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国民党主体视野下的湘江战役
国民党主体视野下的湘江战役
国民党主体视野下的湘江战役
孔祥增
党史文苑
2009年6期
[摘 要] 本文以湘江战役的组织、策划、部署、实施的主体——国民党为视角,阐释湘江战役的大体进程,探讨国民党中央与地方势力之间的利益协调和冲突的复杂关系及其对湘江战役进程和结局的影响,进一步审视湘江战役。
[关键词] 湘江战役 国民党军队 “追剿” 中央红军)
一、蒋介石的杰作——湘江战役的老辣策划
1933年9月,蒋介石亲任总司令组织发动对中央革命根据地的第五次“围剿”,由于一系列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中央红军反“围剿”失利,主力被迫于1934年10月21日突围西征,并于1934年11月13日至15日从宜章坪石通过了第三道封锁线。
1934年10月中旬,蒋介石得知红军主力有突围的迹象,立即召集会议,对红军行动方向作出判断。从东路军作战所获资料分析,蒋介石认为红军不是战术机动,而是战略转移。以后,蒋介石通过国民党军队从战场上获取的资料越来越意识到红军不可能是战术机动,而是战略转移。据此,蒋介石于1934年10月30日电令“追剿”方针及行动部署,倾力在湘桂边部署大兵团追堵红军的计划。
1934年11月12日,蒋介石发布委任电:派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北路入湘第六路总指挥薛岳所部及周浑元所部,统归指挥;并率领在湘各部及团队,“追剿”西窜股匪,务须歼灭湘漓水以东地区。[1](p220-221)。电令何键、薛岳在衡阳召开军事会议,研讨在湘江以东“围歼”中央红军的计划,指示要点如下:
1、以二十八军刘建绪率章亮基、李觉、陶广、陈光中4个师,即开往广西全州依湘江东岸布防,与灌阳夏威所率的十五军切取联系,进行堵截。
2、以吴奇伟率第四、第五两军主力韩汉英、欧震、梁华盛、唐云山、郭思演5个师(归薛岳直辖),沿湘桂公路进行侧击,保持机动,防止红军北上。
3、以三十六军周浑元率所辖谢溥福、萧致平、万耀煌师尾追红军,取道宁远进占道县加以确保,防止红军南下进入桂北。
4、以二十七军李云杰率王东原师及其所兼之二十三师取道桂阳、嘉禾、宁远,沿红军前进道路尾追。
5、以十六军李韫珩率所兼之五十三师,取道临武、蓝山,沿红军前进道路尾追。[2](p224)
蒋介石的这一“围歼红军于湘江东岸”的计划,可谓颇具政治智慧。何键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他和后来的桂系白崇禧、胡宗铎、夏威是保定军校的同学好友,曾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而他又在历次“围剿”红军过程中不遗余力。蒋介石委任其为“追剿军”总司令,一是相信他会决死堵截红军入湘。二是由他率湘军入桂不会引起地方军阀的猜疑,必能合力封锁湘江,堵住红军去路。李韫珩为湖南宁远人,李云杰为湖南嘉禾人,所部多系宁远、嘉禾子弟,跟踪追击可收地利人和之便。而以中央军周浑元部抢占道县,压迫红军西进,吴奇伟部沿永州西进,阻遏红军北上,企图逼使红军强渡湘江,形成大军前堵后追、左右侧击之下红军于湘江东岸与其决战的有利态势。蒋介石认为这必能造成红军的最大伤亡。
继而,于1934年11月17日,蒋介石又拟定《湘桂黔会剿计划大纲》。“……防西窜之匪一部或残部。如窜过湘漓水以西,应不使该匪长趋入黔,会合川匪及蔓延湘西,与贺肖合股之目的。围剿该匪于黎平、锦屏、黔阳以东,黔阳、武冈、宝庆以南,永州桂林以西,龙胜、洪州以北地区消灭之……[1](p222-223)此令下达之日,红军不但离湘江甚远,而且还没有渡过潇水,十天之后红军先头部队才到达湘江。而且从后来看红军渡过湘江后不管是李德、博古坚持的向湘西前进同红二、六军团会合,还是毛泽东提议的进军黔境以遵义为中心,在川、黔边建立新根据地,全都在蒋介石的预计之内和追堵计划之中。
二、新桂系的抉择—“防共防蒋,让路送客”
从蒋介石的部署来看,红军此去湘江在战略上已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然而“围歼”红军于湘江以东的战略实施地几乎全在桂北之境,因此湘江之战能否得到桂系的全力配合与支持就极为关键。为了拉拢桂系,蒋介石曾在发给李宗仁、白崇禧的电报中慷慨许诺:“共军将南窜桂黔,贵部如能尽全力在湘桂边境加以堵截,配合中央大军歼灭之于灌阳、全县之间,则功在党国,所需饷弹,中正不敢吝与。”并随即派飞机送去两个军3个月的开拨费100万元、堵截计划和电台密码本等。李、白也复电“遵命办理”[3]。虽然如此,由于蒋、桂之间疑忌已深,桂系怕中央军乘机入桂不下于怕红军,遂采取保存实力、“防蒋送客”的策略,逼红军出境,同时严防中央军乘虚而入。
基于此,1934年11月上旬,李宗仁、白崇禧在南宁连续召开军事会议,商讨防堵红军的对策,制定了对红军“不拦头,不斩腰,只击尾的送客”的作战方略。在形式上做出堵击模样,实际上是保全桂军实力,既要防止红军深入广西腹地,又要避免蒋介石的中央军乘机跟踪入境的双重危险。
当广西部队部署妥当后,中央红军已抵达临武、蓝山、嘉禾地区,并继续分两翼部队向道县、江华、永明(今江永县)地域进发。这使白崇禧认为红军会由湖南江华入龙虎关深入广西腹地从而动摇桂系割据老巢。于是,桂军于11月20日以李宗仁名义直接发电给蒋介石,略谓:“……故拟将仁部主力,移赴恭城附近,策应贺、富、兴、灌……”22日蒋介石复电同意,桂军立即将原在全州、兴安、灌阳布防的第十五军撤往恭城。[4](p429事实上桂军不待湘军接防便从全州、兴安一线突然撤防,遗下全州城防改由民团负责,从全州到兴安界首之间的130里湘江两岸,整整三天没有国民党正规军防守,这等于给已陷于困境的红军让出了一条生路。
据第十五军参谋长蓝香山回忆:当时桂军曾决定当红军通过雷口关和永安关第五日夜后,在新圩展开一个师,截击红军最后一小部。至11月27日晚,第四十四师师长王赞斌以莫德宏团在新圩展开。由于中央红军不能轻装前进,行动过于迟缓,使桂军本以为是收尾的“送客”式追击行动,却打响了湘江战役的第一枪。1934年11月28日清晨,新圩战斗打响。双方一经接触,战斗就十分激烈。两军相持竟日,双方伤亡惨重。
