表。正是这样一种认识的分歧,使得列宁得出孙中山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中国必将出现资本主义的结论。而这与孙中山的本意恰恰是背道而驰的。

我认为在今天的中国,列宁的文章依旧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尤其是文中反复提及的民粹主义。当下,有些人打着爱国的旗号,大兴民粹主义。比如说前段时间的钓鱼岛事件,很多民众在所谓的爱国宣传的鼓动下,做出了很多出格的事情——大量破坏日系产品,很多使用日系产品的国人也受到了身体上的经济上的极大的损伤,但他们本身是无辜的。本来爱国应该是一种积极的情感,从根本上来说应该是有利于国家发展,有利于社会建设的。但是在钓鱼岛事件中有些人却做出了不利于国家发展,伤害自己同胞的事情。很显然这完全不是一种理性的爱国的行为。对于一些国人在钓鱼岛事件中做出的过激的行为,我认为,一方面,国人的素质有待提高,但另一方面隐藏在爱国面具下的民粹主义也是我们需要重视。因此,我们必须要分清楚民主主义与民粹主义的最大的区别,识别出那些带着爱国主义的面具,甚至是一些与民族主义合流的民粹主义,做出正确的选择。只有失去了社会基础,才能够彻底的消灭民粹主义。

由此可见,无论是在孙中山所处的时代还是在我们生活的当代,对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的辨析都是与我们息息相关的。这一话题始终是贯穿着国家发展的。因此,我们每个人都要能够明白并且辨析中国的民主主义与民粹主义的实质。引用文献

孙中山<著> 《孙中山全集》第二卷 第326页。列宁<著> 《中国的民粹主义和民主主义》

刘建飞<著> 《民粹主义:一个不可忽视的挑战》 《 中国青年报 》(2012年12月05日02 版)李玉贞<著> 《列宁眼中的中国革命》[ 来源:中华民族宗教网 | 发布日期:2011-10-10 |] 瓦尔特 <著> 《列宁论孙中山》

刘贵福 <著> 《循名责实:对列宁<中国的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的一点看法》

《马克思主义研究》 2005年02期

第三篇:旗帜鲜明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旗帜鲜明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 原文摘要

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打着“学术反思”的旗号,借“还原历史”、“重写历史”之名,否定党史、歪曲国史,这种历史观无视历史现象的内在联系和因果关系,无视历史规律,不仅对我国的历史学研究造成危害,而且通过大众传媒对广大干部群众思想造成干扰,在“举什么旗、走什么路、朝着什么目标前进”等重大问题上造成困惑,对此,我们必须旗帜鲜明地加以反对。查看原文>>

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有哪些

历史虚无主义不是透过历史现象分析历史的本质和主流、揭示历史发展规律,而是凭借“新奇大胆”的想象肆意歪曲、否定历史,混淆历史的支流与主流、现象与本质。当前的历史虚无主义整合了其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核心观点,在政治、史学和文艺上形成了一系列具有挑战性和危害性的理论和观念。具体表现集中在以下方面:

政治上的表现,如“否定革命论”,贬低革命对于中国现代化的解放意义,认为革命完全是破坏性的和错误的;又如“社会主义歧途论”,认为“五四”以来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选择是错误的,偏离了“以英美为师”的“近代文明的主流”;再如,“党史诟病论”,用某些片面的材料歪曲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否定或掩盖党史的主流和本质,并以此否认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功绩。

史学上的表现,如“侵略有功论”,认为帝国主义侵略是西方各国送给中国的近代文明礼物,鼓吹中国的现代化应该通过追随殖民帝国来完成;又如“现代化西化论”,认为现代化就是西化,只有把西方文化的一些基本理念引入中国并加以普及,中国才能充分实现“世界化”、“现代化”和“全球化”;再如“人物重评说”,对历史人物进行翻案式的重新评价,盲目和错误地使用逆向推理对一些历史人物进行颠覆式的重新解读,贬损孙中山、毛泽东、鲁迅等人的历史功绩,而对慈禧、李鸿章等人进行“去阶级化”,并大肆颂扬。

文艺上的表现,如“宏大解构论”,某些历史小说借助虚拟历史空间来表现主观筛选过的历史内涵,在解构革命历史小说中的宏大叙事时,对历史事实采取了戏弄和逃避的姿态,最终从历史颠覆走向了历史迷惘;又如“历史消费说”,一些文艺作品为了赢得市场,对某些反派历史人物随意翻案,或过多渲染历史阴暗面、过多描绘权力倾轧和声色犬马,或对历史人物进行戏说,并把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归结于各种离奇的因素。

历史虚无主义的危害巨大

历史虚无主义是活跃在中国当下的社会思潮之一。它以历史唯心主义的历史选择论为逻辑起点,通过否定近代以来中国历史,质疑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和合理性,迎合了西方和平演变和分化中国的战略企图,成为在社会意识领域攻击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一支重要力量。历史虚无主义迷惑性强

它戴着学术研究、理论创新的面具,挟“学术自由”、“言论自由”的口号出现在知识阶层中,掩饰着它的政治意图和意识形态色彩;它利用符合大众心理和娱乐习惯的文化消费形式,把核心观点转化为感性的影视形象和抓人眼球的通俗文字,通过互联网、影视作品和通俗读物等向社会大众传播,使人们在轻松娱乐中接受它的潜移默化。可以说,就隐蔽性和迷惑性而言,历史虚无主义思潮超出了其他社会思潮。历史虚无主义消解主流意识形态,搞乱人们的思想,所散布的种种言论,不仅涉及史学领域的大是大非问题,而且直接关系到做人立国的根本问题。详细>> 不可告人的政治诉求

改革开放以来相继出现了危害社会的各式各样的错误思潮,如新自由主义思潮、民主社会主义思潮、普世价值观等等,虽然他们主张各异,表现形式不同,但却有着共同的政治诉求,这主要表现在:反对四项基本原则这一立国之本,力图扭转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发展方向,把中国纳入到西方资本主义体系中去。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以它自身的特点来表达这一共同的政治诉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竭力否定近代中国特别是五四以来爱国的、革命的传统,要求中国走西方的路子。详细>> 导致民族虚无主义和文化虚无主义

一些人不但歪曲近现代中国历史,而且对我们伟大的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源远流长的灿烂文化也恣意抹煞。在一些人的笔下,我们的民族不仅“愚昧”、“丑陋”,而且充满“奴性”、安于现状、逃避现实等等。一个民族的精神被矮化、丑化,优秀的文化和文化传统被否定、抹煞,民族独立的历史被嘲弄、糟蹋,这个民族怎可能还能立得起来!苏联的前车之鉴

