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信仰之不可证明性与不确定性
一提到“信仰”,无论是宗教意义上的还是政治意义上的,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其坚定性和确定性,因为假如没有这两个特征,信仰便不足以成为人生的指南。为此,思想家们、信仰主义者们想出种种办法来强化、巩固信仰的坚定性,比如基督教思想史上就曾产生过关于上帝存在的诸种理性证明。不过,克尔凯郭尔借假名作者约翰尼斯·克利马克斯之口不仅强烈反对用理性去证明上帝的存在,而且他还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观点:基督教信仰的死敌是“确定性”,只有在“不确定性”信仰才能找到有用的导师。[i] 从结果上看,克尔凯郭尔并没有因此削弱信仰的坚定性,相反,在他眼中,“信仰”是一个自身即具有“强力”(Magt;Power)的特殊的“器官”。克尔凯郭尔为什么要反对对上帝存在的理性证明,他为什么视“确定性”为基督教信仰的大敌,这将是本文试图回答的两个问题。这里将主要讨论克尔凯郭尔归在假名作者克利马克斯名下的两部最具哲学意味的著作《哲学片断》和《附言》。
一、信仰之不可证明
西方文化具有两大思想源头:希腊理性主义和希伯莱信仰主义,在根本上它们是不同的两类精神系统,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相互反对。希腊人不相信、不信任个人的感觉,他们追求从林林总总的现象背后挖掘出恒定不变的规律、规则,追求过硬的理性证明。而“信仰”的英文对应词faith源自拉丁词fides,其主要意思就是对某种无法给出证明的东西的坚定信念,或者说在无可证明的前提下对某种信念义无反顾的接受。“信仰”无需亦无从证明,它的最佳伴侣就是“接受”。但是,在基督教思想史上曾经有一些神学家尝试性地把希腊的理性证明精神与基督教信仰结合起来,成就了一批对上帝存在的著名证明,使“基督教哲学”成为了可能,从而使希腊的哲学精神得以在基督教思想中保存和延续了下来。这些证明不啻将成为人们相信上帝存在的理由,进而成为基督教信仰的强化剂。有证明就有反证明。在基督教思想史上,同样有一批颇有见地的思想家强烈反对把哲学的证明精神运用到基督教信仰的领域,认为这种做法混淆了哲学和宗教、理智和信仰之间的界限,克尔凯郭尔就是其中一个。
在《哲学片断》当中,假名作者克利马克斯针对斯宾诺莎“本质包含存在”的命题对从本体论上证明上帝存在的思路进行了否定和批判。根据斯宾诺莎,“存在”和 “完美性”是上帝的本质属性,因此从逻辑上讲,上帝的存在是不证自明的。某物越完美,它所包含的存在也就越多、越必然。因此,上帝的存在不仅最多,而且最必然。[ii] 在克利马克斯看来,这个推论犯了偷换概念的毛病。斯宾诺莎命题旨在证明上帝的存在,但实际上它所讨论的是“本质”(V?sen)而不是“存在”(V?ren),或者说是“概念的、理想性的存在”而不是“真实的存在”;这些概念之间本应有着严格的区分,就像想像中的一百块钱与口袋中实际拥有的一百块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样。克利马克斯以一个经验主义的态度指出,从“概念”推导出“存在”的道路是行不通的,因为对于可感觉事物而言,能够确定它存在与否的只有我们的感知觉。即便是像“上帝”这样的“至上概念”也并不享受任何特权;我们并不能因为上帝是一个我们无法设想的比之更完善的东西就得出结论说上帝是存在的(这是圣安瑟伦的基本思路)。克利马克斯明确而大胆地指出,“就真实的存在而言,讨论什么或多或少的存在毫无意义。一只苍蝇,当其存在的时候,它有着与上帝同样多的存在。……就真实的存在而言,起作用的是哈姆雷特的辩证法:在还是不在。” [iii]
显然,克利马克斯抓住了关于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的症结,这类证明把“本质”与“存在”混为一谈,以概念与存在的同一性为前提,尤其是以最高的概念本身即包含有实在性为前提,结果在证明开始之前,证明者其实就必须对“上帝是否存在”这一点做出判断了。假如说上帝不存在,则这证明无法开始;而若说上帝是存在着的,则这证明毫无意义。最终,对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充其量只能算是在逻辑层面上对“上帝”概念的一种不彻底的展开,一种形式化的逻辑演绎。倘若从奥古斯丁所提出的“信仰寻求理解”的口号出发,这类证明的意义似乎还好理解:先确信“上帝”是存在的,然后调动理性积极探求这种存在的合理性,进一步清除接受信仰的逻辑障碍,从而为信仰注入强心剂。问题是,这类证明对于那些原本无信的人是
否有用?
