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八年级作文:走进中国古典文学
八年级作文:走进中国古典文学
窥古展今文如江,泛舟学海水泱泱。物格知至文可相,手阅文学始留香。
——题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姗姗来迟,一弯残月仍高悬空中,我会想起“残月皓烟雾”;当正午阳光正烈,四处树荫正浓,我会不禁轻吟:“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当傍晚斜阳依偎着西山,我会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夜晚明月高悬,蝉儿在清风里长吟,我便不由想到“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一天中的每个时光,都有诗词相伴,在文学中徜徉,总会心生一股清幽典雅之意。古人常说“心静自然凉”,也莫过于此。
当我想一步登天之时,总会想起“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中国古典文学教会我,做事要循序渐进;当我做事想要放弃时,又回想起“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中国古典文学教会我持之以恒,绝不半途而废;当我遇到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时,而后总会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现在的许多人,宁愿把时间花在看那些不切实际的言情小说,也不愿一瞥积满灰尘的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在许多人眼中,这些文学作品都是些苦涩难懂的书,而相比之下,言情小说就显得引人入胜了些。
随意走到哪里,总有人谈论道:“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之类的流行小说用语,然则古典诗词就比不上这些吗?“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海誓山盟;“在天愿做比翼年,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情意绵绵;“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海枯石烂,怎样都要比荒谬怪诞的言情小说。
总而言之,走近中国古典文学,是对精神的陶冶,灵魂的洗涤,心灵的洗礼;走进中国古典文学,为心灵取得一抹淡淡幽香。
第二篇:八年级作文:走进中国古典文学
八年级作文:走进中国古典文学
八年级作文:走进中国古典文学
窥古展今文如江,泛舟学海水泱泱。物格知至文可相,手阅文学始留香。——题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姗姗来迟,一弯残月仍高悬空中,我会想起“残月皓烟雾”;当正午阳光正烈,四处树荫正浓,我会不禁轻吟:“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当傍晚斜阳依偎着西山,我会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夜晚明月高悬,蝉儿在清风里长吟,我便不由想到“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一天中的每个时光,都有诗词相伴,在文学中徜徉,总会心生一股清幽典雅之意。古人常说“心静自然凉”,也莫过于此。
当我想一步登天之时,总会想起“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中国古典文学教会我,做事要循序渐进;当我做事想要放弃时,又回想起“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中国古典文学教会我持之以恒,绝不半途而废;当我遇到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时,而后总会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现在的许多人,宁愿把时间花在看那些不切实际的言情小说,也不愿一瞥积满灰尘的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在许多人眼中,这些文学作品都是些苦涩难懂的书,而相比之下,言情小说就显得引人入胜了些。
随意走到哪里,总有人谈论道:“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之类的流行小说用语,然则古典诗词就比不上这些吗?“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海誓山盟;“在天愿做比翼年,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情意绵绵;“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海枯石烂,怎样都要比荒谬怪诞的言情小说。
总而言之,走近中国古典文学,是对精神的陶冶,灵魂的洗涤,心灵的洗礼;走进中国古典文学,为心灵取得一抹淡淡幽香。
第三篇:走进古典文学
《走进古典文学,感受民族文化》课题研究小结
杉洋小学
朱老师
《走进古典文学,感受名族文化》是省级课题,古诗词是中华民族的精髓,也是世界文化宝库中的一颗璀璨的明珠。诵读古诗词已列为一项重要内容:要求小学阶段的学生能够熟练背诵一定篇目的古代诗词。古人云:为文之道在于厚积而薄发。小学生只有背诵大量的古诗文,实现“量”的积累,才能充分汲取古诗文的精华,得到古文化的浸润,从而丰富自己的语言。所以,我们学校一直就非常重视学生古诗文的背诵与积累,开阔了学生的视野,提高了学生的人文修养,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为了更好的推动与传承悠久灿烂文化,我校兴起了走进古典文学,诵读优秀古诗文活动,为了使活动扎实开展,各年段也根据学生的年龄特点、知识水平差异设定了子课题,这实施过程中我作为本校老师有几点感受:
