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魔鬼代言人》之自由意志
学院:行政学院班级:行政管理三班 学号:201011020348 姓名:赵自强
《魔鬼代言人》之自由意志
开篇引语:你认为世界上有魔鬼吗?你有自由意志吗?你认为选择罪恶和道德有本质的区别吗?
言说撒旦认为自己和上帝一样,便选择不再臣服于上帝。他沿着自己的自由意志背叛上帝的统治,去辖治人间可治之人。他回归人间去呼唤人心的罪恶和那内心无际的欲望,然后让人在欲望的满足和自我的无可归属中抛弃罪恶感去制造无尽的罪恶。此后便像病菌一样不停的惑乱人间。所以说自由意志是多数人不可得的,且《圣经》中记载“人是不可试探上帝的”。此我们可知信仰无须解释,只有遵从!
回归撒旦我们看到人性无尽的罪恶和欲望本源于对物质和精神享受的极度腐蚀和追逐。剧中的米尔顿一个魔鬼的化身,他就是撒旦,及也是欲望之火的代言人。他拥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力以及常人难及的智慧。他出入底层享受低等人的媚俗,在想象和期待中挑拨这些人寄生的渴望和那些猥亵的欲望之火。让那恶魔在此肆意的给以罪恶的嘲笑。他现身高雅的酒会,谈笑风生并游逸与政客和巨商之间,儒雅之气和高贵之神情众所不及。就这样一个人在调侃世间无数才智的高手和美丽妖娆的尤宠,并将他们玩与股掌。巧妙的设计和计算将行为动作合理入情的划进阴谋中运转,而将罪恶毫发不损的完成!让罪恶像艺术一样呈现美的意韵,美论美幻,瑰丽无比。他说“爱情像吃了巧克力一样只是短暂的满足”用极欲的观点讽刺人间白痴的“爱”。这样的一个魔鬼在设计中最终同样被自由意志所毁灭,凯文以死抗争罪恶和难以操控的欲望之火,终于黑色的羽翼在烈焰中完结。欲望之火疯狂的登录炼狱的彼岸,获得不死之身。与斯,此没有胜败!
凯文,玛丽·安。一对幸福的密恋。他们或是散步沙滩,涉足村野,沐浴晨阳。或是喝着咖啡,听着音乐,踏着舞步,拥抱、亲吻。在床上看着漫画,被子里猜着谜语,谈着工作开着玩笑。有着忧愁和常人的快乐,平淡的生活无需大的惊喜和浪漫。床头放着凯文涉野为安觅足的晨花,窗桌上是安准备的极为简单的牛奶和面包。就这些计件式的画面承载了这个家所有的内容,虽平淡无奇却不曾无助与苦痛。
直到凯文加入魔鬼集团所有变化打破了这个家庭原有的平常。他们离开蹩脚的平房,住进纽约最为豪华的瑰宝式的住房,有着体育馆,浴池,窗外可俯瞰整个纽约的繁华与耀眼之星。这所有的一切极度打击着玛丽·安的世界。她疯狂的在物欲和消费中满足一个女人无可奢侈的所有消费,直到无处可想到的想法。在到体力精力的全部溃竭时,可怜安终在自我的膨胀和失去精神归属的境况下在灵魂的深处罪恶感与爱情孤单的苦苦挣扎中,结束了无处安放的生命,刺颈而死。
对此凯文才在诱惑与抗拒中最终完成自我意志的选择,终止了迷尔顿这场设计。以罪恶毁灭在自杀式的行为中完成终结这场漫漫不归路!本剧结束。
(剧末)凯文踏上小镇,牵着玛丽·安的手走过柏油路。觅向触手可及的幸福,直到遥遥无期!Iloveyou 简单的爱恋终回到生活这场机械简单的加减。
于上,想起华仔说的一句话“大学毁了我们”。我想这只是一个小的方面,实则是自我意志的反应和感觉。并未大胆实际的完全成就自我!现实生活中看到一些人在“此与斯”间角逐和计算,似乎成就了自我精神和对自身某种实现的追求。于此看来只是自利之精神及早的涉足大学自由文化之圣地,因无知和缺少自由意志之精神,减少了生命未来有力抗争宿命的尺度。
剧中有言:“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于此我的理解是,面对人生许多选择,不论是多或少的结果。于心我们必须有承载它的力量。也许期望的并不是适合你的最好的选择,而是错误的长期羁绊。凯文虽然获得了一次重生,与此看来只是他生命的力度只有承载这种选择的面额!我不是超额的支票,支付不了跨越“信仰和爱”这两条不可俞越的鸿沟,所以我只有回归平凡去承载这个世间给我的这片我可载控的土地。它给我思考和感情,“我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熟读《圣经》中的每一个字,但我不理解它是什么意思。但我依然感知上帝就在我的身边,时刻守护我罪恶的灵魂。”凯文给我们的是生命的力量实则它还没有包涵太多欲望能力;“如果我们没有爱我就无法面对你,尽管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虽然你想和我结合,但这却弥补不了我对自我的认可。我选择离开,不再去做无谓的纠缠。我有我的爱人,尽管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但她爱我,我也竭尽生命的全部去爱她,保护她。为了这一直寻觅的欲望和我企及的爱恋,我选择她。我爱你,但我接受不了这虚伪的现实,我的世界给不了你一个可以安放我们幸福的地方,原谅我的离开,尽管我对你恋恋不舍,但我知道这个选择将是无尽的痛苦和疯狂!这把枷锁就是欲望之火疯狂的燃烧,因为占有的太多我失去了驾驭自己的力量,只是魔鬼的刍狗,在这熊熊之火的勾引和自我抗争的挣扎中,我以迷足深陷,我逃脱不了欲望对我的苦苦折磨,我以成魔,那金碧辉煌和享誉的声望已将我引进冥冥深渊,我看不到母亲脸上的笑容,妻子的欢乐,我没有了家,只有物质名利对我极大的膨胀,我痛苦不堪。这个给我成功的竟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一个虔诚的教徒,我的世界塌了。也许我可自认为罪恶的活着,我也可在这里大展宏图,但我接受不了这生命无法承载之轻。我只是一了律师我有着可观的收入,我有一个家,我有安,我们都想有个孩子,我们努力工作,只为给孩子准备好迎接他到来的一切。”这是凯文最后无力的内心独白,我们可想到生活这把锁如果一旦打开,那欲望的大门将会将我们引向哪里?我们失去安静的内心世界,无法掌控这样庞大的实现架构,只会在深夜被空虚苦苦折磨,疯狂的笑,没有安全。仅此而已!
这不仅也让我想到《蜗居》中的海藻和小贝,同样的命运,却有了不同的选择和结果。那些难堪的历程会在你我的记忆中忘却吗?留在小贝伤口上的不是海藻的背叛,而应该是海藻不堪回首的命运。而海藻在精神崩溃的底线她残留的记忆仍然是小贝向她奔跑而来的身影。我们可想如果这时小贝再次向海藻跑来,谁会待在原地,等待谁先伸出的手。都不会,残缺的梦已不再完美,我们都以承受不了这迟来的选择,所以生命中的选择有许多种,而有的选择如果一旦做出,就不会再有回头的余地。我可以依然替小贝说,我爱你!但我已不再拥有你。这就是纠结的爱恋,说不清的选择因素!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又都说不此再次不牵手的理由!只为这颗至今解读不了的“心”!