克利马克斯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在他看来,对上帝存在的证明不仅是无效的,而且从虔诚的角度来看,这种证明恰恰暴露出了求证者的怀疑和“心虚”。对于真正的信仰者来说,不管证明与否,上帝都是存在的,证明不能为信仰增添任何份量。相反,那些努力寻求对上帝存在的证明的人在内心深处往往害怕上帝并不存在,或者至少对上帝的存在没有把握,所以他们才会求助于概念和逻辑的帮助以使自己心安理得。把理性的证明行为看做是“怀疑”的结果这一点并不是克利马克斯的独道见解,笛卡尔就曾把严格的理性求证与彻底的怀疑精神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笛卡尔怀疑感觉经验的可靠性,认为人类只能认识自明的真理,或者认识从自明的前提出发通过逻辑推理得出的真理。因此,为了获得可靠的知识,我们首先必须采取一种彻底怀疑的态度,怀疑一切可以怀疑且又不会造成自相矛盾的事物。然后从一个不受怀疑影响的基点出发,通过理性推理来获得知识。所不同的是,克利马克斯并不怀疑感觉经验的可靠性,在他看来,错误的来源不是感觉经验,而是我们在此基础上做出的判断。而且正是从感觉主义的角度出发,克利马克斯有力地批驳了混淆“本质”与“存在”的错误。虽然克利马克斯并没有提到对上帝存在的其他证明,但是我们可以推断,他从根本上是不赞成用理性来证明上帝存在这一思路的。证明的行为不会使上帝出场,上帝的出场依靠的是一个“跳跃”(Spring),它发生在我们放弃或者终止求证行为之时。上帝的存在应该被视为一个“永恒的设定”,视为是我们生存的勇气的源泉。
二、信仰之不确定性
在《哲学片断》中克利马克斯否定了对上帝存在的理性证明的意义,把人们通常认为的信仰的强化剂剥除掉了。接着,在《附言》当中,他又进一步提出“确定性”为信仰的大敌,把信仰推到某种“不确定性”的状态之中。[iv] 这与我们通常的认识是反对的。信仰总是对某种确定的东西的相信和接受,确定性能够给人以目标感、归属感,能够让人踏踏实实地知道自己信仰的对象是什么、可能的“收益”是什么。信仰之所以能够成为飘泊心灵的抚慰剂(宗教之为鸦片)正是因为信仰的确定性。而信仰某种不确定性的东西是困难的,我们不仅无法完全认识信仰的对象,更不知道我们的信仰最终能否得到预期的“回报”。但是,如果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们依然能够对信仰保持着高度的激情,那么这样的信仰一定会坚如磐石。在以下的篇幅中我们首先来看看克利马克斯所谓信仰之不确定性的涵义,从而厘清他反对在信仰与确定性之间联姻的根据。
在克利马克斯的语汇表中,“确定性”与“客观性”是相对应的,“不确定性”则与“主观性”、“主体性”相呼应。因此,疏离信仰与确定性之间的关系首先意味着反对把基督教信仰当成某种客观的知识体系。“信仰”与“知识”的混淆是克利马克斯对其时代最大症结的诊断。基督教信仰不是一种“知识形态”,因为我们信仰的“对象”“上帝”不是某种具有客观确定性的知识的“对象”,而是一个“不可知者”,是存在中最大的不确定性。不难看出,克利马克斯的根本出发点来自“ 上帝”的绝对的、至上的超越性存在,这是基督教的立教之本。如果“上帝”成了客观的、具有确定性的认知对象,这就会与上帝的超越性存在发生矛盾。“上帝” 不是具体的存在者,“上帝”就是全部的存在、是存在本身;“上帝”不是认知的对象,而是智慧本身,因此“上帝”不应该表现为任何确定性的形式,这一点正是耶和华强烈反对偶像崇拜、而且一再强调“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 [v] 的理路之所在。问题是,有限性的人类如何才能接近超越性的“上帝”并且领会其传递出来的智慧信息呢?在基督教思想史上,许多具有深刻思辨精神的教父们、经院哲学家们提出了“启示”和“理智认知”两条道路并行的方法。他们在著作中不约而同地感叹,相比于上帝的智慧,人类理智是有限的,无论我们如何调动理智也不可能认识上帝的全部,于是接受启示就是十分必要的。与此同时,他们也并不轻言放弃,他们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依然努力进行理智认知。这类感叹无疑有着那个时代人类思想遭受禁锢的烙印,但它也传达出了相当深刻的哲理。如同赫拉克利特曾说的那样,“自然喜欢躲藏起
来”,对于至上的存在、对于存在本身,无论人类的思维能力如何进步,我们也不可能完全把握其全貌,而这一点又成为人类不断思考并寻求解决问题的尝试的起点。不过,克尔凯郭尔并不认同这种“启示”与“理智认知”并行的办法,他从基督教的核心思想之一悖论性出发指出,对于“理智”(Forstand,德文Verstand)判断力而言——请注意,与康德一样,克尔凯郭尔在这里并没有采用“理性”(Fornuft,德文Vernunft)的概念,基督教上帝的存在本身即是一个荒谬的、不可思议的悖论,一种最高程度的“不可能性”,它表现为永恒的(《旧约》中所说的“自有永有的”)、神圣的上帝要以人子的身份在时间当中临现,甚至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个悖论是被给定的,是信仰者必须接受的前提,如果非要用理智判断力来把握它的话,那么无论对上帝还是对理智都构成了“冒犯”。信仰与理智是相冲突的两类不同质的东西,通达信仰的有效途径不是认识、不是知识,而是激情和爱。
