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推进健康城镇化与中央地方关系的调整下
推进健康城镇化与中央地方关系的调整(下)
宣晓伟
2013-05-16 14:39:29
来源:《中国经济时报》2013年05月16日
在现代化转型的视角下,推进中央和地方关系的再调整,由“事权共担”转向“分层分类责权关系”;并逐渐实现在城镇化进程中由“身份等级”观念转向“人人平等”观念;由“政府主导”转为“多方参与、政府引导”;由“土地财政”逐渐转向“房产财政”。从而转变已有城镇化模式,有效推进健康城镇化。
已有城镇化模式的形成和评价
已有城镇化模式是一整套观念、制度安排下逐渐演进的产物。
——已有城镇化模式是在相关制度安排下不断演进的结果
已有“人地分割”的城镇模式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它是随着制度环境变化不断演进的结果。其中,中央和地方关系的调整是导致城镇化演进的根本推动力之一,也是造成已有城镇化模式的根本原因之一。
改革开放以来,中央逐渐向地方放权,实行“分灶吃饭”,从而充分调动了地方的发展积极性。1993年分税制的建立更是明确了地方政府在财权上的地位,中央与地方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地方负责”的公共服务支出责任格局(尽管中央财政通过转移支付等手段,为地方尤其是经济落后地区承担了相当比例的公共服务支出,但支出的主要责任仍然在地方政府)。由此导致了不同地区的基本公共服务水平与当地经济发展程度密切相关,不同地区的公共服务水平差距随着地方经济发展差距而不断被拉大。同时也带来了“财权层层上移、事权级级下放”,基层政府事权负担沉重而财力相对不足的状况。
在上述中央地方责权关系的安排下,逐渐造成了已有城镇化模式下的两个重要结果:一是“以地谋发展”,由于地方政府的财力不足,就需要另辟财源以在激烈的地方竞争中获得优势。因此,依靠大肆圈地的方式,一方面获得大量低价土地以吸引企业和产业以带动地方经济;另一方面,靠炒卖土地获得土地收入以开展城市建设,就成为了地方政府在既有制度安排下的不二法门。尽管土地制度、户籍制度也在这种“以地谋发展”模式的形成中功不可没,但这种方式的最初和最根本的原动力之一还是来自于中央和地方关系安排下地方政府之间的激烈竞争、以及地方政府所面临公共服务的沉重负担。二是“要地不要人”,即愿意要农村的土地,但却不愿意要来自农村的农民工。在“分灶吃饭”和“地方政府负责本地公共服务”的原则下,地方政府最为关心的还是具有本地户口的居民福利。在户籍制度的支持和强化下,地方政府的最优策略显然是一方面吸引外地人口来打工,利用他们的劳动力,另一方面,又要尽量防止过多过快吸纳外来人口入户,以减轻自身在提供相应公共服务上的财政压力。
——已有城镇化模式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但却难以持续
当前,已有城镇化模式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也日益暴露出“不可持续”的特征。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1.土地资源的制约逐渐显现。从客观上而言,地方政府能够进行出让的、真正能够转换用途的土地资源是有限的。土地财政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是必然要终结的。
事实上,在一些卖地开展较早的沿海发达城市,其土地财政已显颓势。例如深圳是最早开展国土有偿使用权拍卖的城市,土地财政曾在其城市发展中扮演重要作用,但随着可卖土地的逐渐减少,目前深圳土地出让收入占政府收入的比重已日益降低。2011年,深圳财政收入超过1300亿元,而土地出让收入已不足100亿元。
2.土地征收成本不断攀升,地方政府从土地买卖活动中的净收益则日益下降,地方债务风险明显增加。根据财政部公布的数据计算,2011年征地拆迁费用已经占到土地总收入的约70%.实际上地方政府在土地征收买卖上的直接收益越来越少,而更多依赖土地抵押从银行借贷(即所谓的土地资本化)来开展城市建设,不少地方债务平台的运作主要依靠土地而大做文章,由此导致地方债务风险的明显增加。
3.社会差距不断拉大,社会矛盾日益积累。根据对已有城镇化模式形成的利益格局分析表明,绝大多数的失地农民和城市外来人口(包括农民工)成为了过去城镇化过程中的牺牲者。与此同时,土地和房地产的畸形发展又大大加剧了社会不同群体间的财富差距。在正常的市场供求条件下,房地产价格本身的高低本来不是问题,但不合理的是背后的利益分配格局。伴随着过去十年快速的城镇化,社会差距急剧扩大的最大来源之一则是房子(本质上是土地)在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分配。买了房子或没买房子、有一套房子或有多套房子,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社会中许多人一生的命运。已有城镇化模式的继续扩张很有可能成为传统发展方式中最先引发危机的因素,其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种:土地财政的不可持续(引发地方债务、银行坏账等一系列危机)、房地产畸形膨胀而最终泡沫破灭、城市内新二元结构矛盾的尖锐冲突(引发社会动荡和不稳定)。
以调整中央和地方关系为主要着力点,推进健康城镇化
当前,需要在现代化转型的视角下,推进中央和地方关系的再调整。
——由“身份等级”观念转向“人人平等”观念,并逐步通过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将其落实到位
“人人平等”是指在机会上的平等,关键是在权利上的平等。而首先要落实的是在享受基本公共服务权利上的平等,不应该因为一个人是出生在农村还是城市、是出生在上海还是贵州,就天生在基本公共服务权利上存在不平等,在所享受的基本公共服务水平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在当前城乡之间、不同地区之间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存在很大差异的现实条件下,要实现在相应权利上“人人平等”,必然涉及到相关主体(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不同地方之间、城乡之间、城市居民与流动人口之间等)的利益巨大调整,需要相应制度的创新和深刻变革,以及理性的计算和谨慎的实行,绝不可以一蹴而就。然而,要推进健康的城镇化,首先必须树立起“人人平等”观念,这已是时代趋势,不可阻挡。只有顺应这个趋势,才能在继续推进中国城镇化过程中做到事半功倍,真正发挥出城镇化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带动作用。
——中央与地方由“事权共担”转向“分类分层责权关系”
要改变已有城镇化模式,最为根本的措施之一是要调整中央地方的关系。从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角度来看,则是必须建立起中央和地方“分类分层”公共服务的责权关系,即将原有中央地方之间模糊的“事权共担”原则转变为“不同类别”、“不同层次”公共服务之间责权的明确划分。具体而言,一是要基于“人人平等”的观念,确立每个人所应享有的最基本的公共服务权利,并明确这个责任是由中央政府来承担。以社会保障为例,中央政府对于每个人都有一个最为基本的保障额度(考虑到不同地区等具体情况,这个额度会略有不同,但大致水平相当),这个保障系统是由中央政府出钱、出人来维持,每个人都是直接与中央政府的保障系统产生联系,这个最为基本的个人社保关系是可随身携带、全国通行的。对其他的基本公共服务情况的处置将更为复杂(例如教育、医疗等),但原则仍然是相同的。只要是中国的公民,他所享有的最基本的公共服务权利是一样的,无论在哪里所享受的水平也是大体相当的,而且这个责任只能也必须是由中央政府来承担(即使中央政府委托地方政府来操作,但根本责任仍是中央的)。二是基于现实状况中城乡、区域之间已经存在明显的公共服务差异,要承认并允许既有的公共服务差异现实。各地均可以按照自身的实力和愿望在中央提供的最基本公共服务上提高水平或拓展范围,但当地与外来人口衔接的部分是需要由中央最后加以审核,不能由各地自行其是。
——由“政府主导”转为“多方参与、政府引导”,由“土地财政”逐渐转向“房产财政”