完结!至此我依然不会理解社会这个大机器的不明运转,它有太多理由去解释,同时又有太多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一切归结借口,但一切又似乎合情合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整个人类一直处于发展的原应吧,我可以解释,但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与其去说个人的虚伪,不如去说社会的虚伪!我有着足下的土地,我想有一个家,有美丽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我有一群同样跟我一样为幸福努力的朋友。我喜欢旅游,绘画,数学,语言,舞蹈,喜欢看日出日落,喜欢美丽的风景,喜欢白昼和黑夜,喜欢满天繁星和白云碧海,喜欢这个不知所谓的世界,喜欢这些不知所谓的人。这是虚伪的表白吗?
我告诉自己我只有承载它的力量,我想这也是凯文最终放弃辩护的理由!
第二篇:魔鬼代言人影评
《魔鬼代言人》影评
内容摘要:魔鬼代言人讲述一个年轻人来到纽约发迹和堕落,从一个自由的卫士变成撒旦的使者的故事,对于罪孽深重的你我而言,在这部“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经典作品中,野心勃勃的导演试图对人类的生存困境和灵魂深处的终极惶惑作出哲学和宗教解释。对于我们来说人们总是先拥抱撒旦,然后再去皈依上帝,其实撒旦就是上帝,是我们自己把世界分为上帝和撒旦。善与恶既是不可分割,我们就必然为魔鬼代言。最后,帕西诺居高临下带着骄傲的微笑,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说出箴言:“虚荣,是我最喜欢的原罪”,然后意味深长地孑孑怪笑过后,真的让人回味无穷。
关键字 :虚荣自由意志法律失乐园戏中戏
虚荣
这是撒旦对人类批判的中心词语,说是批判,毋宁说是训诫。凯文从佛罗里达的一个小律师,经过西方不败般的诉讼纪录,变成了纽约亦即美国数一数二的大律师,从此居豪宅阅美女,名满天下,其动力是什么呢?作为律师,按照人类的美好理想,其动力当然是正义。在西方社会,尤其还要加上信仰,即对上帝的忠诚。不过,凯文打赢的这几场官司,却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陶醉于在法庭上以优雅的言辞、得体的举止,雷霆般震撼的打败对方律师的成就感,并傲视那些虽威严却老朽的法官。他的动力是成功。凯文并不爱财,但他的妻子却喜欢。所谓事业,既有成功,亦有金钱,这便是凯文的动力,这就是虚荣。
因此,本片既花了大力气来说教,又竭尽全力的营造恐怖气氛,就是要对人类的行为进行劝说加恐吓,从而让人类反省:虚荣二字,就是最重要的原罪。虚荣虽然是原罪,好在人类知道这一点。导演用撒旦的话说出了“Free will”——自由意志,是导致一切悲剧的原因。换句话说,人类的罪恶都是自己选择的,撒旦会时常诱惑人类,但做出选择的是人类自己。苏格拉底从未相信人类会自己走向罪恶,他认为人只有因为缺少关于美德的知识才可能在懵懂中作恶,但苏格拉底的时代还算人类的童年,儿童的善恶分辨是最清楚的,也是能够让成年人惭愧的。所以,苏格拉底不能解决成年之后人类的美德问题,换句话说,撒旦没有错,反而是人类通过自由意志的选择走向罪恶。好在free will意味着,人可以自由选择恶,也可以自由选择善。凯文自由选择了朝自己头颅扣动扳机,血光四溅,霎那间撒旦的地狱崩溃了,撒旦的大小恶魔们枯萎了、焚毁了。撒旦本人则又从恶魔变回天使,从地狱的王者变成上帝的奴仆。这是弥尔顿寓言的终结,也是上帝寓言的回归。而凯文则成功逃离,以上帝忠实信徒的身份救赎了自己的罪恶。记住,拥有自由意志,我们要不怕诱惑,就要面对虚荣做出正义的选择。
法律
对西方世界而言,有上帝之法与人间之法,或者说有自然法和人间法。摩西十诫的律令,都是上帝之法,规定的是普遍的道德原则,譬如不能偷盗之类。我曾经设想,如果只有上帝之法,或者对于东方而言,只有儒家信条,人类社会能够实现正义吗?
理想的社会是不需要人间法的。然而理想的社会并不存在,所以还是需要人间法。人间法规定的是具体的道德判断鞭长莫及的行为。在当代社会,人间法始终在前台,上帝之法是隐退的,然而一切的法律都应该有上帝之法作基础。所以,现代的法律诉讼,应该在保证按照法律条文进行的同时,不能违反上帝之法。而凯文作的,恰恰不是这样。他严格按照了人间法律来进行诉讼,但在明知当事人犯罪的情况下,仍然摒弃道德为其辩护,甚至不惜伪造证据。这种行为,只有上帝知道,也只有上帝才能干涉。然而上帝是隐退的,它不会主动干涉,只有人的内心才能做出选择。所以,这部电影很好的暴露了法制社会的一个弊端。就是一旦法律规定了应该做和不应该做的事情,就为人类从条文中寻找漏洞提供了机会。人类的思想是无穷无尽的,是所有条文条例不能禁锢的。中国古代没有律师,但是几乎每个衙门附近都有利用自己对法律条文的熟悉来包揽诉讼、强词夺理的人,历代王朝都对这样的人极端鄙视,法律也不允许包揽诉讼。好在中国的政治体制比较特殊,审案的法官,一般是熟读圣贤书却未必熟谙法律的,他可以通过圣人的言论来判断是非,而圣人的言论往往代表天理。或者说,中国古代的审案用天理来补充了国法,从而一定程度
上防止了利用法律的漏洞谋取利益、混淆是非的现象。要知道,“天理国法人情”是铭刻在每个衙门里的标语。中国没有上帝的注视,但是有圣人的天理,这是东西方可以互通的余地。当然,中国古代审判中的负面现象,在这里不详谈。