而一旦信仰不再是客观确定性的“知识形态”,那也就不存在人人都可以通过认知活动来达至信仰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在坚持基督教信仰的悖论性的情况下,人类认知活动所体现出的普遍精神将被消解,信仰将处于一种更大的不确定性之中。克利马克斯一再强调,在他生活的时代做一名基督徒过于容易了,一个人只要出生在基督教国家、生长在基督教家庭就顺理成章就成了一名基督徒,为此,他要使成为基督徒变得困难起来,而他采取的行动的第一步便是重新在关于基督教的知识和对基督教的信仰之间做出严格区分,重返被认知活动的普遍精神掩盖住的基督教的另一个核心思想“差别意识”。
基督教原本就是一种在结果上具有高度不确定性的宗教。克利马克斯区分并讨论过两种不同的宗教:人的宗教或心性的宗教(即“宗教A”)和基督教(“宗教B”)。“人的宗教”认为人应当在其自身内部与永恒建立关系,真理就存在于人的内心,因此人有能力按照真理塑造自身、有能力解放自己。而在基督教那里,人当与在时间当中显现的“上帝”的启示建立关系,人的拯救并非来自我们对上帝的意识,而是来自“上帝”的显现者。这也就是说,“人的宗教”传达出的是一种普遍性的精神,真理就在身内,只要我们返求诸己,就有可能修成正果;而基督教倡导的是一种与普遍精神相反对的“不可能性”和“差别意识”,基督教从一开始就没有为每个人在天堂预留位置,人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罪从而实现自我解放,人的拯救需要依靠外部的力量。拯救最终取决于上帝的恩典,信仰的最终结果并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正是这一点使得基督教信仰变得如此不确定。这里,克利马克斯是在重弹“过窄门”的旧调。《圣经》有言:“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vi] “ 窄门”并非人人都能通过。只有那些愿意且能够通过的人才能最终与永恒福祉建立关联,在克利马克斯眼中这些人就是“幸福的和不幸的恋人”,那些敢于正视悖论、敢于追求“不可能性”的人们,这类人是有激情的。他并不看好那些出于理性的精明算计而定时定量往个人事功的账户上“存款”的平庸之辈,因为这类人自以为能够通过人为的努力赢得上帝的恩典,恕不知上帝的意志根本不是人类理智所能参透的。
在个人需要依靠外部力量获得拯救的前提下,真正意义上的信徒不能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讨好”上帝,从而为自己在天堂赢得一席之地,他所能做的就是放弃自我,承认自己在上帝面前一无所是,然后“尽心、尽意、尽力”地爱上帝。因为信仰者明白,是我们需要上帝无边无际的爱而非相反,是我们需要以上帝作为生存的勇气的源泉。而且,上帝是先爱我们的,上帝不会滥用他的意志,上帝定会做出他的选择。尤为重要的是,对上帝的爱和信仰并不是一次性的、一劳永逸的,它将贯穿个体整个的生命历程,贯穿在生命的每一个“瞬间”。“瞬间”是克利马克斯突出基督教信仰的意义时特意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它与“决断”是紧密相联的。[vii] 任何人在面临是否接受信仰的时候都会做出自己的“决断”。问题是,有的人只在接受洗礼、坚信礼等重要时刻才做出“决断”,似乎只要一次性地做出了接受基督教信仰的“决断”,他就无可争议地成了基督徒。但是,只此一次地把自我毫无保留地交给上帝并不难,难的是在生命的每一瞬间都做出忠于信仰的正确决断,无论身处顺境还是逆境。而每当个体最终克服了怀疑的情绪、克服了来自理智和意志的冲动并且做出了决断的时候,他的信仰也就随之得到了强化。信仰者应该清楚地知道,上帝与人之间存在着无可逾越的鸿沟,因此对于信仰者来说,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在生命的每一瞬间不断地去“接近”上帝,从而使上帝充盈到我们生命的整个流程之中。
三、信仰之为特殊的“器官”
在考察了克利马克斯所谓信仰之不确定性的涵义之后,现在就来看看他心目中的信仰究竟是什么。
从否定的意义上来看,克利马克斯竭力反对把对信仰的知识与信仰本身等同起来,认为基督教信仰不是客观的知识体系,它不会从学术性的考量之中直接产生,它甚至也不会从“历史事件”(指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直接产生。信仰就是信仰,它是一个与知识完全不同类的“新的器官”,它本身就是有“力量”的;任何想以知识来替代信仰的意向和行动都是对信仰的冒犯。进一步说,信仰与客观性无关。在《附言》第一部分“关于基督教的客观真理”之中,克利马克斯逐一考察了围绕着基督教真理的三个“客观的”因素:《圣经》、教会以及基督教发展史,认为它们不仅与人们获得信仰无关,而且人们还有可能在客观性之中丧失获得信仰的条件。
从肯定的意义上来看,克利马克斯心目中的基督教信仰有三个关键性的名词“精神、心性、主体性”,以及三个有意味的形容词“充满激情的、无限的、个体性的 ”。克利马克斯认为:“基督教是精神,精神是心性,心性是主体性;主体性本质上就是激情,最强烈的激情就是对其永恒福祉的无限的、个体性的投入。” [viii] 信仰完全是一桩个体性的(personal)、主体性的(subjective)事业。永恒福祉只与个体建立关联,它通过与他、他、每一个单个的他建立关联,最终才能与所有的人建立关联。这种一对一的关系是上帝作为惟一神而向人提出的要求。如此一来,信仰只与主体、个体有关,信仰完全是主体与“上帝”之间的一桩“密谋”。一个人成为基督徒不能靠出身,不能因为国教、家庭等客观因素就自然成为基督徒,一个人必须通过“选择”而成为基督徒,并且这种选择是发自主体“心性”的一种精神追求。克利马克斯一再强调把信仰与知识分离开来就是为了强化信仰的这个涵义。