与此同时,桂军第四十三师黄镇国部在兴安以北之光华铺一带与红三军团第四师洪超、黄克诚部亦血战三天两夜。12月1日,红军奉命撤离阻击阵地,桂军紧随向界首渡口蜂拥而至,并与湘军占领了所有渡口,严密封锁了湘江两岸。
为进一步夸耀战绩,桂军特别注意把收容来的红军落伍士兵作为俘虏告捷。据蓝香山回忆:白崇禧在桂林大摆宴席,唱戏三日,慰劳堵截将士,并将收容在兴安的红军拍成电影,自吹俘虏七千,向蒋介石夸耀胜利。[5
整个湘江战役期间,新桂系势力为了保全实力,一方面对中央红军采取“让路送客式”的追击,另一方面对蒋介石敷衍行事,处处提防,坚决抵制中央军入桂。这说明,蒋介石和地方势力之间,尽管在对待红军问题上有一致的利害关系,但当蒋介石利用追击红军来对付地方势力时,又和地方势力产生尖锐矛盾。这种矛盾一定程度上制约和影响着湘江战役的进程和结果。
可以说,湘江战役一定程度上是桂军防堵策略促成的。是桂军有意开放北四关,中央红军才能比较顺利地通过雷口关、永安关进入灌阳、全州、兴安之间的三角包围地带而四面受敌伤亡惨重;是桂军突然撤防使得湘江防线整整三天没有国民党正规部队防守才使红一军团抢先于湘军占领湘江渡口一线,成为中央红军渡过湘江的先决条件和重要保证;是桂军仅仅使用部分兵力用于兴安、灌阳一线的侧击,才使红军经过英勇顽强的阻击持续整整五昼夜。
三、惨烈战场硝烟背后的政治博弈——湘军输了
当时,作为西路军的湘军共分3个纵队,计14个师另5个旅,其数目之大,战斗力之强,远非桂军可比,军界一度流传着“滇军黔军两只羊,湘军就是一头狼”的说法。对于这样一支军队,蒋介石深感其尾大不掉,虽何键在“剿共”方面不遗余力,然蒋介石依然处心积虑趁机拆分湘军,一部分留在中央苏区进行“清剿”,一部分用来“追剿”湘西贺龙、肖克军团,剩下的用于“追剿”突围西征的中央红军。1934年11月12日,蒋介石委任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薛岳率第六路军入湘后改受其指挥,并兼任“追剿”军前敌总司令。蒋介石如此安排的目的是使何键更加卖力地“追剿”中央红军,同时将其部队调离湖南,使何键更易受控制。
薛岳率部入湘的北路军第六路军是江西第五次“围剿”中主力兵团之一,其受何键节制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实际上薛岳担任“剿匪”军前敌总司令,则使湘军刘建绪部、李云杰部和李韫珩部皆受其指挥,薛岳作为前敌总司令虽在何键节制之下,实际上却受蒋介石的直接指挥。据时任第六路军总司令部上校参谋的李以劻的回忆:薛岳在长追一年中,蒋介石给其亲笔信达20余封,皆是机密指示。
湘军各追击部队均按照衡阳军事会议所指定路线和时间向预定地点集结并“追剿”。至27日第一纵湘军各师皆奉令开至预定位置,同红一军团在全州湘江防线展开殊死搏杀。
湘军第十六师章亮基部与红军在全州城以南脚山铺之下坡田先行接触,由11月28日夜打到29日夜。在朱蓝铺、白沙铺的第六十三师陈光中部,也与红军发生接触。何键得报,即由衡阳派飞机十余架轮番助战。-
湘江战役中的全州之战是双方投入兵力最多、红军牺牲最多的一场血战。据当时红一军团二师四团政委杨成武回忆:“敌人像风暴摧折的高梁秆似的纷纷倒地,但是打退了一批,一批又冲上来,再打退了一批,又一批冲上来,从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射击,从射击到拼刺,烟尘滚滚刀光闪闪,一片喊杀之声撼天动地。”[6](p72)12月1日对红一军团来说可谓战斗最为激烈的一天。据时任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回忆:“这一天,一军团团部也遭受极大危险。敌人的迂回部队打到了我们军团部指挥所门口,这是多年没有的事。当时指挥所在一个山坡上,我们正在研究下一步行动计划,敌人已经端着刺刀上来了。”[7](p227)
12月1日国民党中央社电称:“湘剿匪各师,30日与匪一、三、五军团在觉(脚)山、朱蓝铺、白沙铺一带苦战十小时,匪全线击溃,匪伤毙近万,获枪匹千余,机枪迫击炮四千余挺,残匪一部向西延窜走。”这虽有夸大成分,也足以说明战况之激烈。南昌行营更是通令嘉奖,对刘建绪大加赞许。后来,蒋介石收买了湘军悍将刘建绪,蒋、刘直接发生关系,由刘接替何键的第四路军总指挥职,实际上夺了何键的军权。
湘军第五纵队指挥官李韫珩率其第五十三师按既定部署取道临武、蓝山,沿红军前进道路尾追。由于行动迟缓,沿途基本上没有和红军接战。湘军第四纵队李云杰部,在宁远天堂圩及湘江东岸的下灌、水车附近与六十三师陈光中部合力对红军后卫作战,曾受到蒋介石的嘉奖。王东原部自18日奉令向嘉禾开进,于21日越过嘉禾西进,于22日出宁远与蓝山之间的下灌镇,在此与红五、八军团激战两日。据国民党军战报:“此役毙匪千余,俘敌四百余名,夺获步、马枪三百余支,轻机枪一挺,通讯枪一支,我伤亡连长罗简以次官兵百余名,俘匪分送道州、宁远县府收容。”[8](p830)26日后,该师渡沱江经新车渡、寿佛圩进出广西灌阳属之水车、大塘圩一带,于12月4日抵达全州。而此时红军已远离全州西进,该师奉令西进。
综观整个湘江战役,何键“追剿”红军不可谓不卖力,正如他在就职通电中所言:“兹奉新命,誓当益矢有我无匪之决心,穷匪所至,不歼不止。”[1](p221)为表“剿匪”决心,何键还电令各县:“加重奖赏缉拿匪首,捕获:朱德、彭德怀、毛泽东、周恩来、李特者,除照行营规定赏外,每各加奖五万元。”[9]然而,蒋介石千里“追剿”红军也未尝没有将中央势力渗透并控制地方势力的意图,所谓“一石击二鸟”早已成公开的秘密。显然,在中央和地方势力的博弈中,何键面对蒋介石的打压紧逼,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四、不可或缺的重要步骤——中央军的“北堵”和“西追”
薛岳、周浑元所率8个师附一个惠济支队的中央军,在湘江战役中并没有与中央红军发生大的正面激战,但在这场大兵团追堵红军行动中亦扮演着重要角色。