已有“以地谋发展”城镇化模式的核心是政府主导了城镇化的整个过程。这个主导权的实现关键在于政府在一级土地市场上的排他性地位。在当前对城市化模式的讨论中,土地所有制是核心,如何确保农民在土地的相关权益、提高农民在土地增值收益中的分配比例成为讨论的热点。事实上,更为重要的是如何规范地方政府在土地市场上的行为。这里的关键是在于要打破地方政府在一级土地市场的排他性地位,将推进城镇化由“政府主导”转变为“多方参与、政府引导”。从短期看,要有效规范地方政府在土地市场的行为,逐渐培养在土地和城市等规划约束下、政府监督下土地市场的普通交易行为,实现集体所有与国有土地平等进入市场,扩展土地市场的交易空间和市场。从长期看,要明确规定地方政府在土地市场上行为界限,只有那些涉及公共性土地(基础设施建设等)的征收,政府才能参与。一般经营性的土地征收,政府不得参与其中做中间商,真正杜绝地方政府“经营土地”的行为。
地方政府在从一级土地市场适当退出的同时,要把重点放到相应规划的制定和执行上,来规范和引导地方的城镇化进程。目前来看尽管地方政府对各种规划都很重视,许多地方都不惜花费重金,请国际著名机构和专家进行制定。但与此同时,规划的严肃性、稳定性和约束力却难以保证,不同规划之间的衔接亟待加强。如何加强规划的法律效力,保证其落实到位将是推进健康城镇化中必须解决的关键问题。
——从现代化转型角度推进中央和地方关系再调整
可以看到,已有城镇化模式的产生是在相关制度安排下不断演进的产物,其中中央和地方关系的调整是导致城镇化演进的根本推动和重要原因之一。1993年的分税制改革只是走出了中央和地方关系调整的第一步,在财税收入上明确了中央地方各自权限范围,但在事权划分上中央和地方关系的调整远未到位。目前地方许多事项过度依靠中央部门决策的局面仍未根本改变,形成中央集权过度、地方分权严重不足的状况;与此同时,各种事务具体执行上中央极度依赖地方,中央部门的执行能力非常有限。从这个角度来看则又是地方分权过度、中央集权严重不足。在现代国家框架下,必须实现中央和地方之间明确的责权划分,使得各负其责、责权对等。要促使城镇化迈向新路,就必须打破原有城镇化模式下“事权共担”的模糊局面。
与此同时,现代国家的合法性来自于人民与国家之间的契约,这个契约确定了国家必须保障人民的基本权利,而执行契约的根本责任在于中央政府。这也就是推进城镇化过程中,为什么要强调中央政府来承担“人人平等”那部分最基本公共服务的根本原因。有了这样的基石,中国的现代化转型才得以推进,健康城镇化才有前提。
总之,只有把迈向城镇化新路放到中国现代化转型的大背景下,我们才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中国城镇化未来发展的大势,也只有认清这个大势,顺势而为,才能更为有效地制定并推行各种措施,推进城镇化的健康发展。
(作者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部研究员)
第二篇:中央推进城镇化建设 A股
中央推进城镇化建设 A股“五朵金花”最受益
据央视《新闻联播》报道,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12-13日在京召开,会议要求,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以有序实现市民化为首要任务,坚持绿色循环低碳发展。
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提出六大任务,一、推进农业转业人口市民化;
二、提高城镇建设用地使用效率;
三、建立多元资金保障体制;
四、优化城镇化布局和形态;
五、提高城镇建设水平;
六、加强对城镇化的管理。
房地产、水泥、新型建材、机械设备和大众消费品是新城镇化过程中受益的“五朵金花”。
首先,保障房带动了基建行业、装修装饰、家电电器等行业发展;其次,医疗改革也是一项重要议题;再次,城市交通、污水处理等领域的投资也会越来越多。未来二级市场关于城镇化主题股将成为一个热点。
城镇化是一个含义很广的概念,涉及的行业很多,包括传统的基建类如地产、建筑建材、煤炭、有色、化工,也包括环保、新能源新材料、电子信息等新兴行业。在短期内,这些行业并不能根据城镇化这个主题来估值,长期内这些行业仍然比较看好。
城镇化的推进必然导致大量低保障的属于新农合范畴的农民进入高保障的城镇医保系统,这是推动医药行业长期成长的驱动力之一。小城镇化的过程中还存在着环境污染的隐忧,因此在相关基建过程中,对环保产业有较大需求。这个行业符合环保民生的政策方向,较为清洁的环境成为居民基本的居住需求,也成为小城镇化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
新型城镇化的投资含义,未必是地产、基建等传统的周期性行业,更多可能指向惠及民生的公共服务、节能环保和农业现代化这三个方面。具体到行业层面,分析师倾向于认为医药、文化传媒、水利、节能环保等行业更值得关注,这些行业有望在新型城镇化的步伐中充分受益。
中国的新型城镇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涉及到区域分布和产业结构的调整,也涉及到基础设施和管理水平的提高。分析师认为,在小城镇化的第一阶段,与之相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会受到更大的关注,尤其是在政策趋于明朗的时点会对基建板块造成利好;而在小城镇化的第二阶段,区域性的产业集群逐渐产生效益,但是这个阶段需要更长的时间的观察,才能找到合理的投资标的。
1、房地产:中期有成长空间
快速发展的新型城镇化,正在成为中国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强大引擎。城镇化的进一步发展必然会带来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带来城镇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投资的扩大,在经济转型的大背景下,国内新型城镇化建设将成为未来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
伴随行业景气回升,房地产行业中期成长空间来自于城镇化的进展,其核心在于制度变革的方向。对房地产而言,若释放农村土地红利,一方面有助于提升农民的购买力,另一方面有助于增强土地的供给,缓解土地资源紧张带来的价格上涨压力,对房地产中长期相对利好;同时,制度变革带来的政策红利将推动经济增长,城镇化进程得以加速,对房地产需求具有增量意义。
城镇化的进程一般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工业化带动城镇化;第二阶段是,基建投资为城镇化奠定基础,城镇化带动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最终完成从投资到消费驱动的增长途径。”由于城镇化所带动的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更多地集中在二、三线城市,因而,主要经营活动在二、三线城市的房地产上市公司将成为市场主体。
此外,土地改革、城镇化政策带来的主题性机会,预收款多、销售快速、符合新型城市化方向的公司将有表现,包括:华夏幸福(600340)、南国置业(002305)、金科股份(000656)、苏宁环球(000718)、铁岭新城(000809)、华侨城(002669)。
2、水泥业
小城镇化是建材行业的外在驱动力,拉动了对建材的整体需求,重点关注水泥与管道。从供给角度来看,水泥的供应具有库存少,半径小的特点,而近期水泥价格开始反弹。从需求角度来看,建筑工程、市政工程、水利工程、交运、住宅、商业、农业和工业对水泥和管道的需求不断加大。尤其在最近几年,需求的上升拉动了中国管道行业高速发展,中国已成为最大的各类管道生产和应用国家。
在新型城镇化初步阶段,与之相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是重头戏,随着政策趋于明朗,水泥钢铁建材板块将迎来新的景气周期。
水泥下游需求主要来自基建以及房地产。基建方面,中国已经步入城市配套建设加速时期。
资料显示,2011年中国城镇人口达到6.6亿人,首次超过农村人口,城镇化比率达到了51.3%。中国目前现有及规划城市圈有19个,总体覆盖城市个数将近150个,预计随着新城镇化的深入,未来城市圈型的投资发展将会加速,其中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等现有成熟的城市圈将成为未来投资机构转型的主要区域。