1、从积累的数量上就要求我们老师需要抓在平时,练在日常,认真组织学生进行古诗晨读,营造良好读书氛围。大部分班级利用黑板一角摘抄一篇古诗,争取每周一诗,熟读成诵。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2、学校开展的中华经典诵读活动意义深远。而最能代表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精髓的经典有《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大学》、《中庸》、《论语》、《老子》、《中华古诗词经典》等重要著作。在每个年段分别体现出来,可想而知,经过六年的学习积累,我想学生的收获将是极大的。小学是学生记忆的黄金时期,孩子们能将经典诗文烂记于心,用一生的时间去感悟,去践行,定会终生受用的。在实施校本课程的时候,学校要求学生试着作诗和改诗呢!班中有一学生在自己的作文中写到:“我喜欢中华经典诵读,它让我学会了许多知识,懂得了许多道理。”的确,在活动中,我们看到了孩子的进步。
3、在老师和学生的努力下,古诗文诵读逐步走向深入。古诗文诵读最大受益者是学生。诵读大量可以振奋精神,温润生命的诗文,将使学生受益终身。师生情感诵读,字字句句,抑扬顿挫,入情入境,令人陶醉。那一首首工整优美,寓意深刻的诗词,宛如一只短笛,吹奏出诱人的曲调,使人遐想,让人感叹,给人振奋,催人奋进。
4、古诗文的诵读要常抓不懈。开展古诗文诵读是一项长期的工作,要长期坚持下去,不能流于表面化、表演化。我班利用晨读、课前三分钟说话、语文大课活动等多种方式,采用灵活多样的评价方式,向家庭延伸,唤起学生背诵古诗的热情,并使这种热情经久不衰。
5、我个人觉得古诗文诵读要和读书结合起来,班级要有自己的计划,不要面面俱到,但要有班级的特色。
6、古诗文背诵要求四、五、六年级在背的基础上要落实到笔上,要求会背的古诗要会默写,这就要求教师要帮助学生归归类,从季节、花草树木、带有数字的、描写边塞或军旅生活的、描写友情送别的、珍惜时间的古诗等积累背诵。
中华经典诵读,好似一根无形的教鞭,鞭策着我们教师在工作之余,勿忘“充电”,学生们朗朗的诵读声至今萦绕于耳,通过开展古诗文的诵读活动,不仅使中华民族的文化遗产得以广泛传播,而且使学生在此活动中,提高了诵读的兴趣,同时,学生的综合素质也得到了提高。我们将在以后的教育教学工作中,继续深入地开展这项活动,让“古诗文”这一华夏精髓真正沁入每个孩子的心田。
第四篇:高中必读中国古典文学
中国古典文学:
程千帆、沈祖棻《古诗今选》(上海古籍出版社)
葛兆光《唐诗先注》(浙江文艺出版社)葛兆光《唐人七绝诗浅释》(上海古籍、河北教育)
钱钟书《宋诗选注》(人民文学、三联)俞平伯《唐宋词选释》(人民文学)张友鹤《聊斋志异选》(人民文学)张友鹤《唐宋传奇选》(人民文学)顾学颉《元人杂剧选》(人民文学)王伯祥《史记选》(人民文学)
《世说新语译注》(上海古籍、贵州人民)《唐宋八大家文选》 灿烂的文化:
葛兆光《古代中国社会与文化古讲》(清华大学)
葛兆光《中国经典十种》(上海书店)钱穆《中国文化史导论》(商务)林语堂《中国人》(学林)
柏杨《丑陋的中国人》(春风文艺)杨东平《城市季风》(东方)思想的天空、精神的家园:
南怀瑾《论语别裁》(复旦大学)流沙河《庄子现代版》(上海古籍)周绍良《百喻经今译》(中华书局)傅雷《傅雷家书》(三联)
王小波《我的精神家园》(文化艺术)威尔·杜兰特《哲学的故事》(三联)培根《培根论人生》(上海人民、湖南文艺)马斯洛《自我实现的人》(三联)房龙《宽容》(三联)
亚米契斯《爱的教育》(译林、人民文学)人生的足迹、人物传记:
李长之《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三联)林语堂《苏东坡传》(百花文艺、上海书店)王晓明《无法直面的人生:鲁迅传》(上海书店)
钱理群《话说周氏兄弟》(山东画报)傅雷译《名人传》(安徽文艺、译林)《傅译传记五种》(三联)
茨威格《六大师》(漓江、人民文学)欧文·斯通《凡高传》(北京)人类的故事:
顾颉刚《中国史学入门》(中国青年、北京)黄仁宇《万历十五年》(三联、中华书局)唐德刚《晚清七十年》(岳麓)潘旭澜《太平杂说》(百花文艺)房龙《人类的故事》(三联、北京)文艺美学:
朱光潜《谈美书简》(上海文艺)《谈美·谈文学》(人民文学)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艺境》(北京大学)李泽厚《美的历程》(安徽文艺、中国社科)爱克曼《歌德谈话录》(人民文学)文艺欣赏与批评:
林庚《中国文学简史》(北京大学)
林东海《诗法举隅》《诗词审美》(上海文艺)
周振甫《诗词例话》(中国青年)闻一多《唐诗杂谈》(上海古籍、人民文学)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上海古籍、人民文学)
王国维·腾德咸《人间词话新注》(齐鲁书社)
陈从周《说园·书带集》(三联、花城)傅雷《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三联)肖复兴《音乐笔记》(学林)
丰子恺《丰子恺漫画品读》(江苏教育)《护生画集选》(中华书局)
几米《地下铁》《听几米唱歌》(三联)科学:
德博洛《发明的故事》(三联)王梓坤《科学发现纵横谈》
《晓梦莺啼:科研方法与成才》(上海教育)
霍金《时间简史》《果壳里的宇宙》(湖南科技)
第五篇:中国古典文学欣赏-边塞诗
目录
摘要..................................................................................................................................................2
一、初唐...........................................................................................................................................2