历史是一面镜子。从苏联解体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乱史灭国的轨迹,看到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所造成的严重危害。苏联的惨痛教训警示我们:在当今世界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的形势下,境内外反华势力从未放松西化、分化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图谋,我们必须时刻警惕历史虚无主义的沉渣泛起。

怎样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大力弘扬唯物史观

唯物史观是识别和应对历史虚无主义最锐利的思想武器,也是指导人们正确对待历史的根本指针,这个指针涵盖的立场观点方法是: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用辩证的、历史的、实践的观点来解读与运用历史,坚持党性原则与科学精神的统一,处理好政治与学术、历史与现实的关系,维护正确结论,反对错误倾向。坚定党的历史自信

坚定党的历史自信,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要对党领导人民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对中国人民在探索和奋斗中选择中国共产党,选择马克思主义,选择社会主义道路,选择改革开放的历史必然性坚定不移。只有坚持历史自信,才能坚持道路自信,才能在深入思考的历史进程中更好地走向未来。

倡导正确的历史研究风气

中国的学术土壤中并未曾独立孕育出历史虚无主义,但中国走向现代化过程中却不止一次地遭遇历史虚无主义的挑战。若要相对准确地描绘出历史的构图,廓清历史现象的真实面貌,离不开对历史事实之间因果关系的求索。忽略了对事实判断形成原因的求索和追溯,就容易直接给出缺乏证据支撑和逻辑支撑的价值判断,并误以为自己的价值判断是有理有据的,结果陷入价值虚无主义的泥潭。

第四篇:旗帜鲜明地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旗帜鲜明地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辛亥革命百年回眸

梅宁华

100年前,中国发生了划时代的辛亥革命。怎么看待中国这100年的历史?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历史是现实的一面镜子,现实是历史的延续。只有正确地认识历史,才能真正做到“面向未来,继往开来”;如果不能正确地认识历史,只能作出错误的判断,误导现实的发展。

一、坚持什么样的历史观

当前,社会上绝大多数人对中国百年历史的认识是比较客观和实事求是的,但是,不可否认,在一部分人当中也存在着实用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倾向,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否定和歪曲中国革命的历史。有人鼓吹所谓“告别革命”论,否定中国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进行的反帝反封建斗争,把“五四”以来中国选择社会主义发展方向视为离开所谓的“以英美为师”的“近代文明的主流”而误入了歧路;歪曲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和建设的历史,把它说成是一系列错误的延续,否定或掩盖它的本质和主流;更有甚者,随意丑化革命领袖和先贤烈士。

二是刻意导演和假设历史。为否定中国的历史成就,编造和夸大所谓“人祸”,杜撰出毫无根据的“非正常死亡人数”,这实际上是在刻意导演历史。有人提出“重写历史”,用“现代化史观”取代“革命史观”,人为地把革命和现代化对立起来,经过这样的历史“解构”,近代史上的改革和革命便成了制造社会动荡、破坏经济发展、阻碍社会进步的消极力量。这种违背历史事实的主观臆想,反映了这些人对待历史的轻率态度。

三是打着“还原历史”的幌子,大作翻案文章,为已被历史淘汰的旧势力评功摆好。有人以纠正改革开放前一些历史结论的偏向为由,为已经被中国历史发展所证明了的一些历史结论“翻案”,蓄意扭曲和颠倒历史是非;有人甚至以人性化为由,编排历史情节,对历史进行随心所欲的涂抹、剪裁和虚构,为历史上已有定论的叛徒、反动统治人物评功摆好;有人竟宣称动荡不已、民不聊生的民国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黄金发展期”。这些显然是对历史的颠倒和虚构。

四是“戏说”、“恶搞”历史。通过各种方式对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进行肆意戏说,对中国百年历史中的仁人志士、革命先贤进行调侃、讥笑和贬损,用主观臆想去改写中国历史;甚至在学术界,有人更是以恶搞为噱头,以颠覆正史为能事,对历史或取其一点,或无中生有,或捕风捉影„„历史事实和历史真相就在这种“戏说”、“恶搞”中变得模糊起来,变得轻佻起来,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五是追求所谓的“价值中立”和“纯客观”。有的所谓历史作品在表现人民革命战争时,只是一般性地表现战争场面的残酷,把战争和牺牲都描写成所谓“中性”的、“纯客观”的表象事实,而不去深入挖掘事实的性质,不去关注战争的人心向背和正义与否,不讲为正义而牺牲的价值意义,把中国人民为社会进步而战、为自我解放而战的正义性和崇高性虚无化。

以上倾向和现象虽然不是主流,但却造成了严重后果,不但颠倒了历史是非,搅乱了人们的历史观,而且还消解了主流意识形态。历史观是人们关于历史的根本观点,是世界观、人生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础。引导人们树立科学的历史观,从而对纷繁复杂的历史现象能够作出正确的评价和判断,对人们确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意义极大。“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正确地认识和对待历史,是一个关乎国家兴亡的大是大非问题。是维护历史本来面目,还是歪曲历史真相;是从历史主流中吸取经验教训,还是在历史支流中制造负面影响;是坚持唯物史观,还是退回唯心史观——这些根本的原则性问题是不能被颠倒、被搅乱的,否则就会从根本上搞乱社会主流思想和主流价值,动摇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立足和发展的思想根基。

历史虚无主义作为一种极端倾向,其要害就在于颠覆历史观,否定已有的历史结论,歪曲已经发生的历史事实,掩盖历史真相。历史结论应该是根据历史事实作出的,不能随意否定。而戏说历史、解构历史、恶搞历史,则是一种实用主义倾向,体现的是对历史的一种不严肃和不负责的态度。对中华民族来说,中国百年历史是一次伟大的洗礼,不但是血与火的洗礼,更是现代化的洗礼。通过这次洗礼,中国社会实现了跨越时代的大发展。我们应该深入地认识和总结百年历史中蕴涵的规律,正确认识和把握这个规律,将使国家和民族受益无穷。

但是,要真正地从百年历史中找到规律性的东西,必须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搞简单、片面的史料考证,不行!搞假设、解构不行!戏说、恶搞更不行!“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2页)马克思对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的这一经典性概括,为我们正确认识历史提供了指导,具体来说,应坚持以下原则:

一是客观性原则。历史是什么?马克思的回答是:“‘历史’并不是把人当做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118-119页)历史作为人的活动,是一种客观存在,因此,认识和研究历史必须以事实为出发点,全面、系统地掌握有关资料,把握历史事实的总和并阐明其内在联系,透过历史现象分析历史的本质和主流,揭示历史的发展规律。