从需求端和盈利情况来看,2013年7-8月份是行业左侧拐点;行业基本面已经见底,并有望弱势复苏,对行业没必要悲观,而应该开始积极寻找投资机会;后续的投资机会一是估值出现安全边际(安全边际的确定标准可以参考过往的PB),二是寻找自下而上的公司机会,目前时点仍相对看好基本面较好、估值较便宜的海螺水泥(600585);中期关注有可能困境反转的冀东水泥(000401)。
3、新型建材:成长空间大
未来需要关注2013年上半年基建铁路的开工情况。2013年可精选供需关系优势明显的华东区域,关注铁路基建开工的投资机会。
另外,建议超配新型建材概念,主要是受益新型城镇化,短期保持高成长,中长期结构占比提供的个股。在政策推动下,搪瓷立面板、石膏板、防水涂料、给排水管等新型建材将明显受益新型城镇化建设,行业成长空间大。主要关注公司有北新建材(000786)、开尔新材(300234)、龙泉股份(002671)、纳川股份(300198)。
4、大众消费品:布局三四线城市
213年可布局分享新型城镇化盛宴的龙头公司,大众消费品公司在三四线城市渠道布局,拓展空白区域市场。投资者可主要关注品牌知名度与美誉度。
主要关注的公司有索菲亚(002572)、永新股份(002014)等。另外需要兼顾主题投资,如原材料价格下跌,下游增长确定的公司,包括姚记扑克(002605)、通产丽星(002243)、紫江企业(600210)等。金价上涨的相关个股,如老凤祥(600612)、明牌珠宝(002574)、潮宏基(002345)。
5、机械设备
工程机械行业:推动基础设施建设,增加工程建设的项目数量,将会扩大对机械设备的需求。无论是对保障性住房的建设还是对城镇化过程中交通的建设,以至于农业的机械化,都能给机械生产企业带来拉动作用。可重点关注:中联重科、一拖股份。
中联重科(000157)是工程机械制造业的龙头企业。主要从事建筑工程、能源工程、交通工程等国家重点基础设施建设工程所需重大高新技术装备的研发制造。产品覆盖混凝土制备、输送、成型机械、高等级公路施工及养护机械等领域。公司生产的十大系列拥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
一拖股份(601038)是中国最大、技术水平最高的专业农用拖拉机、农用柴油机生产和销售企业。主要制造、销售农业机械和动力机械。公司的产品由单一化向多元化发展,拥有从锻件到测试的全套生产能力。未来有望在小城镇化和农业集约生产的过程中受益。
城镇化受益股一览:
医疗服务
300244 迪安诊断 002030 达安基因 600763 通策医疗 600587 新华医疗 000516 开元投资
交通通讯
000829 天音控股 000572 海马汽车 000625 长安汽车 600006 东风汽车 600104 上汽集团
文化教育娱乐
300251 光线传媒 002292 奥飞动漫 300148 天舟文化 600757 长江传媒 601928 凤凰传媒
服装
002569 步森股份 002293 罗莱家纺 002563 森马服饰 300005 探路者 002154 报喜鸟
食品
002650 加加食品 600298 安琪酵母 000895 双汇发展
零售
601010 文峰股份 000759 中百集团 002264 新华都 002336 人人乐
城市轨道交通 601766 中国南车 601299 中国北车 600406 国电南瑞 002296 辉煌科技 600495 晋西车轴
601002 晋亿实业 300150 世纪瑞尔 002046 轴研科技 600834 申通地铁 600820 隧道股份
300020 银江股份 002401 中海科技 600845 宝信软件 600289 亿阳信通 002232 启明信息
002405 四维图新 002415 海康威视 002236 大华股份 002308 威创股份
天然气管网
002267 陕天然气 002443 金洲管道 000778 新兴铸管 601028 玉龙股份 002318 久立特材 601139 深圳燃气 000593 大通燃气 600635 大众公用 600333 长春燃气
给排水设施
002372 伟星新材 300198 纳川股份 002457 青龙管业 002205 国统股份 002671 龙泉股份
002619 巨龙管业 002131 利欧股份 300145 南方泵业 002532 新界泵业 002271 东方雨虹
智慧城市
300020 银江股份 300168 万达信息 600797 浙大网新 002253 川大智胜 300212 易华录
002236 大华股份 300075 数字政通 600756 浪潮软件 600271 航天信息
节能照明
000021 长城开发 000055 方大集团 000541 佛山照明 000725 京东方A 00200 德豪润达
002076 雪莱特 002222 福晶科技 002384 东山精密 002449 国星光电 300102 乾照光电
300162 雷曼光电 600100 同方股份 建筑节能
000012 南玻A 000055 方大集团 000619 海螺型材 000786 北新建材 002082 栋梁新材
002163 中航三鑫 002165 红宝丽 002169 智光电气 002178 延华智能 002256 彩虹精化
002368 太极股份 002372 伟星新材 002375 亚厦股份 002402 和而泰
脱硫脱硝
000915 山大华特 000925 众合机电 002469 三维工程 300072 三聚环保 300105 龙源技术
300152 燃控科技 600133 东湖高新
污水处理
000544 中原环保 000598 兴蓉投资 000826 桑德环境 002274 华昌化工 002476 宝莫股份
300055 万邦达 300070 碧水源
固废处理
000652 泰达股份 000826 桑德环境 002015 霞客环保 002340 格林美 002534 杭锅股份(wy)
第三篇:改革开放以来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变化
改革开放以来中央与地方关系的重大变迁
中央与地方关系是一个多层面、多角度的体系,它包含着中央与地方的经济关系、政治关系乃至文化关系。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中央与地方关系的最大变化,表现为中央与地方经济关系的变化。经济体制改革每向前跨进一步,都使中央与地方关系呈现出新的发展态势,并打上受经济体制改革影响的烙印。我国中央与地方政治关系的改革,一般都是经济关系变化的延伸和发展,是经济体制改革在上层建筑领域的表现。而“均衡、和谐地协调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不管是对经济体制改革还是对政治体制改革,都是一件十分重要也十分棘手的事情。对于经济体制改革而言,能否处理好中央与地方的关系,直接影响到我国的市场经济是统一的市场经济还是互相封锁的市场经济。对于政治体制改革而言,能否处理好中央与地方的关系,直接影响到地方和基层组织积极性的发挥,甚至影响到国家的统一和社会的稳定”。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大体经历了两个发展阶段,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也随之划分为与经济体制改革相对应的两个阶段。
一、以放权为主导的中央与地方关系(1992 年以前)
中央与地方关系根植于一个国家的社会体制之中,一国的政治体制、经济体制状况直接决定了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形态特征和发展变化。
1949 年取得全国政权的中国共产党在新中国国家结构形式上选择的是单一制的中央集权模式,这是基于当时中国所面临的最重要问题所作出的决定。表现在经济体制上则是一种高度集中的资源再分配——利益满足体制,中央政府通过这样一个完整的网络决定地方政府的行为。这种利益满足体制奠定了中央与地方政府关系的模式——高度中央集权型,中央对地方政府具有强制性的指挥权,决策大多由中央一级作出,地方政府的基本职能仅在于实现全社会利益的一部分。这种高度的中央集权模式造成我国经济管理中机构臃肿、层次重叠、手续繁杂、效率极低,不利于地方积极性和创造性的发挥。“现在我国经济管理体制的一个严重缺点是权力过于集中,应该有领导地大胆下放,让地方和工农业企业在国家统一计划的指导下有更多的经营管理自主权;应该着手大力精简各级经济行政机构,把它们的大部分职权转交给企业性的专业公司或联合公司……采取这些措施,才能充分发挥中央部门、地方、企业和劳动者个人四个方面的主动性、积极性、创造性,使社会主义经济的各个部门各个环节普遍地蓬蓬勃勃地发展起来。”
