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三章中国古代领导思想的精华
第三章中国古代领导思想的精华
自从有了人类社会,就有了领导活动,有了领导活动,也就有了对领导活动的思考。虽然领导科学作为一门学科的时间还不到半个世纪,但对领导的思考却同领导活动的历史一样久远。古今中外,无数先哲们留下了丰富的有关领导的宝贵思想,值得我们学习、继承和发展。
本章主要介绍中国古代领导思想理论。中国五千年悠久的历史和文明,形成了独特的传统文化,并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领导思想遗产,其中既有精华,也有糟粕。下面我们简要地介绍其中的精华部分。
一、重视领导的基础
领导的基础是民众,离开了民众,离开了民众的支持和拥护,就不可能有领导,即使依靠暴力,也不可能长期维持其领导地位。中国古代的统治者历来比较重视民众的力量,注重维护领导的基础。
(一)民为邦本,顺乎民意。如何看待被领导者的地位和作用,是领导活动和领导思想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中国历代的统治者和思想家都高度重视人民群众的力量和作用,认为人民是国家的根本,统治者要以民为本,顺乎民意,取信于民,赢得民心。
民本思想在夏朝即有萌芽,在春秋时期基本形成。孔子说:“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本”。《太平御览》载,孔子的学生子夏将君民关系喻为鱼水,提醒执政者不要脱离民众:“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战国时期,民本思想达到了高峰,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孟子的“民贵君轻论”和荀子的“君舟民水论”。汉唐以后,民本思想也有一定程度的丰富和发展。
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包括:第一,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国家能否治理得好,关键在执政者能否赢得民心。《管子》指出:“政之所行,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所以要治理好国家,“必当下顺民心”。宋代程颐云:“为政之道,以顺人心为本。”历史表明,民心向背关乎统治的稳固和长久,关乎国家的兴衰成败。政局的治与乱,事业的兴与衰,国家的存与亡,以及为政者个人的荣辱得失,莫不系于此。
第二,顺乎民心,取信于民。统治者欲得民心,必须顺乎民意,获得民众的信任。孔子认为,民众的信任比粮食军备更重要,是治国理政第一位的大事。要取信于民,执政者首先要顺乎民意,倾听百姓的呼声,顺从民众的意愿。
第三,统治者要信任民众,相信民众,要开诚布公,以诚待民,无伪诈之心。
第四,统治者要作风正派,举止得体,以身作则,公正廉洁。
(二)富民教民,民安邦固。民众既然是国家的基础和根本,因此统治者的基本职责就是富裕民众,教化民众。
1、富民。民富,才能国富。只有民众富裕了,生产才会越发展,国家才会更富裕。《荀子》云:“民富则田肥以易,田肥则出实百倍。”民富,才能君富。《论语》云:“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荀子》云:“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只有让老百姓先富起来,方能实现“上下俱富”。民富,才能国安。《管子》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国家就安定。
怎样才能富民呢?古人主张:首先要体恤民众疾苦。孔子要求执政者对民众要“仁爱”,孟子要求统治者要“爱民如伤”,行“仁政”。其次要兴利民之举。所做的事情要对老百姓有利,要多做些于民有利的实事、好事,正确处理取民与予民的关系。再次,要有富民之策。统治者不仅要有富民之心,而且要有富民之策、富民之举。要轻徭薄赋,取民有制;劳役适度,不误农时;体察下情,关心痛痒,帮助民众发展生产,使百姓拥有土地等基本生活资料等。
2、教民。民富,不一定国安,为了国家的稳定和统治的久远,还必须教化民众,使民众服从统治。孔子认为,在经济上使民众富裕起来之后,统治者的第二件大事就是对民众进行教化,即“富之”、“教之”。孟子认为,有无教化是区别人类与禽兽的根本标准:“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并且通过对民众的教化可以改善执政者与民众的关系,从而赢得民心。“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教化的核心内容是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等道德规范。
