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心生不安的事,趁早放弃杂文随笔
“......走不完的路,望不尽的天涯,在燃烧的岁月,是漫长的等待....”
清早,无意间听到许巍的这首《礼物》,我竟莫名地陷进了消极状态中,于是随手发了一条朋友圈。我这样做并非是想传播我的这股消极情绪,只是想敲醒整日坐吃等死的另一个自己。
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我一直是个对生活极其的悲观、对事情又很多愁的人。朋友常说我这样的病态得改造一番。可是,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骨子里早已根深蒂固,想要去改造,只怕已是回天乏术。
我不喜欢鸡汤文,我不喜欢特别做作的文字(当然,除了我这篇,呵呵)。记得,很久以前的我也是特别喜欢鸡汤文的,但每次看过鸡汤文的我,就会处于消极状态中好久不可自拔。任凭鸡汤文如何的励志,如何的雅致,都会给我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朋友常说我是外星人,和他们地球人不同。或许吧,我真的是个怪人,特别怪的外星人。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讲话,我对外界所有的人或事都充满了恐惧感。这或许就是大家常说的缺乏安全感一说,也或许是我已与这个陌生的世界在悄悄地渐行渐远。
此刻的我莫名地发现自己连熟悉的人不敢去相信了。记得前不久,一位认识了很多年的男同学总是发信息过来聊这聊那。不巧的是,一次同学间的小型聚餐中,我和其他两位女同学分不同时间都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让我们感觉特别搞笑的是,这位男同学发过来的信息一模一样,标点符合都不谋而合。我们三个人对他有了别样的看法——死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我们三位想着,如若他发的信息只是一般的日常聊天也罢了,他发的信息都是情侣间日常暧昧之语。当时想着,他肯定是感情受挫了而已,我们还常常安慰他,让他好好过日子。
原来,这随聊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人最自私的一面,他利用了他人的怜悯之心而在那俱充满正能量的躯体上得意忘形。
后来,在一次全体师生的聚餐中,他竟然携带新女友来参加聚餐,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如此大的胆量,这一点让我很是佩服。
当然,他在餐桌上的结局也是惨不忍睹,被我们杯中的烈酒灌了个半死。
那一瞬间的我,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太容易相信人,做不了恶人。
在那之后,我也不再爱搭理熟悉的人。因为越熟悉的人,自己越易被看穿。我整日蜷缩在自己那个小小的世界里,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至我白发苍苍、牙齿全部脱落、奄奄一息、奔向或天堂或地狱的那条末路。
我不喜欢这样的一个自己。是的,我从未从心底喜欢这样的一个我,无论是外貌、个头、体重,还是那一脑悲催的浆糊,都不是我心里所喜爱的。
曾经无数次想将这样的一个我,杀人灭口,以防他日(今日)被心底的那个“我”无止境的嫌弃。
人生路好短,眨眼间,我又在这世间混了两个月的时光了。而在365也已待了120多天,认识了很多的人,学习到了很多道理,看透了许多事情,也让蜷缩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中我有了点积极向上的斗志。
至亲的人常在我的耳边念叨:
“你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会有怎样的回报啊?”
“如果哪一天,你发财了,会不会离开你哥哥我啊?。”
“你的眼睛已处于极度疲劳状态,医生说再不歇歇,你的眼就得瞎了。”
“脚伤还没好,估计脑子又不好了!”
“写啥写,自己脑子都不好,还写什么噢!”
“还是安稳上班,好好听领导的话,别再去招惹你的领导了。”
……
这时候,我都会云淡风轻地笑笑:“我只是喜欢,喜欢一个人静静待着的感觉。”
是啊!我不喜欢的事、人太多太多,能让我喜欢的人或事也是少之又少。
我喜欢一件事,我喜欢前方的那一个梦,我更喜欢那样的一个人!