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的经济体制改革首先在农村取得巨大成就。在巨大成功的推动下,改革从农村发展到城市。1984 年,十二届三中全会正式提出,“社会主义经济必须自觉依据和运用价值规律,是在公有制基础上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它突破了把计划经济同商品经济对立起来的传统观念,为全国经济体制改革提供了新的理论指导。但长期以来形成的高度中央集权的管理体制已很难适应经济体制改革的需求,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其进程。邓小平分析说:“机构庞大,人浮于事,官僚主义,拖拖拉拉,互相扯皮,你这边往下放权,他那边往上收权,必然会阻碍经济体制改革,拖经济发展的后腿。”只有改变这种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才能趋于合理。而要改变这种高度集中的管理体制,最为关键的就是权力下放。因此,他强调,经济体制改革必须以权力下放为中心环节。同时,邓小平也十分重视政治体制改革,认为“政治体制改革同经济体制改革应相互依赖,相互配合”。政治体制改革的主要内容应当是“权力要下放,解决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即下放权力,发挥地方积极性,是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的迫切需要。
因此,1978 年以来,在总结新中国历史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认识是:要正确处理中央和地方关系,就必须分权、放权,要通过“精兵简政,真正下放权力,扩大社会主义民主,把人民群众和基层民主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在这一认识的基础上,我国坚持“两个积极性”的总体原则,实行的是以“下放权力”为基本特征的向地方倾斜的政策。党的十三大报告确认:“凡是宜于下面办的事情,都应由下面决定和执行。这是一个总的原则。在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上,要在保证全国政令的统一的前提下,逐步划清中央和地方的职责,做到地方的事情地方管,中央的责任是指出大政方针和进行监督。” 在这一时期,权力下放的理论与实践交错产生与进行,互相促动。这一时期的权力下放包括1980 年的财税权下放、1982 年的立法权下放以及1984 年的投资决策权下放。然而,在这一过程中,开始出现了令人不安的地方和部门保护主义问题。“有的地方和部门的保护主义,已发展到了严重的程度,为了他那一点个人和局部利益甚至连犯罪的问题都敢加以保护。”同时,在这一阶段的改革中,形成了东重西轻的梯度分权格局,即东南沿海一带,权力下放较大;而中西部地区,则权力下放较小。权力下放不均等,不仅进一步扩大了东西部的差距,而且导致地方与地方之间、企业与企业之间的不公平、不平等竞争,权力下放使地方政府的功能急剧膨胀,为了地方的狭隘利益,产生了垄断意识,形成了“诸侯经济”。早在1988 年就有人尖锐地指出全国已有20 多个“独立王国”、2000 多个“诸侯”。各地方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断向中央争投资、上项目,利用自身权力加剧地方割据和封锁,搞自成体系的“大而全,小而全”,使各地产业结构趋同,并引发了一系列资源大战。
概括来看,这一阶段的总体特征是:在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强调发挥两个积极性,其结果是以权力下放、地方分权为主,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但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中央的宏观调控能力。这一点江泽民同志给予了明确阐述:“改革开放以来,实行权力下放,地方积极性得到充分发挥,有力地推动了改革与发展。这是一条重要经验,应当充分加以肯定。但在这个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矛盾和问题。有的地方和部门过多地考虑本地区、本部门的局部利益,贯彻执行中央的方针政策不力,甚至出现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现象;应当由中央集中的则集中不够,某些方面存在过于分散的现象。我们既不允许存在损害国家全局利益的地方利益,也不允许存在损害国家全局利益的部门利益。”
二、不断磨合的中央与地方关系(1992年以来)
从历史来看,最理想的中央与地方关系应该是平衡与协调关系。在权力分配上,既能保证中央政府有足够的力量治理好全国,又能保障地方有适度的权力建设好地方。任何一方的权力过大或过小,都将破坏权力的正常运转。中央的权力过大,影响地方的建设与发展;地方的权力过大,则威胁中央的治理。这是1992 年以来我国力图达到的理想状态中的中央和地方关系。
1992 年,十四大把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定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商品经济的高级形式,这种形式下的经济运行模式和运行机制既不同于传统的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形式下的运行模式和运行机制,也有别于改革开放以来实行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形式下的运行模式和运行机制。市场经济要求尊重市场的内在运行规律,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从此,我国的整个经济运行快速地向市场化方向转变,进入一个急剧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全面改革的历史时期。与此同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过程中,政治体制的功能也必然要发生变革,以适应经济体制和社会、经济生活方式的变化。可以说,从对物质资源的直接管理到非直接管理,从以管理物质资源为主到管理非物质资源为主,是政治体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发生的重要变革。中央与地方关系作为整个政治体系中的子系统,也必然要发生适应性变化。与这样一种经济体制相适应的中央与地方的权力结构,既要求有必要的中央集权,又要求有在中央有效控制下的地方适度分权。从一定意义上说,没有中央集权条件下的地方分权,必然会造成“诸侯林立”的分裂局面;而没有在地方分权基础上的中央集权,又会复归于僵化的“大一统”模式。只有实现二者的结合,才能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客观需要,实现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合理化。
为了改变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实行行政放权而带来的中央宏观调控能力削弱和地方保护主义盛行的状况,1994 年新的财政体制分税制及其他管理体制的实行,使中央与地方关系的调整与改革以市场经济为取向,标志着建立新型中央与地方关系的改革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分税制的一个明显特点,就是扩大了地方固定收入的范围。这有利于促进地方合理地组织经济,有效地利用资源,提高经济效益,最终做到既增加了地方的收入,也能增加中央的收入,实现财政、税收上的“两个积极性”。实践表明,分税制的实施开始把中央与地方分工合作的关系导入一条制度化的轨道。因此,早在五年前甚至更早,就有经济学家称其为“中国式的联邦制”或“财政联邦制”。?
