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乡村风貌优美散文
桃园
翠竹田园,花盏灼灼。
明媚的春光里,那一棵棵开满粉红花朵的桃树,如同村姑热情而羞涩的回眸。太阳雨热烈地炽烤着桃花,紫燕在桃花顶上翻飞,耕牛从容地走向田垄。
童年在桃林下执著长大,歌声远比桃花香甜。
梦呓在花瓣中自由绽放,笑容远比花房欢乐。
清香从古韵诗词里袅然飘出,渗入桃乡的梦里蝶蜂相伴,随意勾勒成风姿绰丽、清纯秀丽的乡村风情。
多梦的人生,多景的故乡,桃叶与果实圆满地请出夏季,邀来太阳的热恋。星光如霞的夜晚,是谁的情歌,以花开的方式,尽情摇曳在飘香的木格窗前,尽情展望成一缕美仑美奂的悠长诗章。
镰刀
上下五千年,你就着这柄木制的钥匙扣,开启了秋天之门,开启了稻香飘逸的热土,开启了农人汗水酝酿丰收的喜悦。
一轮待圆之月搁浅,被季风改写为潮涨汐落。
亲吻着每一杆稻子,接受神圣的生命洗礼,在金色的浪头弄潮,尽情聆听劳动与丰收凝重的呼吸碰撞。
农人弯腰的姿势等同于镰刀,扎身田园收割丰收的自豪。
翻开打磨在历史封面上的闪光镰刀,展现在父亲身后的,是一曲曲空旷的田野乐章。
卧倒在地的稻谷,宛如父亲苍老的身躯,再度平铺成远方遥望的期待。
豆子
从勤劳母亲的掌心滑落至泥层深处,丰收后重归起点,被母亲虔诚地捧入手心,豆子的轮回,使日子逐渐变得丰满。
在冻土里,你一如既往地聆听春天。
在雨露里,你无比虔诚地张开翅膀。
在阳光里,你憨厚朴实地将汗滴收藏。
急蹦蹦地赶来参加秋天的盛会,熟透的籽粒,面对太阳忍俊不禁地爽朗大笑,笑得迸出一张圆圆的脸蛋。
母亲悉心地将那一粒粒被遗忘的豆子拾起,如同捡拾一地庄严的承诺。
透过晚霞,那蹦跃跳动的豆子,又在我眼前闪亮,似曾萌发蓬勃的希望!
第二篇:乡村货郎优美散文
编者按:国庆节假期,多数人乐于出去旅游;也有在外的游子风尘仆仆地归家,与父母团聚;还有一些人,带上老人孩子一大家子,踏上回故乡的路,寻觅那念念不忘的乡音。难得的长假,在故乡翠绿的山山水水间走一走,看一看,举目皆满载着童年的回忆,货郎的叫卖声,邻居大爷大妈的笑声,孩童玩耍的嬉闹声……仿佛就在昨日。在假期即将结束的末了,不如将这些回忆带回珍藏,为平日的樊笼添上一抹恬静。
周末下乡,在快到达老家的路上,一眼瞥见车窗外有个挑着货担的老汉在匆匆走着。老汉名荣生,是早年从江北入赘到本村的,来时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如今两鬓斑白,满脸皱纹,是个小老头了,岁月不饶人啊!只不过想不到他还是久违了的乡村货郎。
于是我记忆的深处,乡村货郎的形象被唤醒,并且逐渐地清晰起来。我想起了童年。那时农村没有商店,日常生活用品全靠货郎送。货郎挑着货担,摇着郎鼓,走村串户。不需吆喝,只要郎鼓一响,姑娘、大婶、奶奶们就会拿着鸡毛一类的废品围了上来。大家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讨价还价的声音打破了山村的沉寂。当然,人群中少不了我们这些小屁孩,拿着从大人那里死缠硬赖的零花钱,或是捡来的废旧塑料鞋底,也来凑热闹。那换来的糖果含在口里,甜在心里。记得那时一般的硬糖一角钱十粒,那彩色的如豌豆大的小粒糖一分钱就能买好几粒。
当然,大人们不稀罕这些,她们要买的都是必需的生活用品。于是,货郎担上小到针头线脑,大到袜子手套,虽说不上琳琅满目,倒也品类繁多。最多的还是女人用品,绣花针、缝衣线、雪花膏、洋蜜罐和蛤蜊油等,一应俱全。
待小孩子和妇女们散尽,男人们才叼着旱烟筒走了过来,因为货郎担上除了小孩喜欢的糖果和妇女需要的日常用品外,还有大老爷们需要的东西。见男人们走近,货郎会从货担底下的篓里拿出高中低不同档次的黄烟来,打开包装纸,让他们捻上一烟斗品尝。品尝后当然是购买,不过由于手头紧,大都只是买够四五天吃的,因此他们也很盼望货郎能经常来。
