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邓老师的情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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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怀念邓老师的情感散文

邓定常老师是我高中一年级的班主任,黑瘦矮小,戴眼镜,大学毕业不久,教化学。

第一次见到他,正是我情绪低落之时。初中毕业,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一中,临近开学却被人告发了复读身份,不得不以高于中专录取线的分数流落二中。我对一中钟情已久,去二中实在是迫不得已,踏上二中所在的破烂小镇,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及至见到二中那陈旧得无法和一中相提并论的校舍,我心里充满了失落和鄙夷。走进教室,一眼看见站在讲台上的邓老师,我简直失望透顶,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透心凉。从小学到初中,我从没见过这么矮小的男老师,尽管他很年轻,戴着眼镜透出一丝斯文,但实在太矮了,感觉比我还矮(实际上邓老师比我高几厘米)。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加入了外貌协会,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其貌不扬的邓老师毫无好感,或者说,他的出现强化了我对二中的不满意。有时候,人的感觉无法说清,少年时代,尤其如此。

邓老师见我成绩优秀,很器重我,第一次班会就直接宣布我为班长。身为班长的我却很不给他面子,常常在私底下嘲笑他那别扭的普通话。当时我们正在学原子,他每次都把原子核念成原子黑(方言读音),引起我的鄙夷,偶尔我还会在课堂上大声纠正,因为我的化学成绩很好,邓老师也就没把我怎么样。冬天里,天气很冷,他常常白天不见人影,晚自习才来给我们上课。那时候穷,没有保暖鞋,我们的脚总是冷得像猫啃,甚至发麻,却不能动,所以特烦他。后来有附近的同学打听到,邓老师有一个未婚妻,在十几里外的一所小学代课,打算结婚,有许多事要忙,邓老师便每天去帮未婚妻代课,而我们的课则只能晚上上。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们不仅没有同情他的辛苦和无奈,反而还满是轻视:一个堂堂的大学毕业生,一个高中老师,竟然找了个小学老师,还是个代课的,活得这么狼狈,真没出息!

正因为这种轻视,在元旦来临之际,我做了一件让邓老师很恼火却自我感觉很爽的事。元旦前夜,学校要求各班自主举行元旦联欢活动,我们班上同学热情特别高,早早准备了精彩而丰富的节目。可是,正当我们沉浸在同学们优美的歌舞中时,教室里突然漆黑一片,竟然停电了!黑暗阻止不了青春的狂欢,我们意犹未尽,纷纷从抽屉里翻出蜡烛点燃(那时候老停电,我们都准备有上晚自习用的白蜡烛)。教室里一时间烛光摇曳,浪漫气氛甚浓,更适合我们宣泄青春过剩的激情。晚会继续进行,甚至比灯光明亮时更热烈。正当一个女生的劲舞把欢乐的气氛推到高潮时,老邓突然冲了进来,大声呵斥我们,这一幕成了美丽晚会上的最强不和谐音。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邓解释说,学校晚会太热闹,引得外面的小混混翻墙进来了,学校怕出乱子,就拉了电闸,让各班停止活动,别的班都停了,只有我们班点了蜡烛照样唱跳,他不得不出面阻止。

年轻气盛的我们,被晚会热烈气氛激荡的我们,一下子出离愤怒了。难道我们渴盼已久做了那么多前期准备工作的狂欢,就要因这个可笑的理由流产吗?我们不甘心,我们不苟同,但是学校的命令我们无法违抗,我们只有把愤怒撒在老邓的头上,是他的懦弱和妥协葬送了我们的狂欢,他要付出代价!第二天上午,好几个同学不请假就擅自离校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我。

休息了两天,回校后,老邓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要我解释不请假的原因。我毫无惧色,直视着他,无比清晰地吐出一句话:不为什么,就是想回家。老邓的脸瞬间铁青,教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异常紧张,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我看到老邓咬了咬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但没有说一句话,然后直接无视我,开始上课。