信仰还是一桩充满激情的事业。一个人选择成为基督徒不是因为历史、现实、知识等客观因素,不是出自理性的算计,而是出自主体的“激情”,信仰与“激情”才是合适的一对儿,“激情”是应对悖论、应对“不可能性”的惟一有效的手段。对于“激情”所做出的选择是不需要理性做出任何证明的,只有 当信仰开始丧失激情、当信仰开始终止为信仰的时候,证明才是必要的,为的使自己心安理得,也为了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坚定性。热恋中的人往往不需要证明对方是自己惟一的挚爱,只有当热恋的温度有所下降的时候,人们才会在心中列举对方的好处,以此作为自己始终不渝地爱对方的理由。前面说过,克尔凯郭尔与康德在批判关于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的问题上是有着一定的相通性的,不过,在康德的主张之下,宗教应该成为“纯粹理性范围内的宗教”,而克尔凯郭尔的宗教则在剥除了理智的影响之后进一步向“激情”靠拢,从而成为了对“不可能性”的充满激情的探索。
最后,由于上帝是存在当中最大的“客观不确定性”,因此人类能否最终通达“永恒福祉”也就具有了高度的不确定性。但是如果一个人发自内心地选择了以“永恒福祉”作为至上的目标,那么即使知道自己永远无法企及之,他仍然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永恒福祉”的追求过程之中。于是,信仰实际上就是个体在其生命的整个历程之中不断“接近”永恒福祉的过程,它是个体终其一生的行动,同时也是个体的冒险之旅。这也就是克利马克斯强调信仰是个体对永恒福祉的“无限的”投入的涵义之所在。
克利马克斯对信仰的解读是很深刻的,他的态度不禁让人联想到美国作家丹·布朗的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ix] 其中冷静的符号学家兰登和狂热的圣杯历史学家蒂宾向我们展示
出了一个与我们所熟悉的基督故事完全不同的一个版本。读完此书后人们不禁会问,这样的言论会动摇世界上成千上万的基督徒的信仰吗?蒂宾认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基督徒本应了解自己的信仰的历史,而兰登教授的解释似乎更中鹄的。他指出,任何一种宗教信仰都建立在“虚构”的基础之上,这一点正是信仰的定义——对某种我们认为是真实的、但却无法证实的东西的接受。宗教教义的传达都是通过“隐喻”而完成,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信仰的人必须明确宗教的隐喻意义,从而他才能借助信仰在这个世界上更好地生活下去。设想,假如克尔凯郭尔知道了“死海古卷”的存在,假如他读到了《达·芬奇密码》或者了解到了“圣经考古学”的新发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他是否会以惯常的反讽口吻说一句“又当如何”呢?因为在根本上,所有这些历史性的、学术性的客观因素都与个体的永恒福祉无关。对于一个从内心深处已经认定基督教作为心灵皈依的个体来说,任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选择的,因为信仰只关乎个体的精神追求和主动选择。
第二篇:读书笔记之《风险、不确定性与利润》
风险、不确定性与利润<美>弗兰克-奈特著
命运是个不争的事实。人可不服命,但不可与天斗,故我信命。而运的深层内涵就是选择和努力!
一个人最大的幸福感源自于他的圈子,也即他的“自由空间”,收获的尊重和真诚!
1、序:亚当斯密《国富论》奠定古典自由主义基础、马歇尔《经济学原理》新古典经济学的代表作,总结了经济自由主义、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现代国家干预主义的开端。三部书为公认的划时代著作。
2、理论经济学的研究方法是在简化条件下,通过解析法,处理在由一堆问题构成的某种情况中,某些特定的因素是共性的普遍的但是数量极少的起到甚至是主宰作用的,洞悉他们之间的规律,以确定那些是“倾向于”成立的,或者说,在“理想条件下”,那些说法“将会”成立。简而言之,理论经济学研究的是,在“完全竞争”条件下,经济系统将会发生什么。
3、经济学研究的是人们欲望满足行为的特定组织形式。而这种特定的组织形式就是所谓的自由企业或者自由竞争制度。自由竞争制度压根不是指完全的或者完美的竞争,而是指以自由竞争作为其无可争议的基本原则。
4、运用经济学理论进行实际操作或者是掌握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理论的推理过程是什么,理论运用的假设前提是什么。
5、界定重要概念的内涵和意义方面,马歇尔相当出色。马歇尔坚持的是尽可能的贴近事实,没有提出明确的假设。克拉克是公开的理论派,坚持精心的运用抽象分析法,在假设规定的具体程度和明晰程度上强于马歇尔。而在准确性方面,马歇尔更胜一筹。
6、经济学的静态分析法的内涵是:探究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并研究在这些条件下,在可辨识的力量发挥作用时趋向于产生的结果。
7、在一定条件下,就科学所知的程度而言,大千世界的一切变化,都会有“最终”结果。如果我们没有表述这些变化的最终趋势,那么对于变化的描述将是不完整的。——对于写作的一点启示,也就是说,在写作的逻辑构成中应该有一个结果的,结论性的东西存在,方为合理和完整。
8、利润到底是什么?是资本的收入?是工资的一部分?是承担风险的报酬?还是?