由于货郎主要回收鸡、鸭、鹅等禽类的羽毛,货担的两只篓比农家的谷箩要大些、深些。篓也是用竹篾编成,一般为圆形,类似谷箩,也有方形的。一只篓上面放置用木头做成的抽屉状的柜子,四方形,大约长宽各两尺,深四五寸,上盖是块透明的玻璃,方便顾客选货。也有两只篓上都放货柜子的,那么商品就更丰富。
回城的路上,我又碰上了荣生。快二十年没见面了,他还认得我。一阵寒暄过后,我问他货担上主要卖些什么,生意好不好。他告诉我主要卖些商店里短缺的女红用品,针线、顶针、鞋钻之类,卖得最多的还是不同季节栽种的蔬菜瓜果的种子和秧苗,山区离城镇路远,生意还可以。不过,他说现在孩子成家了,经济条件也不错,儿女们早劝他在家享福。他笑着说,做惯了,歇着难受。我倒是觉得他是割舍不了货郎担,这不,跟我交谈时,他的双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扁担,就像摸着他最疼爱的孙儿的头顶。
第三篇:乡村片断优美散文
鸡栅打开了,母鸡们急匆匆地奔向草地,咕咕地叫,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刨。大公鸡昂起红红的冠子,俨然一位皇帝,巡视着成群的妻妾,开始了寻欢作乐。小孩们泥鳅般乱钻,闹起阵阵鸡飞狗跳。男人牵着水牛,青青的田埂上打落一行长长的露珠。得意的男人望着村庄,一道清亮的嗓子,扯起满村袅袅的炊烟。
村庄流动起来,村口的漫水桥是必经之地。宽阔的河面横上一条纽带,贯通了乡间的气息。一群老农来了,水面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扛着锄,戴着草帽,浓郁乡情风味的剪纸,被粼粼的波光涣散掉了。车喇叭的嘹亮,牛羊的低鸣,人声的喧闹,共鸣一曲乡村咏叹调。
一河的鸭子刚刚流走,两只桨又划来了一个腰子盆。渔夫划划停停,放下一个个的陷阱,小眼睛狡猾地逡巡着河面上的每一个微波。前来喝水的老牛看不过去,泼喇喇地奔到河心来搅局。渔夫小小的阴谋被识破,气极败坏地连声嘿———嗨!
这情形乐坏了一帮小女孩,赤脚在岸边的细沙滩里打滚,相互扬起沙来要埋对方,格格的笑声,惊得杨柳丛里的小鸟扑楞楞地逃窜。
第四篇:乡村的豆优美散文
乡村是豆的世界。
黄豆,那是饥饿年代的救命丹。据说,五十年代末六十代初的大饥荒时,经周总理特批,才给在边塞搞“两弹”研制的科学家们,每月每人两斤黄豆。后来,作为必不可少的营养品,国有企业的工人,尤其是矿工,每月都有这项福利,直到八十年代后期才取消。
我的老家在川西平原的边缘,有山有水,黄豆是必种之物。在田坎上,在坡地上,有时也种在玉米地里,这叫套种。
收获了黄豆,每家大约能分到十几斤吧,过年才能吃上豆腐,有客来了,才能吃上豆花儿。川西坝子的豆花儿饭特有名。用红油、辣子面、香葱、盐、连味精也不要(好像那时也没有听说过味精),就能调制出一碗美食来,拌豆花儿,绝对吃得你不想放碗。现在走在川西坝子的街上,还有许多小饭馆叫豆花儿饭馆呢。
可是,那个年代黄豆太少,能这样享受的日子,一是过年,二是来客。
产量最高的豆是豇豆。它不挑地,即使是贫瘠少水的坡坡地也能生长。那年代,生产队将集体的地划给社员割猪草,让每家每户在玉米地里种些蔬菜,以弥补粮食不足。当然,这也是悄悄干的,叫上面知道了,就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于是,各家各户都在玉米地里种上豇豆。它产量高,即使一下吃不完,还可以做咸菜,也就是北方的泡菜;也可以将它的米米晒干,磨成面当粮吃。不过我家人口多,从来没有多的豇豆能晒干磨面吃。
豇豆,是我童年时吃得发厌的菜,即使现在很出名的酸豇豆肉末,我也很不愿意吃的。