第二天,正当我为成功挑战他的师道尊严抚掌而歌的时候,老邓却解除了我的班长职务。直到学期结束,老邓都不怎么搭理我,我仿佛被打入了“冷宫”,过上了被老邓忽视甚至是遗忘的班级生活,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有若无”。

开始几天我确实是很逍遥自在,班级工作不用管,也不用以身作则,上课还可以看小说,简直是像风一样自由。可不久,失宠的我遭到了某些势利小人的嘲讽和排挤,心情随之很灰暗,对学习失去了热情,期末考试成绩也不理想。

新学期开学,正赶上我肠胃炎发作,没能及时去学校报名。那时农村没有电话,不能跟老师联系说明情况。我一点儿也不着急,反正老师把我当个“有若无”,我早去一天晚去一天都无关紧要,只怕是辍学了他都懒得管!

一个下午,当同村同校高我一级的男生建文带着老邓出现在我家时,我惊呆了。要知道,我家离学校三四十里路!原来老邓见我开学几天都没去,以为我要辍学(当时辍学率很高),一着急,就找到建文,让他带路来我家劝我。尽管知道了我并没打算辍学,他还是跟我爸说了我很多好话,什么成绩好,有希望,工作能力强等等,好像忘记了我跟他作对的事。

第二天,还没彻底康复的我就返校了。这一学期我比较乖,担任着团支部书记的职务,虽然没有如老邓希望的那样努力学习,但至少再没有跟他唱反调。

高二,老邓不教我们了,虽然同在一所学校,但他上班和我们上课不在同一栋楼,所以碰面的几率很小。记忆中,好像没有碰过面。

很快到了高三,紧张的学习之余突然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老邓口吐鲜血,倒在了讲台上。开始,我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胃出血,还开玩笑说老邓是第二个李先盛(当时本地教育界大肆宣传的倒在讲台上的老师),结果最坏的消息传来:胃癌晚期。

最初,我们很是黯然了一阵,因为老邓还没满三十岁,儿子还不到一岁,黑暗的死亡对他来说太早。但是,十八岁的我们从未认真地想过死亡,并不了解死亡的真实含义,也没有关于死亡的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我们很快就淡化了这个消息。彼时,他儿子大约一岁,爱人因照顾小孩辞去了代课的工作,学校为了照顾他,在女生宿舍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们一家居住,准许他爱人开了一家小卖部,我们便常常光顾他家买北京方便面。于是,我们便总会看见他,他比以前更瘦了,苍白,阴沉着脸。我们仅仅只是跟他打个招呼,并没有觉得悲伤。后来,他要求泡面的人多交一角开水钱,我们觉得他太苛刻,便去得少了。

高考,我落榜了,听从家人安排去武汉读了中专,自此我的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高中的一切都留在了旧的一页,包括老邓。

两年后,学会计的我阴错阳差进了教育系统,成为了一名小学教师。在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的制约下,我终于理解了老邓,也像他一样尽量不为难自己的学生。

每年教师节,我总会收到学生们送的鲜花和礼物。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听着她们甜甜的祝福,我常常会想起我的老师们,老邓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我总是想起他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想起他来我家的情景,想起他生病时瘦弱苍白的脸,越想越悲哀,觉得对不住他。去看他的念头一直都有,但十几年都未能成行,也许,是我的内心深处藏着歉疚,害怕面对他。

前几天,一个高中同学意外去世,我们十几个同学相约清明节第二天去看他。回来的路上,刘同学的车开得不见了踪影。在酒店,他们才说刘同学给邓老师扫墓去了。后悔像一颗流弹瞬间把我击中,我坐立不安,在心里给刘同学定了重罪。刘同学回来后,说他这么多年一直想去看看邓老师,今天终于完成了心愿。我的心愿,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刘同学看到我在QQ上给他的留言,回复说:没事,你的心老师会知道的。

但愿老师在天堂里知道我对他的歉疚,原谅我青春年少时的无知无畏!