二、重视领导艺术和方法
中国古代领导思想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以领导艺术和方法的研究为核心。重视对领导艺术和方法的探讨和运用,即重视“治术”、“权谋”,较少对领导制度和本质的思考。
(一)儒法相济,德刑相辅。德治与法制、王道与霸道是中国先秦时期儒法两家提出的相互对立的政治主张,后来成为封建统治者的基本治国方略。
1、儒家主张实行礼治、德治、仁政、王道。这种治国方略的核心是主张以德治国,以德服人,通过德治达到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孔子主张“为政以德”,孟子认为“以德行仁者王”。
儒家以德治国的主要内容和特点是:第一,依靠君主和各级官吏个人的能力品德来治理国家,不大重视法制的作用。他们认为:“有治人,无治法”、“法不能独立,类不能自行,得其人则存,失其人则亡”。把国家的兴亡、人民的安危祸福寄托在个人或少数人,即明君、贤臣、清官、廉吏的身上。
第二,主张礼治,用温和的手段来治理国家,主要方法是礼仪教化、等级名分、典章制度、行为规范等。
第三,要求统治者有爱民之心。主张爱民恤民,使百姓安居乐业。
第四,提倡伦理至上,以德治国。将道德政治化,政治伦理化,把伦理纲常作为治国的根本,把修养教化作为管理社会的主要手段。
2、与儒家相反,法家主张法制、霸道。其核心是依靠严峻刑法来达到国家大治。其主要观点和特点是:
第一,重视法制。认为人性本恶,“民固骄于爱而听于威”,用说服教育的方法使人向善是不可能的,只有靠严刑峻法才能治理好国家。
第二,提倡重法严刑。韩非子强调必须用暴力进行威慑,“崤其法而严其刑”、“法莫如重,使民畏之”。最后达到“以刑止刑”,天下大治。
第三,重视法制队伍建设。“吏不良,有法而莫守”,“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
需要指出的是,儒家和法家虽然在治国主张上根本对立,但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过程中,历代的统治者把两者作为工具结合起来运用,外儒内法,儒法相济,德刑相辅,根据统治的实际需要,交替使用,以巩固和维护其统治。
(二)重视人才,选贤任能。历代统治者都高度重视人才,选拔和使用人才,在隋唐时建立了科举制度,用于考核与选拔人才。在关于发现人才、选拔人才、使用人才、培养人才等方面,古人留下了丰富的宝贵思想。
第一,人才为本。人才是国家兴衰、事业成败的关键因素。所以,历代统治者和思想家都高度重视。《管子》云:“天下者,无常治,无常乱,不善人在则乱,善人在则治”,所以“争天下者,必先争人。”荀子总结说:“尊圣者王,贵贤者霸,敬贤者存,慢贤者亡。”范仲淹说:“得贤杰而天下治,失贤杰而天下乱。”
第二,选贤任能。中国古代除了皇帝是世袭制之外,在选拔各级官吏时都要求遵循任人唯贤的原则,在用人标准方面,强调德才兼备。《管子》主张德、功、能三者兼顾。墨子将德、官(处理政务的能力)、劳、功四者并列。荀子提出“论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认为德、能不可或缺。唐太宗李世民要求官吏“才行兼备”。
第三,知人善任。统治者要能选贤任能,必须要学会识别人才、发现人才,掌握观察人、了解人、考核人的方法。其主要内容有:
(1)察人七途:鉴其表、听其言、察其行、观于友、询于众、试于事、考于绩。
(2)取人八忌:忌以貌取人,忌以爱憎观人,忌以固定模式律人,忌以出身资历相人,忌以一时一事论人,忌以传闻毁誉鉴人,忌以假象判人,忌以私心察人等。
第四,用人之道。统治者要善于使用人才,做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其要点是:
(1)扬长避短。人有长短,世无全才,关键要善于扬长避短。
(2)职能相称。人才有不同的类型,为此必须因事设职,因职择人;大才大用,小才小用;善于组合,取长补短。
(3)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张以诚相待,充分信任,给予人才一定的权力和自由。
(三)赏罚并行,奖惩分明。奖惩是一种调动人的积极性的重要方法,奖励是应用积极的方式通过正面的鼓励来调动积极性,惩罚是应用消极的方式通过反面的刺激来驱动人的行为。古人认为,奖惩具有统御、引导、鞭策、教化等多种功能,因此非常重视运用这种手段来进行领导。
1、赏罚并行,功过相称。赏与罚,奖与惩,二者互相依存,相辅相成,不可分割。一方面,奖赏的作用是褒扬、鼓舞,从正面进行激励;惩罚的功能是威慑、惩戒,从反面进行督促。赏罚并施,才能引导人做好事,禁止人干坏事,使人进有所得,退有所失,各尽其能。另一方面,赏罚要公正,必须功过相称。赏有所依,罚有所据。奖之薄厚,惩之轻重,须与功过相称,既不能小功大赏,大功小赏,也不能重罪轻罚,轻罪重罚。并且不分亲疏贵贱,一视同仁。赏罚只有公正,不徇私情,才能真正起到激励作用。