分税制是一次重大的制度创新,它改变了中央与地方的博弈格局,不同程度地提高了各地方对于中央财政的依赖度,明显强化和改善了中央宏观调控能力。但是,分税制并非万能,虽然加大了中央财政转移支付力度,但对于地区差距问题,不仅未能加以解决,反而进一步扩大。由于分税制改革主要是“中央主导型”模式,自实行以来,中央和地方的经济分成比例几乎年年在变,中央可以根据经济形势的需要,随意调整中央和地方的分配关系,地方政府只能被动接受,从而导致地方上有了不同程度的抱怨和抵触声音。再加上在分税制确立之后,由于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事权划分得不明确,双方都会采取一些机会主义行为来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尤其是地方这一层面,过度重视地区间的经济竞争导致大量低水平重复建设,由此又形成地方保护主义,并进而导致严重的腐败问题。而地方由于承担了从中央转移而来的财政压力,又必须考虑另外开辟财源,因而往往集中注意力于土地开发,通过“经营城市”来增加收入、缓解财政压力,这就导致了房地产过热和房价猛涨以及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的“政绩工程”。?瑏瑥这样一些问题的存在,既威胁到中国经济的健康发展,又往往使得中央的调控措施失去应有的力度与效果,甚至影响到其权威与合法性。
总之,这一阶段的总体特征是:在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过程中强调发挥两个积极性,它意味着中央要加强属于自己的宏观调控权,同时把属于地方的权力划归地方。因此,1992 年以后我国在中央与地方关系的磨合上出台了不少有针对性的政策,增强了中央的宏观调控能力,同时也出现了新的地方保护主义。如此看来,要想达到理想状态的中央与地方关系任重道远。
三、权衡中央与地方关系的理论思路
如前所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既经历了从计划经济体制到市场经济体制的转轨阶段,又步入了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时期。虽然两个时期中央与地方关系的权衡重点和最终取向不尽相同,但都植根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环境中,都是基于对历史上所犯错误的规避。在这其中,我国的社会体制发生了深刻变化,高度一体化的官僚集权体制被打破,政治权力与经济权力开始走向分离,社会逐步趋于多元化。中央与地方关系也不例外,传统单一的中央高度集权模式让位于多元化的、中央集权与地方分权并存的新格局。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的建立、分税制的实行、政府机构与职能的改革等,我国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有了实质性变化,初步建立起政治运作与经济运行相对独立的政经二元化体制。?瑏瑦但是,当改革进入深水区以后,以分权为路径解决我国的中央与地方关系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因此,我国在中央与地方关系的权衡上有着理论拓展的空间。
中共三代领导集体在不同时期处理中央和地方关系上均形成了极具智慧性的理论。概括来看,1956 年毛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一文中关于中央和地方关系的理论直接指导了计划经济条件下我国处理中央和地方关系的实践,同时也具有不容低估的现实指导价值;在20 世纪80 年代中期,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领导集体针对改革开放中出现的实际问题,系统提出了经济转轨时期处理中央和地方关系的原则,并在随后的改革开放进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1995 年江泽民在十四届五中全会上发表《正确处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若干重大关系》的讲话,系统阐述了第三代领导集体处理中央和地方关系的原则和构想,这直接指导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过程中中央和地方关系的权衡。从理论上来看,中共三代领导人都在不同时期坚守了相同的理论原则。这一方面彰显了理论本身的生命力,同时这些理论思路也是现今发展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准绳。
一是要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1995年,中共十四届五中全会全面系统地论述了发挥中央与地方两个积极性对于我们的意义。“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是国家政治生活和经济生活中的一个重要原则问题,直接关系到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团结和全国经济的协调发展。我国国家大、人口多,情况复杂,各地经济发展不平衡。赋予地方必要权力,让地方有更多的因地制宜的灵活性,发挥地方发展经济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有利于增强整个经济的生机和活力。同时,全国经济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中央必须制定和实施全国性的法律、方针、政策,才能保证总量平衡和结构优化,维护全国市场的统一,促进国民经济有序运行和协调发展。”?瑏瑧充分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这是《论十大关系》中提出的一个重要思想,成为后来我国处理中央与地方关系的重要原则,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坚持了这一思想。这说明三代领导集体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这也是我们权衡中央与地方关系时必须坚持的基本原则。
二是要维护中央权威。1996 年3 月11 日,江泽民在八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解放军代表团讨论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中央领导和中央政令的权威必须维护,这也是我们党的一贯的政治原则和政治纪律。”对照建国以来的发展历程,我们不难发现,维护中央权威是中华民族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是确保国家安全、社会政治稳定和经济协调发展的需要,是深化改革、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也是扩大对外开放的需要。
三是要尊重地方利益,属于地方的权力要划归地方。十四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2010 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发挥中央和地方的积极性,实行投资的合理分工。中央掌握的建设资金集中用于全国性或跨地区的基础设施、基础产业和支柱产业重点工程,以及科技、教育、国防等方面的重点项目。地方政府投资主要用于本地区公益性、基础性项目。”这就确定了属于地方政府的一项重要权力:投资管理权。这样,按照三代领导集体的主要思路,就是赋予地方必要的权力,特别是与其权力、职能、责任相一致的地方经济调控权要划归地方,应充分尊重地方利益。
四、拓展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实践途径
从实践角度来看,中央和地方关系有着较大的拓展空间。
其一,权力下放的思路不能放弃,尤其是对于中国这样疆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而言更是如此。从新中国中央和地方关系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可以看出,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始终处于一种集权、分权的循环往复中。中央的积极性高了,就影响了地方的积极性;地方的积极性高了,就影响了中央的权威。改革开放初期实行的以行政放权为主要特点的中央与地方关系改革所带来的后果是:地方保护主义盛行和中央宏观调控能力的削弱。这似乎让人谈虎色变,谈到分权就联想到中央的孱弱。于是在以后的改革中,我们一方面放权,另一方面又出台不同的政策对所放权力进行约束,直接带来现今地区梯度格局明显,东西部之间、沿海与内地之间差距愈益拉大,导致地方政府更多的抱怨和新的地方保护主义的出现。
权力下放本身没有错。欧美国家三百多年来都遵循给予地方更多的积极性和自主权的原则,也未见那些国家的统一地位发生过改变。那为什么我国出现了大量的低水平重复建设和政绩工程? 原因就在于在权力下放过程中没有给予地方更多的监管权。如果我们能更好地发挥民间力量、非政府组织以及公共领域的监督作用,那么地方政府在一些宏观规划和大的城市建设上就必须做到透明化,同时采用一定范围的听证制度,在保证地方利益的同时,考虑国家的整体利益和长远效益。
其二,寻求通过制度化、法律化的途径来达到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平衡。我国是单一制国家,中央政府代表了国家的所有主权,地方政府只是中央政府的分支,有义务服从中央的命令,中央政府可以随时通过法律或命令超越并取消地方规定。自1994 年实行“分税制”以来,地方政府逐步具备了自己稳定的税种和财政收入来源,作为独立的利益主体地位凸显,甚至有人说,加上中央对地方的税收返还以及大量归于地方支配的预算外和制度外收入,地方政府以各种形式实际支配的公共财力远远大于中央政府。?瑏瑨独立的利益主体使地方政府具备了经济学中“经济人”的特点,这也是中国地方保护主义的根源。但是,不论人权、财权还是事权,地方政府与中央实质上很难“平等对话”。在单一制的大背景下,地方政府只能谋求一些制度外措施如“跑部钱进”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等,谋求自身作为“经济人”的利益最大化。因此,我国中央与地方关系种种问题的实质是,单一制下不具有明确法律地位的地方政府,为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形成同中央的博弈。因欠缺类似“州际贸易条款”的有效调控机制,在中央与地方的博弈中,中央并非在每一方面都处于明显的优势地位,尤其是在经济方面。这使得中央对地方权力的收放犹豫不决,也直接导致建国以来我国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始终徘徊于“集权—放权”的循环之中、“放—乱—统—死”的怪圈转个不停。所以,通过法律约定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成为一个刻不容缓的话题。
从现实来看,虽然我国现行宪法、地方组织法中对于中央与地方政府的职权划分有一些规定,但这些规定是原则性的、粗线条的,过于笼统,缺乏严格、准确的界定和区分。这样,中央根据需要,可以随时收权和放权;地方为了自身利益也可以向中央讨价还价。因此,如一些学者所建议的那样,可以考虑制定一部中央与地方关系法,规定中央与地方的权力划分。当然这里所提到的法律方式包括两种:一是可以通过立法方式确定中央和地方的权限,二是应该通过法制手段解决中央和地方之间的冲突和分歧。
其三,可以从历史和他国寻求政治智慧。从历史来看,世界上的大国所采用的几乎都是联邦制国家结构形式。在当今世界约200 个国家中,虽然只有28 个联邦制国家,但它们占了世界1 /2的土地和1 /3 的人口,并呈现出丰富的多样性。对于大国而言,这些国家由于疆域面积庞大、人口众多,势必存在各种不同的要求,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经济上的,这些带有地方特色的要求如果全部交由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进行权衡,就不会强调每一个地方的各自特色和利益。美国、德国的联邦制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比较规范的中央与地方关系。显然,谋求政治文明的发展是没有国界的,他国的历史经验可以为我国处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提供政治智慧。
总之,任何一个大国的有效治理,都必然依赖良好的中央与地方分权。通过中央与地方的分权,中央政府能够更加有效地收集和处理实施治理所必需的信息,将自己的权力更加深入地贯彻到社会的末梢,并合理控制政府规模,建立一个更有效率的政府;而地方政府能够更加了解民众的偏好,从而更加有效地回应居民对地方性公共物品的需求,同时各个不同的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也有助于居民通过“用脚投票”获得更好的公共服务,地方政府也会由此产生制度创新。
第四篇:中央与地方新分税制调整方案逐渐形成
为解决县乡财政窘境,学界一直在探讨如何对现行的分税制进行调整;近日有消息称,新分税制调整方案已逐渐形成。
被称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最难啃的硬骨头”的财税体制改革,在今年呈现出加速迹象。
在今年的两会上,温家宝总理在答记者问中,以坚决的口气指出,今后5年要下决心推进财政体制改革,使公共财政更好地进行经济结构调整和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更好地改善民生和改善生态环境,“每一分钱都为人民谋利”。
全国人大财经委也在今年两会期间,首次提出2008年要拿出“财力与事权匹配”的财税体制改革初步方案。据消息人士透露,日前,一份由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经济所牵头,涉及中央与地方财政分配体制改革的课题方案正在形成。
“财政体制改革始终存在一些棘手问题。”知名财税专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对《中国经济周刊》谈起财政体制改革问题,语气并不轻松。
“温总理的表态是本轮财政体制改革大的背景。但是财政体制改革非常复杂,也很敏感,其复杂性不在于技术本身,而在于各个方面达到一致的认同比较难。目前,各个方面的想法差距仍比较大。”贾康说。
有关专家认为,1994年实行分税制后,中央和省、市一级财政越来越好,但县、乡财政的困局一直未解。而解决之策是应该调整分税制格局增加地方收入,还是保持中央与地方收支的分税制基本格局不变,通过财政转移支付的手段?