二是包容性原则。认识和看待历史作为人的一种认知活动,必然具有多样性。因为人总是从属于某个利益阶层或群体的,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立场和观点,对历史的认识总是带有所从属利益背景的意识形态烙印。因此,对待历史要有一种包容心态,而不能用整齐划一的“单一性”思维来看待历史。搞预设立场的历史研究和片面解读,是不可能把握历史全貌的。但是,包容性原则是建立在遵循历史事实,对历史进行符合规律的探索基础之上的,而不是随心所欲地作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简单结论,更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三是是非原则。历史是有大是大非的,这种大是大非是人们对历史发展规律的揭示,是符合历史规律的价值判断。评判是非曲直的标准,不是个人的好恶,而是历史事实和社会实践。因此,对于历史大是大非的把握,不能沉湎于个人的恩怨和预设的立场,纠缠一些历史的枝节、细节,否则就无法正确认识和把握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对于中国百年历史的认识,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才能科学地揭示出历史发展的规律。

四是全面原则。这是正确认识历史的一个基本方法论原则。列宁曾指出:“在社会现象领域,没有哪种方法比胡乱抽出一些个别事实和玩弄实例更普遍、更站不住脚的了。挑选任何例子是毫不费劲的,但这没有任何意义,或者有纯粹消极的意义,因为问题完全在于,每一个别情况都有其具体的历史环境。如果从事实的整体上、从它们的联系中去掌握事实,那么,事实不仅是‘顽强的东西’,而且是绝对确凿的证据。如果不是从整体上、不是从联系中去掌握事实,如果事实是零碎的和随意挑出来的,那么,它们就只能是一种儿戏,或者连儿戏都不如。”(《列宁全集》第28卷第364页)这个论述今天仍然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历史是一个复杂的多面体,重要的是要在把握历史活动的总和和全貌中来确定它的主要方面,分清主流和支流,这样才能揭示历史真相。如果胡乱抽出一些实例来证明自己的观点,那么任何实例都有可能被找出来,任何历史也就都可以被改写。就中国百年历史而言,革命、现代化是贯穿其中的主题,正确认识历史就在于把握历史发展的主流,揭示这些历史活动内在的逻辑和规律。

二、如何把握中国百年历史发展的本质

历史现象往往是纷繁复杂的。在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发生剧变的百年间更是如此。对中国百年历史上一系列重大事件形成实事求是的认识,必须把握历史事件的本质。对于这一百年历史,我们可根据社会发展的主题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革命阶段,时间是从1911年到1949年,主要是通过革命来完成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人民富裕的历史任务。第二阶段为探索阶段,时间是从1949年到1978年,主要是探索社会主义的建设道路。第三阶段是改革发展阶段,时间是从1978年以来至今,主题是改革发展。对这一百年历史也可作个大致的时间段划分,即三个“30年”:第一个“30年”是革命,第二个“30年”是探索,第三个“30年”是改革发展。

在第一个“30年”的革命阶段,中国社会的剧烈变革像一曲多重变奏的交响曲。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北伐战争、全民抗战、解放战争等一连串的政治变迁构成了社会转型的主旋律。只有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才能正确地认识这些重大历史事件。

关于辛亥革命。对以孙中山为首的资产阶级革命派领导的辛亥革命到底该怎么看?至今仍有一些问题未能彻底搞清楚。比如,辛亥革命究竟是失败了还是胜利了?首先应承认辛亥革命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完整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其功绩和历史地位是不可抹杀的,它推翻了清王朝的统治,给中国带来了近世文明,使民主共和的观念深入人心。这是不容否定的历史事实。但是也要看到,辛亥革命并没有完成反帝反封建的任务,没有改变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性质,也没有能够实现国家统一,国家仍处于军阀割据和军阀混战的分裂状态。这也是不容掩盖和抹杀的历史事实。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辛亥革命是不彻底的。其所以出现这样的结局,是由当时的历史条件所决定的,领导这次革命的中华民族资产阶级无法与帝国主义和封建旧势力彻底决裂,导致革命胜利果实为袁世凯代表的军阀势力攫取。辛亥革命的历史也说明,中华民族资产阶级不可能领导中国民主革命取得彻底胜利,在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行不通的,这不是主观臆断,而是历史作出的客观结论。

关于五四运动。五四运动已过去90多年了,但至今仍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没有彻底搞清楚,这就是五四运动的主题究竟是什么?有“启蒙”说、“新文化运动”说、“反帝反封建”说,等等。那么,五四运动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运动?从历史事实上看,五四运动是爱国知识分子为了反对帝国主义列强在巴黎和会上损害中国主权、反对当时政府的卖国政策而发动的。运动后期,中国工人阶级的参与,标志着运动突破了学生、知识分子的狭小范围,发展成为有工人阶级、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参加的全国范围的群众性爱国运动。当然,五四运动也是一次追求民主、科学的思想解放运动,标志着中国革命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成为新旧民主主义革命的分水岭。此后,中国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登上了政治舞台,并找到了救亡图存的革命道路。因此,五四运动从根本上说是要寻找中国救亡图存之路,其主题非常明确,就是“救亡图存”,其全部内涵体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中。尊重历史事实,就不应该淡化这个主题。

关于北伐战争。1926年5月,叶挺独立团揭开了北伐的序幕。北伐刚开始之所以出现势如破竹的胜利局面,是因为孙中山制定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新民主主义三大政策符合民心。但是,随着北伐的节节胜利,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右翼势力,为独吞革命的胜利果实,背离了三大政策,搞清党反共,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人士,公然走上了背叛革命的道路,致使国共合作破裂,北伐遭到挫折,造成了历史的倒退。这也是国民党必然衰亡的根本原因。现在,竟有人不顾蒋介石屠杀共产党人、叛变革命的事实,极力为其屠杀共产党人、制造反革命事端的罪行开脱。历史事实是,蒋介石叛变革命后,中国陷入新军阀混战,给中国人民造成了空前深重的灾难。

关于全民抗战。相对于过去一段时间里很少提及国民党在正面战场抗战中作用的情况,近年来有人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即片面夸大国民党在抗战中的功绩,仿佛抗日战争只有国民党进行了“英勇抵抗”,作出了“重大牺牲”,而极力回避和抹杀国民党在抗战期间“积极反共”、“消极抗战”的事实,这当然是裁剪和歪曲历史事实、掩盖历史真相的做法。事实上,抗日战争是中华民族的伟大胜利,不仅仅是哪个党派的功劳。对于国民党正面战场抗战,我们应该有这样几点基本认识:一是抗日战争是在国共合作的旗帜下进行的全民族抗战,国民党领导的正面战场和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战场都作出了贡献。二是应当看到蒋介石作为中国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有抗战的愿望,但是他的抗战是三心二意的。在“九·一八”事变民族危机空前严重的关头,他还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把主要军力用来“围剿”共产党和工农红军,对日本的疯狂侵略一味妥协退让,以致造成“望风而逃”、“失地千里”的溃败事实,特别是在抗战相持阶段国民党“积极反共”、“消极抗日”这一历史事实更是不容抹杀。三是国民党内部分化严重,派系林立,有亲日的,有亲美的,还有亲德的,各有算盘,纷争不断,很难作到统一意志,一致抗日。汪伪汉奸就是从国民党分化出来的。四是共产党作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制定者和贯彻者,抗日最坚决、最彻底。共产党及其武装力量之所以在敌后根据地发展壮大起来,绝不是国民党散布的“保存实力”,而是因为共产党坚持全民抗战方针,抗日最坚决,在敌后实行的土地改革政策和民主政权建设,符合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要求,维护和实现了他们的利益,因而只有共产党才能够真正做到发动和组织群众起来抗击日本侵略,打一场抗日的人民战争。因此,抗日战争的胜利是中华民族全民抗战的结果,不应夸大国民党正面战场的作用。