对中央红军战略转移的行动方向,蒋介石最为担心的就是红军会在湘南重建根据地或是入湘西同红二、六军团会合,将来在湘、鄂、川、黔建成一片新的苏区。因此,蒋介石将中央军的大部分兵力布置于沿湘桂公路的祁阳、零陵(今永州)、黄沙河一线,其战略意图主要在于防止红军北上进入湘西实现同红二、六军团会合的战略意图。蒋介石将重兵部署于可通往湘西的湘桂公路一线,对中央红军起到一种威慑作用,使中央红军不敢轻易北上直入湘西,从而利用周浑元的“追剿”军压迫红军进入蒋的“天炉阵”。此点可在李德的回忆中得以佐证:“同时我们通过无线电侦察得知,蒋介石三四个师的兵力由周将军(周浑元)指挥在我一侧平行方向进行追击,并力图夺取位于广西北部的县城全县,同时打算渡过湘江,在这里堵住我主力,乘我军渡江之机消灭我们。当我们先头部队到达县城时,发现周已走在我们的前面了……因此我建议,从南面绕过全县,强渡湘江,在突破第四道封锁线后,立即向湘桂黔交界三角地带前进……”[12](p100-109)
中央军的“北堵”和“西追”是湘江战役部署中不可或缺的步骤,何况周浑元压迫红军西进的第三纵队还有着窥伺粤、桂地方势力的意味。但总的来说,薛岳所率的吴奇伟部及直辖部队,由于红军没有从永州北上与红二、六军团会师,该部在湘南境内几乎没有战斗。周浑元部一路尾追中央红军,至20日进抵宁远天堂圩附近与红一、三军团接触,互有伤亡。25日进占道县后,继续跟踪追击,在龙虎关、永安关以东水车附近,将红五军团后卫击破,29日进至文市,随即对红五军团三十四师发起攻击。30日后,周纵队继续尾追至湘江附近。
五、余论:湘江战役的新诠释
湘江战役是红军自长征以来最激烈、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场战役:从11月27至12月1日是战斗最紧张、最激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血战,每天都有敌我双方频繁、激烈的战斗行动。[11](p102)湘江战役,作为长征中国民党军队对红军实施的第一次大兵团追堵战役,首先是蒋介石精心策划周密部署的结果,从一定意义上讲是蒋介石对中央苏区第五次“围剿”的继续。其部署和策划是在中央红军突围西征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希冀能“毕其功于一役”。然而,湘江战役计划又有借“追剿”中央红军之机,来削弱地方势力,实现中央对地方势力控制的双重目的。这就决定了湘江战役过程中,湘、桂地方势力同中央之间利益协调和冲突的复杂关系,而这种复杂关系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湘江战役的进程和结果。
第二篇:湘江战役
湘江战役
1934年11月27日至12月1日 中央红军苦战五昼夜,从广西全州、兴安间抢渡湘
湘江战役形势示意图
江,突破了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湘江之战是关系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一战。突破湘江,粉碎了蒋介石围歼中央红军于湘江以东的企图。但是,中央红军也为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部队指战员和中央机关人员由长征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至3万余人。[1] 战前情况
1934年11月中旬,从中央苏区向西进行战略转移的中央红军突破了国民党军的三道封锁线,继续西行,向湘桂边境前进。蒋介石则拼凑第四道封锁线,企图将中央红军消灭于湘江以东。湘江战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爆发的。
突破三道封锁线 湘江战役前,根据蒋介石的安排,湘军刘建绪的第1纵队,开赴广西东北部的全州,与广西第15军夏威部切取联系,组成拦截红军的正面防线;中央军吴奇伟的第2纵队,由薛岳指挥,沿湘桂公路祁阳、零陵、黄沙河一线进行侧击,保持机动,防止中央红军北上与二、六军团会合;中央军周浑元的第3纵队、湘军李云杰的第4纵队、湘军李韫珩的第5纵队从东面将中央红军压向湘江防线。
1934年11月16日,湘桂军阀达成堵截中央红军的“全州”协议。湘军刘建绪与桂军夏威防区的划分以湘桂边界的黄沙河为界,桂军担任兴安、全州、灌阳至黄沙河(不含)一线的防御;湘军担任衡阳、零陵、东安至黄沙河一线的防御。根据协议,桂军将原属湘军的全州防务揽了过去。
随后,桂第将其所部15个团约三万人全部部署于桂东北地区,呈南北走向的一字长蛇阵。长蛇阵的北段,为全(州)灌(阳)兴(安)三角及湘桂边境的清水、高木、永安、雷口四关,由第15军代军长夏威负责;长蛇阵的南段为恭城、龙虎关、富川、贺县带,由第7军军长廖磊负责。北段夏威部包括:第15军44师、第15军45师134团、15军43师、第7军24师,约10个团。南段廖磊部包括第7军19师、15军45师的两个团,约5个团。这是一个北重南轻的部署。
11月18日 中央红军先头部队在广西贺县白芒营、恭城龙虎关分别与桂军交战。20日,红九军团逼近江华,21日,攻占江华县城,并派出两团兵力攻打龙虎关。之后,红五军团、红八军团和红九军团部队都先后进入江华、永明,威胁广西富川、贺县、恭城。白崇禧(李宗仁长驻广东,当时桂军的实际指挥官是白崇禧)担心中央红军从富川、贺县带进入广西腹地,又接到王建平从上海发来的密电,说蒋介石采用政学系头目杨永泰 “一举除三害”的毒计,拟将红军由龙虎关两侧地区向南压迫,一举除红军、广东、广西“三害”,遂作出了将部署于全灌兴三角地区的夏威部主力南撤的决定。
11月20日晚(一说为21日晚),白崇禧以李宗仁的名义电告蒋介石,要求将夏威部主力南撤,所留空白由湘军填补。蒋介石于22日下午17时,下达了准许桂军南撤的复电,并向何键发电,要求何键派湘军南下全州接防。
白崇禧接悉复电后,没等湘军接防,即刻下令连夜将在全州、兴安、灌阳布防的夏威所部主力撤往恭城(灌阳以南百余公里),仅在全州留有7军24师72团的两营干训队,兴安留有一个团(属43师),灌阳留有一个团(44师130团)。
可是,湘军在接到蒋介石的接防命令后,并没有即刻南下接防,而是一再拖延。直至1934年11月27日,湘军才进入全州县城,但进入全州后又停止南下。11月22日桂军南撤至12月1日湘桂军占领所有湘江渡口,全州以南、兴安以北60公里的湘江门户洞开达9日之久。这就为红军突围创造了机会。