第二篇:怀念木屐的情感散文

都说老年人爱忆旧。在我的“忆旧”中,更多的是回忆故乡。其实我在故乡的日子并不多,17岁时,便因躲避“左”祸而离家出走,以后的几十年中,走南闯北,漂泊流离,不敢也少有机会回乡。尽管如此,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均存活于我的骨髓中,流动在我的血液里,无时无刻都萦绕在我的脑际。

这不,闲来无事,又想起了一些故乡的风物。“风物”这个词是我的杜撰,意为与故乡的风土人情及风俗习惯有关的物品。譬如我现在要说的木屐。

记得是在1998年的清明节,我从上海回乡扫墓。有一天,在我们那个小镇上的一间小杂货铺里,偶然发现了几双木屐,立即引起我好一阵惊喜。惊的是它在人们的生活中已销声匿迹几十年,如今竟像出土文物一般重又出现;喜的是我与它犹如老友重逢,勾起我对儿时生活的许多回忆。

像我这般年纪的人,可以说从小是穿木屐长大的。从我记事时起,故乡的人们除了赤脚便穿木屐,穿鞋的很少,穿皮鞋的更少。即使穿木屐吧,好像也有一些共同的习惯:下田劳作时当然是不穿的,大白天在家里和村里走进走出也是不穿的,一定得到晚上睡觉前冲凉之后才穿上。这恐怕不完全是一种习惯,好像这有一层节约的意思。就连女人们“去市”赶集,也是赤脚走路,把木屐拎在手上,或放在藤篮里,或分别插在扁担的两头,等快要到了,才在路边稻田的水沟里把脚“晃”两下,再换上木屐,迈着细碎的步子进入集市。于是,集市除了喧闹的人声,便充耳都是“嘀嗒”、“嘀嗒”的木屐声,节奏强烈,煞是好听,给小镇增添了许多生气与活力。

别以为木屐简单粗陋而小看了它,它其实也很讲究审美和款式的。我记得有一种男人穿的,就做成一个椭圆形,像一个平面的鸭蛋,很适合男人的宽脚板,穿着舒服而实在。女人穿的做工就比较考究些,有的前掌略低,而后跟略高,前掌与后跟之间锯去一块形成坡度,就像现在的高跟鞋似的;有的还涂上红漆,画上花卉之类的图案,俨然一件精工细作的手工艺品。这样的木屐穿在年轻“姆仔”脚上,便使她们走起路来步态忸怩,更是显得婀娜多姿,自然也更吸引那些“后生仔”们多情的目光。

说到这里,我还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成林公。我们那个地方的人所穿的木屐,大多出自他之手。他在镇上开了一家小作坊,从开料到制作完成,期间又锯又刨,又涂又画,都是手工操作,技术纯熟而灵巧,做出来的木屐十分好看。但因售价太低,销路有限,生意平平淡淡,那日子也就过得既辛苦又艰难。听说他后来回村去种田了,他的手艺大概也失传了。我感到很惋惜。

另一个人叫“瞎眼章”,是个盲人,靠给人按摩为生。每天晚上,镇上的人都在各自的店铺前聊天乘凉。那时既没有收音机,也没有电视,更没有“开心天地”,除了偶或有“哗啦”、“哗啦”的麻将牌声及不知是谁哼的琼剧小调,小镇便如死水一般寂静。每每在这种时候,人们能听到一阵阵自远而近、由小到大的木屐声,间或有竹竿点地的“笃笃”声。从声音听得出来者迈着稳重坚实有力的步子,对何处是坑儿,何处是坎儿都烂熟于心,没有半点犹疑。人们都知道是“瞎眼章”来了,就连狗也停止了吠叫。于是,便有人请他按摩,也有人乘机要他“学古”。他几乎成了小镇夜晚的“核心”,小镇上的老老少少都“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大家在一片嬉笑怒骂声中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我离开家乡之后,“瞎眼章”不知是何时去世的,虽然经过几十年时间的淘洗,但他那独特的木屐声仍封存在我的记忆中,依然是那般清晰,并没有被现在那些乌七八糟的杂音和噪声所代替。这又是值得庆幸的………