我想去寻找梦里的那个我、还有那个喜欢的人……
第二篇:爱由心生杂文随笔(范文)
那次,父母因为小事吵架。
吵完架,四十多岁的人就像小孩子一样极为幼稚的一本正经的开始冷战。偏偏两人都是单纯到执拗的性子,倔劲一上来,就将冷场贯彻到底,就是谁也不理谁。
我这个和事佬说完这个说那个,说的时候就听着,一到关键时候就又开始闹性子。我看在眼里,又气又笑,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们看我小时候那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样子时的心情吧。
不过,我小时候肆意妄为,似乎连真心认错都没怎么有过。
这么一想,心中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苦涩,和那如秋雨般连绵不断的酸痛来。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句话,虽不太适宜,可我的心中却真真实实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我劝说无果,但时间却不会因此停下等待。时间啊,就是这样,无论你开心还是痛苦,幸福又或忧愁,它总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转流逝。它不会因为你开心幸福而就此停留,亦不会在你痛苦难过时加快流逝,它,是世间那个最铁面无情之物啊。
你看,有多少人觉得苦痛难熬,又有多少人觉得幸福难存呢,就是这个道理了。
这不一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了。
我本以为他们冷战,该是我下厨做饭,可一到饭点,父亲便自觉的走进了厨房,开始洗手切土豆。
女人难免斤斤计较些,母亲扔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只是,听到厨房传来的哗哗水声和切菜翻炒的声音,嘴角似乎也是勾了勾的。
没一会儿,菜香慢慢在不大的家里弥漫开来,叫人口水直流。
父亲在我幼年时开过饭店,后来似乎是嫌自由时间太少,无法陪伴家人这种矫情却温暖的理由而放弃。我知道,父亲是喜欢炒菜的,在幼年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父亲每次炒菜都是唇角微勾、神采飞扬的模样。
只是后来几年,家里是多事之秋,父亲因世事所累,渐渐的也不会再享受炒菜的乐趣了。
即使如此,父亲的厨艺还是很好的,母亲爱吃酸辣土豆丝,父亲的这道菜便炒的格外美味。
记得我小学时向父亲讨教,父亲高深地说了一句“熟能生巧,爱由心生。”
我那时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父亲的话,只是后来慢慢理解了,却也到了不会表达心中柔软与温情的叛逆青春期。青春期开始及其之后,与父母的关系便慢慢冷淡,远不如小时候亲密了。
只是现在这种场景,再次想起,心中却是满满酸涩的幸福,为什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还要吵架呢,我日渐长大,他们亦渐衰老,一家人,明明深爱彼此,却还是也免不了矛盾争吵、互相伤害。
没几分钟,香喷喷的土豆丝便被端上了饭桌,土豆丝黄澄澄的,色香味俱全,只是少了酸辣土豆丝应有的那抹红。
我心中再次一暖,我是知道为什么的。
母亲前些年爱吃辣,甚至要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只是父亲那年出了车祸,医生不让他吃刺激性食物,母亲为了陪伴父亲,变慢慢清汤寡水、粗茶淡饭。后来父亲病好了,母亲的辣也戒的差不多了。后来几年,母亲的身体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辣,也就没怎么吃过了。这时候便反了过来,但凡父亲炒菜,那菜里就是绝对没有一点辣椒的。
虽然这样,但父亲总有办法把本该放辣的菜炒的很好吃,土豆丝,便是其中之一。
母亲从不提这些,但她大概是都将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大概是饭菜热气蒸腾,也显得吃着那土豆丝的母亲面目柔和,眉眼如画。
吃过饭后,母亲照例小睡,待母亲睡着,我那粗犷的父亲轻手轻脚的拿来一床薄被,小心翼翼的为母亲改上。
我看在眼里,竟不合时宜的觉得我那跛脚的父亲像是一个惹了大人生气,又小心翼翼讨好的儿童模样。联合上父亲发间的苍白,一时间,想哭又想笑。
父亲见母亲没醒,又慢慢伸出手,替母亲理好稍显凌乱的发丝,表情温柔深情,一个大男人,似乎连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我觉得没有我出场的必要了,便也静悄悄地回了房间。