2、奖惩分明,及时守信。奖赏和惩罚要分明,使受奖者得到真正的实惠,该重奖则重奖,使之引人羡慕效仿。进行惩罚,要足以使受罚者受到真正损失,以儆戒他人,不敢重犯。如果奖惩不痛不痒,贤者就会不屑一顾,恶者就有恃无恐,这样适得其反,还不如不搞。奖惩还应该及时守信。有功则奖,有过则罚,要及时兑现,立竿见影。否则,事过境迁,则效用大减。该奖则奖,该罚则罚,信守诺言,才能真正调动人们的积极性。
(四)集思广益,多谋善断。决策是一项关系事业成败、国家兴衰的重要活动。领导者的一个主意或决定,小则关系组织的兴旺,大则关系国家的安危。司马迁说:“安危在出令”;张居正、唐甄指出,高层领导者的“一举一措乃天下向背所系”。多谋善断是领导者重要的素质和职责。
第一,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古人强调做任何事都必须预先进行周密的谋划。《孙子兵法》中指出:“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中庸》里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九唐书》中也指出:“先谋后事者逸,先事后谋者失。”
第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全面深入地了解各方面情况,掌握基本的信息,是谋划的前提。《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领导者要重视信息在决策中的作用,注重信息的收集、整理、分析、研究和利用。
第三,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领导者知识、经验、智慧有限,只有兼听广纳,博采众议,集思广益,才能防止决策失误。汉代桓宽说:“谋及下者无失策”。清代思想家唐甄说:“以众人之明为一明,以众人之聪为一聪”。
在博采众长,兼容并蓄的多谋基础上,领导者还要有主见,善于决断。正如辛弃疾所说的“谋贵众,断贵独”。并且要不失时机,当机立断。古人认为,适时决策,事半功倍;举措失时,事倍功半。《国语》中说:“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列子》中也说:“凡得时者昌,失时者亡。”
三、重视领导者的道德修养
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时期,儒家思想一直占统治地位,它主张行“仁政”,讲“礼治”、“德治”,重视领导者的品德修养。
(一)修身正己,为政以德。中国传统治国之道把“修身齐家”作为治国平天下的基础和前提,要求为政者必须加强修养,完善人格,提升品德。孔子说:“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领导者必须具有高尚的道德修养,才能以德服人,为政以德,才能造福社会和人民。为此,领导者应处理好以下关系:
第一,公与私。要求立政为公,不谋私利,不徇私情,不行私人权术,不计私仇私怨。
第二,言与行。要求谨言慎行,知行合一,言行一致,身教重于言教。
第三,义与利。要求“见利思义”,“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第四,勤与惰。要求“称身就位”,“计能受禄”,不尸位素餐,警惕“少德而多宠”、“才下而位高”、“无功而受禄”。
(二)清正廉明,为政之本。为政者必须廉洁奉公。吏治清明,是政权巩固、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重要保证;而吏治腐败,则是民不聊生、国破家亡的祸根。因此,历代统治者无不要求官吏清正廉洁。而反腐倡廉的措施主要有:
1、重教育。对官员在入仕前和如仕后都加强廉政思想的灌输和训诫;旌表廉吏,树立榜样,以正风气;执政者以身作则,严于律己。
2、重预防。防微杜渐,及时治理,“勿使积重难返”。
3、重高官。抓上层,治下先治上,正人先正己,“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
4、重法制。严刑峻法,重法治贪。
第二篇:中国古代领导思想的主要流派
中国古代领导思想的主要流派
(1)兵家。兵家以谋略著称
(2)法家。法家主张“法治”、刑治、霸道。其核心是依靠严刑峻法以力服人。
(3)道家。道家的政治思想是无而治,主张“齐物论”和“道法自然”,认为从“道”的观点看,万物一体,无是无非。
(4)儒家。儒家反对一味以刑杀治国,主张“德治”和“仁政”维护政治统治。
第三篇:中国古代社会福利思想
中国古代社会福利思想
[摘要]中国传统的福利思想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现实性。天子的“德政”和民间的“宗法”制度是传福利制度的两大基础。在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福利制度时,不能忽视自身传统所提供的独特视角及有效经验。