二、盛唐...........................................................................................................................................4
三、晚唐...........................................................................................................................................5
四、研究发轫期(20年代初至40年代末).....................................................................................8
五、研究发展期(50年代初至70年代末).....................................................................................9
六、研究成熟期(80年代初以后).................................................................................................11 参考文献:.....................................................................................................................................16
浅谈唐代边塞诗欣赏
摘要:源远流长的中国古代文学,到隋唐五代时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繁荣局面,唐代诗歌的发展进入一个黄金时代,是我国诗歌发展的顶峰。而边塞诗则是构成盛唐之音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唐诗当中思想性最深刻,想象力最丰富,艺术性最强的一部分。边塞诗参与人数之多,诗作数量之大,为前代所未见,成为唐朝诗歌百花园中一支永不凋零的奇葩,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重要的地位。
关键词:唐朝、边塞、雄浑豪迈、出军远征、阴郁悲苦
法国著名文学史家丹纳说:“如果一部文学作品内容丰富,并且人们知道如何去解释它,那么我们在这部作品中所找到的,会是一种人的心理,时常也就是一个时代的心理,有时更是一个民族的心理。”俄国美学家普列汉诺夫也说:“任何一个民族的艺术都是由它的心理所决定的,它的心理是有它的境况所造成的。”边塞诗最能体现唐代国运兴衰,从初唐国力雄劲到晚唐穷兵黩武,边塞诗也经历了从初唐、盛唐的雄浑豪迈到晚唐的阴郁悲苦。
今天,当我读起这一首首或高昂、或低沉,或豪迈、或悠远的边塞诗,当时的一幕幕场景又跃然浮现眼前。我仿佛穿越了时空,神游于苍茫豪迈的塞外,重温唐代光辉的历史。
一、初唐
我骑着一匹壮马,离开了繁华而富庶的杭州,随着达达的马蹄声,我离中原越来越远,夹杂着沙石的北风、连绵起伏的沙丘和悠长的胡笳声告诉我:这里就是塞外了。刚离开三月桃红与五月梅雨的的天境,雕楼画栋、小桥流水的江南,我瞬间被大漠雄浑壮阔的景色震惊了。面对西北,我心中涌动出了王维的诗: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王维《使至塞上》
浩渺的大漠,天际一缕云彩,落日隐于长河,寥寥数笔,就勾勒除了大漠苍凉壮美的景象。王维的诗被称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当诗人的浪漫情怀与唯美的诗句相结合,描绘出的五彩斑斓的色调,与苍山、广漠、冰雪、长河纠缠
在一起,展现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人在画中寻觅,画在心中痴迷。我蹲下身,抚摩大地,抓一捧沙粒飘逸风中,缓缓地从指缝间滑落,闭上眼睛,听那车轮碾碎历史的嘈杂,听那风中传来的羌笛,思绪飘向远方„„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说过:“一切景语皆情语也。”边塞诗中壮丽瑰奇的边塞风光正是边塞诗人心理情感的外化和折射。此时天下甫定,人民安居乐业,然而东突厥恃强骄纵,屡屡向中原侵扰,曾一度兵至长安附近的渭水便桥,边关人民频频受到骚扰,激起了人民的愤怒,“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愿为腰下剑,直为斩楼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等诗句都体现了诗人们对胡人的愤恨和渴望建功立业的心情。唐太宗作为一代明君,当然不会坐视突厥侵扰边关人民,于是派兵部尚书李靖统帅五道大军,北击突厥,仅用三个月时间,便一举平定了东突厥,体现了唐朝之初的强盛国力。李世民所写的《饮马长城窟行》“塞外悲风切,交河冲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诗境界广阔,语言顿挫有力,风格峻拔,气势高昂。贞观重臣虞世南继承了隋唐边塞的优秀传统,写出了一些拜托尘俗的边塞诗,为唐代边塞诗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之后的边塞诗以初唐四杰为代表,杨炯的《从军行》写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烽火照西京”一句,用夸张手法外患严重、情势危急,“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将反侵略的军事行动写得迅猛凌历,声势逼人,尽管风雪苦寒,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宁为百夫长”,不愿再把青春年华消磨在笔砚之间。寥寥数笔,有力地突现出作者强烈的爱国激情和唐军将士气壮山河的精神面貌。