9、静止状态就是李嘉图和早起古典经济学家所指的“自然”调整状态。但是,社会不是静止不动的,社会存在5种连续不断的变化,这些变化中的任何一种都会引起社会 机构的变化,因为这些变化改变了交换经济学所要研究的团体制度的安排。这5种变化是:(1)人口不断增加;(2)资本不断增加;(3)生产方法不断改进;(4)产业组织形式不断改善,低效率工厂被淘汰,而效率高的依然存在;(5)消费者欲望不断变化。克拉克《财富的分配》
10、价格是动态变化的唯一结果。任何一项动态变化的结果只是产生暂时的利润。
11、只有当变化及变化的后果在本质上不能预期时,动态变化才能够产生特殊形式的收入。利润的产生动机也源于此。如果变化导致人们对未来一无所知,那么从中可能会产生利润。变化是导致我们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必要条件。如果变化令我们出现错误,这样的变化才是利润的原因,因为对变化的发生的预测出现错误,在效果上等同于变化无法得到预期。
12、对未来的预期时人们做出商业安排的基础。
13、利润产生于风险,这里的风险不是可以预知的或者可以度量的,而是一种不确定性下的风险。风险、不确定性、利润。
14、经济学是研究人类的科学,经济学的基础是人类行为理论。经济学是关于组织系统的科学。组织行为学
15、组织的两大核心问题是:指定任务和分配结果。
16、所有权分为两类:个人对自己能力的所有权;个人对其他生产资源的所有权。所有权在本质上包括两层内涵:对要素的控制权;对要素产出的支配权。
17、欲望之间相互冲突。欲望是导致行动的有意识的动机。最常见最根本的冲突是安排时间和精力的冲突。
18、第3章节选择和交换理论其实就是高鸿业西方经济学中的消费者行为理论的内容。
19、经济理性人的假设其实就是所谓的人们完全明了他们的所作所为。20、基于心理上的效用递减定律和基于技术上的收益递减定律即是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和边际收益递减规律。
21、要素的边际回报或者说报酬率递减正是联合生产的条件和运作的基础。生产团体的基本机制是在竞争的条件下通过自有合约实现。只要该机制能够将要素对于产出的贡献赋予要素所有者,生产团体就有了真实存在的可能性,该项机制也会行之有效。联合控制生产要素,同时赋予要素所有者的收益权,这就是现代社会的经济组织原则。只有能够贡献更高的产出和更大的收入(这里就是说的生产的第二阶段),这种组织形式才有存在的价值。
22、(1)单位价格的所有商品对消费者提供“等量的效用”&(2)相同单位的要素得到的报酬相同或者说相同的物质单位的要素所作出的物质贡献必然相同。
23、一个事件绝无可能是另一事件的绝对原因。当我们说A是B的“原因”时,我们总是假设其他因素保持不变。
24、
第三篇:科学证明信仰
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圣经·约翰福音》
科学证明信仰---基督教不是迷信
1.看看世界历史惊人的一件事:
(耶稣的降生)从耶稣降生开始便定为公元,在纷繁复杂的2000多年漫长历史中,耶稣不用一枪一炮,然而他却用爱吸引了亿万人的心。耶稣也没有用一兵一卒,然而他却震撼了科学界,摇动了政治界。至今已有20多亿人认为相信耶稣有永生,又有无数的教堂为纪念他拔地而起。
2.看看世界组织最庞大的联合国:
(总部设在纽约)当联合国大厦建成时,各国政府为提醒人类联合国创立之目标是维护世界和平,于是在墙壁上刻了一节圣经金文(“他必在列国中施行审判,为许多国民判断是非。他们将刀打成犁头,把枪打成镰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国,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赛2:4)并在大厦地基下埋藏一本圣经。
3.看看世界排行最出名的科学家:
(专家经过调查)英国科学家盖洛普先生曾调查前三世纪大科学家共300位有无信仰,结果调查显示有242位是信上帝的,占总数的92%。(如:世界超级科学家牛顿;原子弹之父爱因斯坦;大天文学家哥白尼;电报之父莫尔斯;火箭之父范伯朗;伟大女性居里夫人;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伦琴等等)
4.看看世界航天最有名的宇航员:
(阿波罗11号宇航员)当1969年7月16日,阿波罗11号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和尔德林在月球上留下人类第一个脚印的时候,他们向人类所回报的第一个信息,就是赞美上帝的创造大功。另据消息人士透露,从美国人登月以来,许多太空宇航员,便认识了上帝,其中有13位辞职到神学院深造,做了传道士。至少有71位决心全时间做传福音工作。
5.看看世界文坛最畅销的一本书:
(基督教经典)据消息人士透露,世界各地每年发行《圣经》为6亿本左右,迄至现今,《圣经》已被译成1900多种语言,并已被列入吉尼斯世界大全。联合国公认圣经是对人类影响最大最深的一本书。
6.看看世界各国最大的救济团:
(红十字会)世界红十字旗帜是以十字架为徽号。为何十字架如此被人类看重呢?因十字架是耶稣为全人类钉死在其上后,各国人民为了纪念他,才成为救人的标志。
7.看看世界各地最统一的休假日:
(星期日休息)星期日是世界各国为了纪念救世主耶稣从死里复活而设立的节日,现今全世界每个星期日竟有20多亿人到教堂来纪念他。他们其中有国家总统、国王、首相等(参考《辞海》)。
8.看看世界公认最唯一的超级国:
(美利坚合众国)在物质与科技高度发达的美国,相信上帝的人数竟达93%,有的州(如:何肯色州、南卡罗来那州、北卡罗米那州、西里里州、加利福尼亚州等)的公职人员则必须是基督教徒,其总统就任时要按圣经原则来统治美国。
9.看看世界华人最出名的基督徒:
(近代知名华人)众所周知的国父孙中山在辛亥革命成功的时候,他为了向人们宣告自己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于是便言道:“我革命之所以能成功,乃完全依赖上帝的恩助”;曾发动西安事变以至结束国共内战的政坛大元帅张学良夫妇至软禁被释放后一直在见证耶稣的福音,特地到美国夏威夷传福音。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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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向上帝感恩而作了一首诗:白发催年老,虚名误人深,主恩天高厚,世事如浮云(见《人民日报》1991年4月3日第二版);中国近代化学博士宋尚节还是一位有名的大布道家。
10.看看世界历史最现代的大战争:
(海湾战争)当1991年时,声称人类有史以来投入武器最先进、设施装备最齐全的海湾战争爆发后,西方考古学家喜不自禁,因他们在伊拉克南部发现了有基督教“十戒”的原作石碑,而且认为,石碑是非人手能雕刻的,据以色列文物部一名专家比科言道,“这些石碑是在3300年前由上帝赐给当时以色列民族大首领摩西的”。据透露,石碑是海湾战争“沙漠风暴”中于科威特边境以北幼发拉底发掘。当时多国部队猛烈的炮火打入了地底约一百多米深,试图消灭在穴里的伊拉克军队。首先抵达石碑现场的是英美考古学家。有鉴于此,被人们误为神话传说的基督教圣经再次被科学证实(见《解放日报》1992年6月17日)