关键词:中国传统社会;宗法制度;德政;宗法;宗族
随着工业化社会的到来,西方国家普遍建立相应的社会福利与社会保障体系。我国在改革开放后,也积极推进社会福利政策,并多方位借鉴和引进西方的福利思想与措施。在反观西方的同时,我们也应注意发扬中国古代传统的福利思想与理念。毕竟中国是世界上历史悠久,又维系了数千年封建体制的国家。正是因为儒家倡导德政理想,中国历代政府都以长治久安为目的,始终关心百姓的的社会福利,其中的施政措施及蕴含的社会福利思想至今仍影响着当代中国,并对我国推行社会主义福利政策大有裨益。
一、德政:福利社会的理想
虽然福利的概念是近代从西方引进的,但中国历代统治者对社会福利的实施由来已久,各派思想家也都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社会福利思想。诚然,维护政权稳定,粉饰太平现象是当政者的现实目的,但借着与传统天命的贯通,德政作为一种社会理想更有一种超越现实的意义,并始终鞭策着当政者致力于百姓的社会福利。
民国以前,对天的敬畏一直广泛存在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如,《尚书舜典》曾记载帝尧“乃命羲和,钦若昊天”。这种“天”是带有意志的人格神,主宰着一切自然的变化与人事的祸福。周人认为人事的一切运作都出于天命,人受命于天,天子禀天命掌管天下,而人也源于天命。周公又进一步对“天”加以概念性的总括。他认为“天命转移”“惟德是辅”,也就是说天命是以人君的德行为转移的依据。这样“德”成了“天”的注解,所谓“敬天”就转为“明德”,“天”与“德”具有了同一性。因此,天子禀承“天命”即应施行“德政”,否则,便违背天意而终将被弃。
如此,宗教观念上的敬天推衍出伦理观念上的明德,上天的意志从而有了明确的伦理内涵,并最终成了民意的终极支持者和最高代表。《尚书泰誓》就有“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的思想,于是,对天命的顺从最终便 落足于“保民”称王。这种民本、德政思想为历代思想家继承,从而为社会福利的实施提供了理论基础。
春秋时期,管子提出了具有强烈民本色彩的社会福利思想。他认为民委君之本,治国之道在于“顺民心”,而其首要则在于富民。因为民富则易治,民富则国强,民之贫富关系到社会的治乱与国家之兴衰。在管子学派的重民思想中,还有颇为丰富的社会救济和福利思想。《管子五辅》篇指出:“养长者,慈幼孤,恤鳏寡,问疾病,吊祸丧,此谓匡其急;衣冻寒,食饥渴,匡贫窭,振罢露,资乏绝,此谓振其穷。”《管子入国》篇中,则记载有“九惠之教:一曰老老,二曰慈幼,三曰恤孤,四曰养疾,五曰合独,六曰问疾,七曰通穷,八曰振困,九曰接绝”。这些福利思想及其举措非常具体,如“老老”,即指国家设立掌老之官,专门负责老年人的养老事宜。其细节为:凡年纪上七十者,一子不征,每三曰国家赠肉一次;八十以上者,二子不征,每月有馈肉;九十以上者,则全家不征,每天有酒肉供养。再如“恤孤”,即国家设掌孤之官负责孤儿的福利工作。凡领养一名孤儿的家庭,一子无征,领养二名孤儿的家庭二子无征,若领养三民孤儿,则全家不征。掌孤之官要经常过问孤儿的状况,“必知其饮食饥寒,身之月脊胜而哀怜之”。[1] 孔子出于“为政以德”的思想,称管子所行之政为德政。在他心中,德政的典范为大同理想:“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能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也,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2]这里的大道即为天道,其在人间的流行便是大同理想:一个人际融合,经济互助的社会,每一个社会成员的合法权益都受到保障,从幼及老,乃至鳏寡孤独废疾者,都有所养。
孟子对德政作了更为具体阐述,他认为君王应该推其本身的“不忍心”之心,施行“不忍人之政”,即“仁政”。在孟子的仁政思想中,对弱势群体的关顾和救助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方面。他认为仁政应以此为先: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3]此外,孟子认为,使人民保持一定的私人财产是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因而,他提出“制民之产”,并以西周的井田制为范本,构建了一个“死徒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乡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和睦”[4]的小农经济的蓝图。