现有分税制:“强中央、弱地方” 自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的财政体制经历了多次调整改革,先后实行了“统收统支”、“分灶吃饭”和“利改税”等体制。1992年,党的十四大确立了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不断扩大,使原有财政体制的弊端日益显露,以放权让利为特征的财政“分灶吃饭”体制推行到1993年时,中央财政收入占全国财政收入的比重已经下降至不足30%的水平,严重弱化了中央政府的宏观调控能力。为了增强中央宏观调控能力,进一步理顺中央和地方财政分配关系,国务院于1993年颁布了《关于分税制财政管理体制改革的决定》,从1994年开始实施分税制财政管理体制。
分税制改革后,中央财政收入偏低状况得到明显改善,但许多地方也出现了县乡财政困难的问题。据国务院农村税费改革工作小组办公室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深化农村税费改革政策走向研究”课题组在《建设新农村背景下的农村改革》报告中提供的数字显示:2002年,全国乡镇财政净债务1770亿元,乡镇财政平均净负债400万元,村平均净负债20万元。全国65%的乡村有负债,其中中西部不发达地区的负债面更大。比如河南90%以上的乡镇都有负债,湖南全省2000多个乡镇中的负债率达到88.2%,湖北乡级负债面在95%以上,村级负债面也在90%以上,几乎是乡乡有债、村村欠钱。
对此,湖北省财政厅监察处处长付光明向《中国经济周刊》分析说:“1994年的财政分税体制改革,有效地提高了中央财政进行转移支付的力量。但分税制改革也出现了各级政府财政权力和事权不对称问题。在中央把各省的一部分税收权力上收到中央的同时,各省也依葫芦画瓢把地市政府的财政税上收。地市一级则把县乡财政税收上收到地市,其结果是,大大削弱了县乡一级的财政力量。基层政府越来越感觉财政捉襟见肘。2003年以后,中央通过省直管县、乡财县管、转移支付等多种改革措施,使县乡财政有了明显缓解,但地方可用财力依然不是很多。”
中央与地方重新分配哪些税种?
据了解,目前学术界关于分税制调整大致有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把增值税全部归中央,然后再对所得税等税种进行调整;另一种方案是把企业所得税全部归中央,增值税增加地方留成。
付光明处长对《中国经济周刊》分析说:“将所得税集中于中央,对地方的收入有一定影响。因为所得税种近几年增长幅度较大,今后的发展潜力较大,在省以下地方,所得税和增值税的分成收入已经相当或持平,但是总体上,在地方财政收入中,所得税所占的比重、影响均不及增值税;同时,所得税特别是企业所得税征管难度大,税源管理难度大,税收规定由总部交纳,地方为了争得自身利益,导致征管中的矛盾大,问题多。在增值税和所得税集中于中央的方案中,我认为以所得税全部集中于中央这一种方案好些,有利于解决征管中的许多实际问题。因为增值税既是中央的主体税种,又是地方的主体税种,地方财政主要依赖于增值税收入吃饭,特别是县以下更是如此。”
付光明表示,地方经济发展、招商引资的出发点和立足点是增加增值税收入,因此,如果将增值税全部集中于中央,影响极大,可能严重打击和挫伤地方发展经济的积极性,不利于地方开辟财源。
财政部近日公布的2007年财政收入增长结构分析报告显示,2007年企业所得税收入完成8769.47亿元,占税收总收入的比重为19.2%;2007年个人所得税收入完成3185.54亿元,占税收总收入的比重为7.0%.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合计占税收总收入的比重为26.2%。记者算了一笔帐:目前,所得税在中央和地方是按6:4比例分成,如果所得税全部集中于中央,按照2007年企业所得税的基数,地方将失去约4782亿元的财政收入。
据此,有专家建议,如果所得税集中于中央,那么增值税地方分配比例应相应提高。中国社科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张斌对此观点却并不认同,他对《中国经济周刊》表示,财税体制改革要统盘考虑,增值税分享比例的问题关系到中国的可持续发展,地方政府越依赖增值税,就越热衷于招商引资,发展工业,这势必会强化地方之间的恶性竞争,并对环境保护产生负面影响。
“目前,增值税收入占财政收入的比重很高,将增值税划为中央税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影响较大。未来随着增值税比重的相对下降,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可以考虑把增值税划为中央税,削弱地方工业发展与地方财政收入的关系;同时应采取调整其他税种的分享比例、完善地方税体系等配套措施缓解这一改革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冲击。”张斌说。
财政部财科所所长贾康也不认同提高地方增值税分享比例的观点,他向《中国经济周刊》表示,“分税制调整,我个人认为地方增值税比例绝对不能再提高。而将个人所得税最后提到中央税是有逻辑依据的。”
贾康认为,个人所得税的税基是自由流动的,劳动力作为人力资本应该是无阻碍、无壁垒流动,无论这个人到哪里,个人所得税应该按照他唯一的纳税号码,在向中央交税的同时,取得全社会统筹的社会保险待遇。“每个人的这一号码,既是纳税人号码又是社会保障号码,这是我们理想的远景。”
有学者认为,要解决地方财力相对不足的现实,应采取“中央少拿一点、直接留给地方多一点”的分税制调整方案。
中国社科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张斌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这种方法对经济比较发达、税源比较多的东部地区而言,财力会增加得多一些;而对经济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地区,中央通过转移支付的方式来充实地方财力,将更有力于实现公共服务的均等化。”
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中提出,深化预算制度改革,强化预算管理,健全中央和地方财力与事权相匹配的体制,加快形成统一规范透明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提高一般性转移支付规模和比例,加大公共服务领域投入。完善省以下财政体制,增强基层政府提供公共服务能力。
这是中央第一次明确提出“中央和地方财力与事权相匹配”的概念。
“地方其实是一个总体,政府关心的是财政收入是应该给经济相对落后的、自身财源和财力不太发达的地方,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还是让发达地方多留一些财力,来刺激和鼓励当地的经济发展?我个人认为,当前应当通过完善转移支付体制,更加关注缓解区域之间财力不均衡,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问题。”张斌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如果认同目前中央与地方收支的基本格局是合理的,那么中央与地方分税制的调整似乎更应该从税制改革的角度使不同税种在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划分更为合理。