11.看看世界预言最准确的一本书:
(准确率达100%)圣经在2000多年前已经显明未来世界上会出现:核武器、臭氧层破洞、气候反常、环境污染、中东局势紧张、列国反对以色列,证实地球圆形,甚至连第三次世界大战都已经预言。
12.看看世界商界最权威的价值币:
(美国钞票)美元上印着二行英文: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in God we trust(中文:我们美国是信靠上帝的)。读者当明白:钞票即代表某国的财富、荣誉、成就,而美国政府的此项行动,其意在于承认本国的一切成就乃来自于上帝的恩助。
13.看看世界财产最富有的各国家:
(信神者均达80%以上)在《圣经》中上帝明确应许:上帝赐福给信靠上帝的国家和人民。因此有学者经过实地调查显示,发现世界20多个最发达的国家中,其中就有17个国家是相信上帝的(如: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澳大利亚、荷兰、瑞典、挪威等)
14.看看世界政界最闻名的大首脑:
(世界各国公认)曾建立了法兰西第一帝国的拿破仑;曾经统一了南北美国的林肯总统;曾振兴大英帝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曾成功了辛亥革命的国父孙中山;曾独立了最早民主国家的美国总统华盛顿等。以上名人均为相信上帝。
15.看看世界最切实的证神记:
(挪亚方舟)基督教《圣经》中的挪亚方舟故事被多数人视为迷信传说,因故事至今已时隔4500多年历史了。然而,最近科学家在土耳其东部的亚拉腊山,发现了保存完好的方舟躯壳;而发现之地正是学者长期以来估计的地点,致使许多无神论者惊讶不已,认为这是史无前例的最重要的发现(见《人民日报》1986年4月12日)。
16.看看世界观发明最突出的爱迪生:
(号称世界发明大王)美国发明大王爱迪生,一生发明电灯、电话、留声机等2000多种。曾有记者问爱迪生科坛生涯中最大的发现是什么?爱迪生言归正传出言道:“我发现耶稣是人类的救世主。”他还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设立了一块石碑,其上刻着“我深信有一位全智全能、充满万有、至高至尊的上帝存在(见《爱迪生自传》)。
17看看世界反教最突出的达尔文:
(进化论已被推翻)参看1986年3月9日《温州日报》发表进化论题目《进化论的危机》从四个方面来推翻:(1)血液不同:把猿猴的血输入人体,人就马上会死。(2)肋骨不同:人有12条,猿猴是10条。(3)下巴骨不同。(4)没有进化的过程,从古以来人就是人,猿就是猿,从没有一个半人半猿的人。达尔文年老时也承认自己的错误,后相信耶稣,承认万物是上帝创造的。并在临终前,嘱咐要将其埋葬在伦敦古老的威斯敏斯教堂北廊里,以提醒人类自己已经悔改相信耶稣了(参考《达尔文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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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看看世界宗教最准确的得救法:
(因信称义)基督教圣经告诉我们,人死后会有天堂和地狱之择,怎样才能进天堂呢?圣经说:“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罗10:9)
世界名人拿破仑曾宣告:“基督存在的本质是奥秘的,我并不明白,但我明白一件事:他能满足人心。拒绝他,世界就成了一个费解的迷;相信他,人类的历史就可以找到圆满的答案。”
圣经告诉人类:“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大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罗1:2)
圣经又应许我们:“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3:16)
听啊!耶稣向世人呼召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的安息。”(太11:28)请跟着下面的祷文祷告:
主耶稣啊!我愿意接受你作我的救主,我是个罪人,求你赦免我一生所犯的罪。求你进入我里面、圣灵赐给我。祷告奉主耶稣的名,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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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勇气证明信仰
勇气证明信仰
——观《释迦摩尼》有感
文学院对外汉语八班
赵锦颖1100100268
勇气证明信仰
——观《释迦摩尼》有感
早在观看这部电影之前,我就读过《释迦摩尼传》,并不是因为我信奉佛教,事实上我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但对于释迦摩尼,我始终心怀敬仰!不为后世人们口中他的法力
无边,只为他当初毅然决然的选择自创佛法、解救众生的勇气。
这部影片将着重点放在了释迦摩尼在决定创建佛法前的内心挣扎,及他对待敌人、门徒
和大众的宽容和博爱。毫无疑问,给我感触最深的是前一部分内容。
一个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装着自己和至亲的人。但一个人的心也可以很大,大到装着天
下所有的人。这两者的区别,绝不只是一点点,它们亦不是相互兼容的。面对这两者,我们
只能选其一,有所取舍。释迦摩尼在我们后世人的口中,是佛祖,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是一个区别于我们凡人的存在。但是,我们好像都忘了。他曾经也和我们一样,是个普普通
通的人。也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爱的妻子,可爱的朋友···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身份高
贵的王子。用现代人的角度去看,他的生活十分美满,无忧无虑,他需要做的只是尽情享受。
但事实呢?释迦摩尼还是不开心,甚至忧虑重重。不是对自己的生活境遇不满意,而是他看
到了别人的苦难,终生的愚昧,世间的不公与荒诞之处。他想改变着一切,他希望终生得以
解脱,他亦坚信有一种力量可以实现他的期冀。因为这种信仰,他必须有所取舍。
一边是至亲的家人,一边是自己的信仰,当肉体的欢愉和心灵的追求不可兼得,内心的挣扎、选择的艰难,释迦摩尼不断叩问自己的灵魂,到底该如何让选择?这是心路的探求!