11月22日,红一军团侦察科长刘忠,率军团便衣队和红五团侦察排,化装进入全州城,发现桂军南撤。25日中午,刘忠向率领红五团驻守湘桂边境永安关的二师参谋长李棠萼汇报了情况。李棠萼通过电台向军团部报告。军团长林彪又发电报向军委请示。11月25日17时,军委下达了《我野战军前出至全州、兴安西北之黄山地域的作战部署》的命令。发现红军从全灌兴三角地带西进企图后,桂军主力11月26日开始从恭城向北调动,湘军11月27日进入全州城。11月27日下午,红一军团抢占了全州以南、界首以北的所有湘江渡口。11月28日凌晨,桂军在新圩向红三军团发起进攻,湘江战役正式打响。
第三篇:湘江战役简介
湘江战役简介
1934年10月10日晚,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率领中央红军主力5个军团以及中央、军委机关和直属部队,共8.6万余人,开始长征。红24师和10多个独立团等共1.6万余人,在项英、陈毅等领导下,留在中央苏区坚持斗争。
10月17日,中央红军南渡贡水。21日晚,中革军委以红1方面军团为左路前卫,红3军团为右路前卫,红9军团掩护左翼,红8军团掩护右翼,中央和军委机关及直属部队编成的2个纵队居中,红5军团担任后卫,开始抢渡信丰河,于25日全部渡河,突破了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但在随后的行军中,由于部队、机关人员众多,携带了大量笨重的物质器材沿山路行进,拥挤不堪,行动缓慢。直到11月8日,才在汝城以南的天马山至城口间通过第二道封锁线。15日在良田至宜章间通过了第三道封锁线,进至临武、蓝山、嘉禾地区。这种大搬家式的转移和甬道式的行军队形,增加了部队的疲劳和减员,削弱了红军的战斗力。
蒋介石欲围歼我红军于湘江以东地区,于11月22日任命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指挥西路军和薛岳、周浑元两部共16个师77个团进行“追剿”;令粤军陈济堂部进至粤、湘、桂边进行截击;令桂军白崇禧以5个师控制灌阳、兴安、全洲至黄沙河一线,扼要堵截。
11月19日,何键将“追剿军”分为5路:第一路司令刘建绪,率4个师由湘赣边向全洲以北黄沙河地域集结,筑堡堵截;第二路司令薛岳,率4个师又1个支队由茶陵、衡阳进至零陵地区结集;第三路司令周浑元,率4个师由资兴、郴县向道县方向追击;第四路司令李云杰,率2个师与第三路配合,由桂阳向宁远方向追击;第五路司令李韫珩,率1个师协同粤军和桂军,由郴县、桂阳向江华方向追击。
11月18日,中央红军分两路继续西进,右路22日袭占道县,左路24日占领江华,随后全军在道县至江华间渡过沱水,一部兵力西出永明(今江永)。白崇禧害怕我军攻取桂林,遂令其主力由全洲、兴安一线南下龙虎关、恭城一带,以阻止我军西进,并防止乘机进入广西。这样,全洲、兴安一线敌兵力比较空虚。
11月25日,中革军委决定,中央红军分4个纵队,从兴安、全洲之间抢渡湘江,突破敌第四道封锁线,前出到湘桂边境的西延山区。此时,何键也令其第一路2个师由东安进至全洲、咸水一线;第二路一部进至零陵、黄沙河一线;第三路由宁远尾追红军;第四、第五路由宁远向东安集结。
11月27日,红军先头部队第2、第4师个一部顺利渡过湘江,并控制了界首至脚山铺之间地域。这时,后续部队因道路狭窄,辎重过多,未及时赶到渡口。次日,敌“追剿军”第一路由全洲向脚山铺地区的红军第2师发起进攻,敌桂军主力由龙虎关、恭城一带向兴安、灌阳以北进击。接着,2路敌军在飞机支援下,向湘江两岸红军阵地发起全面进攻,企图夺回渡河点,围歼红军于湘江两岸。
红军指战员不怕牺牲,浴血奋战,经新圩、古岭头、界首、脚山铺、咸水等战斗,阻击了数十倍于红军的优势之敌,掩护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和直属机关于12月1日渡过了湘江,进至西延地区。但红5军团第34师、红3军团第18团被敌阻于湘江东岸,虽经英勇战斗,予敌以重大杀伤,但终因寡不敌众,弹尽粮绝,大部壮烈牺牲,师长被俘,后遭杀害。其他各部也遭到惨重伤亡。渡过湘江后,中央红军从长征开始时的8万6千余人,锐减为3万余人。这是当时中央领导人执行逃跑主义的错误路线给红军带来的巨大损失。
1934年11月中旬,突围的中央红军跨越敌军的三道封锁线,25日抢渡湘江。12月1日,中央机关和红军大部队终于拼死渡过了湘江。湘江战役是中央红军突围以来最壮烈、最关键的一仗,红军虽然突破了四道封锁线,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中央红军由出发时的8.6万人锐减到3万人。
第四篇:主体教育视野下开放性课堂教学研究
开放课堂教学,激扬生命活力研究报告成都市猛追湾双语学校课题组摘要:“”是我校主体教育研究的进一步深化,是适应新课程改革和促进师生和谐全面发展的需要。通过研究,我们使课堂渐渐变成师生的精神家园,人生精神资源的开发过程,人生质量的优化过程,生命价值的提升过程,变成神奇的土壤和创新的天地;通过研究,老师们眼里有了学生,不仅关注群体主体的主动发展,更加关注个体主体生命的可持续发展;通过研究,学生们在课堂上呼吸着最清洁的精神空气,接受着最有营养的文化滋润,他们的眼睛里渐渐地放射出和善智慧的光芒,他们的生命透露着健康生动的信息。通过研究,学校的社会声誉不断提高,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心、关怀和关注。关键词:主体教育开放课堂教学背景篇