张斌表示,分税制改革后,中央财政收入占财政总收入的比重大幅度提高,2006年,中央与地方财政收入的比重为52.8%:47.2%,而中央与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则为24.7%:75.3%.也就是说,2006年,地方本级财政收入与地方财政支出的缺口大约为财政总收入的28%左右,这部分缺口主要是通过中央对地方的转移支付解决的。
张斌介绍说,在这样的收支格局下,地方财政支出占支出总额的比重并不低,只不过地方财政支出中,有大约1/3的资金需要依靠中央的补助,而且越是经济落后的地区中央补助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越高。
“中央对地方的转移支付有两种基本形式,即财力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前者通常会增加地方可用财力,而后者往往与特定支出项目相联系,属于专款专用,地方政府不能将资金挪作他用。所以,增加地方可用财力有两种基本思路:一是‘中央少拿一点,地方多留一点’;二是在保持中央和地方基本收支框架不变的情况下,中央通过增加财力性转移支付的方式来充实地方财力。”张斌对《中国经济周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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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税制
分税制财政管理体制于1994年实施,是指根据事权与财权相结合原则,将税种统一划分为中央税(即国税)、地方税(即地税)和中央地方共享税。目前,中央税主要包括关税、消费税、从央企征收的所得税等;地方税包括营业税(金融保险等部门的除外)、农业税等;中央与地方共享税包括:增值税、资源税、证券交易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等。其中,增值税中央分享75%,地方分享25%;资源税按不同的资源品种划分,大部分资源税作为地方税,海洋石油资源税作为中央税;证券交易税中央与地方各分享50%;企业所得税中央和地方的分享比例为60%:40%。
第五篇:中央与地方财政关系
我国自1994年起实施的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是中央与地方政府间财政关改革史上一次重大制度创新。
经过九年多的实践与探索,分税财政管理体制运行平稳、成效显,中央与地方政府间财政关逐步规范。尤其是$%%$年中央功实施所得税分享改革,进一理顺了中央与地方的利益分配系,政府间财政关系日趋完善。是在分税制改革实践中也存在些问题,如政府间财政支出职划分不够明晰,收入分享还不科学合理,转移支付结构不够化等。所有这些问题,都直接涉到中央与地方政府间财政关系深化改革,需要在实践中加以究解决。笔者拟结合地方实际,中央与地方政府间财政关系相问题加以分析。
一、关于中央与地方财政出职责划分问题目前,我国各级政府间的财政出责任划分缺乏明确的法律依,从而导致政府间支出职责不、上级政府随意下放支出责任、方基本公共服务不能有效供应诸多问题。1994年实施的分税制政体制改革,基本上是在政府事和支出范围未作调整的情况下行的,尽管在财政体制文件中对政支出责任作了划分,但划分比笼统,并没有大的突破。总体上,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以来,中央和地方政府在财政支出职责上互有“越位”与“缺位”,职责划分并不稳定。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以下三种情况:
(一)地方承担中央支出职责。实践中比较明显的事例有:
1、三峡移民搬迁工程,以及对口支援西藏、新疆,以及黄淮海综合开发等受益范围大规模外溢、关系到全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项目,中央要求地方给予资金配套。
2、由中央财政垂直管理的部门经费,如气象部门经费、地震部门经费、武警系统经费等,要求地方负担一部分。
3、由中央负担的部属高校建设,要求地方给予共建资金配套。
中央企业分离办社会职能向地方转嫁负担。出于改革需要,中央企事业单位频繁下划,将中央支出责任下移,对地方财政支出格局以及收支平衡也产生很大影响等等。
(二)中央承担地方支出职责。目前,中央对地方的专项补助相对于一般转移支付补助而言,规模要大得多。中央专项补助中,有许多是对地方性项目的补助,如地方企业技术改造、中小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地方旅游事业发展等等,事实上这等于中央介入地方事务。
(三)中央频繁出台法律法规,要求地方保证的“硬性”支出过多。
中央通过许多部门法律或法规,规定地方对于农业、教育、科技、计划生育、社会保障、体育、卫生等支出增长要超过财政收入增长,或者规定占财政支出的比重必须达到某个水平。特别需要说明的是,目前地方财政支出中有许多是近几年新增加的事权,在原来的体制规定中并没有包含相应的财权。比如,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和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改革步伐的加快,企业下岗职工、低收入人群有所增加,相应要求地方财政负担的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等支出;因城镇住房制度改革而带来的行政事业单位职工住房补贴支出等。地方支出职责的不断扩大与财权范围的固化,最终造成地方财政尤其是县乡财政困难的加剧。
造成上述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政府间职责划分,长期以来缺乏科学合理的、具有约束力的法律规范,以致在实践中很容易造成经常性的相互“越位”行为。反过来讲,由于政府间事权的划分长期未能有效解决,又在很大程度上损害了分税制财政体制的整体功能。下一步需要着力解决的问题是:首先大力促进地方政府退出竞争性领域,按照公共财政的要求,逐步明确各级政府在农业、教育、科技以及地方基础设施等方面的事权责任。其次,在进一步理顺了政府间职责以后,有必要借鉴国际通行做法,以法律形式规范政府间事权和支出划分,使各级政府在履行其事权和支出责任方面真正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二、关于中央与地方政府间财权划分问题根据事权与财权相结合的原则,我国现行分税制财政体制实行按税种划分中央与地方收入。将维护国家权益、实施宏观调控所必需的税种划为中央税,将同经济发展直接相关的主要税种划为中央与地方共享税!