话扯远了,还是回到木屐上来。我之所以喜欢木屐,首先是因为它优点多多。它就地取材,价钱便宜,经久耐穿,风雨无碍。穿上它,无论是沙地或泥泞,都可畅行无阻。脏了用水一冲又干净了;就算穿坏了,最后还可当柴烧,充分发挥自己的“余热”呢。不仅如此,我更欣赏它的大众化和平民性。似乎可以这样说:“木屐面前人人平等。”不论你是种田人或是“头家”,也不管你是读书人或“番客”,在穿木屐这一点上几乎分不出贵贱高低;只要一回到家乡,一踏上家乡的土地,必穿上木屐而无疑;一穿上木屐,便立即“还原”成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便仿佛立即缩短或消除了彼此间的距离,至少也能使人感到相互间的亲切和随意。不像现在的许多人,单单从脚上的鞋便可看出贫富的差距。

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主张我们现在都去穿木屐,这既不可能,也不现实,更不符合环保的要求。我所想到的只是,不要因为现在有鞋穿了,便忘记了木屐。无论如何,木屐是家乡的人们过去生活的记录和印证,它渗透并凝聚了老一辈人的酸甜苦辣,对它应该怀着特别珍惜的情感。从某种意义上说,忘记它,也就等于忘记家乡的历史。再退一步说,就算是把它当作一种手工艺品来欣赏和收藏,不是也很有意义和价值吗?

第三篇:怀念母亲的情感散文

青山垂头寄哀思,河川泣泪祭亡灵,花落逢春可再开,慈母一去永不回。登上这不平凡的路只有崎岖,愿脚下流萤的烛光能够照亮母亲远行的路程,当黎明来临的时候,儿女相信您已经安详在我祖父祖母身边了。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走了,带着对儿女的深深眷恋,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尘世,她把对家人的留恋饱憾在了绝望的冥冥之中,她心中始终蕴藏着对儿女的牵挂与思念。她用坚强的毅力与病魔抗争着,在卧床十一年的时间里,顽强的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虽然天命有常,人皆归天有时,病魔无情,人生有时无力挽回。一针一线慈母心,万言叮咛都是情,母亲的一生是平凡伟大的,是淳朴善良的一生,更是坚强卓绝的一生。母亲走了,留给人间的是美丽、善良、是无私,是宽容,是勤劳,还有她那难以忘却的音容笑貌,儿女们将永远铭记在心中。母亲走了,她的一生就像初升的太阳,虽然没有光芒四射,但她却始终温暖着游子的感恩之心。

生命的痕迹。

至爱弥天,悲嚎漫地,苍天有情,化雨成泪,苍天有恩,故示祥瑞。踏着念思的脚步,追忆着母亲艰辛的足迹。母亲出生在一个清贫的农民家庭,母亲在家中是长女,兄妹五个,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一家人过着朝夕相处的日子,母亲老早就嫁到了我们老王家,与我父亲结成了连理之亲,婚后日子过得也比较清苦,母亲的一生抚育了五儿一女,听母亲讲过,六十年代初闹灾荒,家里一贫如洗,那时就有了大哥、我和三弟三人,父亲可能有预感,当年在自家田里种下了几分地的萝卜,秋后收获的萝卜救了全家人的性命。后来听人说,萝卜收获后,地里落下了残存的干萝卜叶子被四川涌来的逃荒者当做救命稻草抢走。母亲为了能让我们兄弟三人填满肚子,自己省吃俭用也从不亏待孩子,宁肯自己受苦受累也从不袒露怨言。我的祖父在外行医,祖母常年有病不能照看她的婆婆,所以我父母就承担起了赡养我祖奶奶的义务,一九七二年,因我的祖奶奶(半身不遂)夜间用煤油灯在蚊帐上燎蚊子误烧了蚊帐,引起了家中发生火灾,祖奶奶在这次火灾中丧生,大火也吞噬了家中父母半生积攒下来的大部分财产,多亏了街坊邻居帮忙及时救火,房子才没有完全坍塌,父亲病倒,母亲没了主心骨,整日在痛苦中煎熬,乡亲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帮助我家修好了房子。那时快进入冬季,母亲正发愁冬天孩子没有衣物添加,怎能熬过严寒?后来我父亲在天津工作的姨夫寄来了钱,还有两麻袋衣物,近便的亲戚都把钱和衣物送到了家中,村委会也给予了不少照顾。发生火灾时,已有六个孩子的母亲身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也为后来的不幸落下了病根。