关于三年解放战争。抗日战争胜利后,和平是国际国内的大势所趋和人心所向。中国共产党为顺应人民的愿望,提出了“民主统一,和平建国”,积极争取和平建国的新局面。但是,国民党无视人民的和平愿望,仗着美国的支持和援助,背信弃义地撕毁停战协定,发动了大规模的反共反人民的内战,使中国社会又陷入了内战危机之中。内战开始,国民党在军事、经济方面的实力都大大超过共产党。军事方面,国民党军队达430万,而且装备精良;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只有120万,且装备简陋。国共军事力量对比如此悬殊,为什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战争能够以弱胜强、迅速胜利?连毛泽东都未料到国民党在三年之中就被打垮。其根本原因是,中国共产党代表广大人民利益,团结了要求实现国家统一和民族独立愿望的先进知识分子、工人、农民、民族资产阶级等革命力量,实现了符合中国人民要求的一系列政策。比如,土地政策使农民真正成为农村和土地的主人,极大调动了农民的革命积极性,参军支援前线成为热潮。正如毛泽东所指出,“我们的解放战争,主要就是靠这一亿六千万人民打胜的。有了土地改革这个胜利,才有了打倒蒋介石的胜利”。(《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87年版,第397页)那么,为什么抗日战争胜利以后中国社会没有实行“联合政府”?这决不能责怪共产党。中国共产党诚心诚意地希望国内和平、避免内战,在抗战胜利前夕就提出了成立“联合政府”的主张,但是国民党却违背人民的愿望和要求,妄图在中国搞独裁统治。

通过对几个重大事件和重大问题的分析,我们可以对革命阶段的历史有这样一个基本的认识:鸦片战争后,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中华民族面临着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人民富裕这两大历史任务。由于反动统治势力不愿自动退出历史舞台,前一个任务只能通过革命的手段来完成。但是,这场革命必须是彻彻底底的革命,而且只有在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才能取得最终胜利,这就是中国近代社会的发展逻辑。没有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这场伟大革命,中国社会就不可能“脱胎换骨”,走向民族复兴。任何否定中国革命的说法,都是站不住脚的。

第二个“30年”的探索阶段,是新中国历史上最为复杂和曲折的历史时期。社会主义改造、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文化大革命”是这段历史中绕不开的重大事件。近年来,对于这30年历史的认识,出现了一些违背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和原则的观点,其中有两种观点值得注意。一种观点否定中国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必然性,认为中国不该急于向社会主义过渡,应该按照毛泽东民主革命时期提出的“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构想,让资本主义有一个充分的发展,等到条件成熟后,再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另一种观点全盘否定这30年的探索历史,把其看成是一系列错误的延续,认为在中国搞社会主义是“历史的误会”。这些观点,无论从历史事实还是今天的现实来看,都是对历史的歪曲和主观臆断。事实上,只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看待这段历史,就能正确揭示出这段历史中蕴涵的必然性。

首先,社会主义改造是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进入新民主主义社会,但是这个社会并非一个独立的社会形态,必然要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因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前途是社会主义,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为社会主义革命创造了条件。建国初期在党的领导下,经过3年国民经济恢复时期之后,中国的工农业生产无论在规模上、速度上,还是在主要产品质量上都取得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水平,这为其后向社会主义过渡准备了条件。于是,1953年党明确提出了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这条路线的实质是为了确立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使之成为国家和社会的惟一经济基础,直接地是为了解决生产资料所有制问题,间接地是为了更快地发展生产力以实现国家的工业化、现代化,反映了中国社会发展的历史必然性和中国社会主义道路选择的独创性。对于社会主义改造,邓小平强调指出:“在搞社会主义方面,毛泽东主席的最大功劳是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我们最成功的是社会主义改造。”(《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13页)

其次,探索过程不可能不犯错误。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这对刚刚成立的新中国来说是一个崭新的历史课题。从1956年到1976年,党努力从实际出发探索社会主义建设之路。其间尽管遭受许多挫折,甚至出现严重失误,但还是提出了许多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有价值的思想和判断,也取得了一些社会主义建设成就。对这30年探索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是很不严肃、很不科学的。如果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来分析,就会发现这段曲折历史的背后有着深刻的必然性。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面临着“立什么”的重大课题,虽然经过社会主义改造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但党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重大问题一时还很难认识清楚,只能在实践中摸索。只要是探索,就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在社会主义制度刚建立后的20年探索中,由于指导思想上出现了“左”的错误,致使出现了“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文革”等重大曲折,使社会主义实践遭到严重挫折。但是,在付出代价的同时,这30年的探索也为国家的发展创造了一系列根本性条件:社会主义的政治根基——四项基本原则是这一时期形成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以及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等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是这一时期确立的,独立的国民经济体系也是这一时期建立的,所有这些为后来改革开放的强劲发展奠定了政治和物质基础。正如胡锦涛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所指出的:“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是在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创立毛泽东思想,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建立新中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伟大成就以及艰辛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取得宝贵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建立,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而且,中国共产党从这一时期所犯的错误中所总结的一系列经验教训,也是建设社会主义的一笔宝贵财富。邓小平曾指出:“没有‘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就不可能制定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思想、政治、组织路线和一系列政策。三中全会确定将工作重点由以阶级斗争为纲转到以发展生产力、建设四个现代化为中心,受到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拥护。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有‘文化大革命’作比较,‘文化大革命’变成了我们的财富”。(《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72页)党和人民从这几十年曲折探索中深刻地认识到,搞教条主义是不行的,闭关自守也是不行的,这为改革开放奠定了认知上的基础。

第三个“30年”的改革发展阶段,是中国百年历史上最为光辉的篇章。在这30年里,中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国家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大幅度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中国社会主义事业在经历前30年曲折探索的艰苦磨砺之后迎来新的辉煌,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成功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创造了令世界瞩目的“中国奇迹”,把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图伟业推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阶段。改革发展30年的历史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是强国之路,是决定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必须继续坚持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对于这30年的历史,今天绝大多数人都能客观和实事求是地认识和看待。