四季豆,我们那儿的人叫它二季豆,因为量高、粒大,颇受乡民欢迎。嫩嫩的四季豆和青茄子、青辣子一起生煎,是我们常吃的一道菜,至今还有些怀念。四季豆成熟了,就长了筋,得先抽去,然后弄成一截截的,煮在稀饭里(稀饭也变成了紫色)。因为那年代缺粮,凡是能代替粮食的作物,就是好东西。
种四季豆有些麻烦,得插竹竿,让它爬在竹竿上。因为每家的自留地本就少,种的四季豆都不多,除了自家吃就没有多余的。
扁豆有些贱,几乎全是种在沟边地坎。这种植物最大的特点就是叶茂、花香。秋天里它开出的紫色花儿,一串串的,香飘很远,会有蝴蝶翩翩而来,跹然舞蹈。
扁豆的样子,和刀豆差不多,不过比刀豆小多了。扁扁的,可以炒,可以煮。我们最喜欢的把老扁豆去掉壳,放在火里烧,那小孩子手指大的扁豆,“砰”地炸一声就熟了,可香了。不过,这吃法只能在那个年代,现在估计乡村的孩子,再也不会这么吃了。一是现在不缺吃的,二是不卫生,三是现在的乡村不烧柴了,也无法再烧老扁豆吃了。
对了,乡村还有芸豆,不过种的人家不多,只有几户住在山梁上的人家,悄悄地把种子撒在荒坡上,也不施肥,任其生,任其死。好在芸豆贱,只要有太阳和雨水,就能长出苗来,开出花来,结出果实来。
芸豆较大,白白的,像坝里的小石子儿,光洁得很。
有芸豆的人家少,谁家过年想吃,只好用东西换。芸豆炖腊猪脚,是过年时最好的一道菜。芸豆,算得上豆类中的珍品。
乡村的豆,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既是菜,又是粮。
乡村的豆,不管风雨如何,总给人们送来一些温饱,一些热量,一些暖意。让我们度过那苦涩的时光,度过那不堪回望的岁月。
怀念乡村的豆,更怀念长出那些豆的土地,还有土地上劳作的乡亲们。
第五篇:乡村记忆的优美散文
就像几十棵、几百棵高低参差的树木连成一片或疏或密的树林,一些人家择地而栖聚族而居就形成了村落。或在山,或在塬,或在沟,或临水,或叫村,或叫寨,或叫庄,或叫屯,那是我们生老于斯的桑梓之地,总称为乡村。
就跟山上长着树、河里游着鱼、天上飘着云一样,村里住着人。和山川、季节、草木、庄稼、禽畜、走兽、清风、明月,一同生活在山坳、丘陵、沟壑、河畔、平原间,乡村就像一捧捧丛生的草,融进了自然,成为自然的点缀。
从生态上说,村庄,其实是自然的一部分,这有意无意吻合了天人合一、诗意栖居的理念。“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从陶渊明到范成大,乡村一直盛开着一种名为田园诗的花。
乡下人认不得几个字,他们只知道起早贪黑,在土地里摸爬滚打抠土挖泥找食吃。最令他们欣喜的,不是田园诗这些逸情雅兴,而是那些长势喜人的庄稼和丰年好收成。靠天吃饭的年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多是他们奢侈的祈盼。旱涝病虫,哪样灾害都让庄稼人揪心啊。小麦、大麦、高粱、棉花、谷子、芝麻……一茬一茬的庄稼,吸吮着庄稼汉的心血骨髓,直到把他们吸吮得青筋暴露、骨瘦如柴、背弯如驼、油尽灯枯。
农活历来又脏又累。记得少年时,我本家一个爷爷对一个瘦弱的后生叹息说,孩子,托生在乡下,没有一副猪一样的好肠胃、驴一样的笨力气、牛一样的铁身板,是吃不消的啊。好好上学走出去吧。多年后,这位跌跌撞撞总算走出去的乡村秀才写了一首题为《庄稼·土地·农民》的诗:庄稼一茬一茬/被农民收割了//农民一辈一辈/被土地收割了//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最后把自己也刨进了土地//活着用汗水滋养庄稼/死后用身躯肥沃土地//庄稼根须扎进的不是土壤/是无数农民的肌肤与血脉……我不会写诗,我知道这些质朴直白的句子,不过是情郁于中,沛然从肝肺中流出而已。