在这部电影中,凯文就是一个钻法律空子的法律高手。而这样的人,“全世界法学院的学生比所有的法官都多”。本片试图通过上帝不无残酷的召唤,唤起律师的良心。联想美国的辛普森案,有很多人不满,但又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喝彩呢。
失乐园
这部电影是向英国作家约翰弥尔顿的著作《失乐园》唱反调的。在长诗《失乐园》中,一个天使因不满上帝的对世人的冷眼旁观,率领一群天使到人间造反,自命为地狱之王,是为撒旦。作家弥尔顿是克伦威尔的忠实信徒,他写这首诗,自有其反叛的精神在其中。但本片则给了《失乐园》一个现代答案:撒旦失败了。影片露骨的把阿尔帕西诺饰演的撒旦取名为约翰弥尔顿,意图明显。但本片所要抨击的,是二十一世纪而不是十七世纪,可以说导演和弥尔顿开了一个玩笑。
失乐园是人类的子宫。从此人类被放逐,上帝再也没有出现过。上帝始终没有出现,反而说明他在人的心里。电影的最后,凯文从的幻想中醒来,毅然放弃了对猥亵儿童的老师的辩护,成功的使用了自由意志,开心的领着妻子离开。富有寓意的是那名热衷挖花边新闻内幕消息的小报记者,原来就是撒旦本人。我宁愿相信,这是已经回归天堂的撒旦,或者说,他已经不是撒旦,而是天使了。
戏中戏
本片采用的是戏中戏的模式,但也不是严格的戏中戏。不像《法国中尉的女人》那么典型。不如把它看作双线结局的模式比较好。刚才已经说了,这部片子对观众的态度,像极了宗教传播的典型模式:说教加恐吓。这分别是这部电影叙事和技术的特点。
一、从叙事上看,叙事清晰流畅,但阿尔的几次演讲,尽管比较震撼,更多的是乏味。因为电影的镜像已经很好的传达了寓意,不需要主角一次又一次的大声说教了。这颇令我想起一个词:席勒式。
二、从技术上看,本片的配乐比较到位,时时营造一种地狱的恐怖气氛。玛丽走向疯癫的过程,就是配乐一次比一次更加令人恐惧的过程。当然,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凯文在离开母亲后,走进空空荡荡的纽约城,此时整个城市如同一幢死城,所有的建筑依旧雄伟,夕阳依旧灿烂,但只有一个人,凯文。此时圣咏的歌唱响起,合唱团的歌咏伴随着镜头的向上拉而逐渐升高。这是天堂的和声?地狱的音节?是撒旦阴谋得逞的前奏?还是凯文内心上帝的呼唤?不知道,但这段音乐的效果好极了。
三、本片的色彩也比较有特点。剧情色调从开始的明朗、清新,逐渐变成阴郁、恐怖,纽约的繁华活像一座地狱。
四、而本片最富有艺术效果的,是镜头的使用。比如,大量使用360度环绕镜头造成眩晕感,典型的是安迪在慢跑的时候,镜头从凯文的视线跟过去,随即围绕着安迪作了一个圆周运动,令观众眩晕后感到紧张;再如快速拉升和快速聚焦的镜头,撒旦在教堂里透过水看见了凯文的行踪,就是一个镜头从撒旦的手快速变成凯文所在的街区,等等。很多镜头都是这样快速的变换近景远景,从而造成一种不稳定感,很好的模拟出了上帝抑或撒旦的全知视角,也令观众沉浸在一种前途未卜的紧张感中。
最后,尽管本片直接的感官刺激不多,但故事情节却发人深省,但绝对值得一看。
第三篇:魔鬼代言人,影评
用“烂若舒锦,无处不佳”来形容电影《魔鬼代言人》(The Devil's Advocate)大概是不为过的。在这部“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经典作品中,野心勃勃的导演试图对人类的生存困境和灵魂深处的终极惶惑作出哲学与宗教的解答。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众所周知的事件是,陈凯歌在《无极》中不自量力地突入这一危险的言说场域,于是毫无悬念地落得个饱受讥讽的尴尬结局。而泰勒·海克福德却成功了,在十年前。
如果说文学是魔幻现实主义发轫于斯的圣地,那么电影这一奇妙的艺术形式则使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技艺得以充分挥洒,无所不用其极。此片即为一个鲜活的例子。北齐的谢赫在《古画品录》中谈到绘画的技艺时说:“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五经营位置是也,六传移模写是也”。这段话虽说是讲绘画艺术,用来形容这部电影的叙事技法倒也合适。匠心独运的叙事结构、神乎其技的场面调度、内涵丰富的精神底蕴、几近完美的角色演绎、出色的对白设计、契合情景的配乐,适时点缀的哥特艺术元素……凡此种种,赋予了这部影片卓尔不凡的高迈身姿。本文并不打算详细地探讨影片的叙事技法,而是试图对电影中所涉及的哲学和宗教命题作出初步的解读,并借题发挥,谈谈笔者自己对这些命题浅陋的看法。这里的文字只能算是基督教门外汉的皮相之谈,并非信徒对耶和华的虔诚膜拜。十几年的无神论教育,早已把我信仰的能力摧残得气若游丝。诗人王家新说:“活到今天,要去信仰是困难的,而不去信仰是可怕的”,而我仍然陷身于可怕的无物之阵之中。
僭妄的受造者:人和魔鬼的身世
“我告诉你,纽约很可怕的!”凯文的母亲不无忧虑地说。“我猜也是。”凯文漫不经心地应道。
“„巴比伦大城倾倒了,成了魔鬼的住处‟,《启示录》第十八章。多读圣经对你有好处的!”
“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凯文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是吗?你知道巴比伦城的下场吗?”
“„哀哉,巴比伦大城!一时之间你的刑罚就来到……灯光在你中间绝不再照耀‟。祝我好运吧!”