总之,中国百年历史是一个不可分割的进程,革命、探索、发展这三个阶段的发展演进具有无法抗拒的历史逻辑。中国今天的巨大进步,是几代为中华民族复兴奋斗的革命者、建设者的伟大实践而取得的成果,决不能把这一完整的历史脉络割裂开来。(作者系北京日报社社长)

第五篇:从自由民族主义到宪法爱国主义(范文)

——文化多元主义境遇中的政治论证 内容提要:从柏林的自由民族主义,经泰勒的承认的政治,到哈贝马斯的立宪爱国主义,是观察文化多元主义境遇中的政治论证发展的一个很有意义的视角。柏林强调归属和自由的平衡的文化、价值多元论是其自由民族主义的基础,泰勒结合魁北克分离运动个案回应了文化多元主义政治的挑战,揭示了现代民主政治的基本观念所包含的内在悖论,而哈贝马斯则抓住泰勒对权利理论的模棱两可之处,用立宪爱国主义整合自由民主制度中的普遍主义成份,用政治文化观融摄社群主义和共和主义的特殊主义要素,从而使其着重阐发的商议性政治观成为政治理论的晚近发展中的一种十分值得注意的新动向。文化多元主义以及多元文化公民权的问题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政治哲学界最热门的话题。所谓文化多元主义政治,概括地说,是关于少数民族、“贱民”群体和女性主义对于承认的需求的政治话语。在冷战结束后,种族、性别、民族—国家等问题以前所未有的尖锐程度凸现出来。这些在后冷战时代出现的与传统的民族解放运动、民权运动和妇女运动的语境截然不同的问题使得在以权利自由主义形式出现的新老自由主义理论和当代境遇中的族性、性别及民族主义问题以及民主法制国家内部以“寻求自主性”为标记的社会运动(包括分离主义运动)之间造成了巨大的真空,(注:三好将夫(Masao Miyoshi)指出,冷战结束以后在西班牙、苏格兰、印度和其他许多地区出现的分离主义运动与传统的民族主义存在根本区别,这些运动与其说是民族主义(nationalism),不如说是族群主义(ethnicism)的表现。具体讨论可参汪晖为所编《文化与公共性》所撰的导论,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社群主义的重镇查尔斯·泰勒(Charles Taylor)的“承认的政治”和批判理论的主将哈贝马斯的“宪法爱国主义”正是在敏锐地感受到这些问题对自由主义的理论前提构成严重挑战的情况下加入到这场争论中来的。有意思的是,尽管以赛亚·柏林(Isaiah Berlin)的消极自由观念遭到社群主义的激烈批评(姑且不论这其中的曲解成份),但由于柏林秉承维柯与赫尔德的传统,批判“世界公民主义”(cosmopolitanism),承认并且尊重个人的民族、社群、文化、传统和语言的归属感,从而使其以价值(文化)多元论为基础的自由民族主义思想成为90年代甚嚣尘上的文化多元主义政治的重要精神资源。虽然泰勒和哈贝马斯的理论并不能被涵盖在文化多元主义的政治吁求之中,从自由民族主义经承认的政治到宪法爱国主义的内在演进脉络仍然构成了文化多元主义境遇中的政治论证发展的主线。一 柏林自由民族主义思想的立论依据是其反启蒙主义的自由主义对西方启蒙和现代性的主流思潮中包含的价值一元论和文化一元论诉求的批判以及对价值多元性及其不可通约性和不同文化与文明的多样性及其不可通约性的不懈论证,(注:参见顾昕,《柏林与自由民族主义思想》,载《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甘阳,《柏林与“后自由主义”》,载《读书》,1998年第4期。)而其直接的理论先驱则是赫尔德把各种文明、文化表现出来的特性看作是多元主义的突出表现的“反启蒙主义”。[!--empirenews.page--] 赫尔德拒绝把理性的标准作为衡量每一个社会的惟一标准,他要求根据每个社会“自身的内部标准”对该社会作出判断。在赫尔德看来,“文化的多样性”表明,通过共同的语言,通过历史的记忆、习惯、传统、情感等纽带而归属于某个社群,是人类的根本需要,并构成相互理解的保障。在赫尔德和柏林看来,抽象的个人是不存在的,基于抽象个人观念的世界公民主义是空洞的。群体认同和民族认同是人类的基本需要之一。对柏林来说,个人的幸福不能与所属的共同文化形式分离开来,因为他们所选择的对象、追求的幸福均由这些文化形式提供和构成,这些文化形式破损的程度也是与个人幸福降低的程度相适应的。而能够使我们在归属问题上的各种选择成为可能的,是自由,特别是柏林所谓消极自由。正是柏林这种强调归属和自由的平衡的反启蒙主义的自由主义构成其自由民族主义思想的直接理论前提。在已届82岁高龄时所作的名为《两种民族主义概念》的访谈中,(注:此文中译载于《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以下引文皆出该处。)柏林对进攻性的民族主义和非进攻性的民族主义进行了区分。所谓进攻性的民族主义,在思想上表现为种族主义、大国或大民族沙文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各种宗教的原教旨主义、排外主义、文化帝国主义等等,在政治上表现为德国纳粹主义、意大利法西斯主义、伊朗的神权政治等等,“进攻性的民族主义,在捍卫自身文化的同时,对其他文化及其承担者轻则拒斥、压制,重则必欲毁灭而后快。”(注:参见顾昕,《柏林与自由民族主义思想》,载《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甘阳,《柏林与“后自由主义”》,载《读书》,1998年第4期。)非进攻性的民族主义,柏林指的就是赫尔德的文化民族主义。针对那种认为赫尔德的民族主义是第三帝国的思想资源的观点,柏林指出,赫尔德不讲种族,也不讲血统,而只谈乡土、语言、共同记忆和习俗。根据赫尔德,每一群体都有自己的Volksgeist或Nationalgeist(民族精神),也就是一套习俗与生活方式,一种看事和行为的态度。这些之所以有价值,纯粹只因为它们属于这个集体所有。赫尔德崇信民族文化多样性,认为不同的民族文化可以和平共存。柏林认为赫尔德所说的毫无侵略性的民族概念的要点在于文化自决。针对“文化自决的抱负怎会转变成为民族主义的侵略行为?”的质疑,柏林重申了他早期对民族主义的精妙阐述,他追随席勒对民族文化就像“压弯的细枝”这种观点所作的解释,把受伤的民族精神比喻为压弯的细枝,它可能会因外在的压力过大而被最终折断,但是如果树枝的韧性极大,那么一旦外力舒缓,树枝就会以极大的力量反弹。民族自尊迸发的时候,时常是专横中带着侵略性的。现代民族主义的病态性发展正是对文化帝国主义的反动。在回答“什么样的政治体制可能适合这文化自决的新时代,同时又能维护自由,也许还能遏制流血?”的问题时,柏林坦率地承认,文化自决而没有政治架构,这正是当前的问题。尽管柏林相信,既有政治经济的统一又有文化的多样是可能的事,一个现代民族,如果能够有良好的政治体制,再加上一些好的运气,其归属的需要是能够同个人自由平安相处的。