两小时后,母亲醒来,看到身边小憩的父亲,面目柔和,亦是一脸温柔,和父亲如出一辙。
没多久,父亲醒来了,看到母亲醒来,有一瞬的惊慌。
母亲道:“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我们去公园吧。”
父亲脸上带着明显的开心与惊喜,应了声。
收拾好后,他们相携下楼,缓步前行。就像这么多年来一起走过的蜿蜒时光,缓却稳;也像是将来要一起走的倥偬岁月,直走到地老天荒。
趴在窗上看着他们缓缓远去的身影,我的鼻头酸酸的,抬手一摸,我吃惊的发现,我哭了。
第三篇:永不放弃杂文随笔[定稿]
我想写点东西来反省一下我这几年的状况,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太平庸。我觉得自从高中高考结束之后到现在将近4年的时间里,我过得很失败,期间有无数次机会无数种运气无数个转折点等待着我,可是我却总是一一错过。
我在看那些伟人传记,看那些著名企业家的故事,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个是一帆风顺,相反都是重重磨难,但又最终一一克服的,就像鹰一样,被啄短翅膀,被抛下悬崖,自我革命,才成就他70年翱翔天空的骄傲,几乎所有在高处的人,无一不经历磨难,不忍受痛苦。
毛在没有掌权前多次受人排挤,受人冷落,不得重用。邓在爬上高位前三起三落。马云参加三次高考,俞敏洪也参加三次高考。少年时的苦难会磨砺一个人的心性,滋养他的韧性,固化他的坚持。
网上有这么一句话:机会总是乔装成麻烦。这真是真理。一件事情给人带来的麻烦越大,就越发能够锻炼人,越发能使他进步,越发促使他成长,越发激扬他的斗志。成功真的是不讨巧的,几乎所有的大佬大腕,都有这么一段或者几段人生中极度悲催,苦不堪言的日子。而他们在那些日子里的坚持,在那些恶劣环境里的竭尽全力,永不放弃,那种死死坚守的精神,那种不断拥抱变化,不断改变自己的思维,把那些跌下爬起跌下爬起当做条件反射的习惯,那种破釜沉舟,勇于扛起责任,此时此刻非我莫属的气概,成就了他们今日的辉煌。
而今天,跟他们相比,我是多么的脆弱和惭愧。我回顾这几年,我发现,当机会化装成麻烦的时候,化妆成困难的时候,雨点般的向我打来,我竟然神一样的躲过。然后很多人也跟我一样,也像神似的一一躲过。
当我高考大幅失利的时候,彻夜痛苦的时候,我说要高复,隔了一晚就说要放弃。
当我大一追女生的时候,像疯子一样追了半年,最后结果因为心里上一点小顾虑而放弃。
再到后来,因为没当上部长不情愿留在学生组织里,虽然对这组织非常热爱,但又是放弃。
包括后来做电话销售时做了2天就放弃,做利洁时售后服务时,因为懒再加上期末考又放弃。
后来暑假去绍兴实习,因为每天都要坐3个小时的长途客车来回嫌麻烦又放弃。包括后来卖医疗器械因为看不惯别人满口胡说,而从没去想过自己该如何改变又放弃,到前几天做商圈联盟的业务时因为公司内气氛恶劣,还和人打一架后,因为受不了觉得没前途又放弃,再是去了爱拼车公司觉得他们对我要求太高怕自己短期内达不到,怕冬天睡寝室很冷又放弃。
我感觉我这么一路走过来,虽然机会做了将近10份工作,虽然现在对于爱情对于读书有了更多的新看法,虽然社会阅历有了一点点的增加,但是我的思维,我的意识一直没有摆脱一条链锁,这条链锁的名字叫:放弃。我这么四年来,几乎时时刻刻不断的在放弃。我忽然觉得我不能再放弃,我不能再那么随随意意,我得拿出自己的责任来,我得拿出自己的坚持来,我得把自己的这颗心毫无保留的拿出来,去认认真真的做一件事情,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做一件我自己内心,都可以真正骄傲的事情,而那时,我或许才能真正的建立起信心。
其实我早该想明白,早该去实践的应该是:所有最恶劣的环境和痛苦的心灵困境,都应该是老天给予你最好的机会,都应该是锻炼你自己最好的时机,是上天馈赠你最大收获和礼物的时刻,是事业真正腾飞的开端。这就像股票一样,跌倒所有人对其都没有了信心,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就是大底,就是该真正可以赚大钱的时候,是直线飙升的开端,是大肆获利的最好时候。因为已经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然后否极泰来。这个时候谁走,谁退缩,谁害怕,那是傻子!可这世上偏偏那么多自以为聪明的傻子,我也是其中一员,困难来了我跑了,麻烦来了我跑了,倒霉来了我也跑了,所以机会来了,你也早早地跑了。这样的人永远得不到成长,更不会成功。
孟子说:行弗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当你做什么事情都发现自己做的不对做的不好的时候,就是你做什么都能做得最好的状态,你将从各处受益,你将会在各个方向成长,你不会变成某个领域的天才,你会变成各个领域都能做好做出色的超人!