无疑,凯文是熟读圣经的,这是他法庭上辩论的利器,在后来的“摩伊兹案”中,他就祭出了宗教信仰自由的方天印,用一番滔滔不绝的雄辩为摩伊兹洗脱罪名,再加上摩伊兹对助理检察官阿诺·莫杜施了巫术,使其咳嗽不止,无法发言,凯文如愿以偿地取得了又一场胜利。
著名的橄榄球教练文斯·隆巴迪曾经替凯文喊出了他的心声:“胜利不是一切,而是唯一!”圣经也好,宗教信仰也罢,在创造了六十四场连胜神话的年轻律师凯文眼中,不过是用以赢取胜利的工具。美国是一个崇尚成功的民族,“对成功女神这婊子排他性的崇拜”(詹姆士语)压倒了一切,包括上帝。在法庭上,也许凯文无数次地称颂过耶和华的名,而在他心里,上帝不过是一个陈腐的虚无缥缈的价值符码。
这个时代是人与世界完全失落的时代。“世界之夜”,这个海德格尔的悲痛隐喻,正在迅速地伸展着它的触角,将人类一切的生存图景纳入它的势力范围。繁华之都纽约成了今世的巴比伦大城。“哀哉,巴比伦大城!一时之间你的刑罚就来到……灯光在你中间绝不再照耀”,凯文在熟悉地背诵出这段经文时,心里却对即将在纽约展开的异彩纷呈的新生活画卷充满了憧憬与渴求。“祝我好运吧!”凯文微笑着对母亲说。
在影片中,僭妄的受造者随处可见,包括人,也包括迷人的魔鬼撒但。在今世的巴比伦大城之中,在瑰丽迷离的世界里,他们行走、奔忙、狞笑、叫嚣、心潮激荡,自以为义,以至不屑于谈义。而上帝始终沉默着,冷眼旁观,甚至令人怀疑他从来不曾在场。
让我们回到圣经,去寻找上帝的身影,追问人和魔鬼的身世。在《旧约·创世纪》中,耶和华用卑贱的尘土,创造出具有神高贵形象的“有灵的活人”——亚当,赐予他人间的乐土伊甸园,又用亚当的肋骨创造出了人类原初的母亲——夏娃。人之堕落并非造物主所编写的原程序,正如后面将要提到的天使之堕落一样。造物主知道人无法独立承当起分辨善恶的重任,因而明令禁止人采摘知善恶树之果。而夏娃却听从了蛇的教唆,僭取并偷尝了禁果——连同她的丈夫。(吊诡的是,人之所以会听从蛇的教唆,违反了上帝的禁令,恰恰是因为人无从辨别善恶。)蛇说:“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蛇并没有全然欺骗人,偷尝了禁果之后,人的眼睛的确变“明亮”了。而人的眼睛“明亮”之后,对神的第一个行动,竟是“藏……躲避”——“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躲避耶和华神的面”——在知善恶之后,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罪,第一次有了犯罪后的羞耻感。
我们再来看看造物主的行止——“耶和华神呼唤那人,对他说:„你在哪里?‟”——圣经之言提示我们,从亚当和夏娃犯罪堕落之日起,神就一直在寻找失落的人,呼唤他们回到神的面前。而人则从彼时起,一直在躲避神,怕见神的面。对于全知全能的神来说,“你在那里”的呼唤,与其说是神不知人的去处,毋宁说是神在警示人:你当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已经迷失了方向,落在罪恶的黑暗中,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僭取知善恶树之果这一事件,不仅导致了人与神的决裂,亚当与夏娃二人一体的和谐关系,也产生了裂痕。亚当对夏娃的称呼不再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而代之以“与我同居的女人”。从此,丈夫与妻子的关系被神界定为“恋慕”与“管辖”,绵亘千古的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悄然拉开了帷幕。
更有甚者,亚当对自己违背神的旨意的行为,非但毫无忏悔之意,更把责任完全推到夏娃身上,并且还怪罪神把夏娃安排给他。而夏娃也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无辜姿态,再把责任全然推诿到蛇的身上。人的原罪是一种概括的罪性,一切具体的罪的形态从这母体中衍生。
最终,人僭取了分辨善恶的知识,却被逐出了伊甸园。并因犯罪而受到诅咒,付出了更多的代价:女人必须忍受十月怀胎的苦楚,必须忍受生产儿女的额外苦楚,(生产的苦楚——生养儿女是神造人时原有的设计,是人类传宗接代的方式。但女人生产的“苦楚”,却是因犯罪而受到咒诅的结果。)男人“必须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必须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归了土”。
后来,这个家喻户晓的悲痛故事被17世纪英国的一位大诗人写成了皇皇巨著《失乐园》。这位大诗人就叫做:约翰·米尔顿。这个名字同时也属于《魔鬼代言人》中的律师事务所老板,凯文的父亲,撒但的化身,the Devil。关于撒但的身世,向来众说纷纭。通常的说法是,撒但原本是上帝所创造的最高级别的天使路西菲尔(Lucifer,在拉丁语中是“带来光明者”、“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之意)。在基督教的传说中,路西菲尔是光辉耀眼、深受尊崇的六翼天使,拥有凌驾于其他天使的智慧与美丽。神曾让路西菲尔担任天使长,陪侍于神的右侧,统领所有围绕在神宝座周围的基路伯(高级的天使)。然而,路西菲尔却“因美丽心中高傲,又因荣光败坏智慧”,背弃了神。“你(指路西菲尔)从受造之日所行的都完全,后来又在你中间察出不义。”(《以西结书》第二十八章)路西菲尔(撒但)带领三分之一的天使叛变,妄图取代神的地位,最后战败。《以塞亚书》第十四章中记载了他的下场:“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为何从天上坠落,你这攻陷列国的,为何被砍倒在地?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神的众星之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坠落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正如《箴言书》中所言,“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心里谦卑与穷乏人来往,强如将掳物与骄傲人共分。”路西菲尔的下场像一切受造者昭示:骄傲是通向毁灭之路。
圣经之中并没有出现路西菲尔的名字,更没有说撒但就是路西菲尔。但经过了中世纪神学家的阐释,又由于但丁的《神曲》和米尔顿的《失乐园》的横空出世,风行天下,这么一观念已深入人心,即撒但成为了万恶的源泉、“七宗罪”的化身,一种罪的拟人化象征物。这“七宗罪”是七位“堕落天使”所分别代表的罪行:路西菲尔的骄傲、玛门的贪婪、撒但的愤怒、阿斯莫德的欲望、别西卜的暴食、利未安森的嫉妒、巴力毗珥的懒惰。
骄傲与虚荣
让我们回到《魔鬼代言人》,回到凯文。这魔鬼与人媾合而生的生灵,拥有着路西菲尔般的智慧与美丽。他英俊潇洒,才智超群,雄辩过人,他持续刷新着连续胜诉的记录,他拥有貌美如花的妻子。现在,他还有了到纽约这个充满了奇迹与挑战的繁华之都一展拳脚的机会:上流社会奢华炫目的生活正在向他微笑着招手。一切近乎完美。母亲的忠告在他眼中不过是杞人忧天或痴人说梦,他的内心充满了骄傲,一如路西菲尔,他的父亲的前身。
虚荣,是骄傲的孪生兄弟。天才的叔本华曾对二者作出如下阐述:“骄傲是自己对自身的某些特殊方面有卓越价值的确信,而虚荣是引起他人对自己有这种信任的欲望,通常也秘密希望自己亦终将有此确信。骄傲是一种内在的活动,是人对自己直接的体认。虚荣是人希望自外在间接地获得这种体认。”正是基于自己的雄辩之才的骄傲,凯文沉迷于制造一个永远不败的神话,籍此博取世俗的赞誉。正是骄傲,使凯文汲汲于虚荣的眩光。
“连续胜诉六十四件案件,哈哈哈!了不起!”面对米尔顿的赞赏,凯文微笑着说:“法庭辩论让我斗志高昂,我不让客户俯首认罪。” 这一刻,他的内心无疑充满了骄傲。他在乎的是胜利,以及胜利给他带来的物质回报和精神满足。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罪,并不是他所关心的。检察官和律师的角色变换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问题。“慢慢就习惯了”。
纽约之巅。欲望之巅。两千年前的剧本再度上演。
两千年前,撒但带着耶稣基督上了一座最高的山,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繁华都指给他看,对他说:“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 耶稣说:“撒但退去吧!因为经上记着说:„当拜你的神,单要事奉他‟“(《新约·马太福音》第四章)
两千年后,撒但引着凯文来到今世的巴比伦大城之巅。“对你有影响吗?圣经,教堂?”撒但问道。显然,他对两千年前耶稣基督援引经文喝退他的事记忆犹新。
“没有。我现在算假释期。她(母亲)已经懒得跟我传教了。”凯文的回答平静而从容。撒但笑了。毕竟,两千年前,他面对的是上帝的独生子,耶稣基督。而两千年后的此刻,他面对的是自己和背负着原罪的人所生的儿子。他淡淡地说:“底下有一大堆有潜力的大客户。”
“你在和我谈雇用条件吗?”聪明的凯文心领神会。无需魔鬼的苦心引诱,因着骄傲与虚荣,他自渴求这万国的繁华。
撒但毕竟老奸巨猾,他还不放心,决意再一次进行试探:“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个人才。只有还有件事不太肯定……”
凯文不自觉地望着米尔顿穿着的那对高档皮鞋,问道:“什么事?”