一、昨日学校科研的积淀,今日课题聚焦的基石1995年至20xx年,原猛追湾小学先后开展了《小学生STS教育实验》、《小学生素质教育培养目标和评价研究》、《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和《小学生主体性教育》等课题的研究和探索。20xx年9月学校又申报了十五课题《开放性课堂教学方式的研究》,开始了课堂教学方式的开放性研究。20xx年2月原中小学合并,新学校快速发展,大量新教师的加入,我们拥有了一支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年轻教师队伍,但是课堂教学内容的把握和教学活动的设计却成了他们的最弱项。鉴于此,我们围绕新课程标准要求和主体性教育的理论核心开展了多次讨论,随着课题研究的深入,结合本校实际,将原拟定的六个方面的研究内容浓缩为两个方面:即教学内容的开放和教学活动的开放性研究,同时对《开放性课堂教学方式的研究》课题做了新的界定。最后,将研究课题修改为《》。受北师大裴娣娜教授(主体教育,是从哲学层面解决人的构成问题,是研究人的良好素质的全面构建)观点的启发,我们认为:主体教育,就是对人的发现,受教育者应该主动、自主的学习。开放性课堂,是能满足学生心灵自由度的课堂,是一个开放、多元和广泛交往的生存环境。主体教育视野下开放性课堂,就是使每一个群体的和个体的主体能充分发挥出主体性,使其主体意识和主体能力都得到同步发展的课堂。
二、有力的理论和现实支撑,是我们大胆探索的航针
1、理论上,我们找到了方向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以及主体性教育思想要求在教学实践中以学生发展为本。从学生的认知特点和身心发展来看,激发学生学习的动机有种种诱因或手段,成就动机则是普遍的、有效的一种。开放性教学,使不同层次的学生能在教学过程中施展各自的才能和智慧,从而使每个学生都有所获、有所得,享受到成功的喜悦。从系统理论来看,一个系统如果是封闭的,其信息只能在其内部交流,信息的容量和再生性是有限的;如果是开放的,能够和外界进行多渠道的信息交流,其信息容量将成倍增加,信息再生性非常巨大;而且开放性越大,交换越多,则效果越好。开放性教学就是要把封闭的教学系统改变为开放的教学系统。从建构主义的教学论来看,学生是信息加工的主体,是知识意义的主动建构者;知识不是由教师灌输的,而是由学习者在一定的情境下通过协作、讨论、交流、互相帮助(包括教师提供的指导与帮助),并借助必要的信息资源主动建构的。
2、现实中,我们挖掘了条件首先,目前正在进行的基础教育课程的全面改革,其总体思路是:构建一个开放的,充满生机的、面向未来的,体现基础教育性质和素质教育精神,有中国特色的基础教育课程体系。而课程改革的核心是课程的实施,课程实施的基本途径是教学,所以教学改革是课程改革的必然前沿。《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中对教与学提出了明确要求“注重开放和生成,构建充满生命的课堂教学运行体系。”无论从内容角度、课程角度还是过程角度看都应该是开放的,因为“课堂教学不应当是一个封闭系统,也不应拘泥于设定的固定不变的程式、预设的目标,在实施过程中需要开放地纳入直接经验、弹性灵活的成分以及始料未及的体验”。其次,以往多个课题的研究,锻炼了学校领导班子和一批教师群体,鼓舞了大家的科研热情和干劲,积累了一定的科研经验,教师的教育观念有了一定的变化,学生的综合素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全校教师初步达成了“科研立校,开放兴校”的共识,主体教育思想在我校已成为指导教育教学的重要理念。为此,我们积极探索《》,以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拓宽学习内容,改变学习方式,充分发挥师生的主体性,培养富于主体意识和主体能力的新一代人才。追索篇
一、力图深刻理解课题,以使研究过程不走弯路我们知道,“开放”是相对于“封闭”而言的,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改革,是传统思维方式的革命。
第五篇:湘江战役规模最大的战斗
湘江战役规模最大的战斗——脚山铺阻击战
2011-02-20 20:01:08| 分类: 历史故事 | 标签:湘军
湘江战役
红一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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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山铺阻击战是湘江战役中著名的三大阻击战之一,是湘江战役中双方投入兵力最多的一场战斗。
在国民党方面,是第1路追剿司令刘建绪指挥的湘军部队,包括16师(章亮基)、62师(陶广)、63师(陈光中)和第19师(李觉)之一部(一个旅)、4个补充团、3个保安团。紧随湘军后面的,还有薛岳的5个师,也已推进到黄沙河。蒋介石派驻衡阳的飞行大队,也随时可以飞来助战,配合湘军的地面进攻。当时湘军的编制,每个师一万至一万二千人,湘军刘建绪部的总兵达到六七万人。
在红军方面,是林彪的红一军团。红一军团共三个师,即红一师、红二师、红十五师(少共国际师),据1934年10月8日红军花名册统计,红一军团共19880人。不过,经过前三道封锁线的不断减员,湘江战役时,红一军团的人数已经没有这么多。在脚山(觉山)铺战斗的第一天,红一军团便投入了红二师和红一师的一个团,共四个团。第二天便投入了红
一、红二师的全部六个团,由于未投入战斗红十五师(少共国际师)战斗力比较弱,可以说红一军团的主力全部投入了脚山战场。
1934年11月27日,湘军刘建绪部进占全州,并在城外布置了警戒线。红一军团二师五团从全州县枧塘乡的屏山渡渡过湘江后,奉命抢占全州县城,但比湘军晚到六个小时,只好占领位于全州南面16公里处的鲁板桥、脚山铺(又名觉山)一线,构筑防御工事。全州至兴安间有四个渡口,从北到南分别屏山渡、大坪渡、凤凰嘴、界首。北面的屏山渡离全州县城仅10公里,由于红一军团的阻击阵地位于全州以南16公里,所以屏山渡已经落入湘军手中,红军可以渡江的渡口只剩下大坪渡、凤凰嘴、界首。
同日,红二师六团由大坪涉渡湘江到达二美滩。红二师四团占领兴安县城以北15公里的界首,随即将占领的阵地移交三军团四师,紧急赶往北面30公里外的脚山铺增援红五团。红一师第二团从全州凤凰乡大坪渡口渡过湘江。
到了29日战斗打响时,红二师三个团和红一师二团,共四个团已经全部进入脚山铺阻击阵地。