需要莫大的勇气去做出决定。虽然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所写的那样“从一个圆心能画出
多少条半径,人世间就有多少中生存之道”,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只能选择一条
道路走下去。
有太多的人在面对这样的选择时,选择向世俗妥协,尽管他们曾经也有信仰,甚至可能
还一直心怀“信仰”,但是他们缺少了实践信仰的勇气。而一直停留在心里,也只能停留在心里的,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之为一种信仰。在我看来,真正的信仰是需要勇气去证明的。
一如佛陀为了自己的信仰,割舍情爱,抛弃权贵,远离故土,独自面对黑暗势力的各种诱惑
与恐吓,历经重重苦难,才悟道成功,创立佛教。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为了信仰抛弃世俗中的一切美好?佛陀做到了,那把一切作为筹码与命运和现实作斗争的勇气,我们大抵是没有的。勇气证明信仰。因为所谓信仰,就相信人生中有一种东西,它比一己的生命重要得多,甚至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值得为之活着,必要时也值得为之现身。这种东西必定是高于
我们的日常生活的,像日月星辰一样在我们头顶照耀。但是它又不像日月星辰那样可以用眼睛可以看见,而是我们心中的一种观念。就这一角度来看,那些一直停留在个人的心里,也只能停留在个人心里的,并不可以称之为信仰。
总会听到这样的话语,现代人精神缺失,没有信仰。究其原因,有人说是现代科技的发展证明了神灵的虚无、不存在性,宗教信徒大量减少,因而有信仰的人愈加减少。而我始终认为这样的说辞过于片面与不负责任。事实上,提及信仰,人们常常会想到宗教,如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等等。诚然,在人类历史上,在现实生活中,宗教信仰的确是信仰最常见的一种形态。不过,两者并不是一回事。做一个教徒不等于就有了信仰,而有信仰的人也未必信奉一种宗教。一如为坚持地心说而献出生命的哥白尼,为写出真实历史而忍受宫刑的司马迁,为确定各种草药药效而尝百草的神农···勇气证明真正的信仰!他们哪一个不是心怀信仰的人?哪一个不是用勇气证明信仰的人?信仰,不是只有宗教信徒才可拥有的。所以,信仰的缺乏,并不全是现代科技的发展所致,更不是无神论者增加所致。信仰,不该是因时代的发展与变迁而被抛弃的东西。无论世界怎么变,我们人类始终需要信仰,它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内心的充盈,更有生命的奇迹,心灵的提升!信仰使人变得格外高贵,信仰使一个人学会独立思考与探索。也正是因为这些,我们该始终保有证明信仰的勇气。
一个人的生命时限太短,短到像天上偶尔划过的流星,在历史长河中只是岸边激起的小小浪花。我们都明白,生命的长度是我们所无法改变与预料的,但是我们能掌握生命的厚度。我一直相信有勇气证明信仰的人,生命的厚度一定大于无信仰者。因为,信仰是内心的光,勇气是维系这光存在的燃料。它的持续存在,照亮了一个人的人生之路。没有信仰的人犹如在黑暗中行路,不辨方向,没有目标,随波逐流,活一辈子也只是浑浑噩噩。所以,保有信仰,并用勇气去证明它,显得那么重要。
诚然,一个人要树立自己的信仰并具备证明它的勇气,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自身来看,这不仅需要独立思考,而且需要相当的阅历与比较,还有奉献精神的取舍观。从外在环境来看,世事无常,潮流变迁,凡潮流都可能会淹没人类那一脆弱的灵魂,于种种潮流中始终守护着心里那一簇光亮,着实艰难。从历史的进程来看,一座又一座的象牙塔倾塌了,那些曾经坚持的、信仰的成了历史车轮下的碎片,我们只能望着它们的遗骸随波漂走。但是在知道这些艰难的同时,你是否明白“人是一只有思想的芦苇”的深意?你是否了解源自内心深处的坚持和灵魂的勇气可以构筑最坚实的防护墙?你又是否看见了于滚滚历史洪流中始终屹立的、不朽的那些象牙塔?