“压力,压力会改变一切!有些人,压力越大他越专注,有些人则会因压力而崩溃。你能随时善用你的才智吗?你能在期限内达成目标吗?你能夜夜安然入睡吗?”撒但需要的是一个对自己的才智充满骄傲,只把胜利锁定为为其目标,念兹在兹,执著于斯,专注于斯的好儿子——为了胜利,他可以不顾一切,即便使有罪的人逍遥于法网之外,他仍不会为心灵中的道德律所审判和惩处,而能“夜夜安然入睡”。
凯文笑了笑,内心的骄傲与欲望不容得他不接受挑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来谈谈薪水吧!”
“钱?”,撒但笑得很迷人,“这就好说了!”这是他设下的一个新的赌局。对手不是凯文,是上帝。撒但的内心充满了胜利在望的骄傲。
双重的罪性与救赎的曙光
僭妄的人,总是背负着原罪,却不肯直面自己的恶,一心推诿抵赖,拒绝忏悔。僭妄的堕落天使,总是执持着内心的骄傲,顽梗不化,蔑视神恩。
作为这两种僭妄的受造者媾合而成的生灵,凯文,将双重的罪性可怕地融合无间。当妻子玛丽安的鲜血点燃了凯文的愤怒时,他并没有醒悟——愤怒本就是七宗罪之一,而且是撒但所代表的原初罪性。他悟出的只是自己被耍了的表层事实。他怒不可遏,携枪直抵米尔顿的办公室,厉声责问,朝着他的仇敌连开数十枪。当然,这枪击毫不济事。因为米尔顿就是撒但,他的父亲。
我们可以看到,当撒但绘声绘色地将潜伏于凯文灵魂中的所有的罪恶一一道破时,作为亚当和夏娃后裔的凯文,其反应与他的始祖在偷食禁果后面对耶和华的责问时何其相似!正如亚当把罪责全然推到夏娃身上,而夏娃把所有罪责完全推诿到蛇身上,凯文也把罪责全然推到自己的父亲,万恶的撒但身上,他只是不停地为自己开脱:
“That’s a lie!” “You‟re a liar!”
“I know what you did, you set me up!” “It‟s entrapment, you set me up!” “You played me, it was a test!your test!”
“You brought me in , you put me there ,you made her lie!”
而且凯文,内心毕竟还存有罪恶感。知善恶树之果的汁液,融入到在亚当与夏娃的血液中,历经千百代,直到悲剧已经铸就,一切无可挽回,作为堕落天使后裔的凯文,还执著于那无可救药的虚荣与骄傲,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叫喊道:“Lose? I don‟t lose!I win!I win!I‟m a lawyer, that‟s my job, that‟s what I do!”
这一刻,撒但感觉自己稳操胜券了。他耸耸肩,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对白:“Vanity is definitely my favorite sin.(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
然而,作为人的后裔的流转到凯文的血管里。这是人的原罪之根,同时也隐含着人的得救之道的一线曙光:一线从幽暗的内里透射出来的希望之光。
于是,凯文终于直面自己背负的罪:“You are right, I did it all, I let her go.” 于是,面对克莉丝塔的第一次挑逗,心猿意马的凯文最后还是说:“I can‟t do that.” 这该死的罪恶感!撒但不由怒火中烧。在愤怒中,撒但露出了“毁谤者”的面目,用蛊惑人心的语言炮弹向着沉默的上帝猛烈开火。
上帝是个虐待狂?
“Who are you carrying all those bricks for? God? Is that it? God? I tell you...Let me give you a little inside information about God.God likes to watch.He‟s a prankster.Think about it.He gives man instincts.He gives you this extraordinary gift,and then what does he do? I swear, for his own amusement , his own private cosmic, gag reel, he sets the rule in opposition.It‟s the goof of all time.Look,but don‟t touch.Touch,but don‟t taste.Taste but don‟t swallow.And while you are jumping from one foot to the next, what is he doing? He‟s laughing his sick fucking ass off.He‟s a tightness!He‟s a sadist!He‟s an absentee landlord!Worship that? Never!”
撒但对上帝的毁谤叫嚣之词,是如此怵目惊心而又精彩纷呈!(不得不夸奖一句的是,在这一经典场景中,阿尔·帕西诺的表演实在形神兼备,无懈可击,令人叫绝!)难道上帝果真如撒但所指责谩骂的,是一个虚伪的卑劣的造物主吗?他创造了万物,创造了人,创造了天使,制定了规则。同时,他创造了一切诱惑。然后,他悠闲地冷眼旁观,静待着人和天使的堕落,并加以轻蔑的指责和嘲笑,以此昭显他无以伦比的伟力和大能?
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何要创造出那枚引人犯罪的知善恶树之果呢?作为全知全能的神,他为什么从不阻止人与天使之堕落呢?作为上帝的作品,撒但根本无法与上帝抗衡的,上帝之所以容忍他一直存在,难道就是为了通过他们的争斗向世人展示神迹,使世人更加虔诚?既然他不忍于世人的堕落和罪恶,为什么又会对世人惨痛的处境熟视无睹,从不施予援手呢?为什么他会对奥斯维辛虔诚的祷告无动于衷,充耳不闻呢?难道上帝对于人这僭妄的受造者早已丧失了耐性,已决意将人弃绝在“世界之夜”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撒但尖锐的谴责,人类永恒的困惑,孕育出一个绝望主义的幽灵,徘徊在人间的上空。圣经之言似乎在向人暗示:作为上帝的创造物,人虽然偷食了知善恶树之果,僭取了分辨善恶的知识。然而,人所拥有的这种知识却不是和上帝一样完满无缺的,而是有限的,残缺不全的。该隐只知道自己的供物不蒙耶和华的喜爱和纳税是不好的,却对弑兄的重罪毫无概念。正因为耶和华知道人分辨善恶知识的有限性,才先后三次与人立约,通过先知向人传达神圣的律法。正是基于这种残缺不全的知识,这种有限的理性,这种“不可避免的无知”(human inevitable ignorance,哈耶克语),作为受造者的人,永远无从体认上帝本真的存在状态(“自有永有”),更无法真正理解上帝妙不可言的所作所为或无所作为。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上帝当然有资格嘲笑这僭妄的受造者浅薄的思辨,假如他有发笑的兴致的话。但是,无可辩驳的是,上帝一直容忍并默认了人拥有思考之智慧这一事实。既然如此,人也无需因着羞愧于造物主的晒笑或自己的浅薄,而停止思考。于是,人仍旧沉迷于运思之魅,企图藉着残缺不全的认知能力,对关于上帝的令人惶惑的诸多命题作出了哲学的解答。其中一种(在人的眼中)较为成功的解答路径,名曰:“自由意志(free will)”。
自由意志的迷津
作出自由意志解答的哲学家们相信,上帝的创造使人天生就具有自由意志——人生来就具有依照自己的意愿而行动的能力。面对世界,人得以自由地作出选择。因此,世界上的罪恶和苦难,正是人滥用自由意志的结果,这责任理当由人自己来承当。造物主并不横加干涉。
从圣经之言中,我们可以推断:上帝在创造亚当和夏娃之时,必然赋予了他们自由意志——倘若听从蛇的蛊惑偷食禁果这一罪行,不是基于自由意志所作出的自主决断,而是一个预先就被上帝所决定的毫无选择余地的行为,那么,上帝又有什么理由要让亚当和夏娃对他们犯下的罪行负责呢?