但在现实政治层面,许多民族的悲剧却在于,其政治宪政体制和政治文化不具有足够的灵活性,不能使自由和归属的价值结合在一起。“充分满足的国家民族具有相当程度的统一性,其他国家民族保持适意程度的多样而和平共存”是柏林的最终设想,但他没有讨论在什么样的政治体制中,自由主义能够同民族主义在可能的最大程度上相顾兼容;他也没有讨论,在现有的不同民族和睦相处的情形中,我们能够发现什么共同的东西,尤其是制度层面的因素。[!--empirenews.page--] 如果用柏林思想的诠释者约翰·格雷的话来说,柏林思想的“一个中心问题就是,在接受了为批判启蒙运动的思想家强调的多元论观点以及他们赞同的对特殊文化保持忠诚的正当有效性以后,如何把留存下来的人类理性和道德统一性的范围和限制加以具体化的问题。(注:”格雷,《柏林》P.103,昆仑出版社,1999。)在某种意义上,堪称柏林传人的泰勒结合魁北京分离运动个案所提出的“承认的政治”正是沿着这一方向作出的进一步努力。二 魁北克是加拿大一个以法语居民为主的省,魁北克政府以保存特性这个集体目标为由对魁北[1][2][3][4]下一页 克居民施加了某种限制,例如规定非法语居民或移民可以在英语学校就读,拥有50名以上雇员的企业必须使用法语,以及规定不用法语鉴署的商业文件无效等等。1982年,加拿大权利宪章增加了一个条款,承认魁北克为“特殊社会”,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其集体目标合法化。这里产生的问题是,一方面,对于许多加拿大英语居民来说,一个支持某种集体目标的政治社会,对于宪章或任何可以接受的权利条款是一个威胁。因为支持某个民族群体的集体目标很可能会限制个人的行为从而侵犯他们的权利,即使不至于践踏个人权利,由于并非所有受某种司法权管辖的公民都属于能从该司法权受益的民族群体,这样做也可能被认为是内在歧视性的。另一方面,对于魁北克政府来说,在魁北克保存和发展法语文化是件不证自明的好事,政治社会不能在以下两种人之间保持中立,一种人赞成保存我们祖先的文化,另一种人为追求自我发展的个人目标不惜割断与传统的联系。因此,魁北克人以及那些给予集体目标以同等重要性的人倾向于选择一种不同的自由社会模式,按照他们的观点,我们可以用一种好生活的概念来组织社会,同时又并不因此而歧视那些持不同观点的人。泰勒的“承认的政治”就是为了揭示这一当今重大政治问题的哲学价值,在无视差异的同质性要求和差异政治之间建立一种平衡。把观念史分析方法运用到魁北克个案,泰勒深刻地阐发了平等的承认之中表现出的普遍主义政治(Politics of universalism)和差异政治(politics ofdifference)两种截然不同而又互有联系的形态之间的内在紧张。前者是伴随着从荣誉到尊严的转移而来的,这种政治强调所有公民享有平等的尊严,其内容是权利和资格的平等化,这项原则最近赢得的最大胜利是60年代的美国民权运动;后者是从现代认同观念中发展出来的,它要求承认个人或群体独特的认同,这种认同正在被占据统治地位或多数人的认同所忽视、掩盖和同化。这两种政治的内在联系在于支撑着差异政治的基础正是一种普遍平等的原则。差异政治谴责任何形式的歧视,拒不接受二等公民的地位。但十分耐人寻味的是,差异性要求本身并不能被普遍主义的尊严政治完全吸收,因为“它要求我们承认并给以地位的是注定不能分享的东西。换言之,我们承认每个人的独特性,只是对某种普遍存在的情况——人人皆有其认同——给以适当的承认。普遍的要求推动了对于特殊性的承认。”(注:Charles Taylor,The Politics of Recognition,in PhilosophicalArguments(Hart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P.225,引据董之林、陈燕谷译文,原载《天涯》,1997年第6期,1998年第1期。)[!--empirenews.page--] 但是,虽然这两种政治模式都建立在平等尊重的基础上,却是相互冲突的,“一种观点认为,平等尊重的原则要求我们忽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这种见解的核心是,人之所以要求平等尊重是因为我们都是人,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我们应当承认甚至鼓励特殊性。前者指责后者违背了非歧视性原则。后者对前者的指责是,它将人们强行纳入一个对他们来说是虚假的同质性模式之中,从而否定了他们独特的认同”。(注:Charles Taylor,The Politics of Recognition,in PhilosophicalArguments(Hart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P.227,引据董之林、陈燕谷译文,原载《天涯》,1997年第6期,1998年第1期。)概言之,自由主义把无视差异的普遍主义看作是非歧视性的,而差异政治则认为“无视差异”的自由主义本身仅仅是某种特殊文化的反映,是一种冒充普遍主义的特殊主义。泰勒的方案包含了这样的两重性:一方面,他把差异政治看作是从平等尊严的规范中派生出来的,认为承认的必要性在于能否真正贯彻平等的原则,这构成了对无视差异的僵化的程序性自由主义的批评;另一方面,他把不同文化具有平等价值作为一个假设或逻辑起点,实际上是强调承认的政治必须在公共交往的前提下进行,(注:参见汪晖为所编《文化与公共性》所撰的导论。)从而既弱化了文化多元主义的实质性判断和强硬要求,又避免了屈尊俯就和种族中心主义。那么,就与权利自由主义的关系而言,究竟应当如何来把握泰勒推荐的“第三条道路”的性质?考察一下哈贝马斯在《民主法治国家的承认斗争》一文中对泰勒理论的批评将会有益于我们对这一问题的认识。哈贝马斯认为,只要正确地解释权利理论,就会发现它不但对于不平等的社会生活条件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对于文化差异同样也不是置若罔闻。在哈贝马斯看来,泰勒仅仅从个人的平等权利的法律保护的角度来理解权利自由主义,从而就与程序性自由主义忽视私域自律和公域自律同宗同源一样,把自律概念一分为二,而没有考虑到,“法律的受众(Adressatedes Rechts)要想获得(康德意义上的)自律,就应当能够把自己视为法律的制定者;而根据所制定的法律,他们又都是私法主体。(注:”J.Habermas,Struggles for Recognition in the DemocraticConstitutional State,中译见《文化与公共性》,P.342.)事实上,根据现代宪政的理性观念,个体的主观法律概念和法律人格概念早已被设定为权利人(法人)概念。因此,现代法律所保障的虽然是获得国家认可的主体间的承认关系,由此产生的权利确保的却是永远处于个体状态的法律主体的完整性。