烽火发金微,连营出武威。(虞世南)但令一顾重,不吝百身轻。(卢照邻)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骆宾王)
表达了诗人强烈的爱国激情和报效祖国,建功立业的心情。
初唐是唐代边塞诗歌的发轫时期,它对盛唐及晚唐的诗歌做出了很好的典范和铺垫,为盛唐时期边塞诗歌的发展揭开了序幕。
二、盛唐
时间转向了盛唐期间,我继续向西,看到一队人马呼啸而过,转眼间变消失在视线中,但强壮的军马,严整的军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胡笳声咽、柳笛悠扬、旌旗翻卷,继续向西,很可能意味着要爆发一场战斗;而向东,则是一片和平。那里是自己的家乡,那里有父母,有朋友,还有自己的爱人。没有多少人天生愿意打仗,但为了免除捐税,为了获得军功,当然,也是为了千里之外的安定,“愿为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哪怕即将变成白骨,他们也必须向前,再向前。
贞观之治的沉淀,开元盛世的到来,唐朝迎来了鼎盛,它的经济实力正如杜甫《忆昔》中说的:“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物质生活的富足,使唐朝社会安定繁荣,人们对生活,对理想充满着希望和自信,一种盛世的民族心理逐渐在心中形成。“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描绘出了万事万物生机盎然的风采。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形成了我们后世所称的“盛唐气象”。“盛唐气象”又是培育盛唐人们豪迈,进取精神的土壤,国力的强大,使唐代士人普遍持有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和强烈的抱负,他们强烈追求“济苍生”、“安社稷”、“致君尧舜”的理想,充满积极向上、乐观自信的精神品质,热情地向往建功立业,形成一种“遍观百家”、“好语王霸大略”、“喜纵横任侠”的文学格调。
盛唐边塞诗人崇尚意气,崇尚豪放“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酒”,“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种豪爽,富有意气的诗句在边塞诗中比比皆是。盛唐边塞诗体现了一种阳刚之美。在边塞诗中,一方面以夸张对比衬托的手法对战争残酷,环境恶劣进行展示,如“战士军前半生死”,“黄金百战穿金甲”,“孤城落日斗兵稀”。但另一方面,边塞诗作更凸显人面对战争时奔涌出的巨大精神力量。其中既有:不屈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心,保家卫国的豪情,还有在战场上建立功名的壮志。如“不破楼兰终不还”;“愿为腰下剑,只为斩楼兰”;“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这两方面使诗句具有永不泯灭的魅力,诗句中洋溢着的崇高感,成为中华民族的最强音,千载悠悠。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王维)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王翰)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王昌龄)
豪迈,勇敢,一往无前!即使是艰苦战争,也壮丽无比; 即使是出征远戍,也爽朗明快; 即使是壮烈牺牲,也死而无悔。
我们因汉得族名,因唐而举世闻名。汉武帝北逐匈奴,威震西域;唐玄宗亦北攻突厥、西击吐蕃。生活在盛唐无疑是自豪的,品读盛唐边塞诗,不仅能从中体会到我们祖先血管中流淌过的骁勇尚武的血液,还能使我们在了解西北风土人情的同时,更加热爱我们伟大的汉民族。
三、晚唐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代明君唐太宗已然成为历史,唐玄宗晚年昏庸,唐朝开始走下坡路了。晚唐国势日渐衰微,各种社会危机日趋严重,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朋党之争、边患频仍,统治者忙于自救,已完全失去了盛唐、中唐时期开疆拓土、成就帝王大业的气魄。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我看到一位年长的老人在官兵的催促下与家人依依惜别,他心里明白,此去大半是不会再回来了,现场如生离死别般使人肝肠寸断,我不忍直视,默默的将视线转向西北,然而此时我看到不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而是“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层峦叠嶂的山峦阻隔了将士们望乡的目光,“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夜风送来了凄凉幽怨的芦笛声,更加唤起了征人望乡之情,铺天盖地的风沙鞭笞在身躯,阵阵寒冷的空气凝滞血液,一路参差不齐的人马从我身边路过,溅起的是枕骸遍野、尸骨纵横。走过古战场,我仿佛看到了黄沙缝里渗出一滴滴血泪,听到铁骑席卷大地的声音,弯刀与剑戟刺穿躯体的声音,战车颓然倒下的声音„„
晚唐由于时局的江河日下,不可挽回,文人士子因时运艰难,失去了往日立功边塞、从军幕府的豪情,边塞诗的创作主体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极力描绘边塞
战争的血腥肃杀之气,以抨击朝廷的平戎失策给士卒带来的沉重灾难,表达了诗人对战争的强烈反感和对生命的深沉呼唤。“战士辞营不道归”再也不是“欲饮琵琶马上催”那样的浪漫与洒脱,而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和苍凉。