脚山铺是是一个只有20多户人家的小村子,坐落在桂(林)黄(沙河)公路边,北距全州16公里,南距军委纵队渡河的界首渡口约30公里。村子周围有几座小山,被南北走向的桂黄公路分在东西两侧,与桂黄公路相交,成十字形。这几座山从东到西分别是:黄帝岭、尖峰岭、冲天凤凰岭、美女梳头岭、米花山、怀中抱子山。黄帝岭、尖峰岭在公路东侧,冲天凤凰岭、美女梳头岭、米花山、怀中抱子山在公路西侧。其中又以黄帝岭和怀中抱子山最高,都在南端,整个地势南高北低,北来的敌人呈仰攻状,而红军居高临下。根据这样的地形地势,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和参谋长左权决定在脚山铺构筑两道阻击线,北侧一列山岭为第一道阻击线,南侧一列山岭为第二道阻击线。两道阻击线相辅相成,构成一个整体,形成一个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林彪把军团部设在距脚山铺不远的山头上,指挥所是用木板临时搭建的,从这里看到整个战场。
但是,脚山铺阵地有一个缺点,就是正面太宽,所需兵力太多。本来全州县城附近的盘石脚易守难攻,用少量兵力便可守住,但因红一军行动稍慢而未能抢占,只能在脚山铺构筑阻击阵地。面对湘军的兵力优势,林彪深感兵力不足,他决定先将红二师的兵力重点部署在桂黄公路两侧。红六团扼守公路西侧的美女梳头岭,红五团扼守公路东侧的先锋岭,红四团扼守公路正面和公路的两侧,红二团做预备队。为防止湘军迂回,林彪又紧急电令红一师增援脚山(觉山),准备待一师(缺一个团)赶到,将其全部部署在公路西侧美女梳头岭一带。当时,红十五师离脚山更近,林彪却调红一师,而不是红十五师增援脚山,可能是考虑到十五师战斗力相对较弱的缘故。林彪给红十五师的任务是在湘江东岸向北警戒全州之敌,防止其从湘江东岸南下。
27日,湘军没有进攻。
28日,湘军仍然没有进攻。
29日晨,湘军开始由全州南下,进攻脚山(觉山)。
湘军于29日开始进攻是有原因的。一天之前,也就是28日时晨,桂军开始对新圩的红五师阻击阵地发起进攻。同日,蒋介石致电何键、白崇禧电:“ 据恢先(刘建绪)感戌参机电,匪先头已于宥、感两日,在勾牌山及山头与上米头一带渡河。迭电固守河流,阻匪窜渡,何以全州沿至咸水之线并无守兵,任匪从容渡河,殊为失策。窜渡以后,又不闻我追堵各队有何处置,仍谓集结部队,待机截剿。匪已渡河,尚不当机立断痛予夹击,不知所待何机?可为浩叹。为今之计,惟有一面对渡河之匪,速照恢先、健生(白崇禧)所商夹击办法,痛予歼除;一面仍击匪半渡,务使后续股匪不得渡河,并照芝樵(何键)预定之计划,速以大军压迫。匪不可测,以迟滞匪之行动,使我追军得以追击及兜剿。总之,窜匪一部漏网,已为失策,亡羊补牢,仍期各军之努力,歼匪主力于漓水以东,四关以西地区也。前颁湘水以西地区剿匪计划,已有一部之匪西窜,并望即按计划次第实行,勿任长驱西或北窜为要。” 很多人说这个电报是斥责白崇禧的,其实不然。这个电报是命令湘桂两军夹击红军的,如果说斥责,也是对湘桂两军各打五十大板,并非专门针对桂军。说得准确点是对湘军打六十大板,对桂军打四十大板。比如,“迭电固守河流,阻匪窜渡,何以全州沿至咸水之线并无守兵,任匪从容渡河,殊为失策”一句,讲的是全州至咸水(位于全州与兴安间)间无兵把守,而不讲兴安至咸水间无兵把守。当时,湘军在全州,桂军在兴安,全州至咸水的防守责任自然是归湘军而非桂军。有人硬说这句话是责备桂军南撤导致湘江空虚,纯粹是胡扯,因为桂军南撤是6天之前的事了,而且桂军南撤是经过蒋介石批准的,蒋介石当时还命令湘军南下接防,而湘军迟迟没有南下,后来好不容易南下了,却又到了全州便止步不前(湘军比红五团早六个小时到全州),而且一连两天待在全州,按兵不动。相比之下,桂军主力要从恭城、平乐北调,路途遥远,未能及时到位,还勉强说和过去。或许,这也是老蒋讲全州至咸水间无兵把守,而不讲兴安至咸水间无兵把守的原因。
受到了蒋介石的斥责,又看到桂军已经在新圩发起进攻,湘军终于行动了。
29日晨,湘军以16(章亮基)、19(李觉)师为前锋,以62(陶广)、63(陈光中)师为预备队,向红一军团的脚山阵地压了过来。国民党军一开始便出动了十几架飞机,三架一组,对红二师阵地进行扫射轰炸,然后以密集的炮火进行炮击。炮击一停,湘军步兵便以密集的队形发起了冲锋,冲到山脚下,向山上仰攻,一群一群地往山上爬。
红四团政委杨成武回忆说:“(敌人)黑糊糊的一片,像蚂蚁似的,直朝山坡上拥来,而我们,整个阵地还是一座沉默的大山。我们的弹药非常缺乏,缴来的尖头子弹,全部集中给机枪使用,步枪则尽量使用自己的土造子弹。为了节省弹药,战前规定了各种枪的射击距离。不管敌人怎样吼叫,我们还是沉着地等待着。”
当湘军进入红军的射击距离时,红军指挥员一声令下,所有火力同时向湘军开火。“敌人像被风暴摧折的高梁杆似的,纷纷倒地。但是打退了一批,一批又冲上来;再打退一批,又一批冲上来。从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射击,从射击到拼刺,烟尘滚滚,刀光闪闪,一片喊杀之声撼天动地。我们的短兵火力虽然猛烈,可是还不能压倒数量占绝对优势的敌人,他们轮番冲锋,不给我们空隙,整整地激战了一天。敌人死亡无数,我们也减员很大。” 29日湘军组织了数次进攻,也未能攻占红军的一个山头。快要天黑时,湘军组织了当天的最后一次攻击。红军先将湘军放近,然后用手榴弹给予猛击,再从两翼发起反冲击,将其彻底赶出防区。进攻之敌担心遭到红军夜袭,便撤回到鲁班(板)桥以北。
红军在清理战场时抓获了一些俘虏,从审问中得知,湘军当天在正面投入的兵力至少在5个团以上,后续部队正沿桂黄公路开来。中央军薛岳部也在湘军后面跟进,可以随时支援湘军。
30日晨,红一师师长李聚奎、政委赖传珠(上将)率领该师的另外两个团从湘桂边境赶到脚山。林彪将李聚奎带来的第一、三团部署在公路西侧左翼米花山一线,其中杨得志(上将)的第一团作预备队,第三团与先到达的第二团进行前沿阻击。红一师不顾疲劳,马上进入阵地,投入激烈战斗。
红一师到达觉山之时,北面的湘军也进一步作了调整,在原来的进攻部队的基础上再投入一个多师的兵力,以突破脚山防线,南下封锁湘江渡口,实现蒋介石和何键“半渡而击”的计划。