破釜沉舟,竭尽全力,不断改变,永不放弃!
第四篇:恨生杂文随笔
到黄昏的时候,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萧索的寒意漫过纸糊的窗纱透进来,刺人的仿佛能钻到心里去
我捧着书站在窗边,看着庭院里落得满地都是的叶子,不禁紧了紧披着的大氅。
此间已是深秋时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那个凄凉的女子,林婉词
大概是与秋有着别样的缘分,她生于光华灿烂的初秋时节,以长公主之姿顶着万民的敬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
她也是寂寞的死在这样一个季节里,那一天,外面正下着秋雨。
我叫李念瑶,庆历二年入宫,青帝的妃子,被封为婕妤
我于帝宠并无太多的兴趣,却是一个爱听故事和讲故事的人
我总是在黄昏时分一个人去看永巷外那一级又一级蜿蜒的石阶,仿佛有无数女子从宫门外提着裙裾走来,再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最后各自走向不同的结局
深深的宫门掩住的,不仅仅是眩人耳目的荣华富贵,毕竟能够登上高位者寥寥无几,剩下的位分在美人之下的,数也数不清的孺子良娣,死了也就一抔黄土埋了,过些日子殿里又会换进新的主人。这座城里根本不会有人记得她们,只有那被无数人踩过的青石板上或许会留下些许足迹。
一座城里掩埋了无数的悲欢离合。
今天的故事是关于一个叫做林婉词的女子,帝妃,册为美人。
傍晚的揽芳阁一片寂静,这里原是最挨着永巷的一条路,在日暮时分更显得人迹寥寥,只有夕阳投下一大片影子映在阁前的院子里
我悄悄推了门走进去,殿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刻刀刮在木板上的沙沙声
殿中的女子似乎听见有人走了进来,手中的刻刀一顿。她跪坐在一大块雕花的木板前,长长的头发一直垂落到腰际,夕辉在她瘦削的身影上映上了一层或明或暗的光,她转过脸来,眼上蒙着一条白绫
“是阿瑶来了吗?”
我应了一声,走进殿内,看见婉词仰起头看着我来的方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是带了一分笑意
“来了就坐罢,别傻站着了”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过,面前这个女子,倘若那双眼还在的话,是多么的容色倾城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被侍女搀着,站在永巷尽头最高的台阶上,向着南方望,一直站了很久,久到门禁要关了,小太监们趾高气昂的来赶人了,她才扶了侍女的手,叹了口气
“走罢”
我好多次都见到她,知道她喜欢穿青色的衣裙,脸上蒙一条白绫
直到那天和木才人聊天,她磕着瓜子,涂满丹蔻的手指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说那个女人,林美人?她是个瞎子,真是晦气,谁知道她一天到晚在望什么”
从那以后我便经常来揽芳阁瞧她,聊着聊着竟也聊得投缘,她喜欢唤我阿瑶,从不以姐妹称我,我知道她厌恶君上,君上似乎也不喜欢她,自她搬进揽芳阁以来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婉词把刻刀放在桌子上,摸索着茶杯要替我添杯茶,被我一把按住手
“姐姐这是做什么,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做”
我握着她的手,她手上都是一道道细细的刀口子,有新伤,也有旧时落下的刀痕,密密的布满了整个指尖,我看的心里一阵发疼
她的眼看不见,但她感觉到我执着她的手愣在那里,便冲我笑了笑:“不妨事的,自己不小心…”
“这幅画大概什么时候刻好?”我打断了她
她略微出神,随后转过身来,揭开了身后的一道帘子
我顺着她的转过眼神,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王都的木刻卷轴
“我不知道,”她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阿瑶,可能我这辈子都刻不完这幅画”
夏日的乞巧宴是我顶不喜欢的一项宴会,一大群莺莺燕燕围着君上坐的满怀,环佩叮咚,琳琅满目,看得我眼睛疼,但又不能不去,就一个人坐在席尾喝梅子酒,从宴会开始一直喝到宴会结束
这次是沈婕妤办的这场宴,她陪着君上坐在席首,笑盈盈的捧着酒杯,我对她没什么映像,只知道她似乎是什么属国的公主,君上也很宠爱她
我拿起了酒杯,刚想仰头喝下,突然看见婉词的侍女茉儿搀着她往席间走过来,觉得很奇怪
再一看沈婕妤含笑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眼神就知大事不好
婉词从来不参加这种晚宴,此番来了一定是有人特意知会了她
我还没琢磨透,君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林美人怎么跑来了,孤不是说了不想见她么”
他的语气冰冷里带了一丝傲慢,与刚刚和众嫔妃玩笑时的口气截然不同