万爱百恩千苦,疼我熟知父母。

随着儿女们的陆续成家立业,母亲肩上的担子也轻松了许多,九十年代末,母亲已过了花甲之年,便跟随父亲和五弟到山西传播果树修剪技术,一是外出图个清静多赚点钱,二是把中国苹果“第一都”的果树修剪技术拓展到异地他乡,从而达到利润双赢、共同致富之目的。他们的口号是:“技术扶贫”第一年修剪的果树不要钱,等第二年果树产量提高了,户主尝到了甜头再付款。我记得父母在山西大约待了三年,他们传播的果树修剪技术得到了用户的好评,我看到父亲回到家乡时带回了不少的奖状镜匾之类的东西。母亲随父亲去山西主要是为了散散心帮父亲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山西的时候母亲由于环境不太适应,再加上思乡心切,一时染上了心脑血管堵塞,后经治疗基本上病情稳定,回到家里已看不出有何大碍来。母亲自从经历了这场大病后,每况愈下,经常看不惯别人的说话,再加上父亲的火爆脾气,令她的中区神经彻底紊乱了。有一次,我五弟的岳母在家里吃饭,我母亲也过去了,吃饭时我母亲由于病情发作,看到我五弟的岳母吃了两碗面条,就说人家能撑,结果人家不干了,两人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我母亲在那场大病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家里来了客人,吃饭时她始终劝客人,家里没有好菜好饭多吃点别嫌荤。母亲的待客之道,做儿女的最了解,只是她身染疾病身不由己而发作,母亲不识字,可心地善良,与邻为伴从不与他人发生争吵,母亲善待公婆,精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儿女,为家的操劳呕心沥血,岁月的沧桑烙印在了她那慈祥的脸上,两鬓的白发印证了她的艰辛,时间老人没有挽留住她的脚步,母亲的病情一步步地滑到了极度痛苦的边缘,顽强的生命抗拒着病魔的煎熬,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母恩浩荡,永载千秋。

母亲最后一次外出是在一九九六年夏末,是和父亲一起到五十公里外我租房的住处,当时我在离家很远的公路边开了个小卖部,父母下车后让我打了个出租车先送母亲回家,父亲在后边办点事,在小卖部我就发现母亲不爱说话,手脚有点不听使唤,等到了家门口下车后,我架着母亲开了门,进屋坐下后,母亲在看电视,我就忙活着做菜。当我和母亲唠叨了几句后,发现母亲没有应答,我问母亲怎么了?我隐隐约约只听到她说的一句话:“这次不强啊。”再问,她看着我却说不出话来,我这才发现母亲小便失禁了,裤子是湿的,这时父亲也回来了,忙把母亲抬到了炕上,重病的母亲已经完全丧失了自立的能力。