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李益)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陈陶)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离别情。
缭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王昌龄)
色彩阴郁,景象悲苦,感情压抑,意绪低沉,诗人心态已堕入消沉与绝望的深渊,边塞诗也就一变而为反战、休战的呼声而显得异常的凄厉与沉痛。
边塞诗的主题发展,走过了从初、盛唐的颂战、尚战,中唐的怨战、厌战而至晚唐的休战、反战的全过程,其格调也由盛唐的明朗壮大、中唐的哀婉幽怨而变为晚唐的凄厉和沉痛。无论是唐代的哪个阶段,边塞诗始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唐代的诗歌的丰富发展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给后世文学充当着典范,与此同时,唐代的边塞诗歌也给后人留些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历史的沉淀,给这个伟大的中华民族以历经沧桑的稳重和团结。
边塞诗是唐诗的骄傲,千百年来,它或奇丽峻峭,雄浑挺拔;或清新幽雅,缠绵悱恻;或慷慨高歌,响遏云天,或低徊浅唱,感慨万端;或令人热血沸腾,欲跃马横戈,或使人愁肠寸断,想折戟断刀„„以昂扬雄浑、悲壮崇高的动人巨响,回荡在我们的心头,成为了一个时代璀璨的亮点,耀眼光辉的存在。
我紧裹披在肩上的衾裘,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大西北。历史的帷幕在西北这片古老土地上,铁蹄与弓矢交错,野蛮与文明冲击,一幅幅历史画卷展现在我面前。在这里,盘马弯弓射大雕的英雄踏着塞外的落日走过,勒马回首看到的是的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在这里,万里觅封侯的猛士迎着关外的阵阵朔风走过,回首就是“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的无比心恸,在这里,慷慨豪放的诗人徘徊在这浩瀚而博大的地域,从袖中抖落出那些平添了铁骨脊梁的诗句,留传千年。
唐代文学的最高成就是诗,诗歌是其“一代文学”的标志。唐诗的发展存在不同的段落,历来有四唐说或五唐说,就是将唐诗历程大致划分为四段或五段,四唐说包括初、盛、中、晚,五唐说是在盛、中唐之间增加一个转折过渡阶段。初唐诗歌创作是一直延续着六朝宫廷诗风,以宫廷帝王为中心,讲究诗歌技巧,完成了近体诗的诗体建设,而宫廷斗争一部分文人抛离歌功颂德的创作惯性,“文章四友”和沈、宋才创作出他们最好的作品,同时,科举制度的实行调动了寒士的参政热情和希望,初唐四杰和陈子昂都是在此背景下走向历史的前台,他们自觉地批判宫廷诗风,将北朝文学的刚健之气和南朝文学的清新明丽、汉魏风骨与六朝绮丽结合起来,迎来新的诗歌时代。开元十五年前后,盛唐诗歌群体出现,创作《春江花月夜》的张若虚等“吴中四士”是盛唐之音的先声,他们风流潇洒,浪漫不羁;王维、孟浩然等表现了山水田园的静谧明秀之美,高适、岑参等表现了边塞生活的瑰奇壮伟、豪情慷慨,这两类题材分别代表了盛唐诗人人格追求的两个层面――既追求精神的自由、人格的高洁,也追求建功立业。“诗仙”李白以其天纵之姿挥洒笔墨,信笔琳琅,喷玉吐珠,呼风唤雨,追求个人实现,展示了盛唐人特有的豪放飘逸、自由奔放,其诗如行云流水又变化万千,如出水芙蓉。盛唐诗歌唱理想,精神浪漫,激情洋溢,气象高华,骨气端详,清新自然。天宝后期,社会矛盾激化,终于引发了安史之乱,盛世如落叶飘零,使用如椽巨笔反映这场历史转折的是“诗圣”杜甫,他带着盛唐人的热情和责任直面惨淡的人生,忧国忧民,将律诗内涵丰富的长处充分开掘出来,创作出《春望》、《蜀相》、《登楼》、《登高》、《秋兴八首》等名作;直接表现战火中涂炭的生灵,创作出以“三吏三别”为代表的“诗史”作品。稍后活跃于京城的大历诗人群,因社会衰败而心绪彷徨,气骨顿衰,偏爱夕阳秋风。中唐中兴,与此呼应诗坛上出现了追求新变的风气:韩愈、孟郊、李贺等,师承杜甫奇崛、散文化的创作经验,崇尚奇怪,甚至以丑为美,形成了韩孟诗派;白居易、元稹以及张籍等,则学习民间乐府,追求通俗甚至世俗,形成元白诗派,怪与俗构成了中唐诗风相反相成的两极。最终牛李党争、藩镇割据、宦官专权这三大矛盾彻底消耗了王朝元气,长庆以后,中兴成梦,诗人不得不无奈地放弃追求,放逐自我,自甘沉沦,在男女之情中寻找寄托,在苦吟雕琢中打发时间,在歌咏黄昏中消耗生命,最终迎来了唐王朝的终场,李商隐、杜牧就是这个时代的精神代言人。
四、研究发轫期(20年代初至40年代末)
1、概念的提出和初步界定
早在1924年,徐嘉瑞先生在《中古文学概论》一书中就已明确提出了“边塞派”这一概念。该书第五编第二章《唐代文学之分类》,对唐诗进行了主观与客观的“实质分类”;客观类即包括社会派、田园派和边塞派;其中边塞派以高岑、王昌龄、王翰、李颀诸人为代表;心理分类高岑属“情绪”类之“激情”小目。徐氏虽未加详论,但由此已能窥测到他对边塞诗的初步界定。1927年胡云翼《唐代的战争文学》一文也提到了“边塞派”的范畴,1930年在《唐诗研究·唐诗的分期》中,他进一步归纳了边塞派的特征,指出:“很多的闺情、闺怨的描写,就其意义讲还是边塞诗意义。”此后,贺昌群于1934年在《文学》二卷六号上发表《论唐代的边塞诗》一文称:边塞诗是“对异族征伐的反映”,其因西域文化的参和而更显“雄伟瑰丽”;唐代诗人“几乎都有几首边塞诗”,统计数量“有千余首之余”。该文还对边塞诗在初、盛、中、晚四个时期的发展,作了粗线条的勾勒。贺氏是现代学术史上第一个统计边塞诗的人,虽然其统计结果与今人所统计的约两千首不同,其论述对盛唐肯定也不足,但它仍须重视。1935年刘经庵也试图对“边塞诗”作出界定,他在《中国纯文学史纲》第一编第五章中说:“古无所谓边塞诗,到了盛唐,岑高辈大概受了北朝民歌的影响,乃用北地的风物、边塞的状况,咏为边塞诗。”他的界定中也包括一部分闺怨诗。此外,杨启高《唐代诗学》中亦将唐代诗歌分为山水、田园、玄理、边塞诸派。
总之,现代意义上的边塞诗研究,肇端于这一时期。论者或从文学流派的角度,或从题材描写的范围,对“边塞诗”提出了界定。界定虽显粗略,但创始之功实不可没。
2、战争性质与诗人的倾向性