林婉词立在原地,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一张脸白的吓人,偏生是这个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怕是现在才发现被人摆了一道
一旁的刘美人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怕是沈婕妤提前知会过林美人了,不然她自个儿怎么会跑来。”
沈璃坐在君上旁边边摇着扇子边笑道:“妹妹可真是冤枉人了,我可没说过,谁知道我们林美人不仅瞎的厉害,还耳背呢?”说完拿扇子掩住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别扫了兴,林美人退下吧,别站在这里碍眼”
君上朝婉词挥了挥手,就再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我看着婉词扶着茉儿的手跌跌撞撞的离开,也早早离了席,带着侍女往揽芳阁去了
空旷的大殿里传来了细细的抽泣声,我踏进揽芳阁的大门,第一次发现这座离永巷最近的殿里静的怕人,整个揽芳阁连婉词一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怕是死在里面都没有人知道。我快步走过去跪在她边上,掏出了帕子想替她擦眼泪,但看到她蒙着白绫的一双眼,拿着帕子的手一僵
我看见有血痕从层层的白绫里透了出来,刚想唤茉儿叫太医来瞧瞧,婉词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她的嘴唇直哆嗦
“阿瑶,沈璃是存心的…”
我静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还有焕之(君上的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我从没见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样决绝的话,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婉词一双空洞的眼望着我,喃喃的说:“有些事我再也不想回忆起,但我一听到他的声音满脑子都是我父君死在他手里时的样子”
她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弯下腰,用手捂住自己覆着白绫的一双眼
“从前在王都的时候,我长到十六岁从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哭过的日子。可是我真正难过想哭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连眼睛都没有了,哪有什么泪可流”
婉词开始跟我讲过去的事情,这大抵是个很简单的故事
林婉词是魏国唯一的公主,被她的父君当作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着,个性开朗直率,天真活泼。在她十八岁遇到君上的时候,她的人生仿佛从那一刻起就断点了,再往下就是无尽的深渊
她曾以为自己是真心爱慕这个男子,他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他会摸着她的脑袋夸奖她,坐在王宫的屋顶上陪她看一整晚的星星,还会低下头来吻她的眼睛,对她说:“婉词,当我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感觉天上所有的星辰都落在了你的眼睛里”
真的,她曾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于是她兴冲冲的把他带去见了她的父亲,可就在一个起落之间,她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疼爱了她十八年的父亲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临死时满脸的震惊和痛心疾首,他带兵围了魏国,一剑杀了最爱她的父亲
“你知道天塌了是什么感觉吗,”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每日每日都要不停地经历这种痛苦”
婉词说,她永远忘不了她父亲和母亲的脸,就像最深最深的噩梦,整宿整宿的缠着她,每次她从梦里哭着醒过来,满脑子都是她父亲的那张脸
“那一战你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成堆成堆的尸体被扔进王都前的那条河里,整个河面都被染红了”
“我被锁在房间里,外面都是喊杀声,哭叫声,还有刀捅进血肉里的声音”她一下子松开我的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我抱着我弟弟缩在墙角里听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一整夜,阿瑶,一整夜,然后偌大的魏宫里只剩下我和阿弟了。”
“第二天焕之来见我,他牵着我的手,笑着夸我做得好,他会带我回宫,一辈子都宠爱我”她揪着自己的衣领,好像喘不过气一样:“他当时脸上的笑是多么残忍,到现在我都不愿再想起来,一想到那里我就记起我是那个刽子手,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那一日,她把一生的泪都流光了