《魔鬼代言人》一片所持的哲学见解正是如此。在纽约之巅,面对万国的繁华,凯文选择了一条与耶稣基督截然相反的道路,一步一步地陷入了魔鬼的圈套——基于自由意志。是的,自由意志!凯文的母亲和妻子先后受撒但的诱拐,同样是基于自由意志的自主决断。撒但从不强迫别人遵从他的意志。和上帝一样,他尊重人的自由意志。“I don't make things happen”,他只是带着迷人的微笑,通过言说之魅,来诱导出人内在的原罪。他并不直接提出任何要求。他甚至两度摆出劝导受蛊惑者迷途知返的姿态。
自由意志,这本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在人的眼里,它凝聚着人的骄傲和荣光。而撒但却说:“Free will, it is a bitch.” Bitch这个词在英语中意为“母狗、荡妇、令人讨厌的东西”,充满了低贱与卑劣的意味。可悲的是,撒但的话并没有错。人背负的原罪,赋予了人性幽暗的底色。在“世界之夜”里,在倾倒的巴比伦大城里,造物主赐予的自由意志之光在这幽暗的人性之中,业已异化为荡妇身上俗艳的珠光宝气。
“I‟m a fan of man.I‟m a humanist, maybe the last humanist.”撒但肆意阐释着蒙田的话语:“凡是能发生在人身上的事就没有不人道的。”他的“人道主义”,在于顺着幽暗的人性扭曲自由意志的真义,他所界定的“自由”,是一种绝对的、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一种为所欲为地去满足欲望的自由。吊诡的是,绝对的自由,正意味着绝对地受奴役。“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恰恰是欲望,只有人内心的欲望,才是真正的枷锁,使人成为自己的阶下之囚,不得自由。而撒但的阴谋,正是利用了世人的自由意志——这迷失于欲望之海的自由意志,一步步引诱世人背离上帝,走向堕落。“The 20th century was entirely mine”,此刻,撒但胜券在握,洋洋自得。
那么,什么是真正的“自由”?耶稣早在《约翰福音》之中为我们提供了答案:“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自由。”真正的自由,并不是绝对的自由,而是置于真理的框范之下的“不自由的自由”。自由并不是原生价值,真理才是。离开了真理,自由就只是虚空,只是捕风。
在这斑驳陆离的世界上,人好比一颗璀璨夺目的钻石,闪耀着自由意志的光芒。然而,背负着原罪的人却忘记了:钻石本身并不会发光,它不过是折射出光芒而已。也许,当人从僭妄中醒悟过来,寻找这光的来处时,人的目光才会重新回到圣经的训示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旧约·创世纪》第一章)此刻,人才会听到基督的声音穿透“世界之夜”,在人间的上空回荡:“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新约·约翰福音》第八章)这圣洁的光,便是真理之所在;这真理,便是自由的母体。
凯文一度迷失于撒但绝妙的诡辩,陷身于无法抗拒的欲望之中。然而,最后一刻,他却聆听到了基督的福音,顿悟到了自由的真义,毅然出离这欲望之海,“You‟re right, it‟s time.Free will,right?”凯文露出了微笑。在这诡异的微笑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扳动了扳机。面对突如其来的溃败,撒但绝望地叫喊:“No!damn you!Enough!Haven‟t I given enough?”《以西结书》所描写的情景在霎那间上演:“你因美丽心中高傲,又因荣光败坏智慧,我已将你摔倒在地。使你倒在君王面前,好叫他们目睹眼见。你因罪孽众多,贸易不公,就亵渎你那里的圣所。故此,我使火从你中间发出,烧灭你,使你在所有观看人的眼前,变为地上的炉灰。”在熊熊烈火中,撒但显露出骄傲的炽天使路西菲尔的真身。
撒但精心构筑的美梦在瞬间坍塌。在最后一刻,他输掉了整个的赌博。万国的荣华,在两千年以前,无法使上帝的独子耶稣基督拜伏在他的跟前;两千年以后,同样无法使人和堕落天使的儿子凯文膜拜于他的脚下……
倘若影片到此即告结束,那么《魔鬼代言人》这部作品,虽然不能称之为平庸,却难以进入经典的殿堂。泰勒·海克福德的过人之处,在于不落入宣告上帝将取得最终胜利的庸常窠臼,而是设置了一个峰回路转复又柳暗花明的精彩结局: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从冥想之中的欲望之海出离的凯文,在法庭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充当魔鬼的代言人,人们心中在想:一位英雄诞生了,上帝终归获取了胜利。然而,撒但却是无处不在的。他曾化身为蛇,也曾化身为律师行老板,如今,他也能化身为小报记者。凯文的身上毕竟留着骄傲而虚荣的路西菲尔的血。而玛丽安也一如她的始祖夏娃,怂恿着丈夫吞食那颗诱人的果子。诱惑无处不在。自由意志仍陷于迷津之中。“世界之夜”依旧漫长。曙光正在被埋葬。
“哀哉,巴比伦大城!一时之间你的刑罚就来到……灯光在你中间绝不再照耀……
第四篇:论意志的自由
第九章 论意志的自由 一.自由选择者的自由
9.1 上帝造人,把自由赋予人的意志。这意志既不受强迫,不得不行善作恶,也不会因其本质而必然如此去行(太17:12;雅1:14;申30:19;约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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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预定论,最常见的一个问题就是:“在绝对预定下,我们是否都成了机器人?”如果我们像威斯敏斯德神学家那样理解上帝的预定与护理,那么这个问题就能回答:“在永恒中,上帝就按其至圣至智的旨意,自由不变地预定了将来所要发生的一切”(《威斯敏斯德信条》3.1)“ 上帝是万物的伟大创造者,祂维系、引导、管理、统治一切活物、运动和事物,从最大的到最小的”(《威斯敏斯德信条》5.1)。“ 上帝在其护理之中,彰显极大的权能、难测的智慧和无穷的恩慈,甚至及于第一次堕落,以及天使和人的其它所有罪恶。这不只是有上帝的许可”(《威斯敏斯德信条》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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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有这个部分,就是因为当初神学家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所以预先做出了回答:上帝并不强迫人的意志,人受造时也不会因其本质而必然不得不行善作恶。换句话说,绝对预定与护理并没有将我们变成机器人。