此外,墨子的社会福利思想也很丰富,他指出“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食”[5],并希望能够予以切实可行的救济。在这些民本、德政思想的影响下,历代政府都以振灾济困为己任,并建立起日益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如汉代设常平仓平抑物价、备荒振恤,隋代“民间寄纳在官”的义仓则在政府的监督下直接承担着地方的振恤责任。以后,养济院、慈幼局、漏泽源等社会救济与抚恤事业纷纷成立。
可以说,管子、孔子、孟子、墨子等古代思想家很早为我们建构了福利社会的雏形,并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我国历代的社会福利措施。尤其是大同思想对我国后来的社会福利思想及实践有着极大的影响。
二、宗法:福利社会的渠道
现代社会是以行政手段通过各级地方政府向社会推行具体社会福利措施,为了有效地福利资源的分配,又设立专门机构来提供有效服务。于是,一系列的社会福利机构因而诞生。在中国古代社会里,福利资源流通的渠道有一套有效而便利的方式,即中国宗法社会特有的宗族制度。宗法制度从西周建立以来,一直绵延至今。作为一种基层组织,它在中国古代社会保障体系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前文已述,远古以来中国人一直存在着对天的敬畏,这种天是具有意志的人格神,也是天地万物、宇宙生民的源出者。《泰誓》上宣称“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禀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这里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 ”,强调一种源出于亲情的关系,这种关系尤其是对人而言,因为人为“万物之灵”,是天地中最为尊贵的。这种以天为人父母的天人观,到殷周时期进一步发展为天帝—天子—庶民的三级关系。殷人主要以“帝”来称谓上神,出于对 “帝”威望的借重,在廪辛、康厅以后的卜辞里,开始出现对死去的人王称“帝”的记录,从而有了人帝与天帝之分。西周代商之后,正式确立了嫡长子的传承制度。人帝被视为天帝的嫡长子,即天子,秉承天命管理被视为天帝庶子的下民。
周公建制时,把天帝—天子—庶民三级的人伦关系加以泛化,由此形成了后世所说的宗法制:周天子作为天下的大宗,其王位由嫡长子继承,百世不变;庶子受封为大夫或诸侯,相对于周王而为小宗,在其封内又为大宗;他的庶子又受封为卿大夫,相对于诸侯为小宗,在其宗族中又为大宗。如此逐层递推,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一个以周天子为中心、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宗法系统。
虽然西周血缘性的分封制以后由秦朝地方性的郡县制取代,但宗法意识却深深根植于中华大地,中国民间的基层组织,仍随处可见聚族而居的乡民。他们以男性血缘关系为主,基本上一个自然村落的村民都同姓,并拥有共同的祖先。在民国以前,这些自然村落都实施着宗族内部的自我管理。这些宗族组织是政府与百姓之间的纽带,一方面承接着大部分地方性行政自制功能,一方面,又维系着宗族内部的社会福利与教育事业。可见,宗族是中国传统社会福利实施的直接网络,在封建社会福利与保障体系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首先,整个社会的福利网络是以宏大的宗族为基础,宗族如一个大家庭管理着人们日常的行为,也起着强大的经济保障功能。政府一般只到县级,基层的组织是宗族。政府的救济活动通过宗族很便利的实施下去。第二,在水旱灾害来临时,宗族内部协同抗灾,这是个体力量所难以达致的。同时,宗族自身为贫苦无依者施行救济。第三,族田族产的收入除用于祭祀先祖外,还用于文化教育与福利事业。第四,彼此间的守望相助以亲情维系,为社会福利体系提供了第一道网络。
自西周以后宗法意识深深地浸透于中华文化的血脉之中,其后两千多年来中国社会的性质基本上由此确立。古代中国并据此建立了日益完善的保障体系,把整个社会置于一个温馨的大家庭中,由此自近及远地扩散社会保障系统。家是个体生命最终与最基本的保障,而中国传统社会中,国是扩大的家,家是缩小的国,这种国家观奠定了传统福利思想的基调,同时也规范了传统社会福利实施的渠道。
三、评鉴:中国福利化的当下思考