将适合地方征管的税种划为地方税。
分税制之初确定了中央与地方财政收入范围后,2002年起又实施了所得税分享改革,初步打破了按企业隶属关系划分收入的作法。
总体上讲,经过多年的改革与完善,目前中央与地方收入划分的规范化程度有所提高,但近几年出现了财力进一步向中央集中的趋势,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地方财政职能的发挥。比较突出的问题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两税”税收返还计算办法不利于地方财政良性发展。现行体制规定,“两税”每增长1%,中央对地方的税收返还比上年增长0.3%,这造成税收返还增量占“两税”增量的比重逐年降低。以山东为例,按照目前方法计算,1:0.3税收返还占上划“两税”增量的比重,1994年以来平均每年下降2个多百分点,到2002年已下降到10.69%,比全国平均水平低3个多百分点。实践证明,经过近几年的运行,分税制改革已经达到了中央集中财力的目的,中央财政调控能力明显增强,但同时地方各级财政却越来越困难,中央与地方分配关系不尽合理已经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共性问题。
(二)地方收入中缺乏主体税种。我国税收主要来自于第二产业,而这部分税收大部分为中央收入。
2002年所得税分享改革后,地方税种主要是营业税、城建税以及农业税收等,地方财政没有“当家”税种,或者说缺少主体税种,因而就不可能真正成为一级独立的财政。在地方财政收入中,“死面多,活面少”,城建税、农业税收、资源税、矿产资源补偿费、排污费等基本上都是不增长或增长潜力不大的税种。近年来,地方政府为了维持财政收入的增长水平,只能“税不够,费来补”,导致地方收入中非税收入比重越来越高。非税收入中的行政性收费收入又多是由预算外转为预算内的,因此尽管地方财政收入连年高幅增长,但可用财力并未同步增长。
(三)税权高度集中在中央。目前,我国的税制微调政策措施几乎完全出自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只是在城镇土地使用税和车船使用税两个税种上有税额决定权,对营业税中的娱乐业税率和资源税中的“资源等级表”中未列举税目的纳税人的税额有决定权,所有这些权力在中央制定的有关税收法规中都作了明确规定,地方政府在实际操作中不得超越中央政府的限制。在中央控制过严的情况下,地方政府为了促进本地经济社会发展,平衡地方预算,满足基本支出,在正常的税收之外,则开征了不少收费项目、基金、集资等,这些“准税收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大部分都不规范。
(四)中央政策性减免对地方财政造成较大冲击。近年来,中央陆续出台了一些税收减免和先征后返、列收列支等不规范的政策,这些政策的出台直接造成地方财力减少。虽然从长远来看实行这些税收政策对经济发展有利,但对地方财政确实造成减收增支的困难。
(五)中央部门在财政体制规定之外集中地方财力。比较典型的例子有:2003年7月1日起,排污费收入的10%上交中央;2002年7月1日起,无线电频率占用费全部上交中央;2001年起,海域使用金30%上交中央等。此外,目前还有一部分中央部门在系统内集中省以下部门的收入,由此而产生的地方部门经费不足,最终还要反映到地方财政上来,从而间接加大了地方财政负担
外,中央政策调整中还存在一个利益转移问题。比如,中央拨付用于地方企业技改的国债转贷资金,本来地方财政可以用因技改投入新增的地方财政收入偿还贷款,但实行所得税分享改革后,中央又集中了地方企业所得税增量的大头,从而造成地方政府无力还贷。
针对上述问题,目前在财权划分方面应当着力解决的问题主要是:
在税制设计上,最为科学的选择是实施税基分享制,即不同层级的政府分别按不同税率对同一税基征税,这样做符合国际通行做法,也有利于进一步完善地方税体系。据此,建议取消现行$:#&’税收返还办法,对“两税”实行“**”
分成办法,即增值税和消费税由中央分享60%,地方分享40%。与现行弹性系数办法相比,“**”分成办法的优点:一是清除了对地方财政增收的负面激励机制;二是操作简便,相对于原办法而言,便于各级政府年初安排收入预算,也简化了上下级财政年终结算手续;三是由于其相对于原办法提高了地方分享“两税”增量的比例,地方政府将乐于接受,而中央付出的改革成本也不大;四是中央在实施这一办法时,可以要求各省以下政府将该办法不打折扣地落实至县乡一级,这样不但可以统一省以下税收返还体制,进一步推动省以下财政体制的完善与规范,也有利于解决当前突出存在的县乡财政困难问题。
首先,国内外经验表明,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地方权利意识的强化,地方政府在社会经济事务中,特别是在向当地居民提供所需要的公共服务中,日益扮演着一个中央政府无法取代的重要角色,客观上要求赋予其在自行组织收入方面的充分灵活性。在国外,地方政府至少控制一种地方税的立法权,能够决定是否值得付出更多的税收来得到更好的公共服务。其次,目前地方缺乏必要的税收立法权,是造成各地乱收费、乱摊派、乱罚款的重要原因之一。再次,在中国这样一个幅员辽阔、各地情况千差万别的国家里,由中央政府统一划定各地的税基范围,会使相当一部分未纳入规定征收范围的税基和潜在的收入流失掉。最后,在分税制财政体制运行告一段落后,赋予地方以必要的税收立法权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要加快地方税改革步伐,尽快建立起科学合理的地方税税制结构。比如,中央可以研究开征社会保障税、遗产税等新税种,以及改革城建税和教育费附加的可行性。国家出于对宏观考虑,制定出台一些税收减免政策是完全有必要的,但从体制规范的角度,应适时研究对因执行中央减免政策而造成的地方财力减少给予一定补偿的合理机制,并以法律法规的形式固定下来。近年来,尽管中央通过体制结算对部分政策减收给予了补偿,但这些补偿主要是针对中西部地区,其中仍然存在一个政策的公平统一问题,有待进一步规范。
三、关于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问题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作为财政体制的重要内容,其直接涉及与政府间事权相对应的财权配置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说,目前预算管理中存在的原体制补助、税收返还收入、专项拨款、通过公式计算的规范办法分配的资金以及部分决算补助资金等,都可以称之为转移支付或专项转移支付。但是,真正科学规范的、打破既得利益格局的,具有公开、公平、公正性并对受补地区财政平衡最具作用的,仍是规范的一般性转移支付。
分析近几年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突出存在以下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结构不合理。专项拨款比重偏大,一般性转移支付比重偏小。2002年,中央下达地方专项拨款约为2500亿元,而一般性转移支付仅为259亿元,专项拨款是一般转移支付近9倍。二是一般转移支付规模偏小。1995年中央安排过渡期转移支付20多亿元,到2001年达到138亿元,2002年加上中央集中的所得税增量,一般转移支付规模仅为279亿元,占中央本级财政收入的比重不足3%。
一般转移支付既要力求规范,又要考虑到我国的实际情况,对人口、产业结构、成本差异等因素应给予足够重视。主要政策建议如下:
(一)转移支付规模应进一步扩大。目前,中央对地方一般转移支付力度远远不够,资金数量极其有限,基本上属于“扶贫”的性质。扩大转移支付的资金来源,有两个途径:
一是从每年中央集中的税收增量中固定一定比例用于转移支付。二是在专款上做文章。目前,各级对下专款都比较多,这种资金分配方式不符合规范的分税制要求,一些专款的分配在很大程度上存在随意性和“撒芝麻盐”的问题,实际上是专款不专,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有必要打破部门既得利益,对现有专款进行彻底的清理和改革。改革后的专项拨款应主要用于一些特殊项目,如救灾、扶贫、国土整治、环境保护,并与一般转移支付等均衡拨款协调起来。
(二)转移支付应考虑结构因素。产业结构、GDP构成不同,对财政收入会产生直接影响。中央设计转移支付方案时应充分考虑产值结构不同对标准财政收入测算造成的影响。例如,中央目前确立的一般转移支付办法是按照工业、批发零售贸易业增加值和全国平均有效税率计算的地方增值税标准收入,这其中没有考虑到地方计税产值中有相当一部分为零税率、低税率产值,象黄金、白银、食用植物油、饲料、化肥、农药、农机、农膜等。由于各省的产业结构不同,其产值对财政的贡献能力便有差别,不考虑GDP的构成,全国使用同一个看似公平的公式计算出来的标准收入,肯定与实际情况有很大差距,从而造成事实上的不公平。
(三)转移支付应考虑不同地区的成本差异问题。中央设计转移支付方案时,在标准支出计算上要充分考虑不同地区支出成本的差异。例如山东是农业大省,也是全国贫水地区之一农田水利建设等农业支出成本肯定要高于其他省份,因此按照全国实际支出数与耕地面积等相关指标的比重简单计算的小型农田水利和水土保持补助支出等标准农业支出会低于实际水平,一定程度上脱离现实,不能够真实反映支出需求。再如,沿海省份住房、水、电等基本生活成本相对于内陆省份要高,而这些都最终反映到财政对行政事业单位的正常经费支出上。因此,转移支付方案还是应适当考虑基本服务成本的差异,区别不同省份制定不同的人员、公用经费支出标准,然后测算基本支出需求。
(四)转移支付应对中央政策性减收增支有所考虑。对取消征收农业特产税、实行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改革、改造农村中小学危房等中央统一政策要求,应分别在计算标准收入、标准支出时予以统筹考虑,以增强转移支付方案解决问题的针对性和整体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