而一旦赋予主体法人一种主体间的认同,就能避免泰勒的或然性解释所造成的盲目性,“个人,包括法人,只有经过社会化,才能充分地个体化。由此可见,一种得到正确领会的权利理论所要求的承认政治应当维护个体在建构其认同的生活语境中的完整性。这点无需任何对立模式来从另一种规范角度对个体主义类型法律体系加以修正,而只要坚定不移地把法律体系付诸实现。”(注:J.Habermas,Struggles for Recognition in the DemocraticConstitutional State,中译见《文化与公共性》,PP.343-4.)[!--empirenews.page--] 如果说哈贝马斯在《民主法治国家的承队斗争》一文中对泰勒的批评过于抽象(这种抽象性是与他没有在该文中详尽阐述其立场相关的),那么在作为《事实与有效性》英译本的附录发表的《公民身份与民族认同》一文中则把他倡导的所谓宪法爱国主义的丰富内涵全面地展示了出来。三 宪法爱国主义和民主政治文化在哈贝马斯的宪政观中是一体两面的东西,前者要解决现代国家统一的价值规范问题,后者则是不但能够置换民族性并赋予价值规范以形式普遍性的新的认同标准,而且能够连接公民的动机和态度从而保证自由民主制度得到稳定支持的动力资源。尽管哈贝马斯的宪法爱国主义在1989年之前就已经提出,但两德统一、欧洲联盟以及移民与全球化浪潮仍然是哈贝马斯倡导和推展宪法爱国主义的三大主要背景。如果说前者是其理论思考的直接解媒,那么后两者则是其宪政观中内含的基本原则的运用对象。首先,宪法是多元社会中表达形式的共识的最重要手段。文化多元主义的事实和确保公民权利的任务决定了民族国家层次上的整合力量只能是法,它既是在文化和种族方面各不相同的亚共同体之间的“公分母”,又是该民族中自由平等的意志的体现,哈贝马斯把这个层次上的共同体称作“法的共同体”。对哈贝马斯来说,重要的不但是要看到,在同一个法的共同体即立宪民主国家中,不同的伦理生活共同体可以在同一个其核心为普遍主义原则的现代法律制度下和平共处,而且要看到,“以法的形式构成的公民身份所依赖的是以共同的善为取向的公民的不可用法律来强制的动机和意图的和谐背景的支持,这种公民身份的共和主义模式提醒我们,受宪法保障的自由建制只有对这样的人们才是有价值的,他们习上一页[1][2][3][4]下一页 惯于政治自由,适应于积极自决实践的‘我们’视角。以法的形式建制化的公民角色必须被植根于自由的政治文化的情境之中。”(注:J.Habermas,Citizenship and National Identity,as Appendix Ⅱ ofhis Between Facts and Norms,trans.By William Rehg,MIT Press,1996,P.499.)其次,在确立了自由的政治文化是既形成多元意识又培育多元社会共存感的立宪爱国主义的公分母或共同标准的论题之后,哈贝马斯把其宪政观的视野进一步拓展到欧洲一体化的范围中来。在这里他关注的焦点是民主和资本主义的关系。哈贝马斯认为,民主立宪国家和资本主义现代化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线性的。欧洲一体化的进程使得民主和资本主义之间的紧张关系又以另一种形式表现了出来,这不但是由于民主过程迄今为止都是在民族界限内运作的,政治公共领域是以民族为单位的,而且因为其内涵是“朝向欧洲共同善的职责的意识”的“欧洲公民”概念能否存在的问题尚在未定之数。具体来说,从欧洲一体化进程看,超民族水准的数量不断增长的决策正在一个逐渐增长的程度上影响越来越多的人,而由于迄今为止公民的决策是在民族国家的水准上有效地得到建制的,公民要在影响欧洲决策的问题上拥有发言权的机会似乎微乎其微。经济律则变成一种独立于任何其他因素的力量,而政治则仅仅局限在民族国家的水准上,这一事实削弱了公民的地位并和与这种地位相联系的共和主义要求相矛盾。很显然,由于传统的(欧洲)民族国家太小,不足以应付欧洲一体化乃至全球化经济,因此应当联合在更大的政治单元之中。而一个超民族的政治整合要得到足够的合法性,就必须包括基本的社会整合;所需要的整合基础不仅是借助于形成公共讨论(作为市民社会的一个主要成分)而实现的意志形成,而且是基本的社会权利,即以政治为基础的福利制度。(注:参见希尔贝克(Gunnar Skirbekk),《评哈贝马斯的〈后民族的格局〉》,载《二十一世纪》,1999年4月号,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从这一角度,哈贝马斯把欧洲统一的事业看作是资产阶级革命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继续,对资产阶级历史局限性的超越是这种突破的题中应有之义。[!--empirenews.page--] 一百多年以前,以实施人权和民主为主要职能的民族国家框架,使得一种超越祖源和方言的新的抽象形式的社会整合成为可能。一百多年以后面临的任务则是以“进一步的抽象”,在更大范围内继续这项任务。(注:参见童世骏,《政治文化与现代社会的集体认同——读哈贝马斯近著两种》,出处同上。)最后,移民和避难问题加剧了立宪民主的普遍主义原则和保护已经建立起来的生活形式的完整性的特殊主义要求之间的紧张关系。如果说,在两德统一境遇中提出的宪法爱国主义主要针对的除了主张以德意志民族的传统文化作为民族认同基础的民族主义,还有后来在两德统一时表现出来的所谓“德国马克的民族主义”的话,那么,哈贝马斯的宪政观在移民问题上所要反对的则是所谓富裕的沙文主义。一方面,关于移民政策的辩论不应只涉及西欧的经济体系吸收这些移民的能力,而且应涉及本土的人民是如何理解由移民所提出的社会和经济问题的。另一方面,道德的观点要求我们无偏私地对待移民问题,不但从富裕地区的居民的角度,而且从寻求幸福生活的移民的角度思考问题。换句话说,他们寻求的不止是政治避难而且是自由的有尊严的生活。在这里,哈贝马斯援引罗尔斯的“无知之幕”的思想实验进行论证,对移民权的法律限制最大限度只能从互竞的思虑得到辩护,即避免社会冲突和将会严重地危及社会的公共秩序或经济再生产的负担的需要才能使严格的移民政策取得正当性。相对于社群主义从保护特定生活形式的种族—文化内涵的角度对自由移民权利施加规范性限制的特殊主义的论证,哈贝马斯的普遍主义认为,同样不能被移民侵害的政治社群的认同并非依赖于作为整体的种族—文化的生活形式,而主要依赖植根于政治文化中的法律原则。的确,自决的民主权利包括保护形成公民身份权利的具体情境的自身的政治文化的权利,但它并不包括对一种特定的文化生活形式的自我肯定的权利。在刻画了这样一幅诱人的图景之后,哈贝马斯充满信心地预言,随着政治交往的全球化,200多年前康德在法国大革命的情境中所梦想的世界公民的理想正在逐渐变成政治现实:“即使我们在完全实现这一目标之前仍有很多路要走,世界主义的条件亦不再仅仅是一个海市蜃楼。至少,国家公民和世界公民形成一个统一体,其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了。”