对弱势群体的保护及贫困者的救助是人类有史以来始终存在的重要话题,各国对此都有很多经验流传下来,在传统社会中,家庭是实施社会保障的最直接渠道。中国传统便流传养子防老的观念。虽然中国封建社会崇尚的理想是“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但实际存在于民间的仍主要是核心家庭。在核心家庭中,父母与子女在代际间存在一种互惠关系,父母在子女年幼时抚养照料他们;及其年老,子女反哺,在感情、经济上支持、赡养父母。子女,尤其是儿子,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中便意味着一种年老保障。因为在当时的社会,人力直接代表生产力;子女越多,经济越有保障,得到赡养的机会与可能性也越大。
家庭是社会的组织细胞。社会政治、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总是要在家庭生活中得到反映。同时社会各个家庭生活的情况如何,对整个社会生活又有着极其深刻的影响。所以通过协调家庭关系,进而协调社会关系,以致于使国家、社会生活形成和谐稳定的格局。中国人极早便窥见这一道理,所以,在远古就从天人关系中体悟出人伦之道,并以此来建构整个社会,使得国与家成为一体。如此,社会福利以亲情、血缘关系来维系,家庭之间的互济是最直接而普遍的社会保障网络,即便是政府也以民之父母的身份施以救济,而整个社会则以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为指归。可见,对家庭与家族的注重构成中国传统福利思想的特色,这一思想传统使得平民阶层之间的矛盾内部化,同时对内部关系的维系与调控便成为一切施政的主要纲领。中国历代政府都以民之父母自视,对社会大家庭的稳定与成员的福利十分关注。所以,很早就有较完备的福利思想与相关政策。如《周礼》中就载有“荒征十二策”以应灾祸,前文所述管子提出的“九惠之政”对贫困残弱者的救济已细致入微。正是这一点保障中国封建社会具有超强的稳定性,能绵延数千年并影响至今。
当然,中国封建社会的“赈济制度”、“养恤制度”的弊病也不少。比如,主持养恤者的营私舞弊,施粥的范围有局限性和灾民集中易流行疾病等[7]。此外,中国传统的社会福利思想也过于注重社会成员间的均贫富,对整个社会效益的提高注重不够。从历代思想家的主张可以看出,他们的理想往往是以实行“小国寡民”、“耕者有其田”、“老者有所养”为目标。政府施行的救济以宗族为依托在便利的同时,也导致区域自治自足,地方保护色彩较浓厚。进入工业社会后,西方国家纷纷建立起各种社会保障制度,有北欧、英国的福利国家型,也有美国式的纯粹社会保险型,以及德国、日本的社会保障型和新加坡、智利式的公办自我保障型。在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经济保障问题时,现代社会考虑的因素也较全面,既有出于道德准则上的原因,认为对弱势群体的保护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又有出于发展经济的一些理论,如:分配理论,注重资源调配中的公平与效率关系。同时,从政府的角度考虑,直接关注的是社会稳定;但也不忘从更高一层涵义上考虑,把社会保障的发展作为我们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指标。
中国传统的社会福利思想与现代福利思想相比,显得相当狭隘,我们要建立现代化的福利保障体系,向西方模式的借鉴与援引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经济市场化所要走的必由之路。但我们需注意,所谓现代的福利理念(实际上也就是西方的福利理念)也有其自身弊病:即福利成为政府某方面职能,缺乏整体性。此外,过于强调政府行为,也极易产生对受助者的侵权;同时也容易忽略对弱势群体精神的照顾和支持。尤其是对于受助者来说后者往往是更为关键的问题。
作为西方社会保障发展史重要一环的《济贫法》,便充分体现出单纯政府行为的弊端性,同时其自身缺陷也为后人所诟病。如保障水平十分低下,“贫民习艺所”的生活条件十分困苦,其手段过于强制,忽略了受助者的人权与尊严。恩格斯曾批评《济贫法》阻碍工业发展,鼓励人轻率结婚,促使人口增长,抵消人口增长对工资的影响。他还认为此制度作为全国性的制度,使有些人不事生产,破坏家庭的联系,经常阻碍资本的积累,耗费现存的资本,并使纳税人破产。就此而言,中国传统的福利思想便有其合理性与现实性。它注重发挥家庭、家族血亲关系的特有功能,同时从人性自然的亲情关系入手去培养社会关怀与救助,使得相关的福利思想与措施切近而平易的贯彻下去。既调节了基层社会—即宗族内部的关系,又增强了民众对政府的认同与归依;既有宏观的大同理想与德政管理,又有微观的个体修为和人伦关怀。这些都曾经有效地发挥它的社会保障与稳定功能,在整体社会风气的关注与改善上也颇有成效。我们今天要建构现代化的社会福利与保障体系,不能忽视自身传统所提供的独特视角及其有效经验。参考文献 [1]《管子·入国》 [2]《礼记·礼运篇》 [3]《孟子·梁惠王下》 [4]《孟子·滕文公上》 [5]《墨子·非乐上》 [6]《白虎通》
第四篇:中国古代城市规划思想
中国城市建设史作业
班级:城市规划08-1
学号:20080871
姓名:殷海涛
中国古代城市规划思想