第三日临行前,她站在他面前,拿一把匕首划瞎了自己的眼,血顺着她的脸落满了她雪白的衣襟,她把匕首当的一声扔在他面前
“焕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当我一步一步走出揽芳阁的时候,回过头去看黄昏里这座矗立在永巷尽头的宫殿,漫长的像是度过了一生
深秋很快就到了,外头落着雨,我撑着头,看着满庭里落的叶子,想了想还是撑了把伞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我带着侍女快步往揽芳阁走去
今天揽芳阁出奇的安静,连往日刀刻在木头上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有廊下滴答的雨声
穿堂风从殿内呼啸而过,吹起了挂在廊周的幔帐,我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坐在屏风前,殿内暗的很,她没点灯
我合了伞走过去,刚想开口跟她开句玩笑,婉词怔怔的望着我的方向,我刚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阿瑶,我问你件事,你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她一张口声音抖得吓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事,你问吧…”
她顿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阿瑶,我阿弟…我阿弟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沉默了半晌,她等了好久我都不出声,最后还是带着哭腔笑了出来:“真是的,我本来以为她在骗我,没想到是真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回过身抱了抱她,这是我第一次抱她,感觉她那么瘦,比看上去还要瘦:“没事的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我在这座孤独的宫苑里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撑着伞离开了揽芳阁,经过那棵垂丝海棠下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笑容明朗的少年,魏国的质子,他和婉词长得很像,他会扬起头来冲着她笑,拉着她的手甜甜的唤她阿姐
终是往事如烟散,君上容不下他,一杯毒酒赐死了
我站在树下望了很久,天应该就快晴了吧,熬过萧瑟的深秋,就该是晴朗的初冬了
第二日早晨我醒的很早,坐在廊下看小婢子替我梳头,忽然听殿外侍女传茉儿来了,我叫人宣了进来
茉儿见了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袖子里,我看见她的笼袖湿了一大片,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夫人,林美人歿了”
我手里的铜镜当的一下掉在妆台上
我只道她一定不敢自杀,因为嫔妃自戕是死罪,株连九族
可她最后一个亲人在昨天被君上一杯毒酒赐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往日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的在后宫生存,就是为了能让君上留她阿弟一命,她才苟延残喘的活到了今日
如今在世上最后一丝牵挂也没了,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我走在绮华宫门前长长的青石路上,沈璃迎面朝我走了过来,我朝她微微一礼,就在她擦着我过去的时候,我把头抬了起来:
“她死了,你可满意了?”
沈婕妤停了下来,仿佛看都不愿意看我:“同是属国的公主,她天天作出一副自视清高的轻狂样是给谁看。我只不过是派人告诉了她一句,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倒不如说我是在帮她”
我摇了摇头,扶着侍女的手走了
有些女人,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庆历六年十一月,林美人殁,自戕于揽芳阁,年二十二
葬于魏国王都平阳,谥平阳公主
不知君上是心中有愧还是不愿再见到她,到最后终是给了两人最好的解脱
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by三三:昨晚没去图书馆码了一晚上字,一边码一边玩,早上考完试中午又回来码,第一次写这种题材,大概是2017年最后一篇长文了,2018年我会更加努力的码字,谢谢各位,债见
第五篇:心岸杂文随笔
人是浪迹天涯的游子,心似漂泊烟波的小舟。六十载,终于再回故里,泊舟心岸。
我独坐小山包,斜靠老栎树,往事如烟。这里是我从老屋到儿时启蒙学堂必经之处,也是我每天看日出、观炊烟,等候上课铃声的地方。我八岁就学,每当屋后坡林布谷鸟一声长一声短地催鸣,或成群云雀合唱传遍山村时,接下便是父亲爽朗的喊声:“老大、老二下地,老三放牛,细崽上学啰!”