天一亮,湘军的进攻便开始了,人数比第一天更多,火力比起第一天更加猛烈。红军的工事被炮火摧毁,各团的指挥所被迫不断地转移,但各部队仍凭险死守,相机反击。几次冲锋之后,湘军判断出红军兵力不足,遂改变战术,一面继续对红军正面阵地进行轮番攻击,一面以大部队迂回至红军阵地侧翼,将红军的战线拉长,以便寻找薄弱环节予以突破。湘军这一招很快奏效,红军前沿阵地的几个小山头相继失守,成为湘军向几个主峰发起攻击的桥头堡。打到下午,左翼红一师米花山阵地失守。湘军占领米花山后,将更多的后续部队投入战斗,以米花山为跳板,向美女梳头岭以东各山头发起连续攻击。为避免被包围和减少损失,红一师放弃美女梳头岭,向二师驻守的怀中抱子岭靠拢。林彪军和聂荣臻也只好将军团部转移到右侧红二师阵地的皇帝岭上。
米花山、美女梳头岭的失守后,湘军又集中兵力重点进攻红二师五团防守的右翼阵地尖峰岭。尖锋岭是红五团的突出位置,上面只有团政委易荡平带着两个连的战士进行防守。在湘军的优势兵力轮番进攻下,红五团渐渐不支。为了保存力量,红五团被迫放弃第一、第二道工事,退守山顶上的最后一道工事。湘军调整部署,从三面向尖峰岭阵地进攻。战斗最后,固守尖峰岭的红五团两个连伤亡殆尽,团政委易荡平身负重伤,因不愿当俘虏而开枪自杀。红五团只有少量人员突围而出。尖峰岭陷落后,湘军随即猛攻陷于孤立的红四团阵地。当时,红四团奉命布防于桂黄公路两侧,三营在左,由参谋长李英华指挥;二营在右,由政委杨成武率领;一营则由团长耿飚带领,摆在觉山铺中心公路转弯处迎面的山坡上,形成一个凹形的防御阵地。一股湘军不顾部署在左右两侧的二营、三营,直接冲到到了位于阵地中间的一营阵地。红四团团长耿飚在回忆录中写道:
“尖峰岭失守,我们处于三面包围之中。敌人直接从我侧翼的公路上,以宽大正面展开突击。我团一营与敌人撕杀成一团,本来正在阵地中间的团指挥所,成了前沿。七八个敌兵利用一道土坎做掩体,直接窜到了指挥所前面,我组织团部人员猛甩手榴弹,打退一批又钻出一批。警卫员杨力(少将)一边用身体护住我,一边向敌人射击,连声叫我快走。我大喊一声:‘拿马刀来!’率领他们扑过去格斗。收拾完这股敌人(约一个排)后,我的全身完全成了血浆,血腥味使我不停地干呕。” 耿飚青少年时曾跟父亲习武数年,体格健壮,身手不凡,但当时正患虐疾,身体虚弱,在这种情况下仍亲自参加战斗,可见战斗之激烈。
正在右侧阵地指挥作战的四团政委杨成武见一营渐渐不支,便组织二营赶去支援。不料,杨成武在穿越公路时,被一颗子弹打中右腿膝下,血流不止,倒在公路上。通信排的一个战士想去救政委,也中弹负伤。幸好此时碰到了五团五连指导员陈坊仁。陈坊仁带着几个战士从东边尖峰岭上撤下来,见此情形,便指挥几战士拼死阻击正在进攻的湘军,掩护躺在公路上的杨成武。红四团二营副营长兼六连连长黄霖也带了一个班赶来,用火力压制敌人,并派出3名战士抢救杨成武。第一个战士跨上公路后中弹倒下,第二个上来后又被击伤。杨成武挥手让战士们不要再过来,并忍着伤痛向路边爬去。黄霖冒着枪林弹雨冲到杨成武身边,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拖出了公路,交给了他的警卫员白玉林和团部书记匡汉谋。白玉林和匡汉谋一右一左夹住杨成武往阵地后面拖。他们碰到了红五团的两个担架兵,但担架兵因他们是四团的人而拒绝抬杨成武。白玉林威胁说,如果不抬就把他们枪毙,担架兵才勉强将杨成武抬到安全地点。后来,18岁的脚山铺村民王寅修和稍小一点的唐功文用一块门板将杨成武抬回村里。王寅修的父亲王家良和唐功文的父亲唐宗政又将杨成武抬到资源县的油榨坪(现资源县中峰乡),将他交给了部队。大约在杨成武受伤前后,红二师师长陈光亲自冲到前沿阵地,指示耿飚放弃山下阵地,向黄帝岭靠拢。耿飚将全团分成3批交替掩护,且战且退,撤到了位于尖峰岭南面的黄帝岭。红五、六团这时也撤退到了黄帝岭。至此,红
一、红二师分别退守怀中抱子岭和黄帝岭,当时已经是30日的黄昏。经过两天的鏖战,各团伤亡很大,有的达到了半数。红二师的三个团退守黄帝岭后,建制已经打乱,和兄弟部队混杂在一起,见敌人就打。
红一军团继续顽强地阻击湘军。在左翼怀中抱子岭阵地,红一师以红
二、红三团坚守阵地,以红一团为预备队;在右翼黄帝岭阵地,红二师以红
四、红五团坚守阵地,以红六团为预备队。红一师、红二师英勇阻击,连续击退湘敌的进攻。夜幕降临后,阵地上渐渐地安静下来,左翼的怀中抱子岭仍然在红一师手中,右翼的黄帝岭仍然在在红二师手中。但是,湘军已经占领了公路,将红一军团的两个师分隔开来。
当晚,湘军在黑幕的掩护下,对坚守怀中抱子山的红一师进行迂回,妄图将其围歼。为了避免被湘军包围和歼灭,红一师师长李聚奎指挥部队撤退到西南方向的水头、夏壁田一带,在那里构筑第二道防线继续抗击敌人。红军左翼的脚山铺西线山头阵地全部落入敌手。红一师撤出后,红二师更显得孤立无援。继续坚守孤悬半围中的黄帝岭已经没有意义,为避免被湘军包围,红二师师长陈光师长也主动下达了撤退命令,将红二师撤退到红一师右侧的珠兰铺、白沙一带,与红一师防守的水头、夏壁田共同构成第二道阻击线。第二道阻击线长达十公里,战线过长,而且是一片低矮的小土山,南低北高,进攻的湘军居高临下,红一军团的处境十分不利。撤退至第二道阻击线后,红一军团首长无法入眠,他们不知道究竟还要坚持多久,也不知道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30日深夜,林彪与聂荣臻、左权联名给中革军委拍去了一封电报:
“朱主席:
红军如向城步前进,则必须经大埠头,此去大埠头须经白沙铺或咸水圩。由脚山到白沙铺只二十里,沿途为宽广起伏之树林,敌能展开大的兵力,颇易接近我们,我火力难发扬,正面又太宽,如敌人明日以优势兵力猛进,我军在目前训练装备下,难有占领固守的绝对把握。军委须将湘水以东各军,星夜兼程过河。
一、二师明天继续抗敌。”
12月1日凌晨1时左右,朱德命令红一军团:“一军团全部在原地域有消灭全州之敌由朱塘铺沿公路向西南前进部队的任务。无论如何,要将汽车路向西之前进诸道路,保持在我们手中。”
凌晨3时半,中央局、中央军委、总政治部联名发电报给红一、三军团:“1日战斗,关系我野战军全部。西进胜利,可开辟今后的发展前途,迟则我野战军将被层层切断。我一、三军团首长及其政治部,应连夜派遣政工员,分入到各连队去进行战斗鼓动。„„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胜负关系全局,人人要奋起作战的最高勇气,„„保证军委一号1时半作战命令全部实现„„望高举着胜利的旗帜向着火线上去!”