后续的治疗鉴定,母亲二次复发的是脑干大面积梗塞。医生说:“是个奇迹,一般的说病人到了这个状况,这个人早就不在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母亲的神智略有恢复,不能说话,只会吆喝,右半身动弹不得,从此母亲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母亲出院后,卧床了11年,偿尽了病魔带给她的苦痛,家中的儿女亲人们也见证了母亲的辛酸痛楚,精心地护理着重病的母亲。母亲受的苦是常人无法比拟的,儿女们企盼着母亲有一天能奇迹般地站起来,与家人安享着天论之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母亲病危告急了好几次,就在母亲最后一次病危时,我和爱人陪在母亲身边的第三天,我回百里外的家中处理点事情,不料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当我回到母亲身边,亲人的哀嚎令人肝肠寸断,我跪着呼喊着娘亲,母亲却撒手西去。

自从母驾鹤云归,从此阴阳两隔,我们再也无法聆听您的教诲,无法再见到您的音容笑貌,怎能不叫儿女痛心疾首,悲痛欲绝呢?母亲啊!您尝尽了人间苦楚,受尽了人间磨难。又怎能让儿女忘怀?耶稣有句谚语:上帝不能分身去所有的家庭,所以世上才有了慈母在每个家庭里默默的付出。母亲您就是上天派来的慈母,这一辈子您为儿女付出的太多,我祈求您下辈子还做我们的母亲,能有您这样的母亲做榜样,我们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如果真有来世再重逢的缘分,请让我们还做您的儿女吧。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八年了,母亲在跨过古稀之年后永别了这个尘世,母亲的功绩将与日同辉。亲爱的母亲,您生如红梅之坚韧,逝如秋叶之静美,逝去的是您的躯体,升华的是您永恒的灵魂,永存的是您高尚的品格,您永远活在儿女心中,母亲的英名将永垂千古,万世流芳!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没有享过清福,就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忆往昔,岁月不堪回首,母亲的一生是苦难交加的一生,母亲留给儿女的是真情和母爱,留给自己的是辛劳和困苦。愿母亲在天堂不再受病痛之苦,愿母亲的在天之灵得以安然!

第四篇:秋天的怀念的情感散文

《秋天的怀念》是史铁生怀念母亲的散文,作者选取秋天是有原因的。史铁生21岁就瘫痪,可以说生活苦痛难言,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他,母亲也于这一年去世,像秋天的落叶飘落。

秋天,似乎注定与悲伤,痛苦相关,正如刘禹锡所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但是他是乐观的,以至于成了名句。

时值秋天,杭州的天气格外闷热,楼下的钱塘江蒙蒙笼笼,烟雾笼罩在江面,一片迷蒙。我的心有些燥热,就如史铁生那段时间,“暴怒无常”,仿佛世间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灰蒙蒙的,阳光不够强烈,透不过这江面沉厚的雾。

确实,秋天最易勾起愁思。一场秋雨一场寒,足以让心里涟漪起思念的波浪,然而这雨为何不似夏雨那么清凉,却似冰针让心发颤。秋雨算不了什么,最经不起秋风。秋风呼啸,树木摇晃,像一个个颤巍巍的老人,落了一地的丝发。落叶虽轻,就布满了愁思。落叶归根,几分化作尘土,几分随流水。这些,不免勾起远离他乡的游子的情思。马致远那首《天净沙-秋思》不知道湿了多少游子的衣。每每读及此曲,我就停不住对父亲的思念。

父亲是在夏天去世的,我却要在秋天怀念。我厌倦夏天,他把我的心炙烤的伤痕累累。秋天,才是属于我的。喜欢在秋天想着,念着自己该想念的人。

总觉得自己是秋天里的那片黄叶,被风吹到水里,我的眼眸太模糊了,以至看不清父亲的模样。那长江边上的一个身影,那清瘦的身形,那淡淡的微笑,就像江水浸透了我的叶脉,那刻就这样定格在心里,最后随流水沉入泥土。

父亲,像秋天里的一场寒雨,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寒了我的心。或者是那傍晚的一阵风,骤起了心中关于你的一切。这一切仿佛像夏日的阳光那样刺眼,却又像笼罩江面的浓雾那样迷离。