边塞诗研究史一以贯之的主线乃是对战争性质的分析,及以此为基础对诗歌价值作出的判断。三十年代贺昌群谓边塞诗是武功极盛的唐帝国征伐的反映。胡云翼及罗根泽《乐府文学史》直接称边塞诗为“征战文学”,四十年代中后期苏雪林《唐诗概论》持论略同而论述稍细,她说:边塞诗乃是“唐民族势力向外发展的结果”,战争不必赞美,然异族杀戮人民、占据土地、抢劫财货,“所以唐代
对外用兵,实都是可赞美的民族自卫战争,而不是帝国主义对弱小民族的侵略战争了。”她认为:“文学家心灵鼓荡于这荼火般胜利空气里,则其产生大批壮快兴奋的战争歌颂”亦属当然。
3、对边塞诗的评价
建国前,论者对边塞诗评价极高,几无异议。胡云翼说边塞诗人“替诗坛 开辟一块新的描写境界”;刘经庵则说边塞诗“给诗坛开了一条新的出路”。罗根泽称,诗至边塞始洗萎靡,开始走向振拔、质直、伉爽,盖“此受建安及北朝之影响也”。宗白华称初盛唐“出塞诗”为“鼓吹民族精神”的“民族诗歌的结晶”,“一洗六朝靡靡的风气„„成为壮美的文学”(《唐人诗歌中所表现的民族精神》,1935年);郑宾于《中国文学流变史》赞美高岑诸人是“放怀高唱的一派”,盛誉岑诗万籁怒号、虎虎有生气,开辟了诗坛新路。苏雪林则说边塞诗“具有一种异国情调”,诗至开元始涤除齐梁余习,由女性变为男性,岑参即是“更充分表现男性的一个”。刘大杰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中将高岑归为浪漫派,称其痛饮狂歌,无暮年之消沉,无隐士高人之味,有现实的人生观,其诗亦跳动、活跃。这些评价充分肯定了边塞诗的创造性及为唐诗开辟新路的功绩。
作为边塞诗研究的发轫期,从二十年代到建国前夕,其成绩主要表现在对“边塞诗派”概念的初步界定,及对其艺术特征和意义的归纳和评说。苏雪林关于战争性质与诗人倾向性的论述,开启了贯穿边塞诗研究史的一大主线。徐嘉瑞《岑参》一文(1927年)从“崇高”理论的角度,对岑参诗作了精辟的论述,他罗列并分析了岑诗中系列意象共两组十八种,成为现代史上第一个用美学理论分析岑参诗歌的学者。可惜他开辟的道路在以后的半个多世纪里一直罕有人至,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开始改观。
五、研究发展期(50年代初至70年代末)建国后研究者们运用马列主义文艺理论,重新观照、审视包括边塞诗在内的文学遗产。学者们用阶级观点分析诗歌,并与民族矛盾结合起来研究边塞诗,他们往往从诗人与统治阶级、人民的关系上切入,对诗人、诗作进行价值评判,人民性成为测试诗人思想倾向的含金指标。这是本时期边塞诗研究的指导原则。对
战争性质的探讨仍是本期研究的主线。研究者用毛泽东正义非正义的战争哲学观武装自己,以战争性质来检验诗人的倾向性,判断作品的价值。影响深广的“战争性质决定诗歌价值”的批评模式开始形成。本期边塞诗的研究成果并不丰富;相对而言,研究工作显露出一些明显的偏颇和不足。一是战争性质探讨日益占据龙头地位,探讨角度和方法也愈来愈远离文艺特性;以致唐代边战的论辩代替了对具有丰富内容的边塞诗的深入研究。二是阶级性、人民性有时被强调到不适宜的地步,作品分析往往简单化。三是片面理解古为今用,突出表现在从当时国际国内局势出发,夸大主战诗的意义而否定反战诗。
1、关于诗人对战争态度的论争
范文澜先生在《中国通史简编》中首先提出:天宝战争属侵略性质,高适诸人歌颂侵略之作应予否定;但他并未全面否定边塞诗。1957年,沈玉成《论盛唐边塞诗》(《文学遗产》增刊三辑)一文,论证了自唐初迄玄宗百年边战的主流属正义战争,否定了范说。他注意从保护商路上看唐代边战,是八十年代大讨论中一些观点的滥觞。同年,赖寒吹、林楠在《岑参诗是歌颂武功吗》(《文史哲》1957年第2期)一文中对两年前黄兰坡论岑参诗“歌颂武功”的观点提出异议;其分歧也集中在诗人对战争的态度。黄文以为岑参歌颂帝国武功隆盛并非鼓吹战争;赖氏以为“歌颂武功”会引申到美化战争上面,故驳之甚力。1961年1月22日《解放日报》发表了易朝志执笔的华东师大57级学生讨论成果《试论边塞诗与战争的评价问题》,表面上既批判黩武主义,也不姑息无原则非战思想,但全文明显抬高主战诗,集中批判“否定战争的倾向”,对即使“有原则非战”的诗作也抱持不满。到了3月15日,《光明日报》刊发了《唐代边塞诗的评价问题》学术简报。文中援引《扬州师院学报》1960年第9期上李廷先和赵继武的文章,开始大力挞伐反战诗,以为“反战诗都是腐朽没落的世界观的集中体现”,这类诗“以虚伪的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假象出现,而实际上是害怕战争的思想感情的流露”。此前易文提到边塞诗“鼓舞我们去为当前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为保卫社会主义建设和世界和平而进行坚决斗争”,就已透露出一些不正常气息,到了《学术简报》则完全明朗化,并以官方舆论形式肯定下来。
由于受当时国际局势及国内备战思想的影响,从服务现实政策的需要出发,此时许多文章盲目批判反战诗,策应了政治气候而脱离了古代文学实际。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被文革所打断。十年文苑一片萧条,边塞诗研究几乎停止。本期一篇有份量的文章是赵镇平、赵慎修的《论高适和岑参的边塞诗》(《北京师大学报》1961年第2期)。该文肯定了唐代边战,并对高岑边塞诗中抵御外侮、杀敌报国的内容作了恰当评价,对高岑谀颂征南诏和取石堡这类诗歌给予否定。文章虽从战争入手,但立论公允,论述深刻。
2、具体诗人评价
主要集中在高岑身上。五十年代前期论者多能恰当肯定高岑诗作,后期因受现实政治影响出现盲目否定岑诗的倾向。黄兰坡详析岑诗艺术,倍极赞誉;赖寒吹虽反黄氏而鸣,却不否定岑其诗,尤其对众矢之的的《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章》深为辩护,用心良多。赵镇平文从多侧面论析高诗的爱国精神;指出爱国精神是岑参作品的中心,也注意到怀乡之作占二分之一的岑诗“另一特色”;论高岑异同亦可为人接受。后来赵继武对岑诗提出价值异议,以为岑诗反映都护而不及士卒,且害怕战争,有反战思想,故否定之。该文被《光明日报》的“学术简报”转引而倍受重视。
3、关于盛唐边塞诗作为文学流派的存在及边塞诗繁荣的原因