中国古代城市规划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切以为统治者加强统治服务为中心。中国传统的城市规划理论主要可以分成两个大的方向:以《周礼考工记》为代表的,伦理的、社会学的规划思想,以及以《管子》和后期的风水理论为代表的自然观的、功能性的规划理论。即使如此,两个方向的理论也都
《周礼考工记》是我国古代城市规划理论中最具影响一部著作,它很早就提出了我国城市,特别是都城的基本规划思想和城市格局。它提出的“方九里,旁三门。”;“经涂九轨,九经九纬。”,“左祖右社,前朝后市。”等基本上已经奠定了之后几乎所有城市的基本格局。其中最典型的案例是唐朝的长安和北京城(元代和明清时期),清晰的街坊结构和笔直的街道,以及城墙和城门无不反映了《周礼考工记》中“礼”的思想。在这些城市中,城市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供人居住、生活的场所,城市已经成为了一种“工具”,在其中暗含着一种社会关系和秩序。高大宏伟的府邸和低矮简陋的普通住宅,时时都提醒着人们统治者的权威;清晰的街坊和宽广笔直的街道暗示着人们要规规矩矩,不能违背“礼”制;高大厚重的城墙固然有着防御的作用,但是它也圈住了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内心世界,人们生活其中,日复一日的受到空间秩序的影响,不觉中明确了自己的社会定位,而想超越自己原有的定位,是非常不容易的;尤其是历代城市,宫殿、官衙全都居于城市的中心位置左右,且大部分都坐北朝南,显示了统治阶级权利的至高无上。人们从一出生就开始受着各种“心理暗示”,即使将来有了巨大的权利也很少有敢于反叛的,就像《水浒传》里的宋江,即使有了和朝廷分庭抗礼的实力,它想的也是为如何为朝廷效力,时刻等待着朝廷的招安,即使知道自己被招安很可能是一个骗局,仍然义无反顾。
相比于《周礼考工记》的限制性,在《管子》一书及后世的一些有关风水的理论中则显示了中国传统的城市规划理论中理性、功能主义的一面,《管子》成书于战国时期,是后人假托管仲所作的政治名著。《管子》一书在很多方面对《周礼》进行了否定,在城市规划领域,《管子》主张从实际出发,不重形式,不拘一格。要“因天时,就地利”,不为宗法封建与礼制制度所约束。所以,“城廓不必中规矩,道路不必中准绳”。即使如此,《管子》提出的“城大而人民寡者,器民不足以守城”,同时将士农工商的居住区进行了划分:凡士者近宫、不士与耕者近门、工贾近市等。这些都是为了加强统治者权利的至高无上、以及人们对自己地位的观念。同时,在城市与山川环境因素的关系上,《管子》也提出“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这些理论对后世风水理论的形成和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
风水理论对于中国城市规划的影响无疑是重要的。抛开它迷信的部分不谈,风水理论反映了中国城市规划理论中“自然观”的一面。无论是“天人合一”还是“藏风得水”都说明了中国城市在选址和建设过程中对所在环境的尊重,这种尊重是基于一种科学的态度,而不是出于“礼”的考虑。历史上“风水”曾经的名字如“勘舆”和“地理”也都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虽然风水理论中也常出现一些象征主义的符号,但如果我们仔细研究,就可以发现这往往是一种朴实自然观的神圣化。虽然风水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但城市的中心建筑仍然是统治阶级,作用大部分也都是保证统治阶级的气运,保证统治的安定。例如秦朝的咸阳就运用了天体的规划思想,但咸阳城的中心枢纽仍然是统治阶级的建筑——咸阳宫,从意识上体现了帝皇的威严。还有
一些建筑的阴阳调和、景山公园的假山等等,这些虽然是为了镇住“邪气”,但主要的还是用来保证统治阶级权利的稳固,保证国泰民安。
如果说《周礼考工记》对中国政治性大城市的规划具有决定性的影响作用的话,那么《管子》和“风水”理论在中小型城市的规划中发挥着更明显的影响力。但这两种规划思想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在中国历史上,很多城市的规划与建设同时反映了这两种思想,其中典型的例子如南京(1949年以前)。可以说,在西方的规划思想传入或者闯入中国之前,这两种思想一直统治着中国的城市规划,虽然这两种思想在许多方面有不同的观点,但中心仍然是为统治者服务,为了加强统治。
第五篇:中国古代的保民思想
中国古代的保民思想
我国养济保民思想源远流长。商代时期,盘庚提出“罔不惟民之承保”,“式敷民德”(《尚书·商书·盘庚》)。周代文王提倡“怀保小民,惠鲜鳏寡”“用咸和万民”(《尚书·商书·周书》)。周公将之发展为明德慎罚、以德治民。