虽然在理论上,我们的行为--除了行为的善恶,是上帝所预定的,通过上帝的护理来实施的,但是行为的性质、动机或道德性是属于我们的。因此,整体而论,行为是属于作为个别受造物的我们。预定只是远因,它不是像电源信号操纵机器人那样来操纵我们。除非我们患有精神病,否则我们对我们所决定的每一项自由行为都有完全的知觉;是依照我们的认知与情感的状况,我们的欲望与倾向而定的;我们在作决定时,是按照最好的做法而定。即使是有人用抢指着我们,问我们是要钱还是要命,我们也是以当时视为最好的做法而决定的。换个方式说,控制机器人行动的主要因素是机器人的控制器,或操控它的精密程序。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感觉或意见!但我们行为的主要起因是我们本身的意志--我们有自己的意见。而上帝的预定与护理则是我们行为的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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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有圣经上的根据,基督教导说:“因为心里所充满的,口里就说出来。善人从他心里所存的善就发出善来;恶人从他心里所存的恶就发出恶来”(太12:34-35)。
二.人在四重状态中意志的自由
9.2 人处于无罪状态时,有自由和能力立志行事,得蒙上帝的悦纳;但人本是可变的,所以他也可以从那状态中堕落(创2:16,17;3:6)。
9.3 因堕落在罪中,要行与得救相关的属灵的善事,人在意志上已经完全丧失了这样的能力(罗5:6;8:7;约15:5);因此,他既是属乎血气的人,心中完全与善为敌(罗3:10,12),死在罪中(弗2:1,5;西2:13),所以,他无法靠他自己的力量归正,也不能预备自己归正(约6:44,65;林前2:14;弗2:2-5;多3:3-5)。
9.4 当上帝使罪人归正,把他迁移到恩典中时,就将他从与生俱来的罪的捆绑中释放出来(西1:13;约8:34,36);又惟独藉着上帝的恩典,使他能够自由地立志并行属灵的善事(腓:2:13;罗6:18,22);然而,因他身上仍有残余的败坏,所以,他既不完全,也不专一立志行善,还会定志行恶(加5:17;罗7:15,18,19,21,23)。
9.5 惟独在得荣的状态中,上帝使人的意志达于完全、不变的自由。那时,人的意志才能完全向善(弗4:13;来12:23;约壹3:2;犹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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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部分讲述人在四重状态中的意志,就是:(1)无罪状态;(2)败坏状态;(3)恩典状态;(4)得荣状态。或换个方式说,意志的自由,现今或堕落之前都是一样的。但是,人的意志是由人心的倾向而定,而既然人心的倾向在四重状态中是不一样的,那意志的自由与能力就受到了影响。
这四种状态概述如下:
状态 自然倾向
本身具有可变性吗? 意志与罪的关系 无罪 只有善 有
能够犯罪 自然 只有恶
无,需要重生才能改变 不能够不犯罪 恩典 有善有恶-能够不犯罪 得荣 只有善 无
不能够犯罪
以下是几项对四种状态的备注:
1.无罪状态(第二部分)比较《威斯敏斯德信条》6章1至2段。人受造时原有原义:“上帝造人原是正直”(传7:29)。那么,亚当和夏娃是怎么堕落入罪中的?神学家这么回答:人本是具有可变性的。怎么变?神学家没有尝试回答。亚历山大.贺智这么推测:亚当“易受外在的试探,过度的刺激也会使他动物性的倾向受到诱惑,这些若在适当程度上本来是无罪的”(162页)。
2.败坏状态(第三部分)
比较《威斯敏斯德信条》6章3至4段。“得救相关的属灵的善事”指的是上帝眼中为好,为善的事。罗马天主教教导说,得救是因着信和随同的善行;但改革宗教导说,我们所有的善行在上帝眼里都像污秽的衣服。属乎血气的人是死在罪中的,而不是病在罪中。因此,属乎血气的人不能自己归正,而不是像阿民念派所教导的那样,圣灵呼召罪人,但罪人是否信主关键是靠自己决定。况且,罪人也无法预备自己归正。多数清教徒都教导说,罪人应当寻求得救。既然归正或重生完全是上帝的工作,许多清教徒认为罪人应该等待上帝施恩,使他们归正,这样他们才能说他们已全心信靠基督。但是,他们在等待之余,不应该虚度光阴,因为他们能够读经、听道等等。但是,这些行为本身并无功德:也没有保证说,假如他们这样做,上帝必使他们归正。可是,却有许多人误以为这些行为是绝对必要和有效的,而他们也确实预备罪人领受上帝的恩典。(许多清教徒采用“预备”[prepare],却其实指“寻求”[seek],这可能是导致误会的原因)。当时的牧者们志在纠正这种错误主张,人无法预备自己领受上帝的恩典,因为当人在寻求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正寻求上帝,而是寻求得救的惠益与安慰。这样的寻求是自私的、和罪恶的,虽然如爱德华兹所教导的,比较而言,罪恶较少一些。
人无法自己使自己归正,这是圣经坚决和明确的教导:
a.属乎血气的人是“死在过犯罪恶之中(弗”2:1);他们心地昏昧,心里刚硬(弗4:18);他们是罪的奴仆(罗6:16, 20);以及魔鬼俘虏(提后2:26)
b.属乎血气的人不可以改变自己:“古实人岂能改变皮肤呢?豹岂能改变斑点呢?若能,你们这习惯行恶的便能行善了。”(耶13:23)。“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约6:44a)。参看《罗马书》9章16节;《歌林多前书》2章14节。
c.为使人能进入上帝的国度,上帝主权的介入是必不可少的:“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上帝的国”(约3:3)。因此,归正又称为受造(弗2:10)和复活(约5:21)。
d.使罪人归正是上帝的工作:“我要使他们有合一的心,也要将新灵放在他们里面,又从他们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他们肉心,使他们顺从我的律例,谨守遵行我的典章。他们要作我的子民,我要作他们的上帝”(结11:19-20;36:26-27;耶31:33)。“有一个卖紫色布疋的妇人,名叫吕底亚,是推雅推喇城的人,素来敬拜上帝。他听见了,主就开导他的心,叫他留心听保罗所讲的话”(徒16:14)。
e.基督徒信心与圣洁的增长是上帝的工作:“我深信那在你们心里动了善工的,必成全这工,直到耶稣基督的日子”(腓1:6);“因为你们立志行事都是上帝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他的美意”(腓2:13)。
3.恩典状态(第四部分)