第五篇:怀念那眼清泉情感散文

老家永远是支吹奏着乡音的柳笛,充满着苦涩和回味。

每次回老家,看见那些从二里开外挑着水桶,或用背篓背着水壶,艰难地攀爬在上坡路上的乡亲们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经的那眼清泉。每次回家我都要去泉边走走看看。

那眼清泉对我们十几户人的小村庄是有恩的,它养育了我们祖辈几代人,给予了我们灵感,滋养了小村庄淳朴厚道的风尚,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欢乐,更给我的父老乡亲带来从未有过的生活便利。清泉伴随我的村庄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至今,在梦中也常常闪现清泉边上度过的童年岁月。

那眼清泉坐落在我家东侧,二爷家旧堂屋的正北面的不高的一块地垒下面,地垒边上横长着一棵枝叶浓密的李子树,恰是一张天然网,为清泉遮阴挡尘。因当年农村经济困难,加之夜不闭户的良好遗风,爷爷们分家时,二爷就在我家东屋后宽阔的地滩上选了块平坦处,建起房屋,连现在看来最基本的院墙也没有。自然那块有坡度的北面地方就是一块荒滩,成了我们几家日常取土的公用场所。据爷爷早年时给我们讲,泉的发现是个偶然。那天,他们背沙子和黏土垫房面时,他发现取沙土处越往里挖越湿,等吃过晌午休息后,他就带着?头铁锨,喊来二爷在原地挖掘。挖不到二尺深时,便有清水不断往外溢出。惊喜之余,他们扩大泉面,清理淤泥,找来洗净的细青沙石铺垫在泉底,搬来石块石板砌筑好泉边沿,疏通排水渠,修铲平整提水的小路,一眼清泉就算修好了。

当年爷爷们挖掘出泉水的心情有多好,我无从知晓,但从爷爷捋着胡须给我讲故事的那种劲头,可以看出他那功臣般的自豪与喜悦。

挖掘出清泉的消息在村庄上不胫而走,这对本来就不大的村庄简直就是惊天的大事。仿佛在地下挖出了千年古物或稀世之宝,淳朴的乡亲怀揣无比的惊喜和新奇,提着水壶水桶争先恐后的奔到泉边,亲眼看一看泉,亲手舀一勺凉水,亲口尝一尝味道,彼起此伏的赞美声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心花怒放,让宁静的山村格外热闹。

看着这不出村庄就能喝到的比清油还要宝贵的甘甜的清泉水,在谈论以前吃的小溪沟里的水质不好水不干净的同时,思想还仍就守旧和迷信左右的乡亲们,硬说这泉是上苍的恩赐,是对这十几户人的照顾,是有灵的。于是,出于对上苍的敬畏和谢意,有人便在李子树枝上缠挂了红丝绸、红丝线、红头绳,无形中增加了泉的神秘色彩和村民的敬畏心理。谁家有不顺景的事或小孩头疼感冒,就会按照传统习俗,在泉边烧上一堆冥界的纸钱,点上一盏洋芋掏成的清油灯,管用不管用倒无所谓,大概只是乡亲们为聊表一种心理慰藉吧。

泉水水质甘冽,为乡亲们的生活提供了便利的条件。那时,我们家里从不用水担挑水,大人们准备要做饭时,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提只水桶到泉边,洗好菜,顺手提桶水就可以了,即使火生着,再提水也来得及。

在乡亲眼里泉是神圣的,它的甘霖只供全庄人生活吃用,不容得有半点的污染,就连洗衣服等小事儿也没人在泉边来。但那时淘气的我们有时也偷着干些违背大人们意愿的事儿。

三伏天中午太阳火辣辣的,长辈们劳作累了,午休前定会给我们安排要将拴在大门外树下乘凉的老黑马牵到小溪边饮水。我们违心的答应了,但天高人困真不想走远路,顺便趁无人看见时将老黑马牵到泉边,老马很通灵的,从不因为我们年纪小,欺负我们将头伸进泉里,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给它舀水饮。用大马勺连续来几下,解决马的饮水。多余的时间就该我们自己支配。但事后,大人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数落你不听话。