很多乡村贫瘠、清苦、偏远、闭塞,几乎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尽管很多人家的门楣上都刻着挂着“耕读传家”的门匾,但实际上只有耕,没有读。人老几辈,读书的人不多,走出去的更少,往往是上不了几年学堂就得下地干活,长年累月,除了知道一些口耳相传的故事、传说外,就是农闲时的大鼓书和春节时的大戏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谷雨、芒种、霜降、大雪的日子里,庄稼人自己也在上演着一出出悲欢离合的故事。
因为是聚族而居,很多村子以姓氏命名,如逯寨、段湾、王庄、贾屯、庞村、寇店等。好多姓氏都有祠堂,祠堂除了用来纪念先祖,还有别的用途。若村里同姓两家有了纠纷争执不下,长者会把他们叫到祠堂里,让他们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训导说:想当年,咱们的先祖千里迢迢从山西洪洞来到这里,含辛茹苦,养育了咱们这些后代,容易吗?倘若先祖看到他的后代你争我夺互不相让,老人家心里会怎样呢?于是两家面有愧色,各退一步,恩怨往往就这样化解了。
乡下人憨厚质朴,不会耍嘴皮,不会拐弯抹角,你帮了他们,他们也只是朝你笑笑,但他们的真诚感激都随着脸上的皱纹流淌在那憨憨的笑意里。乡下人多少有点粗鲁、邋遢,这也怪不得他们,那样恶劣的环境,生存都是问题,哪里顾得着斯文、修养,但他们知道荣辱善恶,现在那些把良心塞进胳肢窝制作地沟油、苏丹红的人放在那儿会被乡下人骂死。
乡村是城市的根。城里人,老家大都在乡下,乡下的田野浸透着他们祖辈父辈的血汗,乡下的原野葬有他们先祖的骸骨,乡下的山野河畔,甚至依稀藏着他们童年的记忆。乡下人辈分高,城里人回老家,总是大爷二奶三伯四叔五姨六舅地叫,要是哪个浑小子因为阔了就摆谱怠慢乡里乡亲,那他今后就甭回老家了,没人理的。
旧时的乡下住着我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爷、姨奶、姑爷、姑奶,他们的次第凋零,带走了一个时代。我只是在每年清明上坟祭祖时回老家一趟,曾经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乡村和我渐行渐远,像儿时的伙伴走散在岁月里多年不见了,像三代以后的表亲音讯依稀不相往来了。
半个世纪前,随便哪个乡村,都是一座民俗博物馆,那些传承千年的民俗、陋习,那些祖辈相传的谚语、民谣、掌故、传说,以及巧手匠人的各种手艺等,在这里得以绵延。那些举目可见的石磙、石碾、牛犁、马车、麦秸垛、地锅灶、土坯房、旧门楼、老槐树、老鸹窝等,如今都成了难得一见的民俗符号。
乡村,走过长辫小脚童养媳的年代,走过粗布蓝花对襟袄的年代,走过布证食堂大锅饭的年代,走过伐树砸锅大炼钢的年代,走过分田到户承包制的年代,走过进城打工空心村的年代,走过土地流转搬上楼的年代,乡村,千年银杏般把时代的印痕刻录进岁月的年轮。
华夏几千年的农耕文明,使得广袤原野上无数的乡村,庄稼样一茬一茬荣枯着重复着锄禾日当午的辛劳,土地样吸纳着汗滴禾下土滴滴血汗的渗透,史诗般承载着中国农民粒粒皆辛苦的苦难记忆。作家把他们写出来,写成风里雨里田野里一株或一片带着泥土味的庄稼,我们叫它乡土文学。
乡村,承载着一方水土一方人的艰难谋生;乡村,承载着我们这个农业大国千百年的阵痛与嬗变。阵痛与嬗变中,很多东西被我们像破家具烂古董一样丢弃了。村头祠堂前那棵粗壮高大挂满红布条的皂角树呢?寨坡上那座苍然独立容颜斑驳的寨门楼呢?那些个关于村名来历的传说呢?那“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着中庭栀子花。”诗意古典的乡村韵味呢?
树没了,树上的老鸹窝自然也没了,乡愁的这只鸟也就无树可绕无枝可依了。
日暮乡关何处是?
无处吊乡愁,这才是真的乡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