早晨6时,朱德再次给红一军团下达命令:“特别是无论如何保持由白沙铺西进之路。”,并指出“这是一军团撤退的主要道路„„1日晚准备依此路撤退。”由于担心后续部队有失,电文又强调:“但撤退动作须待军委命令。”考虑到界首渡口的安危,还给红一军团另外再加一个任务:“必要时派出部队掩护界首。”电文最后提醒林彪、聂荣臻:“在1日整日应确时(实)保持与军委无线电联络。”
12月1日天刚放亮,湘军的进攻就开始了。红军将士们在“一切为了苏维埃新中国”的口号下,在十多公里的战场上,依靠仅存的一片茂密松林丘岭地带,与湘敌展开了生死搏斗。阵地上炮声隆隆,杀声震天。仗愈打愈烈,伤亡越来越多。红军占据的各个山头都在吃紧,特别是红
一、红二师的结合部。红
一、红二师结合部的左翼是黄永胜率领的红一师三团,右翼是耿飚率领的红二师四团。湘军先向位于左翼的一师红三团阵地发起猛攻,接连攻了9次,都被红三团击退。这时,湘军发现红四团防守的珠兰铺是个薄弱点,因为珠兰铺长约5公里,而红四团已经不足千人,兵力十分单薄。当时红四团政委杨成武已经负伤,团长耿飚也因患疟疾身体非常虚弱。湘军集中兵力,重点进攻珠兰铺。红四团采用近距离战术,并组织了一个个的冲锋队,冲进敌群,与湘军展开近身肉搏。
正面阵地虽然守住了,但是无法分兵增援侧翼,红四团左翼被湘军突破。突破侧翼的敌军前行二三公里后兵分两路,一路迂回到红三团背后,包围了三团的一、二营。(也有人讲是因为黄永胜在反冲锋时追击过远,才被湘军切断包围)三团政委林龙发迅速派参谋去洛口通知三营向团部靠拢,协助另两个营突围。
一、二营在团长黄永胜率领下全部上刺刀,排成散兵线,向师部方向突围,在丛林中拼杀了3个多小时,反复冲杀12次,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一个营突出重围与一、二团会合,另一营突围方向错误,误入另一敌群,被分割成许多小股,损失惨重。但这个营的许多战士,凭借自身过硬的军事素质,在班长、排长、党小组长的带领下,经过厮杀、白刃格斗,在两天后奇迹般地相继归队。红三团突围到咸水整理部队时,所剩不足千人。
结合部被突破后,一股湘军竟然鬼使神差地冲到了红一军团指挥部附近,幸亏警卫员邱文熙及时发现。林彪、聂荣臻、左权迅速组织指挥部人员转移,一面命令一部分人员准备就地抗击敌人,一面命令警卫排长刘辉山通知山坡下刘亚楼率领的二师政治部。由于红一军团指挥部及时采取措施,避免了损失,但军团长林彪还是大发雷霆大发,他命令军团政治保卫局局长罗瑞卿去四团查明原因,若是临阵退缩或有意纵敌,就军法处置。
罗瑞卿带着执行小组来到四团阵地,用驳壳枪点着耿飚的脑袋,大声问,“西城(四团代号),格老子怎么搞的?为什么丢了阵地?说!”耿飙委屈地说,“你看嘛,全团伤亡过半,政委负伤,我这当团长的已经拼开了刺刀,敌人兵力处于绝对优势,一个团抵挡十多里的正面战场,结合部失守,也是战士全部牺牲后才发生的。”罗瑞卿听他这么说,态度才稍稍缓和,又问:“指挥打仗为什么要披毯子,这像什么样子?”耿飙的警卫员解释说:“罗局长,你弄错了,我们团长正在打摆子,是我给他披上的。”“哦,”罗瑞卿这才收起驳壳枪,有些后悔,温和地说,“刚才有股敌人从你们这儿冲过,直插军团指挥部,林彪军团长和聂政委险些当俘虏,你们说玄不玄?”耿飙听后也惊出一身冷汗,说:“哎呀,差点闯大祸。我们将功补过。”他亲自组织突击队堵住缺口,又用一个营的兵力兜击突进来的那股敌人,防线才恢复稳定。
敌人突破接合部后,红二师部署在东面靠近湘江的地方,有被切断西进退路的危险,师领导当机立断,命令防守白沙的红六团掩护,坚决顶住敌人,其他两个团撤出阵地向西边大山靠拢。
接近中午时分,军委纵队已越过桂黄公路进入了越城岭山区,后续部队除红三十四师、红十八团、红十五师一部、八九军团一部外,基本上渡过了湘江。红一军团在军团首长指挥下,一师和二师相互交替掩护,边打边撤,向西转移。一师经木皮口、鹞子江口,二师经庙山、梅子岭、大弯,分别从两山隘口西边,朝越城岭的西延大山区转移。
红一军团率一、二两个师,与占绝对优势的湘军鏖战4天,伤亡惨重。军团政委聂荣臻负伤,四团政委杨成武和五团团长钟学高负伤,五团政委易荡平等千余人牺牲,两个师共损失近四千人(也有人说红一军团伤亡六千多人,其中牺牲两千余人;还有的说伤亡三千多人)。红一师三团损失就很大,时任红一师三团党总支书记的肖锋在日记在日记中写道:“晚上一查点,全团折损一半,不少同志都痛哭流涕。炊事员挑着饭担子,看到香喷喷的米饭没人吃,边走边哭。„„这是我到三团后第一次大损失。从中央苏区出征时,我团是两千七百多人,现在仅剩下八、九百人了。”不过,对红三团在湘江战役中的损失,聂荣臻元帅的说法与肖锋并不一致,他说:“渡过湘江以后,一军团减员不少。以一师三团为例,从中央根据地出发时,是两千七八百人,过江后,只有—千四五百人了。当然这个减员数字不光是渡湘江受的损失,还包括前几次过封锁线的伤亡和非战斗减员都在内。”