当罪人重生后,他便进入了恩典状态。在重生过程中,有两件事的发生,首先是否定性的,上帝“将他[罪人]从与生俱来的罪的捆绑中释放出来。”重生之人已不再是罪和撒旦的俘虏或奴仆。“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奴仆不能永远住在家里;儿子是永远住在家里。所以天父的儿子若叫你们自由,你们就真自由了”(约8:34,36)。换句话说,现在罪人有能力不再犯罪了。第二是确定性的,上帝“使他能够自由地立志并行属灵的善事”。《威斯敏斯德信条》第10章教导说,圣灵赐给我们一颗肉心,在心灵里灌输新的属灵倾向。
可是,上帝却本着自己的美意,使蒙重生者今生身上仍有残余的败坏,而不是完全地根除。正因为这残余的败坏,重生者不只行善,也犯罪。即使他定意行善,也有罪混在其中。“因为情欲和圣灵相争,圣灵和情欲相争,这两个是彼此相敌,使你们不能做所愿意做的”(加5:17;比较罗7:15-23)。
我们在《威斯敏斯德信条》第13章“论成圣”中会更加详细地说明。
4.得荣状态(第四部分)当我们说到得荣的人不可能犯罪时,不是指他已不是自由选择者了。这是指旧的败坏倾向已完全根除,灵魂也完全地成圣(弗4:13;来13:23)。因此,它有着不变的圣洁意向。这就是得荣的人不可能犯罪的意思。
第五篇:自由意志与人生抉择
自由意志与人生抉择
醉罢君山
赛斯是天界的使者,他到人间带走亡魂,但这次注定他的清净生活将要重写,因为他爱上了女医生玛姬,这改变了他千万年来一成不变的宁静生活,他深陷难拔。爱有着一种超越天上和人间的的力量,冲破了两个不同世界的绝对阻隔,冲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封锁,如汹涌巨潮,无法遏制,永驻心灵的最深处,不可抹灭。赛斯必须作出最后的决择:在天使与玛姬之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代价高昂:他失去了永生,失去了没有痛苦的祥和生活,而自甘堕落于人世间。赛斯马上感觉到了人世间的苦涩:脆弱、痛苦、充满暴力;最致命的打击是不久玛姬死于车祸——美丽泡沫突然破灭了,这是他以天使生活代价所换来的生活吗?他说:哪怕只为一个眼神,只为一次牵手,只为一回触摸,他都会毫无反顾地选择的。“这是自由意志。”他如是说。
这是影片《天使之城》的故事,我们没有过赛斯的天使经历,永远也无法想象和理解那种永生和没有痛苦的生活,只有在宗教的殿堂里我们有时情不自禁地表示了对那种超越人间生活的向往,我们称之为天堂。只是人类幻想着天堂,而天堂的神明或使者,有时也难以抗拒人间的诱惑,这一切在于选择。我们不可理解,人类的生生死死是否带有一种使命,一种冥冥之中,统御着我们的心灵和肉体的主宰所赋予我们的使命。人类必然有超越生命的意义所在,否则我们怎能在短短的一生中锁定终极的目的呢?或许这个目的便在自己的身上,或许这个目的在天上。但无论如何,我们握有最后的选择权利,这个选择的权利就是“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人类创造的最动人的字眼,心灵的最大宽慰。我们在浑浊的世界中已有太多的拘束,我们在人群中消磨了心的自由,为了所谓的生活,我们不得不放弃了许多,去迎合众人的口胃。好了,好了,别让那些烦恼也在我们空闲中折磨我们了,闭起眼睛,扫除杂念,去进入一个被我们压抑很久的内心世界,这里没有世俗观念,没有道德意识,没有法律条文,没有命令,也没有服从,没有对,也没有错,一切都属于自己,一切随心所欲,无需用语言,只用心灵去感觉——紧闭的心房迫不急待地打开,一丝光亮透进黑暗的空间,划破漫长的夜,尤如闪亮的利剑正创造着奇迹,光在扩散着,污浊与阴沉一扫而空,光明遍照,等待着一个未曾认识的世界;一切变得宽广,如自由之空扩展,无垠无界,随风遨游万里,自由的触须远远地延伸向远方,要寻找与宇宙融合之路;突然间,心中涌出一念,一种幻想,初象小溪潺潺甘甜,滋润着心灵,飘忽过一种奇妙的感受,直通向心灵的最深处,那是一种不可比喻的陶醉和轻盈,渐渐地凝聚成一种渴望,而且愈来愈强烈,如小溪汇集成大河,穿越过深山与峡谷,挣脱狭窄地形的束缚,带着不可止息的激情,冲荡而出,最终以汹涌波涛,一泻千里,尽情释放无穷的能量,不可阻挡,冲决一切障碍,把意志推向自由的巅峰。
这就是生命之源。
而我们却常常在作茧自缚,我们屈从于传统和习俗,屈从于他人的意志和准则,却给自己带上了沉重的枷锁。传统就是正确的吗?习惯就是正确的吗?宁可以放弃自己选择的权利来得以众人的首肯,这样有意义么?一张无形的网封锁着心灵的意志,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使我们倍感压抑和痛苦,感觉到生命激情在衰减,走向沉寂,最终不知不觉地麻木冷漠在机械的世界中。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理:生命就是自由意志。我会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间而感到光芒四射,生命之花绽放,生命之钟长鸣,赞美生命!当我仰望夜空时,能够感觉到它的广袤、深沉、力量,我忽然认识到这个大得不可测量的宇宙,其实就是我们的内心,是我们灵魂的外在表象,它是那么的真实,以致于我可以触摸到它跳动的脉搏,轻微但却强健有力,绵绵不息,我觉察到了一种融合,心与物,内与外,存在与虚无,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一致、和谐和无差别。原来生命的本质是我们可以拥有一切,甚至可以尝试去猜测宇宙之外的造物主,或可称为上帝或神,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逻辑,种种都超越人类的认知。
但是我们还没找到人生应往的归宿,无论向上苍,抑或向神明,始终如庄子的迷惑:“荒漠无形,变化无常,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明往与?芒乎何之?忽乎而适?万物毕罗,莫足以归。”天地虽然广阔,但并没有告诉我们将走向何方。自然的法则尚且如此,人类的种种准则岂不是种种的荒谬?为什么我们会承认这种种的荒谬,因为我们没有了自由选择,几千年来暴政、刑罚、杀戮,从肉体侵略心灵,摧残自由的意志。我们屈从了,听惯了他人的吆喝:“你应当做这个,你不应当做那个。”所以我们麻木不仁了,我们接受了荒谬,甚至赞美荒谬,而且制造更多的荒谬,并以此为真理,为人生终极的意义。个人意志泯灭在社会意识当中,一张巨大的罗网开始在收缩,企图将人类窒息于自身编织的网袋中。
心灵的压抑产生了时代的症状,道德观念和法律意识压制着我们对心灵的探索,只是在极度的潜意识中,才朦胧地出现在我们的梦境,而且业已被扭曲得难以辨认出原有的真实。只要没有彻底地打开潜意识的世界,我们便不能说已经完全的自由,因为我们不知道心灵真正的渴望。所以,抛开一切精神的束缚——包括世俗、哲学、宗教,只听从于心声的回荡,不要去抑制膨胀起来的爱与激情,任其狂暴、嚣张;不要去评判,这里没有什么准则;让精神处于最巅峰的状态,而自由地穿梭于有无之间。
时间之轮推动着我们轧向未来,不论愿不愿意,我们无法停歇,也无法改变,我想着终有一天,我将与无数的祖先一样,消失在这个尘世,或许有天堂,或许有轮回,或许什么也不存在。我只希望那一刻,回顾生命历程时,能带着坚定的微笑说:“这就是自由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