(注:J.Habermas,Citizenship and National Identity,as Appendix Ⅱ ofhis Between Facts and Norms,trans.By William Rehg,MIT Press,1996,P.515.)四 如果说,柏林的自由主义和多元论之间的紧张关系消解了为自由主义寻找普遍正当的理由的努力,从而自由主义最好被理解为将自我选择的活动视为最重要的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那么哈贝马斯则试图在捍卫普遍主义(形式的普遍性)和理性主义(交往的合理性)的同时把立宪民主的普遍原则与成为这种原则的动源并赋予其活力的自由的政治文化联系起来。“宪法的原则,只有当它们置身于由公民构成的民族的历史情境之中,从而与公民的动机和意图建立联系,才会在社会实践中具有形式,并成为动态地理解的建立自由的人和平等的人的联合体这个策划的推动力量。”(注:J.Habermas,Citizenship and National Identity,as Appendix Ⅱ ofhis Between Facts and Norms,trans.By William Rehg,MIT Press,1996,P.499.)哈贝马斯强调,一个国家的政治文化是以有效的宪法为结晶的。每个民族文化都根据其独特的历史而形成对同一些、也体现于其他共和主义宪法中的原则——如人民主权和人权——的一种与众不同的理解。这种与特定的亚文化、亚群体——包括主流文化与主流群体——相分离的政治文化与罗尔斯所谓“重叠的一致”非常近似而与泰勒更加实质性的共和主义论题拉开了距离。问题的实质在于,“自由主义的价值论是个体价值自决,并通过程序主义的公共理性秩序来平衡价值冲突,而非由首级政治制度一视同仁地(平等)对待优质品和劣质品、善与恶、好与坏”。(注:刘小枫,《自由主义,抑或文化民族主义的现代性?》,载《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P.79.)这一点无论对于柏林强调归属和自由的平衡的反启蒙主义的自由主义还是对罗尔斯主张与康德和穆勒的整全性学说脱离的所谓“政治的而非形而上学的”自由主义都是适用的。而泰勒的平等主义的“文化现代性理论”以及过分拘泥于魁北克分离运动个案所造成的近视性不但使其“共和主义论题”没有洞察到共和主义和民族主义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种带有历史偶然性的联系而不是一种概念的联系,而且使其“承认的政治”没有能够充分估价“共同的政治文化的层次必须同亚文化及其前政治地铸成的认同相脱钩”(注:J.Habermas,Die Einbeziehung des Anderen,Frankfurt am Main:Suhrkamp Verlag,1997,S.142,转引自注(12)所及童世骏文。)的重大意义,后者不但是传统自由主义政治论证的精髓,而且构成了哈贝马斯在两德统一、欧洲联盟、移民与全球化浪潮背景下倡导所谓“宪法爱国主义”的重要理论前提。[!--empirenews.page--]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哈贝马斯把政治文化当作“做成”现代集体认同的关键,并把现代社会中同其他文化价值相分离的政治价值领域当作某种既予的东西的“与政治物相关的文化”的概念和“以政治方式形成的文化”区别开来,后者不但为正确地理解政治文化和民主的关系铺平了道路,而且使得人们有足够的余地来设想超越民族国家边界而形成一种共上一页[1][2][3][4]下一页 同的政治文化(而不仅仅是一种相同的政治文化)的可能性,从而为像欧洲联盟这样超民族的集体认同提供基础。(注:参见童世骏,《政治文化与现代社会的集体认同——读哈贝马斯近著两种》,出处同上。)哈贝马斯清醒地意识到,世界公民互助的约束力显然弱于在各民族国家内部近一两个世纪所发展起来的国家公民互助,而成为欧洲统一进程瓶颈的欠缺正是缺乏对世界公民互助意识的培育,情形正如哈贝马斯的同龄人、德裔英籍社会学家达伦多夫所指出的,“只要公民社会仍然局限在民族的边界之内,它就必然与排他的态度、措施和规则相结合,而排他的态度、措施和规则是违背公民地位和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的社会本身的原则的。只有当所有的人都享有平等的公民权利,建立公民社会的历史任务才算完成。”(注:达伦多夫,《现代社会冲突》,P.66,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在世界公民社会的理想上与达伦多夫一样同属康德信徒的哈贝马斯则坚称,如果我们不想回到作为“古老帝国中的政治上无能为力的农业人口的典型特征”的宿命论,我们就必须把握复杂社会的民主自我调控的思想,“为什么那种伟大的、在历史上曾成功地使地方意识和王朝意识上升为国家意识和民主意识的抽象力不能被继续发扬光大呢?”(注:哈贝马斯,《超越民族国家》,译载《全球化与政治》,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正是在这样的语境中,哈贝马斯提出了“继续进展的现代性还是被继续引导的现代性”这样的问题,他援引乌尔里希·贝克(UlrichBeck)和安东尼·吉登斯等人提出的“第二种现代性”和“反思的现代性”这一观念,并认为吉登斯所谓“如果现代性延伸到全世界并且自相矛盾,那它就走到了尽头”以及“我们并未进入后现代时代,而是走近这样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现代性的结果所产生的影响比迄今任何时候都更彻底、更普遍”这两句话应当这样理解:(注:哈贝马斯,《超越民族国家》,译载《全球化与政治》,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一方面,现代社会无法再把社会再生产的后果—它表现为系统化地生产出来的风险—外化,即不能再把这些后果转嫁给其他国家和社会,转嫁给子孙后代或自我更新的自然;另一方面,现代社会可以动用的外部资源越来越少,它必须日益依靠自己来再生产其基本条件。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在“只有借助其他形式的反思性,借助政治自我影响意义上的自我反思,才能把相互矛盾的局部合理性的代价保持在社会可承受的限度内”的意义上,在解决现代性的后果问题需要依靠现代性本身的能力的意义上,哈贝马斯才把现代性称作“未完成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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