什么都可以不是你抛弃信仰的理由,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不得不承认有信仰固然是人
生的一大幸事,但有信仰决不是你可以骄傲的资本。但凡把有信仰当作高人一等的资本的人,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为信仰所抛弃,因为坚持信仰是一个不断追求的过程,需要有行者的虔诚与孤独,不需更不能为外界所左右,是自我的心路探求。我始终不能忘记《释迦摩尼传》中的一个情景——佛陀为解救众生在菩提树下苦参,受尽苦难依旧坚持,魔王质问他‘你为那些愚蠢的人所作的一切,他们不知道,亦不会感谢你,你又坚持什么呢?’佛陀不语,用手指了指大地,魔王见此便消失了。是的,正如佛陀所“说”的那样,我们所作的一切,大地已留下了痕迹。我们为坚持信仰所做的努力、所付出的勇气,无需他人再多言其它。
2011/11/14
第五篇:勇气证明信仰
在尼采挑明“上帝死了”这个事实以后,信仰如何可能?这始终是困扰着现代关注灵魂生活的人们的一个难题。德裔美国哲学家蒂利希的《存在的勇气》(1952)一书便试图解开这个难题。他的方法是改变以往用信仰解释勇气的思路,而用勇气来解释信仰。我把他的新思路概括成一句最直白的话,便是:有明确的宗教信仰并不证明有勇气,相反,有精神追求的勇气却证明了有信仰。因此我们可以说,当一个人被信仰问题困扰——这当然只能发生在有精神追求的勇气的人身上——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了。
蒂利希从分析现代人的焦虑着手。他所说的焦虑指存在性焦虑,而非精神分析学家们所津津乐道的那种病理性焦虑。人是一种有限的存在物,这意味着人在自身中始终包含着非存在,而焦虑就是意识到非存在的威胁时的状态。根据非存在威胁人的存在的方式,蒂利希把焦虑分为三种类型。一是非存在威胁人的本体上的存在,表现为对死亡和命运的焦虑。此焦虑在古代末期占上风。二是非存在威胁人的道德上的存在,表现为对谴责和罪过的焦虑。此种焦虑在中世纪末期占上风。三是非存在威胁人在精神上的存在,表现为对无意义和空虚的焦虑。蒂利希认为,在现代占主导地位的焦虑即这一类型。
如果说焦虑是自我面对非存在的威胁时的状态,那么,存在的勇气就是自我不顾非存在的威胁而仍然肯定自己的存在。因此,勇气与焦虑是属于同一个自我的。现在的问题是,自我凭借什么敢于“不顾”,它肯定自己的存在的力量从何而来?
对于这个问题,存在主义的回答是,力量就来自自我,在一个没有上帝的世界上,自我是绝对自由的,又是绝对孤独的,因而能够也只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肯定自己。蒂利希认为这个回答站不住脚,因为人是有限存在物,不可能具备这样的力量。这个力量必定另有来源,蒂利希称之为“存在本身”。是“存在本身”在通过我们肯定着它自己,反过来说,也是我们在通过自我肯定这一有勇气的行为肯定着“存在本身”之力,而“不管我们是否认识到了这个力”。在此意义上,存在的勇气即是信仰的表现,不过这个信仰不再是某种神学观念,而是一种被“存在本身”的力量所支配时的状态了。蒂利希把这种信仰称做“绝对信仰”,并认为它已经超越了关于上帝的有神论观点。
乍看起来,蒂利希的整个论证相当枯燥且有玩弄逻辑之嫌。“存在本身”当然不包含一丝一毫的非存在,否则就不成其为“存在本身”了。因此,唯有“存在本身”才具备对抗非存在的绝对力量。也因此,这种绝对力量无非来自这个概念的绝对抽象性质罢了。我们甚至可以把整个论证归结为一个简单的语言游戏:某物肯定自己的存在等于存在通过某物肯定己。然而,在这个语言游戏之下好像还是隐藏着一点真正的内容。
自柏拉图以来,西方思想的传统是把人的生活分成两个部分,即肉身生活和灵魂生活,两者分别对应于人性中的动物性和神性。它们各有完全不同的来源,前者来自自然界,后者来自超自然的世界——神界。不管人们给这个神界冠以什么名称,是柏拉图的“理念世界”,还是基督教的“上帝”,对它的信仰似乎是绝对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神界,只有自然界,人的灵魂生活就失去了根据,对之便只能做出两种解释:或者是根本就不存在灵魂生活,人与别的动物没有什么两样,所谓灵魂生活只是人的幻觉和误解;或者虽然有灵魂生活,但因为没有来源而仅是自然界里的一种孤立的现象,所以人的一切精神追求都是徒劳而绝望的。这正是近代以降随着基督教信仰崩溃而出现的情况。我们的确看到,一方面,在世俗化潮流的席卷下,人们普遍对灵魂生活持冷漠的态度,另一方面,那些仍然重视灵魂生活的人则陷入了空前的苦闷之中。
蒂利希的用意无疑是要为后一种人打气。在他看来,现代真正有信仰的人只能到他们中去寻找,怀疑乃至绝望正是信仰的现代形态。相反,盲信与冷漠一样,同属精神上的自弃,是没有信仰的表现。一个人为无意义而焦虑,他的灵魂的渴望并不因为丧失了神界的支持而平息,反而更加炽烈,这只能说明存在着某种力量,那种力量比关于上帝的神学观念更加强大,更加根本,因而并不因为上帝观念的解体而动摇,是那种力量支配了他。所以,蒂利希说:“把无意义接受下来,这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行为,这是一种信仰行为。”把信仰解释为灵魂的一种状态,而非头脑里的一种观念,这是蒂利希的最发人深省的提示。事实上,灵魂状态是最原初的信仰现象,一切宗教观念包括上帝观念都是由之派生的,是这个原初现象的辞不达意的自我表达。
是表达了一个信念,即宇宙必定具有某种精神本质,而不是一个完全盲目的过程。我们无法否认,古往今来,以那些最优秀的分子为代表,在人类中始终存在着一种精神性的渴望和追求。人身上发动这种渴望和追求的那个核心显然不是肉体,也不是以求知为鹄的的理智,我们只能称之为灵魂。我在此意义上相信灵魂的存在。进化论最多只能解释人的肉体和理智的起源,却无法解释灵魂的起源。即使人类精神在宇宙过程中只有极短暂的存在,它也不可能没有来源。因此,关于宇宙精神本质的假设是唯一的选择。这一假设永远不能证实,但也永远不能证伪。正因为如此,信仰总是一种冒险。也许,与那些世界征服者相比,精神探索者们是一些更大的冒险家,因为他们想得到的是比世界更宝贵更持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