我披衣倚窗,父亲扛着犁耙,赶着老牛,走进了那轮从山崴娩出的红晕,留给我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交臂面来的是母亲,他们一个微微点头,一个莞尔一笑。此刻的母亲或驮来一布兜小竹笋,或背回一袋山茶子。她每天鸡叫二遍就起床,汲水淘米,点火煮饭。米饭上甑后,灶堂续满木柴,趁蒸饭这一刻,她或屋后山坡捡茶子,或溪边杂莽扳竹笋,或村前山岭摘橡子。归来映入我眼帘的母亲,总是一身疲乏,但却一脸微笑,满带希冀。她撂下负重的山货,给我盛来米饭,端来蒸蛋,夹杂些昨晚剩下的腊肉汤汁什么的,还要赶炒个把蔬菜。最后,她站在门口挥挥手,目送我上学。
山顶俯瞰,四下空旷,满目丹青。太阳爬上山坡,溪流跃金,花草吐艳,阡陌勾勒出梯田禾苗的层绿,湖泊投影出莲藕的尖尖翠角,还有油菜花金黄色块的镶嵌,田头地角映山红的点缀……晨辉映衬下的画卷虽然美丽,但我钟情的是房顶袅袅升起的炊烟。
此刻的母亲还在继续操持一家人的早饭(家乡习俗起床劳作再吃早饭)。那摇曳着舞姿的炊烟,是母亲炒菜烧水,养育十几口人生成的画作。透过升腾的炊烟,我看到蓝布围裙像织布梭般流动的脚步,看到灶堂前蓝布头巾下烤得通红的面颊,看到用尽全力将饭甑端出,腾出头锅炒菜,摞进二锅保温的瘦弱身影……
那勾魂的炊烟,先旋转在结满蜘蛛网的瓦檐,后爬上树木掩映绿波荡漾中的屋脊,徐缓纤袅,然后开始散淡。或与池塘蒸起的雾气牵手,或与飘移的云朵结伴,最后消失在百鸟归窠、淡墨逶迤的山峦。
我时时梦想搭乘萦绕心尖的炊烟,悠游走四方。母亲知儿心意,当然也是她的祈盼,总是竭尽全力用她的辛劳与心血为儿子铺就一条“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心路。梦想与祈盼化作现实,我终于在母亲倚门送别中,从小山村走向县城、步入省城、涉足她了无所知的地方。又在她的期盼中风尘仆仆来到她早早守候村前大樟树下的身边。一次次、一遍遍地演绎着,这是母亲希望与牵挂的纠结,是儿子梦与根的渴望。工作后总被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缠绕着,回家甚少,现想起心还是沉沉的。
岁月蒙眬了记忆,记忆忘却了岁月。我寻思着,是谁播下了集居的种子,孕育了家庭,萌芽了宁静而古老的村庄?是谁使母亲难以割舍的守望与游子难以释怀的乡思永不瞑灭?啊,是炊烟。它像脐带,一头连着母亲,一头连着儿子。有炊烟的地方就有母亲,就有守望;有炊烟的地方就有游子的惦念,就有颠簸小舟停泊的心岸。
炊烟,你是理不清的乡恋,剪不断的乡愁!
那时放学后的傍晚,我仍会依恋在小山丘,收捡山村的遗韵。眼下夕阳映红了老屋,炊烟缓缓地蠕动着,像在喷绘一幅水墨画,构思一首安宁与闲适的诗。院子里鸡鸭鹅的相互追逐与逗斗嬉戏,使倦了的老屋有了些生气。母亲“咕咕咕”的一阵呼叫,鸭群一摇三摆“呷呷呷”地跑来,鸡群连跑带飞“咯咯咯”抢先蹿到主人身旁,围着母亲转着圈。当母亲撒出一把一把的谷粒,顿时刹然无声,各自低头觅食。在夕阳的剪影中,在炊烟的伴合下,形成了一种独有的乡村中土气里带淳朴,芳香中带苦涩的甜甜的、酸酸的生活味道。
忙碌了一整天的母亲,舒缓了一口气,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亲人的归来。似乎心有灵犀,听到了母亲的呼喊,看到了炊烟的召唤,扛犁荷锄的父亲与两位哥哥,还有那头老牛,走进霞光,绘出一幅夕阳晚归图。他们说笑哼曲,缓缓而来。
多少年过后,母亲独立门口的这一幕仍在我眼前不断地上演着,一缕一缕的炊烟在她的身后曼妙轻舞,母亲就那样目盯远方地站着,站着,心里装着对亲人的眷念与期盼。
今天我回来了,双亲却走了,留下的是思念,铭记的是乡愁。记得他们生前唯一的嘱托,一个要安寝在游子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大路旁,一个要长眠在一抬头就能看到老屋的山坡。生盼死念,催人泪下。我想这一刻,他们一定看到了迟归老屋的游子,晚泊心岸的小舟。
常回家看看,多种一颗亲情种,多拾一回遗忘梦,多献一份对父母的孝心,多留一份对故土的眷念,就会少一分对亲情渐疏渐淡的忏悔,少一分对渐去渐远故土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