春秋战国时期,儒家等学派继承了这一“保民”思想。《周礼》提出:“以保息六养万民,一曰慈幼,二曰养老,三曰振穷,四曰恤贫,五曰宽疾,六曰安富”。《礼记·王制》云:“少而无父者谓之孤,老而无子者谓之独,老而无妻者谓之矜,老而无夫者谓之寡,此四者,天民之穷而无告者也,皆有常”。特别是人们熟知的“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大同理想,成为历代仁人志士追求的梦想,并成为统治者实施救济政策的思想基础。
秦朝政府对鳏寡孤独的救助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如“隐匿成童,及申报废疾不确实,里典、伍老应赎耐,百姓不应免老,或已应免老而不加申报、敢弄虚作假的,罚二甲;里典、伍老不加告发,各罚一甲;同伍的人,每家罚一盾,都加以流放”(《睡虎地秦墓竹简》)。汉代政府对鳏寡孤独的救济主要是发放物品。如,东汉光武帝发布诏令:“往岁水旱蝗虫为灾,谷价腾跃,人用困乏,朕惟百姓无以自赡,恻然愍之。其命郡国有谷者,给禀高年、鳏、寡、孤、独及笃癃、无家属、贫不能自存者,如律,二千石勉加循扶,无令失职”(《后汉书·光武帝本纪》)。
北魏及唐代前期的救助政策融入到均田制内。政府向不负担赋税的没有丁男的老人、未成年者、鳏寡者等构成的人户给予适当的田地耕种,加之佛教的行善生生观念流行,促使收容鳏寡孤独及残病者的专门机构出现。最早的是南朝齐武帝的文惠太子设立的“六疾馆”,主要收养贫病之人(《南齐书·文惠太子传》)。此后,梁武帝设置了孤独园,北魏孝文帝设立了别坊。
唐武宗废佛之后,唐政府直接承担了养济机构的经费,委任有名望的人进行监管,即:“悲田出于释教,并望改为养病坊。其两京及诸州,各于录事耆寿中,拣一人有名行谨信,为乡里所称者,专令勾当。其两京望给寺田十顷,大州镇望给田七顷,其他诸州,望委观察使量贫病多少给田五顷,以充粥食”(《唐会要》卷四十九)。
北宋徽宗时设置的居养院,主要收养孤贫小儿乃至“道路遇寒僵仆之人及无衣丐者”;安济坊主要为医疗机构(《宋史·食货上六》)。漏泽园设立于神宗年间,“开封府界僧寺旅寄棺柩,贫不能葬,令畿县各度官不毛地三五顷,听人安厝,命僧主之”,到崇宁年间,“蔡京推广为园,置籍,瘗人并深三尺,毋令暴露,监司巡历检察”(《宋史·食货上六》)。后由于靖康之变,北宋的养济机构大多毁于战乱。
作为官方的救助制度,养济院正式设立于南宋初年。绍兴元年,绍兴府通判要求设置养济机构以收留北方南迁宋人中疾病贫弱者,并专派医官治疗病人,同时派遣“童行”二人负责管理饮食。这一要求得到了南宋政府的批准,规定凡是被收养者,要在当地官府登籍造册,写明姓名、籍贯,由官府出资供给口粮(《宋会要辑稿·食货六十八》)。这样,新建立的养济院糅合了安济坊与居养院的功能。这一时期是养济院的兴起阶段,主要是收养流民乞丐,有固定的收养时间,带有临时性救济的特点。
元代继承前代的养济院制度,在制度建设上比南宋更为完备。养济院在元代初称为孤老院,它的职能以收养孤老为主,与南宋临时性收养乞丐贫病有着很大差别(《元史·刘秉忠传》)。
明代洪武元年,朱元璋下诏:“鳏寡孤独废疾不能自养者,官为存恤”(《明太祖实录》卷34)。洪武五年又下诏,“诏天下郡县立孤老院”。不久,孤老院改名为养济院。其收养对象为:“民之孤独残病不能生者,许入院。”明代的养济院制度得以确立。为保障养济之政的推行,朱元璋将其载入《大明律》,规定:“凡鳏寡孤独及笃疾之人,贫穷无亲依靠,不能自存,所在官司应收养而不收养者,杖六十;若应给衣粮而官吏克减者,以监守自盗论。”在朱元璋的倡导下,许多府县在洪武年间都设置了养济院。明成祖时,养济院的建置得到改观,养济院在“天下府州县俱有”(《明太祖实录》卷127)。弘治年间,养济院由内地州县向边陲各卫所扩展。
清朝顺治五年下诏:“各处养济院,收养鳏寡孤独及残疾无告之人,有司留心举行,月粮依时给发,无致失所”(《清世祖实录》卷41)。由于清初的财政紧张,养济院的重建收效并不大。到全国局势稳定之后,养济院的重建工作才得以大规模展开。清代养济院开始之初,奉行明代的原籍收养政策。至乾隆二年,政策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因“四川居民流寓最多,与他省不同,且地处万山,险阻难行,若将远方流丐照各省之例一概送回原籍,其老病茕民,举步维艰,既多跋涉之苦,亦非矜全之道”,故“将川省外来流丐,饬令地方官稽查,果系疲窿残疾无告穷民,准其一律收入养济院”(《清会典事例》卷269)。外来孤老流丐收入所在地养济院,打破了明清以来的原籍收养政策,使得养济院收养范围大大扩展。
嘉庆、道光时期,社会矛盾日益加深,养济院面临着各方面的破坏,尤其是政府财政恶化,加上战乱不止,养济院逐渐衰落,其他的养济机构也无法承受大规模的社会救助。在清代后期,一些以乡绅、商人为主体的民间救助活动日益活跃,在对弱势群体的救助中开始发挥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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