一眼甘泉养育一村人,一抔沃土培育一树甜果实。有泉水的滋养,每年李子树都长的非常繁茂,春夏之际,满树白色的繁花,碧绿发亮的树叶,为泉增色添景;浓浓绿荫形成的巨伞,为乡亲遮阴纳凉;金秋李子熟透了,黄澄澄的一个个玛瑙般的悬挂在枝头,格外鲜艳,怪叫人嘴馋。我们这群小伙计一个个偷偷地,你瞒我,我瞒你的总是老往泉边跑。说来也怪,那时尝遍村里村外、山上山下的李子,就是这棵树上的最甜。几个人坐在泉边吃着香甜的李子,唱着难成曲调的歌,那种惬意和带劲感,到现在还余音未尽。

“水至清则无鱼”。但心存理想主义的儿童有着超乎常人的想法和举动。不懂得自然规律的我们硬是想要让泉里给我们长出几尾大鱼来。起初,我们几个每天跑到泉边上趴在青石板上眼巴巴的望着水里等待奇迹的发生,但终究是空等。过了几天,我们相约在大河里摸到几尾小泥鳅和小面鱼(即秦岭细鳞鮭,当地人称作面鱼)投放入泉里,梦里都等着长大。好几天过去后,水中的鱼儿找不见了。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思想僵固状态下,不知谁说可能是水里的白肚皮青蛙吃掉了。一语激起群情怒,报仇心切的我们找来棍子在石缝隙里乱戳乱捣,无处藏身的可怜的青蛙只好露出水面,接下来就是一阵“乱石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计们叫着喊着打着的那股狂劲,至今历历在目。结果是青蛙没打着,反被水花溅的如淋了一场大雨。石头、瓦渣、树叶弄了半泉,原本清冽的泉水变成了浑泥汤。

望着被弄成浑浊的泉水,再看看半泉的杂物,心里不免产生了畏惧感。“青蛙可能是泉神,要不为什么没打中,青蛙肯定会害咱们的”。越听越想越害怕,生怕青蛙突然像童话里那样变成人,从水里走出来报复,真悔不该当初。无赖之下只好逃之夭夭。后来,也没见着青蛙来,反而让家里长辈揍了个疼。

那眼清泉就这样在给村庄提供生活之便的同时,也带着自身的伤痕默默无闻地给了我们无尽的童年乐趣。

九十年代,是个极速发展变革的年代。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物质需要时,便不断的在村庄高处的山腰山顶肆意开荒种植,弄的本来满目叠翠,秀色可餐的山川遍体鳞伤和疤痕,远望去,整座大山恰似一件补着重重叠叠、大小不一的黑补丁的泛着黄绿色的破衣服。再加之连续几年无情的旱灾,那些曾经伴我成长的远山近水,一山一洼全被荒凉覆盖。那眼泉也因失去应有的水源,水量日渐减少,水也不那么清澈见底了。记着最后的几年里,它像一位病体连伤的老人,无力再给全村人家供水,每天只能积两担水。因此,水也就理所当然成了二爷家私有了。除了我家别人家谁也别想吃泉里的水。我清楚的记得那年邻居家有人没通过二爷家,私自舀了水,让二爷知道后,好歹给骂了一通。

岁月轮回,人事替更,那眼甘美的泉水现在已成了一段家乡发展史上的故事。但在我的灵魂深处,它永远那么清晰。清明前夕,我去看泉时,当年的那棵李子树在春风里摇曳,枝头上已露出几粒饱满的嫩芽,泉的原址上已被废墟掩埋,只剩下大概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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