部分论著也作了初步探讨,然多从社会条件之表层着眼,强调了边战频繁,交通发达,文人赴边获得边塞生活的体验诸方面的原因;其代表性成果便是产生于六十年代初期的两部著名文学史,即游国恩《中国文学史》和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编《中国文学史》中的有关论述。由于它们作为高校教材被普遍使用,影响极广,以至其后很长一个时期内,有关唐代边塞诗繁荣的理论探讨,大抵被规范在同一个口径内,少有突破。
六、研究成熟期(80年代初以后)本阶段以吴学恒、王绶青《边塞诗派评价质疑》(《文学评论》80年第3期)为起点。此文发表犹如飞石击水,沉寂多年的学苑骤然涌起大波。该文对唐代边战作了一次总的定性:是压迫侵凌少数民族的不义的罪恶战争。颂美边战的诗自然也成了侵略者的赞歌,只有少数反战诗幸免于难。这种对边塞诗的全面否定,立即引起古典文学界强烈反应。短期内争论文章纷纷发表,涉及问题方面颇广而焦点则集中在战争性质判定上。争论持续到八1984四年中国唐第二届年会及其
后的十几年间。
1、关于战争性质的争论
《质疑》否定开天边战,并“顺理成章”否定边塞诗,吴、王反对者反击也集中在战争性质的重估上,借以捍卫边塞诗价值。于是争论便迁移到史学领域。大多数论文倾力于战争正义性论证,以是否先施武力、先涉入对方领土为判定战争性质原则;并据以判断边塞诗的价值。这种讨论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但与诗歌研究终隔一层。周祖譔等对这种“三十年来惯见不疑的正统研究方法”作了批判,指出“撇开艺术形式只从政治角度对文艺作品进行评价显然是片面的,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这一文艺批评原则在实际批评中的具体应用。”呼吁注重艺术反映现实的特殊品性,重视边塞诗美学价值,重视文本,正确看待“诗本事”。胡大浚则侧重于从边塞诗内容的丰富性入手,通过对全部近2000首边塞诗的考察指出边塞诗虽围绕边战而发,然绝非战争所能范围。“举凡从军出塞,保土卫边,民族交往,塞上风情;或抒报国之志,或发反战呼声,或借咏史以寄意,或记现实之事件;上自军事、政治、经济、文化,下及朋友之情、夫妇之爱、生离之痛、死别之悲,只要与边塞生活相关,统统都可归入边塞诗之列”。对蕴含如此丰富的诗歌作品,简单地以战争性质来判断其价值,自然难得其义。由此战争性质与诗歌价值之间人为的简单逻辑关系被斩断,僵化的批评模式逐渐被人们屏弃。论者在重视艺术文本的同时,尝试运用各种批评方法以阐发边塞诗的文学价值和蕴义,研究工作由点上的深入过渡到整体进步。
2、关于爱国主义和民族问题的讨论
建国以来论者一直认为,爱国主义是边塞诗的灵魂,战争性质是判定有无爱国主义的前提,讴歌正义战争,揭露不义之战就表现了爱国主义,反之则无。吴、王《质疑》以开天边战为不义而一笔抹倒边塞诗;反对者则多着力论证开天战争的正义性一面来辩驳。对此,周祖譔指出:论者对爱国主义的理解过于促狭,仅限于讴歌正义战争和揭露不义之战;而且用爱国主义概括内涵丰富的文艺作品,会抹杀不同文艺的特殊性,用词亦滥。胡大浚则认为“边塞诗不等于爱国诗”,“边塞诗与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关系,既有统一的方面,又有不一致的方面”。边塞诗人对战争、异族的态度千差万别,不同诗人、诗作对同一战争持绝然相反的态度亦比见层出。况且,边塞诗内容万象竞呈,仅以爱国主义、民族精神评之
不符合文学实际。爱国主义是一个历史范畴,用今天所认为的爱国诗来范围唐代的边塞诗,或把边塞诗的美学价值局限于今天所理解的爱国主义精神,都是不全面、不科学的。诸多学者更从多侧面阐释了爱国精神的丰富内涵,体现出对“爱国主义”理解的逐渐深入。
在民族问题上,吴、王《质疑》误把唐蕃矛盾划归国内民族矛盾;《质疑》的反对者中也有一部分人以目前的政治统一比附、齐同唐朝的统一,把唐蕃战争视为“中央与地方政权之间的矛盾”以为立论的基础。这些都是从“今人”出发,而非“从唐人”出发,结果以今例古,背弃了历史条件,对史事作了不恰当的论述。郑文等学者指出,唐与吐蕃、南诏等少数民族政权的矛盾属“国与国”的矛盾,当兵戎相见时属敌我关系。故以今日国内各族比附唐时边塞民族如同以今日疆域范围唐代疆域一样显然不妥。不少研究文章还侧重论析边塞诗所描绘的唐代边塞多民族聚居区丰富多彩的生活场景,虽有刀兵相见之仇怨,更有敦睦和谐的感人场面;“异域”的自然风光,塞上民族奇异的人文景观,民族音乐、舞蹈、服饰等文化花果,绚丽多姿。故边塞诗的内容绝非“民族战争”所能隐括,边塞诗不能仅仅视为民族矛盾的产物。
3、关于边塞诗本身的讨论(一)何谓边塞诗
历览边塞诗研究史,歧见纷出,原因之一就是对边塞诗的涵义缺乏界定。从二十年代以来研究者主要从征战、边塞风光等题材角度泛泛言说,至五六十年代未见多大进展。直到1984年年会上产生了一些为人瞩目的定义。论者主要从题材限制、时间限制、地域限制、生活经验诸方面来规定边塞诗。题材上须以与边战相涉的生活为内容,对此人们持见大同小异。时限有人远溯《三百篇》;有人以为始于汉乐府古题;有人则框定于盛唐。地域上多数人主张限于长城沿线及河西陇右等地,一些人则以为凡反映唐代边防地区(如川滇等地)征战生活的诗篇均应笼括在内。有人认为边塞诗有“生活限制”,即诗人须亲历边塞,有人则对此持异议。兼澄宇指出,反映安史之乱的诗歌不应归入边塞诗之列。胡大浚认为:边塞诗产生于隋季唐初,极盛于开天年间,流响于唐之中晚叶,因此边塞诗有“史的规定性”;但这只是一种约定俗成,而不排斥其它朝代有性质相类的诗歌。边塞诗有题材内容的规定性,即与边塞生活相关,但“其中既有描写战争的‘军歌’,又有大量不直接写战争的抒情诗、咏物诗、山水诗、朋友赠答、夫妇情爱之类的作品”,只有建立一种综合的认识,才可能对一代边塞生活的背景、内容、影响,给予完整的把握,作出正确的评价”。
(二)关于边塞诗人、边塞诗派的异议
近代文学理论介入边塞诗研究以后,一些人从文学流派的概念出发,指出边塞诗并无共同的思想倾向、题材内容和艺术风格;亦无以专写边塞为己任的诗人,不宜名之“边塞诗人”,圈以“边塞诗派”尤其不当。然而多数人不同意此论,认为应以创作主要成就和代表作作为判断边塞诗人的根据,用数量统计来确定是否边塞诗人是不科学的;盛唐边塞诗派作为自具风格、题材独特并区别于田园诗派的诗歌流派而存在,在唐诗史上成就巨大,影响深远,本属客观事实。
4、关于边塞诗繁荣的原因
三十年代初胡云翼就试图从创作群体的心理来解释它,他引岑诗“早知时世乱,少小谩读书。悔不学弯弓,向东射狂胡”说明当时文人的普遍心态。而多数论者集中从社会因素上稽索其成因,分别从国家强盛、国威远播、交通畅达、民族交流、政治制度、文人入幕诸方面作了探讨。八十年代以来探讨逐步深化。二届年会上诸多论者指出:边塞诗是“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唐帝国文治武功极盛与古典诗歌高度繁荣成熟这样的历史条件相结合的产物,舍唐而外,中国历史上确乎没有第二个朝代全面具备这种条件,因而必然不可能出现第二个边塞诗创作的高潮”。从文学艺术本身的原因讲,则建安以来军旅文学对唐边塞诗的影响尤为深刻。其后,胡大浚从文化心理的角度对边塞诗繁荣作了分析,指出“深沉的历史意识和特定现实条件造就的时代精神、独特的社会文化心理,是唐代边塞诗盛极一时的根本原因,也是边塞诗的基本内容和深刻美学价值所在”。此论标志着对边塞诗繁荣原因由外在、零星的因素探讨,深入到社会创作主体的美学趣味、艺术情感这些与作品题材、内容、风格更直接相关的层面,提出了进一步研究的课题。
5、新研究热点的增长
边塞诗无疑在盛唐达到极致,但初、中、晚唐亦各有成绩。可是历来研究者囿于“诗必盛唐”以至于成了“诗唯盛唐”,漠视中晚唐边塞诗。一些有影响的学者及通行的文学史教科书肯定边塞诗只存于盛唐,至中唐绝响,也是中晚唐边
塞诗研究难以发育起来的重要原因。八十年代以来这种局面开始改观。1984年年会上中晚唐边塞诗已成探讨热点,研究论文中,有六篇入选《唐代边塞诗研究论文选粹》,占全书四分之一;标志着研究者开始拓宽视野,结束以盛唐为唯一目标的研究格局。论者发现中晚唐边塞诗不但没有衰竭,反而愈趋兴盛,数量超过初盛唐。中晚唐国力式微,边土沦丧,边民沦为异族奴隶,诗人由此切入生活肌体,抨击黑暗,放射出批判主义光芒。董乃斌、王昌猷等紧扣时代变迁,揭示了中晚唐边塞诗内容的新变,并缘此考究了本期诗歌多议论说理、多忧伤感愤、格调多苍凉沉郁的艺术特质;从宏观上抓住了中晚唐边塞诗的基本特点。与此相呼应,一些人对中晚唐诗人诗作作了微观分析,以期更加逼真地揭示这一阶段边塞诗的特质风貌。如马承五对李益边塞诗抒情特色的美学分析,梁超然对于濆诗冷峻刻画现实特点的分析等。虽然如此,中晚唐边塞诗研究仍有不少薄弱乃至空白点,尚待开掘。
6、九十年代边塞诗研究概述
1990—1995年仍有百余篇论文发表,内容广泛;其中美学批评是一道鲜明风景,研究方法也较新颖。诗歌本体研究倍受重视,社会学批评文章比重下降,美学批评大受青睐。诸多文章着眼诗歌本体,通过对边塞诗美学品质的审视,总结了边塞诗取得的艺术成就。曹立波集中分析了富有西北边地特色的诗歌意象,对凝结其中的文化美学涵义作了阐释;倪培翔从时代精神、民族心理、创作审美标准、美学风格等因素入手,勾勒出边塞诗元气浑然的“盛唐气象”、独异的风骨美、阳刚之气的悲壮美、崇高美等美学特征。佘正松、张敬邻也分析了盛唐边塞诗“雄壮浑厚”的“崇高”美特征。韩玉珠专就西部风情美作了研究。刘真伦则从文艺社会学入手,汲取丹纳艺术理论的积极成分,分析了构成边塞诗的地理、社会、时代三种元素,关注了“边塞”这一地理特征在文化地理学上的意义。开辟了研究新视野,意义颇大,可待后人继续耕耘。
总览边塞诗研究七十余年的历史,成果颇多,而教训亦夥。这种教训表现在对古为今用、政治与文学研究关系的理解以及批评方法的选择运用等诸多方面。1)如何正确处理古今关系、正确理解古为今用,是边塞诗研究史上始终很突出的问题。古代文化遗产的整理研究是为今日所用,这并没有错。但以某种现实功利为目的,狭隘地将古代文化遗产的价值理解为服务于特定时期政治需要,则势必
肢解、贬低前代文化的价值功能,导致随心所欲地加以阐释而陷入伪科学的泥沼。政治意识影响古典文学研究自是不可避免,但以实现政治任务为出发点的研究,从来都是将政治阴翳带给历史,以至扭曲历史。借古鉴今最基本的前提是尊重历史;边塞诗研究中曾长期出现以现实政策图解、框范一千年前唐代社会的偏颇,正是由于古今关系处理失当,古为今用把握欠妥所导致。2)文学与史学研究,诗歌与史事间的关系,也是边塞诗研究中的一个突出问题。传统批评中“证之本事”的方法自有其合理性,但将诗歌视为史事的图解、以边战性质判定边塞诗价值则显然偏颇,暴露出对文学理解的诸多盲点。艺术与史事虽钩连却有殊别,故不可简单以后者而勘定前者。这二者之间仍有许多问题需要在深化研究时切实予以解决。3)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自有其先进性和科学性。但长时期中我们看到的是庸俗化了的马克思主义,以阶级论定一切,以政治标准裁决文艺所有价值,遗弃美学标准,漠视文艺特性。这在边塞诗研究中也表现得非常明显。可喜的是,边塞诗研究在经历长期彷徨之后,现已走上正轨。美学批评渐成主流,各种批评方法相继进入研究领域。研究视角的更新清晰可见。对以前未能良好运用马克思主义批评方法的反省,已促使研究者力图正确完美地使用。同时我们也看到,边塞诗研究领域尚有很大潜存蕴义需要挖掘,边塞诗繁荣原因、诗歌意象以及中晚唐边塞诗的研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边塞诗人诗作的整理、出版,相关资料的钩沉考索汇编等,都需要深入下去。研究领域的薄弱环节乃至空白点,都为后来者留下了开掘的巨大潜能。
参考文献:
[1]《论盛唐边塞诗及其研究中的一些问题》,《唐代文学论丛》第四辑。[2]诸文均见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第二届年会《唐代边塞诗研究论文选粹》,甘肃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
[3]《唐代社会文化心理与唐代边塞诗》《唐代文学研究》第三辑。[4]曹立波:《盛唐文人的从军热与诗歌意象之开拓》,《北方论丛》1991年第3期 [5]倪培翔:《略说盛唐边塞诗美学特征》,《唐代文学研究》第三辑 [6]佘正松:《具备万物,横绝太空——略论盛唐边塞诗的雄浑美》,《四川师院学报》1991年第4期 [7]张敬邻:《论“边塞诗”的崇高美》,《淮北煤师院学报》1995年第2期 [8]韩玉珠:《琵琶起舞换新声:评唐代边塞诗中的西部风情美》,《西北大学学报》1993年第3期。
[9]《论边塞诗的本质属性》,《江海学刊》1992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